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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伐魔录-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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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他看见藤蔓枝叶围成的那方小小囚室的内部之后,他又怔住了。

    这是用水渍的术法留下的无数文字,遍布了囚室两侧,而辨认之下。才发现这些文字都是八个字的重复:

    我心缱绻,嵩君知否。

    一次完全无心,甚至连英雄救美的桥段都算不上的恶战,却让玉芙从此记住了这个男人,而奇怪的是,在引诱经历过那么多男人的冶荡女妖心中,从此便泛起了涟漪。

    或者是感激,或者是崇仰,或者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鲜感,也或者,什么都不是。

    男女的情愫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理由,便只是心中酥软微酸却分明甜蜜的一颤,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开始了。

    对于血灵道采补男人为修行的撷芬庄女妖来说,这简直像是神话,然而玉芙就是这样悄悄而犹不自觉的爱上了一个男人。

    圣灵道古语有云:如果一个妖灵领悟了情爱之真,那么他将不再是妖,而成了彻悟天地灵机的仙。

    只有她拒绝了用自己的**换取活下来的机会,并且她也绝不答应乞命苟活,毫无操守的改换门庭,忠诚和尊严,就是她有了感情之后才真正领悟出的道理。

    在魔境树牢那蜂巢状的藤蔓牢笼里那声声不断的啜泣之中,使玉芙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踏上了仙格历炼的旅程,心境和领悟的通达透彻。即便牢狱桎梏了身体的自由,体内的玄力的增长却是无从抵挡的,这是一种境界上的突飞猛进,只可惜留给这种突飞猛进的时间实在太少了些。

    由此带来的效果是整个血灵妖身的脱胎换骨,千里骐骥先前的品判只是基于玉芙血灵外表伪装下的错算,而当玉芙一旦展现出本身的修为,原以为只是稍胜一筹的若歧就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真正意外的是,玉芙还是死了,死在一个本来绝不可能杀死她的人手下,死在一个同为阶下囚,只等着接受处刑角斗的罪徒手下。

    虚界中的丁晓和颜皓子完全怔住了,这一幕幕接踵而来的场景让他们目瞪口呆,这阒水女妖哪来这般了得的修为?这嗷月士是怎么挣脱了缚身的妖绳的?何以杀害了阒水女妖之后还把自己口口声声宣称为自己女人的若歧给杀了?

    虚界外观战的妖鬼们也同样惊诧,便连天灵鬼将此刻也坐直了身子,似乎是大感兴趣的扭头望向气息正起着微妙变化的嗷月士。

    喀忒斯不晓内情,此刻自然大呼小叫的一迭声喊着:“庞恩,庞恩,这是一次因为意外而显得分外美丽的死亡!”

    至于几个虻山妖众,则就是表情不一,辟尘公和镇山君固然惊诧,却也不自禁的透出喜色,茹丹夫人微微动容,眼神偷偷看向身旁的千里骐骥,因为她知道,捆缚嗷月士的妖绳之术是千里骐骥亲自施为的,以嗷月士之能,绝不可能挣脱而出,难道是骐骥王暗地里施法给嗷月士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只有坐在席末的白狐目光深沉的盯着嗷月士,眸光轻摇,若有所思。

    千里骐骥面色冷然,他还记得血飨的仪式,尽管不知道嗷月士究竟出了什么变故,然而这个仪式还要进行下去。

    碎尸取肉,分飨满座宾客,前番对待淳于甫的尸体就是这么做的,现在该轮到玉芙了。

    而这一次,千里骐骥准备再添一个彩头,因为那里并不止玉芙一具尸体,这不是还有个女妖的尸首相伴么?

    从一开始,千里骐骥就不会在乎这些俘虏的所谓投诚,所以他只是顺理成章的用念力同时将玉芙和若歧的尸体悬浮而起,趁着她们的血还没有冷;趁着她们还维持着女性美丽的容颜,并没有现出自己鱼类的本相;趁着她们的妖灵还没有完全涣散;享用她们的血肉吧!

    眼睁睁看着若歧和玉芙的死去,还活着的其他女妖们此刻都有了物悲其类的伤感,都难过的低下了头。

    秽河山者岂为灵?血肉为食兮飨吾族!若歧和玉芙尸身的衣裙开始缓缓褪落,完美的身形曲线令人血脉贲张。可就在血痕刚从尸身的脖项上现出的时候,一股霸道之极的罡力从虚界中冲突而出,生生的打断了千里骐骥的行法。

    嗷月士按下了若歧的尸体,青幽的眼眸第一次带着嚣张的看向千里骐骥:

    “她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谁都不许碰!”

第五十九章 魔狄() 
千里骐骥仔细端详着嗷月士的脸,没错,这眉眼形貌,这身凶戾的血灵妖气,确实是那个嗷月士,只是现在看起来,怎么会有一种陌生之感?

