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战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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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小看眼光和气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荒原这个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地方，有时候眼光和气运往往比天赋更重要，因为前两者代表着一个人的命运。
身居高层的人接触到的信息更多，也更能明白命运之说并非虚幻，许多在荒原史上留名的人，这些人中很多都是天赋一般的家伙，但却能比同期更有天赋的人混得更好，这就是因为命运在起作用。
一个天赋极佳的机械师，需要苦学十数载，融会贯通精心研究之后，才能凭借诸多小细节的突破设计出新的汇能结构。而天赋一般气运却极佳的机械师可能在某次横纹刻画过程中的某次失误中，误打误撞之间发现全新汇能结构的契机。
这种说法可能很荒谬，但事实却是如此，最出名的便是三十年前虚空深索的一对师兄弟，师兄天赋卓越，在高级机械师阶段就以技艺高超小有名气，之后顺利成为了机械大师，但终其一生都未登上机械宗师的称号。而他不显眼天资一般的师弟，却最终站到了机械师的巅峰。，摘得了名为机械宗师的桂冠。
当然这不是说机械师本身的天赋不重要，毕竟这种气运之说还是过于玄幻和少见。
大会的初赛地址在积分大堂所在那栋楼前的广场上，广场上方布置着一层不知名植物纤维制成的轻纱，阻隔住毒辣的辐射，凡生到的时候离大会开场还余一小时。
此时广场上各式各样的观众已经占据了这片地面积的七七八八，而且四周还有不断三两涌过来的荒民，熙熙攘攘，推搡不断，哄吵不绝。
凡生有些吃惊来这人群数量之多，不过随即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过来，荒原生存不易，娱乐的渠道更是稀少，即便不灭意志是四王座，消遣的方式也不会很多，居住在这里的荒民们往日都有繁重的工作，难得休憩的时间机会，就算想要休遣，也只是往临近的小酒馆喝上一两杯，然后压在某个丰腴女子身上晃动着床榻，这大约便是普通荒民最直接最普遍的方式了吧！
而如今这机械师考核大会的召开，给了他们拓展眼界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也算是荒民一年中为数不多能有理有据给自己放假的日子。
往日只闻其名的不灭意志执政者和尊贵的机械师老爷们在这大会中，他们能一次见个够，以后也能够向不灭意志之外小地方的荒民吹嘘吹嘘，也不枉他们生活在这四王座中。
在广场的边界处更是有着几位小摊贩，这在昨天凡生来时还是没有的，想来应该是昨晚上一夜之间搭建起来的，他轻轻笑了笑，露出对荒民淳朴智慧的赞叹，底层的人们能捉住任何机会来赚钱来使自己过得更好，果然是相通的，就像他以往在小的荒民聚居地见过的一样。
小摊贩们卖的东西多样，但大多都不是贵的吃食，有大杯的须杆酒，烤制得恰到好处的荒象肉，放在木桶中用水蒸气煮熟的硕大木薯茎块，这些事最常见的，消费的人们大多是穿着朴素的荒民。
也有几样价格稍稍高些的荒兽肉摊铺，这些摊铺的食客就比前面的少得多，都是一些露着胸前黑毛的粗壮汉子，有说有笑的吃着。
不过最有意思的是，一两个卖着甜食的摊子，摊子的主人不像其他摊铺一样，这两人都是头昂着天，鼻孔朝着人，嗯，确切的说是鼻孔朝着孩子们。这两人的摊子，一个卖的是芷枫叶糖块，这可比凡生之前发的须杆糖要高级的多了，两者的甜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的孩子纠缠了父母好一会儿后，手中拿着一块能晶便急匆匆往小贩手里塞去，这个时候小贩会拿着能晶在阳光下检查一番，确定无损后，才将其收入腰间的口袋中，打开摊子上那口木桶，圆木桶中放置着几十块圆形芷枫叶糖，糖块们层层叠叠堆在一起，刚好到木桶三分之二的高度。
这个时候，小贩会拿着小的锤子和锲刀，照着最上层那个剩下四分之三个圆的大糖块敲打下来四个小块的糖块，拿纸包着递给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这一切的孩子，然后便立马将木桶盖盖上，隔绝住围在摊子旁没钱买糖孩子的视线。小贩则在一众口水声中，继续将头昂起来，用那鼻孔对着人。
