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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伐魔录-第4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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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之战的嵇蕤在介绍,他说的不偏不倚,既表明他们是妖魔,又承认了他们在洛阳之战的贡献。

    “是的,他们杀了很多对方的妖魔,甚至还打退了一次来势汹汹的进攻,他们是我们的战友,不要不要杀他们。”在看到嵇蕤、栾擎天以及将岸陈嵩这些旧识之后,荔菲纥夕感到自己的求情更有指望了,立即起身说道,她知道俞师桓是他们中主事的,说话时面向着俞师桓,表情诚恳。

    俞师桓很意外竟然会有一位凡人在替两只妖魔求情,目光在灵蟾真君身前一扫,池棠则很惊奇的发现,俞师桓在对荔菲纥夕说话的时候,竟然面带着温和微笑的。

    “杀虻山,他们固然有功。可他们身上有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血灵道妖气,他们毕竟是吃过人的。”

    对于血灵道妖魔,七星盟向来绝不手软,俞师桓这一说几乎已经判定了他们的生死,可临到发落之际,俞师桓这一次却犹豫了一下:“这样吧,功过暂不相论,生杀还需慎重,俞师桓不敢擅断,这便擒押带走,待与七星盟大部会合之后,再让盟主亲自发落。”

    这个处断令池棠刮目相看,这俞师桓当真是洗心革面了?要是往常,定必是冷冷一剑,早割下了那两妖头颅去,哪里还会这等知情达理?

    “不耽搁了,既然此间妖魔已伏,这便立即赶往洛水之滨,池师兄,还有这位韩先生,同道往援,尚请相助一臂之力。”

    韩离只道是伏魔道还有大事,岂会推辞?慨然相允:“分所应当,愿附骥尾。”

    池棠却略一沉‘吟’:“副盟主,且慢。”

    他看俞师桓依然心急赶赴洛水之援,决定还是把这些时日自己所经历的世间剧变据实以陈,这件事可拖不得,就他所知,洛水战事早已了结,去也是扑个空,总要让这里的同道盟友们先行知晓内情。

    “洛水之滨战事已毕,那里并无我盟同道,这是池某在虻山确认的消息。”

    “什么?池师兄未逢其会,竟是身在虻山?”不仅俞师桓,所有听到的七星盟一众都是大吃一惊,连甘斐都愕然相视。

    池棠计较已定,侃侃而谈,从裂渊国尽歼血泉鬼族开始,直到虻山为阒水所灭,魔帝甦醒而现,却蹊跷的‘性’情大变,甚至连郎桀就中取事,姬念笙复出,妖族对于天外之天的构想决策,无分巨细,和盘托出。

    众人的表情从错愕渐渐变得惊讶,又从惊讶转为疑‘惑’,竟是浑然不觉时间流逝,这一说便是大半个时辰,远处的鼓角争鸣早已消湮无声,更衬托得整个山林中一片寂然,只有池棠‘阴’阳顿挫的语调飘转回‘荡’。

    张琰的身形悄无声息的在陈嵩背后出现,轻轻唤了声:“陈寨主,久违了。”

    陈嵩正听池棠说得瞠目惊舌,闻声霍然转身,铁矛骤然攫紧,却在看清张琰形貌之后再度低垂。

    “巨锷士张兄弟?”

    这无疑为池棠的叙述增添了确凿的注脚,疑‘惑’之情渐渐消散,代之以如释重负的松弛和一丝不知所措的茫然。

    其实如将岸、陈嵩,还有丁晓、颜皓子这些有过置身于虻山经历的,稍一印证便知池棠绝无虚言,更何况将岸已听师妹灵风说了内中些许枝节,早就深信不疑,只是他清楚自己虻山妖灵出身,素为大多数七星盟提防,这番话他还是缄口不语为好,由在共盟之会上大出风头的池棠娓娓道来,或许是最佳人选。

    灵蟾真君和盈萱身不能动,耳目却是无差,这番话听得明明白白,亦是俱各大惊,圣王竟然当真攻下了虻山?连魔帝都甦醒了?这可是改天换地的大事。

    直到池棠言语已毕,众人沉默良久,俞师桓才呼的长吁了一口气。

    本以为妖人大战的汹汹之势刚刚拉开序幕,怎知池棠言来却分明是狂风呼啸雨未临的情形,当真如此,妖魔两族一统,征伐于天外之天,与人间世界再无纷争,岂不是伏魔道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绝好景况?

