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成仙-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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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老前辈只是来跟我说几句话而已。”
看看,这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人族的本事。
老头深深地看了卢悦两眼,又觉得不对,他确实只与她说了几句话而已。
唉,他老头子,肯定是被她哭晕了。
“咳!飞渊啊,老头子我暂时有事,不能再在这里陪你,以后,万事小心再小心。”
“是!”
飞渊从不觉得这老头,会一直陪他,更不想他陪他,此时一个是字,怎么听,怎么都给人一种送瘟神的感觉。
老头的胡子翘了翘,他突然觉得这小子一点都不可爱,连给这个人族小丫头提鞋都不配,虽然她爱哭了点。
“来来来,叫卢悦是吧,这根翎羽,被我加持了法力,虽不能撕裂空间,有危险的时候,启动它,还是能帮你瞬移到千里之外的。”
“谢……谢前辈!”
卢悦接过这根轻轻鸿毛的时候,心间堵得厉害。
这个来跟她抢飞渊的,也如当年的祖爷爷般,只是疼爱他们家的人。
娘和飞渊都有他们的家人,她的家人……
一会她就去找谷令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
第三八九章 心魔()
花谢花飞花满天……
飘荡而下的花瓣散落在人身上,丁岐山轻轻伸手,把谷令则肩上的花瓣拂去,看着不远处的交流台,点评说笑之间,显得那般美好!
卢悦止步于百步外,没法上前一步。
曾经无数次的幻想,幻想鬼面幡外,姐姐谷令则与丁岐山说笑谈情的时候,能像她感应到她一般,问一问……
可是无数次的期望,变成无数次的失望,然后又慢慢变成绝望!
在那个永无止境的地方,她无法解脱,只能把绝望再变成希望,抓着那根好像永远也抓不着的救命稻草,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徘徊,在绝望与希望之间转换,煎心煎肺的痛苦与等待,一天天……一月月……又一年年……
若是没希望,若是早早认命,也许……
卢悦慢慢转身,在心中嗤笑自己,既然没希望,那就不奢望好了。
“卢悦!”远处的谷令则,突然感觉到那种蚀骨悲凉,四望之间,终于发现不对,忙追了上来,“你怎么啦?”
妹妹脸上的颜色惨白一片,眼中那种好像困兽一般的绝望,让她心中震颤不已。
卢悦的嘴巴动了动,却在看到丁岐山的第一时间,再也无法持续。
“怎么啦?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谷令则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妹妹看丁岐山与她的样子太不对。
“丁岐山,我有告诉过你,不要靠近谷令则吗?”
丁岐山拧眉,每次见到卢悦,她都是这种恨不得咬他死的样子,他到底哪得罪她了?
“你没告诉过我这句话。”
“……那我现在告诉你……成不成?”
什么前世事前世了?
什么人家现在是无辜的。
卢悦觉得她现在能这样跟丁岐山说话,就已经心胸宽大的不成样子了。
只要他不再缠着谷令则,只要他不再与谷令则一起,让她重温那三百多年求而不得的恶梦,她便罢了……
否则……寝食难安!
她好容易放开与谷令则的心结,会越来越深,最后淹了她……再淹了她……
丁岐山看着她,非常想说不,可是某人攥拳时的骨格响动声,说明她已经在竭尽全力压抑了。
哼!
这可真有意思,是因为现在能打得过他了吗?
当初在磐龙寺,她一样恨他,却只敢阴着来,不敢动手。
“……卢悦,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
“我管多了吗?”
妹妹问过来的那种,好像随时要碎的声音,终于让谷令则想起,很多年前,她便跟她说,不要让丁岐山靠近她的话。
“没……!我以后……,丁道友,麻烦以后离我远点。”
丁岐山的额角的青筋蹦了蹦,“卢悦,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再也顾不得形象,大喝的声音,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做为妹妹,这样管着姐姐交朋友,分明是脑子有病。
“你说呢?”
咬牙的声音,也不低。
“卢悦,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谷令则深觉丁岐山这时候这样大声,是在给卢悦挖坑。
这里是交流会,他们归藏界的修士这样以私怨相骂,尤其不好,更何况卢悦本身争议早就不知有多少了。
“回去干什么?卢悦,你是不是怕了,天下有你这样当人妹妹的吗?”
