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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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棠暗暗点头,这童四海看似粗豪,倒是个明事理的人,不由对他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曾家兄弟恍若未闻,看着公孙复鞅,一副跃跃yu试的模样。
池棠看曾家兄弟这般情形,若非身负惊人艺业绝不敢如此,便小声问嵇蕤:“嵇兄,这铁衣门实力如何?曾氏昆仲又是怎样人物?”
嵇蕤皱眉摇摇头,亦是小声回道:“铁衣门固有除妖之能,却非同侪中之佼佼,那曾氏兄弟也不过是伏魔道中二三流的人物,与锦屏公子实是天差地远,今天却是怎么了?面对锦屏公子还这般镇定自若?”
公孙复鞅微微一笑:“人世纷争,终归要诉诸武力一途,既如此,复鞅便遵从人间规矩,会一会两位高人,不一露身手,尔等终是不服。”
一直在边厢裾坐的四sè衣裙的女子中,那蓝裙女子已站起身来,信手一挥,一个剑匣忽然凭空而现,蓝裙女子两手相托,将剑匣奉于公孙复鞅面前。
公孙复鞅轻轻将剑匣推开,口中轻笑:“稍试身手,何需兵刃?”这般一说,自信之意更是明显,立于当场,渊渟岳峙,也不见如何动作,身上红袍似被风吹动,隐见鼓胀,衣角轻摆起来。
曾家兄弟“忽”的一声,早已揉身上前,运指成风,直击公孙复鞅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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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惊变骤起()
董瑶累得呼呼喘气,身上香汗淋漓,池棠教的那招自己也不知练了几千遍,却总难做到一气呵成。
董瑶抹抹额头涔出的汗水,长舒一口气道:“这招好难练。”
宝儿在一边笑道:“师姐越练越成形啦,已经可以打到那树上的印记了,就是收剑的时候还不够利落。”
董瑶笑笑,目光又放在手中长剑上,剑身是jing钢打造,发出青莹的光亮。剑脊上还雕有jing美的花纹。
&儿,你知道这剑为何名?”董瑶看着长剑,像是问宝儿,却又更像是自言自语。
&得是池叔从我们庄上带出来的,却不知道是什么名。”宝儿随口答道。
董瑶伸指轻抚剑身,似乎陷入回忆,口中轻轻道:“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此剑名为琇莹”
宝儿奇道:“咦,这剑的名字师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话刚问完,就见董瑶一脸泫然若泣的模样,宝儿懂事的很,知道自己这个问话怕是触到了董瑶的什么痛处,忙又止口。
董瑶忽然“哈”的一声,用笑容挤走脸上显现出的怅然难过之意:“我当然知道啦,这剑是我让哥哥找匠人铸造的嗯,不说这个啦。”
一抬头,董瑶又皱皱眉:“这天是怎么了?”
宝儿也抬头看去,重重黑雾隐盖天际,一片昏暗,一大块黑影正好遮在太阳之前,仿佛i蚀一般。
&这是天狗食儿在很小的时候曾看过i食的情景,脑中一直还有印象。说到天狗食i,宝儿又看了身边的无食一眼。
无食有些不安的来回走动,全没了插科打诨的心思,他能嗅到空气里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血灵妖魔的腥气,这个味道似乎曾在哪里闻到过的。
四下里泛起寒意,隐隐还能听到一阵幽幽的风声,董瑶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里有些恐惧,这是什么鬼天气?
