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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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蕤和栾擎天一左一右,当先翻过土墙,快步冲上前去,乾冲铭英钩链一抖,紧随其后,但妖兵化身的黑风已向荔菲纥夕藏身的屋垣中飞去,几人相距尚有百步,眼看便是相救不及。
荔菲纥夕早发现了情况不妙,施‘射’方毕便即转步回身,有心凭借高低错落的屋舍巷陌疾速退回,然而妖兵来的极快,荔菲纥夕刚刚推开房间的后‘门’,脑后便是风声悚然,妖兵臭哄哄的鼻息直喷到她的颈上,更向她张开了满是绒‘毛’的大手,嘴里不住嘿嘿‘淫’笑。
荔菲纥夕毫不迟疑,转手便抠动弩机,身形同时向‘门’后闪去。那妖兵略略偏过头来,箭矢嗖的擦面而过,伸手过来的动作却更快,一把抓住了荔菲纥夕不及退让的小‘腿’。
那妖兵身高体壮,几达丈二,荔菲纥夕在他面前便似童稚一般,被他倒提着‘腿’悬空而起,荔菲纥夕心下一凉,抛下弩机,从腰下拔出弯刀便待反斫,哪知道那妖兵猛然将手一抖,荔菲纥夕头下脚上的顿感好一阵晕眩,浑身散了架似的使不出力道,弯刀当啷一声落地。
“真是个喷香粉嫩的好‘女’人那。”妖兵黑‘色’蒜瓣状的鼻子凑到近前嗅了嗅,一脸馋涎‘欲’滴的神‘色’。
也许是仓促的逃跑使自己来不及做出应对的动作,倒这般轻易的被妖魔捉住了,荔菲纥夕心下懊恼,却看见那妖兵伸出了鲜红的带着‘肉’刺的舌头,要来‘舔’自己的脸。
就是这么个‘色’授魂与的动作给了荔菲纥夕机会,她腰部突一发力,整个身体反撩而起,没有被抓住的另一条‘腿’则狠狠的踢在了妖兵的侧脸上。
妖兵沉声怒吼,被这一踢‘弄’的眼冒金星,不自禁的缩了缩脑袋,却也没有放开紧抓她小‘腿’的大手,荔菲纥夕借着一踢之下的冲‘荡’之势,又将那条‘腿’抵在了妖兵的手肘关节处,两‘腿’使力一夹一绞,这可是人类武学中错骨分筋的招数,那妖兵一时抵受不住,怪叫着松脱了手。
荔菲纥夕掉落地上,只感到小‘腿’处一阵酸麻,心里扑扑直跳,更不敢迟延,返身‘欲’退,妖兵哪里肯舍?一拳头过来,倒把墙壁轰坍了半边,土屑纷飞,又将荔菲纥夕震倒。
在这种狭小屋室里面对面的较量,才发觉了妖兵的可怖之处,体格强壮,力量惊人,反应敏捷,即便没有妖术的作祟,可如果是没有兵刃的普通人与其对敌,哪怕是武艺高强的好手,也很难应付。
荔菲纥夕第一时间便开始找寻落在地上的弯刀,目光一扫之下,似乎感到人影一晃,再抬起头时,便看到那张牙舞爪的妖兵僵直的站立原地,刹那间,一道刀痕从他脖项倏然显现,越张越大。
血水泚泚的向外喷涌的时候,荔菲纥夕才看见半边残壁之前,阿勒闵带着一脸冷肃,执刀站立。
“愚蠢!荔菲部的‘女’人!”阿勒闵的弯刀雪亮,一抹血珠沿着锋刃悄然滴落,是他最先看到了荔菲纥夕的行动,并且早就尾随而出,赶来救应了,因此他到的比谁都快。不过听他此刻的语气,却分明透着不满。
妖兵的尸体重重的倒下,发出嘭的一声,阿勒闵则看着荔菲纥夕自己爬起身来,做了个速速退走的手势。
又有新的妖兵出现了,显然是奉镇山君的命令,三四个妖兵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屋垣外,而阿勒闵和荔菲纥夕已经一前一后的在屋宇建筑间疾走狂奔,荔菲纥夕在前,阿勒闵殿后。
