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天穹-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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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赫然是坚持到最后一道山梁的吴次郎,在九皇子的营帐中和韩舞一起晕倒的孩子。
易俊不由得有些生气,因为一天下来他已经被赐予了三个不雅的称号了,绿袖赐予了自己两个,笨蛋、白痴,现在吴次郎将这两个称号升了一下级,变成了蠢货。
饶是易俊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也不由得有些恼怒起来。
“若我是蠢货,你又算什么呢?你也不是没有获得前往神庙的资格吗?听说你比柯幼常还要强一些。”易俊不由得开口反击过去。
听到易俊如此说话,吴次郎停止了脚步,一双眼睛向着易俊脸上扫来,虽然无形无质,但是,易俊依然感觉到浑身发冷,仿佛看到了毒蛇的信子一般。
易俊不由得悚然心惊,这就是二境的力量吗?但是,二境又是什么,叶国昌老灵士今天还没有跟自己讲。
吴次郎眼睛中的怨毒一闪而逝,接着他扭转过头去,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错,按照这个标准,我们两个都是蠢货,只是,我的蠢和你的蠢并不相同。”
说完这话,吴次郎转身向着远处走去,步履有些沉重,但是,走了几步便消失在易俊视线之内。
“小俊。”突然,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呼喊,却是一直等候在自己营帐旁边的戴宗看到了易俊,轻轻喊叫起来。
易俊急忙迈步向着戴宗跑去。
来到戴宗身边,戴宗一把将易俊拉进自己的营帐。
“小俊,你刚才是在和吴次郎争吵吗?”进入到营帐中,戴宗显得有些惶急,问易俊道。
“不是争吵,只是斗了两句嘴而已。”易俊微微一笑,摇头示意戴宗不用如此紧张。
“我听说圣堂中来的这些学生数吴次郎心机最为深沉,性子也最是古怪阴沉,功力又高,说是仅次于兰陵和红袖、绿袖的,你可千万别得罪他。”戴宗告诫易俊说道。
易俊听了这话不由得笑得更欢畅了,“戴宗叔叔,你这是道听途说,做不得真的,我看这吴次郎性格古怪阴沉倒是有点,但是,说上心机深沉我看也未必啊。”
“怎么说?”戴宗脸上顿时现出惊讶神情,易俊不过十六岁啊,刚刚和这些圣堂学生们见面,怎么可能分辨出一个人的性格,他这是吹牛吧?
但易俊接下来的话却让戴宗不得不承认易俊说的是对的。
只听易俊说道:“这吴次郎根本没有什么心机,真正有心机的应该是红袖和柯幼常,两个人一见九皇子殿下走不动了,立刻说要陪着他在这山梁上坚守,而绿袖、韩舞、吴次郎这几个还傻乎乎的坚持前行,被九皇子放弃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可惜了!”戴宗不由得喟然长叹。
“父亲临行时告诉我顺之一字的含义,没想到这么快便得到印证,我都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悲哀了。”但,即便是看出了事情的真正原委,易俊依然有些不高兴,甚至有些隐隐的愤怒。
从前,他好像是得到过很多这样的待遇吧,韩舞傍晚时候的那句“不公平”,他是不是也喊过很多次呢?
“忍一时之辱,去片刻之尊,换一生之进阶,易俊,你应该计算一下,这样很划算的!”戴宗此时也看出了易俊心中的郁闷,不由得开口劝解道。
“嗯!”易俊点了点头,但是,他又皱起眉头来:“如果是这样,那作为一个灵士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分别呢?灵士辛苦修炼又是为了什么呢?全部违背本心,那我怎么能够找出最让我感动的东西呢?”
这些话有些和通灵有关,有些和通灵无关,但是,不管是有关还是无关,都不是戴宗能够回答的,他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洗洗睡吧!”
