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道士种田记-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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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问他们去呀?”
“你……”华灵咬牙切齿地瞪了花朵一眼,却是一时间又奈何她不得,只得跺脚对着头顶没好气道,“你们俩都给本公主住手!”
现下正是紧要关头,需要安定人心之时,哪里容得下他们这般胡闹?
却是两人根本不甩她半点,越打越到云层之上,最后几乎不见了踪影,看得下面的人,尤其是花朵一愣一愣的……
华灵正是无计可施之时,突然,一苍老又不失中气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公主莫慌,还是由老夫来收拾这孽障吧”。
孽障?!他这是在骂她小师叔?!
心头瞬时起了戾气,花朵眯着眼眸看向声音来源处,便是瞧见一手持拂尘的白发老者从逐渐退开的人群中走出,满身的清冷出尘,一派仙风道骨,站在仙界的三公主面前,恭谨地对着她作了一揖。
这是谁?
许是连华灵都未曾想到此人的突然出现,竟是愣了许久,才有些不可置信道:“东陵仙尊。”
一句话,如一颗炸雷,让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
想不到除了三公主和仙界的战神,仙帝居然还派遣了另外一名地位尊贵的仙君过来,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人,身份是仙身出生的仙君外,他还是高高在上的仙帝唯一的老师……
“您,您怎么来了?”
见着那从来都是飞扬跋扈惯了的三公主竟是对此人如此恭敬,花朵心头越是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此人的出现……
果然,那老家伙拱手对着头顶的方向拜了拜,“他狐族天性狡诈、乖戾,就算盟约在先,随时也可能对我仙族倒戈相向,不得不防,老夫此次自然是奉了仙帝尊令暗中辅佐三公主和解上仙来的”。
“帝父派您来的?”
“他狐族本就有反心,这盟约主上当然未信十分,早留后招在手,如今既是他墨离先与我族动手,就修得怪主上没与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老者冷冷地瞪了一眼半空与解九歌颤抖的人,口中念念有词,在袖中一掏,便是抓出了一拇指粗的纯黑锁链在手里,随即向着天上一扔,那锁链竟是在空中暴涨几倍,然后有意识一般,飞速向着打斗的两人飞去,不出片刻的功夫便是将墨离脖子缚住……
“小师叔!”
“孽畜,还不受降!”
老者话语一落,花朵就眼睁睁地看着半空中小师叔的身影开始迅速扭曲起来,就像是在被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毫不留情地大力拉扯,然后,一声巨响,伴随中刺耳的痛苦狐鸣,原来小师叔站着的位置,出现了一只体型巨大的白狐……
“小……师叔……”
这是花朵第一次,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看清小师叔本尊的模样。
却是此时,那半空的白狐就似正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一般,双眼发红,疯了一般死命地要将束缚着自己脖子的链子给扯下来,但是,不管它怎么努力,那链子就牢牢缚在它的脖子上,纹丝不动……
那链子,还似天性与雷电相吸,不出片刻,那九天的雷劫便是一道道毫不留情地打在了白狐的身上,密密麻麻地,似是要直接将它劈得魂飞魄散。
明明那么远,花朵却是都清清楚楚地看到,随着天雷的落下,它的身上,不断地出现一条条巨大的血痕,一条一条……感觉她的心,也在跟着裂开……
那天上的雷劫太过霸道,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那本是挣扎得厉害的白狐就再是没了半点力气,身子一歪,就直接从天上摔了下来……
她的小师叔这样摔下来,会死的……会死的……
“小师叔!”
众人就看着满脸惊惶的女子不管不顾地朝着白狐落下的方向跑去……
然后,“嘭”的一声巨响,一阵地动山摇,瓦石飞溅之后,大半个千机寺,便是被落下的白狐砸成了一个大坑。
一切尘埃落地,坑里,坑外,也没了花朵的身影,估计,死了吧。
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那白狐直直地砸向了她的位置……
那白狐在众人看来想必是受伤也不轻,刚才已是被雷电劈得浑身是血,皮肉外翻没一处完好,又因仙锁在身,无了仙法护体,从那么高的天上摔下来,筋骨自是承受不住这般霸道的力道,早就摔碎了,任它怎么努力都再是站不起来,最后只得像一只困兽一般,明明满嘴是血,却是要守住自己最后一块领土,龇牙咧嘴地对着周围的敌人,不让它们靠近自己半分。
“孽畜!还不受服!”
