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下之夜刀-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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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锣声一响,记数官高声读数时!那黑马似一道乌光般奔了出去。
那马风驰电射,跑得如同一阵儿旋风似的,果然是良驹骏马。
需知马奔行的越快,马背上的射手越难瞄准目标。
格桑浑不在意马儿奔行的速度,格桑弯弓如月,右手一并取出三枝羽箭,同时夹在指间,竟然要射一弓三箭!
"一"这声话音刚落,"嗖"三枝箭离弦而出。
格桑连看都未看三枝羽箭射去的方向,右手扣弦搭箭又是三枝箭射了出去。
等读数员才数到"三!",格桑第三次的三枝箭都已射了出去。
这射箭的速度相当之快,还有一枝箭未曾射出,黑马已奔至临界线。
格桑一夹马腹,人马心意相通。这黑马悠忽转了方向,向来路奔了回去。
格桑反背弯弓,搭弦而射。身子背着箭靶,射出手中最后伯一箭。
只见那箭射的方向却偏了好多,不少人心中暗叫可惜,这箭怕是要脱靶?
谁知箭飞至中途,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哚"的一声,稳稳射在最后一支箭靶的红心之上。
格桑这最后一箭,背身反射的居然是一枝弧形箭。
此时读数官口中的"四!"字才刚刚落地,只听赛场四周爆出一片欢呼喝彩声,赛场四周人群都为这精彩箭技大声喝彩!格桑射出的那十枝箭,分别射中十支箭靶的靶心。
格桑一弓三箭,羽箭居然每次都分射三支箭靶。场下人众见识了这等神技,都是大声喝彩掌声久久不息。格桑这等箭术,不知又胜了多罗的箭术几倍?
高怀远见格桑一弓三箭时,不由就脱口赞好。待看完格桑射完后,转首对楚重山道:"不曾想在草原上也能见到如此箭法?这些草原人在箭法上也算真有些名堂!"
楚重山点头称是,他曾见过高怀远一弓四箭,自是见这格桑一弓三箭不算稀奇。
但最后反身射出的弧形箭才算有些惊奇,那弧形箭是将体内真气,依附在羽箭上方能半途转向,绝对不是单靠射箭的技巧来完成的。
楚重山道:"这箭手居然还会内家真气?也是修得不弱了,看来这草原上也是藏龙卧虎啊!"
石九在那里看到格桑的箭技,也是大为欣赏。不过在他的眼中,还是差了一些。
旁边那名中年昆朋族人,此时正大声喝彩。口中大叫着格桑的名字,手掌拍得通红,满脸兴奋的神色。
这昆朋族人侧头看见石九脸上,并没有十分惊羡的表情。
"小兄弟,你可知场上这位是谁么?那可是我们昆朋族年青一代里的第一神箭手,格桑勇士!这等神乎其神的箭技,想必小兄弟也是第一次见到吧?"
石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这昆朋族人见了石九脸上神情淡然。
"难道小兄弟还见过比格桑勇士的箭技,还厉害的神箭手?"
石九坦然道:"以前的确是见过的。"
"哦?那又是怎样神奇的射法?"
那昆朋族人十分好奇。
石九心道就是现在在商队里的高怀远,就能一弓四箭。但看那昆朋族人,一脸不相信的神色。不由答道:"一弓五箭!"
"一弓五箭?怎么可能?"
那昆朋族人略微一顿,思索了一下。
"小兄弟莫非在说笑么?在下也略通箭技,人天生只有五指。就是指指之间夹满羽箭,也只能夹四枝箭而已!如何去夹那第五枝箭?"
说罢直摇其首,只当作石九在吹牛皮。
石九见他神情,只好答道。
"我见的那神箭手,天生六指!"
第三十九章巴鲁?之争()
那昆朋族人频频摇首,只是不肯相信。
"天生六指?这样的人的确是有的!但大多数人多出的那一指都是残指废肉,平时连弯曲拿物都做不到?几乎就是一个累赘!即使多出的那一指不是残指废肉?也不可能又练出这等神技,要知这箭技一途可是要有天份的!小兄弟的这一说可没人相信?只怕是吹牛皮了……"
石九见他不肯相信,笑了笑也不作争辩了。
大看台上,罕特可汗被轰天价般的喝彩声掌声吵醒!面皮不悦地睁开双眼,当从旁边待从口中,得知格桑的神奇箭技后,罕特可汗大为高兴。
罕特可汗唤过待从,"让格桑上大看台前面来,让我看看这个神箭巴鲁!"
