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杀神-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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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泽、朱毅等人犹在死死瞪着徐千之的背影,朋友的出卖,让他们异常愤怒,根本没察觉到钟兼济的离开,更没有发现那只掠过的巨鹰。
“徐千之,你说话!为什么要出卖我们?!”曹玉卓喝道。
徐千之还是没有回头,现在已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如果还能跟着北山列梦,他们会继续不露声色,现在却已没有必要了。
“嘎嘎嘎……你们这些小娃娃还是太嫩了,看样子是根本不了解自己的朋友啊。”一种显得格外狷狂的笑声突然传来。
朱泽、朱毅等人不由大吃一惊,转头看着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一个老者不知何时已潜到二十余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上,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你是什么人?”尤乐厚喝道,同时他不由看了看叶信,毕竟叶信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心骨。
“先不用管我是什么人。”那老者用手摸着自己的头顶,他头上近乎全秃,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而他的动作显得很温柔,好似在抚摸无上的珍宝,再配上大嘴内仅剩的几颗残齿,模样显得非常滑稽:“你们知道自己的朋友是什么人么?徐千之,是徐家奠业之后第二十七代子嗣,生于偏房,并不受徐家重视,虽然天资还算不错,但一直被排斥在核心之外。”
徐千之还有那些修士脸色大变,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盯着那老者。
“所以啊,这种事情傻子都能想明白。”那老者笑眯眯的说道:“是跟着你们,整天吃吃喝喝的混日子,还是为徐家立下大功,得到徐家的重视和扶持,哪个才是明智的选择?换成你们,你们又会怎么选?”
“贪……贪狼先生?”曹玉卓试探着叫道,沿途以来的修士,都被叶信斩杀了,他们并没有真正面对过敌人,现在被徐家的修士盯着,他们心中感到很不托底。
毕竟和徐千之结识了这么久,他们很清楚徐家的族长是什么人,那不是他们能抗衡的。
叶信持刀不动,不管是徐家,还是从巨鹰背上落下的那几个修士,焉或是那老者,都不足以对他构成压力,他懒得理会。
“姓徐的小子根本不敢看你们,证明他是心中有愧的,只因为无法抗拒这么大的诱惑,他才选择了背叛。“那老者抹了抹嘴:“与其恨他,还不如回头看一看姓钟的小子,他才是你们的心腹大患呢。”
得到提醒,朱泽、朱毅急忙回头,这才发现钟兼济早已经离开了他们,站在几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修士身边。
“钟兼济?你……你也出卖我们?!”曹玉卓大惊失色,在他们的小圈子里,如果北山列梦是大哥,那么钟兼济就应该是二哥了,就算谁都理由背叛,唯有钟兼济应该是陪北山列梦走到最后的。
“我没有背叛你们,我要对付的只是北山列梦一人!”钟兼济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游凤仪叫道。
“你们没资格问。”钟兼济说道,随后他看向那老者,态度变得恭敬了一些:“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
“你们不用问我,也不用管我,我只是来看看热闹的。”那老者笑道:“我也仅仅是喜欢看各种热闹而已。”
钟兼济沉默了一下,没有继续纠缠,接着用充满警惕的目光盯着一动不动的叶信,低声说了一句话。
“绝技?”钟兼济身边的修士放声大笑:“小钟,你听谁说的?”
“北山列梦说的,而且我也有所耳闻。”钟兼济说道。
“呵呵……我也听说过,仙芝山之战么……”那修士一边笑一边摇头:“小钟,北山列梦是利用贪狼先生吓唬你们罢了,你是没见过什么才是画地为牢的绝技!茫茫人海,除了集天下灵秀于一身的两位帝主之外,谁能修得成绝技?!如果这位贪狼先生真的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又岂能被区区一个融褪山逼得那么惨?!”
那修士的判断倒是有些道理,叶信与融褪山交手时,曾被融褪山的五岳之力镇压过。
钟兼济脸色有些犹豫,随后点了点头,叹道:“还是老哥看得透,传闻毕竟是传闻。”
那修士背着手,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随后笑道:“凰爷,据说您向来是不会自食其言的,刚才那些话……可是当真?”
“你这家伙居然认得我?”那老者略显得有些惊讶,随后点头:“自然是当真的!”
