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誓约的书架-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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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的破碎而消失，他已经没有余力看到那一刻。
努力支撑着自己衰老的身体，老莱恩背靠墙壁缓缓坐下，干枯的手掌颤巍巍的探入怀中，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摸出了一枚指环，一枚用长青叶编织的指环。
长青叶称十年不朽、百年不腐，除此之外却是一种没什么用处的普通植物，不过在这南荒大漠中却是看不到的。
老莱恩手中的这枚长青叶指环，是一个小女孩送给他的礼物。
二十年前的小女孩，二十年后的如今，她也依旧是个小女孩，因为这二十年内，她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成长。
小心地将指环套入左手无名指上，老莱恩全身似是忽然放松了一般，抬头仰望着不沾一尘的天花板，双眼中的焦距逐渐涣散。
那是一个被人口贩子带到这里的小女孩，老莱恩见她可怜，就用不多的积蓄买下了她，时隔近二十年，他还依稀记得小女孩亲切地唤他“爷爷”时的娇俏，将指环送给他时的不舍……
以及永远也忘不了的，那具被抛弃在街头，肌肤上遍布青红之色的小小尸体，她还只有十二岁……
“囡囡，爷爷不知道是谁害了你，也没能力帮你报仇血恨，但那害你的人或许早就已经死了吧，这座不应该存在的罪恶之城，今日终于是变成了废墟，爷爷能做到的，也只有这点了……”老莱恩低声呢喃着，“囡囡不要害怕，爷爷马上就会去陪你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完全消失……
天空中的神明分身几乎在同一刻破碎成星星点点，福加拉丁挥动着手臂，似是想要在这人间多停留上一时半刻，但神之契约随着神像的破裂而中断，失去了这一媒介的他，已经无法绕过神境与人界之间的封锁，将分身投影到神像之上。
他的举动也只是徒劳而已，即便他是神明。
失去了福加拉丁的力量，那裂开的神像再也无法悬空而立，就像是普通的垃圾一样从空中坠落，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变成了碎片。
但没有人关心神像的【下落】。
福加拉丁的分身投影虽然消失，但是天空降下的血雨也被他带走，扰人神智的恸哭之音也再也没有出现，幸存的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这是自然现象也好，是神明的庇护也好，总之他们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然而福加拉沙城经历了血雨的洗礼，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废墟之城，再加上神像破碎，这方地域再不受神明庇护，福加拉沙城的灭亡也成了既定的事实。
地底之下，大堂之内。
特洛夫忽然站了起来，从额头不断流下的血液让他看起来有些面目狰狞，此时此刻，在他身上再也感觉不到半点神性的气息，反而是一股更加强大的魔性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似乎经历了神明福加拉丁的攻击后，他已经彻底堕落。
“别冲动！他现在怕是比以前要更加危险！”罗文奥莉薇娅蠢蠢欲动的身体，低声提醒道。
奥莉薇娅咬了咬牙，虽然满脸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看着特洛夫捡起他的神杖，一步一步踏着虚空从大堂之顶的裂口离开，特洛夫这一走，奥莉薇娅想要的证据也就泡了汤。
“谢谢你又救了我。那个……那个明早八点在城门口集合，商队的任务还要。”
奥莉薇娅从罗文的怀中挣扎着站起，用不是很高的音量说道，她此刻的心绪很是复杂，她在被沙之手掌抓住的时候以为是罗文抛弃了她独自逃生，现在看来反而是罗文又救了她，而且刚刚醒来之时，她还紧紧抱着罗文，虽然知道是那恸哭之音的原因，却也让她心绪翻滚，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面对罗文的好。
于是她干脆留下这一句，就运起灵力，召出灵体，浮空飞出了大堂。
罗文收拾了一下东西，也没有在这大堂停留，特洛夫堕落成魔徒后似乎没有了攻击两人的意思，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去而复返，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只是今日的事情带给他的思想波动，却是一点不比奥莉薇娅的少。
神明，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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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夜，有些清冷。
