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物语-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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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长老排起俗家辈分,司马令公还要喊一声“四叔”,便不由得他不恭恭敬敬。
“不敢,国难当前,我辈出家人定护云关周全。”枯荣长老还了一礼,率领着金刚寺僧众,开大虚空曼陀罗,分别就定位,预备开阵。
此番兽族来势汹汹,号称十万兽军聚集,司马氏一早请动金刚寺,率数十名同地阶战力赶来,为的就是准备开金刚大阵,备妥云岗关的“主炮”。
金刚寺实力虽强,在护寺之余,要凑三十六名地阶出来参战,也是捉襟见肘,幸亏只是布阵,一些高阶巅峰,持有佛宝的杰出僧侣,勉强可以凑数,只要能撑一时三刻,开完金刚阵就行了。
要开这种逆天的法阵,伤损元气极重,甚至折减寿元,每次开阵,都要抱持自我牺牲的觉悟,但开阵的僧侣,就算不是司马氏血脉,也是西北土生土长,为了保家守土,没有人会惜命退怯。
在枯荣长老的持咒诵经声中,诸位地阶高僧的法相展现,一尊尊金刚法相,或是披甲怒目,或结印横眉,有三头六臂,有龙象之形,诸般不同的金刚法相,骤现于云岗关头。
数十尊不同的金刚法相,顶上金光聚集,俱绽成莲,朵朵金莲,在先前布下的大虚空曼陀罗勾勒中,串结成阵,力开金刚大阵,那原是一百零八名地阶高僧合力,才能开启的佛门大阵,透过贾伯斯的妙手排布,勾连地气,以区区三十六名就能施展,堪为偷天造化。
管他兽兵多凶多猛,只要一发“大金刚镇”打过去,就是兽王、兽尊也承受不住,万马千军,瞬间沉寂,此役不单可流传千古,更能向全帝国证明,云岗关的不破,无关乎武苍霓,即使没有那头天南武凤,司马家也有捍卫国土的能力!
这是许多司马氏子弟的共同期望,然而,这个心愿却在金刚大阵将结未结之际,骤然破灭。
“……怎会?”枯荣长老脸色忽变,感应到数十名高僧合力输出的佛力,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也无法顺势结成金刚大阵。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感受,好像弯弓射箭,箭矢离弦,将要命中之际,标靶忽然被拉远了数十米,令这没理由会失手的一箭,硬生生射落空处……
枯荣长老重新持咒、净念,再次尝试发动金刚大阵,数十道金刚法相腾空,金莲绽放,一如过往,但到了关键时刻,输出的佛力无法勾动大道法则,金刚大阵无法启动。
连续两次失败,大阵未能开启,消耗的元气却是实实在在,金刚僧众许多汗出如浆,气喘不停,直接再开第三次,恐怕就有人要直接倒下,枯荣长老不敢轻举妄动,一时徬徨无策。
金刚大阵是对抗兽族的利器,不光云岗关的守军,就连兽族之中也有不少人见过,一看朵朵金莲腾空绽放,双方战士心头都是一紧,但连续两次,满空金莲灿然绽放后,莫名消逝,没有像过往那样连结成阵,怪异的情况,任谁都看出了不妥。
“国师说得果然不错!人类的大阵,扛不住我们的血怨之气!”托尔斯基高举狼爪,上头沾满了血与碎肉,他眼中意态如狂,长啸一声,“我们的血祭,经由国师加持后,已经压过了他们的佛力,儿郎们!奋勇杀敌,今夜是我兽族扬威的日子!”一声吼啸,八方兽吼有如雷震,响彻云霄,但在兽族兵将的激奋中,托尔斯基露出一丝冷笑。
……战况进展得出奇顺利,自己伏藏在关内的暗手,看来没机会使用了,这样也好,那票吸血虫索价可不低,能够不动用那些人类,纯靠兽族来打胜仗,这是最理想也不过的了。
……对血祭威力的迷信,是各方兽族的信仰核心,只要让他们确信血祭是胜负关键就行,真实的原因……他们一世也没必要晓得。
“儿郎们,跟着我杀上去,取司马氏群贼的首级!”托尔斯基亲自冲在最前面,不畏弩矢,连斩多名人类的高阶武将,勇不可当,随着他身先士卒,兽族攻城的势道,无端猛上几分,几处护关法阵的缺口,在堆满双方尸骸的激烈战斗后,兽族渐占上风。
