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物语-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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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这可是……”“哼!”温去病冷哼一声,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斜眼瞥向不安的狮王,道:“你很在乎这东西?有病,我都没放在眼里,你那么紧张干什么?算啦!爪子拿去!”最后一个法咒,打在修复完工的兽王爪上,兽王爪上骤放豪光,遮日那王抢着滴血在爪上,留下自身的印记与气息,成为兽王爪的新主。
与兽王爪结下血契,力量合一,遮日那王的气息忽然壮大起来,仿佛一只咆哮万里的雄狮,向苍天发出吼啸,把守附近的狮王铁卫们,都为这股气息所震慑,双膝莫名一软,跪叩在地。
温去病不受兽魂血契的影响,却仍能感受到这股气息,暗自感叹,却不失冷静地道:“战鼓三通,你该上场了。”遮日那王将兽王爪藏入怀内,向兄长点了点头,便要告辞,温去病却忽然开口。
“这根烂铁条的事,等你回来,我会给你个交代。”
“……兄长,其实你无须……”“啰哩巴缩的,老子爱干什么,你管得着吗?说了会给你交代,你以为是为了你吗?
快快给老子滚出去!”未来的万兽王,就这么给骂了出去,虽然活像老子骂儿子,非常没尊严,但年轻的狮王心里却很高兴……
已许久不曾有过的开心……
众人秘密修复兽王爪的所在,就在洞君山大祭会场的一角,本来是个杂物间,被他们偷偷占用,可以说是胆子大到了极点,打着“灯塔底下最黑暗”的主意,搜索遮日那王的兽族,都在外狂搜,以为他弃族民逃亡,压根没想到他已潜入至会场内,还在这里修复兽王爪。
兵行险着,总算成功,当大祭擂鼓九轮,年轻的狮王现身于万众之前,面对上百个兽族的愤怒诘问,情势很快就从相互争辩,恶化到翻脸动手,这是一早就彼此心里有数的状况,哪怕狮王再怎么退让,这一仗也是难以避免的。
三名兽王,率先站上了擂台,围住了遮日那王,其中两名,也是狮王,与遮日那王出于同源,却各立门户,现在以清理门户的名义出手,最是名正言顺,让其他想袒护的兽族挑不出问题来。
这是一个布置已久的杀局,当三名成名已久的兽王,包围住还只是初登高阶的遮日那王,所有兽人都以为,胜负将决定于顷刻,遮日那王血溅五步,横尸就地。
但结果却让各方兽族意外,遮日那王变戏法似的,掌上多了一物,那个神奇的爪套,释放出不能解释的玄奥力量,那三名兽王才刚要出手,神识就受到剧烈震动,直接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晕死在地。
“妖法!”
“遮日那小狗,你敢用邪术!”
“你亵渎了神圣的大祭,我要你以命相抵!”事情发生意外的变化,让本来隐藏在幕后,急欲吞并遮日那王一族的几名主力黑手,不得不亲自跳下场,绝不能让这根未来芒刺活着离开。
心急如焚,一时间,竟然出现九名兽王围杀一名高阶兽人的荒唐场面,而为了速战速决,他们直接催动爆发,让力量加倍增幅,务求一力破万法,袭杀遮日那王于当场。
然而,那道再次出现的玄奇波动,仿佛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已经催动起来的爆发,竟然被强行剥夺,打回原形,神识更被根源于血脉的契约之力给震撼,直接口喷白沫,倒地晕去。
九名不可一世的强大兽王,居然连出一招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给摆平,就算这是妖术,那也绝对是天阶等级的妖术!
