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下之夜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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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男子十分年轻,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甚至透过皮肤都能看见下面的青色血管。
银发男子好看的两条眉毛,在雪白的脸上更显得漆黑如墨修长俊雅。眉下一双眸,黑得却让人看不到底。只是在左额角上,却有一道淡淡的刀痕。
这刀痕、漆眉、黑眸、雪白的脸色,搭在一起,本应该是让人感觉阴森可怵的一张脸。
可组合在这银发男子的脸上,却有一种妖异阴柔的俊美,偏偏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可怕的感觉。
"真的是你!墨轻离,你来作什么?"
"你说呢?听说他要隐迹山林?是么?"
"他要作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
"呵呵……"一阵轻笑,笑声中却有一丝恨意。
"他要是真的隐了去,我该如何找他?当年媚儿为了护他至今沉睡。现在他却要带着那凌烟阁的圣女,去过神仙眷侣的日子。若不是他,媚儿现今也会陪在我身旁,又如何会在冰冷的寒幽潭中沉睡?我又怎会凄苦到如今?我怎能任他逍遥自在?!"
墨轻离越说越怒,银发无风自舞。面色逐渐狰狞,已渐入癫狂。
陈少安看着他,轻轻叹息了一声。
"你又叹什么气?可怜我么?若不是夜十九,我爹爹怎会走入魔道,最后散功身死!若不是夜十九,我墨轻离怎会形单影支?林媚儿又怎会变成那样?他曾说要给我一个交代!可现在刀已毁了,他也解脱了誓言,他就要归隐?那他要给我的交代呢?在哪里?我如今已神功大成,我要找他报仇!"墨轻离说到最后,已是嘶声大吼。
"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谁又能说得清?他知道你会来,他让我传给你一些话,你可愿听?"
"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他和凌姑娘去南荒大漩涡,去那里守着那株梦魂草。等那梦魂草一开花,就采来给林媚儿服下,应该能唤醒媚儿小姐的。"
"哈哈……"墨轻离仰首一阵儿狂笑。
"他在骗谁?哈哈……去采梦魂草?那梦魂草只是传说中的东西,南荒大漩涡里有?他,还要骗我!哈哈……明明是他跑去逍遥自在风流快活!"墨轻离一边大笑一边戳指道。
陈少安看着疯狂大笑着的墨轻离,摇头不语,一脸无奈。
笑声一停,墨轻离看着陈少安道:"护着媚儿的寒幽潭法阵需要我维护,他知道我不能离开藏幽府太久,他就编这个谎话来骗我!是不是?"
墨轻离停住话,目光转寒,漆黑的眸子化作一潭幽深的水。眸中那潭水如墨,旋转不休,似乎那里有一股吸力,不停吸扯着人的灵魂深处。
墨轻离一字一字道:"其实要找他并不难,我,要他来找我!"
陈少安一接触他的目光,心底泛寒,好似魂魄都要随之而去。忙运转功力极力挣脱了他的目光,骇然道:"你要作什么?"
"我,要将他所认识的人,所在乎的人杀个干尽!这世上与他有过关联的人,我都会去杀掉!到那时,他自然会来找我!哈哈……"
"你疯了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也修了魔道?"陈少安惊问道。
"不错!为了媚儿,我入魔又有何妨?!"
"墨轻离!你难道也要步你父亲墨残生的后尘吗?"
"不许你提我父亲的名讳!我要杀尽一切跟夜十九有关联的人。而你,就是第一个!皇宫里的那位将是第二个!杀了你们,他一定会来找我!哈哈……"
雾,翻滚得更加剧烈。
在惊觉墨不离隐含杀意的瞬间,陈少安早捏碎了腰间的警讯玉佩。
"五十息内,暗堂的高手就能来到,只是自己能坚持到这个时间么?"陈少安暗忖。
"在等帮手?哈哈……就不要等了,他们在这里!"
