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成仙-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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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只有她!
她的心,也一样是偏的。
“破规符的时间太短,所以感觉到不对,一定不要离我太远。”
“……好!”
大雪连天,飞渊却感觉自己置身最为温暖的所在。
……
还在翻着崖底的大人,这些天,已经抽离了其他思考,所有心神,全都放在寻找照天镜上。
对天又下雪这事,他已经能平静对待了。
活了这么久,他比谁都清楚,这世上的事,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
当年他还能为域外馋风保留下族人,如今……不过是磋磨些日子,后面定然也能重新找到最后一面镜子。
只要能在半年内找到那最后一面,他就有办法捸着那群人。
雪再下,能下半年吗?
冬天来了,春天定然不会太远。
“当!”
不算大的灵器铁耙,突然碰到什么金属物,大人心头一震,忙扔下耙子,用手挖去。
第一手摸去的时候,他的面上大喜,土层外面,是半圆型的,当下想也未想地,用力一扯。
“哈哈哈……!”
大人仰天大笑。
贾老大费尽心机又如何?
照天七镜,不还是在他手上重聚了?
他抚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大笑过后,眼神恶狠狠。
人族……,才是这世上,最诡计多端的种族。以后只要有机会,定然见一个,杀一个,绝不给丁点机会。
“你看到了吗?镜子我已经找全了。”大人走回一堆碎肉旁,把照天七镜全都拿出来样了样,“藏嗓子眼?嘿嘿,你是早想过,我会剖你肚子吧?哼哼!那又怎么样,哪怕嗓子限,我也样能抠下来。
打进树干里……,这个计策原本最好,可我是谁?我是谁是你知道吗?”
大人在那嘲笑,“你所玩的一切,都是老子早多少年前,就玩剩下的。镜子打进树干,那树不会动吗?落下的积雪能跟其他树一样吗?
反而是……这最后的随便一扔……”
大人眼中黑气弥漫,“你的手劲挺大,若是分散着扔,老子浪费的时间可能会更多些。可惜啊……”
回答他的,是雪花落下时的沙沙声。
大人呆了片刻,转身走人。
他其实明确地知道,他是栽在这个蠢人手上了。他的所有大计,所有抱负,全毁在蠢人手中。
很多很多年前,好像听谁说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失在自家族人包十七身上,若不是那个蠢才,把木府弄成这幅得性,若是他能像彭十一、暴四他们听话,凡事放长线吊大鱼,不去招惹魔星卢悦,那当初的木府计划,还有他们的性命,怎么也不会落到一无所着的境地。
那个为他效力了十几万年的幻姬,一直到死,也一定还会为他忙着,怎么也不会反投到道门对头那里。
现在……
大人站到崖顶,抬头望天。
木府不可挽回,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还可以挽回。族人中,是不是还有像包十七这样的蠢才。
若是他们没有听话,哪怕他按了这里,其他地方,也一定会被有心人注意到。
一声悠长的叹息,响在耳边的时候,大人紧蹙了眉头。
他使劲地揉了揉脸,希望自己的精神,能更振奋一些。
耽误了小两个月,不管是幻姬,还是那个魔星卢悦,定然都逃出很远很远了。
好在木府地域广博,她们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半年内逃出木府。
他不能因为贾老大那个蠢才的打击,而失了对敌的信心。
最坏的……
也不过是这具傀儡身毁了。
为了曾经的大计,为了还在外面的族人,为了他自己,毁就毁吧,大不了……大不了……大人把眼睛看向当初看到某人的方向。
毁了这个,他还有另一个,沉睡了这么久,也应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大人想定之后,撑起雪撬,如流星一般向远方射去。
……
“阿嚏!”
丁岐山环视四周后,使劲揉了揉鼻子。
他在原地等了幻儿半个月,什么都没等到。
好在,哪怕大雪漫天,当初害他连门都不敢出的域外馋风,却没了踪影。
最好是同归于尽了。
他天天在心里这么祈祷!
