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冥王-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观主折身看着低头不语的圣言大神宫道:“此时今日,事隔一年,你再次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觉得,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圣言大神宫的身子有些颤抖地说道:“我只是在讲一个事实,我看到的就是这些,至于你应该拿我怎么办,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
余观主看着圣谕大神宫的映在石阶上的影子,笑着说道:“好在你是对我说,而不是跟那个叶向前一般直接去行动。所以你仍旧是你,而我也不会拿你怎么办!你懂吗?”
圣谕大神宫怔了怔神,似乎忘了叶向前这个名字是谁!
是啊,光明大神宫——叶向前,人如其名,他也确实是一直向前走,从不知后退为何物的蠢货。
曾经与自己一样,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如今却被眼前的余观主囚禁在了那处苍天道门的天牢里。
若不是观主说起了这个名字,谁会记得叶向前是谁?
圣言大神宫心中体会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赶忙点了点头。
余观主一脸严肃地道:“这个世界是苍天道门的世界,是苍神的世界。苍天之下,皆为苍神之域。如果真有冥王转世,那么苍神又如何会看着他毁灭了自己的世界呢?你虽然聆听苍神的圣言这么多年,但这道心还是不稳,你应自罚面壁思过才好,至于时间吗?我想至少应该三年两载为好,你以为如何呢?”
圣谕大神宫没有说话,面上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对着观主深深一拜,走下了道观……
数日后,西域神殿的圣言大神宫莫言不知为何前往西山面壁。
至此,苍天道门里的三大神宫,已去其二。
独留了戒律大神宫执掌神殿。
做为西域神殿三大神宫之一的戒律大神宫卫斯理来说,他主司戒律,执掌着道门里最为可怕的暴力机构。
他的麾下拥有道门最多的修行强者,明面上的实力最为强悍,在人世间的名声也最为恐怖。
如今那个最接近苍神的说一不二的莫言被罚面壁,那个一向耿直追随光明的叶向前也被困天牢,自己可谓风光限!也便成了这西域神殿中的真正掌权者。
无数年来,不知道多少外道异端因为他的一句话便被秘密逮捕,不知道多少魔宗余孽因为他轻翘尾指被成为火中的幽魂。
在世间亿万人眼中,西域神殿的真正主人——余观主,可能都没有这个穿着红色神袍的戒律大神宫卫斯理更可怕。
甚至在人世间有种传言,苍天道门里的戒律大神官的神袍之所以没有采用其它大神宫一样的主色纯黑,而是鲜红,是因为他的神袍上面染着所有敌人的鲜血。
这样一位处于人世间巅峰,拥有无上恐怖权威的大神宫,当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眸一片冷漠时,那些持剑行于尘世,毫无不畏惧王权的大剑师,大念师只怕都会吓的胆肝破裂。
然而今天戒律大神宫的脸色略改一往的阴沉严肃,反而显现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今天的他执掌了整个神殿,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许有一天会成为永远的。
对于墨玉神座下的神官们来讲,看惯了戒律大神宫的严肃,今天看到了他的笑容,反而觉得更加的可怕。因为谁也不知道,那堆满笑容的背后,是不是有柄杀人的刀?
神座之下跪满了执事大神官,唯有一人依旧平静站着。
那人的身体与面容都显得有些娇小,她脚下的那双鞋,是一双绣着几朵红花绿叶的绣花鞋,与其它穿着神袍的神官不同。她身上穿着一件垂至膝下极为蓬松的绿色裙摆,小而有神的眼睛里,满是坚毅之色。
卫斯理大神宫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名年龄不大的女子道:“草原起了战事,或许你应该出去一趟了……”
最后一更,求各位看过后,给个收藏!抹布儿谢谢!
第0114章 苍天道门绿裙少女()
绿衣少女道:“凭什么?我不去!草原起了战事,跟我有什么干系?”
戒律司大神宫卫斯理的眼中光芒骤盛,然后迅速敛没,毫无情绪说道:“你与段孝天是我的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整个西域神殿的天才人物,如果只是一般的小事,我怎么又会让你前去呢?”
“可是,可是我依然不想去。”少女执坳地说道:“我急于在山中修行破境,还请师叔另择他人!”
