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4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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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墨家机关的功效,使区区不足百人的守军又坚持了一天,甘斐赶到的时候,正是第六天的入暮时分,现在不仅是伤兵,连不通军事的洛阳令程一帆都上了阵,而由于官爵出身,他带着两个白墨剑士和近二十名士兵驻守在第五道壁垒的东南部,也就是甘斐一行攻入的方向。
这是腥风血雨,天地为之‘色’变的六天,这是无数勇士,以血‘肉’之身造就一场场可歌可泣壮举的六天。
甘斐在嵇蕤、栾擎天断断续续的陈述下听的如怔如痴,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而当嵇蕤咬牙切齿的说出先家尊乾道元在战争前就被暗害丧命的消息之后,甘斐身体一窒,晃了晃,良久后陡然亢声高啸,几乎声闻数里,倒引得壁垒中更多的人驻足相视。
就在自己自暴自弃,近乎不闻世事的数月内,乾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师兄弟们一个个倒在这血腥惨烈的战场,甚至连将自己视若己出的家尊师父都被谋害了‘性’命,怎不令他倍感苦痛悲怒?
甘斐经历过一次巨大悲痛的洗礼,然而这一次又和上次不一样,痴情相恋的辗转柔肠摧蚀得他一度萎靡沦丧;可此际手足相亲的破碎肝胆燎烧得他几乎睚眦俱裂。
嵇蕤说了乾家弟子的推断,家尊很可能是被虻山所害,而现在这许多师兄弟也都在这场虻山发起的战争中牺牲,虻山虻山虻山,尽是虻山!
啸声未毕,甘斐已然跃身跳起,悍烈的罡气不可抑止的喷发,在身前形成一圈圈忽明忽暗的光影,宽刃长刀锋芒毕‘露’,他看准了虻山天军在壁垒前囤积驻扎的所在,他要去,去杀他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让那些可憎的虻山妖魔血债血偿!
甘斐的爆发太快,嵇蕤和栾擎天沉浸在悲痛中,刚反应过来便已阻之不及,一把没拉住,急急大喊:“师兄,不可莽撞!”
甘斐耳中近乎不闻,难以想象一个如此胖大的身躯是怎么能有那么快的速度的,几个腾步之间,就在工事旁几个军士瞠目惊舌的仰望中,甘斐就已经攀到了墙垣之上。
将岸赶紧飞身运功来挡,玄天罡气的气劲方一触及甘斐身侧便被远远弹开,将岸脸‘色’一变,这个拥有奇异罡力的乾家二弟子怎生这般了得?功力似乎还在我之上?
“啊!”像是为增声势,也像是一舒‘胸’中淤塞悲苦,甘斐目光如火,再次大吼,他还是盯着前方的妖军阵营,倒根本没有在意将岸的气劲相阻。
眼看甘斐就要跃下工事墙垣,倏的锐风破空,一柄铁矛遽然欺近,来的全无征兆,甘斐纯是下意识举动,宽刃长刀转手劈砍,当的一声,刀锋与矛尖相击,火星四溅,随着铁矛之势,便是一阵刚猛雄浑的内劲,冲在甘斐脸上,倒令他一愕。
只是这片刻的迟延,陈嵩青袍单手执矛的身形恍如夜枭栖枝般落在墙头,目光凛毅,语气更有一种不容抗辩的威严:“回去说!”
甘斐还在犹疑,将岸紧跟而来,一把扳住他肩头,那厢陈嵩铁矛轻巧一送,甘斐浑噩中蹲身不稳,将岸趁机一拉,算是和陈嵩两人同力,将甘斐赶回了工事内。
嵇蕤和栾擎天此时才赶到,抢下甘斐手中长刀,一左一右扶住,甘斐此时才算恢复了理智,罡力一消,怔立半晌,哇的哭了出来。
“看你勇力不俗,却怎么如此冒失?你是想去送死?”陈嵩责备的声音就像是兄长数落任‘性’的弟弟,虽然严厉却不凶狠。
甘斐已经缓过劲来了,哭的像是茫然无措的孩童,旁观众人心中恻然,默默的看着这般粗壮的胖汉满面涕泪纵流。
“乾家二弟子是吧?我听说过你。”陈嵩示意嵇蕤和栾擎天尽量让甘斐弯下腰,这样不致哭伤了内腑,“我钦佩贵‘门’家尊舍身断后之举,也感动于你的同‘门’英勇的奋战,既然如此,那就别让他们白白牺牲。好不容易赶来救援了,你就这么急着了却残生?”
