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下之夜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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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见陈少安肯将如此一笔巨款送与自己,心里总隐隐感觉有些不妥。不过他却怎么样也想不到,陈少安这些人是要上那古奇山的山上。
因为世人都知道,这古奇山是草原人的圣山,是禁地!若有异族人踏足古奇山上,所有草原人会认为那是对圣山的一种玷污。若是玷汅了圣山?那是只有用血才能洗清的!所以在人们眼中,上圣山那绝对是取死之道!若是上那古奇山?有死无生!象陈少安这么奸诈狡猾的人,是决计不会冒这种风险的?
看来他应该是见马贼还有很多股,若和自己的商队分开?不免看着人单势孤。马贼不敢抢大商队,但对他们这些十几人的小商队可是眼红的很。
再想到他们是第一次进草原,草原上的各帐可汗,他都不一定会认全?如果跟着自己的商队,用商队这些年积攒的人脉关系,他们又会少了很多刁难麻烦!
明白了,他们这是想借骆氏商行的人脉关系呀!而且他们要找的什么药?看来那赏钱定然是高的吓人!要不然这么精细的家伙,怎么肯将这一千两银子都拿出来呢?
骆三爷是个江湖老油子,他虽对陈少安说的那几味药材十分好奇。但他决计是不会问的,那是人家的财路!怎么能随便乱问?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一旁的楚重山这时才明白陈少安要做什么?内心越发感激。这陈少安一心为自己这些人安排打算,视金钱如粪土!一腔的感激却不能表达,在一旁眼圈都有些红了。
骆三爷不经意看见楚重山的神色,还以为他是见钱眼红舍不得这些银子呢?跟着我骆三爷一起走,你得少了多少麻烦?象你们这种第一次进草原的人,这一路就是打点的费用?你这银子也省不下多少?不由暗笑他小家子气!
石九在一旁只是闭目休息,一直不言不语。好象他早知陈少安会如此作法一般?实际上石九正在默运玄功调理内伤,红胡子那一刀幸亏有金茧丝护甲,护甲虽然挡了大部分刀气。可红胡子那一刀也破开了护甲,在石九腰胁间切进去一条口子。又被红胡子打了那一掌,那一掌可是震伤了石九的内腑。所以自陈少安和骆三爷讨价还价的时候起,他就是充耳不闻,专心疗伤了。
骆三爷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搓了搓手笑道:"陈兄弟说外道话了,咱们经历了这么一场大战!早就是一家人了!即是要老夫帮忙,吱会一声就行,还如此客气作什么?"
陈少安见他应允,忙将银票推过去。
"一切还得请三爷多劳心费神!"
骆三爷又假意推辞了几下,最后还是接了银票。
骆三爷满心欢喜,这一次出来不但给商行搛了银子,自己的收获更大!这次回去,辞了差事,一定寻个合适的田庄买下,那三个不成器的东西学着管理田庄!自己呢,从此做个富家翁,再不出来喽!
坐了一会儿,俩人又闲聊了几句。骆三爷便告了辞,满心欢喜地回去了。
骆三爷一走,楚重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拜向陈少安。
陈少安忙将他扶住。
"哥哥,这又是作什么?"
楚重山喉头发哽,"兄弟!你今日对俺的恩情,俺记在心上!兄弟大恩,楚重山将来以命相还!俺从此记得你这个生死兄弟!"
"楚大哥若是将我认作生死兄弟!那更不该如此客气了?"
等石九将心法运了一个周天,稍稍控制了伤势,俩人将他扶回了自己的营地。
赫连画眉早就听说了石九独战红胡子受了重伤。听手下人一说,昨夜石九大展神威,独自一人竟然杀了马贼三个大当家的,真是神勇无比!
本想亲自去骆氏商队里看看石九,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挂念,在马车里坐立难安。
赫连红袖看在眼底,不由暗自一叹,这妹妹终究是长大了。
等石九刚归了营地,赫连画眉得了消息,便急匆匆下了车,要去看望石九。
赫连红袖看她的急切模样不由心底暗笑,又将她唤了回来,取出一瓶金创药交到她手里。
"这是姐姐师门里的东西,比外面的金创药强了千百倍。你去给他送去用了。"说罢,眼中笑意十足。
赫连画眉见姐姐眼中似笑非笑,一副看穿了的神情。不由大窘,粉脸泛红跺足嗔道:"姐姐,你……"
赫连红袖笑道:"快去吧,姐姐不笑了……"
赫连画眉嘟着小嘴一跺足,反身跑下马车。
石九正坐在一个僻静的小帐篷里,正继续运功。石九不时运行傲天诀让真气游走在伤处,经过真气刺激,那伤口会好的更快一些。
帐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那脚步放得极其轻柔,听声音来的人应该身型小巧。石九大致猜出是谁了,若是其它那些粗鲁汉子,哪会如此小心细致?停了功盘膝而坐,静待来客。
赫连画眉在帐外稍停了一会,仔细听知帐内只有一人。这才在帐外轻声唤道:"石九哥?你在里面么?姐姐让我给你送伤药来了。"
"是赫连二小姐么?我在,快请进!"
