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物语-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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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司马冰心没有往前动手,却是举掌自击一记,这一掌劲运十足,并且没有丝毫的运功护体,一掌击身,肋骨立断,掌上冰劲渗入,将体内伤处全数冻住,止住伤害。
“你救我的雕儿,又助我脱险,对我有恩,我在这里杀你,是我忘恩负义,现在还你一掌,聊作补偿。”
说着,血沫从齿缝间溢出,但迅速凝为血冰,被司马冰心随口啐掉,目光中流转的冷漠杀意,让温去病真心觉得傻眼。
……作梦都想不到,这丫头居然如此说干就干,真不愧是无比性烈的司马家人,真不愧是死呆子司马樵峰的妹妹……
……可是,她完全搞错了意思,自己之所以说这些,不是想卖弄眼光或见识,而是想告诉她,她的问题并非无解,自己或许有办法,解决她的血脉问题,因为血脉觉醒的相关技术,除了当年贾伯斯,再没有人比自己懂得多。
……现在真心不是战斗的时候,一打起来,不但会惊动外头的兽人,自己也没有把握在不打残司马冰心的前提下,将她无伤压制,尤其她一开始就先把自身打折几根肋骨了……想多准备一套术式武装的计画,还没实现就破灭了。
“……唉!”
温去病长叹了一口气,道:“念在我为妳做过的事情上,可以听我一句话吗?”
“可以!”司马冰心道:“就一句,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不会理,我知你口舌了得,所以我已告诉自己,不管你说了什么,这一句说完我必杀你。”
……真不愧是认准死理就不改的倔驴司马!
温去病笑了笑,道:“妳和司徒小书是一个爹生的吗?妳们都一样死脑筋耶!”
万难想到,温去病用来求生的最后遗言,居然是这一句,司马冰心杏眼圆瞪,娇叱出声,“别在我面前提那个虚伪女!”
一爪探出,冻凝满室的寒气,刹那间封冻温去病的前后四方。
二十二章 如履薄冰(周一求紅包)()
温去病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自己说的话,几句话一说,最坏且无谓的结果出现,不但司马冰心翻脸动手的小概率事件发生,还作梦都想不到,她一掌击伤自身来还情。
……这里是敌境,外头一堆兽人,就算要杀人,也不必先自伤吧?后头一票兽人围上来,要怎么办?硬杀出去等于找死,难道投降?不管怎么想,这都是蠢到极点的作为,正常人不会这样的。
……姓司马的倔驴,我真是猜不透你们啊……
瞬间闪过脑海的念头,无心打硬仗的温去病转身欲走,但脚步方起,温去病心念一动,停住不动。
……底下的气机变化,恐怕已经惊动兽人了,兽人正在聚集,就这么你追我跑,冲到上面,只会让事情提早破局。
只是这么一停步,寒气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寒冰从地面生出,沾住温去病的双脚,更迅速将他下半身凝成一大块巨冰。
“好、好冻……”
温去病脸色苍白,猛打哆嗦,呵出来的每一口气,全都带着细冰,下半身的坚冰迅速往胸口蔓延,但还没等坚冰过胸口,一只玉掌悄然拍按在他脑门。
极寒冻气,串联天地线,只是一瞬,整个人被冻在一团大冰块里,司马冰心飘然降落,脚踏在已成冰面的地上,收劲散功,缓缓吁了口气,这口寒气呼出,先化白烟,再凝成一片一片的细雪。
“……对不起,不过……”司马冰心看了一眼巨冰,最后仍道:“对不起。”
两声致歉,司马冰心转过头,沿着阶梯,朝外头冲去。
自己在底下动静搞这么大,外头肯定整个被惊动,因此,当一下飙出阶梯,看到安德烈与一众武卫站在面前,司马冰心半点也不意外。
“……妳……”
安德烈惊疑不定,讶异于刚刚感受到的气机波动,第五级的高阶力量,在兽族不算什么,很多中阶的兽人都能越阶打出这力量,但刚才地底那一瞬间的冻气,却似乎连第六级的武者都无法承受,那到底……是什么力量?
