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复仇实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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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明在旁笑道:“想必这两人有些什么纷争,故此起了内讧,也是常有的事儿。”傅沐槐颔首道:“大约是如此了。”陈杏娘又问道:“那提刑老爷预备怎么处置这蕙香?”傅沐槐说道:“这家仆害主,自来是不能留的,她又是个女犯,夏老爷将她发卖官媒了。”傅月明闻言,心中略有些不忍,这官媒不比私娼窠子,一入此籍永不得脱。大凡良人家妇女,进到这个地方,当真是生不如死,又没个盼头。过得几年,接不得客,更连条活路也没了。
然而一想起这蕙香做下的事体,她不觉又暗恨起来。此番若为她得手,季秋阳势必被撵离傅家,只怕二人这一生再没什么结果。想到那蕙香也颇有几分姿色,季秋阳却不为其所诱,她心中又微觉甜意。随即转念又道:若是他轻易便为这等j□j勾引,那也不值得托付终身了。
她立在一边胡思乱想,一时没有言语。傅沐槐同陈杏娘说了几句话,见她只顾怔怔的出神,不由问道:“丫头想什么呢?这样发呆!”傅月明这才回神,忙遮掩笑道:“我适才在想,季先生能不为蕙香所惑,也算是位坦荡君子了。”傅沐槐点头道:“不错,这季先生当真是人品高洁。若非如此,我也不放心让他穿堂入室,到后宅去教你们。”陈杏娘颇有些得意,笑道:“我父亲保举的人,那能有错么?”
三人又说了些话,里头田姨娘的小丫头出来说:“二姑娘醒了。”众人闻说,都要进去瞧看。傅沐槐因是个男人,虽是父女至亲,也不好进去,便留在堂上。
陈杏娘与傅月明一道入内探视,只见傅薇仙只穿着杏红小衣,趴在床上,背上满是鞭伤。田姨娘坐在一边,拿帕子抹着泪,脸上也有一道鞭痕。陈杏娘看了傅薇仙的伤势,宽慰了几句,又数落了一顿。傅月明上前,也不免同她说些泛泛的抚慰话语。
傅薇仙此番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计谋落空,反讨了一顿羞辱在身,正是又羞又怒。又看傅月明满面关切之情,立在床畔,正恨不得将她嚼碎吞下腹去。然碍着太太跟前,不好发作,身上又疼痛难忍,只咬牙闭口,一字不发。田姨娘又向陈杏娘哭诉了一阵,言说如何委屈。陈杏娘满心烦难,只得连连宽慰。傅月明眼看此地忙乱,在上房略坐了坐,便回房去了。
因傅薇仙身上有伤,不好来回挪动,便暂且安置在田姨娘屋里,田姨娘照料起来也便宜,她那丫头兰芝也过来伺候,夜里就在脚踏上打铺睡觉。
晚间时分,才吃过晚饭,陈杏娘在里间炕上坐着,打点了几样针线活计。正粘着鞋面,傅月明忽自外间进来,笑道:“搅扰母亲了。”陈杏娘将手里东西放下,笑着拉她在身边坐下,又叫夏荷炖茶上来,说道:“咱们娘两个,还说什么扰不扰的!”因笑道:“你这会儿过来,可是有话说?”傅月明笑着点了点头,又四下张看了一眼,先问道:“父亲呢?”陈杏娘说道:“你爹往书房里看账本去了。”傅月明这才说道:“姑母后日就到了,母亲前儿说的事儿,可有着落了没有?”
