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战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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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按下桌前的传声筒按钮，“颜枇进来一下，顺便再带一杯须杆汁，记得加糖。”
吩咐完，这名年纪尚轻就已身居高位的传奇救赎者从桌上抽出一张信笩，伏案书写，口中回道：“要求准许，以后就靠你自己了，我不能够、也不被允许过多地帮助你们。”
夕萱闻言，从椅子上站起，向着临近处的第一支队长鞠躬行了谢礼，至此沈星的所作所为赢得了她发自内心的尊重，也赢得了她对他的感激之情。
少女抬眼凝视着即便坐在那里，依然显得高大挺拔的沈星，趁着颜枇副队长还没进来，她鬼使神差地提了个问，“一直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为何在救赎自身后，您依然选择留在黑色荆棘，而不是其他成功救赎自己的救赎者一样，离开这里呢？”
沈星与夕萱四目相对，他从少女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更从中看到了一丝对自身命运的懵懂，他收敛起所有的表情，沉声道：“成为救赎者的前两年我也曾迷茫过，在这两年里我疯狂迷恋上了糖分饮料，那段时间我可是胖得厉害。之后我觉醒了，成为了一名内核者，同期不管是救赎者中的内核者，还是黑色荆棘自由民的内核者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以为是他们太弱，后来我才知道只是因为比起他们，我更强罢了。
再之后，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开始意识到救赎者的命运和本质，紧接着我开始向着荒原探索，那时的荒原与现在的荒原不无二致，恩，应该说荒原从未变过。我四处搜寻着能够换取积分的物品，自然而然地与其他拾荒者、内核者之间发生了矛盾，大部分人都想要杀我，不过很显然最后死的是他们，起初在荒原的那段日子很苦，甚至因为不是哪里都能喝到加糖的饮料，我还瘦了下来。中期的时候，在荒原游荡的生活变得开心起来，那个时候我变得更强了，所以我开始向着荒原深处进发，在那里我遇到了更大的挑战，同样也遇到了相交知己。最后，我已经能够完美的融入荒原中去，并且以此享受着。
当然我在荒原生活的时间段，我依旧虐了同时期所有的内核者，人呢，就是要打到他们怕为止。最后，我积分也积累完了，回到黑色荆棘王城来，紧接着的事情你们也就有所听闻了。
如果说在荒原探索是无忧无虑的时刻，那么，在王城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也许命运让我救赎者的原因便是让我变更黑色荆棘的这个制度吧。
当然我不是什么圣母，这一想法只是我留在黑色荆棘的一小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其他，而我不能告诉你。”沈星缓缓道来，语气平和。
夕萱倾听着，心中对沈星的印象又加深了些层次，这名救赎者中的传奇有些平易近人，同样也对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独道的认识，她再次鞠了一躬，坐在座位上等待着接下来的交待。
很快颜枇副队长走了进来，手中拿着的托盘上是满满一整杯同样粘稠的加糖须杆汁。
沈星迫不及待地拿起这杯加糖须杆汁，灌了一口，还不忘赞叹一句：“糖分的摄入总是让人身心愉悦。”
接着他放下杯子，将桌上写完的信筏交与颜枇，并耳语了几句。
随着沈星嘴唇浮动越来越快，颜枇副队长平和的面庞变得如同便秘了一个月一样，难看至极。
“大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嗨呀，我怎么没觉得，这件事就交给你帮我走一趟。”
“可是对方是那位大人，我觉得”
“什么可是，忘记王座的信条了嘛！”
“荣耀即吾命，属下不敢忘。”说着颜枇就要做足动作。
“好了，好了。”沈星连忙阻止，笑眯眯地喝上两口粘稠的糖水，挥手让房间的另外两人离去。
沈星面容俊美无铸，即便他不在意，也不在乎自己的长相，但是手舞足蹈间依旧让少女看得有些呆滞，而一旁的副队长则要表现得好多了，或许是因为早已习惯。
惊艳过后，夕萱跟随着颜枇准备开门离去，这时候门一下子被打开，入眼一名金长发、身材颀长的女子走了进来，“听后勤部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储物间少了二十升新鲜须杆汁，还少了十斤糖，看样子，你很欢快啊！”