白天血雨天降，沙城被毁，红莲狩猎团虽然因为身在地底之下而躲过了一劫，但还是被从地面渗透下来的雨水吓了一大跳，等罗文从大堂那边回来之时，蕾妮正带领着众人整理那些被雨水侵蚀的帐篷。
蕾妮和穆琳等人见到罗文安全回来后，脸上明显地露出关切之色，这让罗文心中升起一些暖意，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劳也因此而消散了一些。
“事情的起因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不知道这趟浑水我们还要淌下去吗？”罗文将事情的起因经过按照自己的理解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一些忌讳的事情也隐瞒了下来。
当他说到这血雨的降临是因为一位神使堕落所引起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穆琳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罗文心中思索，知道有些事不得不向她坦白了。
“按你所说的，就算我们确实是被圣斯兰商会利用了，但是这事情既然已经败露，就不大可能出现第二次，而且以圣斯兰商会的名誉，我们得到的雇佣金也不会少。最主要的是，我们要走的路和他们并不冲突，红龙重镇因为位于南荒大漠与中定神州的交界之处，其实很适合我们这样的狩猎团生存，我们已经决定就迁移到那边。”蕾妮如此说道，这些决定狩猎团去向的事情向来都是由她一人决定，穆琳、梦娜、茉莉、梅莉都不是特别有主见的人。
罗文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意见，他虽然没向蕾妮等人说明自己要去耶鲁神学院就读，但却说过会在圣印帝国境内与红莲狩猎团分别，红龙重镇也是他此行的必经之地。
在吃过简单的晚餐之后，众人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之中，睡眠永远都是治疗疲劳的最好药剂。
罗文在帐篷中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待发现魔络在不知不觉间又有所增长后，也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而检查自己的行李，等到半夜时分，他把行李交给咕噜看管，自己则是悄悄地走出帐篷。
略微辨别了方向后，罗文发现他要去的帐篷中隐隐有光透出，似乎帐篷的主人如今还没有睡下。
拉了拉挂在帐篷外的简单门铃，罗文掀开门帘钻进帐篷，他在曾经的神使特洛夫面前都还能保持冷静，如今却出奇的紧张了起来，确切的说，是心虚。
他把行李交给咕噜看管，其中就存了一旦不对就离开的心思。
帐篷之中，穆琳端正地坐在被单上，看到罗文进来也丝毫不感到意外，似乎是早已料到，并且已经等候多时。
“我在等你的解释。”穆琳抬头直视罗文的眼睛，轻声说道，微弱的灯光照在她脸上，使之棱角更加分明，透出平常看不到的严肃。
罗文见到这样的穆琳，心中反而松了口气，他在被单旁边就地坐下，魔徒的身份被穆琳发现，这事总是要解决的，就算穆琳谨守秘密不说出去，自己也确实应该给个解释，这就像给了你一个台阶，你总得自己往下走才行。
“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上拥有魔器，我确实是魔徒，而且还是与神眷者同等的魔顾者。”罗文开口道，“不过我并非是自愿成为魔徒的，而且这次前往圣印帝国，也是找到能够净化魔性的法门。”
穆琳点了点头，“你说的，我也想到了。你救了我的命，我不会将你的秘密泄露出去，就算是大姐她们那边，只要她们没有问起，我也不会多说。”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得到了保证，罗文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惊讶：“你就这么相信我？”
穆琳略微了下坐姿，轻声道：“你知道我们是经过了人体改造的试验品，不也没有看不起我们吗？”
罗文心中略定，从怀中将那枚银色的戒指掏了出来，略带迟疑地问道：“这枚戒指……”
穆琳却在他的话还未说完之时，道：“那枚戒指是我们五姐妹在狩猎团刚刚正轨的时候，按照每个人的身份，戒指上了不一样的图案，我的戒指上就是蝎子。”
罗文问道；“每个人都有一枚吗？那不是说它对你很吗？”
穆琳微微颔首，用柔和的音调应道：“是的，很。”
帐篷内的氛围莫名的变得旖旎起来，罗文有些吃不住，连忙问道：“既然很，为什么要给我……”
“就是因为很，所以才给你。”穆琳摇了摇头，“既然已经给了你，我就不会再收回，你要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就不要再问我了。”
罗文怔了怔，手中捏着那枚戒指，一时间无话可说。
倒是穆琳再次开口：“夜很深了，我准备睡了。”
