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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天路杀神-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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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叶信笑道。

    叶信跟着那童子走进了小院,从前面看,院子的面积并不大,但里面却别有洞天,这也容易理解,方守逸买这院子时,对曹玉义满怀着不舍之情,还有报恩的念头,不可能随便买个院子糊弄曹玉义,肯定是一处好地方。

    先后走过了数道角门,走进了后堂,后堂中还有一个童子,见同伴带着几个陌生人过来,他显得有些惊吓,急忙跑过来压低声音叫道:“你疯了呀?怎么把他们带进来了?!”

    引路的童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拿出一颗上品元石递了过去,堂中的童子脸色一变,悄悄把元石收起来,话风也不一样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可不要乱走,否则我可吃罪不起。”

    “好。”叶信点头道。

    从厅门中可以看到后院,有两个老者正坐在树下对弈,那种棋很怪,每一方都有十几个棋子,挪过来顶上去的,叶信从来没见过,而那两个老者显得聚精会神,或眉头深锁,或喃喃自语。

    叶信静静的等着,他本以为等上半个多小时就差不多了,可没想到只是一局棋居然下了几个小时,不过,他从来不缺耐心,清瞳与月同样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清瞳以前是白虎山的杀手,专擅暗袭刺杀,这种行当同样不能少了耐心,而月一直在悄悄的模仿叶信,叶信能等,她也能等。

    时间流逝,已经到了深夜,一局棋还是没有下完,突然,其中一个面容枯瘦的老者用指尖在棋盘上敲了敲:“茶!”

    叶信转头看向堂中的童子,那童子早就躲在墙边睡着了,叶信想了想,轻轻拎起炭炉上的水壶,又端起桌上的茶具,向那两个老者走去。

    走在树旁,叶信俯身摆好茶具,先是烫壶温杯,放入茶叶,冲入热水,接着把两盏茶杯分别放在棋盘两端。

    那两个老者下棋下得非常入迷,根本没有理会叶信。

    叶信直起身,安静的站在一边,他嘴角略微露出笑意,那小童只有八、九岁,是个普通人,不可能用他的方式去冲泡茶叶,肯定受不了开水的热度,也就是说,两个老者十有**已经意识到了是陌生人在给他们泡茶,故作不知,应该是有所考量。

    这样叶信就放心了,他只担忧曹玉义把他当成了一个寻常的访客,既然有考量,那就必有图谋,这是交易的基础。

    在他的记忆里,古今中外所有掌握了最高权力的人,只有一个主动放弃自己的权力,回家去务农,其他人都会紧握权力不放,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对权力的迷恋是生命的本能,连狮子都会为保住自己的狮王地位,明知不敌也要死战到底,何况是人?除非有真正的大智慧、还要有大仁义,否则都不可能松手。

    曹玉义主动退休,把权力让出来,固然是因为自己的理想,他不愿精力日益不济的自己拖累外门的发展,但心中肯定有一些缅怀与不甘,退下来这段时间,也肯定感受过无尽的悲凉与寂寞。

    所以叶信对此行的目的是很有信心的。

    至于这般故作姿态,叶信一点都没往心里去,尊老爱幼是美德么,何况这种刚刚从高位退下来的老者,最在意的就是别人是否还尊敬他。

    那两个老者一边下棋一边不紧不慢的饮着热茶,片刻,那面容枯瘦的老者用指尖在空盘子上敲了敲:“去取些瓜果过来。”

    叶信拿起盘子,向后堂走去,刚才他在堂中的桌上看到了瓜果,到了桌前,随便挑了几样,又走了回去,把盘子放在一边。

    终于,斗棋接近了尾声,另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长叹一口气,伸手把棋子扫乱,接着说道:“算了,我又输了……本想再和你来一盘,但你有客人在,我也就不好打扰了。”说完,他抬头扫了叶信一眼。

    “不服气是吧?”那面容枯瘦的老者笑道:“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反正我也是在这里等死,有的是时间陪你。”

    “我们都一样。”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站起身:“不用你送,忙你的吧。”

    那面容枯瘦的老者抬起头看向叶信,他上下扫视着,良久,突然笑了笑:“是外门左护法吧?请坐请坐,不知护法尊姓高名?”

