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物语-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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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想、精神修练,一向被认为是没有捷径,只能实打实地练上去,逐步锻炼神魂,不比练武还可以传功灌顶,但百族战时,有魔族大能反其道而行,开发出秘法,以大代价直接改造神魂,再融合功法,最终效果就近似练了十几年精神功法的魂魄。
‘……啧!乱七八糟,妳的魂魄都快被黄泉秽气吞掉一半了……’
是香雪的声音,却又好像有什么不同,直接在脑内响起,伴随着这一声,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又重组,又好像有一团迷雾被扫了出去,说不出的神清气爽,眼前也为之一亮。
经过“调整”,歌声再入耳,只觉得悠扬动听,却没了那种神魂动摇的效果,并不是抵受得住,而是自己能从这里头“免疫”了。
香风掠过,柔荑离开自己的头顶,一道倩丽背影站到自己身前,近乎完**露的后背,满是香汗淋漓,显见刚才的虚耗之重。
龙云儿只有一瞬的担忧,随即被这踮着脚尖,做出高难度旋转动作的美艳舞躯给吸引,自己是第一次见到香雪的成年面目,与投影录像中的有差异,与当年的褒丽妲不同,也不仅是她幼年体的未来延伸,那是一种……不应人间有,令自己也自惭形秽的美丽。
完全苏醒的真相,就是一个不能用道理去解释的存在,仿佛千亿梦境的投射,一颦一笑,展现出来的俱是不同风情,时而空灵,时而娇俏,时而柔媚,时而野性,哪怕亲眼所见,还是很难相信,一个人能兼具那么多种不同的风情。
万种风情集一身,和她相比,什么十大美人都变成了可笑的事,此刻,她就仿佛是舞台上的女皇,轻舞飞扬,歌声悠传,统治着她御下的臣民,顾盼之间,俱是皇者风范,只要是在舞台上,就没有任何人能与之争辉。
城楼之下,数以万计的狂化兽人,完全陷入了令一种癫狂,他们无分男女老幼,吼着、叫着、跳着、唱着,一起摇摆身体,一起放声高歌,无限的欢喜悦乐,破坏、杀戮的冲动犹在,只是被强行转化用歌舞来发泄,沉浸在喜乐中。
这是不可思议的画面,而龙云儿更看出这画面的源头,那如河海般蔓延下去的“月光”,乙太尸蛊!
温去病用以建构肉身的微小物质,在香雪手上,赫然有另一番惊人的使用,这么钜量的乙太尸蛊,覆盖满大地,并不只是摆着好看而已,它们就像是一根根音叉,与香雪这个音源共振,将她施放出来的力量,不住增幅、远传。
如果没有这些乙太尸蛊,现在的香雪绝对没办法控场到如此地步,表面上,这是对数万兽人的精神压制,实际上的本质,却是与一名天阶在作精神拔河。
只是,有一点龙云儿想不通……
虽然自己不该这样想,但……那么多的乙太尸蛊,覆盖兽人们的脚下,以尸蛊的特性,如果直接往上破入这些兽人的体内,入血肉炸开,周边马上会变成尸山血海,人间地狱,死亡固然惨烈,问题却也解决了。
现在这么撑场,仅是治标,当压制不住,这些兽人狂血暴冲,一举攻杀上来,灭顶之灾,香雪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为什么这回她赌命苦撑,而不对这些兽人下杀手?这不是他的作风……
心神略分,琴音中出现一丝纷乱,龙云儿察觉到女皇威严的目光扫瞥过来,连忙收摄心神,却看见香雪趁着回身旋转的动作,悄然抹去口鼻间溢出的鲜血,还朝这边投来一个不容质疑的蔑然眼神。
……显然,女王陛下的状态并不妙。
……温家哥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要抓紧啊!
激越琴声中,黑色礼服旋舞,有若玄莲绽放,金发灿亮的雪肤女王一下站定,高举起她姣好的手臂,用她如梦似幻的声音叫喊。
“乡民们,让我听见你们的心声,你们爱我吗?”
“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
连珠炮似的声响,在底下不断响起,由此起彼落,渐渐累积成一阵起伏的浪潮,兽人们流着泪,用尽全力挥舞手臂,跳着、叫着、呐喊着,陷入疯狂。
狂热的气氛,似乎让女皇非常受用,她半闭眼睛一会儿,睁眼扬声,“把你们的爱都呐喊出来,今天,香雪要带大家上天堂!”