赫连画眉掀帘而入,见石九正准备起身。
赫连画眉知道他身上有伤,见他行动不便还要起身,连忙上前几步。
"石九哥,你身有伤,就不要乱动了!"
"二小姐,那在下就失礼了。"
"石九哥,你怎么又这么生分了?不是说好了么?你叫我名字就好了呢。"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呀?你这次受伤也是为保护咱们的队伍不是?大家都很感激你呢!石九哥,你看!这是姐姐给的伤药,应该比你之前用的药好一些。来,你先看一看!"
石九接过赫连画眉递过的瓷瓶,刚拨开瓶塞。一股泌人心肺的冰凉幽香就传了出来,石九一嗅之下,不由惊叹道:"九芝兰膏!这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疗伤圣药!"
"石九哥,你真是博文广记,连这种秘药都识得!莫非以前你曾见过么?"赫连画眉在一旁赞道。
石九赫然道:"见是不曾见过,但以前曾听一位神药门的前辈说过。这药是神女峰上的,一般人莫说见?就是听过的也没几个!这九芝兰膏太珍贵了,我这许微小伤,实在是不值得浪费这等奇珍妙药!"
"即然是良药,你就干紧换上呗!有什么浪费不浪费的?"
"不要了,实在是太珍贵了。真是……"
"哎呀!石九哥,姐姐在我来时就叮嘱给你换上,好让你快些痊愈。否则接下来几天,你行动不便,到时候上古奇山时不是又少了一个大助力?你看妹妹说的可对?"
第三十二章情澜?意动()
"这,这个……"
石九本欲再次推辞。但见郝连画眉如此一说,反而不好再推拒了。
赫连画眉见他不在推辞,心下也是喜悦。
只是见他握着药瓶,却不换药。想起他臂膀上有伤不方便自己换药,便自告奋勇说道:"来,石九哥,我帮你把药换上吧。"
石九脸上一红,"不敢劳烦画眉妹妹,一会儿让老三叔帮我换药便是。"
赫连画眉嫣然一笑,"陈三哥呀?他还在外面呢,又有许多事等他处理。若等他回来还得好一阵子儿呢?怎么?石九哥还不好意思么?你当我是自家妹妹就好了,还客气什么?"
这话一出口,石九怎能拒绝。
只好先伸出左臂,让赫连画眉拆去先前捆扎的纱布绷带。
等赫连画眉拆去纱布,见那伤口深可见骨,伤口虽然已不在流血,但让人一看之下也有些怵目。那纱布混着伤药血水沾在手臂上,赫连画眉虽然小心翼翼地拆解,但也难免碰触伤处。石九怕她不敢拆解,忍着疼痛,神态自若微笑不语。
赫连画眉怕弄疼了他,已是加倍小心。偷偷向石九瞄了一眼,看到石九脸上神情,自是暗暗长出了一口气。
别看这赫连二小姐自小长在将军内府之中,可是对伤口处理的手法却是相当娴熟。待拆下纱布,端过一盆清水将伤处清洗干净。
赫连画眉低头处理石九臂上的伤,离得石九近了,一阵阵的少女脂粉香气传了过来。
石九嗅在鼻中极为好闻,嗅着甜香的气息,石九的心不在笃定。那颗心砰砰乱跳,就是在与红胡子恶战时也不曾跳得这般狂野!