妖兵们发现了他们的动向,立即开始了追击,砖墙屋瓦的碎片不时被撞击飞散,扬起一阵阵尘灰,如跗骨之蛆般紧跟不舍。
一场紧张而刺‘激’的逃亡,阿勒闵的训斥却在逃亡中也没有停止,很难想象在这样的纵跃奔走中,他是怎么能够吐字如此清晰的:“为了几个老弱病残的南人,就值得让你这样一个大荒鹿神眷顾的鲜卑人置于险地?愚蠢!而你现在拥有了我的血,我不允许你这样随便的送出‘性’命!你有更应该去做的事情”
可你终究是来救我了,还为我挡在了最后。这般严峻的局势下,荔菲纥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想笑,身上的暖意也感到更强烈了,以至于竟完全没有生出丝毫惧怕。
急劲的风声和泥土坍塌的轰响使荔菲纥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个长得像野牛一样的妖魔正从后面的房子里破墙而出,手中举着的铁戟戟尖距离阿勒闵不过数尺。
阿勒闵忽然住了口,像是脑后有眼一般,双足在身下矮墙上一蹬,身形便已灵巧的翻转,野牛怪的铁戟刺了个空,而他的弯刀却似穹幕中疾闪而逝的电光,在野牛怪的项下穿过。
矫然英姿,好像草原上威猛桀骜的雄鹰。荔菲纥夕忽然想到,很奇怪在这个时候会兴起这样的念头,如果他是雄鹰,那么那位曾对自己大献殷勤的护商师黑大汉,就像是雄悍无畏,却又颟顸鲁钝的獒犬;至于叱伏卢朔齐,只不过是只看起来好看,实则怯懦胆小的獐子罢了。
已经听见了人声,是那些斩魔士的声音,他们距离自己很近,这一次倒底是安全回来了,荔菲纥夕心中一宽。虽然颇有惊险,但她并不后悔,就算真是些老弱病残,行将就木的南人,可他们毕竟是人,决不能像牲畜一样被妖魔如此残忍的虐杀。相信阿勒闵大人一定也是理解的,虽然他表面是这么不以为然的模样
视线中的雄鹰再次展翅翱翔,飞击长空,她看见野牛怪的颈血喷涌,发一声长长的哀嘶,扑倒在地。阿勒闵弯刀一收,奔跑的动作还是这么的利落潇洒。
忽然,荔菲纥夕心里一跳,眼前的画面仿佛瞬间凝固,一条长矛在野牛怪倒下的后方毒蛇探信般悄然钻出,追上了阿勒闵飞纵而起的身形,矛尖穿过了他的肩头,低沉的闷哼声蕴成了耳际萦绕不去的轰鸣。
阿勒闵浑身剧震,挣扎着要挥刀砍断矛尖,然而长矛微微一转一伸,却使阿勒闵痛的哆嗦起来,烟尘散去,一个碧目尖嘴的妖兵正持矛冷笑。
“一块鲜嫩的好‘肉’,就用你来补偿刚才那些死掉的血食。”碧眼妖兵‘阴’测测的说道,并且已经开始了折磨,长矛从阿勒闵的肩头向下搅动,血浆和碎‘肉’随着矛尖的轨迹像木屑一样掉落,阿勒闵的闷哼也变成了惨叫,双‘腿’无助的在半空中‘乱’蹬。
荔菲纥夕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度泛起的暖意热流却在刹那间化作了冰窖深处的‘阴’冷,她脚一软,几乎便要支撑不住的摔倒。
她撞上了栾擎天结实的‘胸’膛,而赶到的乾家弟子们看到面前这一幕,竟都有些愣怔,本是为了救她而来,却怎么变成了这个鲜卑刀客?
嵇蕤的碧痕剑立时划出,罡风凝结如刃,如箭雨般尽‘射’向那碧眼妖兵。
碧眼妖兵瞧出厉害,情知不敌,很明智的没有直撄其锋,身形向后一缩,罡风利刃都打在了残垣败壁之上。
荔菲纥夕在栾擎天的搀扶下哭喊:“救他回来!救他回来!”
