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物语-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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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有几个建议,副队长妳听听看。”司马樵峰道:“队长这个人英雄豪迈,当世无双,但在情感上,似乎……不太符合外表,不太好说,好像不是这年纪的情感状态,所以建议副队长妳如此如此……”
书呆发挥了他的专长,抓漏补缺,给出了几个建议,自己勃然大怒,将他轰了出去,事后却像中邪了一样,照着他的建议去做,好像……有了点结果,巨汉看自己的眼神稍微有点不同……
这也许是僵滞情形中,唯一的突破了,所以,后面自己硬着头皮,木着表情,去和书呆商量“战术”,他在愣了一会儿后,也认真地进行策画。
“队长从来不近女色,除了褒丽妲队长,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谊特别不同,副队长妳可以比较一下,妳与褒队长的不同,调整自己。”
“差别……是说我没有女人味吗?那容易,梳妆打扮而已,豁出去了,谁不会啊!”
………根据建言,卸下戎装,采买了一堆艳丽华服、胭脂水粉,实施了作战计画。
……那次的作战,结果……是一场闹剧!
“上次的作战就算了,重新想一个,我不想再当小丑了。”
“嗯,一直以来,队长相当迟钝,大武妳光是霸着他,抢占有利位置还不够,必须要让他也意识到妳的不可缺少,最好……妳开始与他拉开距离,更理想的是,再出来个对手,和他一起抢妳,这样或许能激发他潜藏的情感。”
“妙计!我听过这种战例,但……去那里再找个人呢?咦!书呆,我觉得你不错啊!”
“这……不合适吧?队长要是发火,我还不够他一拳的。”
“少啰嗦,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你了!”
………硬赶鸭子上架后,双龙争珠的作战计画付诸实施,预期能够擦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火花。
……那次的作战,结果……是一场悲剧!
“抱歉,上次的作战……”
“别再提了!当是黑历史吧,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搞到最后,韦士笔把我叫过去,绕着弯子问我,你是不是对队长有意思?抱持着那种情感?想和他变成那种关系?你说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抱歉,失误,纯属失误,就当是黑历史吧!”带着獃气的书卷男子尴尬一笑,旋即正色道:“这二十几次的失败,我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苍霓妳对队长的背景出身根本一无所知,知己不知敌,什么战术当然都会失败啊!”
“那书呆你的意思是……”
“或许该先刺探一下,队长他的出身、成长背景,只有了解这些,才能更了解他,进而制定作战计画!”
“说得好,就这么干!”
………那次的作战……结果,是一场惨剧!
……暴跳如雷的山陆陵,发了前所未有的大火……
前后近百次的作战计画,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只是,就这么一来二去,自己和书呆变成长期合作的“战友”,虽然越到后头,作战基本都呈现反效果,但双方却累积出一份与其他碎星战友所不同的“革命情感”。
革命情感……自己确实是这么以为的,不过,也许不是那样。
在商讨作战计画时,自己慢慢察觉到,书呆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了变化,不是那么单纯。
自己初时不以为意,却渐留上心,印入心里,自己在战场上追着巨汉身影,奋力冲杀时,书呆似乎也总在自己的背后守护,那感觉……令自己心跳加速。
终于,在一次生死险战中,他为了守护自己的背后,被噬仙魔蟒咬穿,巨口之下,两排六十四根刀齿捅入体内,伤势极重,险些当场毙命。
碎星团花了好大代价,最后还是团长亲自出手,才把书呆的命救下来,在他昏迷的三天里,自己不曾离开,就着残烛孤灯,看着他的脸孔,心里的感觉异常复杂。
不知何时,他醒了过来,眼中孕育的情感……和平常很不一样。
“苍霓……我就不行吗?”
第一章 奇兵突出(周一求紅包)()
温去病的作战计画,分多路进行,平阳城、飞云绿洲、月煌滩、狼王庙,四处皆有动作,有些声势浩大,却是烟幕;有些不引人注目,但具有关键意义。
整个计画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狼王庙中的狙杀战,在不可能取得合作的前提下,必须要干掉兽尊嘎古,还必须在短时间内完成。
这任务不管交给谁,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武苍霓曾扪心自问,除非金刚寺的佛尊出关,否则,哪怕自己连同司马家所有地阶,加上金刚寺派来参战的近二十名禅师,带齐佛宝,也只能将嘎古击退、迫走,成功击杀的机会绝不超过三成,而这一战结束,己方不知要留下多少尸体?
