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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伐魔录-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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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面,从这条路飞过去,这样最近”佳怡还在手忙脚‘乱’的指引,除了久已不见神采的那双大眼睛还能看出昔日俏丽的影子,她干瘪的u房和瘦骨嶙峋的身体早已失去一个‘女’‘性’应有的魅力。

    断海有些动容,他并不认识这个叫佳怡的‘女’妖,但也知道撷芬庄沦陷的消息,在这里看到一个劫后余生历经摧残的同族,却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

    “那里。那里,那里,还有跟我一样遭遇的姐妹,把她们救出”佳怡突然语塞,因为断海一把把她搂在怀里,那种深沉的温柔几乎令她想起在撷芬庄被自己‘迷’得全然失魂的年轻书生。

    “苦了你们了。”断海涩声低语。

    “神尊”佳怡鼻子一酸,她现在好像懂得人世间的泪水是因何而生的了。

    “我们会为你们报仇的。”佳怡的表情随之一凝,泪光在眼角打着转的同时,断海的拥抱挤碎了她的心脏。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即将解脱的时刻,断海却要杀了她?她永远也不会明白了,瞳孔在紧缩,身体在僵硬,意识在飞逝,而断海是这么轻柔的放下她的尸身,并解下了自己鲜红的披风将她掩盖。

    会为你们报仇的,但阒水不能容忍你们留下的污点,与其让你们带着痛苦和罪愆活着,还不如面对着快乐而死去。断海直起身,面容威肃,他指着红袍下正在渐渐萎缩变形的身体,向低头匍匐,被气光贯穿的虻山族众大吼:“阒水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虻山族众于是更加的心惊胆寒,而进发的阒水大军则越发的同仇敌忾。

    他们远远看见了那座宫阙

    千里骐骥在咳嗽,不是那种牵心牵肺的剧咳,而是像偶感风寒那样用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的轻咳。盈‘玉’在他身边附耳,而他的眼神没有稍动,仿佛在聆听一场丝毫不足为意的小小变故。

    殿中每一个虻山妖灵都已站起,他们原本担任着近‘侍’和宫‘女’的职司,现在却让铁甲劲装代替了宽袍长袖和绫罗绸缎,做好了迎击外敌的准备,他们的表情紧肃而凝重,很快就使殿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千里骐骥对盈‘玉’挥挥手,盈‘玉’躬身而退,又在众人面前几步间化作一道疾飞瞬逝的彩光,直往殿外而去,这次应该不是去哨探查勘,却不知去向了哪里,千里骐骥则止住了轻咳,他用微笑表情说出的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真是凑巧,孤说过的那支无能而卑劣的种族,他们似乎知道今天这里高朋满座,所以不识趣的来凑凑热闹。”他用了轻描淡写的语气,并且很显然,他在试图缓和殿内的压抑气氛。

    说的是不识趣,却自然有识趣的来接话,喀忒斯一派昂扬振作的神气:“啊,我记得伟大的王所说的那个种族,我享用过他们美丽娇娆的俘虏,回味无穷。”

    千里骐骥和喀忒斯一唱一和:“遗憾的是,今天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可没有忒斯吾友所说的那种轻解罗裳的风情,他们带来的是尖牙利齿和不堪一击的雕虫小技,却妄想把这里化为一片战火。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用一场更壮观的厮杀来代替消遣的狩猎?”

    千里骐骥终于从王座上漫步而下,步履轻盈的像是去赴至‘交’好友的酒席,他的每一步都带着身上的变化,冕旒王冠悄然隐去,变成了披散乌黑的长发;华贵的镶满奔马的锦袍在悉悉索索中化作一片雪白,而当千里骐骥穿过怔然围观的使节团,卓立于殿‘门’之际,他又成为了一袭白衫飘舞的洒拓文士。在他的身边,却是不知什么时候也已尽褪珠翠,只穿着了束腰窄衣的茹丹夫人。

