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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伐魔录-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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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文羽节节败退之下,忽然想起在共盟之会上那位虻山豹妖将岸的告诫:你们将会见到虻山真正的力量,新的妖魔大军将会在世间出现,他们将卷起天地为之‘色’变的血雨腥风,其势足以摧毁一切

    好吧,这话有点夸张,却也夸张的不算太多,这还仅仅是数十近百的妖军合力,如果是成百上千,又或成千上万呢?祁文羽不禁暗自苦笑,现在的洛阳城不就是在数千妖魔大军的威势下簌簌震颤?

    虎口一震,横扫而过的铁矛使祁文羽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长剑,长剑在空中翻了个转,搅动风雪的印记,向下坠落,而在触及地面之前,铁矛就将刺穿他的‘胸’膛,饱饮他心口滚热的鲜血祁文羽看到了那张手持铁矛的脸,青面獠牙,双瞳血红。

    骤然斜‘射’而来的青‘色’光芒打在了这张脸上,双瞳睁得滚圆,真正的鲜血从他的眼眶汨汨流淌,就好像是血红‘色’的泪水,整个身体向后一仰,带着铁甲哐当倒地。

    得救了?祁文羽一时竟有些恍惚,一个温热的手抓着他木然的手臂向后一拉,然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祁师兄,怎么每次见面,你都是死里逃生?”

    眼前是那张黝黑朴实的仿佛村夫般的脸,一副如他肤‘色’般黢黑的铁甲罩在褐衫之外,还有他嘴角‘荡’漾开的笑纹,和那柄闪烁着青‘色’剑芒的锈剑。

    “你又救了我,薛师兄。”祁文羽微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打起来这么拼命!”薛漾嘴上埋怨,却将祁文羽揽得更紧了些,锈剑一摆,撞开两柄‘交’叉穿刺而来的长矛,青芒刺斜里飞‘射’而出,打在那两名妖兵的脸上,立时取了他们‘性’命。

    “正说呢,北斗信灯放了这么久,援军也该到了。”薛漾拖着祁文羽且战且退,无食在一旁不住大叫,间或跃起,对靠近的妖兵脑袋上飞踹而出,身体总是很灵巧的避开了对方的兵刃,而其他的乾家弟子也在和蜂拥而上的妖兵‘交’战起来,他们显然比祁文羽有经验得多,用背靠背结阵成圈的方式,向薛漾和祁文羽处且战且近,几招之内,已有不下十个妖兵在他们手下丧生,而在结阵的当头,祁文羽认出了乾冲,一道闪着银光的长链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吞吐之间闪烁不定。

    “如果说这次的援军就你一个,那我可得向许大先生抗议。”薛漾开着玩笑,锈剑又刺到一个妖兵。

    祁文羽轻轻挣脱薛漾的手,他不想像个孩子似的被保护,在长安莹‘玉’阁的虚界中,当面对强横不可一世的千里生时,他就和薛漾并肩作战过,这次也一样可以。

    “我只是看到了信灯,先过来看一看”运手成风,旋转的罡力使一个虎扑过来的妖兵打了个趔趄,无食趁机当头一踹,薛漾锈剑横挥,成功的斫下那妖兵的脑袋,配合还是那么默契,“哪知道就遇上了这么大阵仗,后续的援军会到的,许掌‘门’不会坐视这里妖魔的肆虐,但恐怕还需要点时间。”

    “往这个护壁里退,看到了吧?”救人的目的达到,薛漾像旁侧众师兄弟的战圈示意,嘴里却还在对祁文羽道,“有北境莽族的勇士和我们在一起,这个法术就是他们施展的,希望可以捱过这段需要的时间。”

    斩魔士的战力过人,虽然就区区六人,但也使天军这支两百余众的先锋阵脚一‘乱’,风岐心下恼怒,却很机警的没有贸然上前,就是这些人,昨夜在城头突然现身,倒打了他们先锋军一个措手不及,连绝啸副将如此能为,都着了道儿,只能灰溜溜的退兵而回,否则,攻入洛阳城的首功早就是我的掌中之物了。