可惜,一天又一天,等他大着胆子摸到臭风的来源地,摸到原先卢悦等人驻地的时候,那里是再没有臭风,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死尸。
由此,他有八成的把握,肯定卢悦那个臭丫头还活着。
娘的,他非常痛恨祸害遗千年这个说头。
幻儿虽然没什么用,可如果真被她一剑杀了,以后,再对上的时候,他肯定会更倒霉些。
雪撬在滑行,从山谷冲出来后,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站在流星河的一道支流上,限入沉思。
当初立意如果出事,就从木府逃时,他也曾花了大价钱,买下木府全乎些的地图。
原以为,可以按着地图,一路走出去。
可是现在……
这个世界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一个喘气得都没有。
若还是如前一般,走那些深山老林,他……他有些憷怕。
反而是流星河……
虽然绕了些,可它能通外面,如果自己按着它走……
丁岐山努力想这事的可行性。
现在可以滑冰,夏日怎么办?
造船行吗?
半日之后,他又在身上加件披风,滑进这道流星河的支流。
……
“如何?”
画扇看到玄霜的时候,已经有所猜。
“没有!”玄霜很高兴,“各地的消息陆续报来,都安生的很。域外馋风,可能只有木府有,那里的特殊情况,是它们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画扇轻轻叹了一口气。
卢悦的运气真不好。
“木府情况如何?谷令则勾通到卢悦了吗?她和伊泽……”
“无事!”画扇回他一个微笑,“谷令则已经勾通到卢悦,只是那里的天道特殊,她只能模糊感应,得不到具体的回答。”
这就挺好了。
在外面查了一圈,玄霜天天担心他家的三个小家伙。回来的第一件事,就去查看他们的魂火。
“跟我说说,她们勾通的具体情况。”玄霜兴致勃勃,“双生之体的奥秘,难得就在眼前,若是不能好好观察一下,我会后悔的。”
画扇轻笑,陪着他往谷令则所在的房间去,“双生之体的某些事,绝对远超你的想象之外。”
“噢?”玄霜更高兴了些,“看样子夫人已有所得啊!快跟我分享分享吧!”
画扇一路走,一路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告诉自己的夫君。
“借?”
玄霜站到门前的时候,脸上已经很有些凝重了,“真让她们借到了吗?”
“确实!”
画扇推门进去,“不信的话,你可以当场问谷令则。”
玄霜相信自己夫人,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可是天道威严,木府的规则更为特殊,曾有无数先辈折在那里,他有些怕呀!
“谷令则,告诉卢悦,很多年前,我曾在一个残卷上,看到过木府的某些记载。”
玄霜一脚踏进去进,神情异常严肃,“古蛮不是天道的宠儿,他们只是一群看守破损规则的人。告诉她,任何莫名东西,全不要碰。”(未完待续。)
第六二七章 出手()
破损规则?
也就是说,这里的天道都可能是破损的喽?
卢悦的眉头紧紧蹙起。
大人在木府可是呆了千多年,而古蛮才跟域外馋风打过灭世大战,按理说,如果发现不对,应该第一时间向外界求援报警,可……他们就是无声无息地陨灭在了这里。
这当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卢悦深为忧虑!
一心二用的本事,在修炼上,她已经熟能生巧了,可是在这里,一边想要在意识之海转换灵力,一边想顾着外面,就很有些困难。
谷令则发现,妹妹在一顿之后,再次以匀速转换灵力。
“……前辈,您看的那个残卷,有记载……木府都有些什么破损规则吗?”
都有些什么?
玄霜眉头拢成了一个疙瘩。
“怎么?连我都不能说?”画扇也奇怪,她从未听夫君说过木府之事,就算以前,他们不可能接触到这里,无所谓知不知道,可是现在,伊泽和两个徒弟全在里面,他也该把他知道的事,全说给她听才对。
玄霜叹口气,两手微动时,在空中凝出一幅好像全由黑色组成的图,除了勉强能看到两个漩涡,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陪同这幅图的,还有一个残卷手扎,上面说,木府的天道之所以跟我们外面的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它的天道是紊乱的,天道紊乱自然就带动了规则的紊乱,它们甚至现于世间,触手可碰……
而这两个漩涡,吞了他们共同探险的三十人。
手札的主人说,他之所以能活着逃出,是因为在最关键的时候,他的朋友,一齐把生的希望,丢给了他,他们合力把他丢了出来。
可是哪怕如此,他也不记得,是如何离开木府的,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醒的,只知道,他的意识真正回归的时候,身体已经虚弱不堪,大限在即,哪怕以元后的修为,都不能阻止生命的快速流失。”
“那人……是谁?”
