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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伐魔录-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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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以一敌一,在你心神专注的情形下,我无法给你带来任何干扰,因为你的灵力远胜于我。”

    对方如此坦陈。倒令魔狄颇为意外,略一错愕便即冷冷笑了起来:“你倒有自知之明,不像那些讨厌的异灵呢,既知不敌我,就滚开罢,我可以不杀你。”

    “异灵军不容失败,我既然已经进来,就没打算再灰溜溜的出去。”鸿翼身形一挺,神情镇定,“以一敌一。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愿意与统领联手,自有周旋之机。”

    鸿翼的话声刚落,远处颜皓子就已经在大喊:“他娘的要脸不要?不是说什么角斗厮杀吗?说话全是放屁?这就是认怂了?要两个打一个?吸血蝙蝠,别忘了,你的对手是小爷我!”总算魔狄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这个阵还是要助的,况且有这机会,不骂白不骂,反正早晚一死。

    颜皓子的大骂引起了殿上的一片哗然。喀忒斯是角斗的倡议者,而他心内只要看厮杀,自然是由他发话:“弄恩,弄恩。这是完全合乎规矩的,在我们那里,我们把这个称作惊喜的剧目,在原定的计划上做一些计划之外,却又令观众们更为惊喜的安排,这太常见了。我同意让这位圣灵参战。”

    千里骐骥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鸿翼。他喜欢这个异灵在刚才展现出来的机智深沉,还有那种妖灵间罕见的气节,像一个真正的军人。这才是意外的惊喜,原本只是想让同类相斗的唤他出场,却没想到竟发现了这么一个杰出之材。

    “准!足舞魅与鸿翼,同战罪徒魔狄!”

    殿上观战的异灵们此际大呼连连,这是在给同为异灵军战友的足舞魅和鸿翼打气助威。

    助威声盖过了虚界里颜皓子单薄的对骂,魔狄斜睨了千里骐骥一眼,毫不介意的摊摊手:“就这么想我死?吾王陛下?”

    千里骐骥站起身来,对着魔狄遥遥的举手伸出,大拇指横平,然后一转,将大拇指决然的指向了地下。

    喀忒斯哈哈大笑:“艾尔基,很好,就是这个手势。”

    尽管不明白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魔狄也已经看出了千里骐骥坚定的杀意,呼的叹出一口气,把目光转向了面前的足舞魅和鸿翼。

    足舞魅灰败的脸色渐渐回复,狠狠的晃了晃头:“真是惭愧,竟然要用两个异灵的力量才对付你,这回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再像刚才那样侥幸得逞了。”

    “这是你们自己找死。”魔狄语气淡然的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可就在他准备故技重施的用迅疾莫测的身法欺近足舞魅之时,猛的感觉到脑中一滞,也就是这片刻的迟缓就已经让足舞魅反应过来,细长的双足飞跃而起,凸顶红光灿若萤火,竟是直朝魔狄射来。

    鸿翼身形未动,嘴唇张翕开合,似是默念有词。

    魔狄恨恨的啐了一口,又着道了,既然如此,那就先宰了你这个碍事的。

    足舞魅的精神大致恢复,前番第一战纯是自己大意在先,一招之内被魔狄抢了先机,以致于一败涂地,可现在总算缓过了神,此番反击之下,威力便是非同小可,魔狄本待飞身直取鸿翼,可那灿灿红萤已然带着嚣戾劲气裹住了全身。

    魔狄这一番心解悟道,虽是因情思有异而并没有迈入仙格之进境,可却也别出蹊径的另有小成,在功力玄法上便是大有增长,比之身为嗷月士之时更是不可同日而语。然而毕竟算不得脱胎换骨,纵与千里骐骥相较,也仍然颇有不及。先声夺人的闪击突袭没有奏效,便陷入了术力玄功的比拼之中。足舞魅本就不是泛泛之辈,魔狄这下却未必能胜的轻易了,况且还有个鸿翼在暗施蝠音惑魂之法,两相交缠。倒成了僵持之局。

