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魔录-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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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去开门,这些时日了,多半是滕都尉还有风姐姐他们回来了”娟儿勤快的向外碎步奔去,身姿绰约,甚是好看
听说有可能是滕祥回来,甘斐倒不好意思先去瞧时寔的糗事,跟在娟儿后面,有心望望来者是谁
大门打开的时候,便见到一个陌生的僧人,礼貌的深深合什向娟儿一躬:“我佛慈悲,打扰勿怪未知乾家高士可在府上?”
第八十六章 佛度轮回()
不是滕祥归来也就罢了,却怎么来了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和尚?是个年轻和尚上门也就罢了,却怎么开口便要寻我们乾家弟子?
甘斐回头看看嵇蕤,心内寻思多半是冲四师弟来的果然,嵇蕤一看到那和尚就眼中放光,快走了几步迎上前去,语带惊喜:“定通大师,怎么是你?”
“我佛慈悲,与嵇壮士一别经年,不意在此重逢”定通也认出了嵇蕤,合什躬身,神态极为谦谨慈和
见是乾家故人,娟儿便将定通让了进来,嵇蕤做了个摊手礼,又呵呵笑道:“自从落霞山紫菡院一别,可不是有一年多了么?便是我那池师兄也时时念及大师听说大师是裂渊国出身?在那里还和我池师兄相见了?”
“阿弥陀佛,正是前几日受池鸦圣所托,特来此寻一位乾家高士的”
“咦?大师前几日就和池师兄遇上了?未知有何嘱托?又是来寻哪一位同门?”
“甘斐甘壮士,不知可在此地?”
嵇蕤便立刻扭头喊:“二师兄,来寻你的这就是定通大师,我们时常说起的”
这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和尚就是定通?甘斐在后进门里早听的明白,看定通直若游走四方的普通行脚僧人,不禁有些暗暗称奇,听见说起了自己,急忙闪出身来,冲着定通抱拳拱手:“荆楚乾家弟子甘斐,久仰定通大师之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定通看着甘斐,倒并不觉得陌生隔阂,温和一笑:“素闻甘壮士独闯魔窟,虽万千厉妖列身于前亦面不改色,直是天下第一等慷慨豪烈之士,如何今番倒文绉绉的老学究也似?”
这和尚就是会说话,夸得人心里暖洋洋的,甘斐咧嘴大笑,还故作姿态的谦逊一番:“不敢当不敢当,那时候我可真怕的差点尿了裤子,不过想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就硬着头皮上了”
得意就容易忘形,忘了形便口无遮拦,娟儿被甘斐粗俗的言辞弄得脸上一红,只作未闻,屈了屈身,便请定通往内院去
几人边走边说,甘斐正问:“大师见到池师兄了?那我那九师妹小师弟有没有见到?”
“岂止见到,董姑娘际遇堪奇,姬小友父子重逢,原是热闹得紧,却是裂渊国相召,他们作一路尽往裂渊国去了哦,对了”定通又转头对娟儿道:“贵署的风姑娘灵识慧体,来历神异,也成了裂渊国的上宾,那位晓佩姑娘也陪着她同往至于滕校尉,说是另有要务,最多旬日之间,便能回来”
娟儿低了低头:“小婢不过是署里帮闲的,这些事体,大师还需向仲尉官、时尉官他们说”
看来定通遇上的人还挺齐全的,连滕祥都见到了甘斐不由奇道:“池师兄是指名道姓让大师来寻我的?”
