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录-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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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砍进土中数寸!
跟著,元仁右再向左移剑,以剑尖绞动石绯直刺的枪尖,竟也绞得石绯双臂
?麻,一时枪杆落地!
元仁右性虽良善,但所习的归云晓梦却是最重兵家虚实道理的剑势,他
在决定出手之际,即立时判断:魏灵善箭,但近身搏击能力一定较弱,若主攻魏
灵,王道、石绯定要来援,他再换招相对、後发先至,可见招拆招、占得上风!
果然一击得手,元仁右跟著向前一步,倏出两剑,便要刺伤王道、石绯二人
手腕。
他不想杀这三个人,但是为了避免他们多加干扰,至少要将他们打伤才行!
然则剑犹未至、箭已迫身!元仁右悚然一惊,急忙收剑退步!
此自是魏灵脱离战圈、发箭相对!
趁此一,王道举剑、石绯提枪,又复双双迎上!
王道出招,直打下三路:剑馈峥嵘!
石绯身虽在後,也将枪身前引,刺向元仁右右腕!
同时,魏灵又出一箭,却未对人,而是射向元仁右身後两步。
这一箭,是封元仁右之退路!
元仁右一时挡无可挡、亦不能退,只得跃起,但足方使力,石绯枪身一抖,
居然已上引封在元仁右头上;跟著王道变招,硬将打下盘的剑馈峥嵘改成了
攻敌胸臆的道险路长!
元仁右身子一跃,已见顶上枪杆,只得扬起一剑荡开枪势,但如此一来,跃
起的力道也消去了,身子仍是留在地面,面对著王道递来的剑势,元仁右脑中轰
然一响,想起了一件事来……
十六年前,锦官城下,雷乌战赵瑜!
当年,雷乌为了与赵瑜单挑,费尽苦心於归云晓梦中挑出八招,就是要
与镇锦屏勇冠天下的八招五十三式相应!
雷乌是这样分配的……
以湖海浩瀚对定国安邦;
以波涛汹涌对道险路长;
以抽刀断水对六龙回日;
以迢迢青天对横绝峨嵋;
以长风万里对枯松倒挂;
以馀响入钟对剑馈峥嵘;
以湘岳**对地崩山摧;
然则,镇锦屏第八招的蜀道难,这一招一十二式亦被喻为天下三
大绝艺之一,在归云晓梦之中,雷乌却找不到可以应付蜀道难的招式
。於是,雷乌笃定:蜀道难只能挡、不可破!
归云晓梦号称镇锦屏克星,却也无法破蜀道难;但庆幸的是,
天下间能使蜀道难之人,仅有黑桐一人而已。
此时,元仁右一见王道剑势,即知其招,随即於胸前一挽剑花,挡下当先六
剑,再一剑与王道攻向咽喉的剑势硬撼一记之後,不待回气,再多出两剑直刺其
膻中、人中两大要穴!
此即波涛汹涌!
但刺向膻中的一剑,却又被魏灵箭击,一势失了,元仁右顺力将剑尖上挑、
移刺人中,石绯枪尖已至,再与元仁右对击一式!
元仁右此时剑力已老,石绯却是新力始生,一击之後,元仁右竟被震退两步
;但他功力究竟非同小可,退步时急吸口气,剑力一吐,也将石绯撼得枪杆再次
脱手!
石绯只感到双臂如遭电击,半晌之後,才将八节连杆枪捡起。
饶是如此,元仁右却骇然了。
这三个小子,居然能与自己打成平手?
岸边又奔来一人。
那是个白发白须、一身白衣的老人,看去比屈兵专略年长些许,但他脸上没
有与屈兵专初现身时一般的和霭神色,却是神情肃然、令人不寒而栗!
元仁右见了此人,即叫道:「师父!快把屈师叔和黑桐分开!」
王道等人闻言,心里震动了。
他们知道,元仁右的师父……
云梦三蛟之首:云梦剑派掌门,楚兵玄?
云梦三蛟,因名中皆带兵字,又被称作三兵,此三兵之中
,世人传说,楚兵玄武艺最精、屈兵专兵学最胜、景兵庆皆居其中。
屈兵专已与黑桐打成平手、那楚兵玄又是如何光景?
楚兵玄见了屈兵专与黑桐的缠手交斗,已由盛转衰,可见二人皆无剩下几分
气力,再打下去,只怕过不了一时三刻,便要双双力竭而亡,当下更不打话,即
向二人冲去。
他的修为自是较元仁右胜出数筹,二人掌风虽仍狻烈,却也已有所衰减,楚
兵玄略一提气,即已逼到二人身旁丈许处。平时他一掌之力,可及三丈远近,但
此时有专、桐二人掌风干扰,只怕要缩减不止一半,待要再进几步,旁儿枪势作
漩,却已疾向他腰际刺来!
