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祖师爷-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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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殷明,大陆八国可是都相当关切。
于是,原本只有数万人的天元城,一时间竟热闹起来,无数人涌进城中,一度让人以为回到了古皇城时代。
“听闻殷夫子的徒弟甘乐在黄国传道,这甘乐不会被他立为百家之主吧?”
“那也要看甘乐在黄国传道的情况吧。”
“我可是听说最近黄国国内不太平,也不知殷夫子如何思量的。”
街坊中大多都是从天国来的武道高手,毕竟天国距天元城稍近,所以来的人也就更多。
而此时,在天书院中,殷明正听着杨子铭的汇报。
“黄国晁王屡次三番阻止甘师弟传道,最近还暗中派镇国卫袭杀甘师弟。”
“黄国国内反对甘师弟传道的声音很大,除了晁王外,黄国丞相宇文州也是其中之一,至于其他人”
杨子铭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原因是,其他人没有反对甘乐传道的胆子。
可是黄国的晁王与丞相既然都已经反对,那他们的态度也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杨子铭顿了顿继续道,“甘师弟没有反击,很多弟子被活活烧死也未曾反抗,希望能感化黄国百姓。”
“可是黄国的局面越发紧张,我担心甘师弟”
杨子铭担心甘乐控制不了局面,毕竟晁王已经明言反对,而且还对甘乐的弟子大开杀戒。
殷明闻言,略微一思索后道,“甘乐有这等感召世人的决心,看来他心中之道已然纯熟。”
“你明日启程前往黄国,助甘乐在黄国立佛教。”
“佛教?”
元九诧异问到。
殷明点点头,缓缓道,“甘乐放弃私利,感召世人,创造最彻底的圆满智慧与人格,这一点与佛道很是符合。”
“晁王担心甘乐传道影响他的皇权本在情理之中,但甘乐杀身以成仁,虽是无缘大慈,同体大悲,但局面未免会失控,到时候甘乐若是出事,乃我文道的一大损失。”
对于殷明而言,甘乐才是重点。
至于晁王和宇文州,他并未放在心上。
杨子铭闻言点头,脸上布满若有所思之色,想是在思考如何助甘乐创立佛教。
这时,殷明提醒他道,“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求菩提,恰如觅兔角。”
“每一个有心向道之人,必不会独善其身的修成正果。”
“甘乐以儒理入道,渐至佛理,除了他具备聪明智慧意外,还有他心中的誓愿,杀身成仁的普度众生。”
“如此,佛性自然。”
殷明并未强调空与有,因为现在与他们说空与有会显得很玄乎,毕竟在座的弟子中对佛理的认知极少,而甘乐能有普度众生的誓愿,很大程度上乃是因为他的聪慧。
所以殷明要做的,只是提醒甘乐该如何秉持佛性。
佛的出发点是心,阐述世间万物变化无常,是空,也是幻。
但从空幻之中悟道,回归本心。
这也就是殷明为何一再强调本心的原因,对于任何道,本心的作用远远高于其他任何介质。
而道的出发点乃是自然,正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一切的法则都源于自然,自然就是对的,自然就是最好的。
佛与道的结合,便形成了甘乐而今所秉持的道,不妄求,不王涛欲,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
殷明再度解释道,“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如真道,名为得道。”
“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
他要提醒甘乐的是,佛性虽是成佛的关键,但佛道之中的佛性讲究的乃是空与有。
真空与真有,其实也就是所谓的清静。
说到底,要想悟透佛道,参透佛性,其本心必定要介于空与有之间,既无空,也无有。
但这种空与有的幻别却又无法用笼统的言语老概括,只能靠甘乐自己去领悟。
杨子铭显然还是不太明白。
元启也道,“佛既讲究心无其心,形无其形,常应清静,那岂非与道很是相近?”
道的得道乃是一无所得,进入了佛的圆觉之境。
元启的意思是,所谓清静,从本质意义上来说也就是所谓的一无所得,那佛与道岂非殊途同归?