    一股黑风在魔狄身上蹿起,与足舞魅施放的红萤丹焰搅在一处,好一阵黑风缭绕,虎虎作声。红萤光焰一时尽消,然而半空中足舞魅声声鹤唳,头顶红光大盛,又是一道道莹光射出,威势更胜先前。

    间或鸿翼双翅扑展。刺斜里滑翔掠过,一击不中便即纵身飞退,魔狄虽说不惧,但要时时小心提防,却也是不胜其烦。

    这是到现在为止,最精彩的一场角斗了,喀忒斯开怀大笑,连连呼赞。

    辟尘公和镇山君悄悄对视了一眼,默默无语的又低下了头,他们不知道嗷月士这一场大闹将会如何收场。可只要骐骥王不松口,无论角斗的结果如何,嗷月士终归是凶多吉少的了。

    鬼相似有意似无意的看向天灵鬼将,发现天灵鬼将已然收回了关注战局的遥望之相,正在浅酌慢饮,似乎对满桌酒肴的兴趣要远远大过了观战的兴趣。

    罡烈的劲气猛的从虚界中传出,天灵鬼将这才抬起头来,与此同时,殿上又爆发出一阵惊呼。

    魔狄如天神般昂立于前,似乎连一向瘦削的身形也显得雄壮了许多。在他前方,嘴角带血的足舞魅正踉跄后退,而鸿翼则面如金纸,捂着胸口。颓然半蹲。

    一场互撼交撞几逾千合的大战,终止于魔狄沛然雄浑的霸道一击,鸿翼飞行的轨迹被魔狄精准的捕捉,并且因势利导的把鸿翼震到了足舞魅的方向,与其说这是一场妖术比拼的胜利,倒不如说这更像是对武技格击之道妙到毫巅的把握。

    事实上。也正是这种技巧上的突飞猛进,才是魔狄现在实力大涨的真正体现,一时间,魔狄甚至有些怀念起大力将军来,现在才感觉到大力将军对武道的推崇究竟意义何在。

    魔狄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这一次,他又想通了一些事,这是因为战斗而生出的转变,和先前那种因为古怪情感的纠缠而莫名其妙的心解大不相同。

    愚蠢!真正的强者在于飓风过岗,伏草惟存的坚韧,而不是虚妄狂傲的叫嚣,且留有为之身,自有出头之日,这般嗷嗷叫着的犯拧执拗又是为了哪般?

    魔狄没有理会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足舞魅和鸿翼,而是沉稳镇定的跨步而过,就在虚界的边沿,他面向目光沉肃的千里骐骥,然后,跪了下去。

    “哎?”颜皓子一声轻吟吸引了丁晓的注意,转头看去时,便见颜皓子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上,一层似有似无的光焰恍恍惚惚的发着暗光。

    丁晓诧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妖魔对你下手了?”

    颜皓子沉吟有顷,霍然抬头,对着丁晓龇了龇长牙,小声道:“拉着我,不要松手。”

    魔狄的举动引得全场大哗,千里骐骥也似乎有些意外。

    “虻山罪臣嗷月士已死,狼族魔狄慕骐骥吾王之威,愿为吾王陛下伐取天下,一效犬马之劳!”

    震惊的呼声蓬然大作,谁也想不到刚才还气势汹汹,出言不逊的魔狄竟会在角斗胜利之后向千里骐骥示弱请降,辟尘公和镇山君更是面现喜色,茹丹夫人则嘴角微笑,虽然魔狄的转变很突兀,但那诚恳的表情绝不是作伪,而在他展现了这样强悍绝伦的实力之后,对于现在部下大缺顶级高手的骐骥王无疑是雪中送炭。更妙的是,他认了罪,并且巧妙的用嗷月士到魔狄的变化,来转寰骐骥王言谕已出的纠结。