“好。”那修士又向前走了几步,视线转到了叶信身上:“贪狼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未完待续。)
第四六二章 九善先生()
还没等叶信说话,徐千之那边为首的修士忍不住了,上前几步,不阴不阳的说道:“戴记患,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暌离族长,你想多了。”那叫戴记患的修士笑了笑:“我不过要试试看,看名闻天下的贪狼先生是否善解人意罢了。”
徐家的族长脸色放缓,他似乎对那戴记患充满忌惮,所以只要对方给了他些许面子,自然见好就收,并不想真正触怒对方。
“暌离族长,这一次我们应该要联手了。”戴记患向远方的山峰看了看,森林中的树木在不停摇晃着,偶尔还能听到隐约的马蹄声,显然又有人过来了。
“哼!”徐家的族长冷哼一声:“你们行事太大意了,怎么能让消息走漏出去?但凡能稍微谨慎一些,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绝对保密?而且问题应该出在你们徐家身上。”那老者笑吟吟的说道:“徐家的修士不止这点人手吧?看来徐长老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有的人没资格参与,心有怨言,那么用这消息换取好处,也在情理之中,嘿嘿……到现在都不知道被转卖多少手了,想自己独占?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凰爷,向你打听件事。”那叫戴记患的修士笑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你这小家伙真是蹬鼻子上脸!”那老者撇了撇嘴:“你有资格向我打听事么?”
那叫戴记患的修士脸色一变,眼中浮现出锐芒,但片刻之后,他还是轻轻吐出一口气,应该是不想节外生枝,他再次把视线转向叶信:“贪狼先生,看你站了半天,也该累了,能不能借步聊几句?”
叶信抬手看向前方的山峰,心中暗自叹气,那个给他造成巨大压力的人,终于赶到了。
“贪狼先生,在下向来是先礼后兵的,拒绝我的诚意,对你可不太有利。”那叫戴记患的修士缓缓沉下脸。
“滚。”叶信喝道,这些修士让他感觉到象苍蝇一般讨厌,但山峰上的那个人,一直在观察着他,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出手。
戴记患大怒,探手按住了腰间的剑柄,而那徐家族长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笑眯眯的盯着叶信,那样子似乎在说,你完蛋了。
就在这时,前方峰顶上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响声,一道金光****而起,如炮弹般划出千余米长的轨迹,裹挟着阵阵风雷,向这边砸落。
金光的声势显得极为恐怖,戴记患那几个修士还有徐家的人脸色同时大变,身不由己向后方退去。
轰……金光砸落在山坡上,荡起了漫天的尘沙,接着一条人影缓步从如风暴般卷动的乱流出走出来。
徐家族长在用审视的目光观察着来者,而戴记患已是满头冷汗,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是一个外貌年纪在五十许的修士,一身金黄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飞龙,他的步伐很慢很沉重。
叶信的视线立即落在那老者的左手上,其实那老者的双手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可他就是知道那只手蕴藏着极为强横的力量。
蹲坐在树上的老者再次发生大笑,场中的人只有他显得一点都不紧张。
“你这老家伙还没死呢?”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露出微笑:“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说说看,让我也陪你笑一笑。”
“人心啊人心……”蹲坐在树上的老者一边笑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你们差不多都到了啊……哈哈哈,简直就像狗看到了骨头一样……如果魔族初入浮尘世,你们能这般齐心协力,魔族又岂敢嚣张?真是可悲可叹……”
“话不能这么说。”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去找魔族的麻烦,风险太大,收获却是未知的,甚至可能把自己搭进去;来鸿天峰么……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便能得一份大收获,我为什么不能来?”
“真的不用费什么力气么?”一个声音从索道的另一端悠悠传来。
众人不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人沿着索桥正向这边飘来,他确实是在飘,双腿双脚根本就没有动,这种身法如鬼魅一般。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没料到,居然也惊动了你!”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叹了口气。
“我已有几年不管这些琐事了,这一次确实是误打误撞来了鸿天峰。”那中年人显得有几分无奈:“如果给恒兄造成了一些困扰,是我的不对。”
“那你是要走了?”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笑道。
“本来是想走,不过见这么如此热闹,就有些舍不得了。”那中年人说道。
“好假好假!”蹲坐在树上的老者用手扇动鼻尖前的空气,似乎嗅到了某种奇臭无比的味道:“既然都到了,你们还客气什么?骨头就在那里,打啊!抢啊!杀啊!”