旁边的德布闻言,脸色立时就变了一变。
本来看见格桑在箭技上压了多罗一筹,心中就不太高兴。此时又听罕特可汗居然称呼格桑为神箭巴鲁!看样子是准备将这个称号赐封给格桑。
在草原上这巴鲁二字是指一种称号,每一个被称为巴鲁的草原勇士,都是草原上一等一的勇士,在草原上极为受人尊重。
此时见罕特可汗居然直接称呼格桑为巴鲁,心下以是相当不痛快。
格桑走到大看台前,先躹躬向台上的十几个部族首领致了一礼。然后才对着罕特可汗单膝点地,行了一个草原上最尊贵的跪拜礼。
罕特可汗笑着点了点头,从腰间摘下一柄银色的短小弯刀。
这弯刀的样式小巧精致,刀鞘是用银铂镶裹。刀鞘上面,雕刻着繁复而美丽的花纹。刀柄是用纯银铸造,上面还镶着一颗暗红色的红宝石。
刀身插在鞘中虽看不见是何材质?料想也不会是凡铁杂钢。想必也是百炼精钢,名家所铸。
这银刀是罕特可汗平日里,吃牛羊肉时剔肉所用的刀子。但在一些特殊情况之下,也可以作为防身短刀使用,这刀可是罕特可汗的珍爱之物。
罕特可汗微笑着说道:"你就是格桑?早就听说昆朋族里,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箭技如神!叫神箭手格桑。今天见到你的箭术,的确不愧被人称为神箭手!想想我年轻的时候,那箭技可是比你差得远喽!哈哈……"
说着伸手将银色弯刀拿起,握在手中。
"我相信如果再过几年,在这圣山脚下的大草原上,就没有能在超过你的神箭手了?我想即使其它几个可汗帐下,也难觅比你更强的神箭手!这柄弯刀是十多年前,我从中原铸刀名家的手中,订制的十柄弯刀中的一柄,起名叫弯月。今天,我不但将神箭巴鲁的称号赐封给你,还要把这柄跟随了我十多年的弯月银刀,也一并赐给你!"
"谢大汗恩赐!"
格桑心中大喜,上前一步,弯腰双手前伸,刚要接过弯月银刀。
"大汗岂慢!"
只见喀扬族族长德布,站了起来出声阻止。
众人齐齐望向德布。
德布先向罕特可汗行了一个草原礼,接着又说道:"大汗此举虽好,但却有失了公允!"
"哦?德布,你说我有失公允?这是又从何说起?"罕特可汗脸色一沉,以是有些不悦。
德布见罕特可汗有些恼怒之意,连忙说道:"大汗!台下还有十几位大赛选手,未曾进行比试。剩下这些选手中有些勇士,未必就比格桑勇士的箭技差了?大汗!如果万一有比格桑勇士,还要稍胜一筹的草原勇士出来。而您却将神箭巴鲁的头衔先赐给了格桑,岂不是寒了其它勇士的心?"
格桑在台下听闻德布阻挠罕特可汗对自己的封赏,心中早以大怒。
转头瞪视德布,口中重重哼了一声,道:"大汗!既然德布族长说这次的大赛选手里面有更强的神箭手?那么就让俺格桑见识见识谁能比我更强?!……"
"格桑!放肆!……"
野罕酷林见格桑说了这样的话,也知他自持箭技甚高。虽然在罕特可汗的帐下,年青一代里几乎无人出其左右。但怕他年轻气盛,在说出一些什么太过骄傲的话?会得罪在场的大多数人。
在一旁连忙打断格桑的话,抢先说道:"大汗,您看不妨等其它选手比赛完了,若是无人胜过格桑的话?您在将这封赏赐给他,也好平了众人的心。若真有人能胜过他,那就将封赏赐给箭术更高的人。也正是实至名归,民心敬服。大汗!您看如何?"
罕特可汗虽然心里对德布不太高兴,但见野罕酷林也这样说了。也知他是为了缓和两族之间的紧张关系,先行退让了一步。
罕特可汗哼了一声,向台下大声说道:"即然酷林族长也说了话,可我这拿出来的东西又怎能收回?那本可汗就将这弯月银刀,当作这次大赛的彩头!儿郎们!都拿出你们的本事给我瞧一瞧?谁得了大赛冠军?这柄刀就赐给他!"
台下人群里听得罕特可汗要将弯月银刀当作彩头。立时爆发出一片欢呼声,都为自己族里的神箭手们加油打劲。
罕特可汗又端过一杯斟满了酒的金杯,对格桑说道:"在大草原上,只有最强壮的雄鹰才会飞的更高!只有最坚忍的草原狼才会成为狼群中的头狼!只有最聪慧的草原狐,才能躲开猎人的陷井!强壮!坚忍!聪慧!格桑勇士,我希望你能同时拥有这三种品质!将来为你的部族,你的家人,带来更多的荣耀!作为一个勇敢的草原战士。来、喝下这杯甘甜的马奶酒!"
