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物语-第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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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这个神话骤然破灭,连带过往同其一起走过的道路也开始受质疑,如果连盟主这样一生谨守侠义道,从未行差踏错的正人君子,都会滋生那么大的心魔,甚至心魔能够反客为主,那他过往的训示还算不算数?照着他曾经的话走,还行不行?会不会……如今的封刀盟早已走在邪路上而不自知?
第八章 愿力崩溃()
“……这些年来,封刀盟一直继承了老瞎子当初的理想,不单单只是个普通的正道门派,而是真正一直在行侠仗义,对抗一切不平的急先锋,成为了帝国内维稳的核心力量,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信仰,这也是当初,那个人刻意留下封刀盟的理由。”
汉水四镇,温去病等人正在看着钱都城内的投影,四镇距离钱都并不远,对天阶而言,这点距离更不是回事,如果要亲自赶去看,其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但三人都没有那个想法,宁愿费力摄来投影,远距离观看,不想去干涉这趟浑水。
韦士笔叹道:“这股力量一旦失衡崩溃,想重新收拾回来,就要花很大的代价,还未必能做到,对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好处……鹰扬如果要纳入我们手里,我原本是想用这来换点好处的。”
武苍霓、温去病都不是迂腐之人,既然碎星团要纳鹰扬为自家地盘,肯定不会希望那边大乱,维稳为先,斗垮司徒诲人、搞倒封刀盟,不过解一时之气,对碎星团没有半分好处,韦士笔想拿这去交易,两人纵然不喜,却都可以理解。真要复仇出气,不如早先一刀杀了他,既然人没杀,忍了这步,不如干脆暂时放下心中仇恨,求个组织利益最大化。
只是,司徒诲人这一着,等于是直接掀桌,让韦士笔的盘算还没实施,就直接告吹了……
寻常人看投影,只能看到影音,但三人从中更感应到钱都城中,群众情绪的激昂,各种负面情感交织,聚成愿力,滚滚扬扬,飘向四方。
投影之中,可以看见司徒诲人本就形如枯槁,望着盛怒的群众,脸色愈发苍白,猛地咳嗽起来,牵动伤势,竟然喷出鲜血。
天阶者功参造化,即使伤重,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显疲态,司徒诲人受的伤,乃至目前的表现,在三人看来当是另有玄机。
温去病沉吟道:“我记得,当初帝都大战,李家风水阵破,龙气外泄,司徒诲人也在现场,亢金龙固然在其中获益最大,他应该也没少受好处吧?”
韦士笔点头道:“现在看起来,他就是从这里头获得了天阶之路。”
亢金龙之事解密后,很多原本众人心中的疑秘,都豁然开朗。司徒诲人原本专心刀道,在百族大战时也算是有数的高手,被广泛认为天阶在望,大战之后,碎星团四武神不在,更是长年占据月榜第一的头衔,却迟迟未能晋升天阶,外人皆以为奇,只道是天阶难登。
可如今看来,有亢金龙这个心魔阻道,司徒诲人的念头如何能通透?这些年来,其所行之道与当前身心状况完全相背,如逆水行舟,不走火入魔已算走运,如何能进?
照常理而言,司徒诲人想要登天,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亢金龙作过一场,亲手斩掉心魔,自此念头通透,登天无碍,但这种等若自我相残,代价极大,就算真的这么作了,两边同归于尽的机会,绝对远高过就此登天。
又或者,若本身所行之道,天地浑沌,包罗万有,就能兼容阴阳,并存善恶,查见“有正有邪后天事,无魔无佛证大道”的至高境界,亢金龙自然也不成为其成道之阻,反而可以作为恶之身,同时修炼善恶双身,只怕进阶更快。只是,这境界太高,能参悟这一步,都可以证永恒了,司徒诲人不可能作得到。
两条正路都走不通,只有绕开刀道,走第三条路了……
司徒诲人的天阶,成就于帝都之战后,其时亢金龙仍然活跃,显然就是走了第三条路:放弃本来的刀道,走别条路登天。
放弃固有道路,另走他途,这代表过去修行数十载的累积全部作废,还可能反而化为成见禁锢,阻碍前路,非万不得已不能为之,即使做了,也得穷年累月之功,司徒诲人却在改换路线后,短短数月,就登天证道,这种不合常理到极点的现象,只因他如今所行之道……即是人道。
“……他原是半步天阶,李家龙气对他提供的帮助有限,要真正能起作用,必须要行人道,他虽然不是王侯,可封刀盟势大,他身为盟主,受人崇拜,可以广纳万众愿力,那些新兴宗教首脑拚命想做到的事,他直接就享有百倍、千倍的效果。”