兽族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原始而残酷,敢来犯者必不轻饶,遮日那王当着百多兽族的面,踏爆了两名同族狮王的头颅,红黄白灰喷了满地,得了鲜血奉祀之后,他手中的爪套大放光亮,一股股震慑兽人魂魄的波动,让他们打从心里颤栗起来,不由自主地屈膝,朝着那仿佛立足太阳中的黄金狮王叩拜。
“兽王爪!”有年老的兽尊骇然出声,惊愕确认这失传已久的神物,重现在这名年轻的狮王之手。
身为天阶者,对事物本质的理解超乎常人,见到兽王爪的重现,除了震骇,一时都为之沉默。
这绝不仅仅是一个年轻晚辈,有了异遇,得了异宝那么简单,兽王爪承载兽族血契,是半成形的气运之器,它的出现与消失,代表着苍天的意志,也代表着兽族的兴衰。
遮日那王能得到应该已毁灭的兽王爪,这不可能是巧合,在天意未明之前,挡在他前头,下场很可能就是被历史的车轮辗过,纵然天阶,也是粉身碎骨。
于是,数名兽尊为之沉默,全场兽族朝新生的黄金狮王叩拜顶礼,这场大祭的最终结果,兽族出现了一名奇迹王者,并有可能在日后成为传说中的大兽人皇、万兽之王。
“兄长!我们赢了!这一仗我们赢了!”大祭结束,遮日那王第一时间把喜讯带回,要和自己祸福与共的兄长共享,但奔回己方营地,只见到一众面面相觑的狮王铁卫,还有一根不起眼的铁条与书信,斯人早已飘然远去。
信上所书,这柄帝皇之剑的半成品,是未全功的失败品,若贸然启用,将承担人、兽两族的因果,似吉实凶,建议暂且封存,等待日后研究成功,再来完成,切忌贪功近利。
看完这封信,年轻的黄金狮王久久不语,又是感激,又是敬佩,充分理解这封信中所隐藏的另一层深意,兄长在立场抉择上,真是用心良苦,虽然过程中肯定挣扎过,但最后他仍是将这件宝物留了下来,把取舍的机会留给自己。
想念兄长万水千山赴难而来,事了拂衣去的潇洒风范,黄金狮子王神往不已,紧握着拳头,在心中许诺。
……遮日那不是背信忘义、过河拆桥之人!
……只要这份信任常在,无论兄长有什么需要,千刀万劫,我也必来相援!
其后,当西北生事,只凭兄长的一封信,遮日那王放下手边繁忙事务,统领所辖各部兽王北上,更在一个意外的情境下,悄无声息地面临了一次抉择。
『我是一,也是万,我是初始,也是结束,我是太一!』
与兄长、香雪、龙云儿一起隔空会谈时,忽然天旋地转,被拉到一个异常空间,但却与他们分开,而他们也似乎看不见自己,自己就一直静静地在旁观看。
当兄长面临抉择,要牺牲大量生命,来阻止狼王庙危机时,自己的心也狂跳起来。
……人兽始终立场有别,武苍霓更在兄长心中份量极重,兄长会否牺牲我兽族,保全人族子民?
……兄长待我恩重如山,但我身为兽族,有责任在身,无论兄长如何取舍,我都不怪他,只是,以后恐再难共行。
心中叹息,一颗心笔直往下沉去,却不料在最后关头,兄长不做取舍,却承担起了人兽两族的责任,要把两族生灵一起拯救。
那一刻,自己心头只有感动,更为了一度怀疑兄长而感到惭愧。
……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光明磊落的铁汉子,无负任何人!
既然如此,自己就更要加倍信任,不遗于力地助其成事,作为怀疑他道义的悔悟……
“兄长!”遮日那王掀开门,快步走了过来,刚才太一幻境中回归的温去病迎上去,思考着整个说词。
“我要和你说件事……”
“正好,我也有件事要请兄长帮忙。”遮日那王脸色变幻,眼中透出一丝厉色,“我决定要干掉老家伙,请兄长助我!”
……遮日那不是背信忘义、过河拆桥之人!
……只要这份信任常在,无论兄长有什么需要,千刀万劫,我也必来相援!
第一章 投鼠忌器()
两段式的资源使用,在实验中是很常见的作法,就算用坏了一批,还有另一批后备的可用,但这一回,九头妖龙扣下龙云儿,拿司徒小书出来当诱饵,其实还有着另一层的考量。
大铸一战,九头妖龙驾临现场时,就注意到了这个特殊的美丽女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极不寻常,更隐约与己方相呼应。
龙族在大荒西朝中,倒不算太过罕见的生物,但基本都是混血杂交而成的低等龙兽,如九头妖龙这样的存在,已经踏在此界龙族的顶点,睥睨群龙了。
普通的龙兽,没智能可言,但踏在顶峰上的九头妖龙,却时时感到苦闷,源自血脉中的感应,牠感受得到,龙的力量不仅如此,只要能把血脉提纯,就能在登天之路上踏出下一步。
血脉力量犹如迷雾,想要从中捕捉到深层讯息,不会比大海捞针容易到哪去,九头妖龙多年研究,一直也没摸到个头绪,但就在大铸之战中,龙云儿身上所释放的气息,让牠感到震惊,那是远比牠高上好几层的纯血龙气,在这个世界里,竟然真有比己方更高层次的纯血之龙?