正说着,陈嵩看清了甘斐的脸:“是你?”他认出来了,这是那在撷芬庄之境见过的胖男人,关于这个胖男人,他后来也曾问过同行的徐猛,徐猛知之不详,也就没有细说,现在陈嵩才发现,这个胖男人竟然就是自己曾多有耳闻的乾家二弟子。
平心而论,刚才自己出手相阻的一击看似是占了上风,但那是趁了对方冲动莽撞的便宜,自己又是巧击于侧,才算是拦住了他,但那一记气劲炫然的‘交’撼却也使自己‘胸’中气血剧震,这乾家二弟子名下无虚,一身罡气只在自己之上,而就算武艺刀法,自己双手完好之时,或可稍胜一筹,现在当真‘性’命相博起来,恐怕自己倒是要逊将三分了。
可就是这么一身高强卓绝的本领,怎么那时节在撷芬庄前,就根本不见他施展呢?陈嵩自信眼力‘精’准,那时候甘斐软弱无力,脚步虚浮的模样绝不是刻意伪装。算起来也就是小半年不见,是怎样的际遇令他脱胎换骨了?
将岸轻声附耳:“我刚才一直在怀疑,陈先生,你不觉得他的那身罡劲与千里生极为相似吗?”
第七十四章 嫌疑()
经将岸这么一说,陈嵩才省起仔细体会刚才与甘斐‘交’击那一招所感受到的罡力‘激’‘荡’,他是在与大力将军演武比拼下自修成道的奇才,但诛魔除妖能为虽强,却走的是野路子,对玄功灵力的感知不要说与较之将岸,便是与大多数伏魔‘门’派中的晚辈弟子相比亦是大为不及。因此对于甘斐那股承自千里生的罡气便没有将岸那么敏锐。
况且在虻山陈嵩本也没怎么见过千里生出手,唯有的那一次,还是千里生与大力将恶战,自己却被噬手剧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分,这体味了半晌,陈嵩还是有些茫然。
将岸没有意识到自己近乎问道于盲的提醒,他还加重了一句:“要不要仔细查查?我总觉得内有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这方面陈嵩倒是比将岸明白得多,“你怀疑他和千里生暗通款曲?想做虻山的内应?若是来路不明之人也就罢了,可你看他分明就是乾家二弟子,适才得知同‘门’噩耗时那种冲动‘激’愤也绝不是刻意作伪。你忘了我们曾在撷芬庄那次见过他来?”
“见过他?几时?”将岸一怔,目光在甘斐面上转了好几遭,忽然想了起来,惊讶道:“是他?竟然是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了?”
将岸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渐渐现出除了疑的神‘色’,方待上前询问几句时,心中电光火石的一闪,脚步顿住,又盯住甘斐沉着脸不说话了。
颜皓子抱着一直‘精’神恹恹的无食从一处破败的残屋断壁中走出来,而无食看到甘斐则明显眼睛亮了亮,挣扎着跳下身,凑过去挨着甘斐一躺,嘴里带着哭腔:“娘妈皮的,死胖子你怎么才来?呜呜呜死了好多人,老大、用双刀的、娃娃脸,还有那小黑脸,呜呜呜”
甘斐抚着无食的颈背皮‘毛’,更是被无食话语触动得泣不成声,一个是嚎啕大哭,一个是悲怨哀号,一人一狗的声音‘混’在一起,撩得旁观众人愈发沉郁,颜皓子抹着眼泪蹲在他们之间,一会儿拍拍甘斐,一会儿‘摸’‘摸’无食,一会儿又和嵇蕤、栾擎天相对垂泪。
“甘先生?当真是你来了?”
