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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伐魔录-第4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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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火神鸦却怎么这么快就明白了?

    “好主意!倒底是先生和老爷子十年苦思而获,是我目光短浅了,偏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倒差点把妖灵一族带到歧路上去,郎桀佩服!”郎桀沉思之后突然开口。

    姬念笙用试探的语气反问:“你们二位真明白我说什么了?我是说这个世界复世界像绕口令一样的说词,你们听懂了?不必我继续解释了?”

    “有必要再向他们解释解释,不过我相信,我和池兄,还有这位郎先生,都听懂了。别忘了,我们可曾经是天神的汉内塔。”韩离笑道,听懂姬念笙意思的并不止池棠和郎桀两人。

    古妖语的汉内塔令魔帝大生感慨,翠绿的眼眸亮了亮,池棠在刹那间有了种错觉,他好像看到魔帝的身后有丝丝缕缕的火红光焰在闪烁,然而一霎眼之后,却又逝灭无形。

    “可以在之后几天对他们进行详细的讲解,很高兴这几位汉内塔立刻就听懂了并且还表示了赞同,这至少说明我们可以不再有分歧和隔阂,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坐下来畅饮美酒呢?我记得今晚是庆功宴罢,刚才的音乐和舞蹈呢?已经停止很久了吧?”

    魔帝的提议使场上气氛为之一轻,舞姬扭动着腰肢款款进场,浓重异域风味的音乐又开始响起,尽管在座的大部分妖灵还对姬念笙的话语颇感费解,但几个重要人物明显的前嫌尽释也落在他们眼中,不管是什么决策还是方略,听凭这些强者的吩咐就是,所以他们很快也有说有笑起来。

    魔帝第一次和郎桀碰了个杯,看起来他很喜欢这种后世的敬酒方式,而在知道了对方的最终方略之后,郎桀已然如释重负,魔帝的甦醒现身不仅没有对他的一统大计造成不利的影响,甚至还大有帮助,为妖灵一族的去向提供了一个极佳的归宿,此时的他在魔帝面前就真像一个毕恭毕敬的晚辈,推杯换盏之下,魔帝轻声道:“现在的问题在于如何开启去往其他世界的通路,云龙之力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魔帝拍了拍胸前微微凸起的硬物,那是他一现身就攫取在手的云龙骨,郎桀点头表示了解,反正他也拿不回来,索性对云龙骨不置一词,“而你既然立刻听懂了阿笙的话,那你就肯定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其他神祇遗留的力量,想要开启通路,我还需要他们的力量,我是说鳞神、囊神,还有”

    魔帝一顿,双眉皱起,像是就在嘴边却在一闪念间遍寻不着的索解,眼瞳中的翠绿色渐渐开始迷蒙。

    郎桀低头侧耳,所以他没有看见魔帝露出的些微异样,只是面现疑难之色:“囊神所在我倒知道,可天神云龙之首未知所踪,羽神凤凰杳无音信,还有那鳞神你也知道,鳞神妖王被他那手下千里生给暗害了,尸骸何在却要问那千里生了。”忽然眼睛一亮,“啊,是了,怪道老爷子日间不让我杀那千里生,却是留他有此用处,我叫人把他带上来!”

    也不等魔帝回答,郎桀陡然扬声:“带千里生!”

    魔帝的迷蒙只持续了刹那,在郎桀声线忽朗之下他又恢复了酒意醺然的模样,似乎并没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古怪。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直押在殿外的千里骐骥便已应声带到,候命的阒水劲装武士用移形之法省却了来回的反复。

    跟随千里骐骥一齐被带进来的,还有同样被玄劲妖力捆缚得严严实实的茹丹夫人,辟尘公、镇山君和盈玉几个,虽说妖族一统,但这几个虻山的首脑还未得宽赦。

    “孤名千里骐骥,再不是千里生。”千里骐骥说的有气无力,但语气却十分坚决。

    郎桀自不会和他去计较,挥了挥手,让几个欲待上前喝斥的劲装武士退在一边。

    “千里,今朝已为阶下囚,全看在海神面上,暂时饶你不死。我只问你一句话,若是据实禀呈,或者我也能放你一条活路。”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有死而已,复何言哉?”千里骐骥勉力让自己站直身体,即便失败了,他也要保持自己王的威严。