陈杏娘知她所说是寻下人过去伺候一事,便说道:“我也正为这个发愁,不知叫谁过去好。咱家不比高门大户,人口原没那么许多。家里见有的这些个丫头媳妇,也是各管一摊,离了谁都不成的。我说不行就再买罢,偏刘婆子、顾妈妈、王嫂几个牙婆那里,这会儿都没人了。你爹适才还埋怨我,说不早些预备,人来了才知道急。”傅月明笑道:“我也想到这个,母亲每日里事多,未必顾得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这不比上街买个什么,给银子就有的。一时买不来,也是难事。我倒有个主意,说与母亲。”陈杏娘因看她近日来言行不俗,便也想听听她的主意,问道:“你有什么法子?说与我,我好裁夺。”
傅月明便说道:“如今我屋带上新来的小玉,有三个丫头了。先前我虽说人不够使,其实我不出门,也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我想着,不如把绿柳送到姑母那儿去当差。母亲以为如何?”陈杏娘微有迟疑,说道:“那绿柳可是打小就跟着你的,难得知根知底,服侍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你的脾气性子。你倒舍得她过去?我看不如就把那个小玉送过去罢。”
傅月明忙道:“小玉才来不久,凡事都不知道,年纪又小,立时打发到姑母那儿去,做不好事。只怕要叫姑母多心,说咱们家放着这么多人不送,偏挑个小的送过去,明摆着是看不起人。再说,就为着那绿柳知根知底,为人又机灵,我才做这个打算。”说毕,她向陈杏娘身边凑了凑,低低说道:“母亲想,姑母拖家带口的投奔来,虽说是亲戚,但这么多年不在一处,难保不生些什么心思。姑母又是父亲的嫡亲妹子,说几句话出来父亲也很愿意听的。他们又不同咱们住在一处,放个人什么事儿也能早些知道。”
陈杏娘听了这话,心里计较了一番,连忙说道:“你倒是思虑的周全,我却给忘了!你这姑母,早年同我很不好,又很会轻学重告的。如今她再回来,当面虽未必怎样,背地里就难保不做些什么了。你说的很是,但他们一家几口人,除你表哥不算,你姑母、你表妹还有个不知算什么的女子,这三个女人就一个绿柳伺候是肯定不够的。那我这里就叫了夏荷过去,她倒机灵些。明儿我再叫两个伶俐的小厮过去,先就这么凑合着,待买了丫头时再说。咱们家也没那许多人手,从你我身边挑了丫头过去,谅你姑母也挑不出来什么来。”
傅月明浅浅一笑,不再接话,只接了鞋面,同母亲又说了一回针线女红上的闲话,才回房睡觉。
过得两日,傅薇仙身上伤势略有好转,便挪回了宁馨堂去。她身边蕙香已被打发出去,缺了人手,还是荷花跟着兰芝照料。她此时已无力再争什么,只得闭了门静养,待后再做打算。
连日无事,倒是那姑母一家子,要来时赶上几场大雨,路途泥泞,辎重又多,甚是难行,只得捎信过来,说再缓几日。傅沐槐虽是思亲心切,却也是无可奈何。
陈昭仁病已痊愈,还如往常一般跟着季秋阳读书,并无别事。而陈秋华却因连日照料兄长,十分辛苦,身子本又娇弱,旧疾发作,一时不能够来。故而每日午后,便只得傅月明独个儿听季秋阳讲书。
这日,季秋阳讲了两课《女戒》,便称今日功课已完了。正待收拾纸笔离去,傅月明却已步出屏风,向他微笑道:“我有一件事向请教先生,先生可否暂留片刻?”
☆、第三十三章 雌雄双佩
季秋阳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姑娘有事但讲无妨。”傅月明先转头对桃红道:“先回房去,把茶炖上。廊上那几盆凤仙花,该抬出来晒晒太阳了。”桃红闻说,略有些迟疑。傅月明又笑道:“你去罢,不妨事,后园里这会儿没人会来。”桃红见姑娘执意如此,只得先去了。
季秋阳眼见如此,心中已然明了,亦吩咐抱书先回家去。一时,屋内只剩二人。
季秋阳便笑道:“姑娘有什么要紧的话说,还将身边的人都先行遣开?姑娘如此,不怕为人撞见,损了清誉么?”傅月明微微一笑,说道:“先生是至诚君子,我信得过的。”季秋阳微怔,只听傅月明又道:“想那蕙香也算有几分姿色,先生能不为其所惑,如此定力,堪比柳下惠,我故此放心。”季秋阳闻说,良久无言,半晌才淡淡一笑,说道:“姑娘谬赞,季某实不敢当。姑娘今有何事?”
