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失格-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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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劳伦斯率先开口了。
“快去睡吧,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们的头儿了。”
阿蒙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才闷闷的说道:“头儿…对不起,是俺们太没用了…”
“不怪你们,是我的错。”劳伦斯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一瘸一拐的走向城墙“别再叫我头儿了。”
“那个啥…俺…”
阿蒙望着劳伦斯略显单薄的背影,喉头一紧,憋了好久,最终还是没能把那句“谢谢”说出口。
……
之前夺回城墙所带来的欣喜早已消失,亡灵们没有将更多部队压进内城,而是突兀的选择了撤退,这让每个士兵都感到有些心悸。事实上,天启小队火力全开也仅仅杀伤了近千亡灵,根本不足以扭转战局。而姗姗来迟的傀儡和兽人援军,其规模也仅仅能让摇摇欲坠的防线多撑一段时间。这次吃了大亏的守军终于明白,亡灵可不只有行动迟缓的骷髅和僵尸,还有比蒙和能造成巨大杀伤的爆炸行尸…这不免让以想象力丰富著称的人类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推断——万一,只是说万一,那些从没见过的可怕怪物,只是亡灵军团的冰山一角呢?
事实上,敌人似乎一直在用炮灰部队试探守军的防御强度,为了找到突破口,他们根本不在意伤亡,不管报销多少部队都无所谓。以至于就连傀儡技师都开始怀疑对方指挥官的脑子是不是真的进了水,才毫无保留的把炮灰部队往前线送。
这一次,亡灵撤退才勉强夺回了城墙。但下一次,还会这么走运吗?就算下次依然打退了他们,那下下次呢?
所有人都太累了,静谧的夜空下,鼾声此起彼伏。而在沙漠深处,亡灵们也接二连三的沉入了沙地之下,似乎陷入了沉睡,等待着他们的主人再次将其唤醒。
第二天一早,提尔防线就被一种灼人的慌乱给笼罩了。一觉睡到天亮后,许多守军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无比,身上长出了许多患病的脓包,一股说不出的恶臭从他们体内飘出,弥漫在营地里,令人作呕。这时才意识到有麻烦的指挥部才赶忙下令,对被感染的士兵进行紧急隔离。但事实证明这只是个自作聪明的做法,到第三天时,已经有近一成守军躺在床上失去了爬起来的力气。
好在亡灵们秉承“骑士精神”,并没有趁人之危发动进攻。但仅仅又过了半天,情况就变得更加糟糕,最初感染的士兵已经在病痛的折磨下变成了“怪物”——他们臃肿的身体依然在散发着阵阵恶臭,摇摇晃晃的瘦弱四肢与其肥硕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一只吸饱了血的巨大蚊子,身上插着四只细细的口器。这恐怖的变化让不少还有勇气站在城墙上放哨的守军都产生了逃离此地的冲动。勇敢的士兵们也许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与敌人同归于尽,但再怎么英勇善战的士兵,也无法在这令人作呕的地方阻拦污秽的入侵。指挥部紧急从后方调来了一批全副武装的医生——他们头戴的鸟嘴面具里塞满了香料和草药,身穿由多层布料制成的厚实胶衣,这些装备多少在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面前有一定的防护效果。但用蘸着圣水的十字架戳破感染者身上的脓包非但没让他们的病情好转,反而使得本就令人头疼的情况变得愈发糟糕。
腐烂的尸体是致命病毒的最佳温床,每天都有许多士兵在哀嚎中饱受折磨,最终全身溃烂,面目全非的死在营地里。传染病以惊人的速度从那些被感染的受害者身上向外界蔓延,无时无刻不在反复碾压着守军们越发脆弱的神经。当马格努斯再次站在远处的沙丘上,看着内城因焚化尸体升起的滚滚浓烟时,不禁咧嘴大笑起来。他散播了疫疾教会最致命的瘟疫之种,而远方的惨景温暖了他黑暗的灵魂,给予了他愉悦的情绪和召唤更多部队的动力。
