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物语-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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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让人家知道,别说是聘请过来当帮手,恐怕直接跳到敌对阵营去。
若是让一群杀手,宁愿不收钱也卯起来杀人,那个情况就非常糟糕了,以对方专门刺杀天阶者的能耐,碎星团将遭遇灭顶之灾。
有这么一位万界结仇的团长,真是所有团员的不幸,不过……山水有相逢,那时候没有遭遇上的敌人,该不会这一回就碰上了吧?
想到这些,温去病的神色带上一丝慎重,“五藏妖界的妖族天阶,好像还有两三个,如果妖君宁愿找杀手来对付,也不找他自己的手下……奇怪,这是太看得起我们,或是……”
“我们在这里,怎么说也是来自上界的妖尊,妖界阶级森严,公然狙击我们,消息传回上界,就算天阶者也会被满门诛灭,他们不敢也是正常的。”
武苍霓沉吟道:“还有一个可能,妖君与仙界的勾结,图谋青水之秘,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大秘密,那个霸皇如此了得,青水之秘……恐怕不是他一个未证大能的妖君能搅和吧?”
情势到此,已经非常明白,眼前的几重阻难,仙妖之战是表面,背后是双方勾结,图谋青水之秘……
己方目前所知的讯息,还很模糊:万古之前,有这么一位不知是妖族或魔族出身的霸皇,很强很牛逼,估计是万古者中的无敌,甚至可能证道永恒,却不知因为什么理由而殒落,然后传承就失落在五藏妖界的青水中。
考虑到太一那边开启的连环任务,失落在青水中的传承,或许是霸皇的兵器碎片也未可知。
想要在多方拉扯中占据主动,就必须接触更多的青水秘辛,揭开霸皇传说的迷雾,但这么做的结果,看似把主动权抢在手中,却是在霸皇之事上陷得更深。
假如自己仅是单纯来到此界,那事情其实很简单,妖君黎鸢发现了青水的秘密,晓得此事非同小可,牵连众多,秘密行事,意欲独吞……考虑到诸天万界,辽阔无边,五藏妖界不过是一个小千世界,那些上族、大人物未必能注意到,黎鸢的行为,不是没可能成功。
只是,自己与武苍霓是为了刺杀夺颜而来,从接那委托的一瞬起,事情就已经明白,黎鸢的所作所为,已然落入那些大人物的眼中,并已为此动了起来,别说他未证大能,就算成了万古者,也仍未够资格图谋霸皇的传承。
……抑或者,黎鸢也是某个大人物的棋子,在他的背后,另外有巨大的黑影在操控?
……从夺颜开始,有份卷入青水之秘的势力,一共有谁?背后牵扯的,又是哪些?
……如此想来,对青水之秘了解最深的,除了夺颜,就是黎鸢,夺颜之死,难道不是因为他背叛仙界,而是他牵扯到霸皇之秘?
第七章 东窗事发()
“我觉得,不必想太多,我们太弱了,现在的我们,需要争取每个机会。”
武苍霓道:“封神结界一旦崩溃,我们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保护世界,相比到时候面对的挑战,我们还需要更强的力量。”
温去病想要开口,却没有说下去。无论是保卫世界,或是单纯自保,己方都需要力量,原本和龙仙儿握手言和,共同抗敌,也是一个做法,但这个可能已经被否决,那一切就只能依靠自我提升。
“先说好,我并不愿意和姓龙的妖女合作,那是一个根本信不过的对象。当然,我也考虑过,贸然行事,我们可能成为某些大人物的棋子、阴谋者的工具,遭受利用,但即使是如此,我们仍需要力量。”
武苍霓道:“不入局,不沾任何风险,结果就是持续弱小,最后被彻底边缘化。碎星团时期,我们扛了太多风险,被炸得粉身碎骨,这下场不好,可是……这条路没有错。”
“……我没想过妳会这么评价我们做过的事,但,不愧是妳。”
温去病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武苍霓的选择,思维上直接跳过这一关,来到下一步,“既然要入局,我们就要争取主动,只有掌握更多的情报,我们才有筹码与幕后人马周旋,抢先一步,但更多的情报……”
青水之秘,藏于青水,想要探究更深,不二法门就是进入青水,但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青水,是两界合并,返本归元的那条。
两界之间的时空夹缝,勉强是一个线索,但那边处于猛烈的时空风暴中,要进行探索,并非易事。
“或者,另一个线索,就是请教专家。”温去病道:“请教在这方面有深厚研究的人……妖君黎鸢,或是……夺颜……咦?”