白狐再是经不住老者毫不留情的一鞭,一口血水喷出,身子一歪,便是彻底地倒在了地上。
“以前主上有意收你为坐骑你不知恩,如今三公主金贵之体下嫁于你还不知足,畜生就是畜生,再怎么以人形蒙骗众生都始终是畜生,如此低贱,就算成了仙,也没资格与我仙族并齐!”
看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白狐,老者面容无情冰冷,衣袖一甩便是转身离去。
第133章 世事无常()
灰暗的天空落起了雨,将萧条的城镇隐于一片烟雨朦胧之中,“淅淅沥沥”的雨声掩去了满世界的浮躁喧哗。
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之余,面上神色是从来没有的沉重。
因为,怨鬼林突然魔气冲天……这阵仗,估摸是魔尊要出关了,今日,必然有一硬仗要打。
一众仙家修士大惊失色,纷纷带着弟子往那处去一探究竟,只留了千机寺的高僧御影和不多的弟子镇守。
他们相信,只要有御影这名高僧在,没人敢来千机寺惹事,那被九天雷劫劈得修为几无所剩的妖狐更是不成威胁。妖主都被收复,他们就不信没了主心骨的妖族还能倒腾个什么气候出来。
所以,这次他们走得很是安心。
“哼,这帮老东西,还真能放心得下。”
雨幕之中,手执烟杆的人,慵懒地斜躺在飞起的檐角上,瞟了一眼下面无所察觉的仙门弟子,神色间满是鄙夷。
“真是无聊得紧。”
千机寺内,正是打坐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便是从身旁取过一早落了不少漆的木鱼在手,“啵啵啵”地敲了起来。
“阿弥陀佛。”
……
雨,无丝毫停歇的趋势。
千机寺内,此时人烟寥寥,满寺的彼岸花因无人打理,枯败得厉害。
断裂的青石地板被冰冷的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和着黄尘的泥水由高而低,顺着石板之间的缝隙,或是新成的沟壑,一条条,一汩汩地往下流去,与早已被雨水冲得有些淡的血水汇合,在巨大的土坑里积成一滩滩红色水洼。
有穿着木屐的人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踩着一路的风雨向这处而来,然后停在了几乎快成了水池的坑旁。
风雨中,一抹泛黄的僧袍孤零零地飘摇,压低的伞檐抬起,露出一双满湛光彩的如画眉眼,那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的一切。
此时,土坑里的白狐双眼紧闭,身子无半分起伏,似早无了生命迹象,浑身僵硬地躺在水洼里,满身的伤口早被冰凉的雨水冲刷得泛白外翻,泛着死气,那一身高贵的白色皮毛也早已失去了光彩,被几乎快浸泡了半个身子的泥水弄得脏污不堪。
有人手臂粗的链子依旧将它的脖子牢牢套住,链子的另一端是拴在一刻了繁复阵法的青铜柱上,这阵法是东陵仙尊亲自布下的,据说除了他本人,谁也解不开。
谁也想不到,妖界的妖主竟是会落得如此狼狈落遢,像狗一样被拴在千机寺里,供世人观摩。
像一个标本,它就是仙族强大的显示。
而那早已与普通人无异,一步未曾离开的女子,好似早已被人遗忘,众人就任着她撕心裂肺地哭泣,不断地推着那没半分反应的白狐,哭得声音嘶哑,再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哭不出一滴眼泪,最后,就那么垂头跪在那里,再是无半分动静,像木偶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那木偶一般的眼珠子动了动,然后,出于本能一般,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白狐,无措推了推它的脑袋……
“小师叔,你睁开眼……你睁开眼睛……呜呜……”嘶哑又无助的哭声却是很快被越见变大的雨声淹没。
土坑里的雨水越积越多,很快,白狐搭着的脑袋就被雨水淹没了大半,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女子慌了神,抬着狐狸的下颌将它的脑袋抬起来。
“小师叔……你醒过来,醒过来……”
再不醒来,雨水就会把你淹没了……
“小师叔,呜呜,你醒醒,醒醒……”
跌跌撞撞地,她不断地捡起周围的石块垫在白狐的头下,将它的头一点一点地垫起来,水位高一点,她垫高一点,再高一点,她再垫一点,直到雨水几乎将白狐的身子完全淹没,她再是找不到多余的石块。
然后,她就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雨水将白狐的整个身子淹没了。
“要,死了么……”
上面的人似乎终是看不过去了,将手上的红色油纸伞向着头顶一抛,那伞瞬间涨大好几倍,为三人遮去了头上的雨水。
土坑里的人转头,就见那人素指一划,头上的纸伞突然泛出一道让人浑身舒畅的暖光,打在她和白狐的身上,等她再转过头去时,就看到小师叔身上的伤口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而脚下的土地,像活了一般,外翻的土壤自动回填,断裂的青石地板重新拼合,眨眼之间,一切完好如初……
看着脚下重新变得平整的青石板地和那迅速散去的雨水,花朵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人,动了动早已冰冷得发紫的嘴唇,良久才吐出三字:“为什么?”