    茹丹夫人在他身后面露心急之色,却也素知他性情刚硬,要他软言软语的乞命告饶,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郎桀洒然一笑,妖灵本无道德操守,礼义廉耻之说,但现在的千里骐骥却分明是一个孤高矜傲性情者之所为,这不是普通的妖灵所具备的。

    他没有接千里骐骥的话茬,而是单刀直入:“你暗杀虻山妖王之后,将其遗骸置于何处?”

    “暗杀吾王?无稽之谈!”千里骐骥决计不承认这一点。

    “早间狼圣用那几个凡夫赚开吾族界门之时,不是说什么翼横卫尚存的切口来?你不去问那翼横卫,倒问骐骥吾王做甚?”那辟尘公好生强项,当下出言讥嘲,这使千里骐骥心下一暖,虽是势败受擒,可总也有几个忠心耿耿的部下。

    千里骐骥摆明了一副听凭发落,生死置之度外的不合作态度,郎桀一时也有些无计可施,正想从另几个虻山首脑身上撬开口来,池棠却忽然插言。

    “前番郎先生说我们兴师动众所为何来,现下不妨明告郎先生,我等乔装改扮至此,正是为了探察那虻山妖王的踪迹”池棠已是疑虑既解,自然再不犹豫,斜瞟了灵风一眼,续道:“已得确切消息,虻山妖王,其实未死。”

    池棠的话令在座的阒水妖灵都吃了一惊,便是千里骐骥在闻言后也是心中剧震,自己如此谋划,下手狠决,却怎么还是未能除去那虻山妖王?想到妖王很可能暗中窥伺自己已久,自己却得意洋洋,疏而无备的对人间大兴征伐之举,千里骐骥又是一阵阵后怕。

    郎桀和魔帝却是丝毫没有意外的模样,魔帝嘿嘿笑道:“我就说嘛,那麒麟老妖虽然混账,但还没孱弱到给自己手下小妖给灭掉的地步,真当我们这些神祇是白活的?”

    “果然如此。”郎桀颌首沉吟,“这样一来却又奇了,千里篡位也不少时日了,那妖王既然未死,却如何能一直隐忍不发?而他又下落何处?”

    池棠都说了,灵风也不再隐瞒,俏盈盈站起身来:“小婢日间去那神息崖离神宫打探了,全无蛛丝马迹,只怕只怕是千里先生之后又动了手脚。”

    “啊,我说如何野性的沙漠艳蛇怎么变成了瑰丽的中土之花,原来是去做这事去了。”喀忒斯不合时宜又开始甜言蜜语了,一双眼贼溜溜的在灵风身上乱转。

    千里骐骥看向灵风嘴角苦笑:“枉孤昔日如此看重于你,可你这般不识抬举,宁可取罪附逆,也不改投门庭。只可惜孤之虻山高手凋零,倒让这些宵小贼子趁隙而入,说实话,孤倒是想念大力贤兄在的时节,他若在此,孤岂能有今日之败。”

    灵风撇了撇嘴:“谋逆作乱的是你,害我师父的也是你,如今扼腕叹息的还是你,不觉得太过假惺惺了吗?”

    “哎,我就奇怪了”魔帝酒意酣浓的站起身,“这马妖在叹他这里高手凋零?可那个一直在角落里偷听我们说话的家伙是怎么回事?他不就是圣山族的高手么?”