和霸王手下那些满脑子都是毁灭与虐杀的野蛮人不同,马格努斯更希望将这种病态的“恩赐”慷慨的赐予万物众生。他希望腐败和疾病在人间绽放,腐烂的尸体遍布大地,上面滋生着无数鲜活的蛆虫和病菌,那是一幅多么令人向往的美景啊——淤泥占领了每一寸湖泊,挂满腐烂之物的森林将变成无数肥美水蛭和寄生虫的天堂…
多么生机勃勃的景象啊!每当自己想到这伟大的梦想,马格努斯就感动的想流眼泪。可惜虱子堵在了他的泪腺里,让他只能像喝醉的酒鬼一样甩着满是脂肪和脓瘤的肚子跳舞。
许久之后,他渐渐冷静下来,仔细的掰着指头算了算之后,才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再等两天好了,反正霸王殿下要求的期限还早,能尽量减少一些传播污秽祝福的教徒损失,也是大主教展现慈爱一面的好机会呢。
第262章 西线无战事()
“俺…俺好难受…”
在呻吟声此起彼伏的营地里,虚弱的哀嚎声如涨潮的海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兽人们都凶狠好斗,看惯了见红的搏斗,但如此绝望的战场让最好斗的绿皮都缩紧了卵*子。这算哪门子战斗啊?没有鲜血的尸骸被接二连三的扔进大坑里火化,没有战斗时的狂呼尖叫,就不断有士兵在绝望的哭喊中倒下。
肉眼看不到的病毒远比狡诈的魔法和野蛮的刀剑来的更加恶毒。这种让医生们一筹莫展的病毒在短短几天内,便毒杀了上千守军,让近三成士兵失去了战斗力。受害者的身体往往会在刚被感染时长出许多脓包,而过半天后伴随着脓包的消退和难忍的瘙痒,受害者的身体会像气球一样肿胀起来。虚弱无力的感觉和阵阵剧痛会像一条缚骨的毒蛇慢慢侵蚀理智,让受害者在病痛的淫威之下陷入疯狂。但即使他们绝望的选择了屈服,这样的折磨也绝不会停止,只有在艰难地熬过三天后,死神才会仁慈的收走他们的灵魂。
像阿蒙这样健壮的兽人在面对病毒时也和人类一样毫无还手之力,昨晚夜幕降临时他便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上长出了脓包。惊慌失措的他拿起小刀,试图剜掉脓包让病毒流出去,但里面只渗出了恶臭的脓液和蠕动的蛆,让他成了恐惧的俘虏。
城墙上的铁钟已经快一周没有响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弱的呻吟声。马格努斯无私的“馈赠”使感染者血管堵塞,皮肤溃烂,内脏膨胀。即使守军对感染者进行了隔离治疗,效果也并不理想,这种致命的病毒无孔不入,似乎就连呼吸都能传染的强大感染性让守军人心惶惶,连喝水都不敢把嘴张得太大。如果不是指挥部下令死守城墙,还吊死了几十个逃兵,恐怕现在就不只是偶尔会有少数士兵溃逃了。
又一次…
这不是劳伦斯第一次面对绝境了,她只能看着周围的一切被摧毁,一次又一次的败北,一个又一个同伴倒下。这次也是如此,而她只能做一个无力的旁观者,用眼睛记录下触目惊心的凄惨景象——倒在地上抽搐的感染者,被随意堆放在城下的弹药补给,空荡荡的城墙上不时传来崩溃的尖叫声…
但劳伦斯已经习惯了。
太多遗憾和失败会扭曲人性,让她把麻木和残忍当成了常态,也让她的底线被不断拉低,而她自己却对此毫无察觉。
“短命的蝼蚁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马格努斯对人类的评价还真没什么错。
人不会渴望在她的世界里不存在的东西。对劳伦斯而言,名叫希望的东西她只听说过,却从来没见过,久而久之,她已经不再有什么非分的幻想了。
最最屈辱的莫过于她没得选择,只能一路逃离,任凭厄运在她身后狞笑着紧追不舍。
内城的腹地一片混乱,守军挖了一个巨大的焚尸坑,将一具具生蛆的尸体丢进去,然后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幼虫群在火焰中蠕动,最后化为灰烬。劳伦斯看到一个年轻的战士,尸体像腐烂的苹果一样干瘪,但他到死,都睁着眼睛,那无神的眼中,看不到高高飘扬的旗帜,看不到将军们铿锵的誓言,唯有沮丧、悲惨和恐惧依然赖在他的眼窝里。但在这个远离尘嚣的疯狂之地,普通士兵的价值仅仅是纸上的一个数字而已。比如那个死前一直哭喊着“妈妈”的壮汉,即使在令人发狂的折磨中死去,也不过是个意外,或许他的母亲能领到几枚金币的抚恤金和几句不咸不淡的赞扬,但这依然是个意外,仅此而已。
“糟透了,你手下那些绿皮已经倒下了一半,再这么下去,就算亡灵不来,军队也会崩溃的吧。”洛比摘下鸟嘴面具,站在劳伦斯身旁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不去看看吗?去宽慰宽慰他们也好,我感觉那帮绿皮都很信服你,所以…”
“算了吧,根本没用。”
“唉…对了,有件事我想…”
“说。”
“麦斯先生说你的血具有很好的治疗效果,我想试试…”
“把我的血给他们喝?”