“不知道。”玄霜再次叹了一口气,“七百年前,张道友千岁大寿,我赶来时,无意中路过一个凡世的城镇,感觉到某些灵力波动,在一个货郎挑子里,捡出一根极品无心木雕琢的木簪,三个纳物珠。
据那货郎说,东西是他在一处破庙遗址的碎石推里捡到的……
手札和这幅图,在其中的一枚纳物珠里,可能因为时间过得太久,才拿出来没看两眼,就化为齑粉了。”
画扇的眉头跳了跳。
极品无心木是炼制木系剑器的好宝贝,现在的人,有谁能舍得用它去雕琢木簪?
“卢悦他们不是去探险,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说到最后,画扇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谷令则。
虽然这丫头从没主动借过运,可她一天没把那份该属于卢悦的气运还回去,她就得倒霉,就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故。
谷令则看懂了画扇的意思,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雪白。
……
大人不知他所对付的人,有个最致命的弱点,他只有一个任务,不停地抬头看天,希望天上的阴云能早点散去,好一展照天镜的威力。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祈祷管用,还是卢悦真是背到家了,不过一天一夜工夫,天就彻底放晴。
照天镜被大人早早地按序排好,缺失的两个月,他深切怀疑人家已经逃出数万里了。
当第一颗星辰出现在一空的时候,照天镜里的面画全都出来了。
可能是他的霉运过去,一眼就看见在流星河上撑了帐篷的丁岐山。
大人的眉心一跳,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七面照天镜,全都对准了流星河。
一千里、两千里、三千里……
一群好像能移动的白色流沙,虽然在夜间,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不对了。
可是正因为看出来,他才更为惊讶。
差不多三万多里的距离,他们是怎么弄到的?
大人死死盯着超大雪撬上,那一个又一个的白色帐篷……
半晌之后,他缓缓站起来,在小小的空间里转圈,而每一圈到头,他都会仔仔细细地把飞驰的雪撬队伍再看一遍。
飞渊突然在睡梦中,感觉一阵心悸,一个翻身,两眼直直望向帐篷的顶端,好像要透过那里,看向莫名虚空一般。
那个人……要来了,要真真切切地来了。
他强自按下,马上去找卢悦的念头,强自让自己冷静,不要出去。
大人假扮魏昊,早把他和师姐的样子记住了,现在出去,就是明晃晃地告诉他,卢悦在哪个帐篷里。
偏偏就差这么十来天的工夫,她的灵力,还没累积到筑基,现在就算放出灵舟,用掉那张破规符,也无法带大家走出木府。
飞渊一屁股坐起来,努力细思,这么长时间,那位大人,怎么到现在,才真正监视到他们?
还是他之前有监视到,现在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所以做最后的打算了?
雪撬还在飞速滑行,带来的沙沙声,似远实近,飞渊再也无法入睡,披衣坐起,努力想其中的某些不对之处。
他与卢悦一般,都认为当初的古蛮,没有向外界求援、报警非常不对。
千年时光,也绝对够那个智计超群的大人,把木府变成他真正的后花园。
人家如果想截他们,也许根本不用浪费时间,一路追击……
天色刚亮,趁着大家换班之际,飞渊蒙头蒙脸,敲开了卢悦的帐篷。
“……你确定?”
飞渊沉重点头,“确定,那份好像从虚空中盯过来的杀意,我绝对不会弄错!”
幻儿忍不住身上一寒,“昨夜,我也感觉各种不舒服。”
卢悦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们两个都感觉到了,那……之前呢?之前他不可能不用照天镜的,如果他监视过我们,你们……”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飞渊叹口气,“他之前,好像根本就没到照天镜。”
“不可能。”安巧儿反驳他,“他在溶洞起火的第一时间,就骗金旺财,拿到照天镜,怎么可能到现在才用?你们的感应……会不会也有疏漏的地方?”
