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物语-第7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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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稍微平息几分,萧剑笏又将昏迷不醒的司徒小书送回,失了主心骨的众人,一下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适逢李昀峰前来探望,就被当作救命稻草。
碎星团与封刀盟之间的联合关系,一直让人有些忐忑,李昀峰又是碎星团中出了名的手黑,这趟出现更可能是为了司徒诲人之事而问责,看他这么出现,要说众人心里没有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可眼下已经没有其他浮木可以抓了。
“主席,盟主她没事吧?”
“你乱说什么,盟主她吉人天相,怎么会有事?是吧,主席?”
摇摇头,李昀峰将簇拥在旁边的封刀盟众人打发走,步入司徒小书的闺房,里头不过一几一床一凳,甚至清苦,司徒小书和衣而睡,面上显露出几分扭曲和狰狞。
只是略一打量,李昀峰就转过头,朝跟自己后头进来,满眼期盼的龙灵儿摇头叹气,“这下糟糕了,这副样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咦?”龙灵儿大惊失色,“不是已经封禅成功了吗?那样怎么办?”
李昀峰苦笑道:“因为你们……一个个都喜欢先拿好处后付钱啊!”
昏迷不醒,司徒小书反反覆覆在做一个梦,重现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幕。
那一晚的记忆,一丝一缕都从脑海的深处涌现,交织在一起,组成画面,在脑海中呈现,仿佛一切就发生在眼前。
那是父亲对战妖魔归来,素来节俭的母亲,难得地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一家三口聚在一起,享受团聚而幸福的时光。
幼年的自己,正享受着罕见的大餐,却陡然觉得痛!
发自胃中,向全身蔓延的剧痛,足以让人撕心裂肺,自己当即疯狂嚎叫出来,跟着,鼻中溢出黑血。
父亲与母亲见状,俱是大惊失色,连忙推开桌子,围绕自己身边,母亲搂着自己,不住呼号,父亲则不顾早先战斗的伤势未愈,强运力量,稳住女儿的心脉、气血,要尝试替女儿逼出毒力。
然而,父亲的眼、耳朵,忽然也滴下黑血,开始毒发,因为伤势严重加上不顾自身的运功行气,他的情况一下就比自己更恶劣,近乎等若丧失了力量。
这时,背后的母亲突然松开了手,绕到父亲背后,抽出一把短刀,发疯似的朝丈夫砍去。而不敢中断输功的父亲,只能待在原地硬撑住,一面为女儿输功镇毒,一面顾忌着伤到妻子,只能做些微弱抵抗,没有办法逃走,连叫喊的声音都被房间里预先布好的禁法封住。
幼小的自己,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整个人都傻了,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忽然发疯,大喊大叫,挥舞短刀,力大无穷,六亲不认地攻击丈夫和女儿。
而父亲为了保护一双妻女,不能还手,也不敢动弹,苦苦连挨了十几刀,血流如注,始终顾忌,不敢伤了妻子,只能踉跄躲避,焦急呼叫,试图唤醒昏乱的妻子,或是唤来帮手……
一身是血,摇摇欲倒,父亲苦心周全的凄惨模样,让人看了只想落泪,别说是那时,即便现在,看着他的形象,自己仍是胸中酸楚,眼眶发热。
……曾经,爹爹是那么拚了命的想保护我,却为何……现在父女关系变成这样?
想不通父亲的动机,但梦境回忆中的他,苦苦挣扎,却徒劳无功。精心准备的杀局,房屋四壁早就布了法阵,半点声音也传不出,绝望的父亲拉着女儿,尝试夺路而跑,却被紧锁的大门和法阵,挡了下来,而他……已经脱力,只余下最后一击的力道。
面对穷追不舍,如癫似狂的妻子,事情就这么走到最后,终于,为了保护女儿,已经伤重濒死的丈夫,狠心挥刀,一击将已经理智尽失的妻子断首。
看见母亲血淋淋的头颅,在眼前飞了出去,孩童的自己虽心肺绞痛,却顿时呆若木鸡,不能接受发生在眼前的种种现实。
……明明好像才只是不久之前,一家三口还开开心心地吃饭,感受着乱世里难得的安宁和小小幸福,怎么一转眼间,竟然就家破人亡了?
小小的孩子身心俱疲,就这么昏了过去,而后来发生的事,自己只依稀记得,最后的画面,是父亲浑身是血,眼中悲愤,泪水横流,抱着母亲头颅,放声哭号的样子。
噩梦,把原本埋葬在记忆深处的悲恸,重新翻起,但遥遥观看这场梦境、这段回忆的自己,却再没有半点悲痛惊惶,整个人仿佛超脱其外,非是梦中人,仅仅是一个旁观者,站在鲜血淋漓的庭院之中,没有悲喜,只存疑惑。
……我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会突然梦到这些?
