伐魔录-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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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盟主许大先生,贪狼部宿主事裘师兄。”也亏得嵇蕤最为禀礼遵道,这一番七星盟同道相见的说词倒是一字不差。池棠和薛漾慢了一拍,不过也没怠慢,池棠是下意识的双手一摊,用乾家弟子常用的问候礼节手势,薛漾则和嵇蕤一样抱起双拳:“荆楚乾家弟子池棠(薛漾),参见盟主,裘主事。”最末了,才响起董瑶脆生生的声音:“荆楚乾家弟子董瑶,参见参见盟主前辈,参参见主事师兄。”董瑶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这些礼仪说词,学着几位师兄的姿势口吻,所以落在了最后。
无食跐溜一下从马背上跳下,很难得的没有大放厥词,看来还是薛漾赏的那记爆栗起了作用,不声不响的翘腿对着石下尿了一大泡,而韩离、伊貉、超节豪几位公府剑客仍然端坐马上,仰头看着许大先生,神情颇有些迷惑。
无论是许贯虹,还是裘立宗,以及其他那些鹤羽门弟子,都对出现的乾家弟子没有任何意外,既然在城里已经见到了甘斐,那么现在这些乾家门人接踵而来根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他们只道这些乾家弟子与甘斐皆是一路,哪里想到内中曲折?
许贯虹淡淡的扫了一圈,轻轻颌首:“不必多礼,既是一盟中人,下次还请运起北斗信灯相应。”
薛漾放白虹讯纯是习惯成自然,没想到这个细枝末节也被许大先生注意到了,心里正在犯嘀咕,嵇蕤已经表情恭顺的接了一句:“弟子知道了,盟主幸勿见罪。”
裘立宗却以平辈之礼还施一揖:“裘立宗见过几位师弟。”他最先注意到的,便是池棠那半黑半白的面容,和甘斐一样,池棠现在也成了鹤羽门立字门的传说中人,裘立宗并没有随许大先生一起参加共盟大会,却在听许大先生转述了乾家那惊人的除魔过往后大为震惊,一个五神兽转世化人的后进弟子,竟能诛除长安鬼君,击斩阒水老怪,这简直是神功惊世了,甚至盖过了当世伏魔道的几大宗师,他不敢相信,却又由不得他不信,当池棠二字飘入耳中之时,心下顿时一颤,只是他神色依然平静,倒不像见到甘斐那样动容,也许是担心过多表现对乾家这样的力宗门派的崇仰会引得师尊不快,裘立宗立刻便将今日的大致情形说了一遍,当然,诛除妖魔后在城中见到甘斐的事情并没有提,他心想反正稍后这些乾家弟子都能相见,往下的事情由甘斐转告亦是一样。
几位乾家弟子同时露出了震惊之色,便是马上的公府剑客们亦是竦然动容,竟真的是大量妖魔白日现身,甚至犯下屠城食人的罪行来,如果不是这些鹤羽门门人及时赶到,还不知将酿出怎样的浩劫惨祸。
“惭愧!是弟子们来迟一步。”乾家门人默然低头。
“唉,漫说你们,我便是预先察知,急急赶来,不也是晚到了一步么?若早到些许辰光,恐怕天青会和飞剑门也不会满门尽覆,罹难丧生了。”许贯虹揪然一叹,即便他心中或多或少还有些对力宗门派的芥蒂轻视之意,可这些伏魔同道今天壮烈的献身,仍然使他耿耿感怀不已。
“天青会和飞剑门?”嵇蕤和薛漾面面相觑,大感错愕,池棠则霍然抬头,他对天青会和飞剑门并不熟悉,便连那丁会主和路掌门的形象也有些模糊,只是那时在长江呼风峡边大举猛攻阒水离宫的情事还历历在目,仍记得飞剑门门人空中踏剑,御气飞行的矫健身形,不想长江水路一别,这两个门派竟出现在了这里,还惨遭灭门之灾。