眼睛看着赫连画眉精致的耳廓,雪白的颈子。几缕青丝垂落其上,更显得肌肤雪白,乌发更黑。
尽量挺直了一些身子,将头向后仰起。已期和赫连画眉拉开一点距离,不由自主的屏息静气,生怕自己呼出的气息喷在赫连画眉的发丝上。手足不敢稍动,更怕挨擦到她的身子。
不想几络青丝却调皮地飘了起来,拂过石九的鼻端,痒痒地。
那几络发丝随着石九的呼吸飘来荡去,每一次拂过都是痒痒地难过。又不敢伸手去抚弄,弄得石九只能屏住呼吸,心里却越发紧张。
除了那晚和赫连画眉误打误撞地有过肢体接触,结果还挨了一记粉拳。这还是俩人第一次距离得这么近。
赫连画眉心中鹿撞,闻着石九身上除了药香味,还隐约有一种年青男子的味道,心里也是有些慌乱了。
一个绷带的结解了半天却解成了死结,好半天才解开。听着石九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不免又有些甜丝丝的笑意。
帐篷里一时沉寂无声,只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悄悄地滋生蔓延。
石九越来越不自然,鼻端处闻着少女香。不由口发紧,舌发干,全身紧绷莫名的紧张。身子不敢稍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触及赫连画眉的身体徒增尴尬。
帐篷里实在太静了,石九想缓解一下气氛。
清了清嗓子,轻声问道:"你以前常给别人包扎伤口么?"
赫连画眉甜甜一笑,"在铁壁关的时候,常常会打仗,每一次都有不少将士负伤而归。我自小跟着姐姐,那时候姐姐总去帮助军里的大夫照顾伤患。耳染目睹,自然就会了。"
一开始说话,渐渐地俩人神情也自然了一些。
石九听她叙说往事,石九又是个极好的听众。等赫连画眉自说话之后,渐渐地也不在那么紧张尴尬了。
不知不觉中彼此又拉近了一丝距离。
谁个不曾青春年少过?
哪个青春少年不动情?
待赫连画眉给他涂上九芝兰膏,伤口上一片清凉。原本还有些火辣辣地痛,等上了药立刻感到清爽舒适,果然不愧是天下闻名的疗伤圣药。
赫连画眉让石九侧过身子,将他胸胁间的伤口纱布重打开,又处理了一下。
赫连画眉见那刀口所在位置,可想而知当时有多凶险,不禁令人后怕。
一边和石九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待重新包扎完毕,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多时辰。赫连画眉也忙的面色微红,额间渗出点点香汗。
这其间赫连画眉怕碰触石九伤处,弄疼了他,更是着意小心谨慎。
赫连画眉不时说起童年趣事以分开石九的注意力,俩人不时相顾而笑,不知不觉天已过了晌午。
……
帐外,陈少安端着饭菜在那杵着,耳朵都快竖出尖了。
听到有趣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难怪都喜欢趴墙根、蹲屋角?这窥听一事果然有趣!只是怕惊了帐里的俩个少年人,强忍着不敢笑出声。
陈少安本来是给石九送饭菜的,他知道石九在运功疗伤。怕惊扰了他,所以将守在帐前的人都调了远一些,他来的时候步子又放得极轻。
可来到帐篷前时听到帐内有女子说话声,便偷偷作了窥听者。帐内两人又是在谈笑着换药,并不曾发觉帐外有人。
陈少安在帐外听得是津津有味。可当听到赫连二小姐说到为了显摆厨艺,要给她姐姐一个惊喜。自己跑到厨里去煮面,就着凉水下了汤面,结果最后煮成面糊时。实在是忍不住,不由笑出了声。
知道外面有人偷听,帐篷里面一下静了下来。
陈少安不由暗道可惜,不觉拍了一下大腿。
多么好的机会?若不出声响,不知可以听到多少的私已话?以后也好可以拿来调笑揄挪石九!那该是多么开心的事?
看来下次要偷听时最好弄个堵口巾,免得坏了好事。
心底自埋自怨了几句,又正了正神色,好似他刚到帐篷前一样。
"石九,收功了没有啊?石九,我来给你送饭来了……"
先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在帐篷外左顾右盼地喊了数声。
石九知他在外面故作玄虚,他什么时候这般有过礼数?按往日情形,早掀门而入了。
石九偷瞧了一眼赫连画眉,见她神态自若。只能回应道:"老三叔,我收功了,快进来吧!"
陈少安端着饭菜进来,故作讶然状:"噢……赫连二小姐也在,是来看望石九的吧?呵呵……"
那标志性的笑容又挂在脸上,虽是和赫连画眉说着话,可那眼睛却瞟向了石九。
"是呀,陈大哥。姐姐要我来给石九哥送伤药,可石九哥身子有伤不方便换药,小妹就顺便给石九哥换了伤药!"
"那真是烦劳二小姐了,我可得替小石九先谢谢你了,等石九好了,再让他自己去谢谢你!呵呵……"
"陈大哥也累了吧,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想必腿也有些酸了吧?"赫连画眉看着陈少安揄挪道。
陈少安不曾想赫连画眉如此大方,话中揭他暗听二人谈话的事。不禁老脸瞬间红了一下,转瞬又复原状。厚着脸皮道:"没有,累什么?只是从饭伙处走到这里而已。怎么会累?嘿嘿嘿……"
石九狠狠白了他一眼。
陈少安只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神态自若。"不要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三叔照顾你是应当地,再这样看我?三叔,也会不好意思的……"
石九见他脸皮厚如城墙,也是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叫门声,"陈当家在不在?骆氏商行周二求见!"