乾冲口中默念,铭英钩链飞卷向前,却还是够不这那矛尖上的阿勒闵,碧眼妖兵见机极快,已经准备逃走了。
“咕嘎”,异响声中,一条红‘色’长练伸出,‘精’准无误的在阿勒闵身上盘匝几道,把他的身形裹了起来。乾冲回头看时,便见那丑胖男人蹲伏于地,那条红‘色’长练赫然便是他口中探出的舌头。
华服美‘妇’就在他身旁,面‘色’冷冷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而阿夏和几个莽族壮士正快步赶来,阿夏还在大喊:“快退回来!妖军发现了我们,不要被他们截住!”
丑胖男人长舌一拽,远处的碧眼妖兵当不住这股力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舌卷住阿勒闵,倏的翻转‘抽’回,后续的妖兵层层叠叠的涌来。
“快走!”已经把阿勒闵抢过来了,此间便再不可久留,乾冲招呼着众人向壁垒处退去,几位莽族壮士断后,连用了几个冰雪相阻的术法,才算暂时止住了妖军追击的步伐。
丑胖男人舌头一松,阿勒闵的身体软软的瘫倒于地,半支长矛还穿在他的身体里,鲜血很快把他的身下染红,又被落雪覆盖。
丑胖男人的嘴里难免沾上了阿勒闵的血‘肉’,却也只咂巴咂巴嘴,咕哝着道:“抢回来也完了,他的伤势太重,救不转的了。”碧眼妖兵对阿勒闵的折磨已经重创了他的内脏和筋络,谁都看得出,这是致命的伤口。
沈劲怒不可遏的瞪着荔菲纥夕,也许是先前看到虐杀的场景使他强自压抑的情绪再也忍无可忍,此时一并释放了出来:“没有我的号令,你怎么敢擅自出去?”
荔菲纥夕的泪水扑簌簌而落,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在加入燕国麟凤阁后,就再没有流过泪了。
“谁谁让你这般恶声恶气了”说话的竟是倒在地上的阿勒闵,听起来十分虚弱,而脸‘色’也像冰雪一般苍白,“我不是说过吗?你对我和她,要记得记得说个请字”
荔菲纥夕哽咽一声,哭的更响了。
我就要死了阿勒闵看着荔菲纥夕渐渐模糊的脸庞,心里想到,虽然说话变得如此艰难,可思绪却是无比清晰:我竟然是因为愚蠢的去救一个更愚蠢的‘女’人,而送了命。大荒鹿神让我多活了这一阵,却把这里作为了我的坟茔。对于神祇,对于小王爷,我的使命由斯终结。也许,多活了这一阵真正的意义,就在于这个‘女’人吧,是她继承了我的巫灵圣血,而我半生雄心,却终究为他人做了嫁衣
但他没有对荔菲纥夕说起这些,而是把行将涣散的目光投向了沈劲。
“我得我得承认南方的绺子并不全是懦夫”阿勒闵给了沈劲一个面无血‘色’的微笑,“了结我,给我一个痛快,用你的用你的大剑”
你这样的大剑,直接砍头要比刺穿喉咙轻松些。
那时候,他就是这样对我说的,沈劲盯着阿勒闵,眼神中似是愤怒,似是痛苦,似是惋惜,却也好像带着一点点伤感。接连两日的并肩作战,使他和阿勒闵之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惺惺相惜之意,而现在,却这样突如其来的面对着生死两隔。
“你做的很好。你杀的妖魔比我多”沈劲举起了巨大的铁剑,像是在为他盖棺定论:“沈劲敬你是条好汉!”巨剑挥下。
阿勒闵的笑容变得复杂而怅然,嘴角深深的漾起了‘波’纹,微闭双眼中的光芒闪烁着,直到他的头颅离开了身体。
“又少了一个。”帖子叹声道,他倒不是在为阿勒闵哀悼,只是想起了前番那场触目惊心的虐杀,心情还有些忿郁。
沈劲默默无语的收起巨剑,只对荔菲纥夕‘交’待了一句:“用你们东胡的方式葬了他吧。”