“正是”定通袍袖一荡,倏乎间手中一长,呈在甘斐面前,“鸦圣唯恐赶之不及,特留神兵天刃,交予甘壮士,以备师仇雪恨之用”
甘斐停下脚步,面色郑重的接过定通手中之物,一眼便即认出,正是池棠那须臾不离身的负背云龙剑,剑鞘精美,隐隐有光华旋绕,偏是拿在手里,轻便的几若无物
“嗓”,声若龙吟,甘斐执柄抽提,剑身半出鞘,映得面上一道明光甘斐注目半晌,猛的推剑回鞘,长出一口气:“好池师兄心悬师门血仇,特将神兵相授,无论那仇家是何人,定教他血债血偿给”
最后一个字是冲嵇蕤喊的,嵇蕤一怔,便见甘斐将云龙剑一抛,却是直到眼前,急忙伸手接住,心中愕然,不知甘斐是何用意
“你是使剑的,用这个顺手我还是用我的宽刃大刀”
甘斐的宽刃长刀是承继家尊乾道元诛魔刀的路数,嵇蕤知道甘斐这是有用师门亲传刀法手刃仇人的用意,也不再多说,拱手道:“好”将云龙剑负在了自己身后
“乾家满门英烈,洛阳之战惊天动地,小僧未曾与会,却也每尝有追思激怀之慨犹记昔日与薛壮士同席相对,共语抒怀,怎知今日生死两绝,阴阳永隔,宁不悲乎?阿弥陀佛”定通沉痛致意,乾家战死同门中,他只与薛漾有旧谊,此刻提起,也是切时应景的悼缅之语
甘斐黯然一叹,嵇蕤怆然涩笑:“六师弟但以降妖伏魔为志,得偿所愿,虽死无恨”
娟儿发出一个短促的惊呼,她听明白了他们是在说谁,瞬间脑中天旋地转,僵在一旁
哎呀,怎么忘了这一节甘斐和嵇蕤循声一看,便自心下一咯噔在祀陵尉这些时日下来,娟儿也不知向他们问起过多少次薛漾,甘斐嵇蕤隐隐感觉到这位姑娘对六师弟的情意匪浅,又岂忍以实情相告?每每顾左右而言他,竟生生的瞒了过去不曾想与定通相见,心情激荡下脱口而出,倒不啻给娟儿一个晴天霹雳
“他他是怎么故去的?”娟儿眼圈发红,强忍着不让盈眶的泪水滴下
谁能想到,乾家看起来最为木讷淳朴,貌不惊人的六弟子薛漾,倒是最惹情动相思,偏偏又最早殉身而殁,只引得翩舞含悲,晓佩生怅,便是风盈秀也是忿郁在怀,无处宣泄今日又是娟儿泫然欲泣,哀从中来
他们已经在内院之前,莎儿带着洽儿正出来迎甘斐,却给了甘斐一个解围的机会,急忙冲她们使了个眼色,莎儿冰雪聪明,蔚蓝双眸还不及留意定通,便立即和洽儿靠近娟儿,口中故意埋怨:“父亲怎么惹娟儿姐姐生气了?”
由得女孩子去宽慰女孩子,甘斐逃跑似的忙将定通往里厢引,定通微带错愕的看了眼莎儿,最终低颂了一声佛号
在祀陵尉的正堂上落座,迎面却走来了大汉牛五,看到定通便是眉开眼笑:“来客哩,做饭,咥肉”
定通笑了笑:“阿弥陀佛,小僧不吃肉,不动荤的”
牛五还是憨憨的道:“哦,那不咥肉,给大和尚弄条肥肥的鲤鱼炖汤”
这里的气氛冲淡了前番带来的悲凉伤楚之意,时寔神情委顿,正被颜皓子架了进来,不住哎哟哎哟唤痛,却又看不出他伤到了哪儿,仲林波和吴凌、吴平跟在后面,看表情都是忍俊不禁,捂嘴偷笑
不过吴凌很快就发现了定通,对于这位佛光煊然的高僧,他作为妖类的本能立刻就有些不自在,黄澄澄的眼来回打量了定通好几眼,心下揣摩对方的来意
定通并不曾四下张望,却好像已将在场众人的情形悉数了然于心,对甘斐和嵇蕤笑道:“这祀陵尉果然藏龙卧虎,奇人异士济济一堂也”
“这是怎么了?刚听说是轻薄人家被收拾了?”甘斐顾不上和定通相谈,先探问时寔
时寔摇摇头,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颜皓子接口笑道:“也是怪了,这胖书生自从改头换面以来,可从没见他会被那几个道行低微的女鬼弄得这般狼狈,像被马蜂蜇了似的抱着头满地打滚,那些女鬼就在他身边穿来穿去,他就差求爷爷告***讨饶了不过那些女鬼好像也只针对他,对我们却客客气气的”
