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40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耄悄翘炝槠涫狄彩怯涤凶约赫嬲且涞挠⒒辏
思绪被眼前晃动的人影打断,慕容衍抬眼一看,定通微笑着站立于前,脸上倒没有什么恶意,另一人站在定通侧旁,身形若隐若现,体格高大,却是脸生。不过慕容衍的目光在他身后的巨大铁剑剑柄上一扫,便立刻知道他是谁了。
“很久不见了,绝剑,看来你已经脱离了厉魂之身,怎么?不当我的先行官,却做了他们的马前卒?”
“我叫张琰,巨锷士张琰。”张琰冷冷说道,目光直盯着慕容衍。
“嗯,那时节你懵懵浑浑中倒是说过来,不过这个名字对我全无意义,你的前世今生,又与我何干?我只知道你曾是我的鬼军先锋,比我过去的那个先锋破肠厉害多了,自你叛去后,我就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继任者。”
“多承谬赞,没能在战场上和你算一算昔日的旧账,一直是我最大的遗憾。”
“旧账?无论你怎么算,我和你都算不上深仇大恨吧?不过话说回来,你要真在战场上碰见我,事情倒反而简单了,不出三招,我会让你形神俱灭,也省得现在再听你在我耳边聒噪。对不对?和尚?”地灵鬼将忽然转向定通,“你虽然擒住了我,却也不算本事,不过是占了恃众欺寡的便宜罢了。”
张琰哼了一声:“败战之囚倒这般嘴硬?信不信”定通轻轻摆手:“善哉善哉,我们来此不是做口舌之争的。慕容公子,小僧来此乃有一事相求。”
慕容公子四字听在耳里,慕容衍登时一怔,脸上的嚣戾青光渐渐消散,喟然一叹:“我是你们的战俘,生杀予夺,悉听尊便,可当不起这个求字。”
定通没有应声,而是缓步走到风灵、火灵二将身边,信手一招,指间挟着玄晶紫光便已探了他们头顶之上,二将本是泥胎木塑般的倒卧,紫光旋绕片刻,他们却都微微颤抖起来,口中哼哼不绝,倒像是犯了癫痫病症。
定通俯身良久,双目微闭,在他脑海中却呈现出‘交’错相织的景象:
尸横枕藉、汇血如渠的战场上,一位体格魁伟的将领半跪于前,甲胄开裂,伤痕累累,已经被血渍浸染的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旌帜像是褴褛破碎的布条,在那将领的身后垂落飘洒,而在他的面前,却是黑压压望不到边的玄甲军士一步步的进‘逼’了过来。
定通认得这些玄甲军士的制式,这是羯赵的大军,猝然风起,呼啸有声,那将领支撑着迎风抬起头,却再也无力举起手中已经砍得缺了口的大斧,就这样看着数十条铁槊贯穿了他的身体,他的头颅被砍下,提在玄甲军士的手里,颈腔的血水淅淅沥沥的洒落,四下里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高力贼伏诛了!高力贼伏诛了!”
天‘色’如墨,一团熊熊大火却照亮了围坐着的每一个人的脸,透着惊怖、不忍、慌‘乱’的情绪,一声声从火中传出来的惨嚎响彻天际,‘激’‘荡’着定通的耳鼓,他这才看清,火堆里支着烤架,烤架上却绑着一个人,就好像被宰剥好的胡羊猪彘,所不同的是他还活着,尽管焦臭四溢,尽管面目已经被炙烤的模糊难辨,可他还在声嘶力竭的哀号着,挣扎着,以至于定通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燎烈滚烫的剧痛,人间惨事,莫过于此
定通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从两名鬼将的头顶上放开,手指间的紫光褪去,两名鬼将也停止了颤抖。
这就是他们真正的记忆,他们的前世,他们作为人时在死去前的一幕。
“魂灵的记忆总是渐渐消泯的,即便是血泉的孽魂也不例外,只有借助冥灵玄晶的效力才能重现前世的情景,而令我惊奇的是,你却分明拥有自己的记忆,在落霞山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万中无一的特例。”
“你对我说过,王孙公子,竟成了鬼族残灵之将,真正可慨可叹。”慕容衍想起了在落霞山前与定通大战的那一幕。
“小僧慨叹的是,既有旧忆,便当是矫然英魄,又怎么可能为一阉宦老‘奸’所驱使,倒做着为虎作伥的勾当?”