第十章 暗藏之客() 
即便玄功深湛如魔帝,骤然饮下如许美酒,一个把持不住便有些不胜酒力了,说话时候舌头有些僵硬,而且他带着西北陇上的语调本就颇多卷舌音,这样一来就更加听不真切他在说什么,尤其是初时只是对着千里骐骥侃侃而谈,怎知话锋突然一转倒另有所指。

    池棠也是脑中绕了一绕,方才瞿然猛省魔帝是在说些什么,却见魔帝颠着醉步,摇摇晃晃的直往殿中偏狭的犄角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在冲那里招手。

    是说另有虻山妖类暗伏在彼?可为何在座这许多当世顶儿尖儿的高手,就在眼皮子底下却懵然不觉呢?池棠有些怀疑,无论是早已炉火纯青的玄灵察气觅魔之术还是已臻化境的武道听风辨形之法,他都没有发觉这殿中竟会另藏有一人。

    在偏狭角落的暗影中,一人缓步踱出,这使池棠大为惊讶,疑虑惑然尽去,代之以一种深深的震骇,可别以为经过了玄晶探秘,功力大成之后便小觑了天下的能人异士,且不说这魔帝锐敏聪察之技自己已然难望项背,便是这灵谲诡秘的暗藏之客,能在满场高手环伺之下犹然潜伏多时,只怕未必便在自己之下。

    联想到魔帝前番的话,池棠又是一凛,遮莫此人便是虻山什么不为人知的高手?又或者,就是那未知所踪的妖王本尊?当下凝神起身,直看在那人面上。

    不止池棠,全场目光齐刷刷射向那方,他们不像池棠思绪百转,因此看过去的眼神泰半是惊奇诧异。

    那人体格矮小,蜷曲着两条短腿,一副夥背弯腰的佝偻身形,肤色暗黄,淡眉倒挂,小眼无神,形容愁苦,看年岁倒不甚大,纵使如此丑陋显老,却也至多不过像是二十五六岁的光景。

    “好厉害,想老爷子的话想出了神,呼吸上一时粗重,倒底还是给老爷子发现了。”矮小的年轻人自然而然的用上了他们对魔帝的称呼,似乎颇为熟稔亲切,然而魔帝也是一怔,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个年轻人,不过却知道这年轻人绝不可能是虻山妖王,只是对方高深莫测,一身神而玄之的淡淡灵息蕴动,分明是堪及冥思道境界的迹象,可他思来想去,还是没想出此子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魔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吮吸殿内漂浮的馨香气味,那年轻人却又像是知道魔帝在做什么,愁苦的面容上露出说不清是皱眉还是展颜的表情,还将身子向前凑了凑:“老爷子闻出什么来了?”

    “不香不臭,不腥不臊,还好我鼻子够灵,你是圣山族的出身没错,不过却没有这一族惯有的体味,嗯,这是慕枫道加上其他什么玄灵之力的效果,怪道有这般身手。依我看,你比这几位汉内塔,还有那个马妖,已是差不太远了。”

    年轻人向魔帝竖起一个大拇指:“老爷子好眼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看起来那年轻人也没什么恶意,就算被魔帝察觉,这现身的也大大方方,泰然自若,魔帝执手相引,倒拉着他直来到了宴席场上。

    灯光照射之下,便是千里骐骥也看清了来人,甚至灵风也轻噫了一声。

    他们都认出来了,这不是那个在魔境树牢一向少言寡语的狱卒地爬子吗?

    千里骐骥只是认识地爬子,在他眼里,这鼹鼠小妖虽是修习慕枫道,但仅仅粗略感知也可知道其功力平平,全无过人之处,把他安置在沉眠之森的魔境树牢,与其说是物尽其用,还不如说是一种变相的放逐,也就是这种闷声不吭气的榆木脑袋才适合沉眠之森的幽暗昏沉,虻山欲大出天下,决计不需要此辈圣灵的加入。

    而由于都是虻山少有的慕枫道,所以灵风和烨睛也都与地爬子结识,但他们只是泛泛之交,地爬子形貌丑陋,讷然枯槁,无论灵风还是烨睛都没有和他攀络的兴趣。

    怎知那个魔帝口中的虻山高手竟是此人,千里骐骥一脸意外,倒没再端落魄君王的架势。

    在众人注视下,地爬子也不见礼,也不示意,却将手一抬,一道灰褐色的气流像是从手腕上脱落的丝绦,飘然及地,又在地面轻轻扬起,片刻之后,气流纷腾翻涌,渐渐聚成了一个人形。

    “他是你们带来的吧?整片沉眠之森都差点被他吵醒了。”

    池棠看着那气流汇结的人形露出了横眉怒目的面相,愕然失声:“义节?”