这一瞬间,罕特可汗一扫老态龙钟的模样。话语雄壮,眼神犀利,双眼顾盼之间,咄咄逼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藐视草原各汗时的一代袅雄模样。
格桑心情激荡,脸色泛红。急行一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捧过金杯。
一仰头,咕噜咕噜将杯中所盛之酒一饮而尽。用手背一抹嘴角,大声说道:"我最尊敬的大汗啊!我就是您手中最锋利的弯刀!我就是您手中最锐利的长矛!我就是您胯下跑得最快的战马!只要您的汗旗指给我一个方向,我定将那里变成您帐下最好的一块牧场!"
"好!"
场下昆朋族族人见罕特可汗如此礼遇格桑,都是齐声欢呼赞颂!
罕特可汗挥了挥手,才又对格桑道:"好了,格桑勇士!下面还要继续比赛,拿出你最好的本事,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格桑大声道:"大汗!请放心,格桑决不会辜负了您的期望!"
又行了一礼,才退了下去。
德布见罕特可汗对格桑又是赐酒又是宽抚,对昆朋族如此拉拢看重。心中有气顿时脸上如同蒙了张黑布一般,阴沉着一张脸。
但是刚才罕特可汗一扫平日颓废的样子,一时间霸气外露,心中又多少存了敬畏之心。
德布偷偷向也速达交看了一眼,见也速达也被罕特可露出的气势震慑住了。心下暗道:"看样子这老家伙,并不象表面上那样垂垂老矣,暮气沉沉。看来得劝也速达抓紧一些时间了!"
德布见也速达正好也向他看过来,便悄悄递过去一个眼神。
也速达心领神会,又稍坐了片刻儿。一会儿就借口去茅房方便一下,先离开了大看台。
德布这时又换了一副面孔,满面笑容着意和野罕酷林,谈论了场下进行的比赛。
野罕酷林好象也对德布先前阻挠罕特可汗封赏一事,浑没在意。也是笑容可鞠和德布相谈甚欢,好象一对多年的至交好友。
旁边一些部族族长心下都暗暗咂舌,不得不佩服德布变脸之快,野罕酷林处事圆滑之老道。
待场下连着三四位选手比射了箭技,就连鞑褐族的一位选手都下了场。但这几人的箭技,都较格桑差了许多。虽说也有些看头,终究却不如格桑那般精彩。
看了一阵儿,德布起身向众人点了点头,向罕特可汗告了个假,也下了大看台去了。
德布转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转身走向银色大帐旁边的一顶土黄色的小帐篷。
帐篷外面站着几个挎着弯刀的草原大汉,这几个汉子看见德布走过来,连忙让开道路,弯腰给德布施了一个草原礼,德布摆摆手直接走进了帐篷。
帐篷里也速达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矮几后面,两个肤色雪白,金发碧眼的西域女姬正给他揉肩捶腿。
也速达阴沉着一张脸,正大口大口地喝着马奶酒。两个女姬胆颤心惊,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们本是一个西域商人,送给也速达的两个宠姬。
今天也不知为什么?也速达一进帐子就满脸怒气!阴沉着一张脸,更显得阴鸷可怕。刚进帐子,一坐下就连喝了三大碗马奶酒。
只因为一个宠姬倒酒时慢了些,就被也速达狠狠地抽了几鞭子。此时那宠姬身上露在衣服外边的肌肤上,鞭痕兀自渗着血珠。
德布见了那宠姬的模样,就知道也速达因为刚才的事,正在怨恨恼怒。
也速达见德布进来,一拍身边的座位。
"来,快过来!我最亲爱的大族长,咱兄弟俩先好好喝上一碗马奶酒,解解方才的闷气!"
德布上前一步,将也速达端着酒碗的手一把按住。
"大哥达汗,你还有心情饮酒?马上就要刀斧加身,祸事临头了!你居然还要喝酒?我德布曾经追随的英明的大哥达汗,现在变成了一个只会喝酒消愁的酒襄饭袋么?"
德布语气严厉,满脸森然之色。
哥达汗是各部族对草原可汗儿子的一种尊称。
也速达酒气上涌,脸泛潮红。闻言大声笑道:"刀斧加身?在南部草原上谁敢在我面前拨刀?哪里来的祸事?我的大族长……哈哈哈……难道刚才的那几碗酒,灌到了你的肚子里不成?哈哈……"
德布将也速达手中的酒碗一把夺过,挥手掷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盯着也速达。
也速达见他夺了酒碗扔在地上,之前本就含怒饮酒此时更有了几分怒意。
借着酒劲不由得有些恼怒,双臂一伸,一把将两个宠姬推坐在地上。
也速达喘着粗气睁着有些发红的眼睛,砥着德布的额头吼道:"大族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个老不死的和野罕酷林欺辱我的还不够么?难道我最亲爱的大族长,也要在我的胸口上在踏上一脚么?"