“虻山袭风众大部被歼,今天七星盟和虻山算是打了个平手,双方都折损甚重。”裘立宗不无惋惜和沉重的宣布,这话并不全对,严格来说,七星盟固然付出了两个伏魔门派约百多弟子身亡的代价,可却换来虻山袭风众的全歼之局,互算损折的话,七星盟除了路朋和下落不明的丁晓之外,牺牲的都是晚辈门人,放在伏魔道上,也只是二三流开外的普通弟子,而袭风众却都是遴选原天军营中妖术高深,精擅幻身察迹的妖魔组成,内中更不乏接近甚至达到二等妖灵级数的厉害妖魔,可谓虻山的一支斥候精锐,只能说是嗷月士治军无方,破城后恣意行凶,防备松懈,才被鹤羽门找到了可趁之机,最终被一举围歼摧灭,这般推算下来,七星盟今日应该是大获全胜,当然,裘立宗不可能这么说,虻山八万众,当真用伏魔道一个换一个的去厮拼,那么最终只能以伏魔道全数战死而收场,这本就是一场在一开始实力就不对等的较量,七星盟承担不起这样的伤亡。
“据我所知,天权星文曲部宿该当在江南之地参与猛攻阒水之役吧,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还和官兵搅在了一起?”许贯虹出声打断了裘立宗的欷殻В笫幼拍羌肝还慕?秃驼呗砀侠吹陌儆嗝录追钠锸棵牵簿醯闷奈婀郑砦咝敲俗苊酥鳎炊哉庑┟酥忻排傻牡鞫亢敛恢椋闹胁辉ィ淅涞姆⑽实馈
这又是一场说来话长的经历,不过当嵇蕤面色沉痛的开口第一句之后,却使许贯虹和所有鹤羽门的弟子同时现出了震惊之色。
“家尊离奇身亡,我等原是来探查家尊亡故之实情的”
“家尊?乾家家尊?你是说乾道元?”不等嵇蕤说完,许贯虹便浑身一震,失声反问。
“正是”嵇蕤语声涩然,池棠和薛漾也同时低下了头。
“怎么可能?如何从无人来报我?”许贯虹罕见的神色大动,身上白色气华倏然一盛,一股玄罡气劲迸发开来,“乾道元道元是怎生亡故的?”
第三十九章 归途()
和谢玄的交谈进行了很久,在关乎回复之道的话题之外,少不了又要对这个满肚子疑问的谢家公子大体解释了一番人间与妖魔的并存史话,这一说便直到了黄昏人定时分。最终,甘斐还是谢绝了谢玄邀请他再往祀陵尉的好意。
“如果我真能像这位前辈说的那样,回复了自己的劲力的话”甘斐合上了一本发皱破烂的小纸册,很郑重的揣进了裤腰里,上面是孔缇写下的那套普通的内功心法,“那么也许我会考虑去那里再看看的,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让这些老相识看到我废人的模样”
“愚蠢的自尊和莫名其妙的自卑。”孔缇不以为然的嘀咕一句,使甘斐很不自然的挠挠头,决定还是装作没有听见为好。
“那就多谢了,且自珍重,来日再会。”甘斐向谢玄和孔缇拱了拱手。
“一定会再见的,小弟相信甘兄的能为。”谢玄也不勉强,他今天已经得到了他所想要知道的答案,心中既有亟愿得偿的豁然,却也在了解真相之后多了一份任重道远的沉凝。
孔缇拍了拍甘斐光溜溜的肩膀,对他笑了笑,那份信心尽在不言中,使甘斐心中一热。
“向孤雁姐姐问好。”这是谢玄离去前,微笑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两骑奋蹄,绝尘而去,甘斐本已松缓下来的表情却骤然一窒,恍惚间,自己的灵魂仿佛又抽离了身体,不过很快,他便遽然一醒,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内心那因听见伊人名谓而悲寂凄寞的酸楚。