沈劲没想到自己的副将张岫居然也认识这一来就搅出好大动静的乾家二弟子,而当甘斐眯着泪眼抬头看向凑近的张岫后,竟也招呼了一声:“张队率?”‘抽’泣了几下,又续道,“你怎么也留在留在这里了?”
一隅的暗影中,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晃了晃,荔菲纥夕只是投过去一瞥,就认出了曾在大司马军营中牵着瘦马离开的那个寥落胖汉,不过反正对方也没见过自己,而且两人根本就不相识,所以她也没有上前相认的必要,她在壁垒的矮墙后靠着,抓紧难得的时间休息一下这多日征战以来极为疲乏的身子,轻轻抚摩着硌得她‘胸’前生疼的骨殖布囊,心里寻思:那个曾透着古怪气息的小‘女’孩儿怎么没来?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又怎么变了?
甘斐的身份越来越显得确凿无疑了,不仅缘于这些故识旧‘交’,更在于和他一起到来的丁晓也遇上了故人,仅存的飞剑‘门’弟子訾恒在相看了好半晌之后,终于上前拜见。
“是丁会主?”
丁晓看着这个几乎难辨服‘色’和五官的年轻人,长时间的厮杀使訾恒的白衣变得血渍斑斑,污秽不堪,而他原本清秀的面容也同样被征尘浸染得脏垢,但他终于是认出来了:“你是路兄‘门’下?啊,你是訾恒师侄,你没有死?”
天青会与飞剑‘门’是这场真正的妖人大战爆发前第一批牺牲的七星盟伏魔士,就像是这场惨烈的战争血火铿锵的前兆,訾恒双膝在丁晓面前跪倒:“丁会主,要为我路掌‘门’和所有捐躯的师兄弟们报仇哇!”
又一场哀思如‘潮’的相遇,又一次潸然泪下的重逢,哭声宛如在为这几天的殊死拼杀做着萦心牵怀的浇奠,伴随环绕盘旋的飘雪奏起了凄怆击筑的悲歌。
沈劲的眼眶也湿润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生死,自己的内心已如生铁一般坚硬,可是一想到那么多朝夕相处的同袍手足尽已尸骨无存,怎不由得悲从中来?还有乾先生,这位自己倚为擎天一柱的神人仙客,竟然也走在了自己前面。
呼出口的白气好像凝成了寒霜,悄然滴落的泪珠仿佛结成了冰粒,好在被人看到之前,沈劲就已经抹去了一切哀恸的痕迹,他必须是一块生铁,一块火融水注,雷轰电击都无法撼动分毫的生铁!
“散了散了!各自布防,注意妖魔动向!”沈劲这是在向自己的部属下令,五百人到现在只有五六十人,这还是多亏了去帮助疏散城中民众的二十位平陵子弟的生力军以及驻守城头的老弱戍卒的加入,至于自己的吴兴部曲,也只剩下一个獬豸营都伯大车了,呜呼,开战前三十六位吴兴部曲的老兄弟,现在几乎全军覆没。
围观的人丛渐渐散去,即便是和甘斐说了好一会子话的张岫也不得不挪开脚步,去往自己的防御阵线,陈嵩正要转头离开,将岸却悄悄拉了他一下,一脸凝重,嘴角向甘斐那里一撇,暗自示意。
这是警戒防范的意思,陈嵩不由奇怪,不是已经没有嫌疑了吗?怎生还是这般如临大敌?不过看将岸郑重其事的神‘色’,不像是虚张声势,只得站在了甘斐的后方,这是封住其退路的意思。
此时哭声稍稍小了下来,嵇蕤正红着眼问道:“二师兄这许久你是去了哪里?却让我们好找,你这身本事又是怎么回来的?”