定通此话勾起了慕容衍的心事:“我也觉得奇怪,其实我在刚成为厉魂鬼身的时候,拥有的是另外一个记忆,我后来才知道,这是鬼相给我强加的虚假记忆。而随着我自己修炼的加深,属于我的真正记忆却一点一滴的重新回到我的脑海里,我知道了我前世的过往,也知道了我的名字。鬼相对此也很吃惊,但他只能默认了这种事实,也许是觉得我的力量还有利用的价值罢。不过自此之后,我对鬼相一直便是敬而远之,身为大荒鹿神的血裔,我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
“善哉善哉,慕容公子能有此悟,不枉小僧百般回护了。”看到慕容衍青灰的脸庞上掠过一丝讶‘色’,定通合什点头:“小僧持意与你拼斗,非为执念恩仇之心,乃以佛光相困,便是看公子英灵清奇,不忍加害。但稍加锤砺,便可脱孽魂之壳,而入裂渊砥柱之列。重拾有为身,再复‘胸’襟志,未知公子意下如何?”
第七十一章 接战()
血泉对裂渊的侵伐在阵容浩大来势汹汹中开始,却又在干戈寥落颓萎凄‘迷’中结束。。最快更新 。前后不过短短两天。
而这两天,却也是七星盟与妖魔即将展开生死搏杀的两天,正如继任的裂渊大力王所预计,没有任何人知道血泉鬼族就此覆灭的实情,而致力于剿灭为害妖魔,拯救苍生的人们,正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搏杀而在忧心如焚。
从巴蜀直通中原的方向上,数以千计的七星盟伏魔士俨然登云踏雾的化外羽仙,在重峦叠嶂的巍峨群山和峥嵘崔嵬的崎岖蜀道之间穿梭行进,气蕴霞蒸,光华眩耀,倒成了星汉灿烂的天图瀚河之景。
俞师桓在三天前接到了白文祺行‘色’匆匆的讯告,那时候他所带领的七星盟大部正在阒水的累骨幽涧驻留,当蓄势已久的秣马厉兵对上了退避三舍的无心恋战,使这事实上的佯攻都变得摧枯拉朽,风卷残云。累骨幽涧是阒水妖魔在巴蜀的一处重要据点,俞师桓甚至都做好了与据传闻一直守御在这里的洪荒巨兽恶战的准备,然而阒水妖魔只是由十几个二三等妖灵之间的家伙做了一些象征‘性’的抵抗,并在留下几具战死的妖尸之后仓惶逃散。
郁积了千百年的妖氛魔瘴在累骨幽涧久久盘旋不去,那在黑‘色’水面下难以数计的骷髅骸骨无疑也在提醒俞师桓,阒水拥有的实力和辉煌,这不能不令俞师桓产生了不好的联想,现在对阒水的进攻太顺利了,顺利到几乎令人忘记了他们的危险,而就像人与人之间的搏击一样,阒水妖魔的退让焉知不是一次‘欲’待挥拳狠狠打出前将身体回缩的动作?
但是七星盟现在真正的计略走向,却一直针对着似乎已被假象‘蒙’蔽的虻山,这是在龙虎山会盟之际就由盟主许大先生定下的,俞师桓时刻牢记于心,以至于在一得到白文祺通知前往中州洛水之地会合的讯告之后,便将对阒水的顾虑抛诸脑后了。
就在当天中午,所有‘精’擅御气飞行的七星盟伏魔士开始了长途奔袭,天师教和五老观的道人、紫菡院的‘女’玄士以及覆水庄、鹰愁涧等大小百余个‘门’派的大约两千多名‘门’人弟子。这还不包括另有一千多不会飞行的七星盟子弟在巴蜀群山间没日没夜的紧赶慢赶,不过俞师桓倒并不是很看重他们,三天下来,已经把他们拉下了足有千余里,等他们赶到战场的时候,只怕战争都已经结束了。由于这些七星盟子弟大多是力宗‘门’人,所以俞师桓在心底里总难免会像他那位逝去的师父一样产生了鄙夷之情:“这些力宗的,就是不堪大用!”