    话说的轻松,可千里骐骥自己清楚,既然阒水敢于大举入侵,那么必然是有了极大的取胜把握,今天的虻山面对着自上古之战以来最大的危机。他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还能维持着王的仪范,而后运筹帷幄间便可大退敌军的地步,生死存亡,只有依靠自己的战斗来争取。

    池棠早已听到了盈‘玉’前番入殿时的脱口惊呼,他也没想到何以阒水之妖会在今天突然来袭,然而他却忽然意识到,自己迎来了千载难逢的良机。

    他和韩离到这里来的使命原先只是襄助灵风行事,既侦知前妖王的种种蛛丝马迹,也是窥测一下虻山的虚实,本没有直捣敌巢的意思。可是现在无巧不巧,阒水的入侵无疑将消耗虻山的大部分力量,而他们又是离虻山首脑如此之近,这里妖魔的力量相对单薄,为什么不干脆来个擒贼擒王的痛快之举,以自己和韩离玄晶探秘后已得大成的神兽之力,量那千里骐骥区区一个虻山伪王,又何能抵挡?

    池棠只考虑了千里骐骥,其余茹丹夫人、盈‘玉’等一众妖魔并不在思划之列,原因很简单,他们相差太远,根本没有资格作为神兽化人的对手。

    兴起了这个念头,池棠便益发心热起来,和韩离现在所化身的昂苏萨的灰暗眼球相对,韩离看出他的用意,却轻轻摇了摇头,他倒不是畏首畏尾,他的传音也明确的表达了他的意思:“稍安勿躁,就算要动手,也要等最稳妥的时机,现在先‘交’给坎吉和慕容他们应对。”

    慕容衍又是意外,又是惊诧,赛伦族或许对阒水还不甚了了,可血泉一族却是对他们相当熟稔的了,事实上,千里骐骥对于血泉和阒水的勾结尚未消去疑虑,而自己眼下作为血泉的使者,无论如何也是要作出声明表现出自己立场的:

    “是阒水之妖?不瞒骐骥王陛下,若依鬼相宏图,裂渊国之战后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这阒水一境,如今来的正好,就让地灵和他们打个头阵!”

    “将军壮心,孤铭感于怀。”千里骐骥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他的表情中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坎吉在一旁正要发话,忽见殿外黑风阵阵,气‘浪’‘交’缠,须臾间便是一队队顶盔贯甲的妖兵现形,在旷大的宫坪上排开阵势。

    噔噔噔脚步声震响,却又是数以百计的银甲圣王卫挤入殿来,围着千里骐骥布成了个弧形的防线,这个情形使池棠想起在氐秦皇宫前所见到的一幕,当真是报应不爽,现在是千里骐骥取代了昔日苻生的角‘色’,同样陷入了被‘逼’宫的境地。

    当然,还得看看阒水的力量是不是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撼动外围数千妖兵阵势的程度。

    盈‘玉’再次飞返,向千里骐骥禀报:“鸿翼已去求援,本境天军也已尽数来此拱卫王驾。”原来她适才出殿却是做的这事。

    千里骐骥点了点头,袍袖一拂,却毫无征兆的袭向了正慷慨请战的慕容衍,慕容衍只觉得骤然间一层浑厚无匹的罡气将自己浑身上下包围,身边绝剑才刚拔出背后巨剑便被震得踉跄而倒,慕容衍豁尽全力,好容易摆脱出罡气的重压,却发现千里骐骥戟指当先,已经定在了自己眉心之上。

第一一〇章 释疑() 
慕容衍在万分惊骇之中又倍感意外,意外在两个方面,一是他不知为何千里骐骥会突然反戈相向,难道是已经发现了他们此来的目的?即或如此,自己却是从哪里‘露’出的破绽?二是由于千里骐骥这短短几招之内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有道是残灵九将,术法通玄,作为血泉的佼佼者,慕容衍一向自视甚高,直到在裂渊鬼国见识了大力将军之能,自愧不如之余又猜想其为少见的血灵道向冥思道突破大成者,远超侪类多矣,自己不敌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按这般推算,自己与同为虻山三俊的千里生当在伯仲之间,纵略有不如,却也当相差不远。 然而适才千里骐骥先是以无比强力的罡气威压令他几乎陷身其间,而后又是疾如电闪般的戟指相制,从头到尾他便是全面处于被动下风,就算是自己裂渊大败后鬼术颇有些亏损,不比盈满‘精’壮之时,但也不应该是这般全然没有还手之力的窘迫境地,难道是千里骐骥即位为王之后,功力术法又大有‘精’进?

