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成仙-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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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般活着,又有什么用?
看着不如她的人,一步步走上仙界巅峰时,终有一天,她会为自己当日的傻气行为,后悔不已的吧?
不少人回家教育子弟,都拿了卢悦做反面教材。
修仙界,容不得好心人,残剑峰已经出了两个。
伊水早陨,把须磨变废了。
卢悦把她自己灿若星辰的仙路,这般生生打断,废了她自己。
苏淡水轻轻捏了捏卢悦的手。
若不是……若不是师父狠下心,若不是卢悦自己拼命,她现在看到众人怜悯的目光,该是如何是伤心难过!
卢悦半眯着眼,根本没在意外面的眼光,只把头慢慢撇向太阳,慢慢露出一丝在别人看来,说不清意味的笑容。
太阳,你好,看见你真是高兴,我又回来了,我没死!
娘说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我会遗千年的!
卢悦在心里,朝高升的太阳恶森森地问候……
玄蜂王是谁,她当然知道,那老家伙这世应该比上一世,死得还要早些才对。
用血燃之术,提高遁速,根本就是在燃烧生命。
只可惜老东西一开始不知道。
不过……现在嘛!
卢悦再次露出一个笑容,这些天,老家伙天天被黑白两道的人追杀,血燃术一用再用,他的所有东西,都只是便宜别人罢了。
她也没相信时雨师伯的说词,什么玄蜂王是报当年的伊水师叔救命之恩。
全是狗屁!
他若真那么好心,上辈子,逍遥半闭山门,他怎么还会连杀逍遥隐藏在外的三个弟子?
无利不起早的人,分明只是想用鬼面幡魔宝的本质,助他自己进阶。
“……不用为不相干的人难受!”
苏淡水实在太生气了,若不是师父非要她把卢悦带出来溜一圈,她才不会把师妹……这般……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她!
卢悦反手轻握苏淡水的手,朝她咧咧嘴!
“师姐多虑了,我从来不会为不相干的人……或事……去难受!”
没有爱……怎么会有痛?
人生已经太匆匆,她哪来的时间,陪这些根本不认识的人来搞什么情绪上的起伏?
一切都是浮云的浮云。
哪怕她真得成了废人,也比凡人多出一百年的寿元,她会过好每一天,舒舒服服的每一天。
绝不是在这里,因为别人的怜悯眼光,就让自己限入自苦之中。
心神一动,千机椅变成躺椅,还是这样躺下舒服些。
看着卢悦嘴角溢出来的一丝笑意,苏淡水觉得她把不安给予师妹果然是最错的事。
远处楼台上,看向这里的谷令则,只觉得,心中疼得厉害。
是连坐都坐得艰难吗?
握紧的手,嵌到肉里,她也不觉得痛!
眼前浮起谷春风在殿内,与师父谈起卢悦时的激昂兴奋,“不自量力,这是报应,老天的报应!自以为天老大,她老二,不把宗家看在眼里,看看,老天的报应来了……”
真有报应吗?若有报应,为何总是好人遭报?
师父答应她来看卢悦,也不过是想让她刺激她罢!
“……我们回去吧,该看的都看到了。”
苏淡水看卢悦微眯着眼的惬意模样,不想她被人看出马脚。
“外面的太阳好舒服!”卢悦爱极了生活在阳光下的感觉,“那天我都掉到地下暗河了,实实晦气得狠,让我再晒晒,就一会。”
这是被关在一间房的后遗怔吗?
什么叫晦气,她偷着把鬼面幡那么个东西,带在身边,都不知藏了多长时间,那才是晦气吧?
苏淡水无法理解师妹的脑回路,若不是师父和师叔,都没问她鬼面幡之事,她一定忍不住要问她。
“回去,你搁房顶晒好吧?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苏淡水拽过千机椅,就那么把她拖回去,扔房顶上。
只要不回房间,把她放哪都行,卢悦这段时间,天天被苏淡水各种折腾,早不在意了。
管方游进来跟苏淡水说几句话,两人匆匆出去。
对管师兄现在刻意疏远之事,卢悦亦不想做任何点评,只要不朝她落井下石,他就还算是个好师兄。
修士看似几百年寿元,可事实上呢,只争朝夕!