进入地阶之后,等级间的差距正式拉大,由天阶开始,数量的优势更被大幅削弱,天阶强人神魂自成世界,世界越完整,神异与威力越强,纵然集合千军万马,又如何与一个渐成形的新世界抗衡?
遮日那王放话担保要杀嘎古时,武苍霓无比震动,除了暗算下毒,真是想破头都想不出怎么得手?
兽王爪中的血誓命契,虽然对兽族有先天压制,但嘎古已入天阶,神魂淬炼,能将这种血脉压制减弱到最低,除非他本身被大幅削弱,否则,靠兽王爪想去杀嘎古,纯粹是抢着送宝的自杀行为。
不久之前,嘎古被天神兵击毁分身,伤得不轻,这或许是最大的可趁之机,但武苍霓却不敢贸用这个良机,因为兽族有秘法,靠着黑暗祭祀,吸收血肉与生机,疗愈己身,虽然此法一用,往后在修练道路上限制颇多,可情急所需,谁也不敢保证嘎古不会暗行此法,诱敌上当。
所以,武苍霓着实想不通,遮日那王的底气何来?更不会知道,藏身在遮日那王之后的温去病,一子定乾坤,亲自出马,将最关键的一步搞定,诛杀天阶。
从贾伯斯杀龙昆保的那一瞬起,在场目睹的温去病,就已在震骇中明白,什么高阶杀天阶,甚至普通人杀天阶,不是没有可能,等级不是重点,事情的本质是杀人,一个人杀另一个人,原就没有那么复杂……
充足的准备,反覆的计算,只要把敌人实力削弱得低低的,自己手上筹码累积得多多的,剩下来,无非就是用资源来辗人,这是碎星团的传统战术。天阶之强,能横扫一票地阶,可如果被神器连着砸,也未必能挨得了多少。
无量周天塔、江山社稷图、兽王爪、封魔印,再加上天阶强人看到弱小者的自大心态,要杀嘎古,温去病有七成把握,为了补足剩余三成,还特别准备了月光宝盒,作为失算时的最后筹码。
(……江山社稷图不是我造的,无量周天塔也不是,既然都不是,关键时刻,总没理由会出纰漏吧?)
开战之前,温去病为之忐忑,但幸亏当初嘎古为了封住天神兵,耗损元气太过,不啻于和一名天阶血战,伤损短期难复,终于让自己钻了空子,成功将之击杀。
当工作完成,温去病竖起旗幡,开动大阵,所感应到的气息,就是在兽族领地之外,另一处阵点的反应。
香雪确实值得信赖,不负所托,已经在月煌滩竖起旗幡,而从更远处的回应,武苍霓也已收回飞云绿洲,三角阵点已成,一场辛劳没白忙。
“呼!真是好狗运……”温去病喃喃道:“以前在团里,这么大规模的作战,很少这么顺利,没有半点纰漏的……”
为旗幡打上法诀,发动绵延千里的大阵,温去病动作很急,却忽然顿住,望向南方,好像听见了什么。
“……兽嚎……若有似无,这是……”温去病喃喃道:“兽尊的悲嚎!”
嘎古已死,这声隐约传来的悲嚎,并非声波,而是某种力量的传递,恐怕是其他兽尊对嘎古的死有所感应,探索而来,可能是悼念致意,也可能是确认凶手、仇家的身分。
大阵已经开启,十方之内,一切讯息开始乱离,尤其是旗幡所在的阵点,就算是兽尊,也别想轻易窥探进来,想找自己报仇……想想就可以,真要做……哼哼!
“这种节骨眼,麻烦已经够多,别再惹什么意外出来了。”
温去病盘算着,忽然想到一事,为了减少变量,自己让遮日那王将司马冰心送走,交给金刚寺的禅师们护送回去,这事不晓得怎么样了?幸好自己早想到这节,否则若让那丫头自由活动,指不定就会在这场重要大战中惹出什么祸来。
想到司马冰心,温去病觉得好笑,这丫头今次经历许多磨练,被放回去之后,不知会否能有所成长?也不知现在是什么表情?
虽然温去病无法看见,但在飙狼族领地内,司马冰心脸色奇差,双手被铐着,一身力量被封锁,给铁炼制拉着双手往前走,心情坏得要死。
兽族之内有大变,这点自己看得出来,刚才这些狮人把自己从牢里带出,不晓得要做些什么,他们态度倒是还算客气有礼,不像普通的兽人,就是问什么都不答,更没给自己脱困的机会。
在牢里的时候,自己已经想过,必要时不择手段,哪怕功力被封锁,但凭着自己的出色外型,或许可以用美人计试试,只要让兽人掉以轻心,自己就有机会脱困,怎么都不能让遮日那王得逞,把自己嫁给他那什么野兽兄长为妾。
哪知……兽人似乎也防着自己的“美色”,枉费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前脚才踏出牢门,一个挖了两个洞的牛皮纸袋,直接就套在自己头上,不由分说地被拉着走。
……喂!
