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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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将巨剑收入背后,不言不语,绝剑就是他以后的名字了。
当听到了那样的结论,宝儿和无食面面相觑,有些意外,尤其无食,双目睁成了夸张的浑圆之形,一行口水从嘴边流下,汇接而成四字:“娘妈皮的!”
公孙复鞅快步走上前,对着宝儿左右端详,一边看,一边不住点头:“真像,真像。难怪适才复鞅看到他们,心中总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却原来是故人之后。”
池棠想到前番公孙复鞅看到宝儿无食后又是好奇又是恍惚的样子,暗暗点头,却是因为如此,没想到自己和宝儿竟都和这神通无比的锦屏公子有这样的渊源。
无食却暗自嘀咕:“这锦屏公子是我主人的结拜兄长?娘妈皮的以前从没听主人说起过啊,主人有这么厉害的兄长,当年何必只身和那老猴子去闯阒水魔穴,只需喊上这锦屏公子,至不济也能全身而退了。”
宝儿被公孙复鞅热情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有些拘谨的躬身一礼:“伯伯父。”
公孙复鞅先一怔,而后大喜点头:“是也是也,我与你父亲八拜之交,按辈分我正是你伯父,好聪明的孩子。”
&父亲现在何处?”公孙复鞅又迫不及待的道。
这回是无食开口了,许多详情宝儿还不清楚,正好借这个机会再说一遍,从自己在淮南被念笙子授法开始,直到念笙子征讨阒水巢穴不利,大败而回,受了鲶鱼怪魅毒之伤,又如何如何在机缘巧合下生下了宝儿,然后如何又十年踪迹全无,这一番经历无食又说了老半天,难得的没说几句脏话,只是在末了加上了娘妈皮的这四个字,毕竟在这玄术通神的锦屏公子面前,他还不敢太放肆。
公孙复鞅闭目良久,口中反复道:“手足之情,何患千年手足之情,何患千年”忽然语气一定:“但教复鞅在生,定要寻出我那三弟下落,到时候让你们父子相聚,我兄弟亦可重逢。”
池棠和嵇蕤薛漾都是一喜,公孙复鞅的本事他们是领教过的,且不说今i与那鬼将交手,那鬼将不敢直撄其锋,就看那送予紫菡夫人的四sè文定彩礼,若非无上神通,又岂能在一月之内置办齐备?由他去寻念笙子的下落,必然大有成算,这样念笙子能得再现伏魔道,伏魔道中又能平添一大臂助。
公孙复鞅又对池棠和嵇蕤薛漾一礼:“三位勿怪。”
池棠三人急忙还礼,不知公孙复鞅是什么意思。
&鞅知晓我这侄儿和三位有拜师之谊,只是复鞅今i既见故人之后,便不可再袖手旁观,这孩子我意收为门下,不知三位允否?”
第七十一章 前程漫漫()
池棠略怔一怔,随即想到锦屏公子何等了得的玄术修为?宝儿若随他修炼,成就必定骇世惊俗,也不禁为宝儿高兴,当下和嵇蕤薛漾对视一眼,还是嵇蕤道:“公子太客气了,宝儿还未入我乾家门下,公子愿收他为徒,却是远胜我等了,我们可做不了他的主,但凭宝儿自己意思。”
&儿,你看如何?”公孙复鞅满脸喜sè的问道。
可出乎意料,宝儿坚决的摇了摇头。
&父”宝儿这么称呼公孙复鞅,算是认可了公孙复鞅和自己生父的关系,可接下来的话又让公孙复鞅欢喜的心情为之一抑:“小侄已经答应池叔嵇叔他们,愿跟着他们修习伏魔之法,都说君子一诺,说出来的话便不能反悔,伯父,你说是不是呢?”
