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4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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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绿豆般的小官署,口气倒不小,行,你们都等着!”雄壮大汉冷笑,却倒底没敢从那风盈秀身边过,带着一帮子武士灰溜溜的从一旁挤了出去。
那年轻胡人自风盈秀四位女子出现之后,就像着了魇一样,竟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在那最后出现的少女脸上,神游物外。
“在吃饭时就看你神情不对了,你却怎么跑到了这里?还闹出这样的事来?”董瑶关切的向姬尧走近,却很快察觉到了那道异样直视的目光,不舒服的皱眉相望,便见到了那年轻胡人痴痴濛濛的脸。
在发现董瑶的视线也对向了他之后,年轻胡人忍不住呓语般呢喃:“你你真好看。”xh118
第七十四章 紫光()
董瑶可不是过去那未经世事的少女,听到有人如此突兀的夸赞自己美貌,也不会心中暗喜的晕生双颊,她只是用一种反感的目光看着这个形貌邋遢的胡人。
“你你真好看。”年轻胡人像是不受控制的向董瑶走近一步,那义叔却飞快的拉住他的衣襟。
与此同时,姬尧也拦住了董瑶,悄悄示意师姐退开。董瑶本就是来拉姬尧的,看他这般动作,倒有些暗暗生奇,不过她也很知机的停下了脚步。
“主人,不要唐突。”义叔拖着年轻胡人,眼神却奇怪的看了看董瑶,又看了看姬尧,面色忽的一沉,视线左右一扫,风盈秀和曹晓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住了方位,隐隐呈包夹之势。
“你跟我一起,我要和你一起。”年轻胡人脸上满是沉醉迷离的痴意,却像个疯子一样自顾自的喃喃不休。
“几位这是意欲如何?”义叔已经察觉到了现在反常的气氛,表情透出了森冷的寒意。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董瑶轻声问姬尧,她还不大清楚目下局势的原因何在。
“喂,这位大叔,身手蛮不错的嘛。”风盈秀大大咧咧的叉着腰。
义叔紧紧拉着那犹然期期艾艾的年轻胡人:“几手粗浅工夫,倒让方家见笑了。”凑在年轻胡人耳旁,声调陡然降低:“主人,这里的菜肴也尝过了,我们该走了。”
义叔刚要抬步,风盈秀便是身形一晃,却堵在了他的去路上:“哎,这便要走?急什么?”
“你们的小公子救了我家主人,老奴拜谢,他日定有回报。”义叔一副不想纠缠的模样,低着头:“但也希望你们不要逼人太甚,我不想出手伤了恩人。”
“逼人太甚这个字眼用的不好。”风盈秀俏目凛然生光,“我们可没用什么逼迫的法子,况且你也不是人。”
听到风盈秀这句话,董瑶才恍然大悟,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背后的琇莹剑上,这是她一直学池棠的姿势。
正是这位义叔前番动手之际发洩出的气息露了马脚,如风盈秀、曹晓佩和姬尧这样感应灵敏的已然有了察觉,不过对方的妖气隐隐约约似有似无,举动间虽然没有太大的血灵道气味,却也是非同寻常的博荡浩然,思来想去,或许只有深不可测四字才能形容。风盈秀这些日子捉妖除怪的早成了行家里手,又是祀陵尉本身的职责所在,此时自然是不肯干休了。
被先前这一闹,冬阁中的客人们都已三三两两的逃开了去,那盛香居老主人又急急赶着去家主那里请罪澄清,这偌大的雅致冬阁,竟就剩了他们几人,池婧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弓箭,拦在冬阁通往外间的亭门之前。
“不是人,那我又是什么?”义叔抬起头,脸上的寒意更深了,目光中透出几分若迷若幻的色彩。
“那就得问你自己啦。”晓佩在一旁笑嘻嘻的道。
忽听“啊”的一声,却是一个从庖厨处往外厢送菜的婢女路过,看到眼前情形吃了一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在内院的院门旁,手上还端着一盘浇了鲜红汤汁的蛋锞。