    慕容衍看着千里骐骥冷冰冰的尖指抵在自己的眉心,只要稍一发力,自己便是破颅穿脑,灵魄俱灭之厄,身形不敢稍动,脑中却反复回想昔日飨食之会后鬼皇和鬼相的对话,他们说的没错,千里骐骥确实总是在隐藏他的真实实力,而他所隐藏的实力甚至可能比鬼皇鬼相预计的还要强大。

    圣王卫的兵刃齐齐相指,锋刃所向,不仅是慕容衍和绝剑,也把整个赛伦族的使节团给包括在内。变起仓促,池棠心下一跳,几乎便要以为此来的形迹已经暴‘露’,火鸦神力在体内蕴积,就在将出未出之间,这稍一举动又引来了千里骐骥的淡淡一瞥,坎吉则用一种极为不理解却足够沉着的语调发问:“骐骥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在贵境面临外敌的时分,却要先对盟友们下手?”

    坎吉的话是个信号,听在池棠和韩离耳中,那就是稍安勿躁的意思,在局势还不明了的情形下,先不必急于发难,而且不过是百多个银甲妖兵的兵刃相指而已,这种类似于人间厮斗的举动肯定困不住神通广大的赛伦族,既然如此,倒不妨听听千里骐骥突然翻脸的原因何在。

    池棠背后被轻轻一拍,这是相对更为冷静的韩离在示意,池棠心领神会,只是仍然装出一副戒备的神‘色’,这是正常的反应,倒还算自然。

    “是啊?骐骥王是什么意思?阒水是不速之客,却拿我们通传捷报的盟友使节撒什么气?”慕容衍接话道,他是青灰冷硬的厉魂鬼身,无论心中再如何转念,看起来鬼面上的表情还是显得沉毅冷肃,倒是在千里骐骥的指下侃侃而言,镇定自若的神‘色’。

    “啊,在把一些事‘弄’清楚之前,请恕虻山失礼了。”千里骐骥确定慕容衍完全落于自己指掌,没有威胁之后才淡淡的开口:“请告诉孤,地灵将军。为什么阒水孽族来袭,内中却有血泉一族的气息?”

    慕容衍“啊”了一声,看样子却是懵然不解。

    “我年轻的将军,婢子前番查探之下,可分明看到了血泉的鬼气森森,嗯,一个金盔金甲骑着大黑马的家伙就在阒水孽族的阵列中呢,别说地灵将军不认得他哟。”盈‘玉’皮笑‘肉’不笑的‘插’嘴,这番话倒令慕容衍立刻明白过来了。

    她所说的必是天灵鬼将了,虽然慕容衍也不清楚天灵鬼将是怎么和阒水的妖族成了一路的,但也难怪千里骐骥因此起疑,使节团的到来恰好和阒水入侵发生在同一天,本就有些蹊跷处,更何况那入侵之军中还出现了血泉鬼族的序列,想必千里骐骥定是疑心这使节团有里应外合之嫌,故而当机立断,抢先将自己制住,不过这却正好给了慕容衍分说的机会。

    “原来是他!”慕容衍微笑着做了恍然大悟状,“正要寻他呢!”

    “他是谁?”千里骐骥抵在慕容衍眉心的手指没有丝毫松动,目光也‘阴’冷的好像可以封凝万物的玄冰。

    “骐骥王陛下感应之力非凡,那么定然可以察觉那一位血泉金甲将军的玄力是在地灵之上吧?血泉地位以实力高下而分,我只请问,骐骥王陛下有没有觉得这位金甲将军有熟悉之感呢?”