无食停止了走动,他想起来了,当年自己饿的去吃死人肉时,从死人身上传出来的,就是这个味道。
董瑶看着这诡异昏黑的天幕,不敢再在院中呆下去,收起剑,拔腿就要返回屋中,刚要动身,就觉得身下一紧,定睛看时,不由“呀”的惊叫起来。
一双青sè的大手从土中伸出,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足踝。
公孙复鞅不闪不避,只是轻轻一挥手。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信手一挥,却带出莫大力道,公孙复鞅身边的气流涌动,汇成一股劲风,曾伯和曾仲被这股劲风一带,身形踉踉跄跄,竟有些站立不稳,连带着进击的招式也溃不成形。
池棠暗暗摇头,公孙复鞅只随便一动,甚至连还击都算不上,这曾家兄弟便抵受不住,双方实力真正天差地远,冥思道成jing的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只不知自己火鸦神力运起时,能否堪与公孙复鞅一战?想到火鸦神力,池棠又想到自己与孤山先生那交手的两招,不知孤山先生看到公孙复鞅这般能为,又做何感想?池棠看向正座中的孤山先生,见他目光炯炯,正凝视公孙复鞅的一举一动。
曾家兄弟倒也硬气,明知不敌,却还各按方位,双手环圈,透出白sè光华,抱元守一,尽全力抵御公孙复鞅的进击。
公孙复鞅身形更不稍动,嘴角淡笑,对着曾伯虚空一指,气浪四溢,曾伯双手白圈顿告瓦解,一连退了好几步,只是表情依旧木然,看不出究竟感觉如何,但看这脚步踉跄的情形,决计好受不了。公孙复鞅手指又潇洒的划了个弧线,气劲斜斫另一边的曾仲,“嘭”的一声,曾仲仿佛被巨力击中,浑身一震,身体已经软倒下来。
公孙复鞅气定神闲,用手指比出个二的手势,轻描淡写地道:“复鞅未曾攻二位之要害,使力亦不过只用了两分,如何?二位还要比下去么?”
一听这话,连池棠都感到悸然,这公孙复鞅何等人物?只不过出了两分力,曾家兄弟便已一败涂地,若是全力施为,不知又当是怎生惊世骇俗的景象?不过自己对这公孙复鞅倒是大有好感,现在看来,多半不会与他为敌。但是若是众人群起发难,自己是相助众人共御公孙复鞅呢?还是袖手旁观,静看事态发展?可是自己远到来援,又亲口应允紫菡夫人所请,以自己任侠尚义的xing子,又焉有袖手旁观之理?
池棠陷入踟蹰之中,忽感面上一凉,伸手摸去,却是一滴水滴。池棠愕然抬头看向院顶,雕梁画栋,jing美异常,却又哪里来的水滴?
童四海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嘿?这屋子漏水啊?哪里滴下的雨水?”
只一瞬间,雨水淅淅沥沥,竟然在屋内下个不停。紫菡夫人本是观战,此际也颇感诧异,对身边的秦嫔使个眼sè,意思是让她探察究竟,这雨水从何而来。
秦嫔刚要答应,场上形势却又起了出人意料的变化。
本已大败亏输的曾伯猛的一跃,直蹿向公孙复鞅身后,公孙复鞅不意原先不堪一击的对手哪来的这样迅疾如电的身手,略一错愕之下,曾伯已经蹿到傅嬣身边,伸手一抓,将傅嬣掳在手中,口中沉喝:“公孙复鞅!你降是不降?”
曾伯竟做出掳人为质的事来,这就显得很下作了,秦嫔平生最敬爱师姐,此刻看到师姐落入曾伯之手,心中大怒,暗骂一声无耻,就要出手干涉,你来帮紫菡院不假,却又怎能以我师姐为质?心念一动,正要拔剑起身,忽然心中如遭电噬,浑身上下竟动弹不得,连说话也说不出来,和中了定身术的情形一模一样。
公孙复鞅一奇,傅嬣是紫菡夫人大弟子,一身修为亦是极为了得,可此际落入曾伯手中竟无一丝抵抗之力,但爱人落入敌手,关切之心太甚,心奇之念转瞬即逝,代之以情急之下的怒吼:“你做甚么?”