年轻胡人视线在董瑶身上绝不稍移,却也嗅到了蛋锞上传来的古怪香气,拉着义叔的手,像孩子撒娇似的央求道:“义叔,我要吃那个,也请她一起吃。”这个她不言而喻,自然是他深情凝视的董瑶了。
义叔阴冷的表情仿佛瞬间被暖风吹散,嘴角露着怜爱的笑意:“好好好,主人先吃着,什么事儿都别管。”
话音犹在耳,风盈秀也只稍一霎眼,倏然间,义叔淡黄色的衣袍好像化作了一团黄风沙尘,略一恍惚,他就已经出现在那婢女面前,转手夺过了婢女手中的食盘。紧接着,他又像根本没有移动过似的将食盘交给了年轻胡人,直到此时,那婢女惊呼的声音才刚刚响起。
身法快的匪夷所思,这代表她们的合围之势其实根本拦不住对方,风盈秀心中暗凛,她的动作不可谓不快,刚一打响指,欲待唤出松鼠米粒前往牵制,却在两指方交的刹那,看到了义叔近在眼前的那张阴冷枯干的脸。
“我不想伤你。”义叔说。可他蜷成鹰爪之形的手还是精准的捏住了风盈秀的粉颈,这一手在适才对付那些武士们就用过,但这一次竟是快得肉眼难辨。
风盈秀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自出道以来还从未遭遇过如此险情,也不知道对方是要把她抛摔出去还是就势扭断自己的脖子,浑身猛的一个激灵,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只觉得一股热力顺着自己情急下拍出的手掌喷涌而出。
有古怪!义叔竟一个立身不稳,被这股热力生生震退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诧异,晓佩和姬尧两个已经扑到。
好一个义叔,骤逢变故也是丝毫不乱,左手一刁一带,有心借力打力的反震开晓佩,哪知道一触及晓佩的纤手,便即不着力似的滑了开去。同时右手一打,先把姬尧刺来的短剑卸了力道,他毕竟感念姬尧先前出手相救主人之恩,没打算下重手,只待打在姬尧关窍处,把他弄晕了自己也好脱身,不料风声呼的擦身而过,姬尧已经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转避了开去。
看似兔起鹘落,各施奇招,实则电光火石,短短一瞬,义叔双眉一扬,轻轻把头一偏,一枝羽箭从脸庞飞过,这是池婧射出的飞矢。他已经迅速做出了判断,风盈秀怪力居身,另有奇特处;曹晓佩体有异状,不似肉身凡胎;至于姬尧,根骨清奇,竟有麋鹿炼化之态,奇了奇了,却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些怪人?
正在思量时,董瑶的攻击也到了,她不像那几位各有修行,因此动作慢了几拍也不止,只是那练了不知几万几千遍的一招倒也别有威力:拔剑,横斫,入鞘
然而董瑶的动作也仅仅只能做到横斫这一步,义叔双眼忽然一亮,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
董瑶只觉得项下一轻,眼前的义叔早没了踪影,她的琇莹剑斫了个空,而当她在项下愕然一探的时候,赫然便发现那枚池棠赠送的信物已经不知去向。
年轻胡人刚开始吃第二个蛋锞,鲜美的滋味令他难得的稍稍转过目光,舌头舔着唇边滴淌的鲜红汁液,俨然便是饕餮贪食的馋相,对刚才的争斗毫不在意。不过他很快又抬起眼,热切对董瑶喊着:“很好吃呢,你也来吃。”
“主人!”义叔在黄风疾卷中现出身形,手上拿着那枚似玉似石的物事,一把拍在了年轻胡人的头顶天灵处。
那物事猛的透出强烈的紫色光华,年轻胡人神情一怔,宛如泥雕木塑般就维持着手捧食盘,张口待食的姿势,渐渐被紫色光华隐没。
那是池师兄给我的董瑶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风盈秀已经一把拉住她。
“快走!惹上**烦了!”
山坳边的树影下,况飞雄远望着盛香居门前的车马,一个一个的辨认着那些青灰色衣襟的大汉,他们现在都避在一旁,倒让跟随京中大员前来的侍从们在衢道边威风凛凛的站了两排。
“鹰搏手邹仲、惊电枪宗熙潭、恨地无环顾辽这两个不认识,不过看他们剑鞘悬于右,剑柄又是虎头,应该是荆南左顾虎咬剑家的弟子”况飞雄眼力倒好,把那一圈大汉辨认得清清楚楚。
卓秋依就伏在况飞雄身旁,看身形,她一个女子还要比况飞雄高出半个头来,闻言秀眉微蹙:“这都是谁?”