韦士笔望向温去病,“这和山陆陵当初的宝相金身,是相同的情况,百族大战之后,碎星团覆灭,人们把原本给你的信仰,转投给他,你不能不承认,他的形象比你当初还要好,后来他带着封刀盟,积极讨伐九外道和我们,累积战功,可能就是想补全这部分的形象。”
温去病点了点头,道:“说得不错,但你还少说了一点,他自号刀皇。”
司徒诲人的“刀皇”称号,最初没人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张扬了些,一反他过去的低调谦让,但以他的地位,当世刀者难出其右,自号刀皇就算浮夸了些,却也算是实至名归。
当时,封刀盟连遇挫折,士气大丧,先是总部毁于亢金龙之手,接着盟主在帝都中被人脆败,司徒诲人登天后为了振扬盟中斗志,新取了这么霸气的一个称号,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更何况,老子被奉为刀尊,儿子怎么也得称个刀皇,如果是什么刀王、刀圣,那就太掉身价了。
因此,江湖同道顶多在背地里讥笑一下,说什么“老实人也开窍了”之类的话,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连碎星团众人,一时也忽略了这个可能,没发现“刀皇”称号后的真意。
刀中皇者,自然也是皇者,受众人敬奉,也承受这身份所带来的挑战,只要能一路过关斩将,随着连串胜仗,自然可以汇集众生愿力加身,得自李家的真龙天子气,受到最好的栽培,于焉大成。
有别于亢金龙这名“黑帝”,联合九外道,做黑道之主,各种搞风搞雨,处心积虑,才堪堪能利用众生之力,司徒诲人的“刀皇”,可以说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堂而皇之地修练人道,整个天下都有目共睹,却全部视若无睹,丝毫没有查觉到这方面的可能。
“……回过头来看,真是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狗眼,这么明白的事,居然到现在才看分明。”武苍霓摇头苦笑,“帝都之战后,封刀盟为了怕有人滥用流散的李家龙气,那段时间,四处征战,忙的跟死狗一样,不知剿灭了多少新兴教派,斩杀新生的香火神明,结果……司徒诲人自己练的就是人道,武道之皇,还靠这股力量证了天阶。”
“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韦士笔看着传来的影像,摸着下巴,表情甚是玩味,“现在他就要付出代价了。”
在周围百姓的群情鼎沸中,司徒诲人的伤势开始不住恶化,非但咳嗽吐血,形容惨淡,连鬓角都开始出现白发,一刻之间,竟然像是老了十多岁。
若是属于天阶者的功力仍在,就算多严重的伤势都可以镇压,但司徒诲人此刻却像是失去了这份力量,承受不住自身伤势的恶化,这情形落在碎星团三人眼里,都只有一个念头:愿力反噬!
武苍霓道:“借助众生愿力修行,只要愿力够,固然修炼奇速,进境一日千里,在捷径上飞腾,但天道平衡,有得必有失,如果遭遇愿力崩溃,就会遭受反噬,到时候就算不打回原形,也会剩下一个空架子。”
“他的修为,他的登天之路,如今都是得益于众生之力,正是这些人对他的信仰,因为他的正道形象,让世人相信他,希望他的庇佑,故而愿力汇集,才能进境如飞,现在这形像一破,众生愿力逆转,嘿,没有当场殒落,已经非常好运。”
温去病干笑了两声,怔怔出神,喃喃道:“所以,英雄形象真不是那么好扛的,只要一步走错,这辈子的努力都毁了,虽然我不喜欢司徒诲人,但是这些年,就算背后造出了亢金龙,但是不算追杀我们,他带着封刀盟还是替天下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的……”
武苍霓看了温去病一眼,笑道:“所以庆幸自己跑得快吧?英雄也没什么好的,早点放下,活出自己,这才自在,人终究是为了自己而活,就算想做英雄,也是做自己想做的英雄,别去做别人的英雄。”
两人素来有默契,见了温去病此刻诡异的神情,再看司徒诲人如今的苦状,武苍霓暗自心惊,利用愿力修行,最终英雄信仰崩溃的结果如此惨重,温去病如果不是一早就还归本来面目,要是还继续顶着山陆陵的外壳走下去,依靠宝相金身登天称尊,天下无不透风的墙,真相为人所知时,愿力一朝崩溃,司徒诲人今日所尝的苦果,就要由温去病品嚐了。
温去病苦笑道:“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摆脱后患的,他是倒楣,现在崩溃了,我是已经崩溃过了。”
第九章 退位(周一红包满五百加更)()
当初在万里沙海,山陆陵就已经死亡,整体崩毁的情况之惨重,比愿力崩溃的后果更甚,如果有得选择,温去病真不好说自己会选择最后愿力崩溃,还是像现在这样重来一次。
韦士笔忍不住斜眼看着两人,“喂,要放闪,闪远点,什么勇于活出自我,他还是山陆陵的时候,妳说得出这句话?”