“因为到该了解的时候了。”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说不出的威严,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许或是在梦中的缘故,司徒小书对这个莫名声音,没有一点质疑戒备,任由他继续说。
“许多时候,事情并非表面的样子。现在的你,已经有足够的认知,去判断真伪,可以再看一次了。”
十七章 黑色的家族()
话音落下,眼前的一切全部倒回,从头开始重演,司徒小书宛如看客一般,开始重看自己一家上演的悲剧。
“咦?”
母亲将一盘盘精心准备的菜肴摆上桌来,孩子面对这些久违的美食,笑逐颜开,迫不及待地伸手夹菜,父亲则在一旁笑着注视女儿,看似和乐美满的一幕,却让再次旁观的司徒小书看出不妥。
饭菜之中有毒,是早就知道的事情,然而现在的自己看去,已经可以分辨出来,幕后黑手用的是混毒手法,每道菜各自下了无害的药物,等闲察觉不出,混在一起却能生成剧毒之物,如此手法,别说是利用母亲下药,自己和父亲毫无防备,就算是有心防备,也未必看得出来。
……这么精密的混毒手法,对于下毒者的技术要求之高,可以说略有偏差,反而可能露出破绽……
……所以,邪染母亲的妖魔,是一位用毒高手?
……这样的人物,就算妖魔之中也不会多,有此机会,为何不尝试对爷爷下手?或者……应该能做些比这更大的伤害……
生出疑惑,司徒小书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正替女儿夹菜的母亲,尝试能不能看出什么线索,却立刻发现问题,疑惑更深。
……母亲目光浑浑噩噩,身有异香,这是被人用*控制神智?
……这不是魔染!而且,妖魔行事,何须如此麻烦?幕后黑手,是人!
生出如此明悟,司徒小书心头剧震,隐约把握住什么,却不愿承认,而眼前的画面,突然加速跳过。
女儿吃着吃着,七窍溢出黑血,父亲连忙过来抢救,却跟着毒发,而母亲则从怀中抽出短刀,疯狂地朝丈夫和女儿捅来。
快进的画面,每一幕都是那么令司徒小书心头绞痛,却陡然定格,那个威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声音在耳边回荡,父亲的惊慌绝望和母亲的疯狂杀意,凝固在面前,司徒小书蓦地有所明悟,第一次触碰到时光法则的玄妙。
一条长线显现在面前,不知来处,不知去处,并没形体,只是光在周围扭曲,才呈现出来,司徒小书福至心灵,伸出手去,吃力地拨动起来,定格的画面,再一次动了起来。
饶是以司徒小书如今之能,拨动这条时光线也无比费力,画面演变的速度,较之寻常,慢了不知道多少,过去的父母和自己,宛如在演一出劣质的木偶戏,缓慢的动作,配合紧张的画面,荒诞无比,却也将掩盖在表面真相下的一切,全都展现出来。
父亲护着女儿,七窍溢出黑血,体内剧毒肆虐,却还要分出大半的力量,替脆弱的自己镇压剧痛,同时艰难躲闪妻子如癫似狂的攻击。这人间至悲,宛如噩梦一般的情景重演,本该让人难受的心都停止颤动,可在自己眼中,却忽然变成了一桩荒唐剧。
因为……父亲在笑!
明明面上尽是惶恐惊惧,仿佛对眼前的一切不能接受,不知如何是好,偏偏眼中带着笑意,那种发自肺腑的极乐,多次一闪即逝,原本难以察觉,可在极慢速的回放中,再也遮掩不住。
陡然被母亲刺在背上,鲜血横流的时候,这个男人在笑;神情惊惶,嘴上却不住质问吓阻,尝试逼退母亲的时候,他笑了;被逼到极处,顾不得镇压毒物,带着女儿尝试逃跑的时候,他还在笑;被堵在紧锁的门前,费劲力气也不打开,面对疯狂挥舞短刀的妻子,用身躯牢牢护住女儿,连挨多刀的时候,他眼中的笑意更为浓烈!
这出荒诞的戏码,哪怕以缓慢的速度重演,也很快走到了尾声,司徒小书似有所悟,静心“倾听”,在疯狂的嘶吼,和惊慌而绝望的呼叫下,另一股微弱的声音,显现出来,微弱似蚁鸣,似幻觉,却真实无疑的存在。
“做得不错,你这*果然擅长表演!”微弱之极的传音,充满了讥讽和快意,“下一刀,就砍小书好了。砍得好,我给你一个痛快,不然的话,我就亲自动手,再让你两母女体验一下真正的绝望!”
