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下之夜刀-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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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叛军都看到,刚才出去的那三百人,几乎全部覆灭在土城之下。只剩下了一个暴熊重骑,往回一步一步走着。
所有人都看着那唯一活下来的暴熊重骑。都不明白为什么城墙上的守军,要放过这名暴熊重骑?难道刚才他跪下是在乞求活命吗?
德布咬着牙对褐提尼说道:“绝对不能让这名暴熊重骑,活着回来!”
“为什么?老子一百名暴熊重骑,只剩下了这一个!难道你还想让他也死吗?”
褐提尼此时心中正在愤怒,听到德布要将这唯一剩下的暴熊重骑也杀死,不禁怒吼道。
“刚才你没有听到他在喊什么吗?他如果活着回来,又会说些什么?到时候如果军心乱了,又该怎么办?所以他必须死!”德布也吼道。
其实褐提尼也知道,如果让那名暴熊重骑回到军营之中,以他的状态不知会说出什么来?若真要说一些乱了军心的话,到时候就是斩了他,也有些晚了,还不如直接就让他留在战场之上!
那名暴熊重骑还不知道,死神正在前面等着他。刚走了一百余步之后,他逐渐已调整了过来,虽然依旧心情沮丧,但是状态要好了一些。
离自己军营越来越近了,还有百十来步,便能回到军中。这个距离城上的守军,是已经无法将他射杀了。
终于捡了一条命回来,这时候从自己大营之内又奔出三名暴熊重骑,急速向他奔来。
这三个同袍他们是来接我的,回去之后,我一定要脱下这一身铠甲,从此做一个安守本分的牧民,好好的和家人过日子!
这名暴熊重骑,看着奔来的三个同袍,劫后余生的幸福,让他不由脸上露出了微笑。
可是他脸上的微笑,迅速就凝固在了脸上。
他们手中拎的是什么?怎么是专门对付重甲的链锤?他们目中,怎么不再是战友之间的情意,而是狰狞的杀意!
三名铁甲重骑迅速在他眼中放大,随即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奔他的眼前。自从看到战友眼中那狰狞的杀意,他已经呆在那里。
他不明白,这些战友是要杀谁?难道是自己吗?
“砰”的一声,耳膜中传来了重物击打自己头部的声音,还有骨骼的破碎声,这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
在练锤击中那名暴熊重骑的头部之后,暴熊重骑已被这一记,狠狠的击飞了出去,整个头部被砸的塌陷,已经不成人形!
这名暴熊重骑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敌军没有杀死自己?而自己的同袍却要杀死自己?!
他的尸体向后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地落在了草地上,激起一片泥土尘埃。
那三名暴熊重骑转了一个圈,又将手中链锤上的链子甩出,缠住这名暴熊重骑的脚踝,将他拖了回来。
所有的叛军士兵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将这名唯一逃回来的暴熊重骑杀死?
当看到三名重骑,将这具尸体拖回到叛军阵前的时候。
德布板着脸骑着马,来到那名暴熊重骑的尸体前,先看了一眼。然后用手中的马鞭,向所有肃立的叛军士兵一指,厉声说道:“草原上的男儿只有站着生,哪有跪着死!?他居然在土城之下,跪在那里,向那些守军士兵乞命!他已丢尽了咱们草原人的脸!所以他必须得死!只有死!才能洗刷他自己带来的耻辱!所有人听好了!再有象他这般向敌军跪地乞降者!立杀无赦!”
所有的叛军士兵都吓得悚然一惊,战败被俘乃是经常之事!除了与外部草原征战之时,很少有人会投降以外,本部族内如果有部族争端,两族发生争战之时,战败乞命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而且也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也会得到自己本部族长的允许。因为争端之后,战败一方总会要赔偿牛羊牲畜,而且还会用牛羊牲畜等等一些财物,来换取被俘虏的那些本族士兵。
这样作的目的,就是免得自己部族人口因为内部战争,损失得太厉害,从而失去了立足的根本。
牛羊牲畜两三年就会繁殖出一大批来,而人口的增加,却得用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时间。
今天战败了,明天也许就会赢回来!只要有人口,一时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可是失去人口,那不知何时才会缓过来?甚至人口减至一定程度,那就会被别族吞并,再无立族之日。
所有的叛军士兵都知道,那土城之内是老罕特可汗。与自己战斗的那些人,也都是南部草原上,各个部族族长的待卫。
说到底,这都是南部草原上的人,这一场战争,怎么看也算是南部草原的内部争斗。战败乞命,再正常不过,又有如何的错了?
