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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与君殊途不同归-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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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想,以你的聪明一定可以找到我想告诉你的真相。那些铜油,是我留给自己的底牌。没有粮饷不成军,没有铁戈不成兵。这世上哪有谁能用画饼充饥的甜头来叫他人无条件地拥戴相助?”

    我点头说我都明白,当初临安城被你父皇划封地给你的时候,还是一片不甚繁荣的落后小城。

    你用三年时间亲民所亲,爱民如家,就算是老天爷回报给你的赤子之心,让这片土地生出你的坚强后盾与救命稻草吧。

    “你也这么想?呵,真好,光我自己这么想还觉得过于矫情了点。既然出口答应了黎将军,这百顷铜油,我不会叫云潼关的一兵一卒出手沾染。就算是——弥补当年迎娶黎疏时,那登不上台面的聘礼吧。”

    “轩辕,如果有天你真的……”我吞了吞口水:“你真的当上了帝王,会追封黎疏为皇后么?”

    “会。”

    “你觉得,她会欣慰?”

    轩辕野低吟了一声:“没所谓欣慰与否,她死了,什么也不重要了。而重要的是,我得想办法让自己的良心安稳。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后悔对她的亏欠,不管她是否还能听得到,感受的到。因为我余下的生命太有限。只能用来好好爱你。阿黛。”

    “我……”我没有启开自然搭靠在他肩膀上的头,也没有刻意去咀嚼他的这番话到底算不算终极的承诺。

    “别急着回答。”轩辕野捂住我的嘴:“等到这世上,再也没有一座牢笼可以把关出我的庇护——我不用再问你答案,也知道你会给我我想要的选择。”

    “轩辕野,你明知道我是妖,一点都不会怕我么?”

    “为什么怕你?”盯着我的脸,他就像个尚未从惊喜中洗脱出理智的孩子:“你可知我纠结多年,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像你这般明媚的女子?

    我喜欢你的那一刻。根本就没想过你是怎样的人。只要能让你少点泪水,多点笑容,我愿意倾覆一切。”

    我想,也许轩辕野与洛西风之间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此——他说他爱我,爱上的是一个为了洛西风而伤心欲绝,却又为了洛西风而不得不从容洒脱的女子。

    他爱着的那个阿黛,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名叫阿黛但心是梅妆的真实女子,从无掩饰。

    而洛西风喜欢的……也许真的就只是那个在他面前把笑靥假装的如此清甜的小徒弟吧。

    大概是又到了下一个深更。不远处有淅淅沥沥的换岗声。为了安全起见,轩辕要我尽快离开。

    我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俯下身来想要先把被我打晕的那个丫鬟给扛起——

    从我刚刚那个青石板砖拍上去到现在,已经跟轩辕野聊了一个时辰的正经事,两个时辰的不正经事。可这可怜的姑娘就趴在地上跟死了似的一动也不动。

    这会儿等我碰触到她没什么弹性的肌肤之时,才意识到一个非常可怕的状况——

    她死了。

    那一板砖情急之下倾尽了我不深不浅的七分内力,直挺挺地砸在姑娘的后脑枕骨上。黑漆漆的长发被血糊在地面上,翻动的过程怵目惊心。

    难怪人类闻妖色变。我想,只源于他们有着一颗无比强大的内心,相争与欲望无休无止,但却始终难逃一副脆弱的皮囊。

    她太容易死了,而我……无论是不是故意的,都杀了人。

    看着自己染满血的双手,我突然又恐惧又惊慌,一把抱起那姑娘的尸身。叠下一掌按住她的后心神堂处。可是太徒劳。灌进去的真息就像沉入大海的石子,翻动的太猛烈了,便只见那些发黑的血液淌出清秀的口鼻。

    “轩辕……我杀人了……”抬起头,我没能抑制住绝望的泪水。这次与轩辕野重逢,我始终都没哭呢。

    所以这会儿见我情绪如此一样,轩辕野更是有点慌了:“阿黛,阿黛你冷静点!我知道你不想杀人的,可是她……你该庆幸你出手及时地救了我。她是杀手。她本就应得。”

    喃喃咬了咬模糊不清的话语,我轻推轩辕野的手:“可我不能杀人。我修行千年一心为善,杀人是渡不了的凶劫——”

    “那又怎样!你是为了我,大不了我替你扛这罪。”轩辕野站起身,把那女杀手横掉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二话不说插进她的胸膛:“这样可行?人算我杀的,要下地狱我陪你一起去。”