丁岐山没想到,他在谷令则面前,伏低做小这么长时间,都抵不过卢悦的一句话。她要跟他绝交,那他算什么?
既然不让他好过,那大家都不好过,他倒要看看,这姓卢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因为他与谷令则相熟些,她便这般看他百般不顺眼,这……不只脑子有病!
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修仙界的某些不伦虐恋!
他自问从未与卢悦有过交结,可是第一次见面,这丫头就不遗余力的找他麻烦。而找他麻烦的主因好像只因为……谷令则。
呵呵,这可……
“你想管着令则交朋友,先想想你的身份再说。”丁岐山冷笑着,“令则,她脑子有病,我们走。”
眼见这人要来拉谷令则的手,卢悦想也未想的狠狠一脚踹出。
“嘭……嘭嘭!”
连撞数颗桃树,丁岐山才勉强定住身体。
周围众人惊讶还有看笑话的神色,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此时一定狼狈异常。
发髻早散,披落下来的头发,还可笑地挂着一根残枝败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胸口的脚印,他废尽心机,好容易建起来的谦谦君子形象,今日算是被毁了一干二净。
真是好本事!
“叮!”
短促而尖利的剑鸣,不由分说,朝卢悦而去。
“叮叮叮……”
卢悦左手微张,旋转的日环以极快速度,把冲来的金色剑气削于无形。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的时候,绞杀一处。
“姓卢的,别人怕你,我丁岐山却不怕,不就是想打吗?来吧!”
丁岐山拎着自己的剑,一步步走来,“只因为我与谷令则走得近些,你就一次次争对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正要拦的谷令则瞪大眼睛,她实在没想到,丁岐山居然要这样往她们姐妹身上泼脏水。
“我在干什么?”
不同于丁岐山的暴怒声音,卢悦低沉却又像问她自己的话,让所有近距离听到的人,一齐从心中泛起一股寒意。
“你在干什么?你敢把你对令则龌蹉到极致的想法,暴于天下?”
丁岐山也感觉到一股寒意,当初须磨把孺偿活活咬死时的感觉,再上心头。此时他哪里还能顾着谷令则,“你醒醒吧,我归藏界的脸,你逍遥门的脸,你不要,我们还想要。”
“闭嘴!”
“啪!啪啪!”
让围过来的修士没想到的是,她们两个一个说闭嘴,一个直接开打。
“叮!”
“啪啪啪……”
才出的长剑,被日环套住,卢悦不管他如何闪退,如何往人多的地方钻,如影随形,认准了他的嘴巴,使劲的扇上。
没一会工夫,丁岐山就感觉鼻间和整个脸都疼痛不已,两股他想憋回去的热流,怎么也控制不住地随着鼻孔往下。
看到溅到某人脸上的鲜红色,丁岐山都要疯了。
“啊!”
大喝的声音,伴随着他的猛烈还击,所有靠得近的修士,大惊之下,一齐有多远,躲多远。
手撕、掌拍、脚踢、锁腰、插眼、袭喉……
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更伴随着丁岐山的痛呼。
卢悦那种执着好像要把人活活打死的样子,不仅让东亭宗的数人大惊失色,就连赶过来的苏淡水几个也是一样的不敢相信。
“别打了,别打了……”
可是让上官素不敢相信的是,卢悦居然连拉架的人,也一块打。
飞舞的光之环就在她和丁岐山两人间索绕,所有靠近的修士,不问是东亭宗的,还是逍遥门的,一块伤。
方成绪捂着手背,疼得龇牙咧嘴,那里被削下一大块皮。
明石的反应稍快,只被削下大片衣角,更以土盾保住左肩。
不过东亭宗的张良镇就比较惨了些,要不是关键时刻楚家奇出手护了一下,脖子都差点被整个带走,颈间的涓涓流血,让其他人望而却步。
“别打了!”
眼见执守交流台的元婴真人要出手,楚家奇和管妮再也顾不得其他,封灵力的封灵力,拉人的拉人,等把两人拉开的时候,丁岐山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来。
被整个按住的时候,他知道再还不了手,就用灵力护住了全身。
这口血水里,还混着早前被打下的一颗板牙。
“你……,你打啊!有本事你把我打死了,我就是要说,你这么龌……”
后面的话,被明石用手堵住,眼见他还要挣扎,还有对面一些人好像要喷火的样子,他再也顾不了,直接用灵力封师兄的嘴巴。
“卢悦,你在干什么?”