而那位拿了糖的孩子则在一众孩子羡慕的眼神下，打开油纸毫不犹豫地将一小块糖块送入嘴中，舔舔手指，将油纸包好，往父母那跑去。
“看什么呢？想什么呢？”张芳来得比少年晚些，却发现凡生看着远处发呆，尤其是他的眼神中有她从未见过的柔情，于是好奇心大增，询问道。
“想起我小时候，也曾像那孩子一样。”凡生恍惚地答道，有些魂不守舍。
张芳没想到凡生会真的回答，她注意到少年诡异的状态，眉目一转，用柔和轻抚得声音继续问道：“说说看。”
张芳有些小兴奋，凡生的回答分明暗示他小时候也有像父母一样养育他的人，她与凡生也接触了段时间，之前询问他是否有亲属时，都只得到一个孤儿的答案。此刻少年心神失守无意中说出了些隐秘，她当然不会放过，她对那位养育凡生的人很是有兴趣，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无需知道。”凡生也意识到失言，冷着脸说了一句，不理会高级机械师，往后台走去。
初试远比凡生想得要简单的多，没有那些大人物说什么开场白，这些人应该要到正式比赛时才会出场吧！
另外初试流程也很简单，只是复检一下机械师以及他们守卫者的身份是否符合，另外守卫者的实力是否限定在级。
复检完后，高级机械师们还要登上台面向荒原之神宣示一番，作出不会作弊的保证，这在少年看来，这玩意根本屁用没有，仅仅只是让高级机械师们像猴子一样，给台下那些荒民看看而已。
台上张芳花枝招展向着台下挥舞手臂，后台下凡生半眯着眼睛，这与他所想的初试相距甚远，正当他无聊至极，一个冷淡却又熟悉是声音从他耳后传来。
“凡生阁下，倒没想到会在此遇到你。”说话之人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神态，望之生寒。
“温顺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少年有些惊讶，因为夕萱的事，他未能去虚空深索拿回酬劳，而离他与三人组分别已有数月，此时却在这里与温顺相遇，莫非他们也是来参加大会的。
凡生的猜想得到了验证，“我是左成文的守卫者，陪同他参加，少主也来了。”
左成文还是位高级机械师，不是说是植物学家嘛！胖子还真是多才多艺。
温顺不清楚凡生心中的腹诽，他取出怀中的小本子，“先前承蒙阁下教导，在下多次练习后颇有收获，如今每每想起很是懊悔当时没有多询问一些，想请阁下再传授一些。”
温顺的话让凡生心中一漾，他来不灭意志多日，终日繁忙，未有时间品尝这边的美味，这对于食客来言不得不说是严重的失职。他看看一脸谦卑的温顺，若不是有其询问，他竟连想都没想起来，看样子向往美食的心还缺乏磨砺啊！
“你既然有心，咱们便以食友的身份交流交流。”凡生的脸上挂起微笑。
两人交谈甚欢，浑然不查初试仪式结束后，胡光雨与左成文联袂到来的身影。
同样走过来的张芳也是受不了两人你亲我亲的恶心模样，没有走近，而是转身走向另一边，在那里她看到了自己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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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正赛前的重逢（）
“这就是你找的守卫者？”张芳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面容清冷的女子，问道。
口中说着话的同时，她的手也没停下，正搭在卜逸科白嫩脸蛋上，肆无忌怠地揉搓着。
张芳的师侄苦着脸，但还是认真地作了答：“是的，师叔。”
卜逸科显然很怕二哥的这位师妹，脸都被捏的有些变形了，也不敢反抗，显然是习以为常，这倒不是他不想，而是长久的经验告诉他，若他反抗抱怨只会激起这位师叔更进一步的摧残。
站在一旁的曼珊行了一礼，便矗立那儿警惕着四周，不再作声，她才成为了卜逸科的守卫者不久，以前未曾见过这位师叔，但她听着卜逸科一路下来的抱怨，外加男孩对待这位女子的态度来看，聪慧的她早已看出卜逸科对张芳的敬重，所以此刻她当然不会愚蠢的出手阻止或者喝止住这一场师叔与师侄友好的、久别重逢的见面会。
特别是刚才张芳审视她的目光给了她不好的感受，就好像对方简单的几眼便将她看穿的那种毫无遁形的感觉，这让她很不适应，虽然在她的观察中对方只是级下品的内核者，比她还差两个小等级。
事实证明卜逸科不反抗的举措取得了极好的效果，张芳很快揉腻歪了，“真是越大越没了趣味，师侄你变了，莫非是有了女人就不需要师叔的爱抚了吗？”