可是刚才德布族长却宣布,谁若敢再战败乞降,立杀无赦!
这场战争,已经不再算是部族内部的战争了,这已经等同于和另一个部落的人在战斗!
那么这场争斗,就将变成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夜空上的血红月光,渐渐淡了下去,血月已经落了。
这个时候,整个战场上一片漆黑,这是一天之中最黑的那一段,黎明前的黑暗。
城墙上的守军依墙而坐,已有数处插上了点燃的火把,再熬过这一小段时间,天色就会亮了。
在昆桑看到叛军将那名逃回去的暴熊重骑,击杀之后。不由紧锁眉头,叹了一口气。
楚重山在一旁看到之后,向昆桑笑问道:“昆桑大叔,刚才兄弟们这一仗,打的多漂亮!怎么胜了,你还唉声叹气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昆桑大叔的·担心()
昆桑苦笑了一下,说道:“不知楚老弟可曾看到,那名逃回去的暴熊重骑,已被他们自己人杀了!”
“对了,我刚想问问昆桑大叔,草原上不是一向极为珍惜人口!为何那名暴熊重骑已经逃了回去,他们反而将他杀了?”
“这是一个警告!也是一种宣战的方式!”
“宣战的方式?”
“不错!叛军将逃回去的士兵处死!就宣示着大战之后,绝对不留对方的俘虏!也就是说,咱们与叛军已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再无任何缓和的余地!”
“难道在草原上发生这种大逆不道的反叛,还有缓和的余地吗?”楚重山不由诧异。
若是在帝国之中,发生这种以下犯上的叛逆之事,到最后失败一方,都会被祸及九族。不管哪一方最后胜利,都会将敌方的亲族故友屠杀干净,以绝后患!
但听昆桑话中之意,似乎在草原上叛乱之后,如果失败了,好似还有缓和的余地?这实在超出了楚重山的理解范围。
“如果也速达,此时能够迷途知返,向老可汗低头认错,取得老可汗的谅解,一切皆有挽回的余地!他还可以继续做他的大哥大汗,继续拥有他的权势和部族!可是现在他们认为已是必胜之局,自然不屑前来!甚至杀逃立威!现在已经成了生死之局!如果他失败,将在南部草原再立身之地!即使老可汗念在亲情的份上,不杀了他,也会将他放逐出南部草原!”
“这又有什么分别?”
“他们的分别就是,一种是不会拼死一博,还有转圜的余地。另一种是已置身绝地,若想活命?只能胜!”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帝国,早已成了昆桑大叔口中的死局!胜者为王,败者寇!无论哪一方失败,结局都是死亡!”
“楚老弟,草原上毕竟跟你们这些大帝国是不一样的!如果像大帝国那样杀戮,草原上早就杀没人了!”想到这些年各个草原上,所发生的无数次叛乱,昆又来感慨的说道。
两个人正在那里聊着,看到夜十九从远处向他们走了过来。
夜十九一路行来,每一个守军士兵看到他,眼神之中都充满了崇敬。都尊敬的叫一声,“汗驸大人!”
夜十九每一次,听到别人称呼他为汗驸大人,心里总有一些尴尬。可是这些士兵都是发自内心的向他称呼,他又不得不微笑点头回礼。为了免除尴尬,夜十九不禁低头快步而行。
这些土城守军士兵,都已经从心里认同了这个汗驸大人!这个汗驸大人的表现实在是太勇猛了!
在守城的这些士兵中间,早已传开了这位汗驸大人的事迹。有人提到,夜十九在敌阵之中,孤身一人拖住大部叛军。为能让布兰统领那些人的逃出,不惜舍身陷入那些叛军的重围之中!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伇在阵中之时,他又独自闯出敌阵!生龙活虎地出现了众人面前!
据说他那一战便杀了叛军,成百上千的人马!直杀的那些叛军一见到他,都是抱头鼠窜!无人敢上前与他对敌!眼睁睁的看着咱们的汗驸,大摇大摆的离去!
说话的这个守军士兵,正是布兰统领的属下。他虽然没有看到夜十九在叛军阵中,那犹如修罗地狱般的杀戮!只是加上了自己的猜测,又夸大了几分!
这名士兵不知道的是,他猜测的这些,除了最后的大摇大摆的离去,其他的也与当时情景相差无几。
又有人提起他前几日在大赛场的表现,神乎其技般的箭技射死赤勒忽,后来又独自对战雪山圣徒。
雪山圣徒是什么人?那是神一般的存在!