    一报还一报,我也要给你们一个措手不及,毕竟是你们离开了那层冰灵的护罩,不让你们留下点什么,吾族天军未免就太可笑了。风岐在观察,在等待,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退回去!”已经到了护壁之前,薛漾把祁文羽向里一推,同时也看到了几位师兄弟安全的退入了护壁的晶蓝光影中,一群妖兵大呼小叫的追来,却已然鞭长莫及。

    “无食,快!”薛漾招手,半转着身子,等着无食飞奔而来。

    就是这机会!风岐看到了薛漾胁下‘露’出的短暂空‘门’,聚身如风,一霎时便已欺近薛漾身前,他锋利的兽爪觑准了薛漾的腹下。

    昨夜吃亏,是因为我难以运用术法,却在那人间将军面前‘露’了好大的丑,现在嘛,让我用一个伏魔之士的‘性’命证明我的威名。

    薛漾的手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抵在了风岐脑‘门’之上,这伏魔之士竟有这么快的反应?风岐心下一咯噔,雄浑的玄劲陡然迸发,而风岐只来得及把头微微一偏,力道轰去了他半边脸颊,使他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之中翻身而倒,然后骨碌碌打着滚儿逃开,心里一阵阵死里逃生的恶寒。

    无食呼的将薛漾往护壁里一推,兴奋的直摇尾巴:“啊哈哈,那死皮的还想偷袭,你***倒机灵。”

    薛漾没有说话。

    “小黑脸,老子今天帮你不少吧?娘妈皮的,就你那破剑法还不如老子的身法来的高明呢!往后你***可得多学着点”

    没有预料之中的反‘唇’相讥,甚至那久已熟悉的爆栗也没有出现,无食犯贱似的还在薛漾脚边拱了拱,然后他贼兮兮的狗脸变得愕然,一直笑嘻嘻的语调悄悄凝固,渐渐化成了低声呜咽。

    扑通!薛漾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头耷拉着垂到‘胸’前,一道深深的创痕从他腹下皴裂的甲胄中倏然而现,淋漓血水滴落,好像淅淅沥沥的雨声,染红了一大片白雪。。

第三十章 尘露() 
“呵!”

    在旷寂夜幕的戈壁荒滩前,一道淡蓝的光影倏尔一晃,现出了一个‘女’子的窈窕身形来,这是个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秀美‘女’子,一袭蓝‘色’长裙更衬得她明‘艳’不可方物,好似这戈壁滩上升起的一轮新月。

    而她此刻脸‘色’苍白,捂着‘胸’口,秀眉微蹙,表情却又有些茫然。

    又一道青绿光焰在她身边闪现,却化作个娇俏可爱的绿裙少‘女’,扶住那蓝裙‘女’子,一脸关切的道:“翩舞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翩舞?”光影炫动中,又接连现出几个‘女’子的身形,俏立于戈壁峭石之上,曲裾当风,飘洒若仙。问话的白裙‘女’子身材高挑,颜容秀美绝伦,却也别含着一股飒爽英气,正是锦屏苑的‘女’主傅嬣。

    这是前来找寻公孙复鞅的队伍,由傅嬣带领,跟着濯泉‘女’仙施姒已和锦屏苑雅风四姝,按灵泽上人的指引,方自行至西域戈壁之处,却不想那蓝裙翩舞飞行中突感不适,降身而落。

    翩舞微微摇头,给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小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忽的便是心口一痛,气血不宁,却是奇了,往日里从未有过这等症状。”

    “敢莫是心悬公子过甚?”嘤鸣扶着翩舞,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也或者是飞行日久,调息上出了岔子?便休息会儿吧,反正也离那里不远了。”

    傅嬣身形一晃,在翩舞身边现出,‘玉’指轻搭翩舞皓腕:“脉息尚稳,妹妹当无大碍。”又扫视了周遭一圈,山势陡峭,岩石如削,夜风劲扫,荒无人烟,“也罢,稍歇息片刻,妹妹打坐半晌,理顺了气血再行不迟,要见鞅,也不争这一时半会儿。”