鲜卑本有烧葬习俗,但那是焚烧死者的犬马衣物作为祭殓,此时,荔菲纥夕却将阿勒闵的尸身同时付之一炬,火焰腾腾燃烧,青烟冲开飘雪,在壁垒上空飘‘荡’。
。。。阿干身苦寒,辞我大棘住白兰。我见落日不见阿干,嗟嗟!人生能有几阿干!。。。。。。
这首慕容鲜卑的悼亡歌由荔菲纥夕清脆的嗓音唱出,曲调悲怆,音律凄婉,更使每一个伏在工事后等待妖军再次进攻的晋**士们心中恻然,他们第一次觉得,鲜卑的音乐竟然也可以打动他们。
妖军弥漫的黑‘色’妖氛又开始凝聚,这代表着他们已经恢复了士气,眼见得又是一场血腥‘激’烈的冲杀。
第四十一章 灵血()
这里的弩箭、火油已经消耗殆尽,仅从军事的角度来说,再在这里死守并不是好主意,沈劲不是没有想过从这里撤往最后的壁垒,整整两天的准备,可以想见那里的墨守机关一定固若金汤,而如果和那里会合的话,也使仅存的抵抗力量不至于分散。可目前的形势却不允许他这么做,既定的战术就是逐次抵抗,迟滞妖魔的进攻,直到等来闻讯而至的后续援军。
所以不是万不得已,这第四道壁垒就不能主动放弃,从冬至那夜的妖军初现算起,洛阳城已经在绝对优势的妖军进攻下,整整坚持了两天三夜。这是充满了鲜血和死亡的两天三夜,五百守军仅剩下不足三十人,而在第二天赶到的一百多莽族壮士们,现在存活的也已屈指可数,战况是何其惨烈?沈劲现在只希望那位乾家的乾先生,或者莽族的那位‘女’首领还有可以抵御妖军的方法,不然的话,只凭着这么少的人,将根本无法抵挡妖军下一次攻击。
但是无论乾冲还是阿夏,从他们的脸上只能看到凝重和低沉的神‘色’。
莽族壮士们经过一小段时间的恢复之后,总算又升起了冰魄寒壁,但这一次的晶白光华却显得极为暗淡,玄风的流动也不再频繁,没有办法,他们已是强弩之末,体力和灵力几近枯竭,就算是现在升起的冰魄寒壁,也已经是竭尽所能的勉力支撑了,根本架不住妖军的第一轮冲击,只能算是小小的拦阻一下,仅此而已。
同样的情况也适用于乾家弟子的玄风气墙,乾冲不打算再采用这种徒耗劲力的做法,两日血战,他们实在消耗的太过,而由乾家弟子联手施为的气墙由于三位师弟的丧生,也变得威效大减,现在还不如调匀脉息,蓄养气力,待战起时近身格杀还更有用些。
“援军什么时候能到?”记不清这是阿夏在今天第几次问起这个问题,乾冲却每次只能茫然的摇头,曾经现出的北斗信灯已然消失,也不知道那些做出回应的同道盟友行进到了哪里。至于去氐秦鬼御营搬救兵的祁文羽,最乐观的估计,也得是明天夜里才能赶到。可乾冲不认为凭借现在的力量还能再拖延两天一夜。
现在最大的疑问就是不休山鹤羽‘门’,七星盟在中原北方一带唯一的名‘门’大派,从北斗信灯升起的时候算起,足足两天了,以他们凝身化气飞行的速度,不休山距离洛阳也不过就是两天一夜的脚程,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接到讯号及时来援的话,现在也应该赶到了。乾冲只能祈祷是不是他们已经到了洛阳的附近,正在布下天罗地网,要将这些来犯妖魔一举全歼。这也是他坚持还在第四道壁垒固守的原因。
他们在等,对面的妖军却似乎不想等了,妖氛凝聚的黑风光影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大,和昨天下午的情形一样,这是进攻即将发起的信号。
就在这时,丑胖男人突然咕嘎一声,翻身栽倒,滚圆的大肚子一起一伏,呼吸粗重,身边盈萱吓了一跳,急忙俯身探视。
“出什么事了?”阿夏也发现了丑胖男人的异状,担心是这妖怪再‘弄’什么古怪,一脸警惕的问道,手却‘摸’在了刀柄之上。