据说到最后大雪山上的柯玛大师,对这汗驸又是极为青睐,特地约他共进午餐!
这是多大的荣耀!谁听说过珂玛大师约请过什么人共进过午餐?就是金帐王庭的人也不一定有这个待遇!柯玛大师,那可是咱们草原上所有人的救命恩人!是四大草原上最受人尊敬的圣贤者啊!
所以呀,这个汗驸大人,一定是圣山祖神派来帮助咱们的!他呀!一定是神一般的人物!咱们的卓雅郡主可真有福气,能嫁给这么一个,神一样的英雄人物!
旁边有一个新兵说道:“咱们汗驸大人怎么会是神呢?他也没有三头六臂,巨大的身躯,而且他还是一个中原人啊!”
有那年长的驳斥道:“你小子不许胡说!难道你没看到咱们汗驸大人,站在城墙之时,那些叛军射来的弓箭,连汗驸大人的毫毛都没有伤到一根吗?那狼牙军的弓箭有多强劲?你们谁不知道!如果离的近,就是咱们手中的巨盾,也会被射穿一个大洞!汗驸大人如果不是神?怎么会一点都没有伤着?!你小子,记住喽,千万要对汗驸人有着敬畏之心!再敢胡乱猜测,小心我拿鞭子抽你!”
吓得刚才说话的新兵,喏喏连声,再也不敢胡乱出言。
昆桑看到夜十九走过来,昆桑这时看着夜十九,眼中都是慈爱以及敬佩。
算起来,草原人中与夜十九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昆桑大叔。当日举行比武大赛之时,昆桑便与夜十九相挨而坐。那时候俩人就相谈甚欢,后来昆桑大叔救了赫连画眉之后,夜十九心底对昆桑大叔更是感激不尽。
“汗驸大人英勇无敌!真是三军楷模!老可汗得此贤婿,真是圣山祖神保祐!”
听到昆桑大叔称呼夜十九为汗驸,楚重山不禁神色有些怪异。他们可是知道夜十九这个汗驸身份,只是临时扮的。
夜十九听闻昆桑大叔的称呼之后,再看到楚重山强忍住笑的怪异表情,不禁心中更是有些尴尬。
为了掩饰尴尬,抬首向天上看了看说道:“昆桑大叔,天色就将大亮,天亮之后,那些叛军就会再次发起进攻!天亮后的叛军第一次进攻,一定会十分凶猛!不知道现在咱们各种防御器材,以及人员匹配准备作得如何了?”
“汗驸大人,那些防御器材已经有楚老弟手下的人,带着一些士兵正在赶制!刚才我与楚老弟说过,此时叛军与咱们成为不死不休的战局,再无任何缓和余地!现在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我正想将所有的部族族长,招集于银色大帐,一同与老可汗共同商议,此次防御以及求援问题!”
楚重山也说道:“陈兄弟在那里监督制造,防御器材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
三人一边向银色大帐走,一边在路上互相交流量忖。
在路过那座小帐篷之时,夜十九和楚重山又进帐去看了一下赫连红袖几人。看到帐内三人安全无虞,两人大为放心。
赫连画眉看到夜十九进来之后,又见到他的青衫上布满的箭口,知道战况激烈,不由暗自担心。
走至夜十九的身前,轻声说道:“十九哥,在战场上,你可千万要小心,如今我又不能在你身边……”
还想再要叮嘱一些什么?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在他身边,只怕还是要他照顾自己的更多。可是不在他身边,却又为他担心害怕,不由一时说不下去了。
夜十九心中顿感温暖,握住赫连画眉的小手,温言道:“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古丽卓雅始终坐在赫连红袖的身边不远处,本想上来也与夜十九说两句话,但看到两人卿卿我我,眼中早已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由又坐在了那里。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忽听身后帐帘儿声响,“我知道小卓雅在这里,但是汗驸大人,您先别顾着儿女情长,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咱们是否也该走了?你看聊的这个……”
进来的正是昆桑大叔,知道古丽卓雅也在这个帐子之中。
看到楚重山和夜十九进帐良久,以为夜十九正和古丽卓雅说着什么情话?他本是想进来调侃夜十九和古丽卓雅一下,然后就招呼两人一起走。
谁知进帐之后,却看到古丽卓雅在那坐着,而夜十九却和赫连画眉两手相握,神态亲昵。
本来想说出口的话却顿在了那里,不由膛目结舌。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昆桑知道赫连画眉是个女孩子,但是他并不知道夜十九和赫连画眉的关系。
也知道夜十九是商队护卫,赫连画眉正是商队的重要成员。之前见到夜十九因为赫连画眉怒射赤勒忽,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身为护卫的职责。
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似乎这个汗驸大人,与这名赫连小姐关系非浅,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雇佣关系那么简单!