德布不答先退了一步,叹了一口气。向那两个跌坐在地上的西域女姬,挥了挥手。两个女姬连忙爬起身子,退出了帐子。
待两个女姬出了帐篷,德布见也速达还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着自己。
这才郑重地,慢慢张口说道:"我未来的大可汗呀,你可知道?咱们真的快要大祸临头了!"
也速达见他说的郑重其事,也暗自后悔自己刚刚有些鲁莽。但心底多少有些不爽快,"草原上一直平静如昔,这大祸临头的话又是从何说起?大族长,不要危言耸听?"
德布摇头闭目,面色沉重,又长叹一声,才说道:"大哥达汗难道还看不出?"
"看不出什么?"
德布斩钉截铁地说道:"大哥达汗看不出今日之事,有何兆头?若是现在大哥达汗在不做些什么的话?我敢断定,大汗回归古奇圣山之后。南部草原的大可汗之位,必然会传给野罕酷林!"
也速达一听是关于汗位之事,酒意立马醒了几分。
这些年也速达处心积虑,只为争夺南部草原的大可汗的座位。一听德布这般说,立时压了压酒意,摆正了神色,试探地问道:"大族长为何这般说?莫非你听说了什么消息?"
"大哥达汗,可曾看见?今日大可汗对那格桑百般推崇回护?"德布接着道:"那格桑是什么人?只是一个神箭手罢了。我族里的第一神箭手赤勒忽,也不见得比他差了?甚至还强他半筹!可是还未等赤勒忽下场比试,大可汗就欲封赐他神箭巴鲁的称号!甚至还要将随身弯刀也赐给他!这几年,你可曾见大汗将随身之物赐予过旁人么?你可知道大可汗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第四十章预谋?夺权()
也速达思索了一阵儿,面露迟疑。
"难道,难道是因为他是昆朋族的族人,野罕酷林帐下的人么?"
"不错!大哥达汗猜对了。大可汗是在为昆朋族制造声势!"德布拍掌道:"这三年多来,咱们与东部桑达可汗,因为争夺草场领地而产生的几场小战争,咱们本来打算,调昆朋族的战士去的,可对?"
"不错!这本是历年来用以削弱昆朋族最好的方法之一,可是这几次,父汗每次都驳回了咱们的提议?"
"大哥达汗你可知道?自那时起,我猜大汗就开始有意回护昆朋族了。而且自这一年多来,大汗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左翰梅林住些日子。每次来的时候,大多会招野罕酷林前来相陪,去那些小部落巡游一番。甚至除了他自己带的那一百多位待卫以外,其余的外围护卫都是昆朋族派来的!我曾提议派族里最骁勇的战士来作护卫,大汗每次都回绝了!这说明了什么?"
"这,这,难道父汗真的要将汗位,传给野罕酷林这个老狐狸不成?"
也速达听得冷汗涔涔而下,前后这些关联一想通透,酒立时就醒了七八分。
"前些年咱们利用和东部桑达可汗的草原争端,削弱了不少昆朋族的实力。可这两年昆朋族经过大可汗的回护,又渐渐恢复如初了。这些年我与昆朋族,在这左翰梅林明争暗斗,想尽一切方法制肘打压他们!可是现在却看着昆朋族,一天天的越来越强大!现在一切迹向表明,大可汗真的开始准备要将汗位传给野罕酷林了!如果他真的坐上这大可汗之位?就冲着前些年咱们对他的排挤打压,这大草原上,还能有咱们的容身之地吗?只怕到时候咱们会是死无葬身之地呀?"
也速达听得冷汗顺脸而下,脸色泛白,心中惶然不安。
"即使可汗还没明确将汗位传给野罕酷林?那他也是争夺汗位最大的候选人!也是现今与咱们竞争汗位最大的障碍!"
也速达用手狠狠一拍桌子,面目狰狞。
咬牙狠狠骂道:"都怪那个老不死的!昏庸无能还牢牢坐着那把椅子?汗位不传谪亲?居然还想要传给一个外人?这些年我一直小心应对,只为讨他欢心!可是,可是这老不死的却如此安排!如今咱们又该怎么办?"
德布目光转厉,阴冷一笑。
"三年前,大可汗那次病重让你监权的时候?我就劝过你借势夺权!可你总是顾及父子之情不肯动手!可一等大可汗病情好转之后,立马就将你赶回了部族。那个时候?他可曾顾念了父子之情?现在他即然要把汗位传给一个外人,也不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