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魅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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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有三辆轻车,窗帘密垂,看不见乘客。这种华丽的衬头马车,通常是大户人家私有交通工具,车后另带了一匹备用马,一看便知是准备走长途。
一个时辰后,坐骑驰过小辛庄。
小辛庄有一处歇脚站,也是南北骡车行的站房。一匹小驴正徐徐南下,驴矮,乘客也矮,是个戴了范阳帽的小老头,小驴一摇一摆,慢条斯理赶路。
范阳,是目下的涿州,但范阳县已经撤消,范阳帽仍然为地方人士所喜爱,因此,这小老头该是附近州县的人,长途旅客也很少骑驴的。
李平平的坐骑比小驴快,片刻便到了小驴后,然后不徐不疾超越。
“赵州沙河镇,幽园九宫,夺魄魔女燕如霜,无极真仙大法师桂元冲的姨侄女。”他用传音入密绝技,将话传给扮小老头的追魂姹女:“不是路家或曹家的人,目标却是你。小心谨慎,不可妄动。我掩护你远走高飞。”
赵州沙河镇名不见经传,但江湖朋友提起沙河镇西方的幽园九灵宫,可就是闻名色变,心惊胆落。
九灵宫的宫主,就是夺魄魔女燕如霜,姓燕。她的姨父桂元冲,绰号叫无极真仙,通常对凡夫俗子则叫无极大法师,妖术名列天下十大妖仙的第四名。
一个妖仙,一个魔女,明里是有道全真和富家千金,暗地里却是做上许多灭门财血案的黑道巨擘。
无极大法师遨游天下修外功,寻找可以下手的巨室大户,自己找机会谋划或由男女设计下手,明暗俱来。
幽园深处的九灵宫,据说,没有有能闯进去而能活着出来,那里面据说比九幽地府更可怕。
早两三年,曾经有一群寻找罪证的侠义高手,不自量力光临九幽园,结果全部神秘失踪,而这些失踪人的朋友,也有许多不明白神秘地死去。
所有曾经向大法师或魔女挑战叫阵的人,没有一个能完整地活在人间,如不是断了脚坏了五官,就是成了白痴,浪费粮食的行尸走肉。
没有人能真正了解这位可怕的魔女,也不敢进一步了解,反正最好闻名远避以免枉送性命,何苦自找麻烦?
魔女向李平平自称姓桂,却不知李平平已经知道她的底细。
跟踪监视的人,不敢跟得太近,怎知道路上一个起眼的骑驴小村老头,是先前前途等候的追魂姹女?
三辆轻车超越小驴,三个雄壮的车夫,只将注意力放在前面的李平平身上,毫不注意一个孤零零的小老头。大道旅客甚多,哪能对每一个旅客留意?
追魂姹女是超等的名杀手,化装易容的技术也是第一流的,即使车夫或车中人留意,也看不出破绽。
下一站,广都县城。
真定府城的周家大宅,是本城三大侠义大爷幻刀周永昌的家。
未牌正,本城的字爷号豪霸,以及一些拥有实力的好汉,先后陆续抵达。
今天是周大爷出面,请各方豪杰务必拨冗光临,有重要大事磋商的日子。请贴是三天前发出的措词含有强烈的警告性,事关生死存亡,务必如期参予。
未牌正,大厅堂群雄济济,主人的坐位左首空出五张大环椅,时间一到,健仆从内堂引导五位贵宾,至五张客席就座。
参予的群豪足有三十余位男女,看到出现的五位贵宾,有几位脸上变色,显得有点惴惴不安。
五位贵宾四男一女,穿得华丽颇有气概,每位贵宾脸上都挂着笑容,但却流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让这些地方豪霸感到心中不安。
主人周大爷先客套一番,并没替主客双方引见。
“这位是京都的吴校尉。”最后介绍为首的贵宾,校尉两字令群雄屏息:“京都铁血门的事,诸位应该对铁血门不陌生。吴爷有重要的十分火急大事,要向本府的朋友宣布并要求协助,诸位请留心细听,有意见以后再提出商量。吴爷请。”
吴校尉生得豹头环眼,骠悍之气外露,大环眼神光四射,徐徐站起先扫视众群雄片刻。
好静,这些平时喜欢七嘴八舌,夸夸其谈的好汉们,这时却噤若寒蝉。
真定是京都的近邻,四通八达的最繁荣大埠,消息最为灵通,谁不知道京都的铁血门?