宝儿小小年纪,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池棠也不由一奇,自己在董府教宝儿认字时好像没说过这些君子立身,修德以义的道理,他又是从何而知?池棠看了看无食,无食报以极其猥琐的微笑,池棠暗自咕哝了一句,心中暗想,这个宝儿着实不简单。
公孙复鞅苦笑,乍逢故友之子,他深深的体会到了人世间的那种舐犊之情,没想到宝儿虽然礼节周全,却还是拒绝了自己的好意。
公孙复鞅看看池棠和嵇蕤薛漾几个,这几人秉xing纯良,术力高深,未始不是宝儿良师。他是潇洒气度,略想了想,也就释然了,对这池棠和嵇蕤薛漾拱手:“既如此,可就劳烦诸位了。”
几个人又攀谈了会,深为投机,公孙复鞅不住问宝儿这些年的生长历程,宝儿一一作答,反而让其他众人解脱开来,嵇蕤看了看一直闷不作声的董瑶,今天的事给这位三小姐带来的震撼太大,可她已经知晓了妖魔的存在,身为凡人,却又该如何是好?这着实颇费思量。
&兄,你是知道的,凡经历了妖魔之事便如身具磁石一般,董小姐不具降魔灵力,这可怎么办?”嵇蕤对池棠说出了他的想法,“现在也不能将她再送还董家庄上了,不然妖魔鬼怪缠上董庄,反害了无辜xing命。我看,干脆,将董小姐送往凝露之城。”
&露之城?什么所在?”池棠还是第一次听说。
一直神思不属的薛漾这时候倒插进口来(真实的原因是公孙复鞅让蓝裙翩舞去取什么物事,翩舞一离开,薛漾的眼神便即收回,又回复了正常。):“东海凝露之城,在东海孤岛之上。那里是伏魔道创建的避魔所在,许多经历了妖魔之事却又没有伏魔法力的凡人都被送到了那里。在那里四季如,他们自给自足,既避开妖魔侵扰之患,也远离人间战乱之苦,董小姐到那里,也不失是个好办法。”
池棠心中一叹,伏魔道中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确实太多了,自己还要多多了解,待看到董瑶的模样,不由又有些不忍:“这样一来,董小姐岂不是从此与家人诀别?”
&也没办法,总好过妖魔追寻她的气息,荼害她身边的亲人。”嵇蕤无可奈何的道。
池棠考虑了半晌,终于还是走上前跟董瑶将实情和盘托出。
&世上,是有妖魔鬼怪的,之所以当时一直婉拒你想向我学剑之请,便是这个缘故,你追出来身中奇毒,其实也不是祁山盗寇所为,而是惊动了妖怪。这不再是人世间的武林江湖,以后碰到的,尽是些妖魔鬼怪,妖魔也会通过你,去伤害你的家人,所以现在,我们要保护你不收妖魔所害。要把你送到一处”
&们为什么不怕妖魔?”董瑶没有接池棠的话,而是反问。目光扫过池棠、嵇蕤、薛漾,还有正在交谈的公孙复鞅和定通。
池棠怔了一怔:“因为因为我们会点降妖除魔的法术”
&我也学这法术。”董瑶的话语显得很坚决,“你喊我师妹,那么除了剑术,降妖除魔的法术也一样可以教我。”
不等池棠再说什么,董瑶又跟了一句:“其实我早就相信这世上有妖魔存在。你忘了吗?那天在我家庄上,那个盗贼的首领跟你们说的那些话,别人听不出来,我却都听在耳中,当时就觉得很古怪了。”
池棠愕然,那天段覆拒翼化魔之身被破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没想到董瑶都记住了。
&些怪物是很可怕,可是就我来想,他们跟那些盗寇一样,经历过后,我就不怕他们了,如果还有那应对他们的法门,我就更不用怕他们了。妖怪?那么大黄,还有这几位姑娘是不是妖怪?可他们都挺好啊。”董瑶又对着无食和嘤鸣她们一示意。
池棠语塞,董瑶说的不无道理,玄门道术本就可修习而得,纵然董瑶没有灵力,可谁又知道伏魔道中没有别样的法术可以令董瑶有防身之能?