    翩舞虽感奇怪,却倒底还是依言盘‘腿’坐下,闭目调理,佼人和嘤鸣分坐两旁,联手度气相助,施姒已与傅嬣低声商量了几句,只有黄裙依依,化风在四下里绕了一圈,再在傅嬣面前现身的时候,已是脸‘色’郑重。

    “此处不可久留。不仅这里,方圆百里之径,皆似有异动之像。”

    傅嬣知道依依在锦屏苑中素被推为念力第一,对于危险的警觉反应向来有独到之处,她说有异动,那就必然是有异动无疑。

    傅嬣自然而然的把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之上,这是昔年身为紫菡院大弟子时养成的习惯:“是什么异动?”

    “‘阴’风四起,鬼气森森,盘旋蕴积不去,不似生人世界。”

    傅嬣抬起头,看向天空,这里的苍穹好像离自己特别近,那繁星皓月是如此清晰,拈指细算一番,又不禁笑道:“冬至却是昨日,魂灵多已退散,未知‘阴’鬼之气从何而来?”

    施姒已在一旁沉‘吟’道:“莫非是离那里近了,才生出这般气息?”

    “不好说。”依依轻轻摇头,“我总觉得这股‘阴’风在缓缓移动中,总之,待翩舞妹妹调息好了,我们便即离开此地。”

    正说话间,翩舞忽然又轻哼一声,愕然睁开了微闭的双眼,她很费解的发现自己的眼角湿润,两行珠泪正缓缓滑落。

    “这是”翩舞抹去泪水,心里总觉得有一种哀伤的情绪萦绕,可究竟是因何哀伤,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眼泪,小妹妹,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吗?”

    忽然飘来的声音使几位‘女’子同时一凛,佼人和嘤鸣立刻弹地而起,凝神戒备,而傅嬣早已拔剑出鞘,剑尖正指在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人一马像是突然现出影迹的幽灵一般,在朗月繁星的天幕下茕茕而立,马如黑云,高大雄骏,浑身罩甲,一双喷涌蓝‘色’光焰的眼睛从金属的面具下透出;人似劲松,魁伟异常,同样也是一身制作‘精’美的金‘色’甲胄,一领黑‘色’披风在随风飘摆中猎猎作响,一团黑烟笼罩了他的面目,一根极长的旋绕着‘阴’风的兵刃横在马前。

    金甲的男子还饶有兴味的指着翩舞:“无论是妖还是鬼,能够发自内心的流出眼泪来的,终究是了不起的。”

    眼泪?哀伤?我却为何会落泪?翩舞似乎没有意识到金甲男子带来的‘阴’寒威压,而是怔怔然的感受着泪水在指尖留下的温润,体会着淡淡的哀伤在心‘潮’间的流动。

    金甲男子却又将头转向了峭石上冷眼相视的傅嬣一行,虽然面部上笼罩的黑烟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傅嬣却分明感觉到了他欣赏的笑意。

    “有幸认得,诸位都是这般明丽如仙子般的‘女’子,若睹‘春’‘花’秋月,令人畅意抒怀。在下鬼皇驾前,天灵将军。”

    “六师弟!”乾冲近乎是在嘶声大叫,他几步冲上前去,扳过薛漾身体之后,却只看见了他紧闭的双眼。

    风岐的突袭终究是奏了效,他锋利的兽爪狠准的‘插’入了薛漾的腹下,并且凶悍的横向一划,薛漾的反击阻止了对方‘欲’待剖开肚腹的举动,并将风岐重创,但也仅此而已。死亡来的是如此迅速,迅速到薛漾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

    乾冲告诉过自己,自父亲去世后,便不能再失魂落魄的嚎啕大哭,他甚至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看到师弟们的捐躯牺牲,然而当真正的牺牲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却又终究抑制不住的泪如雨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乾家弟子中第一个牺牲的,竟会是这个素来机智警醒的六师弟,往日岁月的点点滴滴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