在边侧的锦屏苑四女子同时起身而出,清叱齐上,直取曾伯,四sè衣裙化作四sè光华,缠住曾伯周身。
就在此时,本已软倒在地的曾仲弹身而起,如同一阵黑烟飞速冲到公孙复鞅背后,双手成爪,正抓住公孙复鞅双肩,手指散发出紫黑sè怪气,不过片刻之间,公孙复鞅浑身上下被紫黑sè怪气缠绕,不一时就完全盖住了公孙复鞅,再看紫黑sè怪气所化,竟是极厚的冰层,形成冰棺也似,公孙复鞅已被牢牢封在冰棺之中。
曾伯身边的四sè光华同时也止住了运动,一团黑气已将四sè光华裹于其间,就听曾伯哈哈大笑:“蕞尔小妖,何足道哉?岳公,我等手段如何?”
不过片刻之间,公孙复鞅和锦屏苑四女竟同时被擒,事态转变之快,池棠不禁目瞪口呆。
眼神一转,顿感异样,这样突然的转变,整个场上竟鸦雀无声,池棠仔细看时,场上每个人都维持着先前的表情神态,连站在场边的所有紫菡院女弟子也是僵立当地,却都是一动不动。池棠一凛,这不是定身术么?看看身边嵇蕤薛漾,竟也纹丝不动,尤其薛漾,正饮茶入口,茶盏刚及唇,姿态僵在当场,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可是自己,却何以能行动如常?
池棠心中奇怪,所幸自己坐在众人之中,并不显眼,当下也不声张,静伏案边,看场上情势如何。
安坐一边的孤山先生已经站起身来,表情隐有怒意,喝问曾伯:“你们是做什么?”
曾伯诧异道:“我们帮岳公剪除强敌,岳公如何反质问我等?”
孤山先生怒道:“我何用你们相帮?且解开那公孙复鞅之锢,我倒要看看,胜不胜得了他!”
曾仲释放紫黑sè怪冰已毕,闷声闷气地道:“岳公何太急哉?此间皆入岳公股掌,且再计较。”
孤山先生看看四下,语音提高:“计较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这许多人怎么都不动了?”又一指身后僵立的鹤羽门门人:“他们怎么也不动了?”
曾伯哈哈一笑,可是笑的时候脸上表情却没丝毫变化:“好教岳公得知,这正是我兄弟的妙法。”
孤山先生面沉如水:“什么妙法?”
曾伯笑道:“自来除妖之人凡铲除妖魔,身上必有妖魔死前所遗之戾气。说的再明白点,就是妖魔死后,亦有魂魄,突遭横死,魂魄有灵,自然是要在他们身上要留些印记的。当然,降妖伏魔的人也不怕这戾气。不过这戾气遇上我施放的化戾魂雨,便有破护体玄功之奇效。”
孤山先生踱了几步,没有出声,只是反复看着曾伯。
&然,原本也没这么容易。”曾伯续道,“还是这几i在紫菡院中寄宿,我兄弟在众人饭食中暗施离魂散,这才终告功成。”
孤山先生哼了一声:“紫菡院伏魔名门,你们也知道下毒不易,却放了那甚么离魂散了?”
曾伯点头道:“谁说不是呢,紫菡夫人厉害得紧,放毒放药,准被她一眼察觉。唯独我这离魂散,实是滋补佳品,平素食之,尚有提神醒脑,补益健体之效。不过嘛,用离魂散再配上除妖之人身上所留的残妖戾气及我这化戾魂雨,三方牵动,才能在一个时辰内让伏魔之人法力全消,这也是兄弟偶然发现所得,抓住这时机施了个定身术,不想竟然大奏奇效,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孤山先生面sè不豫:“若不是岳某有辟谷修炼之术,不动此间饮食,岂不是也着了你们的道了?”
曾仲走上前:“岳公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兄弟所为一切,皆是为了岳公啊。岳公还不知内中曲折吧?”走到了紫菡夫人面前,紫菡夫人亦被定身于地,曾仲自言自语道:“早听说紫菡夫人绝代佳人,待我掀开面纱看上一看。”伸手就去掀紫菡夫人面上的紫sè面纱。
风声一动,孤山先生已经横身拦于前,在曾仲手上一拂,将曾仲逼退一步。
&魔同道,不得亵渎!”孤山先生jing告道。
曾仲摸了摸被孤山先生拂过的手背,火辣辣的生疼,口中嘿嘿笑道:“你还这般回护于她?可笑人家早动心思要对付你了。你以为这次紫菡院大集同道,当真是为了抵拒这公孙复鞅?”
