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战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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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生感到些压力，显然他不是很习惯应付这种问题，在遇到夕萱之前的几年，他都是在荒原游荡，采集着内核者所需的药物以及制造内核武器所需的材料，已经算是有些经验的拾荒者，可是事实上少年离荒原公认的16岁成年期还有一年多，在此之前，他还从未尝过女人的味道。
荒原的16岁成年期，讲道理只是一个泛化的概念，荒民们的普遍生育年龄一般是在13、14之间，而像凡生这种在荒原长大的拾荒者许多在12岁的年纪就尝试过男欢女爱的滋味，四王座的人就算晚些，也差不了多少，这在地广人稀的荒原算是很常见的现象，长期为了生存奔波，与恶劣的环境、生物作斗争，交配是为数不多的缓解压抑的活动，不过对于凡生来说，他的心理还未能接受这些。
“我还未成年。”在侍女的越发火热的目光注视下，凡生低咳两声，然后语气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丽丝被眼前少年的回答弄得发笑不止，双峰摇曳，她眯起桃花眼，伸手又挠挠了凡生的手背，“有意思的少年，等你成年可要记得来找我哦。”
说罢，不等凡生反应过来，侍女丽丝又摇摆着身姿离去。
“她想要跟你上床”坐下来后一直不发一言的瘦弱男孩说，他的话语得到了周边看热闹的食客一致认同。
“是啊，丽丝这女人的身材都快要从衣服里面撑出来了，我做梦都想要爬上她的床，可是她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一名胡须遮住半张脸的拾荒者说道。
坐在另一桌，左脸上方有两道深痕的拾荒者，则是一脸深意望了眼凡生，“这娘们可不是普通侍女，她可是这家餐馆主人唯一的一个女儿，平日里最爱穿着侍女服，在餐厅晃来晃去。你小子若是爬上她的床，可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难怪在丽丝在的时候没人敢招惹她，即便她出手调戏凡生，周边的食客也没立刻说什么，而是在侍女离去后，才敢说道。
在不灭意志拥有一家不错的店铺，都是有本事的人，其手里面掌握的资源，对于凡生这种野生内核者有着巨大助力，能够节省很多去荒原探索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与精力，这样他就有更多时间向着内核者的更高等级进发。
不过这显然非凡生所愿，少年向着周边一脸羡慕的拾荒者拱拱手，接着道：“她很明显只是图个新鲜，调笑我一番罢了，毕竟她对诸位都看不上眼，又怎么会突然看上我呢！”
凡生几句自我贬低以及暗中吹捧周围人的话语，正中这些粗矿拾荒者的心怀，他们憨厚地笑了几声，也就没在这个话题深究，各自继续对付着肉块与麦啤。
“她没有那么肤浅，起码刚才她确实是看上你了。”瘦弱男孩直直盯着凡生，眼睛一眨不眨。
凡生自然清楚他说得是对的，男孩胆子不大，说的每一句话却又直指真相。凡生注意到男孩的着装低调却不失奢华，起码他那件暗棕色的长衣所使用的衣料，与他曾接触过的所有低中等衣料都不同，他自认衣料的好坏还是分清的，所以这衣料只可能是他未曾见过高等布料，那么这名瘦弱少年只可能是不灭意志某个家族的公子，涉世未深、体质瘦弱导致的怯懦男孩，出门来到主城街道，体验生活，锻炼信心，凡生的脑海中快速补出剧情。
“你看错了。”凡生直接道。
瘦弱男孩眉头皱着，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着，先前怯生生的表情也淡了很多，“我没看错，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跟女人上床吗？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什么叫做你们男人，你不是男人吗？凡生脑海中吐槽着，面前这位年龄比自己要小两岁，却因家教的问题，心理年龄要幼稚许多的瘦弱男孩是在偏执，他决计不在理会对方，埋头吃着自己剩下的一份荒象肉。