    “嗷月,不得无礼,快退回去!”辟尘公和镇山君对于嗷月士这样的举动也是大感意外,顿时叱喝起来,当然,嘴上喊的凶恶,实则却是为了嗷月士好,这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连骐骥王也敢冒犯?

    “我不叫嗷月我是魔狄,狼王魔狄!”嗷月士喊的却比他们还响,而且嘶喊的声音明显带着歇斯底里的情绪。

    辟尘公和镇山君都是一怔,却见嗷月士抱着若歧的尸体,竟然号哭起来。看他肩膀抽动,涕泪横流,语调凄厉,一时间满殿之上尽是这种刺着耳鼓的声音。

    渐渐的,号哭声转调,就像是尾音森长的狼嗥,嗷月士半仰着头,他所对着的,却是半空中那轮破空而现的满月。

    “咳咳嗷月”千里骐骥忽然发话,不过嗷月士立刻停止嗥叫,恶狠狠的接口:“我是魔狄!狼王魔狄!”

    “魔狄”千里骐骥没有对嗷月士这种无礼的态度做出任何反应,并且泰然的将称呼改变,“孤很奇怪,你是怎么挣脱开束缚的?而在孤刚才行法之际,你身上又是哪来的那种力量?孤想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很简单,我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正如你对我的敲打,我为我更名为嗷月士之后的无能感到羞耻,我是魔狄,我是横行天下的群狼之王!”

    “很好的反省。如果你早就能有这样的觉悟,今天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然而你似乎并没有什么长进,仅仅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妖,你就这样行止乖张了吗?”

    “我便是我!我是魔狄,我只为我而活!想笑时便笑,想哭时便哭。再不用看你的脸色!这就是我的尊严!身为狼王的尊严!”

    这句话是显然的大逆不道,谁也想不到一向对千里骐骥唯唯诺诺的嗷月士竟会如此暴躁而狂妄,几个相熟的虻山同族面露不忍之色,好像已经看到了一个正在堕入地狱的游魂凄鬼;而喀忒斯已然大感兴趣的看得目不转睛。甚至连一直极为沉谨的坎吉也转过头来,他注意的是千里骐骥,很想看看这位骐骥王在如此张狂的悖逆者面前究竟作何反应。

    然而千里骐骥的反应,却是一声语调悠然的轻笑,指了指在虚界中横眉作色以对的嗷月士。又指了指自己,指尖在太阳穴旁轻轻敲击了几下,引得头顶冕旒也晃动的更强烈了。

    “我觉得你还没有想通。”千里骐骥敲着太阳穴,动作潇洒,嘴角带着一弯讥嘲的冷笑,“你知道吗?我为什么在对你委以重任之后又对你如此失望?曾经的嗷月现在的魔狄?”

    嗷月士喉底低吼:“我一直都是魔狄”

    “你不是!如果你一直是魔狄,就不会只贪恋着凡人骄奢淫逸的生活而不思进取!如果你一直是魔狄,就不会沉湎于女色而荒废修行,连中了炼气士的圈套都浑不自知!如果你一直是魔狄,袭风众的吾族同侪就不会伤亡殆尽。只剩下你自己失魂丧胆的狼狈逃回!如果你一直是魔狄,那么你将会是吾族虻山除了我以外,最强大的圣灵!虻山将多出一位威慑天下的魔狄郡王,而不是一个尸位素餐,徒具四灵名号的废物!如果你一直是可惜,你不是。”从初时略显激动到末了一声低沉涩哑的陈述,千里骐骥在王座软垫上放松了身体,茹丹夫人适时的贴上身来,关心的攥住了他的手。

    殿上死一般的沉寂,嗷月士僵住了。他没有想到骐骥王对他的期望竟然有那么高。

    千里骐骥已经恢复了平静,轻咳了几声,抽回了被攥着的手,再次指向了嗷月士:“如果你真的想通了。那么你应该感到真正的羞耻,而不是大呼小叫的彰显你那所谓的尊严。”

    现在再称呼他为嗷月士,已然显得不太合适了,这个突然像是唤醒了中山狼王灵魂的魔狄,此际只能呼呼喘着粗气,怅然失神。怀中的若歧尸体已经渐渐起了变化。一缕一缕的涣散妖灵从他身周升起,好像袅浮的青烟,他却毫无知觉。

    为什么迈入仙格之道的玉芙会这么轻易的被他杀死?除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高明身法偷袭在先之外,真正的原因是,他竟也离奇的豁然而醒了。

    自从那日被打入树牢,魔狄就一直恍恍惚惚的,脑中时而是纵横啸傲的狼王模样;时而是身为嗷月士后对虻山三俊的奴颜婢膝情状;时而是放浪形骸的旖旎风光;时而却又是在漫天剑气之中,躲避于残垣下簌簌发抖的落魄景象