    “我姓叶,单字一个信。”叶信坐在那老者对面,曹玉义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反而让他更加安心了,他最不耐烦的是和蠢人谈事情,怎么谈都谈不明白,曹玉义可以一直把外门管理得井井有条,能力肯定很强,不过,他还是得故作不懂:“前辈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到了这里之后,一直在想啊……不知道新来的外门左护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聪明些呢,应该会来这里看看我这个没用的老东西,如果心性比较笨,忘了我呢……忘了就忘了吧。”那面容枯瘦的老者笑道:“我们留下的痕迹迟早会被人抹掉的,就算是妖皇惊天,如果不是留下了无穷无尽的遗宝,谁还会记得他呢?”

第六一八章 证明() 
“如果换成我的话,就算明知道留下的痕迹会被人抹掉,那我也要尽可能多留下一些。”叶信说道。

    “叶护法是指……我为什么要灰溜溜的跑到这个地方养老?”曹玉义马上便明白了叶信的暗喻:“应该是各人秉性不同吧,我很要面子,既然已经步入了寂灭境,成了将死之人,又何必赖在那个位置上呢?岂不是老不知羞?”

    “很何况,展开韬忍我已经忍了很多年,得知我已经步入寂灭境,又怎么可能按捺得住?外门的修士,原本对我是毕恭毕敬的,可现在我要是和展开韬争起来,恐怕他们都会弃我而去,转而围在展开韬左右,夕阳虽好,惜已近黄昏,继续跟着我,又哪里会有前途?”

    说到这里,曹玉义长叹了一口气:“赖着不走,只会自取其辱,及时抽身而退,至少能留下一段佳话,展开韬也乐得轻松,绝对不会来为难我。”

    叶信沉默片刻,脸上露出钦佩之色:“前辈倒是看得通透。”

    “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自然也会看透了。”曹玉义眉头轻轻抖了抖:“叶护法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展开韬太过咄咄逼人了。”叶信很坦白的说道:“我也没办法,如果想过得安稳一些,只能豁出去与他争一争这长短高下了。”

    “如果你真想过得安稳些,不如不争,万事由他,岂不是更好?”曹玉义淡淡说道。

    “我已经耽搁了太久,不想再虚耗时日了。”叶信说道:“所以才会来找前辈指点一二。”

    “我为什么要指点你?”曹玉义摇头道:“那样就是与展开韬反目成仇了,对我没有好处。”

    “前辈也知道展开韬一直在忍耐,有忍自然就有气,有气自然会生仇,其实前辈早就是展开韬的仇人了。”叶信笑道:“这个人鹰视狼顾,气量狭小,有睚眦必报之相,现在没有理会前辈,只因他急于稳固自己的地位,一旦他可以做主外门,一切安顿之后,想起以前的过往,或许就会对前辈下手了。”

    “你以为他敢么?”曹玉义说道。

    “人心是会变的。”叶信说道:“外界环境的变化,总会直接影响到内心,当展开韬真正坐稳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的自信和勇气自然会膨胀,何况他也没必要谋害前辈,只是随便指使些人,让前辈的晚景过得不顺心,也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如果是我,我可以想出无数办法让前辈难过,坐在那个位置上,掌握着大权,想难为几个人太简单了,想来展开韬在这方面不会比我差,因为我已经尝到他的厉害了。“

    “当然,前辈可以去找玄知太上诉说委屈,可前辈又能去几次呢?难道每次有人让前辈感到烦躁,前辈就要去打扰玄知太上么?呵呵呵……前辈刚才还说自己要面子,一生叱咤风云,临到老了却落得这般凄凉境地,面子又在哪里?”

    曹玉义沉默了,他静静的盯着叶信。

    “前辈又说过,在等一个聪明人?对吧?”叶信说道:“如此……前辈也是做了些准备的,早就防了展开韬一手。而且,如果前辈认为我不合格,也不会在一开始和我说了那么多。”

    “有意思……呵呵……”曹玉义笑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聪明一些,只是……还不够,至少我不会因为你,去与展开韬彻底撕破脸。”

    “我怎么做才能让前辈满意呢?”叶信说道。

    曹玉义思索了片刻:“其实展开韬并不难对付,你感到担忧,只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了解他。”

    “那前辈说展开韬是个什么样的人?”叶信说道。

    “他是个能人,也长着锐齿与利爪,但胸膛里跳动的却是一颗兔子的心。”曹玉义用讥讽的口吻说道:“如果他没有你强,他会把锐齿和利爪藏起来,乖乖的做你的应声虫,对付他,只要你足够厉害就可以了!他太贪恋外物,尤其是现在大权独揽,更没有心情安静修炼了,你真正的对手并不是他。”

    “前辈认为我真正的对手是谁?”叶信说道。

    “北山列梦。”曹玉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以前从没见过你,也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应该是新近才拜入太清宗的,所以,你不知道这个北山列梦。”