左侧的雾忽然散开,陈少安向那里瞧去。
七八个人散躺在街上冰冷的青石路上,这七八个人里还有两个穿着法袍的元术师。
这些人无声无息早已死去,几个人还保留着死前的动作。有的手中的兵刃已抽出了一半,有的手中还紧捏着暗器,握着法杖的术师还张着嘴,只是他要念颂的咒语,永远也不可能念完了。
这一切只因为他们的对手太强大了,看样子只是在一瞬间,他们就死在了对手手下。
"你这些属下还算忠心,你让他们走,可他们只是离你远了一些,却没真的撤离。陈少安,这些人的性命都应该算在你身上的,哈哈……"笑声欢畅,得意。
就在墨轻离笑得最开心的时候,陈少安动了。
指尖一捻,十三支薄如蝉翼的细长飞刀,如蝗虫一般向墨轻离射去。
如电光一转,那刀速甚至比闪电还要快。快得让人刚看见刀,刀已至喉间。
刀一出手,陈少安身子已弹起。腰间刀囊已横至手中,身上橙光闪显,手指弹动,一支支飞刀带着橙色光芒,组成一片大网向墨轻离罩去。
陈少安已是九级巅峰武者,如果再进一级的话,就达到了初级圣域。到那时,他就会有属于自己的领域。
如果只能是如果,陈少安知道凭这些飞刀,根本伤不了几年前就进入圣域的墨轻离。
刀有七十二支,刚发出三十六支,陈少安已向街角冲去。只要越过街角,掠上房屋直线行进,那里离皇宫最近。
他要逃,必须逃。他要逃进皇宫,利用皇宫里的特殊装置,将墨轻离修魔道的消息传给夜十九。
眼前浓雾忽然凝成一片雾墙,陈少安狠狠撞了过去。他相信即使是一片城墙,他也能撞出一个通道来。
身子猛地被弹了回来,反震的力道令他身上外放的橙色气劲,都忽隐忽灭。这一撞,他已受了伤。而那雾墙只是浸灭了一小部分,四周的雾又将那处填补得更加厚实。
"哈哈……在我的领域中,你还想逃?"
陈少安暗自苦笑,是啊,领域无敌。落在别人的领域里,自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除非?自己也有领域。
陈少安此时暗悔,若是不做这督骑尉,多花一些时间修炼修炼,凭着那部朱雀劫功法,只怕自己早突破了圣域。
这九级巅峰看着和圣域只有一步之遥,可这却是武者和圣域的分水岭,这一步有着天壤之别。
陈少安将外放的劲气收回,坦然而立,笑道:"既然逃不掉,那就不跑了。墨轻离,你来杀我吧!只是别弄花我这张脸。"
墨轻离轻轻一动,已站在陈少安面前,说道:"看在你曾帮过媚儿的情份上,我答应你这个请求。我会摄取你的灵魂,然后让它消散在风中。"
双眸中的那潭墨水疯狂漩动,不住地撕扯首陈少安的灵魂。
头脑中剧烈的疼痛,陈少安咬牙硬挺。片刻儿后,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眼前仿佛又看见那双清澈的眼睛,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叫声"老三叔!"
第四章魔道?暂困()
陈少安心神难守,脑海中仿佛有一把锯子正一下一下拉动,只不过这锯伐的不是木头,而是切割得是自己的灵魂。
墨轻离的领域,雾海迷途。已将一整条街纳入自己的领域,领域内他就是主宰。
看着陈少安痛苦的表情,他的心底极为畅快。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残虐的笑容,他加大了抽取的力度。
陈少安终于不支,忍不住惨哼出声,双手护头已滚倒在地。可是他的目光却挪不开和墨轻离的对视,那墨潭似的眸子怎样也躲不开。
陈少安身子急促地抽搐着,眼角已泛出血丝,眼看就将魂分魄离。
"铮"的一声,琴音脆响。
陈少安的眼前出现一只修长的手掌,恰好隔断了墨轻离的目光。
一袭玄衣,已站在陈少安身前。
陈少安口鼻溢血,他勉强看清这熟悉的身影,心神一松,昏了过去。
"夜十九!你居然没有走!太好了,哈哈……"
白晰的脸上有一丝哀痛,清澈的双瞳中有的只是痛心。
衣袖一挥,陈少安的身子如同被人轻轻抱着,缓缓向雾外飘去。
雾外,白纱衣裙,青丝如镜,身前一面古琴横呈膝前。玉指轻按,一个音符又起,陈少安的身子向她飘去。
"为什么?"语气没有愤怒,没有责怨,只有几分哀怜。
"还要问为什么?因为你!"墨轻离手指连动,又结了一个手势。
雾气一紧,眼看陈少安就将飘出雾团的时候。那雾气陡然化成一只骷髅猛虎,犹如真虎一般,卷起一阵腥风,虎口大张向陈少安头部咬去。
玉指一勾,琴弦发出一声轻脆短音。从琴上凝出一支霓虹短箭,音落,箭已射中虎头。
被射中的一瞬间,那只骷髅虎竟然好似发出了一声悲鸣,又散成了一团雾气,只是那雾又淡了许多。
"夜十九,你居然还带了帮手。凌仙子,你也要插手这件事么?"
"墨轻离,紫烟不会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我只是要她先照顾一下老三叔。"
"夜十九,今日你我就作个了断吧!为了媚儿,为了我爹,我一定要杀了你!"