京都大闹刺客的事,早就传抵本地了。
“在下奉命前来贵地,抱着万分诚意请位合作。”吴校尉用铿锵的洪钟嗓音说:“京都闹刺客的事,诸位想必早有耳闻,事关京都安全,其严重程度不必在下危言耸听,诸位心中有数。奉路大人之命,宣告擒捕刺客的赏格……”
半个时辰盛会,有如听训,也等于不容违抗的合作要求,不然将有严重的后果。
摘要贵宾的宣示和要求,共有八点:
一、要求真定人士捕捉过境的可疑江湖人。
二、向朋友求助,侦查一切有关杀手黑豹的线索。
三、活擒黑豹,赏金纹银一万两。
四、因通风报信,而有第三者擒获黑豹,赏纹银五千两。
五、黑豹可能有同党,擒获而能证实无误,赏纹银一千两。
六、明知疑犯涉嫌而蓄意包庇,与刺客同罪。
七、故意玩忽拒绝合作捕衙所法办。
……
总之,铁血门的要求不容拒绝,责成幻刀周大爷负责协同事宜,立即展开行动。
送走了贵宾,大厅立即闹哄哄乱成一团。
“一万两银子捉黑豹,这是什么玩笑?”有人大叫大嚷:“谁知道黑豹是何来路?怎么捉?”
“一百万两银子也是枉然。”有人附和:“黑豹出现江湖七八年,每年做一两件轰动天下的大案,迄今为止,谁也不知道黑豹是人是鬼。咱们这些人中有谁敢拍胸膛对付得了黑豹?说呀!”
“老天爷!这岂不是有意坑人吗?”有人不满地叫天:“铁血门高手如云,特务密探遍布京都,三绝秀才更是大名鼎鼎的拔尖狂魔,嗜血的刽子手。黑豹竟然能神出鬼没大闹京都,咬断了三绝秀才的咽喉,居然要咱们这些人替他们擒捉黑豹,岂不是要枉送咱们的老命吗?这种要求?未免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黑豹做了这件大案,保证有无数人替他喝彩,咱们的朋友肯应咱们的请求,帮助咱们擒捉黑豹吗?简直是痴人说梦。咱们只要向朋友一提,保证会失去不少朋友。”有人显然不愿合作:“铁血门用这种手段迫我们,未免太不上道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天爷!一万两银子,挑也要七个人呐!值得一干呀!”有人见钱眼开,羡慕贪婪的表情溢于言表。
“怎么干?老兄,给你一座金山,你没命享受也是枉然。”有人不屑地讽刺。
“咱们就听他们的吧!反正能否捉到无关要紧,又不必抓去一追二比,不加理睬保证霉运当头,派些人到处走动就可以去祸消灾,怕什么?”