失控的战局,让云关之上的司马氏众人心惊肉跳,看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兽族面孔,司马令公一面调兵遣将,争关夺隘,一面也向金刚寺众僧询问究竟。
“长老,这一切因何而起?”司马令公刻意平静的语调中,有着掩不住的急切,“先是护关大阵无法正常运作,现在连金刚大阵也开不了,难道……兽蛮子的血祭,这回真起了作用?”兽族的术数以黑暗祭礼为基础,每次上阵前都施行血祭,人族早已见怪不怪,而过往每次攻防战,这些经过血祭之术加持的兽兵,基本都被各种佛门技巧完克,像这回护关法阵不能开启,或者金刚大阵打不开的情形,从未发生过。
“……不可能!”枯荣长老摇头否定,他远比司马令公更清楚术式原理,布在云岗关的法阵,并非寻常沟通神佛,而是直接勾引天地法则,这种层次上的差别,不是单单累积血祭数量就能打破,更别说,那个人当年曾留下话来。
『要靠累积血祭数量来破云岗关,不是不可能,但那就不是几千或几万的数目,最少也要九十万条性命!如果兽族真那么会生,又真愿意付出灭族的代价来破阵,区区一座云岗关,送给他们当陪葬又何妨?』
那个人说起此事时,谈笑自若的表情,曾让在场的金刚寺众僧一阵发寒,但还是有人提出疑问。
『依贾施主所言,云岗关是永不陷落了?』
『我没这么说。天下间没有永恒的事物……除了我的任性。』
那个人想了想,笑道:『要破云岗关的关键,除非……过在己方。』
二十七章 天道无情()
昔日的对话,点滴流过心头,枯荣长老骤然变色,脱口道:“你们作了什么?”“什么?”司马令公如坠五里雾中,不明此问何意?枯荣长老只得解释,“古歌雅虎为云岗新关设计组合大阵时,以通天手段勾连大道,大金刚阵的对应法则,即是天地正气。”
“正气?”
“天地有正气,金刚法相形,双极汇于一,举世莫能敌,这是贾伯斯当初给我们的承诺,你该知道,他这个人是何等自负,说了能作到的效果,从没有做不到的。”枯荣长老道:“只要我们是守土卫民,堂堂正正之师,不染不义之血,则法阵永固,秉天地正气,执天地正法,兽族的血祭再厉害,累积的血怨之气再强,也从本质上被我们完克,除非……”
司马令公道:“除非什么?”枯荣长老道:“除非……兽族取得大义名份,得天道正气护佑,我们师出无名,不能代天执法,那法阵就开启不了,金刚大阵也无法发动。”
“荒唐!”司马令公难以置信地叫道:“他们是侵略者,我们守土抗敌,何来不义?再说,你看看,他们一个个身上,那么浓烈的血怨之气环绕,苍天好生亲仁,不是最忌血祭的吗?满身血祭的侵略者,还有大义、正气,这是什么鬼道理?这还有天理没有?”老令公愤怒的叫声,含带满腔怨怒,咆哮而出,震得周围众人耳中嗡嗡,但年纪远较他为长的枯瘦老僧,只是双掌合十,一脸的无奈。
“天意、天理,是天道的意志,世人爱以人道之理臆度,可到底天理如何,除了苍天,谁能答你?”枯荣长老道:“你该先弄清楚,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做了什么,让大阵没法成功开启?”
没有用上“玷污”这个字眼,年老的僧人试图避免过度刺激,但这话仍让司马令公非常愤怒,“做了什么?这种事天才晓得?云岗关一向是武家那丫头的地盘,她跑了个没影,整个责任忽然抛给我们,我们哪知道这里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就是她做了什么……”
“她不在这里,把事情算到她头上也于事无补。”枯荣长老摇头道:“为今之计,只能先开小金刚阵,减少法阵的压力,其余的……看天意如何了?”
“……四叔,我司马家人一生不靠天,不管是什么状况,我们都会尽力拚到最后一刻。”司马令公手执长戈,衣甲一摆,长喝出声,“小子们,随爷爷杀敌去!”
“杀敌!杀敌!杀敌!”城关上,司马家三代人举兵呼喝,连喊三声,群情激愤,士气大振,把本来的慌乱情绪稳定下来,跟着,司马令公亲自领头,司马氏诸多地阶、高阶武者,追随大家长的身后,如一条银色洪流般冲杀下去,分赴几处最危急的缺口,与源源而来的兽人死战。
“……司马老令公亲自上阵了?”在远处,一直希望找机会参战,却完全沦为局外人的司徒小书三人,看着两军人马激烈厮杀在一处,司徒小书、龙云儿都相当感动,老令公司马扶他是沙场宿将,也是老牌的地阶,实力摆在那里,由他亲自出击,身先士卒,焉得不胜?