第三十八章 再会（）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出差谈判吗？”沈星的脸色瞬变，握紧手中的饮品。
“那帮子粗矿汉子怎么会是我的对手，一天就足够了，哪里用得上更多时间，毕竟这里有着我需要费心的、更重要的事。”金发妹子身材颀长，眼角带笑，从容不迫地注视着有些慌乱的第一支队长。
沈星嘴角一抽，他应付起敌人是霸道凌乱的，但是很显然在应付面前的女子时有些手足无措，特别是他对她有所亏欠的时候。“哦，辛苦了深夜，谈判这些事还是要交给你来做我才放心，像颜枇、涂崎这些家伙，比起你来差的太多。
对了，我这里刚好有杯颜枇硬塞给我的新鲜加糖须杆汁，甚是美味，你旅途劳累，刚好喝一杯提提神。”
第一支队长略带着谄笑，将手中饮料推至金发女的面前。
折深夜收敛起笑容，她挑着眉头转向站在门口处的副队长，“颜枇你准备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
夕萱明显看到副队长带着稀疏胡渣的腮帮子抽搐了一下，露出一副同情的神色望了眼强颜欢笑的队长，然后转身带着有些发愣的少女离去。
少女紧随其后，在门再次关上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谁要喝那种发腻的糖水，我从家里出来跟着你到黑色荆棘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为了什么？”
走在前面的颜枇副队长咳了一声，他对夕萱感觉很好，“大人各方面都是极强的，只是处理私事方面总是欠佳。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明白吗？”
“嗯”少女轻声应道，她了解副队长的好意，她清楚像沈星这样在黑色荆棘已经算得上上层人的大人物，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可能被关注，她知道得越多，可能对她就危险，毕竟整个黑色荆棘整体对救赎者都是持警惕仇视的论调，像夕萱遇到的那位年长的积分办事处的记录官只是少数，大部分自由民依旧持着救赎者威胁论的观点，沈星的处境不是太过乐观。
颜枇继续走着，在前方带着路，在走到警卫队的门口时，嘱咐少女道：“大人已经将所有事情交待好了，等那位棘果酒秘方的持有者到黑色荆棘的时候，你前来这里通告，我会在这里安排我的人，然后我们翌日出发。”
“好的，颜副队长，我与那人的约定日期是明日，如果不出意外的我们后天就可以出发，另外请问一下，我们的地点是哪里？”
颜枇道：“不灭意志，那群蛮子的领地，不过他们的机械师比起我们的丝毫不差，所以不用担心什么。”
夕萱屈腰行礼，“再次感谢，在下告退。”
颜枇点点头，望着离去少女的身影，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回到了警卫部的办公处。
时光流转，白昼即将过去，夕霞在地平线上拉出长长一条尾线，如同橙红的锦布平摊在绵长的荒原地面。
黑色荆棘王城亦覆盖了这条宽阔的锦布，使这座钢铁城市意外的柔和了许多，夕萱再次以最适宜的价格租架到一辆沙兽小车回到了她居住的地方。
连续两趟去往王城中心，夕萱有些疲惫，此时是傍晚，白昼的辐射的热量依然积存在地表与房屋之间，少女的房间异常的炎热，这种金属造物极易储存热量，使得屋外都比屋内凉爽。制冷装置不贵当然也不算便宜，对于这种花费不少的东西，少女房间里依惯例肯定是没有的，所以只是在房间里呆了十分钟，夕萱已是汗流浃背，披肩直发黏在脸庞上。
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是很不舒服的，少女脱去外套，身着一件漏肩小马褂，显得娇俏了许多，看起来更符合现在的年龄，一名快要成年的萝莉，姑且用上这种形容吧！
荒原是残酷的，她成为了救赎者，荒原是仁慈的，她成为了内核者，荒原是残酷的，她需要赚取大量的积分，荒原是仁慈的，她得到了一些人的帮助。
坐在自己的小桌椅上，桌上照例是一盘植物粉末调合的糊糊，毫无口感的食物。夕萱回想起去往警卫部据点的事情，沈星出乎意料的温和以及有些对她的支持让她很感激，同时她也被这名救赎者传奇简单粗暴的世界观惊讶到了。此外，即便她从未与其他男性亲密接触过，她依旧从那名金发女子口中零星的话语中察觉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男女之间这种温和的争吵，虽然真实情况是金发女单方面一直抱怨着沈星才对，真是有意思的事情，少女微笑着，一时间忘记了吃晚饭。
当饥饿让她从瞎想中清醒过来时，盘中的糊糊的水分早已蒸发殆尽，变成干干的一坨，夕萱稍粗的眉头瞬间皱起，她从干瘪成一坨的半凝固的物体中勺出一勺，却怎么的也下不了口。