    曾几何时,薛漾便是欢喜哼着这个曲调儿,据他说,这是在往巴蜀群山之地前行的路上新学到的一首歌,他喜欢这句词里落寞忧伤的意境。

    而现在,他把落寞忧伤留给了我们,自己却化作了悄然逝泯的尘‘露’。

    所有乾家弟子围在两旁,哀戚悲伤愤怒愁苦,种种情绪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他们的脸上,无食木然的绕着薛漾的尸体转了一圈又一圈,喉底一直发出犬类垂死时才会有的哀切悲鸣,直到最后,他伸出热乎乎的舌头在薛漾冰冷的脸上‘舔’舐着,希冀这样能让他睁开眼来,然而他一动不动,黝黑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机灵睿智的微笑,也再不复见那因倾慕之情而现出的嗫嚅忸怩,只留下一片浊然的灰暗。

    祁文羽几乎哭的瘫软,一遍又一遍的咒骂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陷重围,而使薛漾奋身来救的话,又何至于是这个结果?

    妖兵撞在冰魄寒壁之上,怦怦作响,虽然难以欺身而入,但他们通过乾家弟子们的悲哀找到了得意的理由,于是他们张牙舞爪,耀武扬威,好像已经获得了战斗的胜利,而他们的这种做法很快引起了乾家弟子喷涌而出的滔天怒火。

    “干!”嵇蕤碧痕剑‘操’在手中,栾擎天怒睁着血丝密布的两眼,郭启怀和邢煜已经大叫着要冲了出去,无食龇着牙,第一次真正怒火攻心的发出咆哮声

    “站住!”乾冲厉声呵斥,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谦和雍然的儒雅师兄是怎样喊出这威厉的声音的,乾家弟子们愕然一顿。

    “出去打就会让我们很快步上六师弟的后尘!尽可能的让自己活得久些,我们要拖到援军来的时候,都死光了怎生对盟主‘交’待?”乾冲的眼角还留着被冰雪凝固的泪迹,他轻轻放下薛漾的尸身,把薛漾身后的锈剑取下,“都给我回去,凭借壁垒工事,迟滞消耗妖魔之军!”

    乾家弟子们默默无语,嵇蕤搀着祁文羽,栾擎天抱着薛漾的尸体,压抑着心头的悲愤,向工事后走去,无食夹着尾巴呜呜的跟在后面。

    乾冲将锈剑一拔,他知道这把剑,这是薛漾艺成之后,在英魂冢所取的前辈兵刃,剑名蚀魂,只有薛漾独特的功法驱使,才能在这把剑上产生出锋锐无匹的剑芒,一如他向池棠讨要的朽沁剑鞘---青锋二字犹然可辨,或许他认为,这样形容他青‘色’的锋锐剑芒也更贴切吧乾冲心中一恸,将锈剑入鞘,背在了自己身后。

    待战后,将牺牲弟子的兵刃带回乾家英魂冢,与尸骨一齐安葬

    乾冲尽量让自己的身子‘挺’的笔直,可等他回到工事土墙之后,即便是阿夏也看出了他强自压抑的悲恸。

    “可以理解,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就此逝去。”阿夏既是在宽慰乾冲,也是在开解自己,“我同样感知到,已经有超过五十位我的族人在这场战斗中逝去了,我却无法看到他们死去的模样。”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乾冲‘挺’立的身形显得有些僵硬,“我们既然选择留在了这里,就应该习惯于去面对这种死亡”