中原三大绝技之一:捻丝棍!
楚兵玄一惊,即使是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少林神僧苦修铁布衫,也万无可
能以身体接下捻丝,天下间根本无人能直撄其锋!此招是非避不可!当下只
得将原要踏出的一步收回,同时将住的一口气松去,脚尖微一使力、轻轻弹起
,即让自己的身子随著掌风飘退丈许。如此一来,石绯一枪自是刺空了。
这边元仁右见少了石绯一人,王道、魏灵便难能挡下自己,当即前跨一步,
再次准备递剑出招!
但他剑才出了一半,旁儿一物忽至,其形似蛇,见势竟要卷上剑刃,元仁右
知此物必是软鞭,长剑不能硬抗,只得生生又将剑势收回。但收剑之时,又闻利
物破空之声,原本专、桐二人掌风相击,呼啸之声已是极大,不免对在场诸人的
听力造成影响,待元仁右惊觉有物袭来、欲要相避,已是慢了些许,一镖擦过耳
际!
跟著,岸边再来两人:曾遂汴、李九儿!
就扁二人受君聆诗令,前往衡山看守山道,此二人行止较石绯、王道要
快上许多,石绯、王道刚到湘江时,他们已到了衡山两天了。他们刚到衡山不久
,即见一人自山上下山,二人随尾随於後。他们也早已猜到,此人极可能是楚兵
玄、景兵庆其中一人,自忖以二人之力不能与之相抗,故只是跟踪,并未动手。
幸得楚兵玄并未急行赶路,也还让二人追得上。
岂料一路跟来了湘江畔,第一眼见到的即是屈兵专、黑桐二人四掌交叠、石
绯出枪拦阻楚兵玄、元仁右出剑攻击王道,心晓楚兵玄也不可能硬接捻丝棍
,石绯应是无碍,故一出手便直对元仁右,成功的将元仁右逼退。
此时五人摆开阵势,王道、石绯双双立於前线、曾遂汴、李九儿居中、魏灵
在後。
楚兵玄见了,他可不像屈兵专那么好修养,心头震怒已是不能遏止,即喝道
:「你们再不让开,他们俩个都会死!」
曾遂汴道:「我们既敢站在这里,便已作了最坏的打算……两个都死,也比
只死一个好!」
元仁右见楚兵玄脸上一层雾气一聚即散,忙道:「你们再不让开,死的会是
五个,不是两个!」
五人只是一怔,楚兵玄业已冲上!
其势惊人!一时之间,剑、枪、鞭、镖、箭并出 ̄魏灵的箭艺、曾遂汴的甩
镖手法,一向无需怀疑,一箭一镖、分别、也是同时击向楚兵玄双眼!
对方来得极快,王道无暇使镇锦屏、石绯也不及出捻丝棍,两人反射性的动
作,石绯将枪尖上挑、撩其下阴;王道一剑前攻、直刺其胸!
动作简单,但乾净俐落,正是徐乞所教给他们的基本功!
跟著,李九儿右腕一抖,长鞭舞若灵蛇,先越过了楚兵玄的头顶,略一收力
,鞭尾回击,攻其背脊!
他们知道楚兵玄的厉害,出手原是万容不得手下留情!
却只见楚兵玄双掌舞动,两支手掌忽尔化为天罗地网,镖、箭固不足论,过
顶之鞭也被他吸了下来、撩阴之枪同样引而向上,与宽刃重剑击在一起,王道、
石绯、李九儿三人感到手臂被剧烈绞动、痛不能当,一时兵刃纷纷脱手!
只见楚兵玄双掌成圆,将五样兵刃围於其中,五人眼睁睁看著楚兵玄双掌所
围之圆愈收愈小,在十来个呼吸之间,自径有五尺的大圆,缩成径仅尺馀的小圆
。了待得楚兵玄停手,五样兵刃竟被绞成球状,坠落於地。
楚兵玄呼了口气,脸上的雾气又聚而复散,而後沈声道:「你们,也想变成
球吗?」
元仁右呆立当地 ̄他知道,阻止不了。
世人皆知,云梦剑派的剑术、轻功享有盛名,似乎徒手搏击并非其长。
但实际上,真正的高手,可以捻叶为镖、拔草为剑,又何须兵刃?
楚兵玄将内劲尽集於双手,练出一门散云破雾掌,在双掌环绕之间,即
已破坏了任何物品的条理,他能在瞬息之间看透虚处、破绽,即使如宽刃重剑这
等厚重的铁器,一被绞入,亦如拉枯摧朽!