有别于两女,武战豪深有忧色,频频望天,不久,四尊巨大的金刚法相,屹立在云岗关的上方,金光灿烂,圣气笼罩,这股圣气一出,兽人战士身上的血怨之气受到影响,略显疲态,动作也慢了下来。
这本是拉平战局的喜事,武战豪却忧色更重,不住道:“怎么还不开金刚大阵?再不开金刚大阵,小金刚阵压不住场的。”身为可能接任家主的菁英之一,武战豪是受菁英培养,角色与司徒小书类似,却有本质上的不同。
封刀盟是江湖组织,神都武家却是一郡之雄,家主岂能不懂经营、不知兵?
加上有武苍霓这个姐姐,耳濡目染,武战豪颇善兵法,一眼就看出这战局的不妥,远比司徒、龙两人更紧张。
见武战豪这神情,司徒小书、龙云儿都感不妙,再想想之前两次金莲绽放,未能连结成阵,登时察觉事情严重。
龙云儿并不清楚云岗关的布局,司徒小书却对这传说之地向往许久,颇知相关资料,这时听了武战豪的话,对照眼前情景,惊讶道:“金刚大阵无法打开,怎会?那大金刚镇如何发出?护关法阵已经快破了啊!”
武战豪神色凝重,“我听阿姐讲过,云岗新关的布置,勾连大道法则,对应的是天地正气,这也是设计者询问过她之后,应她要求所做的方案,云岗关守军永远是堂堂正正之师,抵御侵略者,正气长在,云关不破。”
这个有些理想化的作法,无疑很对司徒小书的脾胃,身持正气之誓,永为正义之师,只要确信自己脚下的道路正确,纵死也心甘情愿,武苍霓的这个坚持,司徒小书赞叹得无以复加。
……但这个理应完克侵略者的术数设计,为何会失效的?
……为何会失去正气之师的坚持基础?
为了生存竞争之类的侵略藉口,显然不能取得天道认同,否则过往多次兽族攻打云岗关,也不会一败涂地,这回自然更不会例外,必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想起攻关之前,兽族的誓师振奋,司徒小书陡然生出一丝明悟。
……该不会……
抬起头来,与武战豪四目相接,双方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摇了摇头。
司徒小书喃喃道:“真想不到,但这件事,是我们自己不地道,竟然成了大战胜败的关键……”
武战豪怒道:“没有这么简单!这全是兽人的阴谋,他们放任那些贱民,制造大阵的破绽,一切都是他们预谋的。”
司徒小书摇头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终究是我们自己给人有机可趁,还有,别说贱民,他们始终是我们的同胞。”
武战豪愕道:“妳怎么和我阿姐一样说话?妳到底是不是我们这一边的?”
司徒小书怒道:“我只本着良心说话,你向我抱怨有什么用?先想想该怎么办吧?”
双方交谈之间,龙云儿远眺战场,脑中有着轻微的晕眩,某种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冲动,或是yuwang,让她对身边的交谈充耳不闻,只看着远处的战场。
战场上,已经不是高阶小队与寻常兽兵的厮杀,进展到地阶与兽王的正面冲突了。
司马氏的高手,在老令公的率领下,守住法阵的缺口,与爆发过后的兽王死战,司马家高手的实力极强,尤其是他们的地阶,所持的宝兵基本都是乐器,能近身打击,也能奏乐音杀,一经演奏,就是好大一片区域如罩杀阵,当者披靡,还能与其他的乐声相呼应,加倍提升威力。
这是专为了沙场厮杀而开发的战技,以一敌多,大占便宜,打起境界不如自己的敌人,别说一打十,就是一打一百也易如反掌,这批地阶武者上来,摆出音杀阵后,有他们在的那些缺口,兽兵节节败退,被清除了出去。
但这战术有一个缺点,就是不能被近身,面对同级数的敌人,发挥不出优势,遇上那些爆发后,力量陡攀至地阶巅峰的兽王,甚至可能一被近身,直接就给一爪干掉。
幸好,这些专注于音杀,仿佛一座座炮台似的地阶武者,身边都有守护者:来自金刚寺的禅师们。
金刚寺的位阶,以境界而分,比丘、上人、上师,到了地阶境界,则拜为禅师,这些禅师,全是金刚寺的强者,个个肌肉虬起,高近两米,站直身体,有若一尊铁塔矗立,随着真气运转,周身金光灿然,运的赫然都是金刚身。
与碎星团的版本有细微差别,却是殊途同归,这些禅师将金刚身练至地阶,如果说,高阶的金刚身施展起来,如同巨岩,在他们身上则是有了山岳的雏形,举足大地动,屏气如岳峙,与那些爆发后的兽王对拚,虽然不占上风,却能用坚实的肉体坦住,护持队友。