    鬼相神色如常的微笑着,心中暗凛,虻山又将增添新的高手了,这恐怕是血泉鬼族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千里骐骥终于站起身来,晃动的冕旒下露出清癯淡然的脸,一步一步,走向了虚界之处。

    魔狄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并且把头埋的更深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直到视线处出现了千里骐骥袍服的下摆,他才微微抬起头。

    千里骐骥轻柔的抬手,把魔狄搀了起来,又执着魔狄两手,看向魔狄的脸,露出了一丝笑意:“嗷月已死,狼王复生。”

    “嗷月已死”魔狄低下头,语气坚定。

    千里骐骥凑在魔狄耳边,轻声说道:“你不觉得这样转换文字的游戏其实很无趣吗?”

    魔狄眼瞳一紧,然后看到千里骐骥执着自己的手,迅疾而猛烈的反插入自己的下腹。

    “你的罪愆就是你的罪愆,无论你是叫嗷月还是叫魔狄,而孤已经说过,不会赦免你,在这片虚界中的囚徒,只有死亡。”

    当千里骐骥闪开身体的时候,殿上众妖鬼才看清了那里发生的情景,雄武桀骜近乎不可一世的魔狄此刻两手很诡异的反折向后,刺进了自己的下腹,鲜血从手腕处汨汨而下,而他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千里骐骥。

    辟尘公和镇山君闷哼了一声,似乎身体微晃了晃,茹丹夫人嘴角的笑意未消,却已然转成了震骇莫名的圆张,而更多的妖灵,却是目瞪口呆的愣怔当场。

    “国无法不立,君定刑不易!”千里骐骥冷冷的向魔狄再次横直起大拇指,向地面翻而一转,“孤也是刚知道这个手势的意思,这代表着………死!”

    魔狄在最后的思绪里,忽然想明白了,骐骥王需要的,是整个虻山铁一般的法纪,是所有族类俯首听命,绝不容丝毫违忤的无上权威,这才是虻山的兴盛之道。

    他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心脏停止跳动,蕴结的黑色气流缓缓的从身上升起。

    虻山四灵………苍狼嗷月士,中山狼王………魔狄,殁于丁巳年七月十五,子时三刻。

    “孤答应你的,你打的足够好,所以孤不会动你的尸身血肉,将你送往故土安葬,也算君臣一场。”千里骐骥面无表情的宣布,目光却在投向后方时骤然一凛。

    他看见远处的颜皓子圆睁双目,浑身微微颤抖,一层隐隐约约的赤红色光芒在他身上闪耀。

第六十一章 罡气() 
千里骐骥竟有些恍惚,今天这月圆之夜的囚徒一个又一个的出了怪事,现在轮到这个小小的蝙蝠精了?

    而颜皓子的表情也很惊诧,口中一直不住的喃喃自语:“再加把劲!再加把劲!”丁晓只能一脸莫名其妙的依言紧紧拽住了颜皓子瘦弱的身子,他可以感觉到那股赤红色光芒透洩出的微弱灵气。

    “怎么回事?”千里骐骥跨过魔狄的尸体,一脸疑惑的向前迈了一步。

    层层匝匝的妖绳此际在颜皓子和丁晓的身上起了奇怪的变化,像是渐渐与赤红色的光芒融为了一体,却也使这股光芒越来越盛。

    “嘿嘿。”颜皓子脸上竟然露出了颇为古怪的笑意,这回喃喃自语的内容已经变了:“没想到吧,妖马王,你施加在我们身上的妖气绳索倒成了帮我们逃走的助力。”

    妖绳豁然尽开,便见颜皓子双手环圈,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不对!”千里骐骥已经察觉出异样,力随念起,人还在数十步开外,袍袖间扬起的若蝌蚪一般簌簌而动的黑气罡气已经骤密如雨的飞射而来。