    直至最后,脑中便是两个画面令他最为悸然心动,那头雄壮睥睨的中山狼王,还有那在自己身下,夜夜缠绵的娇媚艳妇。

    前一个画面令他豪气复生,而后一个画面却使现在的他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感之中,一种对他来说,从来不该在女人身上生出的情感。

    他被这两种思绪纠缠着,迷茫而混沌,直至身处这血飨之宴的角斗虚界之中,他竟不可思议的感悟了,用修行的话来说,他算是突然悟道了。

    悟道的开始源自于对那个女妖复杂的情感,尽管从人性情感来看,他的这种情感显得自私而病态,因为这是一种极度占有**的情感,把女子看作了自己的赀产一般,见不得任何旁人的染指。所以当他看见若歧在殿上的那种视而不见的轻漠,嫉恨、愤怒、羞恼、凄伤这些奇怪的情绪竟然同时涌现,使他也进入了一个心境大开的临界。

    在这些情绪的冲击下,很快使他第一种思绪变得更为清晰………我是狼王,我是魔狄,我的东西只能属于我,因为我的强大!

    豁然而解的结果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在他身上蕴结,并且在看到若歧行将落败身死之际焕然而发,他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解开了千里骐骥的妖绳咒术,然后转眼间出现在玉芙的身后。折手穿身,救下了若歧。

    而他杀死若歧的心态就显得更为畸形了,因为他不能宽恕属于自己的东西再被他人分享,而若歧的冷淡更令他怒火中烧。这是若歧对自己的冒犯,更是使自己蒙羞,既然如此,就应该由他这个主人亲自实施对冒犯者的惩罚………夺去她的生命。

    可笑,一个全不知情爱为何物的放浪女妖却哪里能知道对方这种病态的情感?你既救了我。为何又要杀我?只怕若歧直到身死之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因何而死。

    然而真正杀死了若歧之后,魔狄却又不忍起来,难舍恍惚间,心如刀割,百感交集,终于怒发如狂。

    在千里骐骥行将碎尸血飨之际,魔狄发作了,所有的不满,所有的忿郁。所有的痛苦,尽在那一声长嗥中宣泄了出来。

    可是骐骥王只不过用几句话,就让他又陷入了踟蹰和彷徨之中。

    千里骐骥并没有让他沉默太久,只是淡淡对座下说道:“孤没有说过赦免他吧?”

    这是表明要继续角斗血飨的意思,一直恭立于旁的吸血蝙蝠鸿翼向前走动一步,因为按照顺序,第三场的角斗应该是由他出场了,虽然对手似乎变了,而面对四灵之一,又曾是袭风众统领的嗷月士。他也完全没有取胜的把握,可他仍然还是决定毫不退缩的迎上前去。

    然而千里骐骥却向足舞魅一指:“顺序有变,既然他自己跳了出来,那就先杀了他吧。足舞魅。还是由你动手。”

    足舞魅骄傲的微微一躬:“等候多时了。”

    鸿翼止住脚步,向足舞魅欠了欠身,又退到了一边。

    玉芙和若歧的尸身此刻在妖灵涣散之后都已现出了本相,玉芙是一尾纤小的凤鲚鱼,若歧则是一条光彩斑斓的艳鲷,绮裙翻卷。铺地空掩,早不见了玉体横陈。

    第二场角斗结束,群妖并没有享受到血肉之飨,不过除了喀忒斯之外,似乎其他的妖魔对此也并不在意,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即将开始的第三场角斗之上。

    血飨之第三场:魔狄对足舞魅。

    魔狄站直了身子,任由怀里空荡荡的若歧衣裙落下,对着半空朗月,却惘然的张开了自己的手,映影相视。明亮的月光使他的手变得分外白皙,未净的血迹也显得极为清晰。这是玉芙的血,也是若歧的血,接下来,将会有更多的鲜血在这只手上留下痕迹。

    他根本没有在意足舞魅过分细长的双腿大踏步迈入虚界的举动,以至于足舞魅在面对他的时候,甚至有了一种被蔑视的感觉。

    “你想杀我应该有很久了吧?”足舞魅冷笑着,开始了挑衅,“得感谢骐骥吾王终于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出于曾为一殿之臣的旧谊,我会赐予你想要的死法,嗷月统领。”

    魔狄转过头,青幽的眼眸印在足舞魅的脸上,足舞魅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对方的目光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气。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使足舞魅开始运功戒备,面门凸顶上的红光渐渐加深。