…………
第二天,易俊是被一片嘈杂声吵醒的,他急忙一咕噜爬起身来,穿好衣服正想向外跑,却看见门帘一挑,戴宗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差点儿和正要出去的易俊撞在一起。
“你起来了,太好了,赶快,拔营了,我们回云京。”戴宗凝注身形大声对易俊说道。
“现在?这么快?九皇子殿下走了吗?”易俊十分惊讶,一口气问出三个问题来。
“殿下半夜就走了,我们早晨才得到消息,简述大将军正在整队呢,你快收拾,我们科不能落了后腿。”戴宗边说边收拾自己的行李,动作飞快。
“可是,我父亲还不知道我要到京都去。”易俊有些急了,走得这么急,父母不知道可是要着急的。
“我知道今天会走,所以,昨晚上你去和叶老大人说话的时候就去了一趟宁库镇,把你的事情跟你父母都说了,看,他们还给你带了一包腊肉和一罐咸菜呢!”戴宗嘿嘿笑了起来,伸手从旁边石墩后面拖出一个大包裹来。
包裹里有腊肉、咸菜,还有易俊换洗的衣服,这赫然都是父母给自己准备的。
易俊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知道迟早要和父母分别,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竟然是这么快,这么突然。
“动作快点儿吧,到了云京,到了圣堂好好学习,争取混个好前途,然后你父亲的事情就好办了。”戴宗又在催促易俊。
但易俊依然没有动,“不对,九皇子这一去神山神庙,沐浴星辉要多长时间啊,我父亲的长白山赋怎么交到陛下手中?”他再次叫了起来。
戴宗顿时一愣,接着摇摇头说道:“这事也急不得,但是,如果你表现优秀,殿下也会记起此事,回到京都定然会把你父亲的长白山赋交到陛下手中的,一切还是要靠你自己才行。”
听了这话,易俊不由得再次叹息一声,知道自己着急也是无用,只得和戴宗一块收拾起来。
…………
第二十章 那名大将()
此次护送九皇子到达长白山的是大将军简述,那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四十多岁男子,跳下马接近两米的巨大身高以及浑身虬结的肌肉,毛茸茸的大手以及那满脸的横肉,让人一眼望去就心生恐惧,认为是一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
所以,当这个接近两米的大汉弯着腰,脸上带着犹如大灰狼般的恐怖笑容走进圣堂学生的队伍之中的时候,即便这些少年们一个个都是灵士,都有着远超普通人的超强武力,面对这个人也不由得默默移动脚步,为他让开了道路。
简述大将来到了叶国昌老灵士所乘坐的马车近前,那张恐怖大脸上的笑容更盛,腰也弯的更低,只是,他这种作态只是让人感觉到害怕,感受不到任何的亲切。
不过,这不是简述要关心的,也不是他所能认知的,他认为他的态度够谦恭,认为他的笑容够和善,认为他能够获得少年们的亲切待遇,所以,他很自然的站在少年队伍当中,冲着马车中的叶国昌老灵士笑着开口:“老灵士,我们怎么走?”
“你不都准备好了吗?”叶国昌在马车中看了这个巨汉一眼,脸上露出笑容。
“这不是还要老大人您首肯才行吗?”简述挠了挠头,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但他这个装萌的动作却真的恶心到了某个少年,于是那家伙立刻弯腰干呕起来。
“哎呀,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竟然比我还无耻,佩服,佩服!”那少年一边夸张的干呕着,一边大叫着,叫声把原本有些戚戚然的绿袖都逗得笑了起来。
易俊向着那少年看去,一看之下却也是认识的,那也是最后一个山梁上倒下去的少年,他倒的时间比韩舞、吴次郎等人稍早,叫做冯乘的就是。
被冯乘这么一闹,简述大将即便脸皮再厚也有些脸红,扭头看了冯乘一眼,立刻扬起蒲扇般的大手来。
“小兔崽子,再闹回家我告诉你家老头去,让他打你屁股。”简述威胁冯乘道,显然,他和冯乘的父亲有些交情。
“有本事你来打啊,来来来,屁股在这里,打啊,打啊!”冯乘却是不吃他这一套,屁股面向简述,边自己用手拍着,边向着简述挑衅。
到这个时候,即便是最阴沉古怪的少年吴次郎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时间,圣堂学生们笑成一片,连旁边戴宗这些大内侍卫也不由得一个个捂嘴吃吃笑了起来。
“臭小子!”简述可是知道自己个头虽然是冯乘两倍,年龄是对方三倍,但是,真要打冯乘可真打不到,再说,叶国昌老灵士不是还在这里吗?
“行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反正九皇子又不在这里。”叶国昌是少年们的老师,是长者,自然不能跟他们一样嘲笑简述,不过,他忍笑也忍得很是辛苦,此时急忙对他说道。
“万一到不能应付的时候还望老灵士出手啊!”不过,简述来找叶国昌却并非完全是请示的,而是要寻求一个帮助的承诺。
“嗯,那是当然。”叶国昌老灵士点了点头。
“谢谢老灵士。”简述就是为了听这句话,他兴高采烈起来,不再理会嘲笑他的冯乘,直起腰来,大踏步的向着城堡外走去。
“戴宗叔叔,他这是要干什么?”易俊不明白简述大将和叶国昌老人之间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急忙拉了拉旁边戴宗的袖子问道。
“他们这是要钓鱼。”戴宗微笑着回答易俊道。
“钓鱼?”易俊有些不解,长白山周围可是山多水少,哪里去钓鱼?