苏淡水低吼的声音,带着无限气怒,逍遥和东亭宗关系不错,自家师妹被流放后,东亭宗的云隐掌教第一时间站出来,明里暗里的,不遗余力各方相助。
这也就罢了,师妹打人就打人吧?这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是把丁岐山揍成了猪头了,可她的手,也肿得不成样子,其中她甚至摸到有两节手骨断裂。
“张道友,明道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楚家奇档在卢悦身前,独目幽幽地看着东亭宗几人,“下一次让我再听到丁岐山胡言乱语,就别怪我要收人性命了。”
“你……”
张良镇大怒,可是楚家奇身后,卢悦那种好像择人而噬的眼神太过恐怖,“好好好,苏道友,你看看,卢道友这算什么?就算有口角,至于要这样把人放死里打吗?还连我们拉架的都一块打,有这样的吗?”
“谁让你们拉架的?我有叫你们拉架吗?”
卢悦瞪退禁锢她的管妮,“姓丁的,再说一次,别让我看到你再靠近谷令则,否则下一次,我一定把你片成三千六百块。”
“呜呜……!”
丁岐山的嘴巴被封,可是不管他怎么瞪明石,明石都未松开他,只能双目冒火,嘴里呜呜咒骂。
“谷令则,你看到了?”
谷令则:“……”
她从没想到卢悦的眼睛能那样深,深得陷进去,可能就把她溺死。
“不要逼我,结局你承受不起,他更承受不起。”
卢悦推开楚家奇,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坐在地上的丁岐山,“丁岐山,虽然你忘了我,可我从没忘记你……!离我远点,离我身边的人也远点,要不然……你知道的,如果……如果这里不是灵界,我还顾忌着……,当初我师父嘶咬孺偿什么样,我就怎样撕了你。”
“呜呜,呜呜呜……”
丁岐山恨死了,什么叫他忘了她?他对她做过什么?
“从第一天见你,你就应该知道我想杀你。”卢悦脸上显出一种恍惚的笑意,“什么是道?什么是魔?我不会因为你忘了我,就忘了曾经!所以……,为了你的小命想,记住,离我远远的,离谷令则也远远的。”
真要找死,入魔……便入魔罢。
卢悦转身走了几步,又退回谷令则身前,“还不走?”
谷令则在她看似平静的眼眸中,看到那种好像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不由呆住。
“我们走!”
洛夕儿一手抓住谷令则,一手抓住卢悦,“我们一起走。”
“这算什……”
张良镇的一句话被冷冷回头的洛夕儿吓得压在喉间,那种警告,还有随时出手的样,实在是把他吓住了。
苏淡水扔出一个丹瓶,急步追上去。
“咳!”
洛夕儿感觉不对,惊恐回头,全出的灵力,不遗余力地护到卢悦心脉处。
可是好像已经迟了。
卢悦心脏处,一阵紧过一阵的缩痛,让她再也压不住气血,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巴处溢出。
“清虚颠倒,抱元守一。”
卢悦心脏处那个好像突然出来的对通剑伤,让洛夕儿惊恐不已,朝已经吓呆了的谷令则叫,“快帮她服造化丹。”
随后赶来的苏淡水一把拉开已经有些抖住的谷令则,迅速按下一枚造化丹。
她的灵力在卢悦身上过的时候,发现那里的血洞,也顾不得其他,忙要引导药力往她的心脏处。
“咳咳!”
入口而化的造化丹,大半药力,随着再喷的鲜血喷出,苏淡水腾不出其他的手,“快喊师伯!”
看守交流台的元婴执事,发现卢悦眉心索绕的死气,也甚为惊讶,这人明明之前还能朝丁岐山大打出手,甚至以一阻几,现在怎么会这样的。
又一枚造化丹被他以极快的速度按进卢悦嘴巴,这次被他捂住,总算药力入喉,没有浪费。
“无形剑气?”