你吵我闹,众说纷坛,幻刀周大爷却成了从矢之的,心中暗暗叫苦。众人心中有数,不得不敷衍可主宰生死的铁血门,真要拒绝要求,先倒楣的必定是他们,横祸立至。
风声放出了,煞有介事。
广都城小得不能再小了,站在城北大叫一声,城南的人也吓一跳。北门口到南门口,街道全长仅一里左右,本来就不是大宿站,是兵家不屑争的小城,因此,旅客与车马进城缺少旅店安顿,市区推到北门外去了。
城外以翟城驿为中心,发展成为热闹的中街。驿对面的尧都老店规模最大,未牌末申牌初,车马早早驶入尧都老店的广场。
老规矩,客房早就有人先订妥了。
李平平的上房,也老规矩傍邻着桂姑娘的套间,这位表面高贵,骨子里治荡的神秘姑娘吃定了他。
目下的他,是不是能反抗的,他连一个侍女都应付不了,不得不听任摆布。
天色还早,洗掉一身风尘,他信步经过院子,要到外面走走。
桂姑娘已经交代过,不能主动与姑娘的人打交道,连四侍女也不许接近,必须装作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但他保有行动的自由,当然不能走得太远。
这一座院子客房有七八间,少不了有其他的旅客住宿,刚踏入至前院的走廊,劈面碰上一位十五六岁,打扮得素净眉目如画的少女。
他以为是桂姑娘的另一批暗中活动的同伴,却看出来某地方不同。这位少女象个野丫头,留着两条长辫,亮晶晶的大眼有顽皮慧黠的光芒,与桂姑娘的四位侍女的气质完全不一样,明眸皓齿清丽朴素,倒象一位带有野气的小家碧玉,而四侍女却流露出富贵逼人的气焰。
少女手中挽了一只小巧的柳条篮,居然人小鬼大不让路,挑衅地白他一眼,毫无顾忌地迎面闯来。
他一怔,心中一动。
“你很顽皮,小丫头。”他笑笑,让在一旁:“谁冲犯你啦?”
桂姑娘五女,正在房中忙着洗漱,三个车夫住普通的客院,客店应该没有认识他,而这位小姑娘,分明是冲他而来的。
“不是好东西,哼!”小姑娘撇撇嘴,象男人一样大踏步走了。
“我又冲了谁啦?”他笑笑,拍拍脑袋摇摇头,扭头目送小姑娘的背影,心中泛起疑云。
当然,他必须假装不知道夺魄魔女的事。
夺魂魔女是大名鼎鼎的凶魔,明暗中跟来的党羽,决不会是好人,怎么反而讽刺他不是好东西?
夺魂魔女是无极大法师的姨侄女,迷魂夺魄邪门妖术修为获真传。当他与春桃两侍女,打交道,已经心中有数,知道碰上了难缠的对手,等到魔女一露面,第一杯酒凑近鼻端,他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现在,他对这位清秀的小丫头有了戒心。
有荡妇出现,可能另有扮圣的人双管齐下。
院门走道口,出现一名大汉,颇为眼熟,原来是昨晚邻房的旅客。
他心中雪亮,是桂姑娘的党羽。
“别乱走,目下是落店时光。”大汉低声说:“追魂姹女可能乘乱混进来找你,你最好不要远离。”
“我去看看坐骑。”他不得不另找理由:“今天坐骑脚下有点不对,我不放心。”
骑坐与驮马不同,宽大的厩房有不少店伙在忙碌。通常鞍具放在圈坐骑的马房内,不会弄错。
鞍具包括背垫、肚带、辔头,缰绳等等,他的鞍是颇为名贵的柘鞍,有挂缰的大判官头。骑兵就用这种鞍,冲锋时可以将缰挂上。
枣骝已经上料,看到主人,隔着栏杆伸出头来,接受他亲切的抚摸。
他的目光,仔细地察看挂在壁关的鞍具。
没有任何异样,他心中一宽。
马鞍与背垫,暗藏也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假使有人检查过动过那些秘密,他一看便知。
侍女曾经撤底检查过他的衣物行李,也可能有人检查鞍具。
假使秘密揭穿,他的处境必定有显著的变化。
通常,象他这种无足轻重的人,对方不会起疑加以再三检查,但他看了才放心。
斗智斗力,任何几微的变化,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是全身保命的金科玉律。
返回客院,经过供旅客交谊的小厅堂,便感觉出气氛不寻常,那股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一个锐敏的江湖人,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小厅中,两名中年人面对两名骠悍大汉,横眉竖眼象在争论,嗓门大充满不吉戾气。
另一侧,明眸皓齿的小姑娘,正缠住柜台内的店伙,好象在盘问某些令店伙感到棘手的事。
“不错,在下正是孤山郑家的无聊食客。”那位国字脸膛留了大八字胡的中年人,向两名大汉冷冷地说:“但也有替主人分忧的道义,所以特地和这位姓劳的同伴,找两位当面谈。”
“姓牛的,你有什么事好谈?”生了一双大牛眼的大汉气旺声粗,大牛眼凶光暴射:“你们徐淮双杰飞象过河,跑到保定耀武扬威,是不是跑得太远了?孤山飞龙剑客郑一龙要你们替他助威撑场面?”