无情的指示,清晰地传达出去,母亲没有丝毫犹豫,一刀斩向幼年的女儿,而父亲的表情则极其传神,充满了绝望和迫不得已,唯独就是掩盖不住眼中的快意,多年的压抑与忍耐,终于到了甜美的收获一刻,他哭喊着出刀,泪流满面,斩向了“入魔”的妻子。
年幼的女儿,没能看清电光火石间的细节,成年的司徒小书,却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母亲挥斩女儿的动作,在父亲出刀的一瞬,便戛然而止,她主动丢开短刀,双手垂落,没有半点抵抗,坦然面对丈夫斩来的一刀。
朱乐乐双眼闪烁着生机,仿佛从行尸走肉的状态,一下活了过来,露出即将可以解脱的快慰,仿佛这一段荒诞的戏码,并不是炼狱的开始,而是苦痛的终止,只是,在那近乎停格的短暂一瞬,她忍不住转开目光,无视斩来的刀光,盯着啼哭中的女儿,露出不舍。
……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被允许可以死了,马上就可以解脱了,但你……
会怎么样呢?在司徒家里,你能平安成长吗?会知道你亲生父亲的真面目吗?
……娘亲,真的很担心……
无声斩击,朱乐乐手中短刀还未及落地,司徒诲人的一刀已经斩过,鲜血喷溅,洒向后头的墙上,人头旋转飞起,不曾合拢的眼中,既有眷恋不舍,也有解脱的释然。
司徒诲人一刀斩过,没有丝毫犹豫,毫不担心幕后的妖魔会否还有其他后手,跟着,直冲而出,将妻子掉落的头颅抱在怀中,痛哭流涕。
虽然看不见面目,却能够从悲恸的哭声中,体验到心伤的极致,任谁来听,也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悲痛,要为之潸然泪下,但司徒小书却看得清楚,父亲他……依然在笑,不光是眼神中流露出笑意,甚至整张脸上,都勾起诡异却极度畅快的笑容!
……爹,其实……你很开心吧?
若非眼前的一切,是在以十分之一的慢速演变,父亲很快就要心伤难耐,“昏死”过去,幼时的自己会在那之前就丧失意识,这场噩梦般的荒诞剧,就此终结,再一次封印起来,没有人会察觉这当中的秘密。
……这就是……当年的真相!我从来不曾知晓的……真实!
明悟生出,司徒小书百感交集,同时,照历史演进的情景,忽然被打破,本该以极慢速度昏过去的司徒诲人,陡然摆脱时间线束缚,转过头来,面上的笑容未曾敛去,眼中杀意冲天飙起,与证道之际,他朝自己一刀斩来时的眼神,别无二异。
司徒小书本能地紧张起来,周围的场景却开始淡化,杀意惊九霄,宛如万古具现的父亲也随之不见,梦境终结,司徒小书就此清醒过来。
“啊~~~~~~”噩梦终结,始终不曾面对的一切,终于有了答案,司徒小书甫惊醒来,便伴随一声厉喝,没等一旁的李昀峰和龙灵儿反应过来,澎湃的人道之力爆发,将身下的床铺和小屋一起炸开,冲天而起,只留下两道呆若木鸡的身影。
一跃上九霄,司徒小书身后点点金光如雨,纷纷落下,都是众生之力高度凝聚,化作人道文明之火,整个人拖着尾焰,宛如升起的华丽烟火,转瞬到来高空,这才真正回神过来,悬在空中,遥望下方的大地。
绵延的山丘,滔滔的长河,绵延千万里的森林,壮丽山河之间,处处点缀着人道之火,无论是一座座巨大的城市,山野间错落的村子,逸散在大地上的一块块的田地,还是不时升起炊烟,点亮的灯火,河海上的船只,都昭示人道的蒸蒸日上。
司徒小书遥望联邦广阔的领土,发动仁道神能,聆听子民的心声,籍此平息起伏的心,深呼吸两口气,才抬头望天,视线透过云层,看向近乎世界之外的极高处,真。封神台的所在。
……我这一生,从未如此刻一样怀疑司徒家,也从不曾这么感受到自家里的黑暗,这些黑幕……爹的真面目,爷爷你真的都不晓得吗?