“唉,说来话长”甘斐不知自己从何说起,深深一叹,又想起池棠,“池师兄?打的这般天昏地暗怎么不见他?”
“池师兄和雷鹰尊君去裂渊鬼国了,哦,还带了个血泉厉鬼,说是最多一月间就就能来回,可这小半年过去了,竟是没有半点音信。”
“那老三呢?他后来怎样了?”
“三师兄幸好没了‘性’命之忧,人却像是失魂脱壳,也不知受的是什么古怪伤势,我们来这里以后,一直让嫂子嫂子照看着。”
嵇蕤说起嫂子,几个乾家弟子又是一阵黯然,如果能活下来的话,他们却怎么去告诉嫂子大师兄的死讯?嫂子不能进悬灵室,她也看不到悬灵本命灯的情形,而一想到每次出行前,嫂子发自肺腑的虔诚祷告和一旦将来知道真相那伤心‘欲’绝的表情,几个乾家弟子心内就是抓挠撕扯般的疼。
“嫂子会伤心死的。”栾擎天迸出来一句。
滞重的沉默。
颜皓子却似乎若有所思,此时为了岔开这‘阴’郁悲凉的气氛,忽然道:“说到老三,我想起来了,我却是碰上一桩怪事”
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将岸走了过来,就站在甘斐面前,而他冷冰冰的语调一如他现在冷冰冰的表情:
“很抱歉打断你们的叙旧,有一件事,我想趁战场这个难得的间隙确认一下。”
几个乾家弟子诧异的对视,便连无食也奇怪的看了将岸一眼。
甘斐却心知肚明对方是冲自己来的,他忽有所感的回头一望,陈嵩双足不丁不八的在自己身后站立,单手提矛,如岳临渊,这无疑是戒备的姿态。便若无其事的转头对将岸一翻眼:“什么意思?还是前番那个什么罡气不罡气的旧事?”
“将岸道友,大家是盟友同道,齐心共御妖魔,现在这是做什么?”嵇蕤对将岸的态度要好很多,说话的时候劝解的意味更浓些。
“我和你们现在是同道,我承认。但他我还不能确定。”将岸目光决不稍霎的盯着甘斐,这样的举动比之他们初相见时的剑拔弩张更有过之,这是明显的敌意。
“这是我们二师兄啊,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此事事关令师遇害真相!”将岸的话使嵇蕤如遭电噬的一震,“想要确认的话,请几位暂且让开,我只问这位贵‘门’二师兄几句话。”
嵇蕤和栾擎天一脸骇然,看看将岸,又看看甘斐,他们震惊于将岸的意之所指,却又如坠云雾的不敢相信。
甘斐挥挥手:“师弟,耗子,还有你,臊狗子。你们让一让,让我和这位一直怀疑我的仁兄好好说说,我也奇怪呢,怎么爷一到这里,就这么不受他待见?”
嵇蕤和栾擎天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退开,也没离开多远,相距甘斐不过七八步,颜皓子拖着无食更是只走了三五步便停下,四只眼睛闪闪烁烁的愕然相望。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使你说的那种虻山千里生的破体罡气,我承认这股力道来得蹊跷,要不我把前后由来给你说一说,你也帮我参详参详?不过这话可长,我不能保证你有耐心听完,那边的妖魔大军也未必给我们这个时间。”甘斐翘起拇指冲身后壁垒外的妖军方向比了比,他再怎么不喜欢将岸的态度,也觉得应该先解释了这个误会,但正如他所言,此事说来话长,他不一定有说完的时间。
“先不问你罡气由来。”将岸冷冷的道,“贵‘门’家尊,也就是你的大师兄,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对他是很敬重的,就是他对我说,他认为杀害你们的前家尊的凶手,正是和虻山过从甚密的人。”
“似乎不必再重复了吧?我刚才都听四师弟说过了,我当然知道和虻山脱不了干系,话说不就是你和我身后这位陈大侠阻止了我去找虻山拼命的举动嘛。”
“你穿过灰斗篷吗?”将岸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
甘斐愣了愣:“穿过啊,乾家弟子褐衫短襟,远路在外便常穿着灰斗篷那。”
他没明白将岸的意思,嵇蕤和栾擎天却都听懂了,初时大惊,怎么将岸疑心到二师兄身上了?但在渐渐寻‘摸’过味儿之后,却又在匪夷所思中推断起来。灰斗篷,没错!虽然这灰斗篷并不是乾家的统一制式,可为什么从头到尾,他们就没想过这灰斗篷就是出自乾家?