思绪很快就有了出口,夺颜栽培朱雨,利用她来探索青水,自然对这里头的秘密有相当了解,但他秘密探索一事,连同为四天王的战友都不曾提起,全不知晓,那唯一有可能牵涉其中的,就只有……
“走吧!”
武苍霓拍案而起,“夺颜没了,圣女也多半不在了,我们不可能跑去问妖君,就只能去问有圣女记忆的那个了。”
温去病不置可否,只是补上一句,“是疑似有,别太早肯定了。”
连接发生的问题,让司马冰心有些摸不准状况,她还记得,自己设局伏击霓苍翼君,布置得很周详,却在实行阶段遭遇意外,然后,当自己发动八龙之音,全力攻杀目标时,就不知怎么的失去了意识。
……也不是说完全没意识,但残余的印象,自己当时似乎猛到怕人,击出的八龙之音,强横得远超预期,压住霓苍翼君打。
……八龙之音,是自己揉合琼华一生所学,配合自己道门正宗的修行,凝练而成,理想境界可以击发八龙,但那没有天阶力量推动可不行,目前的最高纪录,是同时发动三龙,曾有一次到了四龙。
……虽然自己与琼华同属地阶,但自己还没法驾驭住她千载修行的强大力量,除非能拿到神器,否则,一己之力,怎么也没法八音、八龙齐动。
但记忆中的自己,确实催动八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门新创的绝学,还有些连自己都未参透的东西?如果能充分掌握,那……
琢磨着这些万分宝贵的讯息,司马冰心对身外其他事务,全然无心理睬,哪怕琼华一手建立的赤武军,军心动摇,两名来自帝宫的妖尊不见,紫苏、朱雨等忧心忡忡,她也乐得当看不见。
……别闹了,我是来这里搞破坏的,你们妖族内斗,斗得越凶猛,我越高兴,为啥我要出来管?
……虽然,我确实答应过琼华,要守护她视若家人的赤武军,要传话给夺颜,但现在不是好端端的没事吗?最好军心涣散,整支赤武军都跑光,不打仗当然就不死人,自己的承诺直接算完成了。
……不过,妖族的内斗真狠啊,自己还没怎么挑拨,这几名妖尊就打得头破血流,两逃跑、一重伤、一轻伤,这一场天阶战打得那么严重,偏偏还打得无声无息,外界几乎不曾察觉。
是说,伤重的那个霸天妖尊,听说伤及本源,不但千载万年都难以痊愈,甚至可能身死道消,这多少让自己感叹世事无常,一名天阶者,转眼就要殒落了。
和俊美秀气的霓苍翼君比起来,自己是真的不喜欢那个霸天妖尊,他块头超大,像是一头大笨牛,据说出身青木妖族,也不知道被打回原形后,会否变成一棵大树。
那个大家伙,给自己非常危险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过?好像是在最近,又像是在很久以前,甚至……是小时候。
“……奇怪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坐在浴池畔,司马冰心托着下巴,思索这个问题。
浴池是已经重建过的新地,原来的那一座,早在乱战时毁得干净彻底,好在妖族苦力多,迅速建一个浴池。
司马冰心整理着记忆,一面构思八龙之音的优缺点,一面也将圣女琼华的技艺再次归整,试图从中挖掘出价值来。
“参见圣女。”
轻轻一声,在近处响起,司马冰心猛一抬头,看见霓苍翼君笑吟吟地出现在眼前,而自己直至此时才察觉。
对方是天阶,自己没能察觉到他,并不稀奇,但他竟然这么不打一声招呼,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无礼的举动,明显不怀好意。
“你……”
司马冰心一下跃起,表情充满戒备,“不,是妳,刚刚我看到,妳有……”
话才出口,司马冰心身上一紧,已不知怎么给擒住,气脉被扣锁,堂堂半步天阶,竟全无反抗之力。
实力的差距,就是这么巨大,司马冰心骇然,虽然是自己少了提防,可如果对方当真一上来就表明敌意,早先自己的伏击、奇袭,根本没有成功希望,哪怕再怎么设法削弱对方体力都没用。
“我……”
话还没说清楚,头陡然被人抓住,直接就按到水里去,猝不及防下,咕噜咕噜连呛了几口水,这才抬起头来,张口就骂。
“妖女!妳知不知道我是……”
一句没说完,又重新给人按入池中,大口大口喝水。以地阶大妖的实力,气劲爆发起来,就算不把水池四分五裂,最起码不可能被呛着,但此刻为人所制,力量半点发不出来,被按到水里,什么耳朵、鼻孔,同时进水,给呛得晕天黑地,不晓得反覆几次,才给一把提出来。
浸水浸太多,脑里都变得昏沉沉,唯一生出的,就是满满的怒火,正要发作,一声冷冰冰的呼喝,传入耳中。
“司马冰心!妳干的好事,还想瞒过本尊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司马冰心魂飞天外,本来昏乱的神智,一下被吓到傻掉。
这段时日以来,自己也做过许多假设,甚至想过如果被拆穿,给认出自己不是圣女,该要怎么应付才能稳当下台。
但这些预想中,绝不包括自己的身分被人一语叫破,甚至还被指名道姓,揭穿得超级彻底,这……哪还有什么筹码顽抗?