傅月明略停了停,便将心中疑惑讲了出来,问道:“蕙香偷盗家财一事,先生是如何得知,却叫抱书来告与桃红,叫我知道?那蕙香分明是引诱先生,怎么先生倒叫我去擒贼呢?”季秋阳先不答话,只含笑问道:“姑娘怎知,是我使抱书传的消息?”傅月明笑道:“抱书成日跟着先生在外,这宅子里的事情,他如何先知道?再有如今蕙香自己供出来的事情,不是先生使得他,莫非是鬼使得他?”季秋阳浅笑道:“姑娘聪慧过人,所料极准。”
傅月明便笑道:“既如此,先生可否告与我,我家奴婢的私密事体,先生从何处得知?先生既知,又为何不告诉老爷,反使人绕着弯子与我说?”季秋阳嘴角微弯,将一早便想好的话说了出来,道:“说起来,我还没来贵府上时,曾在外头见过这蕙香,略知些她的事情。却不曾想,这妇人竟卖到了府上做下人。原本,我也不欲与她为难。岂知,这妇人竟来行此下作勾当。我既蒙府上抬举,又是姑娘的西席。此事若处置不当,只怕要坏了姑娘的名声,我不敢声张,才行此下策。姑娘勿怪。”
傅月明听闻他所说,尽是为己之心,不觉面上微微泛红,又问道:“蕙香才被小厮拿住,便有提刑司人来拿她,陶腾出她以前的丑事。这也未免过于巧合,莫非这也是先生一早安排下的?”季秋阳浅浅一笑,不答反问道:“姑娘以为,季某这样的穷秀才,竟能有如此本事么?”傅月明一时语塞,半日才低声说道:“我不知,才来问先生。”季秋阳说道:“正如姑娘适才所说,此事不过是巧合罢了。并非季某从中动了什么手脚,季某若有这样大的能耐,也不至如此。”
傅月明垂首不语,将腰上悬着的蝴蝶玉佩取下把玩,低低说道:“如此,不好么?”季秋阳淡淡说道:“虽并没不好,却也没甚好处。遭逢大难,眼看至亲之人受尽磨难,却无力施救。这个中滋味,委实不大好受。”傅月明听闻此语,不由问道:“先生竟有这样的遭遇么?”季秋阳正待答话,却忽然一眼瞥见她手里的玉佩,面露诧异之情,问道:“这玉佩,姑娘自何处得来?”
傅月明微微一怔,心念一转,当即说道:“此是我一位故人相赠,先生只顾问怎的?”季秋阳却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姑娘今年尚不及十四,这样的年纪,哪里来的什么故人?”傅月明含笑道:“先生又不曾伴我长大,怎知得这般贴切?”说毕,一双水珠儿也似的眼睛便睨了他一眼。
她这一瞥,甚是媚态横生,虽是不上十四五的年纪,态度却亦自撩人。季秋阳心中一动,手略抬了抬,又放了下去。二人目光碰在一处,四目相对,又慌忙错开,一时竟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季秋阳方才笑道:“姑娘可知,这玉佩并非独个儿,乃是一对儿。姑娘这枚是雌佩,世间还存有一枚雄佩。”傅月明面上微红,嘴里说道:“先生可是说笑,一块玉佩罢了,哪里分得雌雄公母?无过只是两块一样的玉佩,先生是哄我呢?”季秋阳笑道:“并不敢哄姑娘,确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姑娘一见便可知了。”傅月明笑道:“眼见为实,先生空口无凭,我是不信的。”季秋阳笑道:“并不敢哄姑娘,只是那东西不好与姑娘得见。若能时,我自然拿来与姑娘瞧。”傅月明好奇道:“什么古怪东西,还不能与人看?”季秋阳却淡淡一笑,未再言语。
二人在屋内说了半日的话,季秋阳虑及傅家人多口杂,或为谁在外头听了去,讹传是非,于傅月明不利,便告辞离去。傅月明也步出书房,往回走去。
行经宁馨堂门前,却见荷花在廊上闲坐,她便点手招她过来,含笑问道:“二姑娘伤势如何了?”荷花回道:“姑娘鞭伤好些了,夜里也敢躺着睡了。就是一件,夜间时常疼醒,要茶要水的,我同兰芝也不敢睡熟过去。”傅月明点头笑道:“为这场事,你们也很辛苦了。待二姑娘好时,必定赏你们的。”
荷花却将嘴一撇,说道:“赏不赏的,我也不敢指望。只图太太早点买几个人进来,替换我回去罢。”傅月明心中一动,问道:“怎么?二姑娘房里差事不多,该比上房里清闲些。你倒急着回去?”荷花便指手画脚的说道:“话所如此,可这二姑娘心思也太重了些。瞧我是太太身边的人,凡事不论大小,但只她身边的,都不叫我沾手,只靠着兰芝一个。前儿兰芝累的成不得,叫我与她替替手,服侍姑娘吃饭。谁知我才过去,二姑娘见是我断了碗过来,连声叫我出去了。我倒稀罕伺候她呢!”