将岸向前走了一步,更像是给甘斐带来压力,甘斐一脸茫然。
“我见过你,相信你也清楚,今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是啊,你记起来了?我还得多谢你把洽儿还给我了呢。”甘斐不知道将岸怎么又提起这一出。
“那时候的你和现在并不相同,所以请原谅我的眼拙,没有认出你这位曾有一面之缘的故人。对了,那次相见,发生在什么情形下?”
甘斐迎着将岸炯炯的目光眨了眨眼,他听出了对方明知故问的意味,但他还是不明白这用意何在,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回答:“是阒水那个撷芬庄啊,对,是虻山妖魔攻打撷芬庄的时候啊。”
“这便是了,一个看起来全无灵力的自称伏魔士者,却在那一天离奇的出现在阒水撷芬庄,而从没发现过撷芬庄所在的虻山吾族,也在那一天齐集,并且拿下了撷芬庄。”
甘斐满头雾水:“啊?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那我就再说的明白点。今天!这里!此时此地!当我再度和你相遇的时候,你带着虻山的气息又出现在这个虻山天军兵锋所向的该死的战场!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每次都和虻山脱不了干系呢?这难道不是你身上最大的嫌疑?”
这是什么嫌疑?甘斐糊涂了,然而当他仔细寻思之后,却发现还真是像将岸说的那样,这就更令他不知从何说起了,最关键的是,似乎对方的质问里还隐含着别的用意,把这种巧合引到了一个自己也没明白过来的方向。
甘斐‘迷’怔不知所以在将岸眼中就成了被揭穿真相后的手足无措,他的玄天罡气再次密布全身,脸则凑到了足够使对方来不及做出反应的距离,一字一顿:
“我有理由怀疑,你就是那个与虻山千里生勾结,杀害乾家家尊的真凶!”
第七十五章 茫点()
此语一出,石破天惊。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73%68%75%68%61%68%61%2%63%6f%6d
甘斐浑身一震,跳了起来,这个举动却让将岸和陈嵩产生了误会,将岸玄天罡气布成的劲网立时‘逼’住了甘斐周身上下,而陈嵩的铁矛挟着雄浑气劲将甘斐的退路一封,同时也封闭了他任何可能逃窜的方向。
本是以为误会消解,各自缅怀哀悼之局,不曾想纠葛再起,众守军回头顾看,场内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娘妈皮的,这这是做什么?”无食直起了身子抗议,颜皓子振翅一掠,已经扑了过去,不过将岸的罡风‘激’‘荡’,又把他震了个趔趄。
栾擎天铁拳一握,就待上前帮手,嵇蕤却冷静的将他拉住:“莫急,他们没下杀手,二师兄也”
甘斐没做任何抵抗,虽然转瞬间将岸的手就捏住了自己的琵琶骨,陈嵩的铁矛也抵在了自己的后心,但他只是震惊之下的站起身,连用趁了手的宽刃长刀也没有拔出。
看甘斐束手就擒,将岸和陈嵩也就凝住未动,停止了下一步的杀招。
“你说我杀害了家尊?杀害了像我父亲一样的人?”甘斐瞪大双眼,眼里满是血丝,这比听到前番的噩耗更令他难以接受,而他一直也没绕过这个弯来,自己是怎么会有杀害家尊的嫌疑的?一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