许是凡生板着的面瘫脸，瘦弱男孩头又低了下来，怯生生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很快男孩点的菜终于上桌了，一小份枫糖白芷块茎外加一小杯蜂蜜葚果汁，看到这份餐点的第一反应，凡生明白为何男孩为何这么瘦弱了。内核者觉醒大部分是在16岁也就是成年之前，也有少部分在成年以后才会觉醒。一般性有权势能够弄到破除内核屏障物品的家族，不会轻易给未成年的一代使用这些物品，因为在未成年时身体还未完全发育，这个时候妄然使用破除内核屏障的物品，会影响到以后的内核品级的晋升。
他们一般会等到满16岁，完全成年后，若是新生代还未觉醒内核，才会给他使用破除内核屏障的物品，一来则是成年后没有影响，二来则是已经16岁的新生代没有时间在等下去了，他们需要抓紧功夫提升自己的内核品级，毕竟与他们同岁的内核者许多已经修炼多年了，再不努力，就会差的更多。
而这名瘦弱的男孩就是处于这种等待着自然内核觉醒的状态，若是他成为了内核者，体质就会被其体内自身的炁滋养，就不是现在这种体态了，所以这是男孩瘦弱的原因之一，不过凡生认为其瘦弱的主因归结于对方的饮食。
“你应该多吃些，尤其是多吃些肉，才能变得健壮，不是像你现在那么瘦弱。”凡生是在看不过去，瘦弱男孩小口小口的吃着，他一把拿下男孩手中的木勺，朝着走来的侍女，要了两大份煎荒象肉。
肉块的切口处流淌着溢出的汁水以及油脂，肉香随着升腾的烟气扑向瘦弱男孩的鼻中，他狠狠吸了一口气，目光被肉块吸住。
凡生察觉到了男孩的异样，“平时不吃肉吗？”他询问着。
男孩摇摇头，“妈妈不让吃。她说淑女”
凡生很生气，他痛恨所有想要剥夺他人吃肉权利的人，所以他也注意到男孩话语中的纰漏。
真是奇葩的母亲，难怪男孩这么瘦弱，完全是这母亲思想有问题，凡生露出笑脸，他把肉块推到男孩的正下方，这样气味能直接传至对方的鼻尖，“那你想吃肉吗？想要变得健壮吗？”
他的语气具有诱惑力。
瘦弱男孩抿了抿嘴，“想吃，我想要变得健壮，跟父亲一样。”
当男孩吃完最后一口肉，大呼肉好吃时，凡生微笑地走到吧台将账单结好，便准备离去，回到罗莉旅馆，等待颜枇夕萱两人回来。
正当走出门时，瘦弱男孩拉住他的衣角，“我们还能再见面吗？”也许是违反母亲的规定，男孩看起来不再那么胆怯。
“也许吧！有缘自会再见。”
说完，凡生便要离开。
男孩又拉住他的衣物，凡生无奈转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凡生”少年回复道。
瘦弱男孩露出笑容，一瞬间，如海棠花开，“你好凡生，我叫陈某某。”
第五十二章 王女【三】（）
当目送着凡生离去后，陈某某走向收银处结算账单，却发现那个支持自己吃肉的奇怪家伙已经结好了账，男孩，不，确切的说是画着男妆的二王女蹙了蹙眉，她想起姐姐时常点着她的鼻子，然后傲娇的说，永远让别人欠自己的人情，而不是让自己欠别人人情。
当时她问姐姐为什么，姐姐扭着她的脸蛋，说了句，长大以后她就会知道，然后轻笑着走开了。
以后让父亲回请他一次便是，程某某心中想着，然后走出餐馆门向着停在不远处的沙兽车走去。
这位不灭意志的二王女刚刚上车，一双温润的手拿着帕子便伸过来，帮她擦去脸上的妆容，动作轻柔熟练。
“姆妈好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自己擦。”二王女喉咙深处轻微地咕噜一声，从未吃过这么多肉的她有些胃胀。
年约四十，余颜仍在的姆妈擦干净画的妆容，望着呈现在她面前，陈某某清丽纯真的面庞，“淑女是不会发出粗鲁的声音的。”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二王女的额头，“所以，你还需要继续学习。”
当姆妈帮二王女擦拭完后，女人往车厢的沿壁上敲了敲，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与二王女相互见了一礼，然后靠着另一边坐了下来。
这是位典型的不灭意志拾荒者，发黄的胡子修剪得庄正，威严，上身隆起的肌肉清楚地表明其不是个简单角色，当然最引人注意的是他背着两把剑，这是名双手剑内核者，极为罕见的一类内核者，他们大多放弃辅修第二种内核武器，苦练双手剑，实战威力极大。
“小姐表现得如何？”女人问道。
双手剑大师马存暗中陪着陈某某在肉与酒吃饭，二王女在饭馆中体验不灭意志平民的生活，同时也是为以后的历练做准备，他则是从旁保护。他当然是看到了那个白头发的少年拐骗二王女粗鲁吃肉的全程，按照道理来说，他需要如何将事情讲给这位姆妈听，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二王女偷偷投给自己的可怜眼神，让他决定帮她隐瞒真相。
自从王妃教育大王女失败之后，这位出身于虚空深索，一家以学究闻名于世的淑女，就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二女儿打造成传统的淑女，而不是像自己教育失败的大女儿一样。