傅月明闻言,不觉笑道:“说这话,你也是淘气了。她一个病人,成日躺在床上,自然烦闷些。”说着,就将她拉到海棠树下头,借着树荫遮蔽,问她道:“你既不想伺候二姑娘,我这儿倒有一桩差事,不知你肯不肯?”荷花眼珠一转,说道:“姑娘有命,小的敢说肯不肯?姑娘只管说来就是。”傅月明便说道:“你也知道,如今姑太太一家子就到了,他们那边屋子里缺人伺候。我想同太太说,送你过去,你肯不肯?”说毕,见荷花面有难色,又说道:“不止你一个,尚有你绿柳姐姐并夏荷姐姐。”
原来这荷花仗着有几分机灵,一心想要攀附高枝儿,只是因着年纪小,在傅家只跟着几个大丫头做些杂事,不得施展拳脚。今番,傅月明叫她去姑太太处,明是指了一条路与她,她焉得不肯。当下,便没口子的说道:“姑娘有吩咐,我听便是了。”傅月明又笑道:“就怕你小,成不得事。”荷花本是个灵透的,哪里听不出她话中所指,说道:“姑娘放心,我虽小,自有小的好处。姑太太同那边姑娘、少爷们说起话来,定是不避着我的。我但凡听了什么,也设法告与姑娘。”傅月明浅浅一笑,说道:“好个乖觉的孩子,你且回去预备着。留神不要叫二姑娘先知道了。”荷花道:“姑娘安心,她瞧我不上,一向少同我说话。”
二人说了些私密话,看有人来,便散了。
傅月明回至爱月楼,才踏入门槛,就见绿柳跪在地上,垂首抹泪。桃红与小玉皆立在一旁,手足无措。傅月明眼见此景,便叫小玉关了楼门,自家上前低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让人瞧见,成什么样子!还不快起来!”绿柳却搂着傅月明双膝,哀声道:“姑娘又为什么事恼了我?要打发我出去!我自问近日来对姑娘一心一计,再不曾有二心的。姑娘倒说说,为什么要将我撵出去?”