    兹事体大,俞师桓心下相信池棠所言,可接下来如何区处却也斟酌不定,当然,这也不是他这个副盟主就能决断的事。

    “果如池师兄所言,实乃天下大幸。然当务之急,总要与盟中大部盟友相会,告之盟主才好。”俞师桓气度逊雅的使池棠大不适应,“池师兄自出虻山,可有七星盟音信?”

    “径往洛阳,吊唁缅怀,何曾见得其他同道盟友。”池棠喟然一叹,他的话使一度有些兴奋欣喜的气氛寥落下来,纵使妖魔之患已绝,可整个七星盟也付出了极大的牺牲。

    “施北斗信灯,召唤同道回应。”俞师桓下令。

    北斗七星的光华在寒夜中再度升起,将天幕映照得越发清冷。

    池棠固然是将所知之事尽数说出,但关于整个洛阳之战,尤其是几位师兄弟如何罹难的详情还一无所知,趁着这当口,他开始向嵇蕤和栾擎天询问此次洛阳之战的始末经过。

    悲戚的回忆再度充满了内心,听到伤情处,池棠忍不住又是潸然泪下,几位师兄弟死的壮烈,人间守军战的英勇,韩离也听得心内酸楚,原来不止是乾家弟子,鸣凤寨的流民军,白墨家的义士们,还有沈劲的吴兴部曲,他们都将鲜血洒在了这片土地上。

    甘斐站在山林的一角,虽然没有转头,但嵇蕤叙说的声音还是传入耳中,颜皓子神情落寞的倚着树根,无食则恹恹的伏在一旁,他们都再次被勾起了伤感,甘斐心里不好受,突然一拳打在粗大的树干上,震得枝头积雪簌簌而落。

    “乾家为这一仗等了那么久,结果呢?真到打起来了,池师兄不在,我也不在,三师弟也”甘斐的自怨自艾戛然而止,回想起来了什么,他转过头,盯着颜皓子,两眼一霎不霎,颜皓子被盯得‘毛’骨悚然:“干什么?胖老二?盯着我做甚?”

    “你确定是在虻山察觉到了老三的气息?”

    “骗你做什么,我那时候以为老三也给抓进来了,可后来一想又不对,他不是晕厥不醒,人事不知的吗?”颜皓子皱眉思索,虽然自相矛盾,但他确定自己在虻山魔境树牢中感应到的气息决计不会有错。

    “我反正从没见过你们那个老三,昏‘迷’的时候不算啊。娘妈皮的,这事我可帮不上忙。”无食的嘀咕颇有些自作多情。

    自从那日不经意间触及了推断的茫点,甘斐还一直没有顾上好好去推敲一下,现在越想越是觉得古怪重重,他抬眼看了看仍然沉浸在悲伤中的众同‘门’,决定还是不用这件事给他们雪上加霜了。

    “等这里有了结果,我们立刻回乾家,老三是在家里躺着吧?我有办法把他‘弄’醒,亲口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一想到像父亲一样的家尊乾道元被暗害,甘斐又是一阵阵揪心般的痛,那时候自己废人一个,懵然不觉,如今大师兄也殁去了,自己则应该当仁不让的承担起为家尊复仇的责任来。三师弟没事便罢,若是当真和杀害家尊有什么瓜葛,自己便决计饶他不过。

    “老三昏‘迷’了这么久,别说老大他们了,就是那灵泽老仙和锦屏公子也是一筹莫展,你有什么法子‘弄’醒他?”颜皓子表示怀疑。

    甘斐拳头一握,骨节格格直响:“别忘了,池师兄来之前,‘门’中弟子中老三被推为第一,我被推为第二,这第一第二怎么分出来的?还不是我们天天比试切磋的结果?武艺刀法他不如我,灵功玄术我不及他,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他玄术中的弱点。”