武苍霓当即无言以对,只能想办法岔开话题,“尚帅呢?怎么不见他?封刀盟与他并不友好,他没理由不来看落水狗?”
温去病却失笑道:“落水狗不是用看,是用打的,不说旧仇,他回来后与司徒诲人多次交手,现在有了机会,怎么坐得住?当然要去抢占最好的位置,不信妳把投影放大。”
武苍霓没有傻得照做,却已经明白过来,尚盖勇如今已经到了钱都,恐怕正漂浮在半空,居高俯视,冷眼看着司徒诲人的落魄,或许还有出手的打算。
一如武苍霓所料,此刻的尚盖勇,正在钱都城上空,冷冷地俯视着底下的司徒诲人与疯狂群众,心中怒气翻涌,确实很想直接凌空一击,拆了司徒诲人的台,甚至顺手将他击杀,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碎星团如今把势力伸入鹰扬、虎踞两郡后,直接受益的,就是尚盖勇,虽然说统治基础还未稳固,大多数百姓尚不能把碎星团当做依靠和统治者,涌来的众生之力尚不足够,问题是两郡之地,无论面积与人口,远非四镇能比,这些众生之力作用于尚盖勇身上的提升,也够让他获益良多。
单纯只是依靠众生之力,还没有这么好的效果,但尚盖勇得道多助,先有羲皇玺,复得九龙印,这等同是两大增幅器,将尚盖勇所能承受的人道之力最大化。
虽然早先才经历一场激战,事前又为了替温去病制造使用乾坤刀的分身,虚耗严重,可得到众生之力填补,如今已经恢复正常,甚至有所突破,已经成功凝结大日,与温去病一同站在天阶三重,成为碎星团的巅峰战力。
“……司徒诲人……你也有今天,当初你带着封刀盟,迫害我团那么多兄弟,你以为真能一直就这么逍遥平安吗?”
居高临下,尚盖勇俯视着仇人的憔悴面孔,鬓角的白发,整个身体仿佛佝偻在台上,心中突然百感交集,在来此之前,他早已想过,只要有机会,自己肯定一刀干掉司徒诲人,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为此,自己特意不和温去病、韦士笔打招呼,省得被他们阻拦。
自己非是不明白,封刀盟的稳定对于自家接下来的统治的帮助,何况稳定民心,巩固统治,其中收益最大的就是行人道的自己。只是兄弟们的血海深仇,岂是一时利益能比较的?
现在,自己想要动手是没人拦了,可胸中翻涌的这股不快感,这股犹豫,这股不甘,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司徒诲人,什么狗屁刀皇,现在一副死狗的模样,仿佛随便一脚踢过去就能弄死,这样的仇敌,就是杀了又有什么意思?宰掉这种杂碎,就能告慰弟兄们的在天之灵吗?自己努力修练力量,为的是扬眉吐气,不是欺负弱小来恶心自己的!
“……弟兄们,再给我点时间吧,后头……我一定为你们报仇,让你们能以身为碎星者为傲!”
捏紧拳头,尚盖勇暗自祈愿,这个问题在自己心中向来是个两难问题,一方面,自己背负着过去死难兄弟的期望,要对他们有个交代,就算因此让复仇之火,把世间焚成炼狱也在所不惜;但另一方面,阿笔、阿山和他们代表的活着的兄弟,更着重于现实与未来,他们有他们的理念,自己也不想与他们冲突,很多时候必须得妥协。
想到这里,尚盖勇哑然失笑,自己本来不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恶鬼吗?不是下定决心,为了报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一切凶狠残戾手段,都百无禁忌吗?这般种种,都是自己当初陷入绝境时,咬牙切齿发下的誓言,怎么今天也开始学人讲起英雄气概,看见司徒诲人落魄,就感到不值得出刀?这种无谓心态……哪来的?
“……行人道的帝皇之心,看来真不是好东西啊!”
尚盖勇一下苦笑,看见底下落魄的司徒诲人抬头,隔着遥远距离,与隐藏在空中的自己对看。
这般情景似曾相识,先前魔族控制三家联军围剿汉水时,却是由司徒诲人作为统帅压阵,与主守汉水的自己发生冲突,两人曾有过多次这样的对峙,那时的他,渊停岳峙,宗师风范,哪是如今这半头白发,气色灰败的半小老头可比?