“江湖上二三流的人物,跟我们自然不能比,但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听说他们后来都成了竟陵董家的门客是了,这便是竟陵董家的人也到这里来了。瞧这架势,敢情那姓殷的还在这里藏了花样。那董家可素来与桓公不和,那董家老爷不是削破了头皮想走几个豪门大户的门路再回朝堂么?看来是借这机会来和他们暗通款曲了。”在认出了董家的门客之后,况飞雄所做的推断合情合理,卓秋依和韩霓两个也都冷哼了一声,桓大司马树敌太多,便是这些素来干涉朝议的士家大族,现在倒都成了一丘之貉。也罢,他们暴露的越多越好,回头收拾起来,一个也不放过。
庞璞看了半晌,微微摇头:“我看不像,只是偶遇罢了。你们想想,那琅琊王家,颍川庾家多大的来头,而这董家虽也是一方豪强,却根本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不管是那前朝散骑常侍董邵,还是那中书侍郎董璋,岂有不出迎之理?况且董侍郎不是一直在京里么?当真有心攀结贵胄,他又怎会不随行而来?你再看看这些董家门客与那些权贵侍卫的情形,分明事先毫不知情,彼此都防范着呢,也就是董家门客看对方来势大,让他们一让罢了。”
况飞雄思忖了半晌,觉得确是这个理,便再不作声了,卓秋依看他模样,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笑什么?”况飞雄咕哝道,却似乎早就心知肚明的露出了讪讪之色。
“笑你自作聪明,却被邪鹜说得没了声。”卓秋依对韩霓眨眨眼,两位女剑客都是一笑。
“等等”况飞雄刚要说话,却被庞璞拽了一拽,不过他同时也发现盛香居中传出嘈杂之声,一个雄壮大汉带着一队武士跑了出来,一看到董家的门客便横眉怒目起来。
“你们也是什么狗屁祀陵尉的?”雄壮大汉一脸的气急败坏。
“做什么?”回话的是顾辽,大感莫名其妙,不过他知道祀陵都尉正是家主现在的座上客,在不明情况之前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远方监视的况飞雄同样也认出了这个雄壮大汉,嘴里嘀嘀咕咕的介绍:“滚龙刀钟离脩,也曾是江东成名的武师,是琅琊王家的护卫首领,虽说一直是狐假虎威,但手底下还有几分真本领,恐怕董家的这几位门客未必能讨得了好,哈哈,这下子可热闹了。”
“都给我拿下!”钟离脩一招手,衢道边站列的武士们齐刷刷的一拥而上,把十来个董家门客围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宗熙潭是董家门客之首,长枪瞬间横指而出,不过他毕竟还是慎重的没有先出手,枪尖对着钟离脩:“你们是哪里来的?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平白无故便要拿人,总得给个说法!”
钟离脩眼睛一翻:“少废话,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半步,连文献公家里的人也敢动,反了天了还!”
董家门客本来都已拉开了架势,可一听钟离脩言及文献公,气势便不禁一馁,文献公谁人不知晓?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琅琊王家的故家主?曾经一度与天子平起平坐的大人物。宗熙潭即便先前已经猜到对方颇有势力,却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大的来头。
“只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们并不是祀陵尉的人。”还是邹仲老成持重些,放软了语气。
钟离脩早就怒火中烧:“管你们是不是,一并拿下了,等大人来处置!”
宗熙潭情知对方已然是这般仗势欺人,蛮不讲理,自己这伙却绝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的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平白丢了董家的颜面,也失去了他们这些门客存在的意义。当真是有什么龃龉误会,那也是家主要去解决的事。当下面上戾气一盛,长枪一抖:“来拿试试!”
权贵的武士们鼓噪起来,他们大多是豪门豢养的私兵部曲,无论人数还是战力可都要比眼前这十来个虽有个人艺业,但毕竟势单力孤的董府门客要强上太多,眼见一场众寡悬殊的厮拼就要开始。
一阵古怪的声音从盛香居中传来,渐渐越来越响,竟仿似是万马奔腾,江潮激湧,况飞雄一直是笑嘻嘻看热闹的神情,忽然脸色一变,腾的从树影下弹身而起,两柄蓝光短剑已然操持于手。
“怎么了?”卓秋依被况飞雄的举动吓了一跳。
庞璞却已经抢先一步,把况飞雄按下身子:“不急,用不着我们出手,有能人!”
“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卓秋依和韩霓相顾茫然。
“有妖气”况飞雄少有的面色凝重,“比我见过的那些东西不知要强了多少倍!”
话犹未了,紫色的光华就好像瑰美诡谲的霞彩,直从盛香居内迸发出来,紫光之前,竟赫然是几个纤细的人影。
钟离脩的目光从愕然变得惊骇莫名,整座盛香居都在簌簌颤动,便连地面都有些隆隆震响,而他首先认出了纤细人影中,那个曾对自己说话的劲装女郎。
“看什么看?没听本姑娘说了?朝廷祀陵尉办事,你们还不快跑?”劲装女郎没好气的冲钟离脩骂道。xh118
第七十五章 见怪不怪()
巨大的响动和铺天卷地的紫光使满场众人俱都看得目瞪口呆,盛香居内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被吓到了的食客乱糟糟的从室中涌出,惊慌失措的夺路而逃。总算钟离脩在愣怔了片刻后还记得自己的职责,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保护大人!”
董府的门客们也同样顾不上两相对峙了,宗熙潭一挥手:“快进去接应老大人!”