若是人身被绞,即成血球肉泥!
曾遂汴等人又何曾见过如此武技?一时震愕,便是想走,双腿也不听使唤!
楚兵玄将双掌在胸前一搓、而後平推直出,一阵掌力袭至,便将当先的王道
、石绯二人击向右侧,二人背部重重撞上树干,便即晕厥;他更不稍停,又出两
掌,再将曾遂汴、李九儿打向左侧,就扁几乎也毫无反击能力,各自瘫倒、
半身浸在湘江水流之中。。
元仁右心晓楚兵玄再一出手,五人之中最弱的魏灵必死无疑,急忙大步赶上
,抢在楚兵玄之前收剑出掌将魏灵击到一边。
徐乞曾经认为 ̄王道、石绯若同时全力出击,自己势必极难抵敌;元仁右受
到王道、石绯、魏灵三人合击,勉强打成平手;但此三人再加上曾遂汴、李九儿
,到了楚兵玄面前,竟如无丝毫反抗之力的稚儿了!
阻碍尽去,再见屈兵专、黑桐几已油尽灯枯,元仁右深吸口气,突入二人交
错掌风之中,左右各以柔力击出一掌,此二人原本便是全力施为,毫无抵敌外来
力量的能耐,受了元仁右掌力推击,便即分开。
屈兵专、黑桐四掌一离,气圈即止,二人各自颓然倒地,且也都是面色苍白
,出气多、进气少,体力内力俱是虚耗过甚,皆已不支!
楚兵玄连忙赶上,将屈兵专扶正盘坐,即一掌抵其背门灵台,传功续命。
元仁右亦与黑桐一般行止。魏灵虽被元仁右打伤,但究竟手下留情,并未重
创,此时见了如此景象,心里也感十分奇怪。
过了一阵,屈兵专、黑桐脸色恢复血色,气息也粗了。楚兵玄、元仁右各自
收功,四人同时喘了口大气。
半晌後,黑桐直盯著屈兵专、再转视楚兵玄,道:「阿望不是你们杀的。是
景兵庆吗?」
楚兵玄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聚云堂,景师弟并未离开过。」
黑桐闻言,眉头紧蹙。元仁右道:「我们也很好奇,究竟何人有能耐杀了皇
甫盟主……」
黑桐起身,深深一叹,道:「欺风向来是非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今
日一事,当与三年前丐帮大会互作抵消,今後黑桐与云梦剑派,非敌非友。」
元仁右听闻此言,即望向屈兵专。屈兵专面露微笑,道:「多谢了。仁右,
找支大些的船来,让他们六人离开吧。」
元仁右应了,即登上楚兵玄藉以来此的小舟向上游行去。此处的湘江水流,
乃是进回梦竹林的要阵之一,只见元仁右驾舟於江中连拐了数十个大弯之後
,便连船带人不见了形影。
魏灵勉强起身,道:「叶敛……真的没事?」元仁右手下留情,她心里非常
清楚,由此可见,云梦剑派对他们一班人实无敌意。
屈兵专闻言,微笑道:「你回襄州看看,就知道了。当然,我也不能保证他
一定已经在襄州。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真的活著。」
元仁右此时已驶了艘足乘六人的中型船支回到原处,魏灵与黑桐一起将被楚
兵玄打伤的王道等四人移至船上後,即离去了。
外人尽去之後,屈兵专便向楚兵玄道:「师兄,你且在回梦堂中逗留些日子
……适才洞庭四帮人马逐来,虽被我一时驱走,恐要带齐二十一水帮人马再来。
我元气大伤,难能抵敌,只怕仁右也是孤掌难……」
楚兵玄答应了。元仁右却轻叹一声,道:「今日见到黑桐,原是化敌为友的
大好良机……可惜……」
屈兵专微笑道:「不要这么想。能够从敌人成为非敌非友,便已是一大进步
。且此事栗原苗等人一无所知,於我大是有益。要成为朋友的任务,交给阿玉吧
……她一定作得到。」
元仁右沈重地点头 ̄但愿来得及……
首发
第卅六话 大惑初解 ̄之一()
一觉醒来,只感到头疼欲裂、全身骨头喀喀作响,屈戎玉方坐起身,又觉得
腰?背痛、几乎不能挺直上身,一张口便叫:「唉哟 ̄疼死我了!」
她这一出声,房外立即奔进六人,分别是岭南四颠、岸悟、以及一名看似大
夫模样的人。
「点点点,很痛吧?」穿著虎皮、自号万步射蚁的王传问道。