抬望眼,霓苍翼君俊美的面容上,笑得让人打从心坎里发寒,司马冰心甚至觉得,有股杀气内敛于斯,考虑到先前自己为了削减这家伙的体力,以便最终一击得手,连续做的那些折腾,这家伙会有杀气,一点都不奇怪。
越想越不妙,胆气登时弱了几分,像被蛇盯住的青蛙,司马冰心呆住当场,而这情绪全然落入武苍霓的掌控中,心头暗笑。
……自己纵横江湖、军伍这么多年,可不是吃干饭的,平时做事的手腕,素来是杀伐决断,心狠手辣,如果被误会成善男信女,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之前是陪着小丫头玩玩,什么事情都不用太认真,不动真格,吃点亏也没什么要紧,但现在不同了,办正事就得有办正事的样子,就算是对上小姑子也没人情讲。
“……不用想叫帮手,周围已经被本尊封闭,设下禁制,任妳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妳。”
武苍霓冷笑道:“妳真是让本尊好找,我们遍查因果,追本溯源,才发现了妳的出身……一介人族,装模作样,跑到我妖界来生事,到底是何居心?”
“……又……又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
眼见对方知道得很彻底,还是那种能够透视因果,循因果线追索的大动作,来头非同小可,司马冰心也没法顽抗,只得吐实,脑里开始拼命想着脱身策略。
武苍霓寒声道:“哼,区区人族,擅闯我界,冒充圣女,还假藉着霸皇传人的身分,招摇撞骗,妳……该当何罪?”
司马冰心越听越无辜,自己冒充圣女不假,但这又不是自己愿意的,更别说什么冒充霸皇传承了,那还不都是你们这些妖尊自己在讲的?
正想着该怎么搪塞,或是替自己多争取些回旋之地,眼前陡然又是一花,青肤巨汉出现在眼前,一脸怒容,道:“还与她多说些什么?直接到她老家去,把她满门杀尽,以雪我们被骗的耻辱!”
第八章 变态的妖尊()
作到山陆陵、武苍霓这样的位置,虽然不可能亲自下场,玩什么严刑拷打之类的,但最基本的刑侦之道,却肯定要懂,否则随手抓个俘虏,连口供都问不出,动辄五指插脑,拘魂锁神,也未免太掉身价。
温去病的判断中,司马冰心是一个很糟糕的逼供对象,这个丫头的骨子里,有司马家人的那股拗直劲,倔强到不行,如果只是胁之以威,玩严刑拷打的话,哪怕将这丫头全身的骨头,当着她自己面,逐根拆出来,她也很有可能咬碎银牙,一句不吭。
……不夸张,这丫头真是很有可能挺得过去,她确实给着自己这样的感觉。
因此,对这丫头取供,套话无疑是较为理想的形式,而若要哄得她开口,就得打蛇打七寸,捉住她最在乎的要害,否则,她傲气与倔强劲一起,就是杀了她也问不出话来。
司马冰心会在乎,或者说最在乎的,肯定就是司马家了,她是个家族观念很重的女孩,对自身家族利益的看重,恐怕还高过对公理、正义的坚持。
为了家族利益,连自身都可以牺牲,哪还会管什么天下大义?
假若需要她把守的秘密,关乎人族大义,她可能还会心里挣扎,但她素来把种族的界线、善恶的分际画得很严,绝不可能把妖族的利益看太重,一旦与本身利益相牴触,估计考虑一下后,就会把妖界出卖掉了。
基于这些判断,温去病拟定了方略,以此为突破口,效果……非常显著。
“……你们……要找我老家去?”