卫斯理看着眼前少女婀娜的身影,说道:“神殿承认你在修行方面的天赋与毅力,所以当年你把余罪故意气离西陵,你兄长要挥剑斩你时,观主与我不惜一切代价也把你救了下来。但你需要清楚天赋毅力并不是骄傲的绝对保证。”
“你兄长柳青云骄傲而平静,书院陈重骄傲而执坳,那是因为他们早已站在世间青年一代的巅峰上,他们有实力骄傲。无论是你或者段孝天,虽然已经足够优秀,但你们并不在那个绝对强大的领域之中,只要有人确定能够击败你们,你们便没有资格骄傲,因为这种没有绝对实力保证的骄傲,对你们的道心修行会有极大障碍。”
“绝对相信自己所信奉的是对的,信仰才能坚定。绝对相信没有人能战胜自己,骄傲才能坚定。你兄长柳青云和陈重这样的人,很多年前都已经做到了这点,而你呢?在世人传说中,我戒律司的两大司座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实际上你们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段孝天就是书院陈重的手下败将,你也将会是!或许孝天这孩子一直在说,自己只是洞玄巅峰境界打不过知命境的陈重也是应该。这种说法听上去似乎有着几分道理,但如果是真正的战斗,生死的那道线可不会管你是什么境界。幸好那只是一时冲动的切磋较计,若是战斗,便只有生或者死这两种结局。相信这段时间他会有所感悟,可惜的是你在所有人的宠爱下,始终没有机会去败一次。”
帘外少女沉默很长时间后问道:“师叔,师父和你决定让我去草原,难道是要让我去刻意求败?”
卫斯理大神宫冷漠道:“书院那位院长大人当年曾经说过一句话,叫求仁方能得仁。而关于失败,求败往往才能不败,所以让你去求败,是希望你日后能真正不败。”
少女行礼,随后大殿之中风雷大作,骤然多出了一朵妖艳的绿色花朵,就在众人诧异之时,少女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
一名戒律司神官从大殿侧门走了进来,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走到珠帘后,对着神座上的戒律大神官恭谨行礼,欲言又止。
西域神殿里所有人都知道,那位绿衣少女的兄长必然是下一任苍天道门的掌教,而她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戒律大神宫,所以这位忠心于戒律大神宫卫斯理的下属,总觉得大神宫先前的训斥实在是太过严厉了些。
大神宫卫斯理当然知道这名下属在想些什么,面无表情说道:“观主和我让她去荒原是给她一个机会看看世界究竟有多大。世人称赞她为天才,她也确实值得这个称号。此番前去草原寻天书,事关我道门千百年来的荣耀,别说是她,就是她的兄长柳青云也得往草原走上一遭。更何况此番磨练想来是对修道有好处的,她不会有任何意见。”
听到这句话,下属神官猜到观主和大神宫的这项安排,应该与另有深意,不再妄言,他从怀中取出卷宗翻到某页,请示道:“天牢里的犯人快满了。”
天牢是神殿戒律司负责关押犯人的地方,地处恒山后麓地底深处,终日不见阳光,千万年来,不知道有多少魔教强者,违背苍天道义的逆民被关押在此间,然后不是被处死,便是被关死。
戒律大神宫卫斯理撑着下颌,不知在想什么事情出神,听着这话,修长若玉的右手尾微缓缓翘起,说道:“依旧例办就是。”
戒律司解决天牢人满为患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杀一批人,顺便将那些个人的尸体捣成肉酱,然后做了那满山遍野异种植被的肥料。所以整个恒山上下才会有如此烂漫娇艳的花朵。
下属神官点头,表情没有丝毫不自然,很明显这种事情做得已经太多次了。
大神宫卫斯理忽然缓缓闭上眼睛,低声问道:“光明大神官现在如何?”
下属神官听到光明大神官五字,身体骤然一僵,低下头回答道:“他老人家一如过往,每日颂诵教义经典,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
卫斯理撑颌闭目沉思良久,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墨玉神座的扶手,忽然间他睁开双眼,毫无情绪说道:“圣言大神宫呢?”
神官看着大神宫卫斯理的容颜,沉默片刻后小心翼翼问道:“尊敬的神座大人,圣言大神宫前几日前去面壁了,也不知过多久才会出来。现下神殿当以您为马首是瞻。”
本应该一片狂傲的卫斯理却是一脸的谦逊道:“莫要糊说了,不是还有天丹大神宫抱朴子吗?”
神官退在一旁低头不语,心想:抱朴子那个老家伙,一年都见不到他一日,整日里抱着丹鼎炼药,算是个药痴!其门下只有几十个丹童,又算得什么大神宫?虽然他炼出的神丹奇效无比,但上上下下又有几个神殿里的人吃过他的丹药?更何况,世人只知西域神殿有三大神宫,谁还知晓有抱朴子这号人物?