嵇蕤想了好一会儿,又建议,何不干脆让董瑶就留在这紫菡院中,就算练不了高深的伏魔法术,至少紫菡院本身适合女子习练的剑术也更适合董瑶一些,况且紫菡院中都是女子,董瑶在这里也不尴尬。
董瑶还是摇了摇头:“我出来就是要拜池大侠为师的,现在池大侠成了我师兄,我岂有另投别派之理?我只和你们一处。”
池棠心中苦笑,这董瑶怎么和宝儿一样,认准了自己?他不知道董瑶对于那i董庄之变印象太深,立誓要习得池棠一身绝学,纵然现在出现妖魔之事,她也矢志不渝,况且池棠不仅有绝强武艺,这降妖伏魔的本领也很超卓(她不知池棠也是这些时i才有了伏魔之能),因此就更不愿离开了。
池棠说服不了这执拗的董三小姐,无奈的看向嵇蕤薛漾,嵇蕤只得叹了口气:“也罢,且去本院看看再说吧,要是董小姐能过了本门测灵之术,也许也能成为伏魔道中人呢。”
在离开之前,定通忽然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壮士身受茹丹噬魂之力,而这位摄踪仙犬身上亦有血灵道之凶气,小僧不才,愿化解此妖邪之气,不知池壮士允否?”
池棠和无食对视了一眼,终是无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大和尚为咱好,咱哪能不识好歹涅?请!请!想干啥就干啥罢!”无食拎得很清,定通对自己做啥事的话,绝对是好事。况且身上那股血灵道的臭气好几次给他带来麻烦,定通能化解掉,自己可就省了大心了。
池棠静静感受着,定通温润的手掌在自己耳下创口缓缓运作,一丝一丝酥痒的感觉渐渐消逝而去,那数月未消的疮疤终于慢慢的褪去,昏昏蒙蒙中,那一夜血腥的场景又浮现在池棠脑海之中。
妖魔鬼怪!杀我兄弟,食我良朋,荼坏生灵,残害百姓!池棠任侠之士,绝无袖手之理,杀我兄弟者,诛之!食我良朋者,斩之!荼坏生灵者,除之!残害百姓者,灭之!
池棠想着,没有发现,身上隐隐显现出朦胧的火中神鸟之形。
定通用无上佛法,化解了无食本身具有的血灵道之气,同时,也把池棠所受的虻山茹丹夫人吸髓神力尽数消解。
而池棠,再也不是那i在妖魔口中逃生,宛如惊弓之鸟的落魄剑侠了,这几i,他不知不觉的已将尘世江湖的行侠之义和伏魔道中的除魔之心结合在了一起,那位临昌负剑士或许已杳然江湖,然而一位新的斩魔豪侠却又破茧再生。
池棠一众是在当天下午向紫菡夫人提出辞行的,紫菡夫人在致谢的同时还将云龙剑送予了池棠,这是对池棠奋力迎战鬼将表达的谢意,池棠自青锋剑断之后,正没有趁手的兵刃,也就没和紫菡夫人客气。至此,公孙复鞅送给紫菡夫人的四sè彩礼中,降妖谱给了俞师桓、云龙剑给了池棠,紫菡夫人在奉赠这些物事的时候其实也传达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对于公孙复鞅最终加入伏魔同道表示欢迎,并且不再反对公孙复鞅和傅嬣的婚事。
当傅嬣害羞的悄悄告诉公孙复鞅这层含义之后,公孙复鞅纵声大笑,对着紫菡夫人深深一拜。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i何i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傅嬣轻轻吟唱,心中甜蜜。
这是秋时代流传延续的诗经典故,楚王母弟鄂君子皙在河中游玩,钟鼓齐鸣。摇船者是位越人,趁乐声刚停,便抱双桨用越语唱了一支歌。鄂君子皙听不懂,叫人翻译成楚语。就是上面的歌谣。歌中唱出了越人对子皙的那种深沉真挚的爱恋之情,歌词委婉动听。声义双关,此际傅嬣唱来,既是表达了与公孙复鞅终于两情得偕的欢喜之情,也是应时应景,心中感受的如实反应。
悦耳的曲调在紫菡院山顶久久萦绕,在听到傅嬣的歌声时,董瑶猛然一省,那i自己在内堂刚刚醒来时,不正是这样清脆悦耳的嗓音发出的歌声吗?那一i是缠绵悱恻,今天却是欢喜无限,董瑶想到自己的过往,心中不由有些黯然。
不想那么多了,一时的怔忡出神后,董瑶对自己说道,妖魔、剑术,人生中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经历,哪来这许多自怨自艾?