不只是血脉,这女子体内,似乎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更为深奥高妙的东西,根源于神魂,一眼看不透,必须要仔细检视其神魂,甚至旷日废时的研究,才可能找出头绪来。
虽然难度很高,但却是登天之路上的一线明光,再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九头妖龙没有立即行动,打算先在大铸中扫平主要敌人,再将这女子擒下,慢慢研究,但因为龙虎天君和病僧的死战,大铸铩羽而归,所图未成,后头就只能等着她来自投罗网。
派出青武仙帝把人擒回后,九头妖龙视之若拱璧,本想预备进行研究,但还有一个病僧如心腹大患,必须处理,只能先把龙云儿押起,拿司徒小书出来当诱饵。
哪知,糗到极点的耻辱,病僧竟然施展鬼神莫测的通天手段,在完全不可能的情境下,硬生生把人质劫走,那整个过程,九头妖龙只要回忆起来,就想要吐血,己方竟然如此被人类戏弄!
在那么多的妖魔面前丢了脸,九头妖龙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将龙云儿提取出来,仿照刚才司徒小书那样,定在半空,妖龙九首分两圈内外护卫,跟着就动荡海水,开始喊话。
“病僧!你只救新婚妻子,不救你表妹吗?我数到三,你不出来纳命,我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妖龙的怒啸,大海动荡,波涛翻涌,更直透海下,但这段喊话才刚完,底下就传来那冷淡、不屑的语调。
“什么表妹?那只是我路边随便捡了玩过的,这种表妹随便一抓就一大把,别总拿我玩厌了的女人来烦我,去死吧!”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本来还气势汹汹的九头妖龙,再次感到己方自讨没趣,被脏水泼了一头脸。
……无耻的敌人很头疼,无畏的敌人很麻烦,当敌人无耻兼无畏,己方所剩下的感觉就只有吐血了!
九头妖龙真心有吐血的冲动,九颗不同的脑袋,生出一个共同的疑问,就是己方拿人质胁迫,这策略到底对不对?怎么越来越像搬石头砸脚的感觉?偏偏骑虎难下,还不能不把话说下去……
“你再不出来,我就直接撕裂了她!”
重吼之声,震天动地,雷光不住从黑暗的云层中乱闪,在这压力之下,海中也有了反应,一个女子的声音,元气十足,对喊了回来。
“我.去.你.妈.的!”
是女爵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连伤都好了不少,多了这个女的搅和进来,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九头妖龙刹时沉默,重新分析事态状况,充斥九颗脑袋里的,是底下奸夫**凑成一块,旧人被玩厌后一脚踢开的场面。
炎狱之海的无数妖魔,都在凝视这一幕,以为会看到九头妖龙发怒,把那名女子当场撕碎的血腥场面,然而,妖龙陛下没有动作,陷入了一阵长长的沉默。
海面之下,司徒小书气喘不已,跌坐在光罩底部,刚刚那一喊,把自己积蓄许久的元气,一口气消耗掉,这本来可以用作拼命一击,却被挥霍在无意义的行为上。
“你……你要让我做的任务,就是这个?”司徒小书喘息道:“这意义何在?你根本在乱搞。”
温去病笑道:“乱搞?就是搞得牠一团乱,我们才有胜算啊,妳对付妖魔的经验太少了。”
司徒小书露出不屑的眼神,自己这几年,没日没夜地和妖魔战斗,说自己对付妖魔的经验少,这话岂不可笑?
温去病摇头道:“打妖魔打多了,就会分门别类,依照不同的妖魔类型,采取最有利的战术,像这种多首类的妖魔,思维缜密,面面俱到,在战斗的时候几乎无死角,非常难搞,不过,想得太多,有时候反而也会坏事,尤其是碰到本身不理解的事物,想太多会让自己伤神过度,甚至多个意识体之间发生混乱与争执,这些都是可以制造出来的破绽,再说,妳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
司徒小书心里腹谤:你放着龙姐姐在外头,不闻不问,这才是真正奇怪。
“分化神魂,制造分灵,这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分灵如果被消灭,别说是九头妖龙,就算是天阶顶上的大能,也会大伤元气,可是,九头妖龙现在的状态,却看不出问题。”
温去病道:“牠的一道分灵,那个人形化身,被我给灭了,这么短时间内,牠就能痊愈过来?”
司徒小书摇头道:“牠有九头,分化神魂有先天优势,你只消灭一个,九缺其一,影响可能不大吧?对了,那个分灵你怎么处理?我一直想问的。”
当初世界奇观大显威能,温去病擒捉了妖龙的人形化身,此事司徒小书非常在意,就连当初青武仙帝,都多次相询,因为擒捉到妖龙的化身,可以从中得到妖龙的情报,意义重大,但温去病却始终装聋作哑,没交代怎么处理那个人形化身。
现在听起来,他是把那个分灵消灭了?他这么一个连石头里都能榨出油来的狠人,会这么简单就把手上筹码用掉?