除了蜀中五老和一直跟随俞师桓的胡二公子,这支队伍中再没有什么前辈宗师级的人物,但俞师桓还是派人前往落霞山、龙虎山等处,向紫菡夫人、张天师和普净大师、道安法师这些耆宿长老知会一声,名义上是让他们引本部弟子再行一路,以为呼应之势。不过俞师桓也很清楚这一来一去的时间,使那些前辈宗师即便有心来援,也一样难以及时赶到。
用于突击虻山本境的,就只能是这正在山野间御气踏风的两千余同道了,却也算是伏魔道千年来少见的强大阵容。还有一层隐隐约约的意思,俞师桓心里也能猜到些,这是最好的机会,所有和许大先生同辈的高人中,只有蜀中五老在此,一旦大事可成,那么足以影响许大先生威望的人就已经被缩减到最低,最终论功行赏的时候,那便只能是鹤羽‘门’一家独尊。虽然对此他有些不便为人道的不以为然,只以降妖伏魔、确立胜势为要,却何必有这些论资排辈的九曲肚肠?但这关乎下一任,乃至下下一任甚至自此以后每一任七星盟盟主的擢选意向,站在鹤羽‘门’角度上来说,至少俞师桓很能理解。
令他稍有不快的是,白文祺告诉他,很有可能在洛阳,那些作为先行潜伏的乾家弟子似乎已经和妖魔‘交’上了手,自天青会飞剑‘门’满‘门’尽墨后倒给这些斩魔士一个出风头的机会,也不知许大先生是怎么想的,难道忘了在龙虎山共盟大会上,乾家‘门’人给整个七星盟带来的冲击?放着那火鸦化人在,只除非是虻山三俊这样特异卓绝的妖魔,余者又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威胁?还不是在功劳薄上再浓墨重彩的添上一笔?
一想到这里,俞师桓便是愤愤不平,却也加快了御气凌风的速度,就算头功抢不到,但底定乾坤的大功必须是属于他的。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之中却也隐藏着对乾家火鸦化人的深深信任。
已经是第三天的夜间了,俞师桓一路上看着葱郁苍莽的山林植被渐渐变得稀疏昏黄,再从稀疏昏黄变成了银装素裹,这是越来越接近中原之地的表现,快到了!按照这样的速度,最多半天时间,就能赶到事先约定好的洛水之滨。冰寒的凉意从天际云层中渗入身体,俞师桓更是‘精’神一振。
“哎,是祈师兄!”一直跟在俞师桓身边飞行的白文祺眼尖,立刻就分辨出正远远疾飞而来的一抹白光并不是划过夜幕的流星。
白光显然早就发现了他们,就在白文祺欢喜大呼着做手势的时候,白光已经径直飞到了俞师桓眼前,一晃之下,现出了祁文羽面‘色’煞白,气喘不定的身形。
“你们总算来了!”祁文羽并没有上前见礼,只是在空中凌风兜转,换了个方向,将手一招,“跟我来,驰援洛阳!”
俞师桓倒没有因为祁文羽火急火燎又有失礼数的举动而不悦,对待自己的同‘门’,他也从不像外表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倨傲和lěgmo,他理解这必是敌情紧急所致,可他却又有些诧异:“洛阳?我们不是去洛水之滨与盟主会合吗?再说了,洛阳有乾家斩魔士在,需要我们驰援吗?有什么妖魔是他们拾掇不下的?”