元婴执事,当然也发现卢悦心脉处的对通剑伤,不由大惊。卢悦的身份太敏感,虽然魔门巨头已经做下承诺,五十年内不会朝她出手,可此时情况太过诡异,望向丁岐山,“拿下他。”
丁岐山才起的开心,被他这一句话,憋得伤上加伤,嘴巴被封,一口血全从鼻孔处喷出。
什么鬼的无形剑气,他要是有这个阴人的本事,至于被卢悦打成猪头吗?
转瞬之间,两个在交流台下打架的两个人,一个生死未卜,一个彻底晕过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
第三九零章 后怕()
“你可知道错了?”
帚木望着悠悠醒转的卢悦,心中一叹,“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霞。你在自以为最安全的地方,万一把命抛了,亏不亏?”
亏不亏?
什么叫亏不亏?
分明是亏死了。
卢悦轻轻把手按在心脏处,有些后怕!更有无数愤怒!
那种再也控制不住,好像要飘起来的感觉,太让人受不了。
尤其是……她不能接受,两世都毁在一个人手上。
哪怕死,也要在死之前,把那个人拉着,一起进地狱……
“痴儿,鱼得水游,而相忘乎水;鸟乘风飞,而不知有风。你因为一件别人早就忘却的事,死也不肯放过自己,禁锢自己,伤得是谁?”
伤得是谁?
卢悦眼中有些绝望,道理她都懂,可是……她忘不了!
若是能跟丁岐山拉开距离,不见面还好,见面之下……
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高高兴兴地活在阳光之下?再把,再把她的亲姐,给骗去?
在厅中听到动静进来的弃疾,看着卢悦的样,深深一叹!
鲲鹏老头来得快,去得更快,他和帚木师兄,不过是拉着飞渊问些问题,怎想到……
也怪他们,那次明明看到卢悦被那傀魂伤到,事后,怎么就没帮她检查一下。
“师伯也不问你其他的,师伯只问你,你心脏处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弃疾面容说不出的严肃,“当日是用了禁忌之法,先行压制,所以现在是发作了吗?”
帚木眉头拢起,在他看来,卢悦身上的伤,根本不是什么禁忌压制,应该是另有法门。
当日能在伤成那样的情况下,去进阶二次结丹,问题根本不会很大。之所以今日差点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是因为,她心神在大起大落下,诱发出来了。
与其说她身上的伤严重,不如说是心魔发作!
卢悦把手按在心脏处,晕迷前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那剑伤……确实不对。
当日分身受伤,她也用了丹药,明明好了很多,也没影响她修炼,原以为……
“不是禁忌之术,是……功法问题!”
功法?那倒不好再问了,弃疾在心里叹息一声,“会影响以后吗?”
“不会!只是……我当时没注意……多养一段时间就好。”
是她自己大意了,致命之伤转换到分身身上,本体怎么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
弃疾倒是很理解,杀亲父,又要面对亲姐谷令则,还连过两次心魔劫,是个人都有段低谷期。
可恨他们居然只忙着天地门出招,忙着算计如何在诸方角逐中,给逍遥给卢悦谋取最大利……
与性命相比,利——屁都不是!
明明知道她的身家全都没了,他们一个个的,居然只以为有飞渊带来的,就真的什么都没管。
早知道……
“这段时间就不要到处跑了,集中精力,养好伤是正经!”
弃疾从怀里摸出一个储物袋,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愧疚,“这是天地门补偿你的。丹药什么的,师伯已经跟日照阁对换过了,各有标注,你……可以放心用。”
卢悦:“……谢师伯”
她知道师伯他们怕北辰动手脚,这段时间一直在着力换里面的东西,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换到日照阁去。
那里的丹药公认最好,所以价钱也贵,哪怕同等丹药相换,也要收三成损耗。
“阿弥陀佛!”帚木宣声佛号,“弃疾,卢悦才醒,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好!”弃疾自然也看到卢悦眉眼中的疲惫,“外面的事,有楚家奇和管妮他们看着,不用担心。”
卢悦听懂他的意思了,不就是丁岐山的胡言乱语吗?
她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要说她没那龌蹉心思,就算真有,别人的胡言乱语,时至今日又有几个敢当着她的面说?
或者,谷令则会不开心,她那么注重个人形象……
卢悦闭上眼睛,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也许命中注定,她们就是没缘份!
不管彼此怎么努力也没用,她这个多了一世的人,永永远远,也不可能真的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