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皱了皱眉,这番话对他而言可是大不敬的,只不过双方已结识数百年,他很了解对方的脾气秉性,心中略有些不喜,但也就轻轻过去了。
“老不死的,如果象你所言,天下人人皆是狗辈!”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再次露出很认真的神色:“我的骨头是魔龙的角,那你的骨头又是什么?”
“我知道。”那中年人笑吟吟的插道:“是他的美人,如果你把他的美人抱走,哪怕相隔千万里,他也会嗅着味追过去,缠住你不放,犹如阴魂不散。”
蹲坐在树上的老者显得有些愣怔,思索了片刻,突然正色道:“好,算你说得有道理,是我显得有些过于偏颇了,我的错。”
“唉……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种脾气?”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摆手叹道:“我只是要和你聊一聊其中的道理,但不是一定要辩出个谁对谁错。”
“你可以这么说,但我不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不喜欢含含糊糊的。”蹲坐在树上的老者说道。
“算了,不说这个。”那中年人笑道:“不过……恒兄,你的目的真的仅仅是魔龙角么?”
“呵呵……要不然呢?”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反问道。
那中年人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北山九思,现年四十四足岁,定沙江北山城人,属北山世家后裔,不过祖上已分出旁支百余年了,年少失去双亲,以务农为生。”
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双眼精芒闪动,随后漫声接道:“北山九思长到十九岁时,依旧是一介凡夫,后在定沙江中救起一女子,半年后又与那女子成婚,被当地农庄誉为美谈。”
“随后北山九思被北山家接纳,开始修行,只修行两年余,便步入证道境。”那中年人说道,接着摇摇头:“恒兄,你还记得我们的当初是用了多久么?”
“自然记得。”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长叹一口气:“可惜当初得到这消息,只以为北山家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天才,并没有想太多。“
“古怪的是,北山九思二十一岁便步入证道谱,后因斩杀路寻春,排进证道谱前十,可转眼过了二十年,北山九思却一直没有寸进。”那中年人说道。
“你的看法有些片面。”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摇头道:“我认为真正古怪的地方在于,北山九思根本不像是在修行,不访丹士、不寻灵药,竟然在自己的园子里种瓜种菜,并怡然自得其乐。”
“按照这么说……北山九思还有更古怪的地方,他太喜欢管闲事了,东边有疯狗伤人,他挺身而出,西边有人落水,他又匆匆赶往,就连一家农夫因家中的老牛病故,无力耕作,他都要管,亲自去帮人犁田,以已为牛。”那中年人说道。
“当地人尊称他为九善先生,奉若神明,呵呵……原本我还以为他是忌惮你我,才故作此姿态,以免遭受打压,未曾想观察了他许久,发现他是真的……”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说到这里,不由再次叹了口气。
“真的乐在其中啊。”那中年人笑道:“此人哪里是修士?徒具其壳而已。”
“听闻列梦公子能杀伤兵天魔龙,骤然让我想起了很多东西,北山九思是从婚后开始修行的,而且突飞猛进,可他的修为止步不前,又是在他妻子失踪之后……这就让人玩味了!“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说道。
“只能说,应该有一份大机缘,就藏在北山九思身上!”那中年人说道。
“可惜……你我一直以来都没能觉察,偏又以为北山九思仅仅是得了大运,只有修行之质、没有修行之心。”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说道。
“如此,贪狼先生,你总应该明白了吧?”那中年人突然把视线转到了叶信的背上。
那中年人的视线有如实质,让叶信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从始至终,他一直保持沉默,等到那中年人把话题转向了他,他略一迟疑,随后发出轻笑声。(未完待续。)
第四六三章 一句话()
叶信原本还有些无法理解,兵天魔龙是上界凶兽,龙角和龙瞳亦非凡品,能引起各种修士的注意,竞先抢夺,尚在情理之中,封圣大帝和归元大帝竟也会为此动心?