娇嫩好听的语音,传入耳中,连骨头都要酥化,吸血真祖的臣民们,情绪像被浇了滚油后点火,高昂直达天际。
“香雪大家!我们爱你你你你你你你~~~~~~~”
十一章 回光()
处在激战中,武苍霓的思绪不自觉地飞驰,回想到百族大战时,组队抗击天阶强人的经验。
封神战后,神魔封断,六年来再无新进者迈入天阶,各大势力将现有的天阶高高供起,当成人间神明一样在拜,余者只能仰望,觉得升天路难,那些踏在天阶上的强人,神圣不可侵犯,是绝不可能战胜的对象。
但对于待过碎星团的幸存者,天阶……并没有那么高不可攀。
事实上,天阶分九重,强弱高下有若云泥,高位的天阶确实恐怖,那些主神级的存在,匪夷所思,总是压得碎星者屁滚尿流,喘不过气来,更别说还有那些在天阶顶上的大能,但……那些低位的、初踏足天阶的,就完全是另一回事。
‘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连天阶为何强大都搞不清楚的笨蛋,就算踏上去了又如何?不过是给后来者垫脚的。’
那个人,曾对团员们这么说过,如果没有实绩,这话听来就只是哗众取宠的胡言,但他用连串成绩证明,这些话不是妄想,天阶虽然强,却绝不是不可战胜,甚至,修练某些特殊功法,地阶时就能提前拥有天阶特征。
四大武神中,韦士笔踏足地阶时,神魂异常凝练,提前结成元神,结合了一部分的法相,直接成了半步天阶;尚盖勇在地阶就开辟了体内世界,能短暂导引一界之力……这两人,都是提前拥有天阶特征,更凭此压平同境界,力抗天阶存在。
自己与他们并肩战斗,累积了不少经验,眼界、见识都不是闷头苦练的武者能比,如果不是因为这六年来诸事繁忙,分心太多,耽搁了修行,不杀之诫的持练也受到拖累,岂会让不老仙抢在自己前头去冲击天阶?
恐怕……自己这些年真是绕了弯路,如果早点收拾心情,冲击天阶,去拥有强绝实力来镇压一切,今时今日,局面会简单得多……
短暂的分神后,回归于眼前战局,托尔斯基的猛攻,拔树翻地,将周围破坏得一塌糊涂,大地更被秽气汙染,不住冒出黑红污血,鬼影幢幢,如似身在九幽魔狱中,难找到落脚的地方。
驺牙翻飞,力抗一个等级差距下的余劲冲击,这件宝兵是加入碎星团后获得,虽是宝兵,却勾连天地法则,有成长为神兵的可能,所对应的法则,就是天地仁心,当前所加持的不杀之诫,就是修行的关键,虽然还未圆满,却已有不凡威能。
仁者不屈,平时不显,惟遇邪祟汙秽而自光,照耀世间,武苍霓仁刀舞出一道道灿烂光芒,抗衡着黑红秽气沾染,恍若化身一抹流萤,在托尔斯基身边飘来绕去,避免着正面冲突。
这样的打法,说来颇为泄气,但武苍霓清楚,自己旨在拖延,并没有与敌人硬拚的实力,最重要的就是按耐下躁动之心,贯彻战术。
狂暴的狼魔扑萤,屡扑不中,他的焦躁之情,恐怕远超越自己,此时最忌讳的就是自乱阵脚,如果承受不住这股令人窒息的绝望压力,放弃守势,试图攻击,就会像咬饵的鱼一样送掉命。
……不过,也并不是全然无隙可趁,如果逮着机会,是可以行险一击,攻击素来是最好的防御,就是要能准确判断何谓机会、何谓陷阱……
……唉,如果是以前,事情哪用这么麻烦?
自己虽然总拿以前杀多了天阶来自我勉励,但事实上,没有哪一次不是险死还生,也从来没有哪次,不是靠团队合作来取胜的。
韦士笔事先会做好诸多准备、情报,让计画出意外的机会降到最低,虽然每次总都还是会跑偏,但起码都有后手挽救;山陆陵、在前硬挡,宝相金身硬扛;尚盖勇穿梭空间,神出鬼没,无处不在,又有内世界之力,骤然现身的一记狙击,天阶也受不住,更别说还有一个专门放毒,还利用尸骸打无尽之战的褒丽妲。
除了他们,还有很多碎星团的好伙伴,每次战斗,前仆后继地舍命上,在必要时,靠着垫尸体的牺牲战术,为其他人争取致胜机会……
当时,每一场战斗都如今日这样危险,自己一面痛恨这样战完又战,无止尽的战斗与牺牲,但一面又乐在其中,仿佛只要和那些同伴并肩,就算是有生命危险的战斗,自己也像参加盛会般雀跃不已……
这趟斩杀不老仙后,自己离开飞云绿洲的动作,其实非常奇怪,不老仙虽死,不等于飞云绿洲就绝对安全,假如因为自己大意轻离,出了什么变故,导致整个计划功败垂成,自己如何对得起在别处奋战的合作伙伴?这种低级错误,自己竟然犯了?