“小僧来看看”定通没等甘斐向众人介绍自己,便凑到了时寔面前,略一定睛,忽的将手中念珠一抛,口中轻吟:“唵弗如切吽”
霎时间,众人惊奇的发现时寔身上紫气一闪,却像是受强力吸附般丝丝缕缕尽涌向定通的念珠之上,定通伸手轻抚时寔额头,舌绽春雷:“开”
一股无形的罡风飘散,紫气转眼消弭一清,时寔浑身一激灵,顿时神采焕发,挺直身体,一如寻常般淡然潇洒的向定通躬身一礼:“神僧妙法,闻所未闻”
“这是怎么回事?”纵然是像甘斐和嵇蕤这样见多识广的伏魔之士,也有些摸不清头脑
“妖气与魂灵煞力大起冲突,这位先生通灵之身,却是控驭无当,反受其害”定通寥寥几语,直道就里
原来时寔彻日探研妖鬼魂灵之道,却是钻了牛角尖,有心操控鬼灵,以为世人之用在得了韩离甘斐等人的启发后,他是用自己做了实验的尝试,结果在今天,当他运用起周身玄力,再次催发驭灵之术时,在体内蓄积的紫气妖力在魂灵煞力的牵引下,终至紊乱之局
就好像习武之人的走火入魔,内息纷杂,时寔全无运使经验,自然着了道儿,周身如万针攒刺,痛苦不堪,偏生那将他引为通灵之资的紫气本就是阒水神祭芙蒂雅的**厉体息,落在倩儿那些女鬼的感知里,便分明是时寔**熏心,意图不轨了
这些女鬼初时为妖魔所制,色诱凡人本就是心中雅不愿为,只是慑于妖魔之威,不得以耳又在祀陵尉犀照院这里涤砺多时,阴煞凶戾之气已然渐渐消缓,不期时寔偏又以**厉之息来引,如是反复,倩儿一众终于发作,趁着时寔力不能拒之际,便是好一番整治教训
其他祀陵尉官只道是时寔自作自受,都在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哪里想到内中曲折?却是定通出身裂渊鬼国,又是佛法高深,最知鬼灵与妖力激合的祟弊所在,由是出手相助,一语道破关节
定通未彰其名,便先露了这一手,在场众人俱各改颜相敬,再听甘斐介绍了定通来历,便是纷纷上前参礼眼见又是一位伏魔道不世出的高手人物,难得有此大智大慧,时寔相谢之后便将自家的想法和盘托出,虽说今天吃了这个大亏,但他还是不改其志,不把这钻研的难题攻克决不干休
定通却在听过之后沉思良久,时寔满腔热情顿作忐忑,不知这位神僧有什么见教,目带渴切的看着定通,一语未发
“公子之意是引魂灵之力而为人用,然而立意虽佳,却不可行”定通一开口,时寔面上就掠过一丝失望之色,定通熟视无睹,还在娓娓道来:“魂灵出于人知,人死而魂逝,魂逝之终,却是故忆尽消,轮回复起,再寄生我佛慈悲,度之法,便是引魂魄早入轮回之术,此之谓生生不息,秉规循律之天地大道公子强留厉魂孽魄存于世间,终究悖逆天理,反生其害”
其间的道理太过艰深,定通也只是言及大概,但内中规劝阻止之意却是明确无误的,众人频频点头,深以为然,只有时寔愣怔半晌,忽然间只觉得自己的钻研尽付东流,心里空荡荡的怅然若失
“既是此间尚有冤魂未逝,且待小僧前往度,当真难以尽泯,也需将其引往裂渊鬼国,善加规导,免得贻害世间”定通虽然说话语气温和轻柔,但言下之意,也算是将劝阻之意做实了
甘斐知道要让时寔转过这个弯来,终究还需时日,总之看住他不让他再去折腾就是,相信他早晚还是会醒过神来的,当下岔开话题:“大师来这里,恐怕不仅仅是交给我这把宝剑这么简单?”