    就在这时,一团银白色的光柱好像月阴之华募然而现,罩住了颜皓子和丁晓的身形。

    一切来的太快,或者说在虚界外宫殿中观战的群妖还没有从骐骥王手刃魔狄的震骇中恢复过来,以至于看到这团银白色光柱兀自懵懵懂懂的茫然不知所以。

    只有一直淡淡观战的月灵鬼将霍然站起身,仅存的右目晶光一闪,她见过这个情形,在月灵鬼界的孤峰魔宫之前,就是这番景象的出现使那个乾家的斩魔士和那大司马府的美艳剑客藉此逃之夭夭的,而也正是那个时候,自己捂着刚刚被刺穿的左眼,正在厉声嘶号。

    竟又出现了,她想要大声喊出来,提醒千里骐骥注意。忽觉心念微微一动,然后就看到地灵鬼将转过脸冷肃的看着自己。

    “由得他去,静观其变。”在内心中的传音声响显得低沉冰冷,月灵鬼将心下了然。眼角转处,犹见那厢鬼相笑意轻洒,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于是,她又平静的坐了下来,听着四周妖灵的惊呼声转瞬间充满了整个宫室。

    光华大盛。耀得令人睁不开眼,千里骐骥也只是被强光照射得略一偏头之下,刹那光散影消,眼前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颜皓子和丁晓的身影?

    整个虚界之中,只留下僵立于地的千里骐骥与同样瞠目惊舌得连疼痛都忘记了的足舞魅和鸿翼两个,魔狄未泯的元灵好像参杂其间的愁惨黑烟,渺渺淡淡的飘凫飞散。

    夏夜暮空,满月的光华将这片险脊山梁照得雪白,而在山梁上的一个汗津津袒身露怀的胖大汉子正带着一脸惊骇莫名的神情望着强光刚刚散去的地方。不过在这个惊骇莫名的神情之间,却也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欢喜,口中喃喃的嘀咕道:

    “我操,竟真成了?弄出那么大动静?”

    他身边站着两个人影,一个是身材窈窕,胡姬模样的年轻女子,此际樱唇微张,亦是震惊之极的表情;而另一个却是个体态极为瘦小的女童,初时神情淡然,还带着一种从容的笑意。全不以刚才出现的异象为然。只是在强光散去之际,陡然面色一凛,攥住了那胖汉的手,就要把他向后拖开。

    强光散去。便露出了颜皓子和丁晓的身形,颜皓子一抬头,登时见到了前方胖汉,大喜而呼:“胖老二”倏的脸色一变,紧跟着叫道:“快跑!”

    “啊?”胖汉显然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密密麻麻的黑色罡气便已激射而至。这是千里骐骥施为的破体罡气。甫入光柱之内便即随着光柱一同消失,此际易地而现,竟是错误的越过了一时瘫软难起的颜皓子丁晓二人,径向当前迎立的胖汉飞去。

    胖汉自然躲闪不及,黑色罡气尽数没入他的身体中。

    “这是怎么回事?”千里骐骥终于有些失态的沉吼起来,不过很快,那飞射而出的罡气似乎有了感应,应该是触及人身了,很好,破体罡气将在灵力交汇处蓬然炸裂,那些囚徒终究难逃一死。

    凝神少顷,千里骐骥又愕住了,那些破体罡气竟似泥牛入海,破体没身之下,再无任何反应。

    这是什么手段?那两个囚徒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领?不,是另有高人!那个施展出银白色光柱救走这两个囚徒的人!千里骐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也越来越震悸,竟然真的有人能从虻山之境的众目睽睽之下施术救出人去,这是数千年来从未有过之事,已然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而更令千里骐骥难堪的是,两个必死无疑的囚徒,竟然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平白消失,怕是已经逃出生天,在这许多魔族使者面前,岂不是成了虻山极大的笑柄?