“偶尔吃一顿好的吧！”少女放下眉毛，然后放下勺子，倒掉盘中物，洗净餐盘，接着出门而去。
救赎者的聚集地没有饭馆，所以她走了有一小段距离，才来到一家离她最近的餐馆，也是她唯一光顾的餐馆。入夜已经有些时间了，这个时候的人不是太多。
夕萱熟练地掏出十枚能晶，摆放在案台上，“一小份”
少女刚开口，坐在案台对面的店长就插话道：“一小份煎荒象肉块，加一大份啉卜茎块，再加一小杯须杆酒。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什么，不过，你嘚再给我一能晶。”
店长是一个干瘦的老人，年纪看起来约60岁左右，枯瘦的面容，配上一双精神抖擞的眼睛，让人一看，这名老者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什么，上半年来吃的时候，还是10能晶，怎么这会儿就涨价了。”少女出离愤怒了，她大声道，在她眼中商家的涨价最不能容忍。
老者斜了她一眼，“今年的荒象数量比以往要少，所以涨价了，如果嫌贵，你可以把荒象肉换成沙兽肉，那东西就便宜多了。”
少女狠狠地看了老人店长一眼，心中暗道一句，吝啬鬼，然后又从腰间的包中取出一枚能晶，放在案台上，“给你，东西上快点，我饿了。”
说着夕萱便向着案台旁边的桌位走去。
菜很快上桌，荒象肉煎的柔嫩皮焦，喷香扑鼻，显然煎肉的油很正宗，稍咸的肉块配上软糯口感的啉卜茎块最适合不过。黑色荆棘的物价比起她曾经去过的枫叶酒吧要昂贵上许多，须杆酒是她唯一能接受的酒，因为它够便宜。
正当她夹下一小块荒象肉准备塞到嘴里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一份母荒象尾脂肪凝块配荒象肝、一大份丘魔芋头记得淋上酒瓶树叶提取的糖汁、再来一份沙兽眼睛要新鲜的，至于饮品，我有自带。
另外快些，我有点饿”点餐的少年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快速吐出想要的菜名。
仅凭背影和说话声，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的夕萱，在听完这一长串的特色要求的餐品后立马确定下来，少年正是与她有合约的凡生。
“多少钱？”凡生问道。
老者餐厅老板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少年，听完一长串点菜要求的他，枯瘦的脸皮上甚至皱出了一个微笑，“十能晶。”
凡生愣了愣，脱口而出道：“好便宜啊！”
场景似乎很和谐，只是旁边的少女很生气，凡生一长串的要求的菜品很显然比起她简单朴实的菜品要贵上许多，甚至她不用看菜品的成品，只是听听两份菜单的长度，她就能分辨出来，于是本来偶遇凡生的欣喜之情也被一股子的愤怒给取代了，“凭什么，他这么贵的菜品还比我的这些便宜。”
第三十九章 小事（）
夕萱小眉毛一抖，怒目对着老者，叱问道，她也算得上是这家店的常客了，否则老者也不会熟悉她常吃的菜单，只是这名老人餐厅老板，却从来没有给过她优惠，连便宜1能晶都没有过。而凡生是第一次来点了明显要昂贵多的菜却比她实惠也就是廉价的菜品便宜，这着实让她有些生气。
按理说夕萱的救赎者让她平时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只不过她多年在这里吃饭，也算与这老者相熟了，干瘦老者知道她的身份却从不会因为她的身份用有色眼镜看她，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老人从来对所有顾客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要不是这家店的味道特别好、价格比起城区其他地方要便宜些、离她家近、分量足这些优点之外，她才不会光顾这家店呢！
虽然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夕萱却与这名老者有着异样的熟悉感，连续数年在这家饭馆吃饭，而且每次只点最便宜的套餐，想不互相熟悉也困难。两人也摸清了对方脾气，所以少女才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
果然老人眯着眼一脸讪笑得看了看夕萱，他淡淡哼了一声，“这名顾客，在我听完他的点餐就知道这是吃食方面的行家，真正会吃荒象的食客都知道母荒象的尾巴的脂肪块是极上等的美味，配上荒象肝脏切片，两者相互加成，使这道菜的口感层次翻了一倍，这是一点。
第二点，因为第一道菜是多脂肪多肉，所以肯定会油腻，这个时候选择丘魔芋头是极佳的选择，因为丘魔芋头不像其他品种的芋头，她生长在干旱的地区，所以造就了丘魔芋头的粘糯远超她的近亲，配上甜味不是很重的酒瓶树叶糖汁，恰好中和掉前道菜的油腻。