……这……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跟什么呀?
……自己的决心,自己好不容易下的决心,还没机会实现,就成为笑话一场了吗?
名动帝国的冰絃谪仙,就这么给套了牛皮纸袋上头,司马冰心异常憋屈,自己像个做了什么羞耻事的犯人,无比样衰地走在路上,别说去救出老温、帮助自家人,光是这衰样能别给人看见,就已上上大吉。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人来救便好了!
一直以来,司马冰心都希望能自行脱困,而非有人救护,因为这是兽族腹地,来救自己的人除非天阶,否则基本是有来无回,何必害人?但经过多番打击后,这个念头却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蓦地,一道人影毫无预兆地由土中冒出,不但无声无息,而且地面也没因为他的冒出而裂开,仿如穿水过无痕,直接现身在司马冰心身前。
突来惊吓,司马冰心一下瞪大眼睛,更认出这是道门的土遁术,但能将这么基础的道术,练至如斯没有火气,这就不是普通弟子所能够。
两名狮首兽人反应均速,一见有人出现,两只兽爪立刻轰击出去,近距离之下,理所当然地命中,却双双一滑,像打中一团极滑又极绵软的油膏,雄浑且锋利的狮爪,什么也没能抓破,就贴着滑开,也不知怎么搞的,就轰向另一边的同伴。
双极三绝.天下卸!
两名狮首兽人互击一记,又痛又惊,还不及重整战斗姿态,两只手掌左右横扫,看似无力,打在两名兽人胸口,却爆发千斤巨力,两名兽人如同败革,一击之下,上半身骨骼尽碎,软软倒了下去。
司马冰心怔怔地看着,直至此刻才反应过来,表情古怪,“大……大师兄?怎么是你?”
来人年近三十,头戴古冠,一米八几的身高,身披鹤氅,面目俊朗,一派仙风道骨,看了司马冰心一眼,颇尴尬地轻咳一下,在她腕上锁链点了一指,锁链寸寸碎断,连头上的牛皮纸袋都破碎纷飞。
“小师妹,妳怎么弄成这副德性?我在地下绕了半天,差点找不到妳。”
“你怎么会跑来这里的?你不是……”
“让妳去虎踞郡调查,妳阳奉阴违不去也还罢了,怎么跑来西北乱搞,还弄到自己落入兽族之手?司马家抽不出人力来救妳,令公飞书玉虚宫,我奉命带妳回平阳,已经找妳半天了。”
鹤氅男子气质不凡,手下实力更硬,能被玉虚真宗派遣来兽族救人,还是孤身一个,就是对其能力的信任,这点司马冰心没有丝毫怀疑,因为若论搜救、掩护,同门中再无第二人能及。
王思退,天府王家嫡系,玉虚真宗主脉大弟子,地阶高手,星榜排名第三!
几个头衔,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震动江湖,和未成气候的自己相比,这位成名多年的大师兄,才真正是玉虚菁英,而有他到来,作为援手,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司马冰心慎重道:“大师兄,你别误会,我不是随便提要求的人,但今次你能否帮我个忙,我有个很重要的朋友,失陷在这,必须要把他救出,我才能离开。”
“这样啊……”
王思退点了点头,正色道:“小师妹,妳别误会,我不是随便拒绝妳要求的人,但今次师门针对妳下过严令,一救出妳后,立即脱离,片刻不得耽搁,所以不管妳那朋友多重要……只有请他自求多福了。”
第二章 咆哮的巨狼()
平阳城内的人兽大战,无数兽军与人族兵将交互攻杀,千百高手交相殒落,生与死的交错,无关乎种族,平等地发生,而在城内一处三合院中,禁法封闭,托尔斯基与司马家的众多高手进行关键之战。
武苍霓走之前定下的策略,制造假象,以己身为饵,诱杀托尔斯基,司马令公不但调集家族高手,亲身压阵,更还布下法阵,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对于早已习惯在物资匮乏下作战的武苍霓,若看到这个围杀状况,不会有太多想法,可换成温去病在此,这个眉头皱得就不是普通深,因为云岗关惨败后,司马家的这些高手个个带伤,战力大幅下滑,而无论金刚寺或司马家,在术数上都没什么杰出成就,摆出来的这个法阵,在水准之上,却也中规中矩,并不亮眼,要压制一些“怪物”等级的东西,恐怕会有“意外”。
司马令公、枯荣首座都知道己方的缺陷,却也没什么良策,只能豁出去战斗,尽力猎杀这头困兽。
纯论战力,这两名大人物联手,就足以击杀爆发状态下的托尔斯基,但他与贪狼之心结合后,身化神兵,这就非常要命,之前云岗关一战,司马令公就伤在这一手之下,险些丧命。
不过,两位大人物也都确信一点,神兵再强,与持有者都有配合、负荷度问题,以地阶之身运用神兵,承受的压力不可能不大,更别说将神兵植入体内,结合血肉,威能越大,对本身的伤害肯定越重,凭此久战,不信托尔斯基能撑得下去?