殷明笑着道,“佛就是道,道就是佛。”
“实仍空无一物,而这种空无一物的认知空掉了境界。”
“换言之,佛道之所在,在乎本心之常有,亦常无,顺其自然而又不患得患失。”
顺其自然是好的,但顺其自然难免会患得患失。
解释空与有本身就是顺其自然,但一旦陷入太空与太有,那就会患得患失,此乃佛与道的临界点。
殷明看向杨子铭道,“你将我的话一字一句的告诉甘乐,他懂的。”
杨子铭闻言点头。
召领甘乐悟佛是一回事,但感化晁王又是另外一回事。
殷明抬眼看向书院外的晴空,心神一阵清明,他的脑海中忽的浮现出《清静经》的一些片段,而这些片段如同一个个小人般在他的脑海中腾飞。
只见他的嘴角微翘,脸上荡起一丝涟漪,是时候著经了。
要确立诸子百家,各家经书必不可少,既然黄国事起,那就先从黄国开始。
于是,殷明摆手示意众弟子退下,而后孤身一人前往书院的最顶层,那里乃是殷明新的闭关之所,也是殷明感知自己内心世界的虚无之境。
第522章 集前受辱()
黄国,帝都,乾黄城。
高达百丈的黑耀石城墙绵延起伏,宛如一条巨龙横卧在天际。
那高耸入云的烽火台像极了巨龙身上的利爪,探入虚空,割裂天地。
斜阳正晚,一片巨大的阴影洒落在城外山崖之上。
一只苍鹰盘旋落下,鎏金高塔之巅,一名年轻男子正眺望着天际斜阳。
“甘师兄,六道集那边的弟子又被驱逐了出来。”
木寅脸上尽是无奈,今次已经是五次被黄国皇室驱逐,再如此下去,这偌大的乾黄城,哪里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甘乐闻声并未回头,只说了一句,“既是传道,何处传道皆是一般。”
“可是”
木寅急声道,“晁皇已经派人袭杀我等三次,此次六道集的弟子们只是刚刚进去便被帝都侍卫赶了出来,若”
“若我等一味退让,岂不是任人鱼肉?”
晁皇明面上并未表明不允许甘乐传道,毕竟殷明的名气摆在那里。
可是明面上不说,并不代表暗地里不做。
晁王一边明面上对甘乐传道欢迎之至,一边却三番五次袭杀甘乐。
乾黄城中人人皆是心知肚明,甘乐传道艰矣。
只听甘乐摆手道,“无碍,我等所传乃是劝人向善,弃恶如流之道。”
“晁王若当真不允,便是我等没有此等福分,怪不得他人。”
听得甘乐如此言道,木寅一双眸子之中不由闪烁点点星火。
只是他却并未多言,只再度躬身,缓缓退下。
甘乐极目远眺,那山峦叠章的天际渐渐被黑暗所吞噬。
翌日,六道集。
木寅带着一众弟子再度来到六道集牌坊之前。
只见得牌坊之前已经围满了侍卫,行人过往虽畅通无碍,但却给人肃杀之感。
木寅领着弟子缓缓上前,正要进入其中,不料其中一名头戴紫金盔的中年汉子横戈而出。
“不准闲杂人等进入。”
那中年汉子一脸鄙夷的瞧着木寅。
木寅一听心里就来气,可仍旧压住性子,耐心问到,“却是何时新颁的法令,为何我等未曾听闻。”
“再者,其他百姓都可以入内,为何偏偏我等是闲杂人?”
那中年汉子并不理他,只再重复了一句,“闲杂人等,无令不得入内。”
其身后一名年轻侍卫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狗与闲杂人,当真进不得六道集啊”
话毕,一群皇城侍卫尽皆放声大笑,整个六道集皆可闻。
眼看此处异事,百姓当即围了上来。
“这不是那殷夫子的弟子木寅吗?”
“听说他们已经被赶出来好几次了,没想到还厚着脸皮要进去传道。”
“唉,殷夫子堂堂文道祖师,座下弟子怎可如此。”
围观百姓当街议论,并无遮掩。
甘乐在乾黄城传道一事,整个黄国可谓人尽皆知。
毕竟殷明的名声太过响亮,他的弟子自是引人注目。
而晁皇虽然明面上不曾反对甘乐传道,但三番五次的驱逐传道弟子在乾黄城已经是常事。
故此,百姓对甘乐之道并不理睬。
甚至因为晁皇的态度,城中百姓对甘乐还甚为鄙夷,认为他是顶着殷夫子的名头,却毫无可取之处。
木寅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眼中星火渐起。
他上前一步看向刚才说话的那年轻侍卫,“我等所传之道乃是教人向善的正义之道,为何进不得六道集?”