他们不会把情感放在任何一个无用之人身上,至亲骨肉,若是没有灵根,哪怕再疼爱,也只是关注一时……
像谷正蕃那般,亲生骨肉……在关系到自己生死面前,舍了就舍了,他也毫不在意。
什么是道?
某些人眼中,只有长生。
筑基二百年寿元,结丹五百年寿元,元婴千年之寿!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又遗憾的世界啊!
卢悦悠悠叹口气……
随苏淡水上来的谷令则正好听到,身形一顿间,脸上硬挤的笑意,更显僵硬。
姐妹二人不过一个多月没见,两两相望间,都有些发愣!
谷令则好像没变,可……卢悦虽然还没听到她说话,却在她的眉眼中看到上辈子那个自傲自信的她。
是因为她终于甩了谷家吗?
谷令则看到妹妹现在不再尖锐的眼神,没有欣喜,只有无尽伤痛。
她情愿看到卢悦一直对她针锋相对,也不想在她眼中看到平和!
这种认命之后的平和,可以在任何人的眼中出现,她就不想它出现在曾经飞扬跋扈的妹妹眼中。
“你们谈,有事叫我。”
苏淡水对谷令则挺有好感,夏瑜跟她说了,在一线天的时候,还是谷令则念在卢悦面上,救她一命的。
她能看在卢悦面上救人,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谷令则不啃声,卢悦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的心似真似假,一团乱麻,也许她自己都未理清,对自己她到底是怎样的一幅心思呢!
上辈子,那般放任她在鬼面幡中受苦,这辈子,却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演什么情深意重!
卢悦轻轻闭上眼睛,每次面对谷令则,她都有种好累的感觉!
“……事情……既然已经做了,我再说什么都晚了。”
谷令则半天开口,“我来只想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任何时候,我都会在后面,默默关注你!”
“令师应该很高兴你能来看我吧?”卢悦到底忍不住,闭着眼睛回她一句。
“是!她很高兴,能让我到你面前炫耀炫耀。”
这一点谷令则否认不了,师父和卢悦之间,因为一线天仇怨早结。妹妹又不是傻子,才到灵墟的第一天,就发现她的一行一动,俱在师尊管辖范围内。
“她虽然是元婴修士,可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各种各样的……”
“那……现在也看到我了,没事了,没事了就走吧!回去告诉花散真人,我过得很不好,很不好!她听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卢悦眉宇间的疲惫,谷令则当然看在眼里,心中叹气,“我与叶晨阳已经决定到北边去试炼!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你自己,我会慢慢成为你的依靠,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卢悦看她一眼,又开始了吗?
一辈子听说她也是筑基之后,去北边试炼,结果……
古修洞府啊?
“……叶晨阳因为家变,极力追求强大,若是遇到什么好东西……不要让他吃亏了。”
原本卢悦想说,叶晨阳一定会抢的,甚至不惜代价杀人,也会抢的。
可是突然看到面前少女,杏眼桃腮,容颜绝丽,倾国倾城……
叶晨阳虽没什么底线,他却还欠着她的一条命呢,说好的,那条命算他欠谷令则的。
谷令则自然听出了妹妹别扭的提醒,“这次我宗七人同行,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全!倒是你……你献了四颗寿元果,他们总得给你一枚寿元丹吧?若是给了,你现在就吃了。若是没给,我现在就去找梅枝真人。”
这才是她到这里的……主要目的吧?
卢悦的复杂之色一闪而过,“宗门连仅剩的半颗造化丹都舍了,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的。”
那能一样吗?
谷令则好想马上反驳,若是卢悦没受这么重的伤,她相信逍遥会把她一直当宝。
可是现在……再也进阶不了的精英弟子,哪怕那些人一开始顾忌一点,念着一些情份,可随着时间推移,那些东西耗尽之后呢?
“……别的我可以不管,寿元丹,一定要吃了。”
谷令则声音坚定,她怕时间来不及,就像娘一样,只差那么点时间。
离她能进阶元婴的时间,至少是两百年,卢悦等不了她最终来当她靠山的时候。
卢悦轻轻坐起,拂手间,两大筐馒头出现,“这是磐龙寺的灵面馒头,我很喜欢吃。我想你也会喜欢,拿着吧!”
谷令则虽怀疑她转移话题,可这份关心,却是从她离开国师府后,第一次给她的。
拒绝不了!