    “你知道孤不必亲眼去看,只察觉玄息流动便可分辨,倒是第一次感应到如此霸道强横的‘阴’煞鬼气,地灵将军的意思,他在血泉中比你地位还高,莫非便是孤缘悭一面的血泉鬼皇本尊不成?”

    “他是天灵将军。”慕容衍语气平淡,并且敏锐的看到一丝诧异从千里骐骥的‘逼’视目光中划过,便又用更为从容的微笑相对,“骐骥王陛下觉得缘悭一面的鬼皇陛下,其实早就见过。在七月半飨食之会,那位自称是天灵将军的,便是陛下。帝王心思,我们做臣子的无从知晓,也或许是鬼皇陛下觉得通过这种方式来与骐骥王相见更有趣些。今天的这位,才是真正的天灵将军,说出来不怕骐骥王笑话,早在贵我两族缔盟之前,天灵将军早已与鬼皇陛下分庭抗礼,不服宣调了。所以此次征伐裂渊国,天灵将军并没有随行,只是没想到,他竟和阒水勾结在了一起,倒成了他们为虎作伥的帮凶。”

    这番话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之间却又自圆其说,千里骐骥略一思忖,便是推断出大概,飨食之会上血泉鬼皇化作天灵鬼将来此大抵是为君者的取巧心思,倒是并不足为奇,如此看来,那日血泉大军借道而过虻山,那巨大辒辌车的排场也就合情合理了,种种疑‘惑’处顿时连串起来,千里骐骥心下早已是信了。

    于是,玄冰肃冽的神情成了微风轻拂,千里骐骥收回了手指,笑语间更多了些揶揄:“鬼皇陛下倒是有趣,乔装改扮了不说,可不令孤少了尊仰请益的机会?却是瞒得我苦!”

    慕容衍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施然一欠身:“惭愧。”

    千里骐骥一个眼‘色’,圣王卫刷的一声,尽收了兵刃,复环列于侧。

    “既然是误会,诸友万勿见罪。”千里骐骥的表态自然使坎吉摆手连连,示意无妨,慕容衍趁机请战:“虽说是误会,然毕竟事涉我血泉叛逆,还是那句老话,地灵愿去打个头阵!”

    千里骐骥洒然笑道:“这是说的甚话来?前番厮杀之语,不过戏言耳,诸位远来是客,哪有让客人临敌迎战之理?但请安坐,只候虻山佳音,撮尔小贼,岂在话下?”

    这话一说,却是谁也不好热烈请战了,不然就显得不信任虻山的战力了,千里骐骥亦是另有深意,且不说今日胜败如何,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让这些使节团的妖灵相助,杀伐争斗和狩猎消遣是两回事,那只会让他们看到虻山的窘迫;当然既不需要他们出手相助,也不能让他们回去搬救兵,将心比心,血泉也好,赛伦也罢,谁也不是善茬,他们与虻山结盟是因为虻山卓然出众的实力,若是给他们看到虻山今天内外‘交’困的情势,难保请他们来援之举不会成了引狼入室,如今的万全之计,就是把这支使节团晾在宫殿之中,美其名曰坐观战事,聊以取兴;而后死死拖住阒水的来犯之敌,等待虻山天军主力回师赴援,如此底定乾坤,也更显虻山战力之深不可测。

    这番用意自然不足为外人道,对使节团的疑虑暂去,千里骐骥便再不多话,匆匆对使节们行了个礼,便自步出宫阙,银甲圣王卫殿前排列,既是替千里骐骥出警入跸,也将使节团和千里骐骥分隔了开来。

    “哟哟,婢子刚才犯了疑心病,差点冤枉了地灵将军,可千万别见怪。”盈‘玉’一迭声的招呼着,“诸位盟友只管殿内宽坐,用不了多长时间的,等骐骥吾王杀光了那群不知死的,就来相陪。”又向喀忒斯使眼‘色’:“鹫王陛下,骐骥吾王可说啦,您是我们虻山半个主人,这些尊客可就先劳烦您代行地主之谊管待好呢。”