前程漫漫,这只是自己在伏魔道的开始,太多的未知之数将会接踵而至,池棠这样想着,翻身上了马,向相送的紫菡院女弟子秦嫔和杜嫚微笑示意,
董瑶认出了秦嫔,亦是微笑着道谢:“秦姐姐,那i是你救了我,还一直未跟你好好说话呢。”
秦嫔虽有心事,但在娇俏可喜的董瑶面前,终是笑了一笑:“他i有暇,常来本院。”眼神掠过池棠,迟疑了一下,才微微一点头:“多谢。”
这是秦嫔相谢池棠今i奋力拼斗,保护紫菡院的作为。
池棠也以微微点头做为回应,而后转头四顾,嵇蕤、薛漾还有董瑶、宝儿都骑在了马上,无食老老实实的巴在了薛漾马后。
一个神兽化人、一个妖仙之子、一个足不出户的富家小姐,从此开始了在伏魔道的征程。
——————第一卷完——————
第一章 残虐之主()
天空飘扬着柳絮般的雪花,凯旋而归的大军从长安安门宫城之下鱼贯而过,浩浩荡荡,自午及未,犹然未止。甲胄铿锵,厚重的皮靴发出托宕的声响,战马不时打着响鼻踢踏而过。
广平王苻黄眉正策马立于一边,他约有三十来岁年纪,形如其名,两道怒眉呈淡黄之sè,甲胄将身形衬托的雄壮奇伟,此际坐在战马上,戎装未卸,征尘未洗,神sè漠然的注视着大军行进,眉宇之间却掩不住那股深深的忧》
羌贼姚逆大军压境,进犯边关,正是广平王苻黄眉领军征讨,大获全胜。天子大喜,特命他领凯旋之师回长安城中,天子要当面论功行赏,嘉奖得胜将士。
正是想到要见那位天子,苻黄眉才惴惴不安,虽然从名义上,自己算是天子的堂兄,也贵为广平郡王,可是一想到天子的种种令人发指的暴行,苻黄眉便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记的很清楚,那一i,天子的亲舅舅,太后的亲兄弟,光禄大夫强平大人只是规劝天子多行爱民善举,多有事神之敬,天子便是雷霆震怒,当场就用斧凿生生敲开了强大人的头颅,自己一再劝谏天子手下留情,强大人毕竟是天子的亲舅舅,又不过是尽人臣之责,规劝行善而已,哪有这般残杀之理?可天子执意不听,直到强平大人飞溅的脑浆沾染上了自己的朝衣。
苻黄眉心中一痛,那血腥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不由轻叹一声,狠狠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这残忍的记忆驱出脑中。也正是因为那次劝谏,自己引的天子不快,由堂堂的朝中卫将军被贬为京师左冯翊一职,苻黄眉很清楚,若不是自己能征惯战,天子怜惜自己的勇武,只怕当时也会一并被戮。直到这次羌兵犯境,来势汹汹,满朝文武束手无策,天子终于还是启用了自己,看来奏凯的消息令龙颜大悦,只是这次再见到天子,不知是福是祸。
大军终于集结完毕,讲武殿外的空地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此次出征的两万将士。当然出征之时是三万大军,一番恶战下来已折损万余,但就算这样,剩下的近两万人仍将这殿外宫城挤的密不透风,人与马口鼻呼吸,在场上蕴成一团白雾之气。
天子出来了,苻黄眉策马站在队列前,看到了黄罗伞盖和绣龙宫幡,以及一大群内侍宫女。