于是,战斗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开打,设伏狙杀的重点,本来应该是速战速决,可司马令公、枯荣首座,却下了决心,必要时,拚着人命伤损,打消耗战。
双方交战,托尔斯基无惧身陷重围,有如出闸饿狼,全面迎击四方冲来的围杀高手,肆无忌惮地以伤换伤,拚着受创,也要剁下对方手臂、撕开敌人胸膛,再将头颅也砍飞。
“杀吧杀吧杀吧!人类,看是你们的兵器厉害,还是老子的爪利!司马家不是擅长音杀暗算吗?贵客上门了,好东西不拿出来,太寒酸啊!哈哈哈哈哈!”
满身浴血,无比的凶态,令人咋舌,司马家的音杀技,素来是对付兽族的大范围杀器,却在这回踢了铁板,化为神兵之后,托尔斯基的身躯渐趋金石,非同血肉,对声波的抵抗增强许多,而贪狼之心的守护,也让他心神不受影响,大破音杀阵。
司马令公恨道:“这怪物,竟然这么难杀……”
枯荣禅师道:“无须意外,毕竟两家斗了这许多年,对彼此手上有什么优势心知肚明,聪明的早就找出破解之道,相似的技术,金刚寺也在研究,如果不是山陆陵骤逝,六年前可能就研究出来了……”
耳闻阵阵哀嚎,司马令公脸色一沉,“这样不成,还是我下去,至少能压住这头猛兽,减少伤亡。”
枯荣首座称了一声佛号,摇头道:“既已有了牺牲,就更须贯彻初衷,否则,令公让那些被牺牲的人如何是好?”
一句话,止住司马令公的动作,司马家人几乎都是热血个性,但仗打到这地步,如果老令公冒险上阵,反被敌人斩首,那就真是一败涂地,还反被敌人耻笑一世了。
“不过……”枯荣禅师正色道:“这匹凶狼的力量,确实诡异,他过半身驱都已金石化,照理说,应该再撑不了多久,他却全无惧色,还越战越强……难道,真是想拚个玉石俱焚?”
司马令公摇摇头,不敢有这么乐观的想法,托尔斯基的表现,在他看来,似乎是某种有恃无恐,仿佛还掌握着什么己方所难测的筹码,根据经验,这样的人很难杀,或许……这场围杀布置错了……
这么想着,司马令公心头压力沉重,但事情的发展却急转直下。
强攻向司马令公的托尔斯基,狂态不减,杀伤力依旧惊人,可在冲杀的一路上,却再非早先那样能战,不但身上伤痕增加,也开始喘气,各种音刃更开始在他身上割出血痕,往前冲的脚步,一步重过一步。
“……这凶狼终于不行了!”
司马令公兴奋得在栏杆上重拍一记,枯荣禅师却难置可否,摇了摇头,“慎重,或许是计!”
年长者持重,对于忽然出现的优势,未敢尽信,但实际上,托尔斯基的心里,却越打越慌。
……后援怎么还不来?
……为何还不施行血祭?
……不是早该施行血祭,透过贪狼之心,远距离传输邪力吗?
……没有血祭提供魂魄,得不到满足的贪狼之心,很快就要反噬己身,猛攻不但没法杀敌,更会把玉石俱焚弄假成真!
……国师怎么了?为何还不动作?真想看自己战死在这里吗?
许多念头在脑中快速闪过,托尔斯基心内慌乱,攻守之际,破绽更多。
贪狼之心虽然威力无穷,却也是非常邪门的东西,一个驾驭不住,便会开始反噬其主,托尔斯基杀红了眼,惊恐之意一生,立刻被贪狼之心放大,而司马家诸多高手的管絃之音影响,心神更是狂乱难制,身上连受多道重创,险些跌倒在地。
……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