“好热好热”丑胖男人直哼哼,双手在身上不住抓挠,好像痛苦不堪。
盈萱关心的在他身上一抚,旋即像被刺痛般缩回了手:“真是烫如火炭。”
“烫?”阿夏大奇,只得从几个行法布咒的族人处走来,蹲在丑胖男人身边伸手一探。果然触手若炙,却偏偏在丑胖男人皮肤上又看不出异样来。
“像是有股火焰在我在我经脉间来回灼烧”
“莫不是你那驱除寒气的丹‘药’?”盈萱忽然省起。
“怎么可能?我那丹‘药’从无这等症状。”阿夏皱起眉头,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风声变得尖锐而纷杂,带着金睛兽‘激’‘荡’耳鼓的嘶吼。
“要过来了!”有人大喊示警。
张岫紧张的准备拔出长剑,却忍不住在衣袖上抹了抹手心涔出的湿汗,在亲眼见识了妖魔的凶残狠虐之后,他的心里便像压着一块千斤巨石,总有些透不过气来,连先前昂扬的斗志战意也变成了一种惶恐不安。
妖氛开始蔓延,对面影影绰绰的身形蠕动起来。
栾擎天握着银‘色’的狼牙‘棒’,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大口喘着粗气,他要用八师弟的兵刃祭奠他的在天之灵。
厚重的乌云在战场上空堆积,千百道化身的黑风光焰陡然升起,妖军的呼吼声一时大作。
“阿夏,快来!”这是莽族壮士在呼喊,他们需要阿夏的联手施法,维持薄弱的冰魄寒壁。
阿夏只能扔下犹自呻‘吟’不止的丑胖男人,返身奔**人的行列里,和他们一起默念着密咒,护壁的晶白‘色’光华总算亮了一亮。
黑风光焰就像是千军万马同时‘射’出的利箭,在升到半空之后又挟着无比的劲势,破空而下。
妖军的又一次进攻终于开始了!沈劲巨剑朝天反指,发泄似的怒吼:“杀!”
谁也说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繁密的点点白光从阵中反‘射’而出,与妖军化身的黑风光焰撞了个正着,这情景,倒是有点像乾家弟子们在城头第一次出现时,发出的那宛如万箭齐发的白‘色’晶光,只是这一次的声势更盛,威力更强,涉及的范围也更广。
灵葬晶风适用于出其不意的突袭,可有雷霆万钧之效,可在正常的情况下,却因为准备时间长和消耗法力过巨而为乾冲所弃用,所以当他看到这与灵葬晶风类似的场景时一时竟有些茫然,身旁的嵇蕤和栾擎天也吃惊的瞪圆双眼,愕然注目。
千百道黑风光焰与点点白光‘交’际碰撞,很快便传来一股恶臭,在一片鬼哭狼嚎似的惨叫声中,黑风光焰现出了妖魔的实形,而他们身上正带着因侵蚀消溶而产生的白烟,像死去的蚊蝇一般纷纷坠落,和飘落的鹅‘毛’大雪一起,形成了蔚为壮观的奇景。
军士们发出欢呼,沈劲更是解气的一挥拳,他早就知道,那些神奇的伏魔之士一定还有办法的,当他向乾冲那里投过去钦佩的一瞥时,却发现他们齐齐向后看去。
不独乾冲这几个斩魔士,便是莽族的几人也把头转到了相同的方向,只有对玄力灵气有感知的他们,才知道这片白光源于何处。
丑胖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成蟾蜍般踞伏的姿势,带着麻点的肌肤撑裂了衣衫,鼓突而现,而在那些肌肤的麻点之上,甚至还有轻烟袅袅环绕,与那些冒着白烟,在坠落中哀号死去的妖兵如出一辙。一团前所未有的青绿‘色’玄灵罡气在丑胖男人的身前盘旋。
乾冲知道这是阿夏用来以毒攻毒的阒水妖魔,也没有问过他们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