    看那人形须眉竦然,器宇轩昂,单手还持着巨大的铁剑,可不正是那以绝剑之名随慕容衍同来此地的巨锷士张琰?

    张琰一心复仇,乃是剑侠豪士过分执念于恩怨的心性使然,憎恶的地灵鬼将做了一路,这让他把怨气都注入了杀害自己的虻山嗷月士身上。

    他飞身而出,找寻仇家之际,正是池棠韩离与一众赛伦族武士行将发动之时,殿外天灵鬼将与灰蓬客激斗正酣,郎桀方自受袭被创,千里骐骥着意调息,远处群群汹汹,大批天军妖兵回援杀到,一派纷战激剧之势,谁会注意到一个飘渺无形的鬼灵悄然而隐?

    张琰虚身浮掠,遍观杀伐之场,就是不见那嗷月士踪影,可他还是不信那慕容衍所说关于嗷月士化身魔狄,最终被千里骐骥诛杀当场的信息,当下越行越远,不知不觉的陷入了一无所获又锲而不舍的循环反复之中。

    目中所见,虻山群妖或聚而受擒,跪地拜伏;或狼奔豸突,号哭逃散,阒水武士势如破竹,攻取了一处又一处虻山族落,虻山九岭十三峰,大半落入了阒水之手。

    极为顺利的进攻态势在一处神秘的所在遭到了打击,几十位阒水的散兵游勇发现了深幽阒静的沉眠之森,未明其详之下他们发起了冲锋,却在转瞬间被眠森之力吞噬。

    张琰远远的看见,坚定了内中必有虻山高手操持的想法,很可能便是那身居虻山高位,却一直藏头露尾的嗷月士,此念一起,顿时不管不顾的潜入进去。

    一个深谙武技之道的鬼灵,便是真正的身动若鬼魅,行止如幽风,被眠森之力影响的古树盘枝能够察觉到异类的侵入,却一时牵缠无果,凡张琰所经之处,森林便似活了过来,地开土裂,根茎翻绕。

    直至眼前出现一团蜂巢状的藤蔓,内中忽然探出了地爬子诧异张看的小脑袋。

    张琰根本没把地爬子放在眼里,强如残灵鬼将,虻山四灵,自己也能够凭借倏闪即逝的身法和无坚不摧的剑术与之周旋颉颃,更何况这一看就着实丑陋平庸的小妖?

    “嗷月士何在?”巨锷剑几乎是随着问话的第一个字脱口而出时就定在了地爬子面门之前。

    “嗷月士?”地爬子眨了眨小眼睛,“倒是在这里关过一阵,不过他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过,听说是给那位骐骥王明正典刑了。你得知道,凡是被关在这里的囚徒就从来没有回来的,他们都死了,不过也好像有例外,比如和我聊的很愉快的那个蝙蝠精,还有”