在草原上,一个男人可以拥有很多个妻子。
所以在昆桑大叔心中,并不在乎夜十九是否除了卓雅郡主以外,还要再另娶他人!
可是这些妻子之中,永远只有一个正妻,这才是昆桑大叔关心的事!
现在看这个情景,这个汗驸大人与赫连小姐的关系,比自己的卓雅郡主还要亲近一些。
自己的卓雅郡主只是坐在那里,和夜十九相隔甚远。而在夜十九身前的却是那个赫连小姐,昆桑大叔不由为卓雅暗自担心。
要知道,在草原上谁为正妻,那可是草原男人自己说了算!并不会因为女方的身份高贵而改变,谁能得到自己男人的欢心,谁才会被立为正妻!
这种事情是别人不可以插手的!这可是草原上自古以来传下来的规矩!
除了一家之主的男人之外,家族中所有的事物,可是正妻说得算!甚至将来以后家族中的财产继承,也是正妻所生的子女,拥有绝对的继承权!所以正妻这个位置可是十分重要!
第一百六十八章心·思()
以现在这个汗驸的表现出来的发展势头,如果能够渡过这次叛乱危机!将来在草原上,绝对又将是一个草原新贵,更百分之百会成为一个新的势力部族。
昆桑大叔又怎能不为从小看着长大,如同自己女儿的小卓雅作打算!
看到昆桑大叔进入帐中之后,夜十九悄悄放开赫连画眉的小手。
昆桑大叔又打了个哈哈,先向着赫连红袖施了一个草原礼,赫连红袖可是一个大元术师,昆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尊敬的大元术师,请原谅昆桑冒昧的打扰。”
赫连红袖微微一笑,点头还礼。
昆桑大叔随即向古丽卓雅暗作做眼色,说道:“刚才汗驸大人在城墙之上,几乎将那些暴熊重骑全部歼灭在神箭之下!小卓雅,你这个汗驸!可真是人中龙凤,盖世的英雄!”
当帐子里的人,听到昆桑夸奖夜十九的话后,都是顿感尴尬。
在夜十九来到帐子之前,古丽卓雅一直在那里自怨自责,暗自悔恨轻信人言,接了也速达送来的璀璨蓝颜,结果害得自己和赫连姐妹都失去了功力。
这时听到昆桑大叔的话后,更感尴尬。帐中的这些人,除了昆桑大叔以外,所有人都知道夜十九和古丽卓雅只是假扮情侣。
若是不在赫连画眉的面前,还稍微好过一些。可是当着这些众人的面,昆桑口口声声汗驸不停,古丽卓雅不禁羞红了小脸。
昆桑大叔反而会错了意,以为古丽卓雅是因为脸皮薄,害羞才不肯与夜十九上前答话。
为了给古丽卓雅创造一个机会,反手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取过案桌上一个杯子,到满了酒。
对古丽卓雅说道:“小卓雅,你的汗驸如此勇敢!他才是草原上真正的巴鲁!来,快敬你的汗驸一杯!只有情人之间的祝福,才是最纯洁最美丽的祝福!”
这一下,更让古丽卓雅难为情,她可是知道夜十九和赫连画眉,才是真正的情人,而自己只是一个临时假扮。
看着昆桑递过来的酒杯,古丽卓雅接也不是,不接又不是,实在是尴尬无比。
昆桑还不明所以,见到古丽卓雅不肯接杯。又是暗使了一个眼色,说道:“草原上的儿女,哪有这般扭扭捏捏?没想到我们的小卓雅也有害羞的时候?哈哈……”
闻言古丽卓雅的脸色更是通红,只好接过杯子,向夜十九走了过去。只是这心中,却是有些忐忐忑忑的慌乱。
“夜……夜大哥……请尽饮此杯……”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哪有往日说话时的伶俐?
夜十九先看了赫连画眉一眼,只见她眼中尽带戏谑的笑容,只是看着他。
夜十九更是心中大窘,此时古丽卓雅手里虽然端着杯,但是眼睛却不敢看向夜十九,只是垂头望着地面。
一颗心怦怦乱跳,此时自己可是在人家正牌儿情人面前,给人敬酒。而且敬酒的名义,却是给自己的情郎,这如何不让古丽卓雅心慌意乱?可这场假戏,却又不得不演。
赫连画眉看着两人的窘态,不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