司马冰心一语不发,冷看着对面的一众兽人,安德烈虽然没进一步动作,但那些兽人武卫把退路全部堵死,只待王子一声令下,马上就会一拥而上,出手也绝不会留情,一场硬仗难免。
而就算拿杀出去,自己也仍在兽族地盘,攻来的兽人将无穷无尽,自己是没可能逃出去的,这一下……可以说是死定了,但自己并不后悔。
……就像每个司马家人一样,只要是为了做该做的事而死,没有一个司马家人会后悔,就像……自己的哥哥那样……
心念流转,司马冰心看了一眼天空,跟着,眼神一厉,双拳紧握,预备动作,安德烈见状,眉头紧皱,却缓缓举起手,只要对面一有动作,就下令格杀。
气氛紧绷,一个声音忽然跑出来。
“哇!妳才先走一下,怎么气氛闹得这么惨烈?你们要大相杀吗?为啥?”
慢条斯理地“走”上来,温去病一手撑着拐杖,曲着一条腿,一拐一步,跳到司马冰心身边,老实不客气地一伸手,把目瞪口呆的小美女给搂住。
“你……你怎么……”
司马冰心眼睛瞪成了鱼珠子,对于早该被冻杀粉碎的人,大摇大摆地重现,一万一千个难以置信。
“哼!打得过瘾了吗?记得有欠有还啊,还有,怎么还不是妳选哪里就哪里,是我来选的!”
带着恶意的冷笑,温去病在冰山小美女的香臀上重拍一记,“啪”的一声亮响,全场皆闻。
本来惊呆的司马冰心,一下清醒过来,又羞又气,举手就想往他脑袋上劈下,但才刚一动,单脚站立的温去病身形不稳,反向她胸前压去,小美女大吃一惊,连忙伸手抵着他额头,怕身体再被他沾碰着。
双方这一番打闹,倒是让对面的兽人松了口气,原本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必须要立刻杀人灭口,中止计画,但看来只是夫妻口角,不是大事,虽说动静大了点,不过对方是奇人异士,手段不同,夫妻吵架动静大,也没什么……
“……原来是贤夫妇的私事,我们孟浪了。”
安德烈尴尬笑了笑,道:“时间已晚,就不多打扰,两位请歇息,如果有什么需要,通知小王便是。”
温去病拄杖撑地,笑道:“还真是有点事,王子,能不能替我夫人安排一下,她要洗澡!”
“哦……”
安德烈和兽人们的表情,一下都变得古怪,但又随即释然,觉得女人本来就会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问题发脾气,脾气还会闹得异常大……这样,整件事情都说得通了。
最后一分疑心也消去,安德烈对身边的武卫吩咐了一声,很快一名兽族女子来到司马冰心身边,拉着她的手走。
司马冰心回瞪温去病,压低声音,“我……我为什么要洗……”
“难道妳不想洗?这里可不是随时都能沐浴的,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温去病低声邪笑道:“还是妳很急着与我共处一室?”
这显然不是好选择,司马冰心一下无言,跟着那名兽族女子一同离开。
一场风波平息,安德烈率众要离去,却被温去病叫住,“王子殿下,刚好有机会,一起喝一杯行吗?”
安德烈不无诧异,自己早就有心摸摸这个人类技师的底,只是恐他生出疑忌,碰了忌讳,大事当前,反生枝节,难得他主动过来交好,自然上善。
向身边手下交代了几句,安德烈带着温去病,重新回到早先的大帐篷里,取来自己珍藏的秘酿,为他倒上一杯。
“我族秘藏的雪胆酒,以千年蛇胆泡制,强精去寒,较诸人族的美酒,别具风味,请先生品尝。”
安德烈说着,朝温去病的脚看了一眼,“先生的脚伤……”
“没事,两公婆口角,出手重了点,早习惯了,不会妨碍到王子交付的工作。”
温去病似是信心十足,但心内的苦笑只有自己知道。
司马冰心的那一掌,远超她平时表现的实力,寻常的高阶武者,碰着即死,全无生机,为了不让她用这功夫在兽人面前追杀自己,只能先在底下受她一掌。
这一掌挨得非常有代价,自己获得了许多宝贵数据,但之所以能够坦住这一掌,靠的不是功夫好,而是体质佳,如果不是骨骼中那些超抗寒材质够力,更与乙太尸蛊起作用,释放热能,护住腑脏,自己真心不敢去硬挨那一掌。
特别打造出的肉体,有诸多妙用,其中之一便是受力转移,所以全身笼罩而来的冰劲,能被自己瞬间转移,集中在一脚,付出一脚被冻伤的代价,迅速开启工具,破冰而出,上来收拾残局……当然,稍后自己必会讨回这笔帐。
“先生打开阵图的手法,异想天开,见所未见,比九龙寨、鲲鹏学宫那些只会死读书的,有手腕多了。”
安德烈道:“有先生这样的高人相助,小王何愁大事不成?”