    张琰没有管地爬子后面的话语,脑子里轰然震鸣,嗷月士当真死了?一直不相信的消息从这个小妖口中得到了证实,失去了快意恩仇的爽烈,又令他一阵阵的怅然若失。

    身后的树根像巨蟒一样缠绕过来,张琰却轻轻巧巧的从树根罅隙中穿插而过,根本就没有费心闪避,这些魔力对肉身很有效,却很难真正困住一个虚无飘渺的魂灵。

    一再失手的反常触发了沉眠之森更大的反应,地面在隆隆震响,森林的深处已经有树木迸发的声音传出。

    张琰意兴索然,也不再管那地爬子,悻悻然转身待行。

    “你这样可不好,这里从来没有过蕴含着阴煞玄力的魂灵进入过,如果吵醒了这片森林,会有烦的。”地爬子整个儿从藤蔓里爬了出来,单手轻挥,灰褐色的气流开始向森林的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你也是虻山的妖魔?看起来本事不小。”张琰有些意外,一度颇为萧索的神情竟又有了些许的兴奋。池棠韩离都曾与他齐名武林,今日眼见就是大显神威之局,张琰自知他们天赋异禀,而自己一介鬼身,本无相竞之意,可他毕竟是昔日的武林大豪,逞强争胜之心难免,报仇已是难有指望了,可如果能就手斩杀这个看似能为颇为不俗的虻山妖魔,日后论功起来,自己也面上有光,不枉虻山行走一遭。

    对于妖魔异类,张琰自不会有任何顾忌,看那地爬子分心旁骛,森林在其施法下正渐渐平复,他也不多话,陡然运力,巨锷剑斜划半圆,却是从一个极难反手抵御,又无法及时退让的巧妙角度直斫地爬子当头。

    地爬子转过头来,小眼睛雾蒙蒙的看了张琰一眼,然后另一只手抬起,对张琰一指。张琰无法想象,自己如此迅逾雷电的一击之中,对方是如何从容的完成这一套动作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一刀斫出的时候,自己的动作就变慢了。

    电光火石之间,张琰只来得及看到地爬子指尖灰褐色光芒一闪,接着就是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琰全身被灰褐色气流笼罩着缩回指尖,地爬子漫不经意,仍然将全副精力都用在了对沉眠之森的安抚之上,张琰的消失看来使森林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再看地爬子的表情,倒像是在哄一个不肯入睡的婴孩一样,专注而满是和蔼慈祥。

    “嘘好了好了,继续睡,继续睡”

    良久,沉眠之森归于沉寂,地爬子眺远相望,尽管头顶的茂密枝叶使他难见天日,可他却又像是看到了什么。

    “阒水魔帝竟然也来了,这倒是越发有趣了。”

    “我无意与他为难。”地爬子没有说张琰先起杀心的事,一副淡淡漠漠的表情,在魔帝席案旁盘腿坐下的时候,似乎也没显得身量矮了多少。

    张琰踉跄退步,慑于地爬子之能,也知道此际似乎并不是再起厮杀的时候,他没有冒失的冲上去,而是选择飘回了池棠座旁。

    “义节,没有大碍吧?”今日繁事驳杂,池棠倒疏忽了张琰,看到他终于安然无恙,心里为之一宽。

    张琰紧盯着地爬子,小声告诫:“这个妖魔,不简单。我看比我见识过的那几个残灵鬼将只强不弱。”

    慕容衍赫然发现此时的张琰回复了在裂渊国诵经安魂之后的本貌,自己给他施为的血泉秘法竟是荡然无存,这是力侵蚀后的迹象,只能是那个鼹鼠精所为,更是心生戒惧。

    “本来就是来观瞻老爷子尊范的,顺便也听听你们的故事。”地爬子对魔帝倒是不失敬意,看魔帝返身落座,对他欠了欠身。

    “阁下是”郎桀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虻山地爬子,沉眠之森的看守。”

    “既是虻山族类,又有这身能为,如何昨日我族进犯,阁下全无动静?却在今晚欢宴叙功之时不请自来?”即使没有魔帝,有自己和池棠韩离这几位神兽化人在此,这个地爬子再如何高强也浑不足惧,郎桀只是要知道这个神秘的地爬子用意何在。

    “我虽然是虻山出身,但兴亡之事却和我无关,我只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地爬子不亢不卑的回话令千里骐骥轻哼一声,就算自己看走了眼,不省这地爬子高深修为,可自己倒底没有错,似这般全无进取雄心之辈,就算真是天下第一,也和虻山全无瓜葛,倒是这地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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