既然对方都下了逐客令，罗文只好站起身向外走去，穆琳坦言会保守秘密，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至于这戒指，他明白自己是还不回去了。
“等等，把这个也带走。”
等罗文快走到门帘前时，穆琳忽然将他叫住。
罗文转身看去，却见穆琳纤手所指之处，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正摆放在那。
“那是？”
“是我向团里的姐妹要来的男装，虽然被穿过一两次，但总归是比你身上这件都是血的教士袍要好上许多。”
罗文抱着衣物走出帐篷时，神色间有些恍惚，若说他收到的那枚戒指来的太过突兀而显得不够真实，那么这套衣物就带着切切实实的暖意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自觉地回头看向帐篷，正好看到帐篷内的灯光熄灭的那一刻，然而灯光虽灭，其中之人的音容却在他脑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穆琳熄了灯，钻入被窝，然后将被褥拉到头顶，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在罗文面前强装出的镇定早已烟消云散，她本就不是那种外相的女人。
邻近的帐篷内，有人看着罗文进出穆琳的帐篷，若有所思。
这一夜，依旧有很多人难以入睡。
第七十章神境倒影（）
翌日凌晨，红莲狩猎团提前半个小时来到城门口，放眼望去，尽是断壁残垣、满目苍夷，空气中尚留有血腥的味道，原本宏伟的福加拉沙城已经成为永远的历史，这只不过是一场血雨造成的。
蕾妮等人自然是唏嘘不已，同时心中也有几分侥幸，对罗文的感激也就更加多了。
过了些时间，圣斯兰商会的人齐齐来到，依旧是同样的人数、同样的行装，似乎昨日的事件并未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但真实情况如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管事贾斯丁过来与蕾妮交谈了几句，说明了下情况，并貌似友善地询问红莲狩猎团是否还要执行任务、担当护卫，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形式，蕾妮也没有当真。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罗文穿着一身普通的衣物，又披着斗篷，使他比之先前更要不起眼，但他总是感觉到圣斯兰商会中的那辆载人马车上有人在偷偷盯着自己。
“奥莉薇娅。”罗文对着马车无声说道，果然那股被注视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去。
凯旋狩猎团和巡鹰狩猎团终于在八点之后姗姗来迟，只是他们与红莲狩猎团完全不同，不但每个人都看起来狼狈不堪，随后还跟着很多伤员，倒是两个狩猎团的主事人都没受什么伤。
最后一些零散的狩猎者也陆续到来，总计不过十几人之数，没来的也不知道是胆怯了，还是已经葬身于沙城之中。
等到八点半的时候，贾斯丁假咳一声，声音传遍了整支重新整合的商队。
“昨日很不幸，在福加拉沙城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多说无益。弥补大家的损失，到最后结算雇佣金的时候，我们会以双倍计算。”
话音刚落，狩猎者们却没有多么激烈的反响，昨日之中，险死还生的人不计其数，每个人都身心疲惫，仅仅双倍的利益已经无法激起他们的斗志。
不过贾斯丁似乎也没打算就此结束，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除此之外，商队的行程也经过，我们将前往离这里有五日行程的沙城，之后采办一些货物，再乘坐那边的地精飞艇直接前往红龙重镇，你们可以在弗朗西沙城就结算雇佣金，也可以与商队一同前往红龙重镇再行结算，当然，乘坐地精飞艇的费用由我们包办。大家觉得如何？”
两个月的行程缩短到五天，雇佣金又以双倍结算，这显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当即那些狩猎团吵吵囔囔，纷纷议论起来。
罗文和蕾妮等人面面相觑，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圣斯兰商会的行程就像是特地为他们定下的，毕竟圣斯兰商会的最终目的地显然是圣印帝国帝都，而不是红龙重镇，既然要乘坐地精飞艇，那么直接前往帝都无疑是最划算的。
“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再休整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出发！”贾斯丁满意地笑了笑，宣告了出发时间。
马车之中，奥莉薇娅正襟而坐，一个大约十三四岁，长相与她有七分相似的女孩正拉着她的袖子娇嗔不断。