更奇怪的是,在不恰当时机离开飞云绿洲的自己,居然来了兽族领地?
照理说,要去也该是赶回平阳城,那里有托尔斯基,自己虽然留下了伏杀陷阱,却未必能把他干掉,如果自己回去助阵,斩其首级,无论这场大地灾变如何收场,终究是少了个麻烦。
……但自己却来了飙狼族。
这里有什么?照说,这里是遮日那王负责的范围,自己与之合作,却没有义务要替他扛起他那份工作,断不至为了助他,走空间隧道跑来这里。
更何况,这里有兽尊嘎古,遮日那王放话要取他性命,自己正好坐看兽族内耗,不管哪方伤损,都对人族有利,何必特别跑来搅这浑水?对上兽尊可不是没有风险,尤其是术者流的天阶。
那么……是为了救回冰心吗?这也不对,遮日那王既然允诺将她释回,观其气度,自己并不怀疑他会食言,反而冰心会和王思退一起跑到这来,才是意料之外,只差一点,就有遗憾发生了。
诸般理由排除,自己到底为何而来?
当眼前迷雾一一被清开,所剩下的答案就只有一个:温去病。
这个与碎星团关系扑朔迷离,自愿留在狼王庙,掩护自己撤退,并在之后促成遮日那王来合作的关键人物,打从狼王庙事件后,就让自己心湖翻涟漪,难以平静。
那个似曾相识的表情背后,藏着什么样的因由?
平阳城中,在调查过温去病的资料后,困惑益发强烈,两者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年纪对不上,温去病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他的出身、背景,都有资料可查,虽然百族大战期间,有颇长一段时间下落不明,但在战乱中,这也是常态,不足为奇。
相比之下,倒是山陆陵的背景查无可查,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碎星四大武神成长起来后,除了尚盖勇还与过往师门有些牵连,有资料可查,另外三人的资料都被彻底消除,那个人还亲自出手,为他们遮掩天机,逆乱因果,将一切隐藏在迷雾中。
如果没有做到这种程度,百族大战时,魔族大能早就不惜代价,越空诅咒,万里狙杀,把他们都干掉了,他们的背景隐密至极,平常也绝口不提,自己和樵峰当初居然还蠢到去刺探山陆陵的出身背景,惹得他暴怒……这真是让自己羞于面对的年少无知……
碎星崩离,你仍在人间……山大哥,你在哪里?
此间之事,已近了结……山大哥,你在哪里?
温去病的背后,有你吗?他是你的再传弟子?或者,就是当初隐身幕后,为你造器的那个神秘人?照说不可能,李家对付碎星者的手段如此狠准,肯定有内应提供情报,不可能放过这么个人物活着,但……
……山大哥,透过他,能否再见到你?我……很想见你!
心绪混乱,愁思百结,武苍霓的动作却丝毫未乱,巧妙地闪躲着托尔斯基的攻击,不时出手抵挡一记,守中带攻,又是轻沾一下便走,托尔斯基的狂暴攻击,虽如雷涛、海啸,却是迟迟不能将她压下,这正是自少年时代以来,无数生死战役千锤百炼出的武道修为。
没有特别专注,身体本能反应,攻守近乎完美,武术已登然入“道”,距离天阶就只差半步,当武苍霓意识到这点时,没有特别欢喜,反而惊出一身冷汗。
……为何今天的战斗,自己这么容易分神,不住回忆过去的一切?这代表什么?
一下惊觉,神念重新关注,武苍霓这才发现,不光自己在拖战,托尔斯基明显也心不在焉,一面战斗,一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被自己的视线刺激,托尔斯基血红的目光望来,疯狂、毁灭yuwang依旧,却多了一丝讥嘲,像看着落入蛛网的虫子……
……他已经恢复清楚神智!
……不妙!
武苍霓如坠冰窖,蹑影形绝再展,分身化影,速度一下提到顶峰,要与托尔斯基拉开距离,眼看着就要脱出攻击圈,却生了意外。
“喀啦”一响,托尔斯基背上又生出两只手臂,一下旋身,四臂齐动,攻击速度快了不只一倍,模式也多出无数变化,将所有退路尽数封死,朝中央合力一击。
又一次迎上那俯视落网虫蝇的眼神,武苍霓通体冰凉,晓得了神思纷乱,回忆不断的理由。
……原来……是回光返照吗?
十二章 月好美,请去死!()
十二章 月好美,请去死!