    我很感动,但我笑不出一丝一毫。

    任由轩辕野抱着我,安抚我,我的心却跳的像是被人用脚踩。

    抬起手掌,我望着掌心那道几乎全透明的契约咒印。一跳一跳地,就好像牵着浑身的脉络都在异痛。

    “算了,先把尸体处理了吧。”我轻轻放开轩辕野,低头看着那丫鬟的尸体:“直接丢进水渠?还是——”

    “水渠不过半人宽,丢进去不到十二个时辰,我这里恐怕就要被老鼠占窝了。”

    轩辕野拍拍我的肩,捡起床上的外套将我盖住:“我来想办法,你闭上眼睛,怕的话就别看。”

069 一拜天地() 
我以为活了这把年纪下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恐惧到的东西存在了。可惜高估自己的能力,往往会让无数道行深远的妖精们阴沟里翻船——

    我最终还是转过身去,因为当轩辕野用一瓶药水淋在那女刺客的尸体上时,惨不忍睹的即视感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在渡天劫时换鳞的样子。

    等我再次回过头来,眼看着地上只剩一堆红黑色的烟灰痕迹时,一种深入脊髓的寒冷在肌肤里外打着转。我问轩辕,这是什么东西?

    他只回答说:“你可知一场战争下来,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多合适的地方来清理尸骨的。”

    我没说话,只是迅速撤回了目光,怕自己不受控制地作呕。

    “没事了阿黛,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你从来没有杀过人。我也没有看见。”轩辕野伸手抚着我本该湿淋淋的头发,刚刚那会儿怕是因为吓炸了,都快风干了。

    手心不由自主地发着抖,我咬住嘴唇张皇点头。

    ——这不应该算数的对不对?我不是故意的,不是不是不是!

    轩辕野抱了我好一会儿,我在他怀里变成鱼。他痴痴地盯着我,在我滑腻腻的背鳞上抚摸良久,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放我入水。

    “那我走了,你自己要当心。”我吐了吐泡泡,对他说。

    “你也是,出了护城河就赶紧上岸。这个季节京城有汛,怕是垂钓的人不少。”轩辕野伏在地上与我对话的样子就像小孩子一般可笑。我差点忍不住用尾巴拍了拍水花。

    后来想想,还是尴尬地止住了自己难能可贵的童心。哪有人在下水道调情的!

    “傻瓜,垂钓管他们自己垂着,我又不会咬钩。”

    “哦,我还以为鱼是本能咬的。”

    我心里有点疼,多愁善感地以为这世上没什么是本能,不过是习惯了做某事后硬塞给自己的一种潜意识。

    如果我强迫自己说,我这不是要去参见洛西风的婚礼,不是要去见证他即将为人夫的事实——

    我是不是就真的会忘记,明天晚上,我再也等不到一个逃婚出来追我的洛西风了?

    【你可想好?能来到这处轮回镜台的,算我离朱上神与你有缘。我可以给你再世为妖的机会且不夺你前尘回忆,但你必须要清楚,妖修百年一天劫,行善从徳为正道。

    你不可造杀孽,不可乱三界。如有违此誓,注定逆劫逢凶,无造可化?】

    我说:“我想好了,请为我开兽道轮回,锦鱼族。我愿以千年之期,求良人一世姻缘。至于会遭逢什么样的劫?既然无法可渡,我并不在意多知晓。如若被迫违誓,只能怪我命有此舛。”

    我一路扎进浅底,记忆甩在千年前入道之际。模糊不清的话语言犹在耳,却叫我心神不宁地迷路迷了大半夜。

    我说不清这种凉心入骨的不安感究竟是来源于对未知天罚的恐惧,还是说——因为千年来克己守律的修行,早已把杀人性命看做禁区一样的存在。想到这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就这么落死在自己手上。心理上都抗不过去。

    这种时候,我突然很想找到洛西风,对他说‘师父我闯祸了,你能帮我担着么?’

    他会不会用他最擅长的揶揄嘲笑我可怜兮兮的纠结。并掐住我的腮,罚我去做饭,做完饭后不许吃,直接面壁?

    我想。如果我在认识洛西风的那一瞬间,就忘了自己是梅妆该有多好……

    会不会在无数个月灯挑时节的相伴相依里,嬉闹着嬉闹着,就披上了属于我的嫁衣?

    回到离开两个多月的洛宅,就像我离开时一样张灯结彩。

    没有从正门进,我绕到院墙一侧,竟然惊奇地发现当天阿宝带我逃走的那条个洞口依然在!