总这样可不行那,就算羽媚泉下有知,看到我这样颓丧沉沦的窝囊模样,也一定会很不高兴吧甘斐侧过头,望着西方快要掩入地面的红日,气蕴飘忽,氤然影动,似乎化作了莫羽媚那张明媚俏丽的脸就算想起你会有绞心扯肺般的痛,我也应该勇敢的去面对,而不是像个老娘们似的躲避伪装。
甘斐像是在对那张娇靥说,更是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凝立良久,忽然嘴一咧,没心没肺的笑了。
在动身前,甘斐又愣了一愣,对着落日的余辉张开了手掌,透过被暮霞映得通红的五根手指看去,手指粗短而不粗糙,肥腻腻的却几乎都有点像那个怂包软蛋的王家胖公子了。
五指一转,握成了拳头。甘斐迈开了脚步:我好像确实疏于修炼了,连最起码的武人本义都没有做到,却总在怨天尤人的痛悔自己失却了玄灵之力甘斐有些讪讪的想,行进的脚步渐渐开始加快,及至变成了慢跑。
健体强身,就从这一刻开始。这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办法,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多少个伏魔道高手都在为甘斐的回复而殚精竭虑,百思难得其解,却都没有想到,那个最简单的方法才是真正有效的。
身后沙沙的脚步声传来,甘斐这才想起,敢情那胡女还一直跟着自己呢,回头一看,顿时脑子一晕,那胡女正紧紧扯着罩在上身的宽**衫,随着甘斐的步伐同样小步奔跑着,而缠在那胡女下身的灰布早就因为奔跑而脱落,露出两条白生生线条优美的大长腿来,看起来竟是犹为诱人。
甘斐赶紧收敛眼神,一声不响的闷头继续跑,心道她既然要跟着,便任她跟着罢,反正真到了村里,交给族长处断,与我可没有干系。
直到日头西沉,天色昏暗,甘斐已经跑得满头大汗,腿肚子再次不争气的打起颤来,只是为了坚持下去的决心,仍然呼呼的大口喘着气,任凭心脏突突跳动得几乎从喉咙里蹦了出来,鼓足剩余的力道,艰难的向前奔跑着。
更让他觉得丢脸的是,那个胡女在跟了自己好半晌之后竟然超过了自己,看她一边似乎毫不费力的伸足迈步,一边转过头,用碧绿的双瞳注视着自己,还用变了调的汉话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我看你累坏了呢。”
甘斐不自然的想抿紧嘴,奈何剧烈的呼吸又使他喘气的嘴大张开来,好吧,瘦子天生就比胖子能跑,甘斐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并且在不服输的还想继续支持的时候,头晕眼花之下一头撞在了林间的树干之上,扑通一声摔了个仰天八叉。
“呀”胡女立刻关心的跑了过来,费了好大的劲把甘斐搀扶而起,双手一动,罩在身上的宽**衫又滑落一旁,甘斐正气喘吁吁,烦恶难当,这一眼看的心惊肉跳,忙低了头,只是一时瘫软无力,便只得撑着身子,半躺半靠在树干上,呼呼喘气。
不能再用过去的情形来要求自己现在的身体,甘斐想起孔缇的话。欲速则不达,凡事总得循序渐进,现在也只能不情不愿的休息一会儿,让剧烈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稍稍平复。
胡女很乖巧的抱膝挨着甘斐坐下,甘斐悄悄向边上让了让,至少保证能够离这个对自己来说充满诱惑的身体远一些,他不想当个禽兽。
“刚才我都听你和他们说了呢。”胡女好像并没有发现甘斐故作冷淡的表情,“我以为那种怪物都是传说中才有的,没想到,竟已存在了那么多年。你以前好像能够很轻松的消灭他们吧?”