前半句是一位,后半句却有了些讥嘲的调侃,可在祁文羽气冲冲抛过来一句之后,俞师桓脸上明显是怔了一怔,并且紧紧锁起了眉头,他听到:
“虻山妖魔大军攻打洛阳,乾家弟子、莽族壮士和人间守军伤亡惨重!先救他们出来,再晚些,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暮‘色’昏‘蒙’,一团身影攥着风声滑掠而落,将近地面时,一分为三,一个‘挺’‘胸’叠肚的麻衫胖汉,一个背生双翼的瘦削少年,还有一个将全身裹在一团朦胧的青光里,直到站稳了脚跟,青光方才散去,现出一个魁梧粗豪的青袍壮士。
这是位于洛阳东城偏角的一处民居院落,空空‘荡’‘荡’,全无人影,却能听见远方持续不断的喊杀声,看见远方燃烧而起的熊熊火光。
就着火光,丁晓发现甘斐原本的红脸已经变得铁青,这也难怪,虽说甘斐自恃胖大不惧风寒,可一连两天在空中顶着刺骨朔风的疾速飞行与在冰天雪地里袒‘胸’赤膊的比武试炼大不相同,甘斐走的急,还是只穿了一身扯开了衣襟就能现出‘胸’膛的单薄麻衫,此际自然冻得变了脸‘色’,便是身上也在不住的瑟瑟发抖。
比冷还难忍受的是饿,两天下来,甘斐只在颜皓子背上吃过一顿山藏村自作的干饼果腹,眼见已经赶到了同道奋战的战场,一直悬在心上的石头顿时落了下来。
还有杀声火光就证明这里的战斗还在进行,既然战斗还在进行,那就说明同道还没有溃败,还有人在坚持,总算没有来晚。
甘斐一手取出行囊内的干饼嚼了起来,目光炯炯的望着杀声传来的方向,总要先填一下肚子,不然在饥寒‘交’迫下自己的战力就大打折扣,他可没那么分不清轻重。
在空中的时候他们就观察过了,偌大的洛阳城在风雪暮‘色’中一片昏沉,就像是个死城,只有城东这小小一隅还有玄力罡气与黑氛妖雾‘交’缠的动静,所以他们特地选在了这个距离不远,看起来又相对安全的地方降落。
颜皓子一声不吭,将自己的外衣解下,又披在了甘斐身上,甘斐耸了耸肩,视线一霎不霎。干饼被冻得冷硬,却不妨碍干菜馅儿和几粒‘肉’丁‘混’在一起的香味扑鼻,可吃在甘斐嘴里,此时却近乎漠不知味,他只顾咀嚼,嚼烂了再咽下,感受着从喉道直下肚腹而后泛起的些微暖意和渐渐的充实。
“妖气重,数量多,最起码在千众左右,和盟友同道在纠缠,法术的气象不甚明显,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盟友在坚持。”丁晓替甘斐归纳了远方的情况。
“你听!”甘斐将手放在耳上示意,“还有兵刃弩箭的破空之音,倒像是人间军旅打仗,还有这火光,也不是施用法术烧起来的,一股子硝石味儿。”
“没有人,也包括那些妖魔,都没有察觉我们的到来,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最适合的方向,给那些妖魔‘抽’冷子一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哈哈,就我们三个,能打千数的妖魔一个措手不及?老丁你还真敢想!不过,我喜欢这个提议。”甘斐把最后一口干饼吞下了肚,蹲身就手在地上抓了一把雪送进嘴里,拍了拍肚子,宽刃长刀已经举在手中,又冲着侧前屋宇稀落处一指,“就从这里杀进去,这里妖魔的气息最密,聚的最多,一下子干过去,就能躺下一大片!”