“谢家的玲珑蓼花饼,还有我自酿的灵酒,你与叶晨阳一人一瓶。”
卢悦再次放出些东西,“我也不是傻子,残剑峰也不是你想得那般无情。秦天和楚家奇再怎么样,也会护我周全。”
谷令则默默把东西收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指环,“这是我第一次随师父出门时得到的小东西,认主之后,会隐藏起来,里面我也帮准备了些日常之物。”
卢悦望着这个熟悉的小东西,神情有些恍惚,原来上辈子丁岐山一直掩人耳目的指环,是谷令则给他的吗?
丁岐山杀了那么多人,一开始并不是没人怀疑他,可每次查他的时候,都找不到证据。
他把鬼面幡和抢来的好东西,全都藏在这个隐性的储物用具里。
这么好的东西,她都送丁岐山了。
“给我了,你还有吗?”
“指环一共是一对,我已经有一个了,这个是你的。”
卢悦把东西接过来,“你跟东亭宗的丁岐山有联系吗?”
“……有!”
谷令则觉得她永远也跟不上卢悦的思路,“你跟他有过节?”
卢悦摇头,不过看到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嘴角翘翘,“不是过节,是生死大敌。这世上,他活着一日,我就一日不快乐。所以……谷令则,永远不要跟他走近了。”
谷令则目瞪口呆,她在卢悦眼中看到一丝隐藏起来的风暴,感觉她说这话时的认真。
“你……他……怎么会跟你是生死大敌的?是……当初在洒水国,出了什么事吗?”
一起去北方试炼的人,除了灵墟宗七人外,还有东亭宗的七人,丁岐山也在里面,若他真对卢悦做过什么,让她那么恨他的话,她一定要好好弄清楚。
“有些事,你无需知道,我只是提醒你,我会杀丁岐山,你与他走近了,终有一天会再陷两头顾不上的痛苦!”
真情也好,假意也好,谷令则此时,应该有那么些真情,卢悦在心里跟自己妥协,就相信她一时吧。
“还有,谷正蕃没死,他曾到逍遥找过我。他若活得像狗熊,我会就让他那样活着,”卢悦嘴角溢出一点莫名笑意,“可……我也是人……”
她想说的是,她是个恶鬼。人有解不开的各种欲|望,恶鬼更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qidian阅读。)
第一九四章 各回各家()
在天涯之南,永远也看不见海角之北!
谷令则望了一眼逍遥驻地,再也不回头地站到传送阵上。
错过的就是错过的,不管她把姿态放得有多低,和卢悦之间,都隔着巨大鸿沟,永远也跨不过。
她努力了,她也努力想表达她的善意,可是……每次都有绕不开的……而功亏一篑。
娘在临死之前,才得到她的原谅,是不是同样的,爹也只有死了,她才能原谅?
想虽然这样想,可是谷令则却非常明白,这也只是她的想法罢了。
卢悦对爹的恨,好像比对娘的恨,超过了十倍百倍!
那……是她的亲爹!
启动师父赠送的护神木符,谷令则只是头部稍晕,就回到了灵墟坊市。
“令则!”
丁岐山惊喜的声音,让谷令则吓了一大跳。
正要扬起的笑脸和上前的脚步,又被她生生按下,卢悦那句不是过节,是生死大敌的话,响在耳边,徘徊不断……
九岁那年,她刚到灵墟宗时,因为师父与丁岐山的师父竹河真人为好友,丁岐山对她照顾良多。
眼前这个丰神俊秀的青年,这般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自动吸引所有过路女修的目光。
当年她曾因为他的目光,只追逐她一人而有多开心,现在她就有多后悔。
她不要跟卢悦因为父母之外,再有任何其他争执。
丁岐山正要上前的脚步一顿,“令则,你是……从磐龙坊市回来?”
能让谷令则心情不好的,在他看来,也只有那个卢悦了。
听到她重伤不治,终生将困于筑基的消息后,也不知为何,他居然有种得见天日之感。
那女孩对他的莫名敌意,如附骨之蛆,甩不开,丢不掉……。
他也是在事后回想的时候,才想到,在磐龙大会的时候,那段时间,老觉得有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他,可每次去找的时候,从来没找到过。
但是……每次她都离他不远!
谷令则微点下头,“丁师兄到的好早!”
“不早了,阮师姐他们都在客栈准备好了。”丁岐山脸上挂着淡笑,“你……卢悦还好吗?”