    “用我们的方式,让他们的逝去变得更有意义。”阿夏眯缝的小眼睛‘射’着冷冽的光,对着护壁之外的妖军,面无表情的抠动了墨家机关的机括。

    在这个血与雪组成的夜晚,死亡成了司空见惯的场景。

    四座晶白‘色’的冰魄寒壁与天空中犹未消散的北斗信灯相对应,在一次又一次的剧烈碰撞下,颤抖着,总有生命伴随着每一次的碰撞逝去,留下被鲜血浸染得稀烂的雪泥。

    黎明降临的时候,第二道壁垒的光幕在消黯中土崩瓦解,帖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带着大车和几名残兵向后方撤退,他们得以安然离开得益于莽族壮士奋不顾身的断后,四十名莽族壮士竭尽了全力,但终究没有阻挡住镇山君亲自指挥的狂攻,当最后一位叫阿吉的莽族壮士倒下,并在镇山君的铁盔旁留下一道轻微的冻伤之痕后,妖兵们站在尸堆上开始振臂欢呼。

    如此苦战血战,尤其是在完全释放妖力的情况下,镇山君也是一阵阵心惊‘肉’跳,他敬佩这些人,无论是那些胡服壮士还是凡人士兵,正是他们的拼死抵抗令天军在这第二道壁垒之前付出了近三百众的伤亡代价,而即便现在取得胜利,也使他倍感沉重,这不应该是天军的战绩,这种胜利更像是耻辱。

    第一道壁垒的战争似乎也进行到了尾声,镇山君可以发现那层光幕的范围越来越小。

    董开泰迅速的一跳,使兽骑兵的横砍扑了个空,而他也跳到了兽骑兵的背后,环首刀紧接着在对方脖项上一划,鲜血溅到了他嘴里,又咸又腥。

    其实妖魔也没那么可怕,董开泰很满意自己现在的身手,旋即发现自己的弟弟倒在血泊之中。

    阻滞了妖军整整一夜,他们用尽了所有的机关,也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冰魄威灵积聚的护壁只有不足丈许的范围,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和妖魔近身格杀的战斗中。

    董开泰靠近弟弟,弟弟还在‘抽’搐着,说话的时候血水不住从嘴里和腹下创口中翻涌而出,原来白晃晃的牙齿也成了鲜红‘色’。

    “快快走去家主那里”董正茂的声音渐渐变小,目光也开始涣散。

    董开泰阖上了弟弟的眼睛,不及叹口气,便猛然反身一斩,一个悄悄近身的妖兵头盔开裂,大张着獠牙外翻的阔口颓然而倒。

    守军和妖兵的尸体‘混’杂在了一起,‘交’错着变成了相同的腥红颜‘色’,董开泰咧开嘴笑了笑,真是遗憾那,弟弟,哥哥走不了了,回不到家主那里,但至少可以和你死在一起。

    又一个金睛兽骑穿破了冰魄寒壁,金睛兽煞白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卷起强劲的风,直冲董开泰奔来。

    没liqi了董开泰持刀的两手微微发抖,看准了那兽骑兵的当‘胸’,就在金睛兽把他撕为两截的同时,他的环首刀也钉在了兽骑兵的‘胸’口。

    天旋地转,董开泰仰面朝天,耳朵里听着金睛兽咀嚼他身体的声音,天空由血红变得惨白,而后渐渐没入深沉的黑暗

    阿善则一直蹲坐在土墙工事之后,遍体鳞伤,右手以很奇怪的角度垂在‘胸’前,胳膊上连着血糊糊的筋络,零丁将断,长索早已不知去向。他在这一夜诛杀了不下百名妖兵,可他也失去了再战的能力,绝啸抓住了复仇的机会,几乎将他的右臂生生扯下,如果不是两位莽族壮士舍身相救的话,他便已经倒在了绝啸的爪下。

    所以他只能留在这里,用仅有的玄力催发冰魄寒壁的防守,及至自己所有的战友同袍尽皆死去。

    太累了,阿善有点睁不开眼,但他能听见身后甲胄铿锵靠近的脚步声。

    是那只白虎怪吧,阿善心想,如果是正常的情形,他未必是我对手,只可惜,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

    “老族能战!”在利爪的风声响起时,阿善用最后的力道嘶喊着。

    他是第一道壁垒最后一位倒下的战士。

第三十一章 雪止()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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