狼族王子情绪高昂,连连为温去病把盏,后者喝了几杯后,却是一笑,“这样的日子,殿下过多久了?”
“先生这话……何意?”
安德烈不解,温去病哑然失笑,“人族的王子我也见过,前呼后拥,保安严密,那个排场之大啊,不是普通的豪门能比,但即使是那些王子,和殿下你比起来,就只算一条毛了,你这院子……前前后后,外头起码有二十三处暗哨,里头倒是一处也没有,嘿,不用我把那二十三处都点出来吧?”
“……果然瞒不过先生。”
安德烈毛茸茸的狼脸,咧嘴露出一丝苦笑,虽然表情看不出什么,但眼神中的苦意,差点可以滴出汁来。
“王兄与我想法不合,早年便多有摩擦,他暗算父王得手后,对我疑忌更深,设下诸多防范,监视我的人手,也越来越多了……”
“我看王子你的动作,身上好像有旧伤?”
温去病微笑说话,这方面的眼力,自己有绝对自信,以前每个碎星者都要练这样的眼力,然后挑准人家的旧伤打……
“……说来也是惭愧,王兄掌政的那一日,指名我出来比武,我不敌王兄,为他所伤,他的一爪……让我受了不能痊愈的重创。”
安德烈语气隐诲,但温去病大致可以想像那个情况,大王子为绝后患,把这头号威胁叫出来,在一个不能推拖的情况下,以强凌弱,不只将他打伤,恐怕还将弟弟打残,力量永远无法提升。
“下午王子你和那个伊万比拚,好像还吃了点亏,现在的你,力量是巅峰时的几成?”
“……不足七成,往后还会越来越糟。”
安德烈握拳道:“我们时间无多,必须趁我还有力量的时候得手,否则后头就更没机会了。”
“确实时间无多,恐怕连几天都没有。”温去病摇头道:“你兄长疑你如此之深,还要先废你力量才安心,你就没想过,他这次出兵前,可能壤外先安内吗?你瞒着他所作的一切,他当真不知情?我们将要做的事,不是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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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似曾相识的理想(初一求紅包)()
司马冰心看着眼前热气蒸腾的木桶,有点反应不过来,没想通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遇着这么个情况。
作为司马家、玉虚真宗联合打造的种子,司马冰心的生活一向是高规格,无论吃穿用度,都是用最精致、最高贵的物件,用以培养出绝俗清高的仙气。
自己在玉虚真宗里,有专门的浴池,风景绝佳,仙泉涌入,每次净身都有十几名侍女,倒香精的倒香精,撒花瓣的撒花瓣,每个细节都是专人设计,比照皇家,务必要把出身的西北气质洗去。
相比之下,这个底下烧柴的简陋木桶,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可是,倒有一种久远的怀念。
小时候在家里,特别是那段战乱时间,别说洗澡,有时连喝水都成问题,母亲、兄长为了让自己开心,有一次准备了这样的木桶,让自己开心惊喜地洗了个澡,那一次……真的好开心……
怔怔看着木桶几秒,司马冰心抬跨玉腿,缓缓踏入木桶,让雪白的tongti慢慢沉入水里,温暖的感觉,一下漫过肩头,把体内的疲劳与负担全数释放。
短短的两三天里,自己经历了很多事,不只是惊险,更多的是混乱,把自己习惯与熟知的东西打破,弄到素来冷静的自己,晕头转向。
这一切的源头……还是那个神秘的男子。
冰雪仙子的形象,对什么都要冷冷淡淡,特别是对男人,尤其不假辞色,这几年里,不知多少想沾碰自己的男人,被冻住、被摔出,碰一鼻子的灰,别说来摸一下,就是碰一只指头,这几年里都没有人能够。
就唯有他,在自己蒙面行事,放下戒备的时候,帮自己救了鵰儿,让自己欠下人情,跟着,在一连串的混乱中,自己的腰给他搂了不只一次,屁股还给他当众重拍,如此轻薄,换了平常,自己一定立刻毙了这登徒子,还有……
司马冰心举起水葱般的手指,摀按着嘴唇,脑里闪过的画面,是在箱中摇晃,双脣相碰的那一刻,那是……自己初吻,是第一次与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我的初吻,居然给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到底是谁啊?