没有得到甘斐的回答,胡女却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难怪你这么勇敢,把我从他们手里救了出来。”
那是侥幸甘斐心说,若不是那个昆仑奴搅局,只怕我早成了他们的美餐,而你也许在经历了生不如死的凌辱之后,也同样难逃被碎身分食的下场。不由得瞥了那胡女一眼,姣好面容上笑意未去,似有感激,亦有憧憬,分明便是小儿女情态,也不禁心下一软。
“你是叫甘斐吧?我听你对他们说过的。我叫黛丝莉,龟兹女奴,给西域商队买来到中原做舞姬的。”
黛丝莉?很拗口古怪的名字,甘斐的心绪却飘往了另一处,羽媚的本名是叫什么的?嗯,是叫莫丽格叶娜,真好听,那是什么意思来着的?对了,好像是形容美丽的鸟羽呢
忽然,一个小小的人影带着一阵呼呼的风声从林木间疾冲过来,甘斐才刚刚有所察觉,那小小人影便已撞体入怀,一把搂住了甘斐的脖项,甘斐初时一怔,旋即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反手揽住那小小人影,咂巴着嘴往那小小人影面上香了一口,笑道:“乖闺女?怎么在这里?没跟着几个哥哥回村?”
小小人影仰起头,对甘斐憨纯一笑,嘴角抽搐了几下,勾着甘斐脖子的双手怎么也不肯松开,正是小洽儿,不过洽儿倚在甘斐怀里又很快转头,一双小眼睛扑扑闪闪,颇为好奇的看在那胡女黛丝莉的脸上。
今天是洽儿占据着这个躯体,但并不代表另一个布奴莎就对周遭事物不闻不问了,在甘斐执意再返广良的时候,洽儿就在脑海中催促着布奴莎一齐前往,布奴莎陷于两难,一时未允。从她本心来说,自然不放心甘斐以一人之力去面对如许妖众,那分明就是去找死。可是,再加上个元灵未满的自己,就能有用了么?对方不是像昨晚那样只具有蛮力的凡夫,而是数以百计的虻山血灵道妖魔,自己的定身术也好,弹腿后踢也罢,这些本领在那些妖魔面前根本不足一哂,却怎么去帮助甘斐?
好在布奴莎很快就感知到了汹涌若潮的炼气士气息,在与鲡妃娘娘修行的日子里,出于对付仇人俞师桓的目的,她曾刻苦钻研过炼气士的法术窍门,所以对于炼气士的气味极为敏感,而既然这些炼气士已经出现,至少可以保证甘斐的性命了。
想是这样想,洽儿毕竟还是不放心,本要让布奴莎相堕着甘斐一路保护的,但布奴莎却知道炼气士的厉害,稍有蛛丝马迹,便能察觅妖迹,自己可别被他们瞧出破绽来,倒给甘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倒底不敢靠近城镇,并且随着山藏村的后生们就在离城池不远的山谷里等候甘斐归来。这也是布奴莎精心挑选的地方,这片山谷既是甘斐返回的必经之路,又颇为隐秘,无论炼气士还是那些虻山妖魔,鸟瞰粗览之下,绝不容易发现这里。
就这样,洽儿终于等到了甘斐的安然归来,在远远张见甘斐的身影之后,迫不及待的飞奔而至,投入父亲的怀抱。
“呀,哥回来啦!”后生们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几柄星星点点的火把掌起,依稀可见是谷生在欢喜大喊。
“回来啦!哈哈,在这里等着哥那。”甘斐心里高兴,倒来了精神,早忘了先前的疲累乏力,抱着洽儿立时站起,“好!厄们一齐回家,哈哈!”
“别说城里的情形,不然吓着他们,只说是土匪抢掠。”向后生们走去的时候,甘斐倒没忘记向那黛丝莉提醒一声。黛丝莉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迎向洽儿好奇望着自己的眼神,忽而展颜一笑,洽儿眨眨眼,抽搐着嘴角还了一个笑容。
后生们的脸上还留着昨晚殴斗的痕迹,却都无一例外的在看到甘斐身后的黛丝莉之后直了眼,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几曾见过这样浓浓异域风情的胡女来?