“怎么说,悉从尊便。”中年人语气渐厉:“飞龙剑客郑老兄无意称兄道霸划禁区,但在他的家乡,不许凶残恶毒的悍贼在这里生事,这是人之常情。”
“你们一个曾经在豫西占山为寇,一个曾经在克州杀人越货,目下虽然改了名,可以指证你们的人仍然很多。你们午间落店,显然在本城有所图谋。郑老兄很够道义,请你们干干净净离开,不算过分吧?”
“如果在下拒绝离开呢?”
“在下的话已经带到,是否离开那是你们的事。”中年人向同伴打出准备走的手式:“孤山郑家这几天,有好几位朋友前来作客,咱们徐淮双杰算不了什么,只能传信跑腿,口信传到就没有咱们的事了,告辞。”
堂口走道踱了一个相貌威猛的人,哼了一声,声不大,但入耳有如雷鸣。
“且慢!阁下!”这人先用哼声示咸,再用震耳的语音说:“你掌里乾坤牛彪既然是传信跑腿的,那就替在下传口信给郑一龙。”
掌里乾坤脸色一变,也哼了一声。
“原来是旱天雷东方海老兄,以声伤人的内功更精纯了。”掌里乾坤不在乎令人耳疼欲聋的哼声:“你一个往昔威名显赫的湖广名捕,白道有数的名宿,居然替两个恶名昭彰的盗贼撑腰,是不是在下眼花认错人了?”
“你没有眼花认错人,把话带到就是了。”
“什么话?”
“要郑老兄不要多管闲事。”
“就这样?”
“再就是前天有人找他,要求他协助查缉刺客黑豹的事,叫他别忘了,专心办事,不要横生枝节。”
掌里乾坤一怔,要冒的怒火熄灭了。
“东方兄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已经不是湖广的捕快,缉拿黑豹本来就不是你该管的事,却甘冒大不讳,用恶名昭彰的悍寇替你办事。”掌里乾坤不冒火,但说的话却不中听:“假使让神秘黑豹知道这件事,东方老兄,想想结果吧!神秘黑豹横行天下八载,迄今盛誉不衰,决不是你我这种二流人物所能应付得了的。话在下负责传到,祝你幸运。”
小姑娘身边,多了一位老大娘,相貌与打扮老成,一双亮晶晶的眼却不显老。
“要让黑豹知道这个事,决不会有幸运。”老大娘要死不活地说,但字字清晰甚至悦耳:“江湖朋友都有所风闻,黑豹做买卖十分讲道义,当他以黑豹面目出现,只杀所要的目标。但对付那些想图谋他的人,不会以黑豹面目出现,多年前曾也有不自量力的人,组成送死猎队,结果绝大多数不明白去见阎王去了。”
“你是谁?”旱天雷恼羞成怒厉声问。
“你还不配问老娘的来历。”老大娘倚老卖老,说的话令人受不了。
“可恶!老虞婆你……哎哟!”
人影乍隐又现,快得令人目力难及,相距仅丈余,隐现之间只是刹那间的事。
大名鼎鼎的过气名捕旱天雷,事先早有准备,居然挨了一耳光,被打得连退三四步,几乎撞倒在墙壁上,口角立即溢血,这一耳光挨得不轻。
店堂右有不少旅客看热闹,全都大吃一惊,一个半死的老大娘,怎么闪动得比鬼魅还要快?