洛比犹豫了片刻,才十分含糊的回答道:“这几天你没戴面具,也没穿任何防护服。但你现在还很健康已经说明了一件事——也许那种病毒确实拿你没办法。我知道这很自私,但看在那些可怜人的份上,我不想说谎。”
劳伦斯没有说话,转身向营地走去。几分钟后,她来到了躺在地上呻吟的阿蒙身前,伸出左手,用剑锋在指尖上划开一道伤口,将滴血的指头送到了阿蒙嘴边。
“头儿…你要干啥?”
“把我的血喝下去。”
阿蒙被病毒折磨的半死不活,哪顾得上细问什么缘由。他只想赶紧完成命令然后闭上眼睛睡一会,所以他也没多问,便张开腥臭污秽的脏嘴嘬起了劳伦斯的手指。很快,他就惊奇的发现剧痛开始缓缓褪去,衰弱的感官也再次敏锐起来,而肿胀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惊喜的站起身,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脖子,没有肥硕的脓包,只有硬邦邦的肌肉。阿蒙这才兴奋的叫道:“头儿,俺…俺好了。”
没想到还真的有用…劳伦斯皱了皱眉,望着匍匐成一个圈,把她围住的士兵们,一狠心,用剑锋在胳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把手伸了出去。
“排好队,挨个来。”
……
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劳伦斯才停止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她踉跄的走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头晕目眩,身体无力的感觉让她手掌撑地,努力了好几次,也没能爬起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沉重,失血过多让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能隐约看清自己身边围了许多兽人。到底有多少人喝了她的血?她自己也不记得了,但应该不算少…终于周围的呼唤声也渐渐远去了,冰冷和疲惫麻痹了她的脑子,让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会死吗?血液的流逝会让生命慢慢凋零,对于经历过战争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据许多老兵说,至少有一半伤员会死于失血过多…不过死了也好,至少可以安安静静地睡一觉了。
这一次,应该不算什么都没做吧。
第263章 内敌()
清晨,巴尔特从硬邦邦的床上爬起,舀了一杯冷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他拿起一块熏饼,就着半盘昨夜就冷掉的酸菜肉肠吃了起来。
他的新婚妻子正在床上睡着,恬静的脸庞和着细细的鼾声让巴尔特心中一酸。妻子心疼他,怕他熬夜时饿肚子没人照顾,就跟着他来提尔防线了。这个笨女人总是这样,自以为巴尔特还是当年那个爱吸溜鼻涕,需要人照顾的小男孩,却从没考虑过这里是多么危险的地方。
带着一丝愧疚,巴尔特蹑手蹑脚的来到床前,轻轻在妻子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在幸福感把他彻底麻痹前,叹息着走出了屋子。
守不住了,提尔防线即将被亡灵淹没,而失去了这道屏障的罗德王国,在面对海量的敌人时,将变得如婴儿般无力。巴尔特心中十分苦闷,但又无可奈何。一想到罗德王国将在不久后沉入历史的荒坟,他便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巴尔特突然想起,在几年前,他还因为练剑时手上磨满了泡,肩膀也肿起来而躺在床上呲牙咧嘴的打滚。每到那时,他的妻子——那位斯卡利多家厨娘的女儿,也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就会花上两个金币,去街角那个胖乎乎的老头那里买一串酸溜溜的葡萄,然后耐心的剥皮、去核,装进碗里喂给自己…那时挺美好的生活,怎么从自己当上家主后就变成这样了呢?