    然而,一只手忽然按在了他的凸顶之上,从手底透出了绝强的罡力,竟然生生的逼住了红光的散发。

    足舞魅心中巨震,对方竟然就这样贴近了自己,伸手制住了自己的鹤顶丹红,自己却只能毫无反应的眼睁睁看着。

    魔狄依然是森冷的目光寒肃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足舞魅,而足舞魅也没有听见虚界外正响起的一片惊呼声,他只能听见魔狄的声音:

    “第一个错误,我不是嗷月,我现在叫魔狄。”

    足舞魅目中利光一撩,他毕竟是异灵中的佼佼者,又怎么可能束手待毙?可他身形未及稍动,凸顶的手却加深了力道,巨大的威压竟令他再也动弹不得。

    “第二个错误,你不可能赐予我想要的死法,因为你不配;而我,却绝对不会这样对你,因为我只能给你一种死法。”

    魔狄的手冰冷,足舞魅的心却变得更冷,凸顶上隐隐传来痛感。太不可思议了,一向只以为最多不过是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的嗷月士,几时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不仅如此,连眼光都变得如此犀利精准,竟然在第一招中就拿住了自己的命门。

    足舞魅是鹤精化身的异灵,尤以这凸顶上的鹤顶丹红之术最为了得,既有**噬魄之效,亦有聚气催功之能,委实厉害不过,可就是这常人望而生畏的红光凸顶,恰恰就是他的妖术罩门所在。当然,寻常之辈便知道这一命门也奈何他不得,偏是现下一招受制,这只能说明嗷月士实已远胜于己。

    可是这怎么可能?正是因为觉得自己胜算颇大,足舞魅才会接令后显得张狂而兴奋的,现在看起来,自己先前的张狂和兴奋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千里骐骥平静的看着,轻轻的给出了判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山狼本就是异灵,狼族的异灵,而魔狄作为中山狼的首领,一直就具有这种可怕的力量。遗憾的是这种力量,他领悟的太迟了。”

    “可他毕竟领悟了,既然他已经有了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吾族虻山现在就是缺少这样有实力的圣灵。”茹丹夫人小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出声为魔狄求情。

    千里骐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虚界中的魔狄身影,若有所思。

    魔狄的手越举越高,即便是足舞魅这样极其瘦长的身形却也已经被带离了地。

    “第三个错误,尽管我对你们一直不大看得顺眼,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你除了现在。”

    足舞魅突然仰脖,似是要纵声大啸,然而撅起的嘴唇只是无力的化出长长鹤喙的残影,便渐渐恢复了原样,魔狄嘴角轻扬,抓着凸顶的手猛然握紧。

第六十章 横指() 
“多么好看的狗咬狗?”远远的,颜皓子捅了捅身边的丁晓,在接连的惨烈厮杀中,他们倒好像成了被遗忘的人。

    对于淳于甫和玉芙的死,丁晓毕竟心内不忍,表情也就没颜皓子那么轻松,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希望我们死的时候能够多杀几个妖类,也就不枉了。”

    “欷”颜皓子蛮不在乎的咧咧嘴,“是谁出的这么天才的主意?早点把我们宰了吃肉不就完事了?非要弄什么角斗啊,什么快乐啊,什么欣赏死亡的美啊,反正我现在挺快乐,因为死之前还能看到这些个凶神恶煞的妖怪先死,话说这老狼精挺得劲啊,真把那鹤老怪宰了?”

    “不,好像还没结束。”丁晓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了角斗的方向。

    足舞魅瘦长的身体扑通落地,看起来精神萎靡,脸色灰败,不过刚才被抓住的凸顶却并没有发生预料之中的爆裂,而且凸顶红光虽然暗淡,却也在持续发着光亮。

    倒是魔狄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一时没有明白,为什么这重逾万钧的狠力一握不仅没有握碎对方的头颅,还莫名其妙的放开了对方。

    他很快知道了答案,因为一个背生双翼,身材颀长的赤睛男子正缓步走入虚界之中,并且就在他灼灼目光的逼视之下很从容的扶起了委顿的足舞魅。

    “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杀死我的统领。”鸿翼说话时表情依然显得很谦恭。

    “你做了什么手脚?”鸿翼只是异灵军的普通一员,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胜过他的统领足舞魅,既然足舞魅不堪一击,那么他也应该是全无颉颃之力的,魔狄对于他能成功阻止自己的杀招感到非常费解。

    鸿翼指指自己的脑门,回答的很认真:“你很厉害,嗷魔狄狼王,我当然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不过术法上却是另有抑制之道,你刚才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统领身上了。这就给我的惑魂蝠音提供了可趁之机,是我干扰了你的心神,勉力让你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魔狄一怔:“惑魂蝠音?干扰人神智的术法吗?有这么玄乎?来,再试试。我倒要看看你再怎么干扰我!”

    “不敢,以一敌一,在你心神专注的情形下,我无法给你带来任何干扰,因为你的灵力远胜于我。”

    对方如此坦陈。倒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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