连站在厅口看热闹的李平平,也心中一震。
“再一耳光,保证有人满地找牙。”小姑娘高兴地拍手叫道:“旱天雷,叫不出雷声了吧?”
“你……你你……”旱天雷惊恐叫道:“你是……是谁?”
厅口出现夺魄魔女与四侍女,堵住了厅口。
“她是追魂姹女改扮的老大娘。”夺魄魔女接口:“她没用追魂短袖箭要你的命,你已经够幸运了。旱天雷,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杀手行业中的名家,绝大多数是使用暗器杀人,能在百步之外把目标杀掉,决不多接近半步动手。
但神秘黑豹例外,他会制造近身的机会,干净俐落割断目标的咽喉,绝不使用暗器在远距离将人杀死,而且不怕有人目击。
追魂姹女是有名杀手,与她那些绝大数老同行一样,用追魂袖箭远距离杀人,尽量避免近身,更不希望有人目击,杀人决不暴露本来面目。
所以被杀的人不可能知道是被谁杀死的,死者的朋友,只知凶器是追魂姹女的追魂袖箭,而无法证实她的罪行。
使用袖箭的人甚多,无人指证谁敢肯定是她所为?
想找她报仇也师出无名,公门人更不能乱入人罪。
她的袖箭号称追魂,真有令高手名宿胆寒的威力。
旱天雷是高手中的高手,并不在乎追魂姹女。
“她不是追魂姹女。”旱天雷惊恐地说:“那女杀手还不配在我旱天雷面前充人样,她……”
“你很自负呢!退!”夺魄魔女挥手要旱天雷避开,向老大娘接近:“本姑娘要掘出她的根底来,我可以证明她就是追魂姹女。女杀手,你的追魂袖箭准备好没有?再不发射,就没有机会啦!”
发射袖箭,必须将手抬起。
老大娘站在柜台旁,双手下垂神色轻松,要将手抬起十分容易,相距近丈,谁也不可能在这刹那间阻止她的手抬至发射位置。
夺魄魔女居然敢用命赌这一刹那,而且似乎信心十足,可知必有所恃,要不是有自信躲闪得比抬手快,就是有把握让老大娘的手抬不起来。
事先已揭穿袖箭的秘密,抬手定引起剧变,因此老大娘的双手,如果有任何丝毫动的迹象,就会引起夺魄魔女的奇技攻击。
“可惜老身不屑使用暗器,用技巧或用暗器是武林人。”老人娘无意抬手,说的话伤害了某些人的自尊:“千手准提一代暗器之王,使用暗器宇内无双,但在真正的武林英雄风云榜中,他还不配排名,没有他的地位。
“小女人,你恐怕无法证明老身是追魂姹女,老身不但没有袖箭,也不叫追魂姹女,我想,你所用的暗器一定非同小可,不必害羞,你就露几手让老身开开眼界好不好?”
看热闹的旅客愈来愈多,当然全是些胆子大的人,旅途无聊乐得看人打架消遣。
“快来看女人打架。”门外不知是哪一位缺德鬼大叫大嚷。
公众场合看女人打架,可看性必定甚高,很可能看到精彩情节,骚动立即加乱。
这人,正是警告李平平的不可远离的大汉。
人群一乱,老大娘与小姑娘突然身形一晃,似乎比先前欺近揍旱大雷的速度更快,现身时已到了后堂口的通道内侧。
“老身知道你们这些人,在这间客店进行某一种见不得人的阴谋。”老大娘用清晰的嗓音提出警告:“阴谋最好不要波及老身,谁胆敢到老身的客房骚扰,严惩不贷,后果自负。”
本来明亮的老眼,突然幻射出利镞似的冷电,冷森森地盯了夺魄魔女一眼,方挽了小姑娘的手转身走了,夺魄魔女竟然丧失了冲上行凶的勇气。
就凭她揍大名鼎鼎高手旱天雷的手法和身法,想找她玩命的人真得考虑后果。
“查她们的底!”夺魄魔女恨恨地向侍女冬梅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