好重的违和感,装作迟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灾乐祸,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丁师兄。
莫不是……他与卢悦之间,确在洒水国出了什么事?
谷令则整整心情,刚要回答,却见叶晨阳和明石两人也在往这边来。而且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冲着她来的。
已经被竹河真人收为关门弟子的明石,退去脸上的不自信,整个人看上去明朗很多。
“听说谷师姐到磐龙坊市去了,是去看卢悦吗?她可好些了?”
明石急速的语调让谷令则心中一动,“总算保住命了,明师兄要与我们去试炼?”
明石看看叶晨阳,“是!……她情绪如何?”
“都那样了,还能有什么好情绪?”丁岐山对着明石,就是一幅不耐烦的样子,原本他才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这人横插一脚,实在太讨厌,“令则,卢悦的心情不好,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谷令则脸上僵了僵,这话什么意思?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因为卢悦两个字,个个把耳朵竖起,她原本的风评就不是太好,丁师兄这是要再在她身上踩一踩吗?
谷令则发现,当她用怀疑的眼光看丁岐山的时候,处处不对!
“闲吃罗卜,淡操心!”叶晨阳淡淡渺了他一眼,“人家姐妹的事,关你何事?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丁岐山正要反驳,叶晨阳亮亮他的剑,“说来丁师兄还是太闲了,要不然,我们玩玩吧,这次赌小点,只要你能坚持五十招,就算你赢!”
“你……欺人太甚!”
丁岐山大怒,这话能当着谷令则面的说吗?这个剑疯子,“噢……!我知道了,你二人与卢悦在一线天,同进同出,交情莫逆,想为她说话?哼哼!若真如你们表现的这般好心,怎么没见你们去见她?她把她自己玩没了,怎能怪到令则身上,每次见到令则,不是冷嘲,便是热讽,我还不能帮着说几句吗?”
谷令则的脸,彻底冷下来,“说够了?说够了你可以走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评说我与卢悦的事?”
丁岐山张口结舌,他实没想到,令则这次居然是站在卢悦一边。
是因为她抱着她娘哭得那一场吗?
“令则,你这般维护她,你可想过,她有维护过你一次吗?若不是她来灵墟宗炫耀,你娘……?”
后面的几个字,被丁岐山硬生生地吞下去,他能感觉,他若是再说下去,谷令则会跟他拼命的。
谷家把娘的死,怪到卢悦身上,谷令则可以理解,可是丁岐山这般,就真得只是为了她吗?
“……在我娘心中,卢悦是她的宝贝!下次我若是再听到任何人,把我娘的死,怪到卢悦头上,就别怪我的剑不认人。”
看到一向爽朗大方的女孩仿若吃人的样子,明石突然觉得她跟卢悦还是有些相像的。
两人都是……超级护短!
“看什么看?看够了还不快滚!”
丁岐山到底不敢追还在气头上的谷令则,又不敢跟叶晨阳叫板,只能再次把气出到师弟身上。
明石看他一眼,“师兄,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在半个月前,我已经修出了剑意。我也不喜欢……任何人那般说卢悦,或者你说的时候别让我听到,否则,我会朝你挑战的。”
“蠢才!”
叶晨阳拉了一把明石,不顾张大了口,一脸呆滞的丁岐山,“卢悦说了,不能跟自己差距太大的人炼剑,那样会把你自己炼废了的。既然你也修出了剑意,那我们就得好好比比了。下次看到她的时候,我耍给她看,到时再挨批的,肯定就不是我一个了!”
不是他们不想去看她,而是……不想这个时候,在她伤还未好的时候,让她的精神再加负担!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被卢悦指点过的剑,是怎么样的。”
两人勾肩搭背,再不理其他人,急步往坊市前面的擂台去。
丁岐山缓缓闭上嘴巴,他在明石的眼中,也看到了坚决!
可是怎么可能?明明他还差自己那么多,怎么会修出剑意了?
他们当剑意是大白菜吗?
还是剑意已经是大白菜了?
……
逍遥坊市的传送阵上,一片白光后,里面站着四个女修,其中一个被人搀着,用了半天的劲,才挪到一张灵椅上。
哪怕有两位师叔的神识护着,走传送阵对卢悦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所以做到千机椅上的时候,她就精神不济得厉害。
若不是还有申生师伯他们没拜见,她肯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