孤山先生冷冷道:“同道来援,皆是我的主张,不是对付公孙复鞅还能是为了什么?”
曾伯接口道:“可叹岳公还被蒙在鼓里,你且看看公孙复鞅和紫菡夫人的往来书信,便知端的。”手一招,紫菡夫人袖中的书信倏的到了曾伯手中。
孤山先生看那书信,正是前i嘤鸣所至,向紫菡夫人递奉的礼单,接过来一看,不由勃然sè变,信中哪里有什么礼品罗列,而是字字句句将自己所有的图谋都写了出来。
曾仲冷笑着补充:“还有书信在紫菡夫人的室中,人家可是早知道岳公所谋了,今i不是我们兄弟出手,最终可是紫菡夫人和公孙复鞅联手来对付你!”
孤山先生沉声道:“这事你们是几时知道的?怎么早先不跟我说?”
曾伯悠悠然道:“若事先告之岳公,只怕岳公按捺不住,露了端倪,以致事败,反为不美。不如将计就计,岳公你看,这不是大功告成了么?”
孤山先生目视曾家兄弟半晌,缓缓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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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蛊惑()
曾伯不答,而是伸手在紫菡夫人桌案上一示公孙复鞅送来的四件礼物:“妖蚌内丹、冥灵玄冰、降妖秘谱、云龙宝剑。先前与岳公所定之计真正大妙,借这公孙复鞅之手,尽数得到,岳公,接下来可就看你定夺了。”
孤山先生看向案上的四件礼物,眼中不禁露出极为渴切的目光来。
孤山先生岳独峰,一生最好玄功神术,虽然一身修为已是伏魔道中翘楚,但他心中一直有个念头,便是能成为伏魔道古往今来的第一高手。昔年初出道,先败于后汉名将之手,后又与伏魔道上一位力宗高手连番恶斗,却亦难言胜,孤山先生耿耿之余,心中也知道,自己修为还是有极大欠缺之处。
他听说紫菡院一派有独门秘法,可吸敌灵力为己用,谓之吸灵术,一直艳羡不已。紫菡夫人便是此道高手,但在他看来,紫菡夫人本身功力受女子所限,毕竟难以大成,然以自己绝高炼气之能,若能习得吸灵术,则功力提升之效何止倍蓰?因此他极力促成大弟子俞师桓和紫菡院大弟子傅嬣的婚事,傅嬣尽得紫菡夫人真传,吸灵术颇为了得。反正紫菡院女弟子一旦成婚失贞便一身玄功尽逝,还不如自己通过傅嬣探察吸灵术之真髓,到时候自己再传几招伏魔妙手给傅嬣,也不算亏负了她。数月前,他在关中偶遇铁衣门曾家兄弟,曾家兄弟对他推崇之余,以请教为名,倒让孤山先生学会了读心神术。这下孤山先生更是欢喜,心想一旦大弟子将傅嬣迎娶过门,自己单施展读心神术便可一窥吸灵术备蠡。偏偏后来出了锦屏公子求亲之事,险些让孤山先生图谋皆成泡影,又是曾家兄弟找上门来,出了许多主意,计较定了,孤山先生才率门人亲至紫菡院,以拒公孙复鞅。在曾家兄弟唆使下,孤山先生又使出偷梁换柱之计,将傅嬣与公孙复鞅的鸿雁传书做了手脚,却是言明非以上四件伏魔秘宝难令紫菡夫人首肯,公孙复鞅道术高深,却不防这鬼蜮伎俩,自然一口答应。也是公孙复鞅冥思得道,修为卓绝,竟在一月之内将这四宝尽数集得,却也在妖魔之地掀起好大一场风波。
可是孤山先生看曾伯所示公孙复鞅与紫菡夫人的书信中,把自己这番心思说的清清楚楚,孤山先生又惊又怒,却也极为奇怪,公孙复鞅久在锦屏苑深居不出,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这番图谋的?现在内中关窍还没想过来,曾伯又以宝物相诱,孤山先生心神荡漾,竟渐渐有些迷糊起来。
&要一个决断,这些就都是你的了。你有了这些,功力通神,妖鬼远避,古往今来,伏魔道中便是以你为第一。”曾伯说话极为轻柔,充满了蛊惑之意。
孤山先生将手放到巨蚌内丹上,一股暖意直透掌底。“我若习得吸灵之术,这万年玄力便是我所得了。”孤山先生想着,又取过云龙宝剑,翻来覆去的把玩,爱不释手,好半晌才对曾伯的话有了反应:“嗯什么决断?”