    “北山列梦?我听说过。”叶信说道。

    “在他刚刚加入外门的第一个月,我就注意到他了。”曹玉义缓缓说道:“他很年轻、热诚,虽然还未脱稚气,但那只是因历练不多罢了,这点是容易弥补的,他的优势非常多,胸怀坦荡、仁义大方,而且他和展开韬不一样,展开韬的仁义大方是装出来的,他却是出于本心,这样的人,天生就是领头羊,因为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跟着他走。”

    “说实话,我原本以为他会接任左护法之职,没想到……位置被你占了!你知道他拜入太清宗才多久么?刚满四年!四年的时间里,他的境界从小乘境升到了大乘境巅峰,数十次为太清宗出生入死,立下一桩桩奇功!不止是我,展开韬也非常看好他,他们的交情很不错,你想对付展开韬,必须先扳倒北山列梦,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叶信没说话,心中却在苦笑,北山列梦的人品确实无可挑剔,胸怀坦荡等等赞誉名至实归,可问题在于,北山列梦有一些很不胸怀坦荡的朋友,为了占住左护法的位置,北山列梦与鬼十三合作,搞掉了太清宗外门数位金袍客卿,如果曹玉义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感想呢?

    “想让我帮你,你应该有所作为。”曹玉义说道:“你要想办法把北山列梦驱逐出太清宗,或者是收服他为已用,给我一个证明,证明你值得我帮,如果你做得到,那我这条老命就卖给你了。”

    “收服北山列梦……”叶信万万没想到,曹玉义竟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很难是吧?呵呵呵……我的要求可能对你有些不公平。”曹玉义笑了起来:“这样吧,我给你一点小小的建议。”

    “前辈请讲。”叶信说道。

    “百余年前,我外门的实力在太清宗是最差的,可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外门已隐有翘首之势,其他六门都为此有些担忧。”曹玉义说道:“就说这次选拔左护法,六门都知道我外门又收了一个叫北山列梦的奇才,他们不愿看到外门的实力继续做大,便分别拉拢了其他几位金袍客卿,让他们去与北山列梦争护法之位,就算不能挑起外门内讧,至少也要分化外门的实力。”

    “我前些天听到一个消息,那几位金袍客卿因为急于立功劳,惹上了宝庄的深渊鬼王,先后被深渊鬼王所杀。”曹玉义缓缓说道:“叶护法,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前辈是说……如果我要对付北山列梦,内门的几位太上是乐见其成的?”叶信说道。

    “你确实很聪明。”曹玉义点了点头:“那时候你可以得到几分助力,虽然还是很难,但怎么也比现在的孤家寡人强多了。”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叶信说道:“外门的事情,不是由玄知太上一言定夺的么?”

    “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曹玉义说道:“内门对外门的限制颇多,尤其是立护法这种大事,必须有三位太上认可,别人我不敢说,玄判太上与玄明太上,十有**会在里面捣乱的。”

    “如果我能对付得了北山列梦,前辈会如何帮我?”叶信说道。

    “我刚才说过了,如果你真能做到,我这条老命就算卖给你了。”曹玉义说道。

    “如此……前辈整理一下行装,跟我一起回太清宗吧。”叶信说道。

    曹玉义呆住了,他没办法领会叶信的意思。

    “听说北山列梦在闭关,我见不到他。”叶信说道:“不过,北山列梦出关之日,就是我收服他之时,所以,前辈早几天回太清宗,也未为不可。”

    “荒唐!”曹玉义怒道。

    “前辈为了自己的晚景能过得滋润些,肯定做了些准备,我为了保住这个位置,也做了很多准备啊。”叶信笑道:“只是现在不当对人言罢了,前辈再想想,我有必要拿这件事说谎么?如果北山列梦出关了,我碰了个钉子,岂不是成了笑柄?”

    “呵呵呵……我再提醒你一次,北山列梦为了这个护法的位置付出了很多,等到他出关,听说护法之位被你所夺,他必将视你为死敌!”曹玉义根本没办法相信叶信。

    “我知道啊,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么,可以被化解的。”叶信说道:“前辈还是抓紧时间整理行装吧,如果不想被展开韬嫉恨,前辈可以住到玄知太上那里去,玄知太上对前辈还是很牵挂的,看到前辈过去,一定非常开心。”

    曹玉义呆呆看着叶信,他完全不懂叶信的信心是从何而来的,北山列梦是你的死敌,你居然想收服他?乱扯什么?!