对于这点马存可不认同，二王女每日吃些嫩鱼肉、植物块茎，整个人瘦弱的可怜，根本不成个样子，在这位传统的不灭意志拾荒者看来，既然是不灭意志出身的女人那么就该有不灭意志的样子，身体结实丰满，******大胸才是不灭意志女人该有的样子，想要满足这一点，就该多吃肉，多喝麦啤嘛！
想到此，马存回道：“二王女表现得很好，并没有什么违规之处。”
陈某某大松一口气，清丽的眼眸朝着一直保护自己的胡子大叔投去感谢的目光。而坐在她一旁的女人也满意得点了点头，她再次敲了敲车厢壁，沙兽车便启程朝着王城驶去。
等到凡生再次见到夕萱两人的时候已经靠近晚上，颜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跟凡生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凡生本能地认为这次事情要黄，他看向副队长身后走来的夕萱，一问之下，才知道事情是办妥了，对方会在明日给出合适的机械师，而颜枇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其他原因。
在夕萱的诉说下，凡生憋着笑意了解了事件发生的全过程。
正当副队长和她疑惑他们来这里的消息怎么泄露的时候，他们打开大王女城堡门，迎接他们的是副队长深恶痛绝的好哥们黑熊，少女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好哥们颜枇，没想到吧！我会比你们早些到，我可是骑着俺的‘长风’赶了几天的路，早些回来，告诉老板你来的事，顺便在这里欢迎你的。”黑熊一把抱住副队长，夕萱在旁边，清楚地看到颜枇生无可恋的表情。
好在王女招呼黑熊离开了大厅，否则副队长肯定会忍不住动手的。
之后大王女叱问了副队长一番，颜枇拿出了沈星的亲笔信，大王女看完后，才同意了这件事情。
告知凡生事情的经过后，奔波一日一夜的夕萱，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内休息了。
夜色朦胧成年王女的城堡内，有着灯光。
陈某再次取出沈星的信件，仔细端详一番后，她将信件收回信封，放入桌子里的隐藏抽屉中，那里还放着一些其他奇特东西，比如一件染血的布块、一颗使用过的子弹壳，等等。
王女似乎心情很好，她小心的将信封与那些奇特东西放在一起，“又是一次人情，人情越欠只会越多，多到一定程度，就只能肉偿，到时候你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哼，那个妖艳贱货怎么跟我比？”陈某旁若无人地诉说着。
姬山站在一旁，满脸尴尬不知是听好还是不听好，终于王女的头号忠犬出声道：“大人，明日就要给予回复了，我们还没决定哪位哪位机械师呢！对方的要求是近日就要用到的。”
陈某柔荑轻揽发丝，神态慵懒，“这种事随便交给哪位机械师就行了，我想乐意接手的机械师多得是。”
姬山嘴角微咧，他明白面前的这位大人刚才很明显没有听颜枇提出的要求，而是只顾着看那封信，他提醒道：“大人，普通机械师肯定很乐意为您效力，可是颜枇要求的是必须高级机械师！最近高级机械师都在为不久后的比赛作准备，恐怕没人愿意接手这桩事，而更高等级的机械大师我们也指挥不动。”
“是吗？”陈某双眸微张，比刚才多了几分认真，她轻轻一笑，很快想到了什么“不是那位的弟子最近来不灭意志了吗？那位可是还欠着我一个人情，这件事情交给他弟子做，就算他还我半个人情。”
姬山思量片刻，“荒原三大机械师的弟子确实已经是高级机械师了，大人我会安排好接下来的事情。”
见事情妥当，王女刚刚拿出的精气神立刻散去，又恢复到慵懒，她挥挥手，姬山行礼，退了出去。
第五十三章 暂别（）
又是一日过去，清晨。
姬山独自一人早早地来到凡生下榻的旅馆，将交易所用的文书交与颜枇，且带来了大王女的一封信嘱咐其转交给黑色荆棘第一支队长。
此外还给颜枇带来了黑熊的离别赠言，副队长对于那位好哥们有事出门，无法亲自送他很是开心了一会。
中午吃饭的时候，颜枇将文书交给凡生，告知他高级机械师所在的位置，并与其喝了两杯酒后以醒酒为由，径直离开了，独留凡生与夕萱两人相处。
凡生埋头继续吃着，夕萱则是望着他安静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开口道：“我们的合约正式结束了。”
白发少年最终塞满食物，嗯了一声。
“虚空深索那边也来了讯息，他们的实验研究也证实了棘果酒属于破除内和屏障的物品，接下来他们会与黑色荆棘一同在巨树峡谷建立基地，实现共同富裕。”
“哦，这些事就不用让我知道了。”白发少年大力咀嚼着口中的脆骨。
夕萱神色一黯，稍粗的眉头增了分柔弱。