女人松开手，环着双臂，眼神似笑非笑得在男孩和他的守卫者之间来回。
卜逸科小脸蛋刷地一红，偷偷看了眼身旁的曼珊，幸好守卫者全然没有反应。而后他又看向师叔，刚想出言反驳其污蔑时，想起从小打到有关于张芳的可怕经历，每一次师叔都会使法子刺激自己，之后他就会作出出格的举动，被对方抓到把柄，最终沦为对方宰割的对象。
现在的情况不就是这样嘛！可惜这次把戏被他看穿了，他心中轻笑一声，这一次历史不会再重演了。
“师叔你想多了。”卜逸科板正面孔，但眨巴得厉害的眼睛却透露着其因为看破张芳手段后的小得意。
张芳有些诧异，这还是这位小师侄第一次没有上她的当，果然比两年前有了长进，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她收起挑弄的笑容，眉眼间透出丝郑重，前段时间她的师兄，也就是卜逸科的二哥卜书来找她，透露出让她退出竞争首名的意思，被她拒绝了，因为张芳清楚即便她不争，这届中还是有许多人极具强势的，卜逸科未必能获胜，毕竟他成为高级机械师的时间太短，即便天赋卓越，但经验尚缺，而机械师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反复不断地制作再制作。
她的老师前身作为四王座之一五人组中的成员，虽然因为某些原因退出了五人组，独立了出去，但仍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卜书正是五人组中老大的第二子，被老师收为弟子，而卜逸科是卜书的五弟。
而如今的情况是王座主人年事已高，正是王座继承人角逐的重要时刻。
她的师兄卜书对王座位置不甚看重，但又不想任由王座沦为某些心思不纯的人手里，便想要推举自己的弟弟卜逸科坐上王座的位置。
作为荒原四王座之一的继承人抉择的事件的重要性无需赘言，卜逸科若想要成功登上王座，其难度不容小觑，牵扯到的不仅是内部利益集团的相斗，更是有荒原其他势力的身影在其中搅局。
就继承人来看，除了他的二哥卜书对王座不甚有兴趣，还有其余三位长兄也就是第一、第三、第四顺位继承人，除这三人外，更有两位正值壮年的五人组成员在一旁虎视眈眈，大有等王一死，便要反叛登上王座。
所以严格来说卜逸科的现状不容乐观。
这位年轻的第五顺位继承人能否夺得此次机械师考核大会的首名，尽快成为机械大师就变得很重要了，起码这能为他添上一个重重的筹码，未来的机械宗师绝对能吸引到一大部分人的支持。
但在张芳看来，卜逸科仍是太过年轻，这次大会其实不适合夺得首名，因为有揠苗助长的因素在里面，这可能会影响到师侄以后的进展，这也是她没有同意卜书请求的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则是她可不想看到卜书把师侄推上王位后，就能在荒原上任意处自由自在地生活，起码让他在卜师侄身边多拘束几年也是好的。
“这一次，咱们可是对手咯，师侄可有准备。”张芳怜爱地望着这位从小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师侄。
“机械学上我可能比不过师叔，但曼珊可是很强的内核者，师叔你要注意了。”卜逸科有些受不了师叔突然温柔的眼神，“师叔，你别这么看我，我有些吃不消。”
张芳乐了，拍了拍师侄的脑袋，道：“哪有你这种把自己这方优势告诉别人的，回去告诉我那便宜师兄，在你登上王座之前，好好护着你，别天天想着在荒原探索，若是你有闪失，我唯他是问。”
“二哥会保护好我的，师叔不用担心。”卜逸科认真回道。
“哼”她继续道：“他自己身为级内核者，又是机械大师，却不肯竞争的王座，反而推你这个半大的男孩上去顶锅，可真是懒惰啊！”
卜逸科神色更加郑重，“师侄是自愿的，二哥他天性散漫，不适宜登上王座，师侄则喜欢看到荒民们展露笑颜，希望荒民们以后都能吃饱，没有烦恼，虽然这很难。”他挠了挠头。
张芳久久不语。
直到张芳与卜逸科分别后，女人心中还涌着波涛，她不是个慷慨的人，通常只做利自己和亲近之人的事，当然这不能说她自私，因为荒原大部分人的想法都与她一样，这是常态，也正是如此，她才会被师侄的这番话震惊住。
“还真是长成了个有意思的人。”她心中念着，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跟在她和师妹素衣身后的小屁孩，两年未见，成长成了心怀荒民的人，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她目送两人离开后便走到凡生这边，少年这时也结束了对话。