明明在雨中,那人泛黄的僧袍却是未见半点湿迹。
“阿弥陀佛,施主借了我冥界的‘魂灯’,如今该还来了。”
“……”他做这些,就是为了向她要“魂灯”?
见她愣愣地站在那处发呆,那人又向前几步,向她伸了手。
……“那东西待在我的袖里乾坤,我现在取不出来。”
“哦。”
和尚眨了眨眼,突然似想起什么,执起她被套了金圈圈的手,抬手对着那圈圈一拂,待上面一排排复杂的梵文闪过后,他抬头看向她道:“你再试试。”
何需他再问?那梵文闪过之后,花朵明显就感觉到原本滞于体内的灵气开始迅速流转,原本始终阻滞的经脉瞬时通畅……
她没多说什么,很快从袖里取出了那早灭了的青铜魂灯,像扔破烂玩意儿一般给扔了过去,“喏,原物奉还”。
然后,她再是不理身后的和尚,转身向着拴着小师叔的铜柱走去,很是鄙夷地看了一眼那对她来说无丝毫难度的阵法,三下五除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是解开了……
看着那“东陵仙尊”自诩只他能解开的阵法就这样被一个丫头片子轻易解开,和尚抽了抽嘴角。
“你知道这链子怎么解开不?”
这链子可难住花朵了,她苦锁着眉头看向和尚求助。
“可用这个试试。”
和尚虚空一拂,想都不想,直接扔了一把刀过去,待花朵看清那刀的样子,整个人都惊住了,“你……”
“阿弥陀佛,小僧今日将此物归原主,你我之间,再不相欠。”
……
“施主回去之后,可多关心一下你的狗。”
“……”
“这位施主本就修为未曾恢复,今日又受这九天雷劫,已是动了根本,最好静养个千八百年……”
“……”
那禁锢修为的链子一斩断,墨离便是变回了人形。
此时,花朵正是打算要背着小师叔离开,听着背后人这么一说,便停了步子,将身上的人放下,在和尚没反应过来之际,已是左勾拳右勾拳揍得那人满脸的鼻血。
对着那人骂了一句“神经病”,她才似没事儿人一般,背着自家小师叔往回走去。
却是还未走出多远,便是看见远远的,有些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你是要挡我去路?”
那人摇摇头,身子一侧,让开了道。
与那人擦身而过时,花朵抬头看了他一眼,她记得,这人好似仙云门大弟子,陆惊尘。
她突然觉得,她遇到的好多人都是她所读不懂的神经病!
千机寺的外面,花朵见了满地的、被雨水冲刷得冰凉的尸体,其中有不少是妖族的,而更多的是那些凡尘弟子的,视线在那些尸体上扫了一眼,花朵终是明白了,为何千机寺内如此空荡。
被缚住修为的她,却是从始至终,什么动静都未曾感觉到。
不远处停着一辆满缀琉璃珠帘的金漆马车,一手执精致烟杆的华服男子正是微微抬着下颌,半眯着眼眸慵懒地看着远处的天空,满脸享受地吞云吐雾,满世界的杀戮,满世界的雨声嘈杂,似是都与他无关。
“罗白。”
听着这声,那人才斜过眼眸瞥向花朵他们的方向,唇角勾了勾,“哟,我还未来接驾,你们就自个儿出来了?”
抬眼瞧见花朵背上正是昏迷不醒的人,他挑了眉眼,“啧啧”道:“想不到主上也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难看呢。”
花朵明显是听出了这人话语里的讽刺,瞬时蹙起了眉头。
还未待他开口,那人就突然冰凉了笑意,衣袖一拂,便是上了身旁的马车,对着赶车的猫六命令道:“本少爷乏了,打道回府。”
不是专门来接主上的吗?这为何……猫六有些不解地看了看两边的人,在罗白发怒之前,身子一颤,却是终究不敢违命,赶忙一甩马鞭,赶着那匹自家主子为迎接主上专门挑选的黑色骏马,缓缓向着来路而去。
待两人的身影彻底抛在老远之外,罗白才捏着烟杆挑起车帘的一角,看着外面一片烟雨迷蒙,眼里全然是无趣,“为个女子,竟是将一身的本事废成这般,哪里值得我罗白去追随?”