"为什么?难道媚儿妹妹出了什么事?"语气渐急。
"不许你叫媚儿的名字!你不配!你和媚儿小时候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自她破了封印的记忆以后,心中一直当你作亲哥哥一般看待。可若不是你,她又怎么会到现在,还躺在那冰冷的寒潭之中?而你却要弄什么归隐山林?不问世间之事!那你可对得起我的媚儿?"
墨轻离阴柔俊美的脸已扭曲,面上满是怨毒,愤恨。
"那,那的确是我的错,我,我没有保护好她……但是……"
"有我在,哪里用得着你来保护她,当日若不是她替你挡了那禁咒,现在躺在寒潭中的应该是你!"
"不错,本应该是我这作哥哥的来护着她,结果却害了她。这都是我的错……"
"那你就拿命来补偿吧!"
眸中厉色大炽,墨轻离一挥袍袖。四周雾气凝成一颗颗骷髅人头,口中白齿咬合发出鬼啸之音,一起向夜十九扑去。
竖掌成刀,一挥而就。一片七彩虹光如同刀光,将一颗颗骷髅人头击散,浸没。
"墨轻离,我已寻到梦魂草,用不了多久媚儿就能醒来,你这又是何苦?"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死吧!"厉喝声中,白雾又凝成各种猛兽毒虫向夜十九涌去。
七彩虹光不断挥洒,一团团白雾散了又聚,聚了又散,这白雾凝成的骷髅怪兽仿佛无穷无尽。
夜十九,守。
墨轻离,攻。
墨轻离一声狂笑"夜十九,这是在我的领域里,领域无敌!在这雾海迷途中,我就是天,我就是地!我看你的傲天诀能撑多久?"
"唉……"这声叹息有不忍、有不愿、也有悲凉。
虹光不在闪现,那群雾气凝成的骷髅猛兽,发出凄厉嚎叫,一起扑了上去。
修长的手指在面前一划,在夜十九面前出现一条空间裂缝。那裂缝转眼便成了一个大洞,洞中传出巨大吸引力,无数的骷髅一头扎了进去,再不见踪影,也不再还原成白雾。
剩下的白雾骷髅仿佛碰到了天敌一般,鬼叫着四处逃窜。洞中突然传出一股更猛烈的吸力,只是一眨眼之间,白雾尽被吸入洞中。
那洞就象刚饱餐了一顿美食一般,洞口又开合了几下,将几缕四处逃逸的白雾吸入洞中,这才慢合上消失无踪。
街上清朗一片,月光,星光洒在青石街道上,泛出柔和的反光。
雾,没了。领域,破了。
墨轻离目瞪口呆,怎么可能?自己的领域就这样破了?
没有激烈碰撞,没强力击打,也没有领域互相浸灭!只是指间一划,就破了!
"这,这是什么领域?"
"这不是领域,是,吞噬!"
"吞噬?"
"不错,这是我入魔时,在它的记忆里领悟到的,只不过现在,我稍稍改动了一下。"
"它?夜刀?"
"是的!"
"它,教会了你许多东西?"
"是的,它的确教会了我许多许多的东西……"
"可你还是毁了它!"
"它,在世间掀起了太多风雨,它,本不该出现在世上的……"
"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悲天悯人!这,更说明你只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悲伤,落寞,只有一声叹息。
"只是,它教过你怎样对付我现在的功法么?魔、域、屠、龙!"
墨轻离黑眸突然变成幽幽的碧色,一头银发转成赤红,不断疯狂暴长。发丝一碰触青石地面,青石地面竟然被压成齑粉。转眼那赤红发丝,已狂长到三丈有余。
墨轻离本是雪白的脸色,也发出青碧色,双唇又是诡异的黑红。
"你,你已入魔?"
"为了替媚儿讨还公道,我入魔又如何?"
"你,何时入的魔?"
"就在你毁刀后的第三天!我本不想入魔,都是因为你!你要逍遥自在,却让媚儿在寒潭中受尽苦处?我怎能让你如愿已偿?!"
"铮!"琴音忽响,琴音化作霓虹彩带组成一座牢笼,将墨轻离困在原地。
赤红发丝四散飞舞,一碰触霓虹彩带"哧哧"作响。那霓虹彩带片刻就被腐蚀得斑驳不堪。
"呵呵……凌仙子还是忍不住要出手了?哈哈……一群言而无信的小人!看我的魔发三千丈!"