第三十一章 心魔() 
“我记得你,斩魔士,虽然你留了胡子。; 。,”灵蟾真君忽然‘阴’测测的道,他被羁押的所在距离甘斐不远,而甘斐和颜皓子、无食的‘交’谈也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他的耳中。

    甘斐头也没有回:“我也记得你,我们在那片黑森林里见过,我一来就看到你了。”

    荔菲纥夕没有离开灵蟾真君和盈萱,这回却是很仔细的打量起甘斐来。

    “嗯,那个大闹屏涛坞的斩魔士,幸亏布奴莎的提醒,我们才没有贸然出手,你很了不起那。不过后来我听老蛤蟆”盈萱也开口道,不过刚一提及老蛤蟆便即改口。“我听灵蟾告诉我,那是我们‘弄’错了人,但我现在才可以肯定,我们没有‘弄’错。”

    “也错也不错,那时候的我根本就不是曾经的斩魔士了,对不起,倒害得你们虚惊一场。”甘斐语带戏谑,回转过身来,面向灵蟾真君,颜皓子忍不住在一旁笑道:“这蛤蟆‘精’就是抓住小爷的那个,娘妈皮的用那长舌头,腻心死了!(无食有气无力的抗议:“娘妈皮的不许照搬老子的粗口。”颜皓子白了他一眼,只作不闻。)还有那‘骚’娘们,‘浪’得很呢。”

    灵蟾真君没管颜皓子的污言秽语,看着甘斐:“虽然不知道你又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确实和那时候完全不同了,和我一样,你的修为大有进境,便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甘斐耸耸肩,视线在盈萱脸上一撩,很快又感受到了荔菲纥夕注视的目光,他再看荔菲纥夕时,荔菲纥夕却又把头低了下去。

    “有点眼熟啊,洛阳城里见过的。”甘斐一直没对荔菲纥夕太注意,现在看过去倒觉得对方其实颇为俏丽可人,“我很好奇,为什么她一个凡人‘女’子,倒对你们两个妖魔如此回护有加呢?你们是不是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法子?我记得你好像也有过一个凡人奴仆吧?是个男的,还差点杀了我。”

    盈萱没有记起甘斐说的是谁,毕竟那个眭术在撷芬庄的时日短暂,而盈萱也确实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这一提起倒是颇感费解,正在思索之际却被荔菲纥夕打断了:“他们不是恶人。”荔菲纥夕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抬起头直视着甘斐,“他们不是那种凶恶害人的妖魔,我至少能在他们身上感受到真挚美好的情感,这是很多世人都不具备的。”

    “可他们吃过人,血灵道的妖气触鼻可闻。”甘斐不以为然。

    “吃没吃过人是你们判断妖灵善恶的唯一准则吗?”荔菲纥夕立刻接口。

    甘斐笑了笑:“那得分他们是主动吃人,还是‘逼’不得已。”

    “这样说来,我们是罪大恶极。”盈萱悠然开口,表情有一种超脱物外的从容,“撷芬庄就是‘诱’引**男人进来,然后吸尽他们的‘精’血,最后食‘肉’寝皮的地方。啊,我记起来你说的是谁了,那个人奴,就是他为了保命而用他自己同伴的血‘肉’,让我们享用了一场烤炙大餐,知道是怎么烤炙的吗?他建议用渔网把他的同伴勒紧,让皮‘肉’鼓突出来,然后活生生的割取而食,这是为了保持‘肉’质的鲜嫩,那么我便要问了,你觉得这个人奴和我们比起来,谁更可恶?谁更该死?顺便说一句,为了表现他的臣服,他毫不犹豫的吃了人‘肉’汤,他也吃过人了,那么你们伏魔道碰见这样的人,也是不由分说的立即取他‘性’命吗?”