第三点，人人都知道沙兽肉不怎么好吃，很少有人知道沙兽的眼睛是美味，这名顾客却了如指掌。
综上三点，这名少年是真正的食客，他得到了我的认同，所以我给他极大的优惠价，至于你，完全不会吃的客人，这么多年从来只点同样的菜品，还想要优惠，做梦。”
老人极尽嘲讽，丝毫不给夕萱面子。
少女涨红的脸，不发一言，显然老人说的不错，她压低面孔，没有反驳老人的说法，也没去看凡生的表情。
真是丢死人了，一激动说出这些话，她心中想着，夕萱意外得有些在意凡生对她的看法。
凡生则是向着老人点头致谢，取出十枚能晶放在桌案上，然后向着少女那桌走去。
“哟，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我还想着明天来找你。”凡生一脸平常，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了下来，向着有些时日没见的夕萱打着招呼。
夕萱的面颊依旧红润，她抬着头望了眼少年，对方依旧顶着张面瘫脸，似乎根本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事，她缓了口气，接话道：“恩，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你。”
凡生对这名黑色荆棘的救赎者，也就是夕萱小姑娘是抱有好感的，不管是对方坚毅的性格，还是因为他从她身上嗅到的命运的味道，都是他对夕萱有着认同感。他并不是没看到刚才的事情，少女与老人店主的争吵并不让他反感，甚至他觉得争吵中的少女更加对他有着吸引力，真是奇怪的感觉。
凡生的面瘫让少女波动的心情渐渐平复，她捋了捋头发，白嫩的手指在灰色发丝间穿过，“棘果酒已经被证实具有破除内核屏障的作用，所以合约生效了，只是你的报酬出了些问题。”
少年眼眸回转，语气依旧平缓，“是吗？看样子黑色荆棘内部的阻力挺大。”
凡生一下子猜到了原因，少女对此也不感到意外，她接着道：“不过依旧解决了，只是你的报酬从黑色荆棘的三次变成了不灭意志的三次，后天我们将出发去那边，帮你取得合约的报酬。”
凡生点点头，也没问少女是怎么办到的，荒原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朋友之间也会有不想告诉对方的事情，他们的关系才没有密切到那一步。
从黑色荆棘到不灭意志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在与凶蛇一战中两种类型的子弹让他记忆深刻，他相信不灭意志的机械师与药剂师的实力，他回道：“好，我趁着明日在买些必需品，后天出发。”
两人小声交谈着，一直到上菜才停止对话。
各自安静且快速地吃完晚餐，凡生赞叹了几句干瘦老者店家菜品味道好，处理得当，互相吹嘘了几句。夕萱则又瞪了老者几眼，没再说话。
干瘦老者眯着眼睛盯着两人一直走出门口，“女孩身上的命运气味重了很多，看样子以后还会与她相遇，只是这名少年，怎么感觉不到他的命运气息，有些古怪。”他伸出右手摸了摸下巴的胡须，一抹黑色从他的袖口处露出。
老者将袖子拉上了些，朝着王城中心望了望，又嘀咕了一句，“好几年了，小姐也不肯回去，看样子要找个借口带着小姐回去一趟，否则老板要生气咯。”
街道上，凡生跟在夕萱的身后走着，刚才与少女的讨论中，由于凡生不熟悉黑色荆棘的贸易市场，而且也没有住宿处，所以他们商定凡生今晚在夕萱家里歇息。
伴随着月光，穿过几条街道，很快就到了夕萱的住处。
凡生紧跟着少女进了屋，有些娇小的空间里，简陋的家具、简陋的厨房、简陋的盥洗室，这很符合夕萱给他的一贯风格，贫穷。他的目光扫视着整个小屋，直到他的视线集中在简陋的床上，薄薄的被单上，一件贴身内衣静静躺在那里。
夕萱敏锐得察觉到了凡生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发现自己的内衣正躺在那边，刷的一下脸蛋变得通红，她疾走两步将内衣收好，招呼凡生坐。
“今晚你睡地上。”
“好。”
“没有制冷装置吗？”
“恩，我穷。”
“哦，内衣很漂亮。”
“恩？”
很快凡生进入了睡眠，少女则脸红着，带着莫名的情绪，到了很晚才睡着。
第四十章 罗生的网（）
凡生睁开眼，坐了起来，他看了眼床榻上酣睡着的夕萱，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昨晚他竟然在少女的屋子内进入了深度睡眠，没有留一丝警惕，是因为酒精的问题嘛？
他揉了揉眼，赶路带来的身体疲倦感消失不见，体内炁充裕，甲壳内的炁也是饱和，体内狩级下品到中品这条炁路只剩最后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