赤红发丝疯狂乱舞,一下下抽击在霓虹彩带之上,眼看霓虹彩带就将破碎。
凌紫烟双手急挥,那琴音又快又急,一条条霓虹彩带不断飞出填补破损之处。
只是短短的几息时间,凌紫烟已将一曲《困虬龙》弹奏完了。
那霓虹彩带重重叠叠,将墨轻离包裹成了一个茧子,连墨轻离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见赤红发丝透不出这霓虹茧子,凌紫烟这才松了口气,精致的额上已渗出几滴香汗。
"夜,我这困虬龙束缚不了他太长时间,他已入魔。难道真要杀了他么?如果杀了他,到时候媚儿姑娘醒来,会恨死你的!怎么办才好?"
"紫烟,我决不能杀他的,我已让媚儿妹妹受了那么多苦,又怎能杀了她的意中人?就是我死,也不能在伤她的心了。"
"不许说死,你若是死了,我,我也不会独活的……"
"紫烟……"
"夜……"
"哎呀!这鸡皮旮瘩掉一地了,我说十九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秀恩爱?哎呦,这头疼死我了……"
第五章峰顶?魔瞳音()
陈少安一边嘟嚷着,一边用手揉着太阳穴。
"老三叔,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只是头疼得难受,这墨轻离真是想要老子的命啊!"
"墨轻离已入魔道,紫烟的囚笼困不了他多久。紫烟,你先带老三叔远一些。一会儿少不了大战一场,我先将他带到京城外的孤老峰。也免得伤及无辜。"
"你要去孤老峰,我也去吧,到时也能助你一些"凌紫烟道。
"就是,十九啊,墨轻离即入魔道,性情已是大变!三叔还是和你一同去吧?"
轻轻的笑了笑,摇了摇首。
"咔,咔,"一阵怪响。
"困虬龙要破了,紫烟,先带老三叔走。"
"夜,你多加小心……"
"放心,我会去找你们的。"
看着凌紫烟和陈少安离去,夜十九深吸了一口气。
霓虹彩带开始出现裂痕,一丝丝赤红的长发已探出少许。那赤红发丝犹同八爪鱼,从裂缝探出然后不住拉扯霓虹彩带。
终于霓虹彩带寸寸断裂,一片一片消浸在空中。
雪白没有血色的脸,飞舞飘荡的赤红长发,猩红的唇。在这深夜长街上,凶厉的骇人。
碧色的眸子里仿佛正有一团旋转的漩涡,墨轻离注视着夜十九。
"夜十九,你怎么不逃呢?呵呵哈哈……"
"发现了么?你越来越爱笑了,不在象从前冷峻的你了。"
这句话说的就象老朋友久别重逢一样,愕然,墨轻离怎么也想不到,夜十九竟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记得你我初遇时,你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而我,在你眼中只是一蝼蚁般的小人物吧。"
"不错,要不是你一直盯着媚儿,我才懒得认识你这样的小人物。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想讽刺我这些年没有什么进境?而你,却从当初的小蝼蚁变成如今的天下第一人么?"
"不,我只想和你聊几句。"
"可我,只想杀了你,若想叙旧?将来我会将你所熟识的每一个人送下去陪你!"
"难道一个人入了魔道,真的只有暴戾残忍吗?"
"哈哈……"墨轻离指着夜十九放声大笑,好象听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居然问这样的话,哈哈……难道你忘了?当初你入魔的情形了么?哈哈……"
"我,那时夜刀已控制了我的心智,很多的事,我记不得了……"
"虚伪!不要说这些废话了!夜十九,我们之间注定要一战的!"
"在这里?"
"难道你要挑一处葬身的好去处么?随你!"
"若要战,那便战!墨轻离,孤老峰顶如何?"
"好!只要你敢应战!天下何处能有我墨轻离去不得的地方?"
夜十九一笑,伸指在空间一分一划,碎空指。空间轻微波动,一扇空间门,凭空而现。
"请!"
赤发飞舞,碧瞳幽幽,胜雪白衣飘动。墨轻离脚步轻抬,已走入空间门。
孤老峰,峰顶。
空间波动,一黑一白悠然而现,惊起一群夜宿松鸦。
"嘎,嘎……"鸦群四处乱飞。
碧瞳生厌,白袖挥展。数只松鸦在空中一紧,爆成一团团血雾。
"为何轻起杀戮?"
玄衣轻舞,一片虹已将剩余的松鸦护住。
"真是越看你越厌恶,当年皇城一战!死在你刀下的人何至千万?如今却惺惺作态,去护几只残鸟?真是虚伪的让人恶心!"
垂首黯然,眉宇间闪过一抹难过,心中涌起一阵自责。是啊,死在自己刀下的人何至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