「她刚叫疼了,没听见么?不是痛,是疼!」个头矮小、形如侏儒,自号
计盖神州的秦成啐道。
「老四,都是你粗手粗脚的!姑娘家喊疼了!」满脸麻子、又故作潇洒,相
对於王羲之的乘龙快婿,自号乘蛇郎的李虑指著左手边的大汉骂道。
「唔……都三天了还会疼,俺的手力这么大?只怕可以称霸武林了……」壮
硕无匹、满身横肉,自号是铁都无敌的铁无敌搔著後脑赧笑道。
没想到张了眼,就要被这四个白痴吵,屈戎玉满心无奈,又见那大夫上前几
步,伸手便要来拿自己的手腕,即将左腕一翻、屈起中指,在大夫的手背上弹了
一下,喝道:「不用你来把脉!我的手是你要摸就可以摸的吗!?」
大夫捱了一指,吃痛收手,仔细一看,手背上已翻起一片肉、血流如注。他
行医救人,却还捱打,心中自然冒火,但却也听闻过云梦剑派的恶名,实不
敢直接招惹屈戎玉,只得望著岸悟,盼其主持公道。
此处乃是蒲台山脚下离蒲台寺最近的村子,村民笃信佛陀、也一直仰赖著蒲
台寺的庇护。
岭南四颠见屈戎玉伤人,王传即叫道:「点点点!你怎么动手打大夫呢!」
秦成道:「她受了伤,心情难免不好,这都不懂?」
李虑道:「看来点点点的伤势已好了大半,可喜可贺。」
铁无敌道:「唔……俺的手力还是不够……」
屈戎玉出过一指之後,刹时又感到全身透骨生疼,但也硬著脾性不叫出声。
纵是如此,她脸上的表情仍掩不住疼痛的感觉,岸悟见屈戎玉唇无血色、玉
容黯沈,面色是白中透著若有似无的灰黑,知她内伤沈重,便道:「回悟师兄的
摩诃指与是悟师兄的大日如来掌威力非同小可,屈施主连受二击,伤势
并非三天便能痊可,还是多多休养吧。」
屈戎玉右手抚腰、左手按著床沿坐起身,绷著俏脸,冷然道:「你的意思是
,要囚禁我吗?」
岸悟一怔,忙道:「不!那自然不是!只是要请屈施主再……」
屈戎玉喝断道:「既然不是,就少废话!本姑娘这就要走,你若敢的,就把
我擒住试试!」说完,硬站起身,拖著步伐便朝岸悟直直走去。
岸悟见了,一时拿不定主意该闪不闪 ̄他在仆固怀恩叛变後的灵州大劫中苟
活性命,遇见苦海无涯四僧带回蒲台,看透了生死大关,之後即一心向佛,
实是个万分虔诚的释子。所以开始练武,也只是因为想如皇甫望、徐乞一般抵御
外族,免得又有人同自己一般遭遇。这几日照顾屈戎玉喝汤食药,难免肌肤相亲
,每日都不晓得向佛祖告罪了几千几万次,此时要他挡下屈戎玉,免不得又要有
所碰触,他心中已感到罪孽深重,要挡,那是万万不能的!
但若放任屈戎玉离去,她伤势狻重,岂不等同见死不救?这怎么行!
正在心中矛盾相持,岸悟忽见屈戎玉竟已逼到面前不过尺馀,半闭不张的瞳
珠中透出一道冷光直盯著自己、之中竟还隐含杀气,心头一震,不自禁退了两步
、让出道来。
屈戎玉斜睨了岸悟一眼、喉中冷哼,举步便要离去。
但脚才刚提起,岭南四颠居然又一排挡在面前!
屈戎玉一见此四人,杀气顿时消去无踪,剩下的只是无奈。
王传道:「我有次受伤,还想出去打猎,海识大师和我说过,身体发肤受之
父母,不可毁伤。」
秦成道:「这是孝经里说的!」
李虑道:「没错!孝经里孔老夫子说的!」
铁无敌仍是搔著後脑,朝著三位兄弟道:「怪了?俺怎记得是铁老说的?」
王传道:「铁老是谁啊?」
秦成道:「老大,你怎给忘了?铁老就是老四的老子嘛!」
李虑道:「铁老说过,不过他也是从孝经里看来的吧!」
铁无敌道:「俺没念书,铁老也没念书,哪可能看过什么孝经啊?」
王传道:「那大概也是海识大师告诉铁老的吧!」
秦成道:「那是谁告诉海识大师的?海识大师应该只会念金刚经、法华经、
般若波罗密心经,会去看孝经吗?」
李虑道:「还不都是经么?只要是经,都可以看!」
铁无敌道:「铁妈和俺说,有样东西,叫作月经,那也可以看吗?」
王传道:「月经?那是什么东东?」
秦成道:「顾名思义,一个月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