“那几位，看起来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张芳问道。
“恩。”凡生点点头，“左成文、温顺，这两人会是很强的对手，我们需要认真对待。”
凡生与胡光雨三人的相遇是意外的，两方相遇后左成文先是告诉了凡生棘果酒的有效性，通知少年随时可以去获取报酬。
在之后的交谈过程中，双方也都知道了对方参加这次机械师考核大会的信息，再又互通了住址闲聊几句后，胡光雨三人才离去。
“竟然连的少主都认识，你倒总是能给人惊讶”张芳在了解大致情况后，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这对组合不仅是很强，更可能是我们最大的对手，战胜他们，差不多就能赢得首名了。”
凡生皱着眉，“我与胡光雨三人的关系其实仅限于交易的双方，并不是很深厚。
至于后面一句又是什么情况？你为何这样说？”他不解道。
张芳疑惑地望着他，“难道你不知道胡光雨这位少主父亲的身份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七章 三人组的情报（）
“不知道。”凡生道。
凡生确实不知道，四王座王族的秘事，他初来四王座，也没个地方听去，自然一无所知。
“哈，既然不清楚，那就由我替你免费普及一下！不过，首先先让我们找家店把午饭解决掉。”
说完，张芳拉着凡生往附近的小饭馆子走去。
这是一家名副其实的小馆子，油腻的桌椅，狭窄的空间，当然还有满座干体力活的荒民，比不上拾荒者的真正的荒原底层。
“这妞可真是够漂亮的，怎么就找了个毛没长齐的小子。”一个大嚼着老烟叶的汉子朝着身旁的伙计咕囔了一句，声音挺大。
张芳轻笑，掩嘴凑到凡生的耳边，话语随着吐息一起刺激着少年，“有人说你呢！毛没长齐的小子。”
耳语完，她还不忘朝着先前说话汉子望了一眼。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凡生对张芳突然亲近的举动和唯恐不乱的性子已经很是熟悉，他可不想吃个饭还惹出些事情，随即将渊鲸露了出来，希望对方能知进退，管好自己的嘴。
效果很明显，大咧咧吐着烟叶沫子的汉子没有察觉，他身旁明显是拿主意的毛脸汉子却是一惊，忙用手阻止他再作出粗鄙的事情，真的惹怒这位内核者大人。
嚼着烟叶的汉子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对大哥绝对信任的他立马安静了下来，没再作出过分的举动
“你倒是好心。”等到两人点完餐，坐到桌子上后，张芳说。
凡生不置可否，摇摇头道：“只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些人不算坏，只是有时候嘴脏些。”
张芳接话：“不聊这些了，还是让我来给你稍稍普及一下四王座的现有局势和历史，以后可能用得到。”
她舔舔嘴唇，“荒原四王座各有各的特点，这点你应该也知道。但细节方面你可能就不太清楚了，就拿我们现在呆的不灭意志来说，这个王座存在的时间要比其余三王座存在的时间要更长，王族成员从第一代历经到这一代的腓列王，已有数百年。
王族把持着不灭意志的主权，而王族中的族长腓列王统治着这一王座，王座的传承方式为子代继承。
而你此前去过的黑色荆棘王座，则是四王座中最年轻的王座，统治者为王染，在他之下的最高权力者是王染昔日的好友韩错，这两人初期为伙伴，后来韩错自愿屈居下位，以王染为尊，目前王染未有子嗣，这个年轻王座的继承方式未知。
接下来是钢铁同盟，这一王座存在的时间要比黑色荆棘稍早些，为五人组成员创立而成，其中五人组中最为年长的一位登上了王座，如今王座主人年迈腐朽，育有五位子嗣，王座传承仍未确定。
你那三位朋友所在的虚空深索，则与不灭意志存在的年限差不多，王座传承由王族与议会共同决定。恰巧地是如今虚空深索王座的主人是荒原四王座中唯一一位女王，她的丈夫则是荒原最年轻的三位机械宗师中的一位，任言。
你那朋友胡光雨是王位的有力竞争者，而那个你说的左成文应该就是任言的弟子，所以我说他与那个叫作温顺的守卫者可能是我们最大的敌手”
凡生有些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四王座中还有一位女王，同时也对左成文认识更进了一步。
正当凡生还想继续问些问题的时候，女招待送来了点好的餐点，少年也就停了下来，准备吃完午饭再继续与张芳交谈。
“我们好像没有点麦酒。”凡生指着餐桌上多出来的酒壶问道。
“麦酒是那边的客人点的，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