飞渊和魔灵幻儿互视一眼,又一齐撇开。
这个问题,他们都无法解释。
卢悦揉额,“不管是有疏漏,还是什么原因,我们再次被人家盯上是事实。他的那具古蛮傀儡身,真要贴身而战,我们这里,无人能对付,更是事实。”
帐篷里,一时之间安静之极。
“幻儿,你对木府了解多少?”
卢悦想了片刻后,到底对师尊和师公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起了某些心思。
幻儿摇头,“木府情况特殊,我除了知道众所周知的,其他一概不知。”
卢悦抿嘴,深怪她做为一个老妖怪,居然没点好奇心,若不然,这么多年,肯定知道的比旁人多。
“……算了,即来之则安之。”
想了半天后,她也无法可想,“我们还有破规符,你们还能感应到他,这些已经是老天给我们的厚爱了,接下来……将来兵挡,土来水淹,反正就这样。”
卢悦有一个好处,虽然常常愁她的性命不保,感觉都要愁死了,愁中却始终带着了一份庆幸。
毕竟能愁所谓的性命不保,总比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煎熬要好。
由此,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有时想起来,甚至生出一种庆幸,庆幸一直有得愁。
大人比她预期的来晚了四五十天呢,虽然灵力还未达到筑基,可是用破规符,肯定比先前容易,只要一个心念,就能弄伤自己的手指。
再加上神识能用,持续的灵力,他不来则罢,只要来了,总会让他震惊再震惊的。
“确实……只能这样。”
幻儿深深看了眼卢悦,“你让他们在前方,或是最后方,重新给我安排一个小帐篷吧!”
卢悦扯了扯嘴角。
这话她原本就要说的,只是现在被这人提前一步说出来,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大人一定猜到我了,他不会放过我。”幻儿嘴角噙笑,“我最少可以给你们争取五到十息的时间。卢悦,如果你还有什么能阴人的东西,也给我点吧!”
这可真是……
卢悦咬唇。
“怎么?舍不得我了?”
幻儿轻笑,“我是个早就该死的人。不用舍不得,你只要平平安安地逃出,把我交给你的东西,送到幻狐一族,我就心满意足了。”
卢悦非常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这里的所有人,只有这一个,是她舍得的。
“我会跟他们说,给你另外安排地方。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魔域那边的事,我这个小肚鸡肠的人,绝不会管。你的命……我还是希望报了信再丢!”
这……可真是大实话。
幻儿也不知是笑好,还是笑好了。
“我这些天,细思了一些事情,睥睨山,曾经是他的老巢,地下暗道特别的多,那里现在属于道门,如果大人立意以活支煞王的身份重现世间,他的第一战,定然是重夺睥睨山。”
幻儿递过一卷纸给安巧儿,“这是我按着记忆画好的,送你吧!就当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了。”
安巧儿脸上抽了一下。
当她喜欢照顾她吗?
她默默地把接下那卷纸。
“咚!”
一个酒葫芦被卢悦扔给幻儿,“阴人的东西,我全在边境之战上用完了,不过这酒……其实是火油,如果有机会,我觉着,你可以再玩一次。”
幻儿的目光闪了闪。
她其实早就看到,抱福宗诸修士,这段时间,每个人腰间,都挂了一个差不多的酒葫芦。
如果他们的酒葫芦里,也装了火油的话,那……可真有意思了。
“你这么喜欢阴人,又是个招灾的体质,以后出门,记得多备点东西,别一场大战弄完了,还不知道马上补给。”
卢悦:“……”
她默默地转过头,不再看她,“阿渊,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呆着吧!”
……
大人打死也不会想到,照天镜的监视,还有他一次又一次,不加掩饰的杀意凝视,让两个妖族之人准确地感应出来。
此时的他,已经连跃两座山峰,甚至跨过流星河,转向很多很多年前,研究了数百年的地界。
他的滑杆好像变成了手的一部分,微微一撑间,每每都能****老远,若不仔细看,可能都会让人以为自己花眼了。
三天之后,他带着浓浓的疲惫,站在一处好似平平的石头山顶。
一、二、三……
连续九跳,每一跳,都对应了一块似碎石,却又不是碎石的东西。
“轰隆隆!”
石头山一阵晃动,地面突然陷开一道仅容一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