“单纯一个,可能真的没影响,但他多年前还分出一个,深植青武陛下神魂内,后来为了触发这个,他还把分灵三号也灌进去,这样就消耗掉三个了。”
温去病开始分析,司徒小书却注意到,他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谈,那个落入他手里的分灵,下落恐怕不单纯……当然也不排除这家伙守财成性,把战利品当成命,到手的绝不吐出来,这才想混过去。
“还有,要操控天师、佛尊这等级的傀儡,如常使用生前的绝招与术法,难度比妳想像得要高很多,要不然,我就会考虑直接造尸偶大军来消灭妖龙了。”
看到司徒小书连眼珠都突起来,温去病道:“我当时特别留意,发现了在佛尊、天君的遗蜕内,都有妖龙灌注分灵的痕迹。”
“……你是说?”
“我相信,妖龙在不断制造魔将的过程中,对造化生灭之道有研究,令牠能够高效制造分灵,并且承受比较高的反噬,但哪怕如此,连续毁掉三个分灵,又有两个分灵要用来压制青武陛下,九损其五,我不相信牠一点伤害、一点耗损都没有。”
温去病笃定道:“之前的战斗,我一直在观察,妖龙九首一起攻防,各司其位,但其中明显有几个,动作比较呆滞,反应速度较慢,而且在妖龙对我喊话的时候,那几个龙头从来都没开过口,听了我的回答后,也比其他的更容易愤怒与狂躁……除非又遇上影帝,否则我有理由相信,九头妖龙的状态,绝不如牠表面上看来的强大。”
“……你为什么会用上一个又字?”
“这个……”温去病一脸悻然,挥了挥手,“往事不堪回首,这段我们跳过吧。”
司徒小书道:“那龙姑娘呢?你不救她吗?”
一句话问出,司徒小书忽然生出很怪异的感觉,龙家姊姊与他关系那么深,他不救龙家姊姊,却立刻出手救了自己……想到这件事,自己居然一阵暗自欢喜,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想到自己居然为这种事而高兴,又觉得非常可耻……自己怎么会变成如此低劣的人呢?
“……不是傻傻冲出去,才叫救的!”
没有注意到司徒小书的心里纠结,温去病透过出现许多裂痕的光罩,遥望外部,“我们在这里坚持得越久,她就越安全,如果莽撞送死,她才真的危险。”
司徒小书道:“妖龙残忍无情,龙姑娘落在牠手上,分分秒秒有性命之忧的。”
“落在别人手上不好说,但唯独是在妖龙手里,可以不用担心。”温去病道:“妖龙比妳我更舍不得伤她,所以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罩子破了之后,该怎么办吧。”
第二章 痛哭流涕的女爵(周一求紅包)()
截至目前为止,温去病没有说实质的应战策略,虽然透过种种分析,确实有激励士气的效果,司徒小书觉得要对战妖龙,不再是没有希望的白日梦,但说到底,温去病只是点出了可能存在的问题,可实质战术,什么也没说。
“……当前的主要问题,倒不在妖龙的身上。”
温去病颇为苦恼地冒出一句,司徒小书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大口气,居然说九头妖龙已经不是问题了,难道他当真这么有把握?
“麻烦在于青武仙帝,我们与妖龙战斗的时候,他肯定会从旁夹击,两面作战,可能连逃生都做不到。”
“这……有差吗?”司徒小书皱眉道:“又不是和普通的天阶者对战,会怕腹背受敌,妖龙有九个头,力量均等,基本可以视为九个天阶者,打起来根本是十面埋伏,还怕什么前后夹攻?被九个敌人或十个敌人攻击,有差别吗?”
温去病抓了抓头发,似乎有什么想法,只是不好开口,司徒小书见状,抢先道:“不管你有什么计画,我只强调一点,我不要只负责逃,我要战斗,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你说了我们是战友的。”
“唔,妳的身体……”温去病很质疑地扫了两眼,意思不问可知,但司徒小书断然道:“我知道你有办法,我不怕痛楚,也愿意承受一切代价,请你放手干吧。”
碰到这种死听不进人劝的美人,温去病也很习惯了,就当是还未成熟的武苍霓处理就行,劝解是没用的,只能打晕或是扔选择让她自己考虑,想当初,背后打晕武苍霓的次数之多,让自己都担心她将来会过早患上老人痴呆……
“我是有办法。”温去病道:“不是治疗,只是压制肉体伤害,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