    来不及唏嘘就泪如雨下,我想如果知道今天会是这样一种结果。我绝对不会带着萝卜离开的。

    宁愿把他埋在多雨多滋润的红鸾镇,等这个秋天再回来,就能长出很多阿宝了。

    俯下身子,我想再钻一次这个土洞。因为光明正大这四个字对于今天的我来说,一文不值。

    掸了掸身上的土,我回头等了须臾。等了一会儿,心里就更难受了。

    因为阿宝真的不会突然尾随着我钻出来,永远也不会。

    “既然知道会难受。何必尝胆一样为难自己?”

    洛西风就靠在这面墙上,与地洞距离不过半个手臂长。

    我说我钻进来的时候怎么总觉得眼眶热热的,原是他一身大红的喜服亮瞎我呆滞的死鱼眼。

    “衣服……不错……”我狼狈地抹了一把脸颊,上上下下打量他。

    还是第一次见到洛西风穿白色以外的衣着。我以为他是对自己的气质太有自信,才想要驾驭那么超凡脱俗的风格。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他是有够低调的——这如火的红色架在他身上,妖孽明艳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目光。

    墨漆的长发垂在腰间。不与白色争明暗,却比红莲更夺色。

    端庄的华服印绣暗纹,不似便装那么飘逸脱尘,反而平添了厚重华贵的质感。

    “现在后悔的话,咱们换新娘?”

    洛西风嗔笑一声,打乱我眼球的轨迹。

    “你怎么站在这里,不是应该早点去前厅迎宾客么?”这是后庭院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早已凋零的白梅却凋不零满院熟悉的香氛,九曲回廊绵远了雨后泥土的芬芳。

    我难掩心境,只能暗暗如实地承认我是有怀念这三年的时光的。

    “没有宾客。”洛西风慵懒地靠着墙,双手自然抱肘,风起长发乱墙影:“因为我知道你会来。也知道……你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难过的表情。”

    “洛西风你想多了。”我言语冷冷,旋即转身:“我去看看我师娘,来都来了,总要打个招呼吧。”

    “洛梅妆你就不能再在我面前装几年么?”身后男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吼我:“今天我若娶了她,无论因什么目的,我都将是唐芷的丈夫。这一生,我只能为她画眉梳妆,为她体贴入微,甚至要同她生儿育女,护她生死周全。

    我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一点可以对你好的理由和立场了……”

    我的心疼了一下,仅仅是那么一下。绵远悠长,疼起来就没休止过。真的是很长的‘一下’。

    “不能抚我的头。不能捏我的腮,不能一边嘲笑我做饭难吃却又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不能一边说笑我做人的礼法,一边又在否认自己厌恶的为师之道。你将再也不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想要依靠与亲近的人。对么?”我问。

    “是。”他吐字如灼:“因为我有家室了。”

    “没关系,就算我们之间永远夹着一个唐芷又怎样?”我转过身,笑靥灿烂似锦:“洛西风,至少你还可以为我而死嘛。”

    “你!”

    我笑得眼泪乱颤:“哈。矫情的话不适合你,洛西风。你是不是后悔带出这么个虐心虐肺青出于蓝的徒弟?

    别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

    转身想要逃离我刚刚那番掷地有声的狠话绕梁余音,一眼就见白梅光秃秃的枝干下。红艳艳的女子翘首掩映。

    今天的唐芷真漂亮,与我第一次在这个院子里见到她的时候大相径庭。

    红色,真的很适合她这样的女人。看似端庄内敛,心机叵测。实则内心如火热情。敢爱敢恨。

    我不喜欢她,但着实没办法讨厌她。

    “你……来了?”看到我出现,她很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更激动的情绪。

    “恩,”我不卑不亢地点头,目光不定性:“两个多月前,一时贪玩拐走了师父。现在原封还给师娘,祝二位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我上前一步拉住唐芷的手。就如那日她对我所做的一样,硬生生将一枚青翠精巧的小镯子套给她。

    这是我刚刚在镇上的珠宝店买的,既然来喝人家的喜酒,总不能再一次空手。

    而唐芷的脸上始终带着十分复杂的表情,气氛一时间尴尬成狗。

    “吉时到了,走吧。”洛西风当断则断的本事见长,二话不说就把他的新娘给挽走了。

    我突然想不明白,我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唐涛并没有出现,没有按照洛西风之前设想的计划那般,会突然跳出来阻止。

    其实我与他心照不宣,之前分明已经把风声都放了出去。但是直到昨天上午,唐家宅就只派来了两个陪嫁丫鬟和一整箱嫁妆。

    难道我们之前的一切设想都出了差错?难道真相的关键并不在唐芷身上?