&了公孙复鞅,就说公孙复鞅大闹紫菡院,是岳公您出手,才将此妖孽铲除。”曾伯一字一句,语调中透露出杀气来。
孤山先生拔出云龙宝剑,剑身发出的光华将他的脸映得煞白:“便杀了他,我我也得不到这些奇珍异宝啊。”
曾伯凑近孤山先生:“所以啊,先杀公孙复鞅,再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了,死无对证,却有我们兄弟为你作证,死的人全推到公孙复鞅头上,这样一来,宝贝也能得了,美名也能扬了,岂不美哉?”
孤山先生双眼有些迷离,大是意动,是啊,把所有知道此事的人灭了口,还有公孙复鞅这个替罪羊,自己可不是名利双收?该做的曾家兄弟都帮我做了,只需我轻轻几剑,一切手到擒来,i后我便是伏魔道第一人了。
孤山先生反复转念,但心头总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对,这样不对!我以降妖伏魔为己任,一向对妖魔不留手,怎么能对伏魔同道下此毒手?这样做我与残害生灵的妖魔又有什么区别?
曾伯那充满诱惑的语调还在说着:“这些都是你瞧不上的力宗之人,便杀了也没什么。至于紫菡院的女流之辈,她们又怎么配与岳公您同称伏魔同道?杀了吧,杀了吧,早给他们一个了结也是做个善事。嗯晏菡君可以先不杀,你用读心神术,将她的吸灵之法先学了来,先学了来。”
孤山先生口中不自禁的跟着复述:“先学了来,先学了来”
&罢。一手提剑,就提那个云龙宝剑,嗯,对,这个就是你的。把不相干的人杀了,再去学吸灵术。”曾伯的语气轻柔已极,曾仲则叉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池棠在底下越听越是心惊,本以为一个同道援手的助盟之会,怎知竟有这样的变故,他听了曾伯的话,已经明白过来,别人都中了定身术,而自己却反而没事,实是因为自己刚入伏魔道,不曾斩杀过妖魔,因此身上不沾有妖魔临死前的戾气,所以也就中不了那定身之术。
只是这曾家兄弟究竟是什么人?何以这般狠毒?却又这般厉害?先故意示弱让公孙复鞅掉以轻心,而后突然出手,强如公孙复鞅都着了他们的道,被禁身当场。以池棠的习惯,碰到这些伏魔道中的疑问都是要问嵇蕤薛漾的,可是现在这两人都被定身在侧,自己又不会解定之法,只得罢了。又看到孤山先生在曾伯的蛊惑下,已经提起了云龙宝剑,心里打定主意,一旦孤山先生提剑走出一步,自己就运起火鸦神力,第一个就去阻住孤山先生,决不让他杀害一人。
孤山先生提剑在手,脑中一片浑噩,杀杀谁?目光扫视全场,一个个定若泥塑。眼神又转了回来,看着案上宝物,这些宝物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巨蚌内丹,这物事暖暖的,摸上去当真舒服;冥灵玄冰,那光华好生耀目,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