定通微笑:“甘壮士倒是慧眼如炬,看出小僧原是有事相求却也是令师兄池鸦圣的意思,小僧思忖来,也觉得谋事以万全为备,能得诸位助力,却令此事有把握”
以定通的能为竟然还需要众人援助,众人精神一振,倒要听听是何原委
“有一凶妄之徒,野心勃勃,大有为害天下,兴风作浪之势若只是举兵作乱,自有人间军旅抗衡,原不劳诸位然其人身有异术,啸聚了好几个妖魔,并那虻山化魔之身的恶人,只怕人间军旅不是对手偏生此际非常时节,妖灵族迁易变革,动荡未安;伏魔道元气大伤,无暇他顾,是以这南国之境,却是需要诸位奇人异士同心协力,才有克制之道重中之重,便是需一打尽,勿使再生遗患”
甘斐心中忽然一动:“大师,可知那凶妄之徒是什么人?”
第八十七章 风云涌动()
定通摇摇头:“探查多时,只知其人与那韶岭殷氏一族颇有交集,藏匿之处,却在昔日幽冥血泉之境然其人等闲并不露面,深居简出,只遣了两个曾属虻山之妖作为联络的使者,所以小僧也一直不曾见其面目,但见其驭妖为仆,血泉之境戾气凝蓄,便知其人所谋者大,能为亦是非同小可”
先听到韶岭殷氏,甘斐便想到了那个在广良城见到的殷家公子,又听定通提及幽冥血泉,不由一怔:“血泉?怎么又和血泉鬼族扯上瓜葛了?血泉鬼族不是被裂渊国灭了么?难道还有余孽残留?”
“血泉孽魂尽覆于裂渊之役,小僧亲身所历,自然无差便是鬼皇鬼相并几位残灵鬼将,亦囚于裂渊国囹圄之中,再不能为害但血泉举族皆出,其幽冥巢**却仍然留存却不曾想竟被那凶妄之徒用作了踞身所在,也不知是哪里弄到的存境密咒”
“也好,幽冥血泉魍魉凶域,趁这个机会,便一起收拾了我们冲不进去没关系,大师若知大致方位,待我联络各处同道,就依着方位布下天罗地,对方一有异动,便可一成擒”甘斐对于不入虎**焉得虎子的战略素来得心应手,昔日只身勇闯屏涛坞便可见一斑
定通却还是摇头:“不可不可,那凶徒防范甚密,一旦发现此等形迹,只怕尚未成合围之势,便被他另出奇术破解,如此打草惊蛇,反生祸害小僧也只是遥随那两位妖使,探知了巢**之处便即返回,不敢再有深入,况且其手下人妖混杂,不可以伏魔道路数相应小僧的意思,就是凝势聚力,隐忍相待,以正破奇,后发而制一俟其举事,实力尽出之际,便以令其猝不及防之势,断其归途,扼其所向,一战功成”
嵇蕤在定通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沉思不语,直到此时方才问道:“大师,那两个虻山之妖可知是什么来历?”