“回京的路程中我们要经过塞北大草原,那草原上有些马贼,简述大将就是要钓那些鱼,剪除他们。”戴宗继续对易俊解释道。
随着众人走出石头营帐,易俊便更加明白戴宗所说的钓鱼是什么意思了。
门外的大顺骑兵们此时都脱下了军装,换成了一般行商的兽皮短打,二三十辆马车也被浩浩荡荡的拉了出来,但是,大多数马车被装上了树枝、石头之类的东西,只有几辆车上装了些行军必备的粮食、帐篷之类的东西。
“塞北草原上的马贼小型的只有几个人,几匹马,大型的也不过几十匹马而已,而我们的队伍光是骑兵就接近两百,再加上圣堂的这些学生,战力确实强大的离谱,穿上军装就没有盗贼团敢打主意了,而扮成一般行商,再看到有我们这么多的少年,马贼团还真可能上当呢。”
在营帐外,看到简述大将的安排,易俊不由得暗自点头,这帮军人到是挺会找乐子的。
对于那些盗贼,易俊现在只有祈祷他们自求多福了。
一切准备停当,众人便开始向前行走。
因为要伪装,骑兵们只有一部分骑上了战马,大多数步行,而易俊这些圣堂学生则待遇优厚,全部坐上了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以车代步。
除了易俊,所有圣堂学生都有些闷闷不乐,原因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他们这次来本来是抱着去神庙沐浴星辉的目的来的,但是,除了红袖、兰陵几人,其他的都要打道回府,而且,很可能的是:他们将永远失去去神庙的机会,因为神庙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只有未满二十岁的少年才可以去神庙,才可以得到沐浴星辉的资格,而大顺下一次来这里祈求资格的时间是四年后,那个时候他们大多数人都超过二十岁了。
当然,同样是闷闷不乐,有些人表现的并不怎么明显,而有些人则表现的尤其剧烈,比如绿袖,比如韩舞,原本一张阳光可爱的小脸上此时满是寒霜,就差脸上写上“我烦着呢,别理我”这几个字了。
又比如吴次郎,这个原本就有些阴沉的少年此时更加阴沉,甚至没有人敢和他同坐一条长凳,即便是在同一辆马车中,其他少年也都离他远远的。
同样脸色阴沉堪比吴次郎的还有一个少年,这少年名叫钱韬,也是最后一道山梁上倒下的,不过,他的阴沉却和吴次郎有些不同,或者说,他的阴沉并不是因为没有获得神庙的乌木令,而是因为此时他正在他所在的马车上进行一项非常严肃的活动,易俊有幸跟他一辆马车,于是便见识到了他的严肃和认真。
只见他满脸肃容的拿出纸和笔,在马车中央的小凳上很是郑重的铺开,然后很是严肃的说道:“来,开赌,一比五,赌吴次郎回到京城前不会说一句话,快快下注,只有一刻钟时间,被绿袖那个丫头片子看到又要告叶国昌老大人了。”
第二十一章 那些感动()
因为没有九皇子李青,叶国昌老灵士又是个十分随和的人,所以,一路上众人行走的很是散漫,不时有圣堂的学生跑出马车抢了兵士们的战马去骑,也有侍卫钻进圣堂学生的马车中睡觉,而这些,不管是简述大将还是叶国昌老灵士都不管。
太阳还没有下山,队伍就停了下来,就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趁着兵士们安营扎寨的时间,易俊来到了叶国昌老人的马车边,他要趁着旅途的时间好好向老先生学习通灵的知识。
只是,让易俊感觉到有些不自在的是,绿袖那小丫头此时正坐在叶国昌老灵士的马车里,而且,正和老灵士对饮。
没错,对饮的是酒,而不是茶水。
因为喝了酒,绿袖小姑娘的脸蛋红扑扑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在看到易俊的时候翻起白眼,嘴里再次嘟囔一句“傻瓜”、“白痴”。
“来,喝些酒暖暖身子。”叶国昌老灵士也没有斥责绿袖的无礼,招呼着易俊坐下来,也递给他一个酒杯。
“我不大会喝酒。”看着面前的酒杯,易俊有些为难,和从小远超同龄人的体质以及智力来比较,喝酒就是他最大的弱项,打猎的时候经常被那些宁库镇的猎户灌醉便是明证。
“什么东西都要尝试一下,这样你才能知道什么东西是可以抛弃的,什么东西需要留住,什么东西抛弃后需要将它捡回来而更加的珍惜。”老灵士说着,拿起酒壶在易俊面前的酒杯里斟了一杯。
看着那透明的液体在酒杯中荡漾,易俊知道这并不是宁库镇自酿的劣质黄酒,而是来自大顺云京的花雕,只有达官贵族才能喝到的一种酒。
轻轻握住那只精巧的酒杯,易俊将它凑到自己嘴边,轻轻抿了一口,顿时感觉到一股辛辣在口腔中弥散开来,但辛辣之后却是甘甜,让他不由自主的再次仰头、张嘴,将整整一杯酒都灌入喉咙之中。