    自己摆的乌龙阵,含着泪也要下完棋。明日一早,人家夫妻就能光明正大地往家还了——我可以为我的师父骄傲地说,他可是为了国事苍生,才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娶一个不爱的女人么?

    我敬佩我自己在此时此刻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完全不顾前厅喜堂内,星堂那滑稽高亢的搞怪声,喊出第一句‘一拜天地’。

    话说,这两人都没有高堂在场,所以不算数的对不对?不算数的……

070 自作孽不可活() 
“阿黛,你怎么在这儿坐着呀。”矮墩墩的狐嫂从我后面过来,递给我一件外衣:“披上点吧,要立秋了,会冷的。”

    我点点头,喜堂的红烛跃动着一双人的身影。我试着把目光移到一个可以不用心痛的角度,却怎么也做不到。

    “心里难受的话,就跟狐嫂说说吧。”老人家毕竟活了那么久,什么事摆在她眼里都是逃不过端倪的。我垂着头,觉得也只有在像狐嫂和莫浔爷爷这样的老前辈面前,才能踏实地把自己当孩子来随性。

    我说狐嫂,我爱洛西风。真实地爱着这个跟苏砚一点都不一样的男人。

    如果你问我苏砚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会哑口无言地确定,除了很暖,很体贴。很包容,很痴情这类词语,我再也找不到一句生动贴切的形容。

    身为洛梅妆,我只知道苏砚对我非常非常的好,可是我却没有拿出过一天的时间来放下自己的责任和仇恨,来试着跟他像一对平凡眷侣那样相处。

    但是洛西风不一样,他活生生地存在于我这三年最平静的岁月里。从每天睁开眼睛看到他,就开始了又气又爱的历程,到每天日落而息,闭上眼睛常常都能笑出来。

    我知道他的一切爱好,习惯,甚至怪癖。他在我身上投入的东西,看似平淡无谓,却是真实又真挚的。

    所以洛梅妆的心境是假的,她为仇恨而生。为抱负而活。苏砚只是她的附属品,爱情于她来说都是奢侈。而阿黛……才是真的……

    “傻孩子,既然已经看得那么透彻了,为什么还要放弃?”狐嫂递给我一块带着皂角粉馨香的手帕,我不忍用泪水晕染,只能小心翼翼地往喉咙里咽。

    既然看得透彻了,又为什么还要放弃?

    我说那是因为,我不是作为梅妆而放弃,而是作为阿黛——无法释怀我们之间这么难以逾越的差距。

    “狐嫂,我觉得我很过分。”我重重呼出了一口气,说出了我心里最深的纠结:“我爱洛西风,也知道他不是苏砚。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一直在用苏砚对我的温柔来同他相比较,他这么贱,早就输得一败涂地。”

    “唉。难怪人家都说,女人是没有爱情的,谁对她好,她就跟谁走了。”狐嫂笑我:“可是阿黛,不同性格的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他没有那么体贴,并不表示你就不重要。难道你一定要看到他与他一样,为你付出生命才愿意相信这个伪命题么?”

    我咬着唇拼命摇头:“所以……不会了。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再也不会有为我付出生命的机会了。这样,也很好吧……”

    “傻孩子,都说鲤鱼一根筋,真是不假。不像我们狐族这么狡猾呢。”

    我笑说哪有啊,狐嫂您这么善良这么温柔,一点都不狡猾呢。

    “那是因为我到这把年纪,并没有太多执着于想要得到的东西啊。没有所求,自然就没有那么多心计。”狐嫂面朝西方,脸上慢慢漾出一丝遗憾:“可如果一定要问我还有什么愿望……只希望死后能回到那片故土。”

    “狐嫂。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流落中原后就再也回不了青丘之国了?”

    “被放逐的狐族会被烙上‘逐界印记’,无法穿过瑶海的强大结界,自然也就无法再回青丘。”狐嫂轻轻叹了口气:“连我这一介小小的草民都难舍乡土,真不知殿下心里会有多难受呢。”

    “所以。就没有任何办法穿越瑶海结界,再登青丘?”

    “办法倒是有,只可惜¬;——”狐嫂无奈地摇了摇头,望着西边的目光越发虔诚了起来:“据说有种上古遗传下来的魂器,叫‘破镜天枢’。千百年来。下落众说纷纭。有说在东海之渊,也有说在昆仑之巅,更有说在当今皇族手中秘密封存。

    可是就算拿到也不一定有办法,要启动这样的上古魂器,非一般修为可行。除非有大量充盈灵力的介质来辅佐。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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