尚盖勇不禁冷笑起来,自己现在虽然不打算动手,可也不会对司徒诲人有什么同情之心,事实上,看他在此受万夫所指,如遭凌迟,更受众生愿力反噬,这也一部分满足了自己的复仇心。
万千群众的一同指责,是一股很恐怖的力量,在这份压力下,不光是司徒诲人受到众生愿力反噬,逐渐形如朽木,这份压力甚至广及整个封刀盟,即使他们并不是受到愿力反噬,却也同样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在木台周围,那些被挤在人群中,本当维持秩序的封刀盟高手,就算不愿出手伤人,却仍能轻易鼓劲护身,组个半米或数十米的气墙,隔绝人群,但尚盖勇却注意到,有些气墙忽然消失,把守该处的高手就此淹没在人群中。
这自然不会是人力冲击太过,连地阶高手也承受不住,只是因为自身理念崩溃,彻底心灰意冷,甚至放弃了对封刀盟的忠诚,干脆趁势混入人群,就此默默离开。
……这是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自百族大战中兴起,十数年来封刀盟都是正道里最标志性的组织,却要这么就此瓦解了吗?
眼前这一幕,让尚盖勇着实愉悦,但想必司徒诲人也正看着这些,却不知如今他心里又是什么感受?
“……我……罪孽滔天,有负家父所托,无颜面对各位,也无颜再当封刀盟主……”
司徒诲人沙哑着声音,像是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
胸口气血在剧烈的翻涌,仿佛每吐一个字,就要激喷出来,这不是形容,而是确实的伤害,行人道者,愿力崩溃的恐怖,远远超过预期,司徒诲人如今半灰的胡子上,沾满了鲜血,长吸一口气,大声道:“自即刻起,我……”
话才出口,就听见一声厉啸,由远而近,声势极强,剑翼朱凤,法相流转,气动山河,全力催发的啸声,一下盖过全场,震得所有人耳内生疼,喧哗顿止,剑凤巨影瞬息从群众头顶飙过,冲向木台。
司徒诲人见状,当即强运一口真气,顶着脑中的剧烈晕眩感,急急把话说出,“自封刀盟退位,盟主职权,侠道大任,传于少主司徒小书。”
…
当司徒诲人召集民众,号称有事要宣布后,到场的所有人,无论是民众还是封刀盟众人,甚至是远远观看的温去病等人,都在好奇一个问题:司徒小书跑到哪里去了?
温去病在打退刑忌魔公后,直接就找上司徒小书,要她出面,代表封刀盟和朱氏来掌管鹰扬郡的军政事务。
不论个人情感上的偏向,还是理智上的抉择,司徒小书都知道这个要求,自己根本没得拒绝,父亲有过错在先,如今又身受重伤,如果自己不站出来,有些表现,凭什么向碎星团讨保父亲性命?
封刀盟与碎星团这些年来岂止是有旧怨,今次碎星团风云再起,打的旗号不再是救世,直接就是回来复仇清算,再加上父亲参与三家合攻汉水的新仇,若说这一次大胜之后,碎星团不打算趁机清算仇敌,这话恐怕连碎星团自己都不信。
司徒小书是力争有所表现的,所以义无反顾地接受了温去病的委托,用近乎强行夺权的方式,暂代了朱家家主之位,这点无疑让她在朱家亲人面前,颇受责难。
但朱家人素来善查情势,也有为数相当多的人,晓得大势当前,司徒小书此时强行上位,却是在替众人挡灾,更是一颗能护荫朱家的擎天树,此时要是没有司徒小书站上去,作为与碎星团之间的缓冲,碎星团完全可以拿“扫荡魔族余孽”为藉口,将鹰扬郡彻底清洗一次,直接让朱家断脉绝嗣,这都是可能的。
更何况,现在还有大批“身不由己”的朱家人,自家几乎全部主力高手都被对方控制住,双方若是翻脸,朱家有什么资本去扛住碎星团的屠刀?
于是短短时间内,司徒小书就取得了没有被魔染的朱家人的认同,暂摄家主之位,而当她完成大致工作,去面见父亲,想要报告时,却被司徒诲人暴起一击,点住穴道,封住行动。而司徒诲人在将她监禁在屋里后,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扬长而去。
司徒小书担忧自家父亲的状况,全力冲击,试图解除身上的禁制,总算父亲受先前伤势所累,力不从心,并不能完全发挥天阶者的力量,设下的禁制不甚坚固,自己在付出少许代价后,顺利冲破,立刻赶来,就看到父亲正在众人面前忏悔,并且宣告传位。
“……传于少主司徒小书……”
第十章 苍天为鉴()
“……传于少主司徒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