说干就干,甘斐和丁晓就这样刻意抑制着体内玄息,挨着墙根屋垣,一左一右的猫了上去,颜皓子身法灵便,却是从房顶上滑翔而过,有心先替他们张见前方情势,倘若事机不妙,提前预警也来得及。
无数的妖兵像是抢食的蚂蚁簇积团集在一起,影影绰绰,密密麻麻,他们的前方却是一道黑乎乎看似并不起眼的土墙,只是这土墙上不时‘射’出银光闪烁的弧形弯刃,而这弧形弯刃上似乎蕴含着灵玄破御的狠恶力道,收割着避之不及的妖兵‘性’命,分明妖兵皆有法术,却还是防不胜防,他们现在采取的竟是人间的法子,聚成一团,用蛮牌和携众齐向的巨力进行抵拒,并在不时有妖兵身首异处的情形下蠕蠕前进。
忽的,几道火舌从土墙上喷‘射’而出,当先的妖兵被火焰包围,嘶喊大叫,饶是另有妖兵急忙施展水掩土盖之术急急扑灭了火焰,可还是有好几个妖兵成为了地上一摊弥漫着焦臭qiè,模糊难辨的黑炭。
募的,颜皓子发现,土墙后像是突然腾起一层濛濛的雨云,升到半空又夹杂着尚未消馁的风雪蓬然洒落,尽落到了妖兵集群中,酸蚀的气息与嗤嗤冒出的青烟又引起妖兵一阵惨叫之声。
真的好像是人间的军队在和穷凶极恶的妖魔进行着战斗,这种凭借工事远程攻击的路数便和大多数伏魔道的法术大不相同,不过颜皓子可以确定在这其中必有伏魔之士参与,不然那弧形弯刃、猝突火舌还有那蚀骨酸雨就绝不可能给妖魔带来这么大的损伤。
定睛细辨之下,颜皓子甚至看到了土墙后晃动的人影,不过由于火光在反方向上的炽旺,倒反而看不清他们的形容。而妖魔同样在举步维艰中做着反击。以青绿幽黑之‘色’为主的妖焰有时候也穿透了土墙,短短的半柱香时间内,颜皓子就发现不下三位在土墙后防守的人影被击中。
这只是整个战场的小小一角,在其他的地段,也都在发生着不同程度的战斗,绝不止千数妖魔!颜皓子想,开始有些担心起甘斐和丁晓的偷袭来。
就在他略显犹豫的当口,甘斐和丁晓已经发动了,这是一度陷入抑郁悲愤的甘斐在重振雄风之后,第一次真正的面对数量众多的妖魔,那来历怪异的劲风罡气在刹那间喷发而出,就在这层雄浑浩‘荡’的罡气围绕之中,甘斐手持宽刃长刀的胖大身影高高跃起,义无反顾的扎进了懵然无觉的妖兵集群里。
第七十二章 再遇同门()
仿佛投进汪洋大海中的一粒小小石子,却在没入水面之后掀起了滔天巨‘浪’。shuhАhА 。
首当其冲的几个妖兵只感觉到一股钻骨入髓的嚣戾罡气从后心掩袭而来,转眼间罡气入肺腑经脉,却又在自己稍一动念之际蓬然炸开,躯体在甲胄包裹中四分五裂,血水在甲叶的棱层缝隙间汨汨流淌,妖灵涣散,倒地的时候发出一记记噗噗的闷响。
而正全神贯注应对着墨家工事壁垒的大队妖兵才刚刚察觉出来自身后的异样,可当他们骇然回望时,便在火焰与风雪‘交’加的朦胧光影中,看到了正跃于半空,挥刀横扫如苍鹰展翅的胖大身形。接着,刀光在夜幕中泛起了一条倏然耀眼的白连。
甘斐落身而下的时候,几名妖兵的头颅正从脖项上掉落,颈腔泚泚的喷着鲜血,既好像魔王现世的可怖伴奏,也像是杀神附体的血腥映衬。当然,魔王杀神之喻,只针对着这些残虐好杀的虻山妖兵罢了。
刀锋中四溢而出的罡气令妖兵们难以抵挡,猝然而起的身后突袭也成了挡者披靡的砍瓜切菜,甘斐自虎风重振,再复玄力以来还是第一次杀的如此畅快,口中嗬嗬有声,也说不清是呼吼还是威吓,宽刃长刀却是舞得更欢了。
与此同时,丁晓呈青‘色’光焰的伏魔玄劲也撞入了妖兵集群之中,他的动作不像甘斐那么大开大合,却也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