他要追随的,是这三界的最强之人,当然,除了那高高在上的仙族。
第134章 魔族为患()
空旷的大街,只一人,踩着满地的积水,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一片水雾迷蒙之中。
这里,明明是人间,却是早没了人间的模样。
一个月的时间,整个落梅镇的百姓已经被遣散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些不怕死依旧想着仙家庇护的人。
魔尊出世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一夜飞遍五湖四海,暗中蛰伏已久的妖魔蠢蠢欲动,纷纷出来祸害人间,脆弱无能的凡人,总是他们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对象。谁叫他们是仙族庇护的对象?
落梅镇外面又何尝安全了?妖魔不分白天黑夜地作乱,扰得民心惶惶,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出门一步。
大半个镇子,此时空空荡荡地没有半个鬼影,阴雨连绵的天空下,一路行过,老旧的木门被邪风吹得吱呀作响,或是落漆的门匾再是经不住风雨的折腾,”哐铛”一声落在地上,在一片风雨之声中显得那般突兀。
寻常在镇上巡逻的仙门弟子也不见了身影,少了人烟的镇子,怎么看,都有些鬼气森森。
背着小师叔慢慢在街上走着的花朵,看着冤鬼道方向冲天的魔气,微微眯了眼眸。
被仙族统治的三界,带着病态,越是不像个样子,但,若是让魔族真的一统三界了,像老爹他们这样的凡人又能否过上平稳的一生?
却是风雨之中隐隐传来的哭声打断了她的沉思,有些熟悉的吵闹之声,更是让她蹙眉不已。
她听到老爹他们的声音了……她才记起,她和小师叔这都快一天的时间没回去了,没见着他们人的老爹不知担心成了什么样子。
”你们在我家主子这里白吃白喝也够久了,我告诉你,我们今儿不伺候了。”
”我们……”
“哎,走走走,快滚!你们还想白吃白住了多久?还赖上了我们不成?真是不要脸了!”
“呜哇……”
远远地,花朵就听到了自家娃娃可怜兮兮的哭声,和猫六仗势欺人又不耐烦的吼声,仔细看去,就见那猫六叉着腰指挥着几个下人推搡着要将老爹他们往门外赶。
外面的雨那么大,他们却是一把伞都未曾与他们一把,就任着两个大人和三个孩子被雨淋得一身湿。
罗白明确下了命令不再收留他们,猫六哪里会再给花大宝他们一点好颜色看?说白了,人看不起妖,妖又何曾在骨子里认同人了?
所以,一旦花大宝背后的人失势,对他来说,他们便什么都不是。
这二年,不管是人,还是妖魔,都那么势利。
“……我求求你们,帮帮我,帮我把二丫和倾城他们俩找回来,现在外面这么乱,快整整一天都不见他们人了,我怕他们出事,我们不是要故意赖着不走的……他们回来了,我们马上就走。”
花大宝的声音里满是被扫地出门的尴尬,却是终是放不下花朵他俩的安危,只得依旧不依不饶地央求着,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都说了几次了,我不知道,没出息的老东西!要找自己去找!主上靠不到还赖上我了这是?”
猫六一把打开花大宝救命稻草一般捏着自己衣角的手,满脸嫌弃地退后一步。
“我求求你们了……呜呜……我不能没有二丫,孩子也还这么小。”
越想越是为花朵他们感到担忧的花大宝急得哭了起来,看着这些人突然对他们态度的巨大转变,他心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是不是二丫他们出事了?
却是这镇子当下也不安全,他不敢随意带着一家子的人去涉县,他丢了命没什么,可是,几个孩子……
看着远处的老爹,为了她就这么噗通一声跪在那小妖面前,花朵突然就酸了眼角,抬眼望着灰沉沉的天空,叹了一口气,“小师叔,我今日才知道,我这一辈子,两辈子的,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活得好窝囊……”
她想好好保护在手上的,从来都未曾护好过,似乎从始至终,都是别人在保护她。
她活得,太窝囊了……从没能给她最亲爱的人,一世安康。
她总是说,要与他们繁华富贵,却是从来未曾兑现过诺言。
“给我滚!下贱的凡人!别在我面前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