    荔菲纥夕心头一颤,诸如此类的暴行,她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过,邺都围城之时,被吃掉宫‘女’的惨嚎声犹然在耳,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一幕幕还像噩梦一般缠着自己,在那个时候,人与妖魔又有什么分别?

    类似的食人方式,甘斐也曾经听过,那是在屏涛坞中那虞洺潇要处决自己时半真半假的恫吓,便想一想也觉得不寒而栗,只是此际盈萱咄咄‘逼’人的反问却使甘斐陷入沉思,他不好回答,而盈萱新的问题又来了:

    “还是说,其实你们伏魔道判断一个妖灵该不该杀,并不在于他是否吃过人,而是他究竟是人类还是妖灵。”

    “如果真像刚才这位离火鸦圣说的那样,妖灵一族早晚会绝迹于世间,可你们会发现,这仍然是个吃人的世界,到那时候,你们这些伏魔道又将怎么做?开始杀戮那些吃人的人?”

    甘斐忽然发现,池棠、韩离以及嵇蕤栾擎天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交’谈,却来到了自己身边,盈萱一连串的质问同样也触动了他们。

    池棠首先想到的,是在虻山那场庆功宴中,说到的关于人‘肉’的话题,那是上古妖族与人类开始争斗时,由虻山妖王麒麟布下的谣言,现在证明这种食人以增修为的血灵道法根本子虚乌有,但尽人相食的惨剧自来屡见不鲜,其中真正妖魔所为只占了一小部分。

    话题又回到了那一晚在鄙陋客栈中与薛漾的长夜深谈,斩妖伏魔多是基于族类有异的水火不容,千百年来,伏魔道只将全副心神用于妖魔身上,却完全忽略了人心生魔,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或许这盈萱说的有道理,当真妖灵一族绝迹于人世,再不相扰,伏魔道接下来的使命便将是如何驱除心魔之祟。

    突然响起的脚步声使众人一警,待看清了从林外走入的是一队玄衣犀甲的人间军士后,众人又松弛下来,不过俞师桓还是有些诧异,为何这些凡人士兵来的如此毫无征兆?按说以他的功力,当在几里开外就能感知到他们粗重的呼吸。

    “吓,是伏魔道的。只管放心咧,俺们是鬼御营的,跟你们一伙滴,俺是罗老七!”罗老七粗豪的嗓音响起。

    利用伏魔罗盘和鬼御营特有的潜行之法,罗老七率领的左卫军终于抵达了这片山林。待发现山林中妖魔受擒,伏魔道群相汇集之后,罗老七便现身来见,他没见过几个伏魔道中人,但对伏魔道并不陌生,且不说鬼御营教头祁文羽就是伏魔道鹤羽‘门’‘门’人,就是经历了洛阳城这满目疮痍之后,也知道伏魔道所起的作用了,况且临入洛阳城时,在城外他还随魏峰见过不少伏魔道力宗的高手。这下子出来相见,罗老七分明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俞师桓倒是对氐秦鬼御营知之已久,祁文羽能当上七星盟贪狼部宿的副主事,很大原因也是为了招纳这鬼御营之故,俞师桓看那罗老七身高体壮,虽说是形貌粗犷,却也大有雄豪勇武之气,颌首道:“原来是鬼御营壮士,久仰大名。”

    俞师桓还真不是客套之词,罗老七的名头他早就听祁文羽提起过,不仅是因为他是鬼御营中难得的高手,更是直接斩下了氐秦鬼君苻生首级的好汉,纵然大半功劳要算在池棠的火鸦神力上,但就那一手在鬼君弥天魔力前毫不示弱的刀法,也足以在伏魔道扬名立万了。

    看来在鬼御营呆得久了,罗老七倒懂了不少礼数,还向俞师桓拱手相邀:“既是除了妖魔,不如就随俺回洛阳安歇,在这老林子里头杵着算个甚么嘛。”