“倒不是什么虻山大有名头的妖灵,一个是慕枫得道,行踪隐秘的鼠妖,一个是文华风物,敏知善匿的蛾精,却是都以身法灵动见长,当真论修为本领,尚逊昔日虻山四灵一筹”
“我知道那个蛾子精是谁了这家伙好大的命,虻山那一遭也让他给逃了出来,竟还溜到血泉为恶”甘斐见过慕萤,如果不是确定那白狐已被郎桀收押于魔境树牢,他几乎就要怀疑这个藏身于幽冥血泉,有意为害作乱的凶妄之徒就是白狐了
嵇蕤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云龙剑握紧,这个动作引起了甘斐的注意,便听嵇蕤咬牙切齿的沉声道:“师兄,我认为定通大师请我们相助的事,和我们要去做的事,其实就是一件事”
甘斐目光在云龙剑上扫了一扫,遽然一凛:“你是说”
“虻山陷地,慕枫得道,山鼠成精,化身白墨大子夏侯通,混迹人世之中,大师所说的鼠妖,只能是他去岁中秋,大司马班师于洛阳,我听六师弟和七师弟说起过,他们就在当晚瞧破了这个假夏侯通,还在军营之中将其生擒却在押送其前往大司马处之时,被一个神秘的灰蓬怪客救走,这件事,大司马府的鬼枭剑客,还有那位沈劲将军都是亲身经历也就是说,这虻山陷地最终成了灰蓬怪客的手下”
“我们都知道那灰蓬怪客是杀害家尊的仇人,也大有可能是老三”甘斐恨声接口
“大有可能,便是大师所说的这个凶妄之徒”嵇蕤用肯定的语气结了尾
甘斐不住点头:“这就是了,这就是了前后一想,全都连上了老三的野心不小那,分明是要扯旗造反争天下的意思了”
颜皓子表情少有的严肃:“如果真是老三,那说明他以前是想用家尊和五圣化人的首级换取与虻山那伙子联盟,本是有心借助虻山的力量,现在嘛,只能是他自己干了,倒还招纳了不少从妖灵一族漏而出的散兵游勇呢他打的如意算盘,以妖和化魔之身来对付人,用罗的人间高手对付伏魔道,两下相宜,再加上那个什么殷家的呼应后援,又得是一场大战那”
尽管一直没有证实汲勉就是灰蓬客本人,但实际上在甘斐这几位乾家弟子心中,早将他们等而为一,甘斐握紧了拳头,指节格格作响:“既然知道了他的行踪打算,这可就由不得他了”
定通不知道甘斐他们为何会突然义愤填膺起来,待知悉了就里之后,才耸然动容,合什叹声道:“我佛慈悲,此凶徒竟有此等渊源,欺师灭祖,天道难容两逆归一,合当自败”
仲林波迅把情势理清:“对方藏在鬼界,既有妖魔为羽翼,也有恶人做爪牙,势力不小,我们这里虽然也是妖鬼人三方俱齐,终究数众悬殊,为万全计,一是需要迅壮大本署力量,二是立即上报大司马,请他调大军来,共御肘腋之变”祀陵尉分从吏曹,却因为大司马嘱意创建的缘故,一直把这里当作了大司马的隶属,时寔那日一见韩离大司马府首席剑客的身份便即逢迎相待,便是源出于此现在仲林波不说上奏朝廷,只说报之大司马,众人倒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定通哪里知晓南国朝堂上这些错综复杂的党争权斗?便也点头:“原是有些故友同道,小僧召唤下便能赶来此间相会,至于那位大司马,早对此事大有警惕,已暗伏幕府心腹藏身于彼,小僧让他们继续假作监视之举,以惑凶徒耳目”
祀陵尉往日里表面上的散漫渐渐变得荡然无存,在接下来的数日里,骤然成了厉兵秣马的战备之地
犀首剑徐猛带着十几个龙精虎猛的大汉赶来了,令甘斐意外的是,那蓬关陈嵩和豹精将岸竟也随同前来,叙礼相契之下,将岸和吴凌两个妖灵还对视了良久,一个虻山天军副将,一个阒水涉尘妖使,现在起却同为并肩御敌的战友,未免令人感慨世事转易莫测而当张琰朦朦胧胧的身形在定通面前拜倒叩见之时,陈三是发出了一连串啧啧称奇的惊叹
第三天夜里,地灵鬼将慕容衍居然也离奇的现了身,在与池棠一行同至洛阳后他就一度不知去向,却终究逃不过定通的佛偈相唤,不过他礼貌而冷淡的向定通致意之后,便又隐去了身形,没有说起他这些时日究竟去了哪里,定通却也不问他召来慕容衍,目的只为了那幽冥血泉,相信出身于血泉的慕容衍必然大有奇效之功
嵇蕤也没有坐等,在颜皓子的帮助下,他们开始四下奔走,知会江南的七星盟各处伏魔同道,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