奥莉薇娅无奈道：“希尔，不要闹了。如今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被人看破，再进行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反而如果莫桑孤注一掷，再派一位神使来击杀我们，就算最后事情暴露，可是家族族长的继承人选就只剩下他一人，到时候真的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还很难说。况且，我们现在还被雷鹰沙盗团盯上了，虽然他们未必敢对我们下手，但这份危机却不得不考虑。”
奥米希尔嘟着娇艳的嘴唇，娇嗔道：“可是，奥莉薇娅姐姐，希尔不想那么早回家。”
奥莉薇娅摸了摸妹妹的头，不自觉地望向窗外：“所以我们会在弗朗西沙城和红龙重镇分别停留一到两天，姐姐带你好好逛逛吧。”
奥米希尔点了点小脑袋，方才闭嘴没多久，又问道：“姐姐，你从来到城门口就一直在往外看，是在看谁啊？难道是凯旋狩猎团的少团长杰尔，他虽然很英俊，但和帝都那些臭不要脸的比还差很多吧？”
奥莉薇娅撩起窗帘，笑道“小滑头，姐姐像是以貌取人的女人吗？我看的是那边那个人，就是那个在被红莲狩猎团五姐妹簇拥在中间的那个花心大萝卜。”
“花心大萝卜？”奥米希尔大眼睛忽闪忽闪，貌似天真道，“希尔不喜欢吃萝卜，萝卜哪有青菜好吃。”
窗外，罗文照例拿出《神典》轻声诵读，并随手把一大块肉脯扔到地面上，地面随之凹陷，肉脯被咕噜取走，红莲狩猎团的人都知道咕噜的存在，罗文也就没必要太多去掩饰，只要不让那杰尔看到就行。
奥莉薇娅望着罗文的身影有些回不过神，只是呢喃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而已。”
大约九点，人数只剩下三百人左右的商队再次起行，等他们走后，已经成为废墟的福加拉沙城中忽然涌出大批的人，这些人有三五成群者，也有独自一人者，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带着大包小包，一出城门就各奔东西。
如老莱恩所愿，福加拉沙城已经不复存在，荒漠中就此少了一座混乱之城。
复复行行、行行复复，路途中遇到几只凶兽，一拨不长眼睛的弱小沙盗，都被狩猎者们轻易解决，虽烈日依旧火辣，路途依旧遥远，但狩猎者们的心情总算是有些好转。
第二日下午，忽然有人高呼道：“神境倒影？是神境倒影！”
罗文闻声抬头，就看到虚空之中，一草木葱笼，美轮美奂的绿洲半浮于上，再加上其周围水气蒸腾，雾影朦胧，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美感。
身边，活泼的梅莉惊喜道：“神境倒影啊，传说是神境的景象通过空间的曲折倒影在人界之中，没想到我居然能亲眼目睹如此神迹！”
罗文莞尔一笑，这神境倒影他倒是听过，曾经也以为是神迹的展现，不过如今呢，他只是笑道：“这附近看来有绿洲。”
第七十一章闻香知途（）
虚空之中惊现“神境倒影”，这商队的行程自然是没法下去了，管事贾斯丁发下指令，众人也乐得停下观看。
毕竟“神迹”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幸见到的。
罗文虽然知道那并非是什么神迹，却也很有兴趣地观看着，他在炼金神秘学之中看到过，大海之中有一种名为“蜃”的生物，能够操纵水元素投影各种幻象，而所谓的“神境倒影”，其实是自然中的水元素凑巧形成一种奇异的镜面，将远方的景象投影到虚空中，这与“蜃”的水元素操纵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在炼金学术中，“神境倒影”更多的被称为“蜃景倒影”。
既然虚空中浮现的是一片绿洲，那么附近多半也是有绿洲存在了。
梅莉问他为何断定附近有绿洲存在，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指向队伍最前方的贾斯丁。
梅莉好奇望去，只见贾斯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巧的鸟儿，那鸟儿只有半只手掌大小，全身的羽毛都是一种与沙土同色的土黄色，唯有从背脊到尾尖之处，有一条鲜艳夺目的橘黄色条纹，与它额头的小小羽冠结合在一起，刚好形成一个箭头的标准。
“那不是闻香鸟吗？”
“是闻香鸟，闻香鸟闻香知途，善寻水源，贾斯丁管事看来是准备寻找绿洲了。不过这一次却是要失算了。”
罗文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闻香鸟伸出了手。
那闻香鸟站在贾斯丁的掌心之中，一对米粒大小的褐色眼珠一阵乱转，忽然扑棱一下张开翅膀，飞上了天空。
载人马车之上，奥米希尔抓着奥莉薇娅的手臂，一会儿透过窗户看向那虚空中的神境倒影，一会儿又转头透过门帘看向那只小巧可爱的闻香鸟，小脑袋不停地乱转，巴不得能多出一个头来。
“姐姐，这么只小鸟真的能够找到绿洲？希尔可是听说荒漠之中的绿洲很少见的，不过神境倒影真的很漂亮呢！”
“在黄沙遍地的荒漠中能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就算它倒影的不是神境，却也足以称之为神迹了，妹妹你第一次进荒漠就能遇到它，却也是一种福分。至于绿洲……我只知道闻香鸟能闻到梦桑花的香味，而有梦桑花生长的地方多半是有水源的，至于是不是绿洲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