    “前辈,请。”叶信缓缓直起身。

    曹玉义长吸一口气,他对自己的晚景确实很担忧,离开太清宗之时,展开韬没有出面送他,已经可以证明很多东西了,与叶信谈到这种地步,他的心已经开始活犹豫不决,是不是真的应该跑一趟,亲眼看看叶信是如何完成这个奇迹的?

第六一九章 云台点将阁() 
叶信此行非常顺利,结果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如此也没必要在思乡城逗留了,与曹玉义商议了一些事情,便向曹玉义告辞,到了外面,把等了很久的方守逸唤了过去,让他自己去拜望曹玉义。

    方守逸不敢耽误叶信的时间,只是半盏茶的时间,便走出了小院,叶信等人返回证道飞舟,向着浮城的方向飞去。

    叶信在船坞刚刚闹了一场,当众杀了那姚管事,而叶信又一次出现在船坞中,可谓人人为之侧目,不过,他们的态度倒是无可挑剔的,该施礼就施礼,该陪笑就陪笑,谁也不愿让叶信产生误会。

    第二天,外门一片风平浪静,第三天、第四天亦如是,展开韬并没有上门来质问叶信,而叶信诛杀姚管事的事情,似乎也得到了一种默认。

    太清宗很安静,而有些宗门因为叶信的出现,发生了一些波动。

    在太清宗西北方数十万里开外,有一片无边无际的云海,一座座高山矗立在云海中,恍若浮岛,每一座高山之巅,都建有巨大的阁楼。

    其中一座阁楼内,有大批修士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

    主座上坐着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年轻男子,一袭白衣,赤着脚,他的样子很悠闲,双眼半开半合,身体斜躺,似乎在想着什么很惬意的事情,嘴角带着一丝迷人的笑意。

    而下方的修士则显得非常恭谨,不过他们的穿戴很奇怪,每一个修士穿的都是龙袍,周身上下镶金佩玉、珠光闪烁,让整座大厅都充满了富贵之气。

    突然,一个穿着战甲的大汉匆匆走进来,他单膝跪倒在地,急声说道:“禀报副阁,你让我们找的人……好像找到了。”

    主座上那漂亮男子猛然张开双眼,一股无形的气息随之在大厅中炸开,震得空气发出阵阵轰鸣声,山巅周围的云层也随之剧烈翻滚起来,被推向远方,云海中出现了一个足有数千米方圆的巨洞。

    “在什么地方?”那漂亮男子缓缓问道。

    “在宝庄。”穿着战甲的大汉说道:“此人姓叶名信,拥有圣诀,和副阁说的人一样,据说他与暗修的深渊鬼王斗了一场,不分胜负,还有人说,深渊鬼王好像对他非常忌惮,态度很客气。”

    说完,穿着战甲的大汉从怀中取出一卷纸,双手捧过头:“信报在此!”

    立即有修士走过来,接过那卷纸,随后递给主座上的漂亮男子。

    那漂亮男子接过纸卷,仔细观看着,良久良久,他把纸卷放在案头,随后发出悠长的叹息声。

    在那漂亮男子右侧,一个穿着粗布长袍的中年人走过来,他用好奇的目光看了看那男子,见那男子好像没有异议,便把纸卷拿了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先回去。”那漂亮男子挥了挥手。

    下方的修士们立即站起来,躬身向那漂亮男子告辞。

    中年人把信报看完了,他缓缓说道:“主上要找的人,很是不同凡响啊!深渊鬼王可不是好惹的,他叛出葬龙湾,另立山头,修罗王、法王和恶王却始终奈何不了他,可见他的手段有多厉害。”

    那漂亮男子左侧的老者也站起身,拿起了那卷纸,一边看一边说道:“说起深渊鬼王,可不要忘了他的随从!那个怪物叫什么来着……对了,叫火玄尊者!我的人曾经在宝庄中见过深渊鬼王和他的随从,那个怪物散发出的气息甚至比深渊鬼王还要强,可是,却对深渊鬼王俯首帖耳,就像狗在冲着主人摇尾巴,由此可见,深渊鬼王的来历恐怕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单单是一个家仆就这么厉害了。”

    “能让深渊鬼王这般忌惮……十有**是他们两个人联手,也未能在那个叶信手里占了便宜……”那中年人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能吧?!”

    “如果是别人,我会怀疑。”那漂亮男子露出微笑:“如果是他……那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说完,那漂亮男子站起身,在厅中来回踱步,似乎在聚精会神思考在什么,片刻,他又叹了一口气:“真的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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