两边的攻守,就像雷电打在山岩上,每一处、每一下冲击,都是无比灿烂与激烈,短短时间里,就有两名禅师、一名兽王殒落,人族这边并不占优势,早先两次大阵开启失败,尤其耗损了禅师们大量精元,此刻对上兽王群,只能苦撑,做不到正面对攻。
兽王群中,有几名特别威猛,爆发之后,要两三名禅师联手,才能挡住,狼王子托尔斯基不属于其中之一,战力却极诡异,发动贪狼之心的异能后,他指爪如同神兵,瞬间力量的高度集中,连武苍霓也禁受不起,打起寻常地阶更占便宜,殒落的两名禅师,都是丧命在他手下。
龙云儿远远看着这些,心情异常焦急,担忧云岗关失守的严重后果,却没察觉到,顾盼之间,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其中一眼,更不知不觉地泛着冷碧幽光。
二十八章 狼王子的极痛()
凝视战场的龙云儿,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异状,武战豪、司徒小书却感觉到不妥,龙云儿的身上,有一股阴寒冷气,源源不断地渗出,这股气息阴邪至极,仿佛来自黄泉,这让他们立即转过头,确认龙云儿的状况。
龙云儿没察觉到这些,整个人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一只眼睛绽放出森冷的青光,在这层青光照射下,眼中所见的景象也发生变化。
战场上,人族、兽族双方身上,都闪着不同的光芒。
人族一方,都是些明亮的光芒,修为越高,光芒越亮,尤其是那些催动金刚身的禅师,满身金光尤其亮得耀眼,化成千百条细线,飘飘荡荡,不知连往何处,只是,这些光芒虽亮,亮度却越来越弱,有强烈的欲振乏力感,随着时间,不住黯淡下去。
相较于这边,兽族的身上,则是个个缠绕着暗红血芒,仿佛无数血管缠绕体外,又像大批冤魂攀附肢体,狰狞可怖。
但这大片的暗红血芒,却连成一气,仿佛浪涛,不住往前吞噬人族的亮光,虽然兽族的脚步还被挡在关外,两军攻防不休,可血芒气浪却早已化作惊天之涛,翻过云岗关,将整片山头淹没,压得底下的金光越来越微弱。
暗红血芒缠绕身上的兽族,血芒中同样有无数细线,往西方延伸过去,消逝在目光所难见的极远方,隐约可以看见,在那片漆黑的夜空尽头,也是一大片惊心触目的红。
……这是……什么?
这幕奇景出现的时间非常短,仅只短短两秒,龙云儿心头一惊,神智一定,这幕景象就消失,眼睛回复正常,看到武战豪、司徒小书错愕地看过来。
“你们这样看我做什么?”龙云儿道:“采取点行动吧!我觉得那边情况不妙,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吗?”
战况紧急,司徒小书、武战豪顾不得追究,注意力都转回战场上,武战豪瞥看了一眼,摇头道:“老令公太冒险了,身先士卒虽是为将之道,但也要择时审势,否则反被人斩帅阵前,军心反而一下就崩溃,他年事已高,气血枯竭,徒凭义勇,很不适合做这样的事……”
司徒小书道:“想来也是迫于无奈,大阵意外打不开,意外那么多,他老人家唯有亲自出来,稳定军心,否则情势立刻会更糟。”
武战豪不置可否,只是缓缓抽出刀来,道:“我打算去偷袭兽军的尾段,制造混乱,希望能减轻上头一点压力。”司徒小书道:“就我们三个?”武战豪道:“看妳们的想法了,敌我悬殊,不去也不丢人,说实话,敌人必有兽王压阵,我们就这么去偷袭,遇上了也不知道怎么办……”
司徒小书望向龙云儿,“云姊,妳怎么说?”
龙云儿摇摇头,道:“老令公刚刚杀出来之前,好像也没问过碰上强敌怎么办,这种时候,哪还能只想着自己?”
司徒小书还来不及回话,武战豪已倒举起刀,向两女一拜,“两位都是为大义舍小我之人,武某佩服,之前走了眼,现在只想向两位说,能与你们并肩作战,武某……非常荣幸!”
龙、司徒对看一眼,二话不说,直接纵身跃了出去,武战豪后发赶上,三人一同杀向兽军后方,作着全无把握的奇袭。
然而,还没等三人攻至,脚下就莫名一震,奇异的晃动,三人初时不查,没过多久,就成了非常明显的地震。
“地震?”司徒小书愕然停步,这地震来得太巧,她不觉得这是纯巧合。
武战豪脸色大变,“这地震不小,看得见的地方,恐怕整个苍凉山,甚至西北地方都受影响。”“你们看!”龙云儿一声低呼,伸手指向半空,两人循着一看,只见在兽军后阵的上空,一道血色人影载浮载沉,不是很清晰,先前未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