没有惊慌,但司马冰心的声音里,明显多了慎重,而所谓的没有惊慌,其实更多的是强行压抑与冷静。
当前的司马家,背靠金刚寺,或许无惧于寻常天阶,但对方能追索因果,强行识破自己的身分,这显然不是寻常角色,背后很可能有万古者撑腰,如果因为自己的逞强与胡来,替司马家招惹万古存在的强敌,这个千古黑锅可不能背……
“那……如果我交代了,你们要守信,保障我个人安全,还有……不能骚扰我的家乡。”
司马冰心看着对方脸色,边想边说,说完还不忘强调,“尤其是后头那个!你们如果不答应,休想我与你们合作!”
武苍霓忍着笑,寒声说道:“区区人族,卑贱如虫,也敢大放厥词,和我们谈交易?简直痴心妄想。”
温去病粗着嗓子,道:“我们时间有限,就算与她稍作妥协,也不能算吃亏。”
“可是,她只是个卑贱的人族……”
“正因如此,这条件才可以考虑,不然如果真的追杀到她老家去,岂不是遍地的卑贱种族?跑去那么肮脏污秽的地方玩灭绝,不恶心吗?到处看到的都是贱族,就算灭尽了他们,都觉得身上不干净。”
“你们……”
司马冰心强忍怒意,差点就直接叫骂出口,不过,用仅剩的理智给压住了,况且,听这两名面目可憎的妖尊这样说,自己心里反倒踏实了。
……那种从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与轻蔑,只有累世而成的绝顶贵族才会有。
……他们如果信誓旦旦保证,说什么如实交代,就不会有事,自己还未必相信,因为人族、妖族根本不会信守与对方的承诺,换了自己,也不会把与妖族的约定当回事。
……但因为极度鄙夷,不愿意跑去对方那边屠杀,这理由倒是值得相信……
“……好吧!”司马冰心道:“我是被召唤过来的,在这之前,我原本好好地在家里修练,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然后就……”
原原本本,司马冰心把所遭遇的状况说了一遍,几乎没什么保留,这并不全是因为屈服招供,很大的一个层面上,她也想弄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去病、武苍霓越听越是皱眉,在开始问话之前,他们一直相信这是某些大人物的图谋,想要在司马冰心的叙述中,找出大人物落子的轨迹,但越是聆听,整件事就越像圣女琼华的单纯作为,这点……太匪夷所思。
难道整件事,单纯是一件意外?都是凑巧发生的?但……不可能啊,没理由这么巧的……或者,哪怕本来真只是碰巧,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参与进去的黑手已经太多,什么凑巧都已成了人为。
“琼华当时已经油尽灯枯,她祈求有个人……妖也行,反正她说了随便是谁都好,来帮助她完成心愿,保护她的赤武军,还有……帮她把话带给夺颜。”
司马冰心说到最后这点,略带迟疑,看着面前的双尊,道:“琼华的那句话,只能说给夺颜听,我可不能告诉你们,也和你们没关系……我虽然和妖族没交情,可我欣赏琼华,绝不会泄漏给你们。”
说完,司马冰心抬起下巴,神情倔强,大有一副“杀了我也不会说”的样,温去病、武苍霓看在眼中,都是暗暗好笑。
琼华圣女要告诉夺颜的话,这么听起来,似乎是两者之间的私话,只要再考虑到琼华与夺颜的关系,这句话的内容已不问可知,己方也无意去听,但……这对有缘无份的情侣,还真是会找麻烦。
……两个人死前的遗愿,都是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对方。
……你娘亲的,真那么想把话告诉对方,连死了都不能闭眼的想要说,那就直说啊!
……活着的时候,那么多时间天天相处,可以当面说的机会,硬是憋着不讲,明明又不是什么大秘密,整个赤武军上下都知道,搞不好整个五藏妖界也知道,就这么满世界都晓得的事,你们硬挺住不讲……你们两个变态啊!
……结果,撑到现在,一句未及出口的话,要带给对方,但双方都已经不在,这话……怎么办?
武苍霓用疑问的眼神,望向温去病,后者报以苦笑,这种鸟问题,自己哪知道能怎么办?
“……咦?你们两个互看的眼神,怎么怪怪的?你们是好基友,每天晚上抱一起放射基情,还同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具有艺术家的敏感,司马冰心从双方互望的眼神,看出了不妥,一脸的惊疑嫌忌,但随即又想起先前所见,表情再变,道:“对喔,妳是女的,你们……我明白了!”
仿佛悟通了什么,司马冰心骇然道:“你们根本和夺颜没关系,对吧?夺颜根本没有拜托你们,甚至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