正当她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凡生接着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离凑足赎买自己的积分的数目还有多少？”
说话的时候，白发少年依旧埋头对付着盘中餐。
而此时的少女脸上却是多了几丝喜悦，连带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分轻快：“还差七百多，以前不是内核者，赚的少，几年下来也只是赚到100多积分。现在这差的七百多，我相信一年间就能赚足。”
凡生不清楚黑色荆棘积分获取的详细信息，虽听夕萱口吻轻快，但他仍不放心，故此放下手中餐具，一双不带生气的灰瞳与夕萱双眼四目相触，“听着，我们是朋友，若是有事一定要来找我！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位朋友！最近一两年我会留在不灭意志。”
在荒原奔波几年，一直居所不定的凡生朋友不多，血狼算一个、夕萱也算一个、胡光雨三人组算半个。
其中夕萱，与他共同对抗过邰非邰银兄弟，且因为棘果酒的缘故，与罗家人发生的一系列纠葛，在这些事件中，夕萱的表现都真证明她是值得信任的，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在不经意间缩减了许多，在凡生的观念里，夕萱已经算得上是真正的朋友了，他自然不愿意看着她背负原罪。
而之所以选择近两年留在不灭意志，一方面是考虑夕萱有事可能要找他，另一方面则是近期颜枇、沈星、折深夜、那位燃情酒吧的吧务、甚至是黑熊，这些人的实力让他明白现在的他是那么的弱小，若是他在遇到去黑色荆棘途中碰到的那个面具男，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幸运地活下来了。再加上这边那些粗线条的蛮子给他的感觉要比黑色荆棘好上很多，于是他作出了这个决定。
他要趁着这两年在不灭意志，这个对于内核者什么资源都极为丰富的四王座之一，磨练提升自己，等到他有一定实力后，便会向着所有拾荒者最终的梦想之地，荒原的深处进发。
而对于凡生来说，荒原深处不仅有梦想，也有着当年他与她的约定。
那个抚养自己长大的女人，那个让他进入永黯之林取得黑色内核的女人，那个与他约定在荒原深处再遇的女人。
夕萱没再说什么，在那双灰瞳的注视下，她很快败退下来，点点头表示同意，个性倔强的她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在凡生面前竟会这么轻易的妥协，难道这便是习惯的力量嘛！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起码现在的夕萱仍旧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也许以后她会明白。
得到肯定回复的凡生表情舒缓，又询问了夕萱关于四王座的事情后，两人便回到了罗莉旅馆。
今日的傍晚来的比前段时间都要早些，这标志着旱季的尾端已经来临，虽说是尾端，但离雨季仍是有着两个月多月的缓冲期，荒原的荒民需要趁着这个尾声，尽量囤积粮食、干肉、能晶、酒，尤其是今年的干肉收成缩减了许多，粮食方面虽然也有影响，但是削减的分量不多。待到雨季的正式来临后，除了少数一些植株如：胖萍菇、波兰蕨是在雨季生长之外，植株类的食物都会进入休眠期；大部分的大型食草类动物如：荒象、赤杉鸡也会躲进荒原的深处渡过雨季以及冬季；能够用来食用的只有在雨季大量繁殖的鱼类。
站在空地上颜枇与送行的姬山正进行着交谈，颜枇问起了黑熊徐肉山的状况，副队长虽然很痛恨对方那张嘴，但是对于这位好哥们却也是真情真意。
“今年的猎物收成比往年少了近乎三分之一，自从上一批荒象群后，没有再次途径这里的荒象群，他需要带着狩猎队向着更远处捕捉荒象，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不灭意志的拾荒者喜欢吃肉，尤其冬季的时候，每一天荒象干肉的消耗都是极为庞大的，所以总量必须补足。”姬山给出了答案。
颜枇望着那轮红黄色的圆形球体，他是从荒原的偏僻地区走出来的拾荒者，见识过没有饭吃是什么样子的景象，“果然今年的收成都欠佳，看样子回去后，要向老板提提这事，让拾荒者们多编织些网，肉干不足，那就在雨季时多捕些鱼来补足缺口，不管吃什么，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姬山重重看了眼副队长，深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