    “有劳壮士费心,七星盟另有要事,少停即行,就不叨扰了,多谢好意。”俞师桓微笑婉拒,不过过了这许久,北斗信灯的回音还没到,这令他有点不安。

    “七哥,确是还有要事,尚请回覆国君陛下和魏兄,我和韩兄也要一并前去,待诸事大定,再来相见。”池棠知道罗老七一行是为了自己而来的,心下颇为感‘激’。

    “你们也不回去咧?什么要事?是不是打妖怪?俺们一起去咧,入他娘,自从到了洛阳,就没捞上跟妖怪打,憋坏咧。”罗老七‘胸’脯一‘挺’,气势昂扬,却在看到池棠身后的人影后愣了一愣,语声一顿,连赶上几步,直凑到跟前,低头细看。

    “差点忘了。”池棠忽然想了起来,“这位就是荔菲姑娘,你的老相识。”

    说起来,和罗老七初次相识的时候,那罗老七就‘色’眯眯的一直缠着荔菲纥夕了,只不过那时候罗老七还是一个护商师,而荔菲纥夕却是伪装成行路‘女’子的鲜卑细作,这番久别重逢,怕是要再续前缘了。

    池棠忍不住莞尔,却想到如果薛漾在这里,一定又是妙语连珠的大开他们的玩笑了,顿时心中一痛,刚刚现出的一丝笑容立变黯然。

    其他人并不知道罗老七和荔菲纥夕这段过往,甘斐怔怔的看着一个黑大汉走近,分手一拨,将自己推开,然后蹲下身子傻呵呵的张望。甘斐倒不觉得对方推开自己用了什么力道,但心下却微生不快,只看黑大汉浑人一般的模样,才没和他计较。

    “宝贝儿,当真是你?”

    甘斐给震得一‘激’灵,这黑大汉是个‘花’丛老手,这般‘肉’麻的称呼倒喊的如此情真意切,偏偏和那硕壮体魄绝不相符的嗓音还是这般温柔。

    荔菲纥夕倒是早认出罗老七来了,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和他在这里相见,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既感到紧张,却也有种不知由来的欣喜,可又着实有些害怕罗老七的粗莽冒失,只得低了头,全不见刚才和甘斐对话的镇定,轻轻嗯了一声。

    罗老七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听荔菲纥夕答应,就‘毛’手‘毛’脚的去拉荔菲纥夕的手,按他的心思,那时节抱也抱了,身子也见了,就差脱‘裤’子干那调调了,况且后来薛漾的话更撩拨得他耿耿于怀,这会子老相好再见,拉个手算个屁大点的事?

    荔菲纥夕手一缩,却撞到‘胸’前骨殖包上,这一下猛然惊觉,直往后退,却是有些推拒了。

    罗老七那时候就是憋出来的病根,现在多经人事,本不致如此猴急,可他觉得自己又没做什么,不过是想拉个手搂个腰说说体己话儿,怎么这小‘女’娘倒脸皮薄起来了呢?

    如此拉拉扯扯,旁人各有行事,不曾注意,甘斐却就在一旁,有点看不下去了,从他的眼里看,这他娘就是无赖恶霸欺凌良家‘妇’‘女’的情形,顺手一扳罗老七肩头:“哎哎哎,怎么个意思?**民‘女’那?”

    也是甘斐心情不豫,看到这情景又是颇感焦躁,手上就没注意力道,罗老七却是一腔情浓,当不住甘斐神力,登时翻身一倒,跌了个四仰八叉,倒把甘斐‘弄’得一愣。

    “入你娘!”罗老七忽的跳起,大刀瞬间在手,横眉竖目的直往甘斐面上砍去。

    虽说变起突兀,来势凶猛,但罗老七又哪在甘斐眼里?刀风尚未及体,甘斐的宽刃长刀也已打横斫出,两把大刀当的一撞,甘斐岿然不动,罗老七倒又踉踉跄跄的趔趄退步。

    “哎,你们怎么打起来了?”池棠哪里能够料到身后骤然开打?他正和俞师桓说话呢,一感到劲风鼓‘荡’,便即回身相阻,一手按在甘斐身前,一手抵住罗老七肘下,倒和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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