“城里闹了土匪强盗,刚好救了她来,看她孤苦伶仃,带回村里让老族长安置吧哎?哎?”甘斐伸手在后生们面前晃晃,后生们全体没有反应,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黛丝莉身上,倒是黛丝莉微笑着向他们做了个汉家的礼节,屈身问候:“你们好。”
“好,好,好!”后生们如梦初醒,应声一片,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这帮见了漂亮姑娘就直眼的家伙们,甘斐暗暗好笑,没准自己又做了件好事,看这些后生的情形,或许这黛丝莉终身有靠了也说不定,又一香洽儿脸颊,乐呵呵的道:“乖闺女,走,我们回家!”
山歌号子在夜幕山径上嘹响,火把在队列中高高举起,全然不知市镇中真实情形的后生们一片欢声笑语,赶着瘦马,拖着货品,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歌声渐渐远去,就在众人刚刚聚集的山谷中忽然轻轻卷过一阵凉风,山谷中林影摇曳,沙沙作响,而当颤动的枝叶缓缓平静下来之后,赫然便见一个矮小身影伏在枝头,遥望着山峦间正渐行渐远的队列。
“我可没看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似乎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童嘛殷小公子有点小题大做了,如果真和那大司马有什么瓜葛,他们却往那深山里去做甚。”月光照在那矮小身影的脸上,双目精乖,髭须纷杂,正是那在殷虞室中悄然现身的泽慈先生。
无论洽儿是不是真的对那大计有影响,其实解决的方法很简单,既然殷虞担心,那就遵从他的吩咐,让洽儿和她身边的人彻底消失,这也是一劳永逸的方法,这事对泽慈先生来说,本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可是今天他却不敢。
“怪了,怎么虻山那伙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把那么多不休山炼气士都引来了,看看,没讨着好吧,这一下损失这么大,恐怕得把那个千里生气的吐血。话说回来,既然引来了那么多炼气士,却叫我怎么施展我的法术?稍有风吹草动,我就会被发现,我可不去触这个霉头,只能先放过他们了。回去向殷小公子说,这女童一伙根本就是些寻常村夫,不会对大计造成影响的,我也算不负所托了。”泽慈先生盘算着,身形一闪,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面。他还是小心谨慎的,不敢过分的展现自己的术力,免得惊动了那些正盘踞四野的炼气士,所以,他宁可舍弃那种瞬移千里的身法,而采用了耗费法力更小的遁身潜行之法。
便是这一落地,他就倏然有感,猛的抬头,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射出了寒冽的晶光。
一个穿着棕灰色衣衫,仿佛乡农一样的男子就在离他不到十步处冷冷的看着他。
第四十章 埋骨()
当嵇蕤面色凝重的将家尊乾道元遇难的过往经历一一道出之后,许贯虹已经是眉头紧锁,心里一阵阵惋惜痛挽。他和乾道元相交不深,但也知道乾道元一身出神入化的斩魔造诣,如果说术宗几大名门各有所长的话,那么这乾道元便是无可争议的力宗当世第一人。虽说许贯虹对于近身相博,格斩妖魔的路数颇有不以为然之意,但以他心下推算,自己与乾道元相较,实无必胜把握,而昔年同宗师伯孤山先生何等心高气傲,却在说起乾道元时,亦多有推重之语。这般说来,乾道元自是无愧于他一代宗师的身份。
连他也倒下了,许贯虹叹息不已,孤山先生、衔云子、乾道元,算起来这已是伏魔道近一年来失去的第三位宗师高手了,眼看大战将近,伏魔道却已遭受了这般巨大的损失,尽管乾道元的死迷氛重重,诡谲难断,可许贯虹却已经可以肯定,此事与妖魔必有关联,只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这样轻描淡写间令一代宗师离奇丧生的。
嵇蕤接着又将如何因此见到桓大司马,又如何受托剿除晋燕战场上出现的那一支鬼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