傅月明不由奇道:“哪个说要打发你出去?”绿柳垂泪道:“姑娘不必瞒我,我都知道了。昨儿我到上房寻冬梅要个花样儿,听见姑娘在里头同太太说话,要将我‘送出去’。”傅月明闻言,方才笑了,一面招呼二人扯她起来,一面说道:“你倒不要慌,我同太太说的,并非打发你出去。而是你姑太太要来了,那边缺人侍奉,一时又来不及去买。太太同我商议这事,我就说从家里挑几个好丫头过去,先凑合着。待落后有了人,替你们回来。倒把你唬得!快洗把脸去,看这脸上抹的,跟花面猫似的。”
绿柳这才自地上起来,走去洗了脸,又回来立着听傅月明说话。
傅月明瞧了她两眼,见她如今也是个婷婷少女了,鹅蛋脸上,些微几点麻子,倒是一段天然俏丽,便说道:“我叫你过去,自有我的打算。你若做的好时,我自然还叫你回来。就怕你那时候,不肯回来呢。”绿柳连忙说道:“姑娘说哪里话,绿柳定是要跟着姑娘的。”傅月明微微一笑,不接此话,只密密地叮嘱了她一番。
姑母一家投奔,自己虽不情愿,却也无力阻挡。然而因着自己同母亲一番游说,到底没让他们住到家里来,这便隔了一层。姑母与表哥唐睿,都是满腹算计之人,那边宅子里自己的人自然越多越好,但有些什么风吹草动,也能先一步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桃红过于老实,小玉又委实太小,倒是这个绿柳虽则不大安分,但若辖制的住,却是个可用之人。又有夏荷并荷花在,倒也不怕她做些什么。
☆、第三十四章 赌注
傅月明嘱咐了绿柳一番,又安抚了一阵,那绿柳方才渐渐好了。小玉在旁笑道:“绿柳姐姐就是个娃娃脸,一会儿哭了,一会儿又好了。”说的众人都笑了。
正说话间,夏荷自前头过来,傅月明忙让她坐了,又叫小玉倒茶与她吃。夏荷笑着推了,说道:“多谢姑娘好意,太太打发我过来传话与姑娘,叫姑娘到上房去。我还有些事儿同绿柳说,就不陪姑娘过去了。”傅月明便问道:“母亲叫我过去,为的什么事?”夏荷笑道:“听说是外头的哪个铺子,送了好些胭脂水粉过来,太太叫姑娘过去挑挑。”傅月明颇觉诧异,问道:“这可是新鲜事,外头的铺子,就是与老爷攀交情,也没听说有送这个的。这却是个什么缘故?”夏荷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太太只打发我来请姑娘,没说那些个。姑娘收拾了快去罢,别叫太太等着。”
傅月明闻说,连忙整衣理发,带了桃红往前头去,留下小玉与绿柳看屋子。
行至上房,冬梅正在门上守着,见她到来,连忙掀了帘子,往里说道:“大姑娘来了。”
傅月明走进房内,只见陈杏娘在炕上坐着,炕几上果然放着些脂粉盒子。傅月明走上前去,向陈杏娘问过安,便挨着母亲坐了,望着炕几上的物件,问道:“适才我听夏荷说,有人送了些脂粉过来?”陈杏娘淡淡道:“不错,就是那日咱们去的焕春斋掌柜,打发人送来的。这也是一桩奇事,你爹同他们并没什么生意上的往来,他们怎么忽然送了这些东西过来。我瞧着这些脂粉成色很好,都是极上乘的货色,心里就不踏实,推说不要。来人却说,这是他们家主人的一番心意,倘或不收,他回去便要受罚。我也是无法,只得暂且收下,打发来人去了。”说毕,她便望着傅月明问道:“你实话告与我,那日你到那脂粉铺子的后宅去,果真没遇上什么人么?”
傅月明心中微震,面上倒是一丝儿也不带出,只微笑道:“母亲何出此言,女儿在母亲面上是再不敢撒谎的。女儿那日往焕春斋后园去,委实不曾遇见何人。”陈杏娘看了她一阵,面色方才渐渐和缓,说道:“不是我多心,你一个没出阁的年轻姑娘,日常言行须得谨慎,若因些什么事坏了名声,那往后说亲可就难了。”傅月明红着脸点了点头,又笑道:“母亲也是多虑,怎见得人家就是冲着咱们来的?父亲也是徽州城里数的着的买卖人,兴许人家想同父亲做几样生意,借故来亲热也说不准。”陈杏娘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有理,那人拿的贴上,写的就是上拜老爷的。”
傅月明心中微微一动,说道:“那帖子可否让女儿瞧瞧?”陈杏娘便叫冬梅将那帖子拿来,递与她。
傅月明接过去,却见是一方大红描金的封贴,展开来看了一回,见只是些礼尚往来的泛泛言语,落款是焕春斋主人,却没写名姓,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