“你们如此羞辱,当真以为我等好欺负吗!”
此言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甚为果决。
旁观者尽皆怔色,没想到木寅竟敢当街反驳皇城侍卫。
其身后弟子更是直言道,“六道集乃百姓市集,百姓皆可入内,我等传道之人,既未犯你黄国王法,又未曾教唆百姓犯事,为何进不得!”
“对!”
“为什么进不得!”
木寅身后弟子尽皆愤声直问,声音压过了一众围观者的议论。
百姓们听得此问,也皆是闭口不言。
此事在他们看来当然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若放在皇城之中,那可是天大的事。
此刻见得木寅带着弟子质问皇城侍卫,好事者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围观要诀。
那年轻侍卫听得此问,脸上再度扬起鄙夷之笑,“尔等不过读了几句狗屁书文而已,凭什么进我六道集?”
“本将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狗与闲杂人不得入内!”
“不准进去就是不准进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年轻侍卫脸上露出不耐之色,说话间语气渐重,手中长戟微微闪光。
倒是那中年汉子,闻言却并未开腔。
“你欺人太甚!”
木寅咬牙怒喝,左手往前猛的一推,一道澎湃巨力顿时汹涌!
霎那间,六道集的牌坊下立时乱成一片。
木寅武道修为并不高,而今不过刚刚武师而已。
虽是如此,但在接受文道洗礼之后,他较寻常武师自是高出一大截。
而他身后弟子却并非个个都是武师,一经开打,皇城侍卫立时占据上风,长戟横空划出数道紫光!
木寅瞅准了那年轻侍卫,手中一只漆黑湖笔虚点,两个漆黑大字骤然浮现,立时戳向那年轻侍卫眼珠子。
正是“隐忍”二字!
看来木寅已是忍无可忍,于是便无需再忍!
可那年轻侍卫也并非等闲之辈,见得黑字袭来,双手猛舞长戟,在身前形成一道透明屏障,“隐忍”一击而中,顿时发出一道清脆声响。
两人斗了三十来招,木寅瞅得那人一个破绽,正要痛下杀手。
但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破空,木寅心神震动,当即缩身退后。
只见那寒光击中牌坊,牌坊顿时化为齑粉!
木寅转头看去,一名身穿侍卫服侍的少年仗剑而立。
“还以为是高手,却不料是这等货色,当真脏了本王的手。”
那少年话毕,一众侍卫尽皆停手,对着少年单膝拜倒,“末将参见小王爷。”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晁皇最小的弟弟,亲王缚炎。
木寅早就听闻此人武道天赋极高,年仅十五岁便步入武师一境,实乃天才。
刚才那一剑,劲道十足,若换做平常武师,只怕早就粉身碎骨。
第523章 杀身成仁()
黄国亲王缚炎驾临,虽是一身侍卫服侍,但剑法之精妙,修为之高深,直让木寅心神一颤。
然而木寅却是面不改色,湖笔反握,脸上尽是杀气。
此刻他已经毋须多言,事实摆在面前,缚炎都出面阻拦他们传道,至于晁皇,还有什么可说的?
而今所剩,唯战矣!
感受着场中杀意,四周百姓早就退得老远。
六道集牌坊处,四周房顶之上尽是围观群众,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
缚炎见木寅仍旧不肯罢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小小武师也敢在我帝都放肆,忒得不识好歹!”
话音落下的瞬间,缚炎手中再度迸发出一道寒光,直刺木寅脖颈!
寒光之快,几乎肉眼不可察,眼看便要刺穿木寅的脖子!
就在这时,甘乐的身影不知从何处冒出,手中握着一本泛黄古籍。
只见他对着那寒光轻轻一扫,一道蕴含着无数古字的金黄光芒骤然乍现!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甘乐的声音轻轻响起,寒光顿时消散,化为虚无。
缚炎见状当即来了兴趣,只听他对着甘乐道,“缩头乌龟终于肯出来了吗?”
“王爷三番五次袭杀我等,究竟意欲何为?”
甘乐似乎是在明知故问。
晁皇自是不方便出面直接派人袭杀甘乐等人,所以这种下九流的手段自然是缚炎一手包办。
甘乐心中清楚,可是却从未捅破。
今日若不是见得木寅与他们大打出手,他还是不会出手。
只是他这一问,反倒给了缚炎讥讽他的机会。
“尔等既然知道我皇室不欢迎你们传道,还如此恬不知耻的在此地逗留,你们不要脸,你们夫子难道也不要脸?”