生命遇到危险时,此生种种,会像跑马灯般在眼前走一遍,这种事在武苍霓的生命中,并不是第一次遭遇,当前也无暇再去想什么,退路既已被封死,就只有奋力去杀出一条路来。
一直所避免的,就是以地阶力量正面硬撼天阶,这基本是毫无悬念的必败行为,但已被逼至绝境,退无可退,就只能去拚这一记,至不济,也要尽可能去创伤对方,拖延他的脚步。
震动的心神,刹那间归于平静,武苍霓目光中闪现厉芒,身后法相变动,剑齿巨虎长身咆哮,龙翼伸展,浩瀚巨力集于体内,先组成金甲禁绝,既提升躯体抗击力,又压迫体内气脉,将最强的爆发力给催逼出来。
当这些准备在瞬间完成,剑齿龙虎的法相瞬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长、一短,两道紫红光焰,交织成滔滔暴流,打崩空间,直向前方吞涌泄去。
七绝合一之刀.末日霓凰!
紫色的凰焰,飞噬向敌人,出刀的一瞬,武苍霓把一切生死、胜败都忘记,只想着把这一式的威力催至最强,斩出此生的巅峰。
尽封武苍霓四周空间的托尔斯基,四臂齐动,挥舞之间,生出莫名异力,仿佛掌握某种虚无的法则,所打出来的,是天阶对底下阶级的强行封锁。
飙狼族与风的联系,千百倍强化,范围内的大气,一瞬被封冻起来,武苍霓无法动作,硬生生被截停在半空,连呼吸都被切断,无法吸到任何空气,但手中的紫焰之刀,到底是发了出去。
托尔斯基妖躯之上,黑红秽气缭绕,似溃堤一样倾泻出来,涌向武苍霓,与紫焰相遇,两方不住烧灼、污化彼此,短短两秒后,紫焰便被汪洋般的黑红秽气蚀尽,罩向不能动弹的武苍霓。
刹时间,武苍霓觉得仿佛坠入滚烫的酸液池,天与地的差距,金甲禁绝瞬息被破,肉体被蚀烂的剧烈痛楚,她几乎张口就要嚎叫,只是一股宁死不示弱的意志,强自压下了嚎叫冲动。
超越肉体的坚强意志,让精神无比昂扬,崩碎的法相,逆吸回体,与神魂融为一体,抵抗着刺脑的剧痛。
黑红秽气罩身,托尔斯基眼中闪过残忍的兴奋,却不料一道微弱的紫焰,在己大获全胜时,破黑红秽气而出,猝不及防地斩在他的晶石胸口。
紫焰微弱,却是仁者不屈的具现,仁者可败、可死、不可屈,宁死也不会死得全无价值,这不起眼的一击,恰如一把小而无比锋锐的短刀,聚集着末日霓凰的锋尖,狠狠将托尔斯基的胸膛斩开,不见血,剧痛却令他疯狂嚎叫起来。
“呜哇哇哇哇哇~~~~~”
听见这声痛嚎,武苍霓露出一下无力的笑容,至少,自己不是那么失败,与天阶一拚,败的是自己,惨叫的却是他……
睁开眼睛,想在敌人补下最后死手之前,再多看一眼天光,作为对这人世最终的纪念。
……这月色,真美!
日头未落,为什么会有这么美丽月光的?
淡淡的疑问,在意识蒙胧的脑海中生出,眼中所见,是托尔斯基怒恨交集的眼神,还有那秽气深深的一爪撕下。
……这是……此生的最后一眼了吗?
“砰!”
一声巨响,伴随剧烈震波,出现在眼前的,是另一条横伸过来的巨臂,与托尔斯基撕来的一爪交勾而过,硬生生将这爪截停住,无法再进分毫。
强势截住天阶的一爪,这条手臂……出手的是谁?手臂……看来好熟悉!手腕的位置像戴了什么,兽王爪?是遮日那?他为何会……
“喝!”
一声怒吼,崩天震地,这条巨臂箍锁住晶体狼臂后,一箝、一夹,臂上肌肉如老树盘根,肌肉虬起,硬生生在托尔斯基的痛嚎中,将晶体狼臂折断、迫碎。
毁天霹雳!
熟到不能再熟的战技,武苍霓朦胧的神智,一下被彻底惊醒过来,双眼圆睁,只见在身前不远处,一个魁梧厚实,有若花岗岩般的巨硕背影,屹立在那里,仿佛万古不曾移。
像是从这些年来徘回的梦中走出,心心念念牵挂的那个男人,此刻就站在眼前,武苍霓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冲向头顶,激动得无法自己。
哪怕他不曾回头,自己也晓得就是他在那里,因为这些年来,自己就是这么在后头看着他的背影,一路追赶过来的。
……山大哥,你……真的还在,你……还好吗?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伤重的武苍霓一下挣扎起身,按摀着胸口的出血,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