怪亡灵吗?不…比起敌人,那些在背后捅刀子的“盟友”更应该下地狱!巴尔特咬牙切齿攥紧拳头,一拳打在门框上。三十七号防区沦陷的那天,他最终用下跪磕头外加自己领地三年间一半的税收才换取了另外两方代表近乎施舍的援助。而最屈辱的是他只能感恩戴德的接受,并用各种华丽的词藻赞美盟友的“慷慨”。他需要这些援军,那些不明就里的士兵还在前线浴血奋战,期盼着本不存在的援军早点到来。
当跪下低声下气求助的时候,他的心就伴随着另外两人轻蔑的笑声碎成了渣。所以在大势已去的时候,他决定用一个恶毒的计划来回击那些伤害他、背叛他的“盟友”。
为一点蝇头小利,仅仅只是想多从罗德身上多扒下几枚带血的金币…既然这些贪得无厌的恶人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占为己有,那就把才华转移到暴力中去吧,覆巢之下无完卵,谁也别想过好日子。
人类的心灵很脆弱,远没有他们的肌肉结实,有时看似微不足道的锻打和拉伸,就足以让它被各种负面情绪撕裂。
另外,做戏要做全套,为了洗掉罗德的黑锅,巴尔特就必须要战死沙场。没人会质疑一位在战场上捐躯的勇士会做出这等卑鄙的歹毒恶行…虽然感觉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妻子,但一想到她可以继承自己的财产,逃到东边过体面的日子,绝不会遭冻饿摧残,巴尔特就安心的笑了。
几年前他还是个男孩,一不留神就成长为男人,好像一夜之间身上就背负了许多责任。
那些罗德士兵的亡魂将在不久后得到安息,而巴尔特,会向贪得无厌的罪魁祸首完成复仇。
人们各有各的责任,这就意味着有时大多数人都没有选择权。
……
朦胧的意识再次闪现在她的脑海里。
劳伦斯有些疲惫的睁开双眼,看到身旁围着一群神情各异的绿皮。她愣了一小会,才回忆起之前的事。不过她抬起手臂,却没感觉有什么异样,之前留下的伤口早已愈合,看不出一点痕迹,虽然头还是有些晕,但起码她感觉身上已经有些力气了。
只是不知怎么的,她望着恢复了健康的绿皮们,竟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甘甜的鲜血…细嫩的肉排…
“头儿,你可算醒了。”阿蒙欣喜的说道:“俺们都康复了,这都多亏了你的帮助。”
“是吗…”劳伦斯突然捏紧了腰间的剑柄,将视线从阿蒙身上转移到地上。脑海中浮现出的可怕欲望让她不得不用尽全力才能将其暂时压制。
“是不是很想喝他的血?”脑海中那个恶毒的女声阴阴的冷笑着:“那就去做啊,即使你现在很虚弱,放倒这些绿皮也绝对不算什么难事。你拥有这份力量,可以将所有低贱的蝼蚁放在掌中肆意玩弄。超脱于世俗的高等生命,何必要克制自己的渴望呢?”
“不…”
“啥?头儿,你咋了?”
阿蒙突然愣住了,劳伦斯在一瞬间释放的冰冷杀意让室温瞬间逼近冰点,兽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像站在一头受伤的猛兽身旁,那种源自本能的恐惧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摸着武器,向周围散开。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每个人的心底都潜藏着残忍的兽性和本能的冲动。这是每个人都带着的诅咒,只是恰好你的诅咒更深重而已。血液是你力量的来源,一直压抑吞食血肉欲望的后果就是你会越来越虚弱。所以说,你真的要以这个状态走上战场?”
不知怎么的,劳伦斯隐约从这个恶毒的声音里隐约听出一些关心,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她还是分辨出了那一丝淡淡的感情波动。
这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哪经历过类似的事。
“她应该是饿了。”就在劳伦斯呲牙咧嘴的发抖时,洛比将一杯暗红色的液体端到了劳伦斯嘴边,他眼中掺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同情、无奈与释然混合起来的一抹寂寥,这么多年来还没人能知晓这抹寂寥诞生于何处。
那是血液特有的腥甜味道,这种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液体是驱动战争机器必不可少的优质燃料。劳伦斯只感觉脑中一声轰鸣,她的嘴就不由自主的凑到了杯中。伴随着血液滑过她的喉咙,一种被放大到淋漓尽致的愉悦慢慢让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这种无比别扭又令人厌恶的举动被硬生生塞进了波澜不惊的现实里,让她只能闭上眼睛,贪婪的吮吸着已经空掉的杯子。
“现在好点了吗?”
“嗯…”
兽人们默默看着劳伦斯在恢复平静后缓缓躺在地上,沉默着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他们也慢慢放下武器坐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劳伦斯救了他们的命,这点毋庸置疑。也许兽人单纯的心思装不下太多复杂的情绪,但面对不确定的未来,他们只能在迷茫中待在营地里,靠与身边的战友小声闲聊来缓解心中强烈的不安。
然而没过多久,哨楼上便响起了苍凉悠远的钟声。这让本该听到钟声热血沸腾的兽人们愣了一会儿,才纷纷拿起武器向城墙跑去。
战争,永远都不会结束。
第264章 另一轮日芒()
许多年少的士兵也许并不知道只有寥寥几座哨楼敲响了警钟意味着什么,他们只感觉到压抑。而当他们登上城墙,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已经有几百人被吓得尿裤子了。
亡灵们又出现了,这一次,整片沙漠在总兵力高达近百万的大军面前都显得有些狭小。以至于从高处向下看去,行动迟缓的骷髅和僵尸组成了一道死亡的浪潮,就连撤退的空隙也没有留下。当然,这次亡灵也不需要撤退,城墙上的守军在病毒的肆虐下被削减了三成多的数量,这使得他们士气低落,根本无法进行长时间的拉锯战。而为了提供更多远程火力,指挥部把所有预备役部队和后勤部队都拉上了前线。虽然他们人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