三人对望一眼不知何事?
陈少安道:"请进,我在这里。"
帐帘一掀,进来一矮胖的中年人。陈少安认得是骆三爷手下的一个管事周二,这两天都是这周二来回传讯,也算是熟人了。
周二极有礼数,进帐先行了一礼。微笑着说道:"骆掌柜看着石九小哥受伤颇重,怕是乘马多有不便。派小的送来一辆马车,权当代步,还请陈当家的笑纳。"
"哎呀!太好了!代我多谢骆三爷想的周到!"
"临来时骆掌柜让我代个话。骆掌柜说昨夜大战,咱们商队护卫也有不少人身上带着伤。所以今日都休整一天,让大伙休养一下。骆掌柜问询明日一早再起程可好?"
"这样最好,大伙也多休憩休憩。难得骆三爷如此体谅下属,真是思虑周全。"
"既然陈当家应允了,周二就先回去凛告掌柜。小人周二,就先告辞了。"
待周二走后,赫连画眉又和俩人说了几句闲话。叮嘱石九好好养伤,也要告辞回去。临走时对石九道:"石九哥,明日我再来看你。"
待赫连画眉走后,石九草草吃了午饭。正吃得香甜,一抬头看见陈少安正盯着他上下的打量。
陈少安围着他左瞅右看,还不住地咂着嘴,看得石九心里直发毛。
"老三叔,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啧,啧,我在看你小子哪里长得出奇出彩?在找你身上的靓点呢?"
"什……什么靓点?你说的是什么?"石九不解。
"哦!我在看你身上哪里出众?居然能把赫连二小姐迷得神魂颠倒,亲自来给你送药敷药!"
"老三叔……你……你不要胡说?"
"你继续吃啊!别愣着,我在找找看……实在很一般嘛?奇怪了,难道是那晚你作了什么别的事?自己瞒着却没和我说?"
"……"
"你在讲讲,那晚你是怎么样把她推倒骑上去的?"
"……"
"哎呀!这菜汤很难洗的……米饭?……不能浪费粮食!不要……"
"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这么灵活……哎,哎……我不问了……哎呀!"
陈少安头上顶着几片青菜叶,月白长衫大襟上一片油渍。左手抓个碗,右手捏个盘,半边脸还沾着一些饭粒,连滚带爬从石九帐子里窜出来。
口中兀自念叼着:"你小子不知好赖啊?三叔了解一下内情,也好给你出个谋划个策……有三叔这样的情圣作你的智囊!什么样的女子能逃出你的手心?……哎呦……还要打?"
话未说完,只见一双筷子从帐子里又射了出来。陈少安伸手欲接,不想那筷子在空中折了个弯。"啪"地一声打在陈少安两股之间。
陈少安弯腰捂着小腹,连连蹲跳面色难看,叫道:"哎呦!臭小子!下手够黑的啊!幸亏三叔练过铁裆功,换了别人……哎呦呦……还真他妈地疼……"捂着小腹连蹦带跳地跑了。
……
清早,整个营地都准备妥当。
石九躺在一辆铺了厚厚干草的马车上,陈少安又安排这辆马车和赫连姐妹的车子紧挨着,说是居中安全。
但他那泛着贼笑的双眼彻底出卖了他的想法,而且他时不时地策马跑到石九的马车旁,嘘寒问暖。
但那双耳朵高高竖着,只盼能听到一些什么私己话。可惜,赫连画眉虽然常掀起车帘和石九说上几句话。可是一见陈少安过来,就和石九扮个鬼脸,掩上车帘不出来了。
春日暖阳晒在身上,草原的天空又是湛蓝湛蓝。向四野一望,草芽已开始泛绿。
满世界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春天终于来了,石九的春天是不是也来了?
只是石九的春天却让他烦恼不安,他靠在马车上仰望着蓝蓝的天空。
那里有两片洁白的云,慢慢地靠拢成一大朵,再不分你我。可是一会儿又渐渐分成了两片,两朵云越飘越远,远的再不能相遇相融。
春睏、秋乏、夏打盹。
本就受了伤,又失了不少血,石九渐渐睡意上涌。
他又作了一个曾经梦过许多次的梦。
梦中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在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