那琼浆进入喉咙,接着进入肚腹,很快的,他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得暖洋洋起来,头脑也有些眩晕,双眼有些迷离,转眼看向绿袖的时候,觉得那小姑娘真是美到了极致,精致的五官、玲珑的躯体,尤其是那淡淡体香随着酒味进入鼻端,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顿时弥散全身。
“绿袖,哪些糕点给易俊吃。”看到易俊样子,老灵士微微一笑,开口吩咐绿袖道。
绿袖不敢违拗,伸手打开旁边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两块异常精致的糕点来。
易俊伸手接过,轻轻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霎时间,那酥软甜香的感觉就从口腔传入肚腹,让他不由得张开嘴巴,将两块糕点一下子吞了进去。
“别吃噎着了。”老灵士面带笑容,再次从旁边拿过一个大锅,小锅中放着一棵犹如小成人手臂粗细的人参,而此时的汤已经变得很是浓稠,他将这大锅中的参汤舀出来一碗,递到易俊嘴边。
易俊再次接过,一饮而尽。
随着这参汤喝完,刚刚喝了花雕的眩晕感慢慢消失,眼前的景色也逐渐真实,叶国昌老灵士依然是满脸皱纹,而绿袖小姑娘也不过是个普通小姑娘,并非美若天仙。
但是,那花雕的酒香、糕点的香甜还弥散在这车厢之中,提醒着易俊刚才并非一场梦幻。
“感觉如何?”看到易俊眼睛重新恢复清明,叶国昌老灵士微笑着问易俊道。
“不错,很好,很痛快!”易俊开口说道,脸上荡漾着发自内心的快乐。
听到易俊如此说,绿袖脸上再次现出一丝鄙夷,自行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目光呆呆望着马车外。
“呵呵!”老灵士却是再次微笑,看着易俊再次从旁边的食盒中拿出两块精致的糕点来。
易俊却是站起身,冲着老灵士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老大人,我想我现在应该知道什么东西最能感动我了。”
“哦?是什么?”听易俊这么一说,叶国昌老灵士脸上立刻来了兴致,看着易俊说道:“这么快,说来听听,什么东西最让你感动?”
叶国昌老灵士发问,易俊却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皱着眉头陷入到深深的思索当中。
易俊的反应并没有超出老人的预料,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他坐在易俊对面,静静等待着。
一刻钟、两刻钟……
等到外面的兵士搭好了帐篷,等到篝火升腾起来,等都车厢外传来饭菜的香味,甚至,等到外面给叶国昌老人送饭的侍卫都敲了三次车厢门,易俊依然没有开口。
而叶国昌老人也依然没有不耐烦,依然陪着易俊,静静等待着。
绿袖也没有焦躁,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呆呆看着车厢外,仿佛已经神游物外了。
直到外面喧嚣声渐渐静谧,直到有一丝星光沿着马车顶棚的裂缝放射进来,易俊终于开口了。
“我想,最让我感动的不是这酒,也不是这糕点,更不是那参汤,甚至不是我喜欢吹的笛子,也不是我曾经喜欢的那些画纸,不是手中的弓箭和匕首……”易俊终于开口说话了。
叶国昌老人安静而又认真的听着,并没有打断易俊的言语,但是,脸上的神情却越来越诧异,越来越喜悦起来。
绿袖在旁边听着也不由得豁然扭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易俊。
只是,易俊的言语并没有随着两人态度的转变而停止,他继续说着:“我想了很多,想了来到这世界的所有事情,我想,这天地虽然奇妙无方,山水虽然秀丽多姿,养育了我也养育了我的父母,但是,它们毕竟太广泛,不能让我特别的感动,曾经或者是即将到来的富贵也不会让我感动,大人物的器重更不能让我感动,我想,真正感动我的依然是养我的父母,宁库镇的那些乡亲,戴宗叔叔!”
“父母对我有养育之恩,戴宗叔叔对我有救命之恩,而您又对我有授业解惑之恩,我想这才是让我最为感动的,我想以此为通灵的根基。”
易俊缓缓的说着,语气坚定而直接,放弃了一切的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