过得半响儿,卫斯理淡淡地笑了起来,笑声极轻,但却张狂。因为整个大殿里只有他一人在笑,也只有他一人敢笑。
笑声中充满了某种权力的味道。
墨玉神座下的众神官,被卫斯理的笑声震得心头狂跳,每一个人都将自己的头低得很深,埋在了身前,他们齐声颂道:“恭祝我戒律神座,青春永驻,执掌神殿!”
卫斯理极为满意地重新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随后又是轻声继续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帮我查一查林落凡这个人?”他的声音不大,却能荧绕在整个大殿之上。那是因为大殿虽有百人,但却静得有些可怕。
“林落凡?”最为忠心的下属神官,似乎犹豫了一下道:“大人,据属下所知,从未听到过这么一个人!不知要探查此人什么?还请神宫大人明示!”
卫斯理笑了笑道:“我也觉得此人有点意思,也不知道要查他什么?不过此人这几日竟然上了青云榜!”
下属神官司皱了一下眉头道:“每日里上青云榜的人也有不少,为何单单去查这么个无名小子?”
“你不觉得今天的问题有点太多了吗?”大神宫卫斯理冷冷地道:“不过,你既然问了,就说予你也无妨,此人以不惑的低微之境上了青云榜,所以我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得了什么宝器?”
下属神官被卫斯理训斥了一番,心中自然不敢再是多问,连忙应下了。
不过这位神官很自然的将“林落凡”与“天书”直接联系在了一起。
卫斯理显得有些疲累的摆了摆手,示意众神官退下……
第0115章 马声阵阵盔甲林立()
大汉朝,元十三年,十一月初。
左帐王庭的营帐前,已是连续几日的马蹄声声,盔甲林立了。
对于右帐骑兵的袭扰战术,左帐的子民与众兵士早已司空见惯了。
看似平静的温和对峙,以及右帐兵士在左帐阵前的喊话,也变得渐渐稀少起来。
不得不说,右帐王庭的残酷袭扰战术与怀柔的喊话战术取得了不错的战果。
它一边在左帐子民的心中种下了极大的恐惧阴影,一边又用锦衣玉食与安稳的睡眠来引诱左帐的兵士与子民们!
或许正是由此而生出的贪生享乐之念,让一些意志不够坚定的左帐子民稀稀落落地投奔到了右帐的军营之中。
几日下来,这些个左帐王庭里的降民,吃喝不愁,安安稳稳地睡上了一整夜都再也不用醒来的好觉。
这让他们一下子从地狱飞到了天堂窝。
也正是如此优待,让他们不得不被右帐王庭的兵士三番两次的押解到战场的最前端——他们曾经逃出来的地方,来感召自己的亲人们早些投效右帐王庭。
面对着曾经至亲人的不耻与唾骂,他们甚至有些痛心疾首,怨恨着自己亲人们的好坏不分,是非不明。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想冲回到左帐王庭的营帐中,将自己的亲人生拉出来,来挽救回他们的小命儿。
能有吃有喝,好好的活着比什么不好?
他们在心里一次次的安慰着自己,用以平静内心在面对亲人唾弃与辱骂所起的波澜。
然而近几日来,无论右帐王庭如何发动自己的思想攻势,再无有一人投奔而来。
又是过了几日,仍是如此。
某日,夜。
右帐王庭的军帐里来了一场不小的屠杀与清洗。
那些个早先投奔而来的左帐子民被杀了个干净。
在临死之前,这些个整日醉熏熏的左帐之人,终是明白:如今左右两军交战,右帐王庭又怎么会真得对他们这些左帐之人放心!?
前些日子的酒肉盛宴,其实不过是对于他们这些人临刑前的最后的晚餐。
直至此时,有些人终于开始庆幸自己的亲人没有同自己有着一样的命运。
他们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或许他们的亲人不会死!