慑于此等威势,权贵的扈从们一时有些犹豫,钟离脩把心一横,就要往里闯。
“交给祀陵尉!”风盈秀轻盈落地,回头一看,却发现紫光旋绕之中,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踪影,不由一皱眉:“怎么?不是来追我们的?”
如此惊人的气势,使风盈秀首先选择了暂避其锋,在她看来,这样强大的妖魔必然是不依不饶的追杀而出的,是她拽着董瑶,和池婧、晓佩退了出来,可现在的情形却颇出她的意外。
又是一阵脚步纷沓,钟离脩待看清来人,顿时面露喜色,正是那王伯豫几个在护卫簇拥下跌跌撞撞的拔足奔逃,一向雍容自若的名士派头荡然无存,倒是多了几分狼狈神色。
“这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那”王伯豫语声发虚,结结巴巴的咕哝着,至于堕在队尾的太保王衮就更为不堪了,两条腿软的棉条也似,任由两个强壮的卫士驾着,裤带不知丢在了哪里,裤腿松松垮垮褪下来大半,露出了肥白丑陋的大屁股。
殷涓脸色铁青的跟在了最后,他带这一干权贵来此倒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无非是出行游玩,换换风味的招待而已,谁曾想竟碰上了这么奇怪的事。
身后的回廊人影晃动,却是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排头顶斗笠,短祍麻衫的剑客,当头一人身形瘦长,双足皆跣,对着其他剑客招招手,看样子,竟是要直闯入这炫华紫光的来源之地。
“大师,你要去做什么?”殷涓目视着那些个贵人们抢出门外,并没有回头,却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些剑客现身。
“看看究竟是什么在作祟弄怪,家主先走。”跣足剑客偏过了半边脸,隼目鹰鼻,腰间铜剑形制古朴,正是那赤墨虎师邓禹子。
“不必看了,护住那些大人们才是当务之急。他们要是在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就坏了我的大事。”殷涓将手一挥,这是让这些神杀剑士前往京里权贵周边保护的意思。
邓禹子看看光焰大涨,玄息翻涌的冬阁内院,倒底没有再往里去,而是向一众神杀剑士示意,正如出现的那样悄无声息,他们退去时也是迅疾如鬼魅。
殷涓现在倒是出奇的镇定,对着内院注目少顷,忽闻西面传来人声,转头抬眼看去,便见到那董邵一家快步而来,年轻的儿子走在最前,神情惶急,几个侍女搀扶着老夫人,倒是董邵在后面和一个绛袍青年说着什么,虽然步伐甚急,但瞧情形,他倒是毫无慌张之意。
“董公久违了。”殷涓举手为揖,在这满目紫光和巨响如雷的情景下,竟是别有一番泰山崩于前而不色改的从容之态。
董邵没想到在这里竟还会有人相唤,从交谈中抬头看来,辨认了半晌,面色讶异:“是鸿若公?”
“哈哈哈,早就知道董公在这里,正打算前往一拜,不曾想这忽然天降异象。”殷涓摇摇手,止住了董邵要招呼妻儿的动作,“此间不是叙礼处,先到了安全所在再说不迟,董公请。”
“相遇仓促,董某失礼了。”董邵还是表达了歉意,殷涓却发现原先在他身边的绛袍青年突然不见了,也没有多说,相延着董氏一家直出室外,口中还在道:“只是这异象所来为何,实是吉凶无卜,祸福难测那。”
“会知道的。”董邵语气肯定,他们很快便被迎上来的门客们围住,向车马处靠近。
殷涓忽然看到那路夫人在着急的向一旁呼喊,她呼喊的对象却是个褐色短裙,相貌俏美的少女:“瑶儿,莫进去,危险。”
“没事,我才从那里来的,再进去看看那两人如何了。”褐裙少女不以为意的回道,在她身前,已经先抢入了几个窈窕体态的身形。
滕祥一身绛袍,向前迈出的步子坚定而沉稳,甚至还有余暇扶起路边一位倚着门墙吓得瘫软的老人。
“不怕,先出去避一避,你看,这震了半晌,片瓦不落,只柱未倒,没什么大害。”
老人正是盛香居的老主人,听滕祥这般说,心下稍安,说的也是,动静阵仗看似吓人,却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坏,只不过让他真去看看源头何在,却也没这个胆子,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扶着栏杆便往外间避去。
滕祥笑了笑,他不是什么伏魔道人物,也没有什么降妖除魔的法术,纵使知晓了些许精怪玄灵的奇闻异志,可也没有改变他肉身凡胎的根骨。不过作为朝廷堂堂祀陵都尉,又岂有一见诡异情形便自缩头的道理?况且便一场饯别宴席也碰到了这等奇遇,倒是让他大生一探究竟的兴趣,肉身凡胎是没变,但豪壮胆气可是长了不少。当下按剑直行,直步入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