凝望片刻,仿佛要看穿那连万古、永恒也奈何不得的封禁,看透其后的真相,却终究未有所得,司徒小书轻叹一声,调转方向,落了回去,与刚追了上来的李昀峰和龙灵儿相遇。
“你怎么……”
李昀峰抢先开口,想要询问,话未说完,就被司徒小书举手打断。
“我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在李昀峰和龙灵儿的疑惑目光中,司徒小书主动开口,将自己心中的困惑问出。
“对啊,小书她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不是刚刚还说撑不久了吗?”龙灵儿再也按捺不住,见缝插针问道。
“呃……”李昀峰尴尬摆手,仔细打量司徒小书一番,道,“之前的情况,是我判断有误,其中内情,我这里只有猜测,但我想你应该也有所得,就不多嘴了。至于你现在的状况,是封禅仪式超额完成的结果。”
十八章 冷不防的一枪()
“咦?”龙灵儿在旁边似懂非懂,见两人都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好再问,司徒小书则看着李昀峰,并不多言,却仿佛人皇临世,自有一股威严散出,让人望而生畏。
李昀峰对这股威严浑然不觉,耸耸肩,继续解释道:“你也有感觉吧?你现在的状态,应该类似鬼界那位女君,都是愿力加身,获得层次上的突破。”
“所以,我……”
“如今你封禅完成,行走坐卧,皆有人道之火加持,不战斗的情况下,近乎等若万古。长期保持这种状态,可以提前从万古的视角,感悟大道至理,体会时光玄妙,对于人道修行的帮助……妙不可言。”
李昀峰笑道:“而若是与人争斗,借助众生愿力,可以打出数道万古之击,等若天神兵全力加持的伪万古,就像之前的阿山和小褒,负担却更要小得多。”
“哇,那不是赚大了,小书以后厉害了啊!”龙灵儿闻言惊道,司徒小书却摇头道,“我感觉……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你们一个两个,就不能偶然感觉不准一点吗?这种丧气话,希望不要总要我来说。”李昀峰闻言,摇头叹气,摊手道:“愿力之法,擅长透支,而透支是要还的。这次封禅的结果完全出乎意外,效果好到出奇,后果也大到不行。”
“究、究竟怎么了?”龙灵儿听得云里雾里,司徒小书却仿佛承受后果的不是自己,异常淡定,李昀峰见状更是无奈。
“根据我的估算,如果你半年之内不能凭借己身证道万古,凭此化消反噬,又或者在始界之外,四处征伐,成就霸业,配得上人道之主的身份,那到时候,透支的力量就会反噬自身,等若万古之力在体内肆虐,整个人都会炸得粉碎,什么也剩不下……没什么新意,通常的反噬都是这下场。”
李昀峰的摊牌,让龙灵儿面色大变,一时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出声安慰,司徒小书却只是点头道:“半年吗?那也够了。”
李昀峰闻言先是摇头,又点点头,司徒小书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意料,这件事本就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半年内晋升万古,就算永恒者背后硬推,成功机率都是千难万难,但第二个选项就简单了,若是那几位神皇、佛皇还在,现在直接就是一场诸天大战爆发,问题是……司徒小书不太可能走这条路,这丫头存甚么样的心思,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了……
司徒小书短暂沉默,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早有心理准备的李昀峰面色大变,暗自叫苦。
“李主席,天菩萨如今在你们手里吧?我想……见一见她。”
万界诸天,小千世界的数量何止亿万,其中有一处小世界,未有名称,绵延千万里,其中山川秀美,灵气满溢,统御此方世界的人族,建立起一个兴盛万载的王朝,不知道出过多少英雄豪杰,历代不乏天阶存在。
然而,有魔自天外来,带来血与火,带来了毁灭与终结。
王朝的核心之处,原本雄伟壮丽的帝都,已经不见,过往的人声鼎沸,化作死一般的沉寂。护国天师连同三千精锐,被入侵者一刀化作齑粉,接着,千里方圆内,无论是高大的宫墙,还是起伏的山峦,都在一瞬被夷为平地,尸横遍野,再无半个活人。
此刻,断壁残垣中,十数座山峰重新拔地而起,每一座都是正好十万尸骸堆积而成,鲜血从尸山顶端蒸发涌出,汇聚天际,凝成一朵笼罩数十里方圆的血云,包含怨戾的赤色云海,不住盘旋,宛如巨大的漏斗,不断凝聚降落,落在下方的男子顶上。
遁出始界的司徒诲人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不住将赤色云海中的血肉精华化入体内,就连当中怨毒也尽数收下。
待得夕阳斜下,满天的血云已经稀薄之极,一道人影自天而降。
满手血污的秋艳红,看着眼前血腥的景象,把玩手上刚刚缴获的宝兵,笑道:“你选的这处地方倒是不错,有点好东西。倒是你,现在怎么样了?”
司徒诲人闻声,睁开双目,上空的血云加急旋转,待得尽数涌入头顶,彻底为他所吸纳,才缓缓开口。
“我的力量,比之前要稳定多了。不过,武苍霓那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