第二日清晨的某一个时刻,并不是具体的时刻,右帐王庭的军队,终于发动了进攻。
率先响起与惊破黎明前黑暗的不是号角声,而是尖锐凄厉的箭鸣。
成千上万枝羽箭画着一道道弧线,自草甸上方抛射而至,撕裂寒冷的空气和营地里的残存的睡意,呼啸着扎了下来。
左帐王庭在帐前堆列的破旧车马,此时起到了一定的遮蔽作用。在箭雨中,人们惊恐地大声呼喊,慌张地四处躲藏,拼命向车队周边的厢板里钻去。
锋利而冰冷的箭簇,刺破结实的厢板,再也无法深入。但还是有无数的飞矢羽箭,轻而易举地穿透人们的躯干与四肢,在人们的身体上迸出一朵朵瞬间绽放的血花,掀起一声惨过一声的痛嚎,转瞬之间,此地便成了人间炼狱。
夏侯婉挥舞着手中的血月弯刀,挡下空中无数飞来的剑矢,从那处堆有破旧车马的斜破上,拉着林落凡向后退出了百米的距离。
直至此时,林落凡似乎这才意识到,这种战略布置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相反,反而引来了夏侯婉的怒目相对。
他没有做任何的解释。毕竟,方才的那阵箭雨,让这些扮成左帐子民的荒人们付出了血的代价。
相对于荒人而言,左帐王庭里的兵士们反而躲在了大部队的最后方。虽然几乎同时受到了箭雨的攻击,但他们的反应速度更快一些,而且处在荒人之后,他们的死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左帐王庭的马匹在低洼地里嘶鸣乱跑,有好几匹马承不住身躯上的箭伤,重重摔倒在地,庆格尔泰老将军命令所有左帐骑兵不去理会已经变得稀稀落落的箭雨,用最快速度收拢座骑。
“全体上马,准备冲刺!”
庆格尔泰老将军翻身跃上了一匹大黑马,他的动作犹如一名年轻人一般的利落洒脱,然后抬头望向东南方那道隆起草甸边缘。
作为一名常年征战的老将军,他很熟悉右帐王庭的作战模式。
草原之人,善骑射。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作战,自然以骑兵为主。
大范围的穿插游走,才是他们最为擅长的!
千年来,草原蛮人形成了一种固有的作战模式。
无论是左帐王庭,还是右帐王庭,再或者是金帐王庭!他们通常不会随身携带大量箭矢的习惯,即便是筹谋已久的这场歼灭战,想必会一样如此。
右帐骑马不会单凭远距离攻击,便想给予左帐王庭致命打击,最终的决战还是要靠骑兵冲营来决出生死。而对于这种意料这中的歼灭战,庆格尔泰并不打算选择防御战,因为对于蛮人来讲,自己最善长的就是马战。而不是汉人的城防战。
东南方那道隆起草甸的边缘像是陡然间长出一片黑压压的森林出来。
穿着皮甲裹着厚布的成千上万骑右帐的骑兵,沉默地默立在那处。他们手中的马刀在天边第一抹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寒冷。
草甸缓坡上方,最前面一名右帐王庭的将军缓缓举起手中的刀,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成千上万骑右帐的骑兵顺着那柄直刀所指的方向,向草甸下方狂奔而来,犹如万马奔腾的海啸一般,其势骇人无比。
随着速度的提升,万千的马蹄声由最开始的杂乱缓慢渐渐演变得密集起来。
逾万骑强健有力的马蹄,重重踩踏在微硬的草甸表面,令整个大地为之颤抖。
凌晨的草原大地表面仿佛是一张没有边际的鼓皮,整齐的马蹄声则是重重落在鼓面上的重槌。
随着它们的每一次落下,大地便会焦躁起来。
鼓声若雷,蹄声似槌。
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大地震动,听着震耳欲烈的如雷蹄声,看着从草甸上方那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奔泄下来的万千战马,左帐子民们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对死亡的恐惧与绝望的表情。
……
……
第0116章 庆格尔泰的盘算?()
夏侯婉与林落凡率领的荒人已经完全撤到了左帐王庭骑兵的后方。
这些方才还在箭雨里落荒而逃的荒人们,如今站在了左帐骑兵身后的荒人们,直至此时,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
他们似乎受到了这种战争场面血腥的感染,荒人祖祖辈辈某种特有的野性与嗜血杀戮的气质逐渐显现出来。
如今的荒人们躲在了左帐骑兵的身后,受到左帐兵士的庇护。
这对他们以及他们的先辈来说,简直就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就算这段时间他们扮成了左帐子民的模样,但贴身所穿的依旧是千年来的皮甲皮靴。
荒人打从娘胎里一出生,似乎就是为了战斗而生。
上至六十老妪,下至十几岁的娃娃,如果他们手中有一把刀,那绝对是敌人的梦魇。而此时的他们确实人人握上了一把即将杀人的刀。
若不是夏侯婉与众长老的强力压制,这种产生在荒人之间无形愤怒的情绪,几乎能将右帐万千的铁骑,连人带马撕成无数个碎片。
看着越来越近的右帐铁蹄,看着那些狰狞嗜血的面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