    “无论天涯海角!都要抓住他们!”千里骐骥平素的雍雅荡然无存,咆哮的声音从虚界内迸发,穿过宫殿,在整个虻山上空飘荡。

    鬼相眉头一动,转头看向天灵鬼将,神色间带着询问之意。

    “别看我,这事可真不是我动的手脚!不过事态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天灵鬼将坐直了身体,还是在一口一口淡然若定的饮着美酒,而他语调轻松的传音也飘进了鬼相的耳中。

    一场离奇巧合的际遇,源自于这七月半的月圆之夜。

    圣山银海之巅,池棠和韩离一脸惊异的注视着躁动不安的张琰鬼魄;而在另一个虚界幻境之中,虻山相迎各方魔使的飨食之会亦开展得煞是热闹;与此同时,在中州山峦起伏的这片不起眼的小小角落,甘斐立在山藏村外的险脊山梁,正对着当空明月,开始了第一次恢复灵力的尝试。

    甘斐依照那孔老先生的点拨,倒是极为坚韧刻苦的勤加锻炼了近半个月,确是大感其效验立竿见影,原先走不得几里山路便即吁吁喘喘。疲累不堪的情形居然大为好转,再融合了那册极为粗浅的调息功法,便连闲来舞刀时也能听得风声虎虎,颇具威势了。

    虽说比之自己完好之时。这番试演仍是不堪一击的虚浮架子,但和前些时日那瘫软孱弱的胖子比起来,却无疑有了根本上的区别。

    如果按照这样子持续不断的历炼下去,则不出一年,自己当可恢复到昔日刀术武道的三成能为。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想不到就是这么平实无奇的法子竟是这般出乎意料的管用。

    倍感欣悦之余,甘斐却还有些悻悻不满,眼见得复力可期,但那原本一身雄浑刚猛的玄灵之力便没有指望了么?几次敛神运力,浑身空空荡荡,全无灵能之像,心下不由好生焦躁。

    于是,在这个月圆之夜,甘斐还是不死心的准备做一次尝试。

    若说朗月浑圆,本当在八月十五中秋之际。然此刻七月半之月却是另有奥妙,自来月阴之华,于七月半时最为强烈,凡世将此日定为中元节,又名鬼节,传说这一日地府大开,鬼魂四出以沐月灵阴华,便是缘于此故。

    而这份月阴之华却也有大增灵法之裨益,出身伏魔道的甘斐自是深谙其道,专门选在了这一天。就是想看看月阴之华是不是也能对现在的自己有助长灵法的功效。

    待得子时一至,满村人丁尽入梦乡,甘斐便偷偷来到了这块山梁之上,一则是此地孤悬村外。等闲也惊动不了村里;二则也是此地高凸山野,举目及天,却是沐洒月光的最佳位置。

    当然,他的举动没有瞒过那救回来的胡女黛丝莉,也没有瞒过与他共居一室,素来关切的义女洽儿。两个人竟也不声不响的跟了过来,就这样忍俊不禁的看着甘斐在山梁一次又一次劳而无功的嘿然有声。

    直到甘斐忽然想起了那个久未通音信的颜皓子,这许多时日下来,倒也是挺为挂念,他只道颜皓子必是返回乾家做他的灵蝠公子去了,又哪里知道其后的曲折?他想到的是,若有灵法效验,则必是与那曾经的护身乾灵两相呼应,换句话说,自己现在若真能有灵力,那么颜皓子就必然会有感应,既然如此,何不如一试?

    用的还是那屡试不爽的老法子………灵应**。可就在甘斐一连几遍的默念咒语,使念运力之后,怪事发生了。

    首先是浑身莫名其妙的一热,接着身上隐隐发出红光,甘斐大喜,却渐渐觉出蹊跷来,这好像不是自身的灵力修为所致,而其后自己便想停也停不下来,倒像是被他人术法操控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赤红光芒越来越盛,最终,灵应**的整套异象全数展现,一道白色强光在山梁上笼罩,倒把身边的黛丝莉看得目瞪口呆。

    颜皓子如预料之中的出现了,甘斐并没有看清楚颜皓子身边紧挨着的丁晓模样,他甚至没有机会说话,一声代表惊诧的低喝犹然未绝,千里骐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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