苻黄眉立刻下马,在天子出现之前就已跪倒于地,匍匐趋拜:“苻黄眉参见吾皇!”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双纹龙绣锦的皮靴立在身前,不消说,这必然是天子的龙履了。
全场两万将士一齐拜倒,山呼万岁,震耳yu聋的呼声在宫城内来回激荡,气势浩然。
&哈哈,广平王平身,列位将士平身!”天子的声音响起。
苻黄眉谢恩起身,眼光快速的在天子身上一转便又缩回,然后恭恭敬敬的垂手站立在侧。虽只一瞥,却看的分明,天子仅剩下的左眼发shè出异样光彩,令人栗然而惊。
天子今i并没有着冕旒袍服,而是穿戴了一身黄金甲胄,面对着宫城内两万军士,倒是极为相称。
&洛大捷,斩首五万余,皆为我大秦勇士之功!”天子向众将士发出了赞誉。
军士们又是大呼以应:“陛下天威!万岁!万岁!万岁!”
天子哈哈大笑,似是很享受这磅礴的喊声。
一名宦官展开绢帛,用尖细的嗓音宣读御诏:“此番出征将士,升爵五级,赏百金,明光宫外,天子赐宴”
众将士都面露喜sè,天子厚养勇烈之士,这番赏赐真正不薄。
眼看着一队队将士拜领谢恩而去,苻黄眉也趁机想托辞退下,可天子却上前一步,执住苻黄眉之手,苻黄眉心中一惊,面上不露声sè,极为恭敬的称呼了一声:“陛下。”
&眉吾兄,这一别可有一年多了罢。”天子少有的和颜悦》
&是,一别有岁余,臣时常挂念陛下。”苻黄眉依旧极为恭敬的回答,心里却想,这一年多不见,不正是因为你将我贬出京城么?
天子大笑:“黄眉吾兄雄风不减当年,此番进击羌贼,以三万jing骑破敌十万余众,不愧我大秦第一善战之将。”
不等苻黄眉表示逊谢,天子又道:“来来来,朕与黄眉堂兄今i内宫共饮,一醉方休。”拖着苻黄眉,就往宫内走去,宦官的声音又传了开去:“传膳!长乐宫摆宴,圣上与广平王共酌。”
殿外大雪纷飞,殿内却是沁香溢暖,热意盎然。
天子又换了装束,黄金甲胄皆已卸下,却穿了一身轻裘软衣,负弓配箭,哪里是内宫饮宴的模样?倒似是狩猎出游的行装。
苻黄眉心中奇怪,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深知这天子不可以常情揣度之,便只是微笑以对,加倍的谨慎小心起来。
&为此宴监酒。”天子向一名内侍一指。
那内侍脸sè微变,战战兢兢的匍身领命,而后坐于两席之间,大声喊道:“天子赐宴宗亲,宗亲先尽酒一爵。”语调微带颤抖。
苻黄眉没有注意那内侍噤若寒蝉的样子,自己身为王室宗亲,与天子共饮,倒确实有这个规矩,当下捧起酒爵,相敬天子,二人一饮而尽。
&下群雄割据,唯以我大秦国与北地燕国、南方晋国实力最强,可谓鼎足而三,黄眉吾兄,若yu一统天下,你看当先并何处?”天子兴致挺高,论起了天下大事。
苻黄眉是善战之将,征伐之事自然得心应手,当下回答:“晋廷南徙,虽是主君暗弱,但其有强臣主国,又有长江天堑,我大秦军虽jing锐无比,水战却非所长,如yu伐晋,时机未到。倒是燕国慕容一族,征战不休,国力疲敝,且国中几位皇室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