缚炎对殷夫子的大名自是知晓,可他一句“隔山打牛”连带着将殷明也一块骂了。
在他看来,殷明能成就文道祖师这等身份,靠的不过是机巧罢了,并没有什么可只得吹嘘的。
他堂堂黄国亲王,少年天才,只要成长起来,必定是一方人雄,何惧什么文道祖师?
于是晁皇将袭杀甘乐的任务交给他的时候,缚炎不知有多高兴。
甘乐淡淡看了缚炎一眼,眼神里流露些许怜悯。
只听他道,“黄国北地连年旱灾,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尔等坐享皇城之威,不思赈济百姓,安抚灾民,却还阻挡我等传道于下,试问而今的黄国皇室便是如此德行?”
他的话音刚落,缚炎立刻呵斥道,“你放肆!我黄国皇室岂容得你说嘴!”
“识相的便立刻给本王滚出城去!”
“如若不然,凌迟处死!”
缚炎双眼泛红,一股凌绝杀意溢出,眼神之中尽是狠辣,绝不容情。
这时,木寅上前一步对着甘乐道,“甘师兄,既然他们这般不知好歹,不分是非,我等何必还在此受人欺辱!”
其实木寅对甘乐的“忍让”老早就看不下去了,他觉得如果一味忍让,只会让局面彻底失控。
与其如此,莫不如离去。
既然黄国不欢迎他们来此传道,那他们又何必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再者,殷夫子堂堂文道祖师之名,难道还怕天下间无人从道?
然而甘乐闻言却是摇头,“百姓有难,我等身为传道之人岂能坐视不理?”
“若能救百姓于水火,那自是我等福缘。”
“若不能解救百姓,留下些许向善之道也总归是好的。”
“待得来日有缘之人发扬光大,天下必定和睦,世人也必定唯善念尔。”
甘乐自受儒家文化熏陶以来,对“仁义”二字钻研颇深。
在他看来,天下间的仁义,不外乎于人,于己。
于己乃是自律,于人乃是仁爱。
凡所为之事必是有利于天下百姓,所谓仁义。
他甘乐衣食无忧,所以他心心念念的便是想着天下百姓也都能衣食无忧。
他甘乐能够从善如流,于是他希望天下百姓也能够从善如流。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微薄,可是他不愿放弃。
因为他深知滴水石穿的道理,只要他坚信心中的誓愿,那么就一定能感化世人。
所以即便被黄国皇室再三刁难,甚至是被刺杀,他也从未有过退缩之念。
今次,也是一样。
就算是缚炎明言驱逐,他也绝对不会退缩。
他坚信心中之道,更坚信世间一切缘法。
“甘师兄!”
木寅气得跳脚。
别人都这般羞辱咱们了,咱们干嘛非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难不成当真要杀身成仁才肯罢休?
“呵呵,好一个唯善念尔。”
“本王还就从未听说过什么向善不向善的。”
“而今天下武道为尊,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
“你叫甘乐对吧,来,与本王比试一场。”
“若你赢了,本王自会启奏圣上,让尔等进这六道集。”
“可若你输了,那便把人头留下!”
缚炎的眼中露出一抹凶狠,裸的凶狠!
他堂堂少年天才,十五岁便迈入武师一境,刚才与木寅交手,更是险些就让木寅丧命。
而甘乐在他眼中不过是多读了几句牛皮书而已,算个球!
既然你不走,那就把命留!
“在下所传之道正是教人放弃争端,回归本心。”
“在下又岂会与王爷动手,如此一来,实在有违在下初心。”
“还望王爷见谅。”
说着,甘乐竟还向缚炎深深一躬!
一旁的木寅见状,直气得牙痒痒。
缚炎闻声却是冷笑不已,“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有个屁用?”
“你堂堂殷夫子弟子,难道连跟本王动手的勇气也没有吗?”
话音落下,一众侍卫尽皆仰头大笑。
就连四周的围观百姓也是对着甘乐与木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可就在这时,甘乐忽的往前迈出一步,神色从容的看向缚炎。
“若在下人头可换得善道流传,那在下甘愿赴死。”
说着,甘乐缓缓盘坐在地,对着缚炎道,“王爷请。”
“甘师兄!”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