    “庞恩,庞恩。”看来在虻山客居的这段时间,使喀忒斯和千里骐骥有了一种默契,立即心领神会的大笑起来:“来来来,我的朋友们,一边欣赏来自罗马,哦,就是你们说的大秦国的舞乐,一边观看我伟大的骐骥王是如何痛击外敌的。”

    几个金发碧眼的异域美人‘艳’光四‘射’的突然在殿内现身,她们是跟随喀忒斯的‘女’妖,而她们脸上洋溢着的灿烂笑容却和紧张待战,气氛凝重的虻山族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喀忒斯一边拍手,一边咋咋呼呼的叫道:“来一段丰收‘女’神的魅舞,配得上即将开始的壮观战争。”

    旋律轻快,曲调却有些怪异的音乐响起,这是金发‘女’妖们用牛‘奶’般甜腻的嗓音所幻化而出的声音,而她们也随着音节扭动起丰腴雪白的腰肢。

    使节团只能坐回了案席间,喝着带有酸涩味据说是喀忒斯带来的大秦国葡萄酒,池棠不善品酒,但他却很喜欢这种葡萄酒殷红的颜‘色’,就像即将在宫殿外展开的战斗一样,这是血腥和杀戮的颜‘色’。

    千里骐骥的离开太迅速了,迅速到池棠的蠢蠢‘欲’动只能暂时搁浅,不过池棠并不担心,他相信,今天一定还会有擒贼擒王的机会。从这角度俯瞰,也足以将殿外的情景尽收眼底,池棠倒悠然了,先不妨坐山观虎斗,总之是阒水和虻山的同类相残,若能看他们斗了个两败俱伤,自己和韩离出手的把握也就更大了些。

    不知道喀忒斯是不是真了解当前虻山局势的严峻,他好像真把自己当成了主持欢宴的主人,并且在舞乐之中又‘色’心不死的向灵风献着殷勤,如果不是慕容衍寒着脸横‘插’了一杠挡住,只怕他就要拖着灵风的手强喝上一杯了。

    灵风现在只想着如何前往离神宫,完成师父‘交’给自己的使命,难得千里骐骥和茹丹夫人都已离开,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却被这纠缠不休的西方鹫王给破坏了,心下又气又恼,烦恶难当,霍的站起身,冷冷的只往殿外走去。

    “冷血和凶狠的杀手似乎很反感狮鹫王阁下对她观赏杀戮的‘骚’扰。”坎吉半是嘲讽半是玩笑的话语算是替灵风解了围,而在喀忒斯刚要耸耸肩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远方传来的震响却使殿中的每一个人都愕然举目而视。

    光华各异的妖焰如同万箭齐发,划破了已然昏暗如墨的虻山天空,直往宫坪上的妖兵阵列坠落,而在妖军阵形陡然升起的一层劲风横流的光幕与之剧烈‘交’撼之后,视线之中出现了阒水妖灵的身形。

    应该说,这些妖灵的装束池棠并不陌生,一如在长江呼风峡上所见,他们大多穿着暗黄‘色’的劲装,并且维持着人类武士的模样,却和顶盔贯甲的虻山妖军泾渭分明,所以当他们甫一‘露’面便和虻山天军的前列搅在一起时,就很容易分辨。

    妖焰的攻击被妖军的光幕消解,这是天军营的‘精’锐部队,本为聚歼鹤羽‘门’炼气士而准备,现在则是被千里骐骥调到了这里,数量在四千以上,又是蓄势已久,一路势如破竹的阒水武士在这里遭到了最猛烈的反击,他们的第一轮冲刺就吃了大亏,分散叫嚣的人‘潮’抵不过严谨周密的阵形,‘混’战颤抖的战斗只进行了一小会儿,数百名劲装武士形消魂丧,而天军的前列阵形仍是甲胄鲜明的岿然不动。

    断海在第一‘波’鼓噪溃退的军阵后登场,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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