要知道封圣大帝和归元大帝是本土最强的两个修士,也是最大的垄断者,他们的自我控制能力远超常人,就算来,也不会来得这么快,重要观望一段时间的。
现在叶信才恍然大悟,他猜对了,但也猜错了,封圣大帝和归元大帝所重视的,根本不是龙角和龙瞳,而是北山九思的机缘,能让一个寻常的农夫在短短时间便跨越天堑的大机缘!
走到这种高度,不管是封圣大帝还是归元大帝,都没有了提升的可能,也没办法彻底击败对方,那么,北山九思的机缘或许就成了打破僵局的唯一契机。
四周显得格外安静,虽然还有些修士根本不认得封圣大帝和归元大帝,但那种恐怖的战力确实有目共睹的,曾经的贪婪亦在瞬间消融,哪怕只有一线微渺的机会,还可能有人愿意铤而走险,可一丁点机会都没有,露头就意味着送死,这足以让他们马上冷静下来了。
人们看向叶信的视线,也出现了一些变化,有紧张、有绝望、也有嘲讽,因为叶信还站在那里,似乎还要继续保护北山列梦。
尤其是潜在远方的墨衍,他只感觉心中传来一阵阵绞痛,封圣大帝飞跃千余米之远,以泰山压顶之势落下,那一瞬间墨衍就知道叶信面临着的是什么样的对手,尽管叶信也淬炼成了绝技,可在绝对力量上,与对手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如果只有一个对手,叶信或许还有改天换日的能力,同时面对两个,则必死无疑。
在其他人看来,叶信已陷入死局,可对叶信本人来说,天下本就没有什么死局,真的没办法逆转,只能怪自己想得不够多,或者醒悟得太晚。
“看来贪狼先生是不愿让我们见一见列梦公子了。”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淡淡说道,话音刚落,他的气势陡然暴涨,一道又一道极有规律的元力波动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荡去。
周围的修士们只感觉空气好似已凝固了一般,呼吸变得非常艰难,他们没办法与压力对抗,身不由己踉跄着向后退去。
而处在波动漩涡之中的叶信,却显得安之若素,他抬头看向空中,随后轻声说道:“魔族的魔王也到了,正等着看热闹呢。”
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和那中年人神色不变,好像并没有把魔族放在眼里。
叶信露出无奈之色,随后叹了口气:“看来两位帝主已经和魔族达成默契了,他们要拿走兵天魔龙的龙角和龙瞳,两位帝主则想要北山列梦这个人,两不耽误。”
“嘿嘿嘿……小子,你倒是看得很明白。”蹲坐在树上的老者发出怪笑声:“所以啊,老朽从来不愿意和他们交朋友,吃吃喝喝倒是没事,做朋友就免了,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他们卖掉,而且老朽还得在帮他们数钱呢!”
“贪狼先生想多了,我只是想请列梦公子到皇极峰坐一坐而已。”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说道。
在叶信背后的中年人微微皱了皱眉,但他没有反驳。
刚刚释放出神念的叶信,把一切变化都看在眼里,他明白了,对两位帝主而言,得到北山九思的大机缘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对方得到。
“列梦不能动,也不能有事。”叶信慢慢摇着头。
“为什么?”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笑了笑,他这是在明知故问。
“只有列梦才能杀伤兵天魔龙,如果列梦出了事,再没有谁能挡得住魔族。”叶信说道。
“不见得。”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说道。
“封圣大帝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叶信说道:“浮尘世与上界的区别,就像当年的北山九思与两位帝主。“
“上界?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上界一样。”穿着金黄色长袍的修士淡淡回道。
“我身边有一个侍女,就得了上界的圣诀。”叶信不管对方的语气是多么的揶揄,自顾自的说道:“我这柄长刀,追随者我征伐沙场数载,斩将夺旗、催营拔寨,罕逢对手,可我就是没办法斩断她的圣诀,就算她站着不动,我亦难伤她分毫。”
封圣大帝和归元大帝突然都不说话了,达到他们这种境界,对浮尘世的一切都很难生出兴趣了,只有来自上界的东西,才会让他们感觉到新鲜。
“如果今日北山列梦身死,天下必成魔地!”叶信续道:“而且我还有一些肺腑之言,想和两位帝主聊一聊,不知道两位帝主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有没有机会,还要看你够不够资格。”穿着金黄色长袍的封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