怔怔出神,司马冰心手按着嘴唇,不自觉地双颊绯红,目光往下,瞥见漂浮在水中的雪白双丸,本能地双臂交叠,遮掩住胸口。
“……很好的表情,妳有喜欢的人了吗?”
有些浑厚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红着脸的司马冰心把脸半沉到水里,想要开口说话,却不小心喝了半口水。
“别急,别急,我是来帮妳添水的,人类女孩子真好,有这么细的肌肤,妳好白,像雪一样,好羡慕妳们呢……”
出口开声的,是安德烈所叫来,服侍司马冰心沐浴的那名狼女,她捧来一盆冷水,拿瓢舀起,慢慢添入。
司马冰心素来被人服侍惯了,但被狼女服侍,还是第一次。从小到大,兽人对司马家而言,是永远无法和解的敌人,双方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现在被狼女伺候洗澡,司马冰心全身紧绷,进入备战状态,心里也七上八下,就怕一下忍不住,出手把这狼女击杀,闹出事来。
异常绷紧的身体,引起了狼女的注意,她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仍旧笑着帮小美人倒水、擦身。
“不用紧张,也不要害怕,我们和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不一样,不会伤害妳的。”
“谁、谁害怕了?我才不怕呢,你们兽人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你们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你们……全都一个样,所有兽人都是会杀人的,我有很多亲人,都被你们杀了!”
说到后头,旧怨上涌,看着眼前的那个狼头,司马冰心紧咬着嘴唇,无声握拳,差点就一击打出去。
狼女没有特别在意,只是笑道:“但你们也杀了我们很多同胞啊,在这之前,整个西北都是我们的家园,现在缩到这么一点地方,空出的部分……上头的同胞,全都被你们杀掉了。”
“那是因为……是你们先……”
司马冰心不善口舌之辩,想要辩驳,脑里记忆起历史,有点不太好说。
兽族依托妖族,两者存在大地的时间,不管追溯到太古或是远古,肯定都比人族久,人族为了开荒,逐步拓展到两族的空间,要说先后顺序,好像很难说是兽族先来惹事,,,“我们祖先来开荒的时候,是你们先过来杀人的,所以是你们的错。”
“那……如果我们现在到人族地盘去开辟势力范围,人族会眼巴巴看着,或是提供我们协助吗?”
“当然不会!肯定把你们都杀光。”司马冰心微微脸红,但仍强势道:“但那是因为你们的祖先,先对人族下杀手,所以现在才容不得你们过来,一切都是你们先挑的头,是你们的错!”
这话着实说得脸红,纯属小女孩式的强辩,司马冰心自己也知道,哪怕是全无恩怨,人族也断不容许兽族侵门踏户,事实上,哪怕是人族彼此之间,谁也不会容许别人到自家地头来发展,为了争夺地盘而爆发的战争,从古至今从来没停过。
但哪怕知道这个现实,在兽族面前可不能示弱,哪怕口舌之争,也必须寸土不让,也一样是非赢不可的战争!
“……但是,如果大家都这么说,都要往以前算的话,就永远没完了。”
狼女道:“大家都要争理,谁也不能让一步,纷争只能千年、万年地累积下去,最终只有把其中一方永远从大地上抹去才能停。就算真这么分出胜负了,胜利的那一方,得死上多少?得付出多大的代价?这样……真能算赢吗?”
这些话入耳,司马冰心一怔,忽然觉得耳熟,跟着,一段段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一下涌上心头。
『……如果我们不能率先踏出这一步,抛开谁对谁错,谁先谁后的争论,就永远不能打断这个万古螺旋,我们不是不计较,是要争千秋万代,不是眼前之快!』
这个声音,伴随着那个温和,却总带着几分热切的青年形象,一下又闪现在眼前。
……哥哥!
除了已故的兄长司马樵峰,再没人会说这样的话,打破种族仇恨藩篱,是他一生兹兹在念的事,生前总被人笑是傻子,死后虽然被捧为大侠、英雄,却没人愿提起他的思想。
人们总是纪念他“铁胆镇云关,谈笑破千军”的名将风范,却避谈他希望不同的种族间,放下武力,共谋和平之道的想法,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