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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京华魅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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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姑娘……”

“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两个青衫人一闪即至,显然被她无礼的态度激怒了。

“你给我听清了。”先发话的人厉声说:“就是你姨父无极真仙桂元冲在此,也不敢用这种无礼的话对待我,你简直狂得不象活,叮恶!”

夺魄魔女心中一跳,对方的口气托大得把她姨父也没放在心上呢!

“你是……”她有点心虚了。

“毒手冰心甘贵,听说过这号人物吧!哼!”

她真的吃惊了,而且打了一个冷战。

江湖七毒之一,一个黑道凶魔中的凶魔。

这家伙的一只手,炼了可怕一毒功,平时看不出来异状,心念一动双手便可以分心沁出一种致命毒汁,与人在紧张震惊中手心冒汗情况差不多。

更可怕的是,他可以用内功将毒汁拍出,可远及丈外,沾者如无他的独门解药,拖不了多久必定见阎王,心狠手辣人见人怕,所以绰号叫毒手冰心。

按辈份,她该称毒手冰心为前辈,因为这个凶魔中的凶魔,与她的姨父同辈,而且同是江湖朋友畏如蛇蝎的凶魔,难怪对方说她姨父也不敢对他无礼。

“不知者不罪。甘前辈也有不是,对吗?”她沉着应付,说的话嗲声嗲气:“龙门秋家的惊电狂剑,并不算是无双绝学,甘前辈分明讽刺晚辈有输不赢,是不是算是有伤晚辈的自尊呢?”

“唔!倒是我的不是了。”毒手冰心气消了:“有把握吗?”

“那是一定的,剑术再神再狂,毫无用外。”

“晤!有道理,为防意外,我替你留意,反正我的事并不急,多逗留片刻并不妨事。”

“谢啦!甘前辈。”

“别客气。”

同是凶魔,臭味相投,狄大娘平空增加两个更高明的对手,情势不太妙。

狄大娘是有惊心,对付两个侍女,她总共只用了两剑,竟然被毒手冰心看出概底,怎能不惊?

她想,已来不及了。

“你上吧?小女人。”

夺魄魔女的剑已指向她,剑势已将她控制在威力圈内,“听我说,让我看看你狄家惊电狂剑的奥秘。”

“演练一遍让我看看,乘!”

说话的嗓音怪怪地,剑尖也轻轻晃动,态势也怪异得不象准备发招。

狄大娘身形一晃,站稳了徐徐升剑。

小姑娘已看出不对,吃了一惊。

“姐,怎么啦……”姑娘一急,向狄大娘奔去。

“滚开!”一旁的毒手冰心,猛地虚空一掌斜拍。

小姑娘怎知一个旁观前辈,会不顾身分偷袭?嗯了一声,斜冲出八尺外,才勉勉稳下马步。

狄大娘本来昏昏糊糊,准备练剑亮门户,但被毒手冰心阴厉的叱声所惊,猛地一震,神智一清。

晚了一刹那,夺魄魔女乘隙切入,在她的胸口连下三指,制了有期门,七坎……左不容三处要穴。

顺手一把臂胸将人抓住,向侧一抛。

“带走!”魔女将她摔出丈远,被冬梅抓起扛上肩,剑已丢掉了。

“这一个我要。”

毒手冰心欣然说,向小姑娘伸手便抓:“手到擒来……”

手刚沾及小发姑娘的腰带,右太阳穴噗一声挨了一颗小石一击。

“砰噗!”怪响震耳,毒手冰心将小姑娘撞翻,两人全倒了,倒下便失去了知觉。

小姑娘却不住抽搐,发出痛苦的呻吟,挣扎难起连挺起上身也力不从心了。

“咦?甘兄……”另一名青衫人大吃一惊,以为是被小姑娘用什么歹毒玩意打死了,一跃而上。

又是右太阳穴,被另一颗不知所自来的小石击中了,这位仁兄跌得更重,砰然摔倒声势惊人。

太阳穴最软弱,劲道稍重便会致命,竟然昏倒而已,发石之人控制飞石的功道神乎其神。

五个女人大骇,几乎惊呆了。

“喂!甘前辈……”夺魄魔女嗓音大变,真有见了鬼的感觉。

小姑娘在挣扎呻吟,千真万确。

河是,两个拔尖的凶魔却隆然倒地不起,象是死了,也是千真万确的事。

“快走……”春桃警觉地叫:“小姐,也……也许这里是……北……北校场…”

“须警世的死刑犯,在十字街心,让市民看了心生警惕不敢犯罪。”

“望都县城小,没有北校场校阅民壮,决人就在北郊,很可能象就在处大官道旁的旷野。”

春桃的意思清楚明了:有鬼!

“法场的鬼,一定是最凶的砍头鬼,信不信由你。”

“别胡说!”夺魄魔女不稳定的嗓音叱止:“小心些,去看看!”

这魔女与她的姨父无极真仙大法师桂元冲,一辈子装神弄鬼骗人谋财害命,本来就不怕鬼,心中没有鬼神,但她的嗓音大变。

可知心中仍有鬼神存在。

也许,她是被不测的意外惊吓所致。

春桃不敢不尊,壮着胆向前迈出一步,脚在发抖,浑身汗毛直坚。

“吱溜溜……吱嗽……”左方传来可怕的鬼啸声,入耳令人头皮发麻,毛发森立,心底生寒,喉间发干,身躯发寒颤。

扛着狄大娘的冬梅,大叫一声丢掉狄大娘,扭头撒腿便跑。

因为她感到颈后搭上了一只冰冷的手或爪子,而且有冷风吹在颈侧柔软的肌肉上。

不是抓,而是摸,那种感觉,真可以把胆小的人吓昏,比被抓住的感觉强烈的多。

黑影一跳再跳,刹那间出现在四周七方,象有七个黑影同时跳动,每一个黑影皆若有若无。

传闻中的七煞幻殂,死人回煞是最凶的煞。

“哟……”春桃无缘故向前一栽,象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推倒的,惊怖欲绝爬起狂奔。

夺魄魔女厉叫一声,打出一把歹毒的夺魄针。

连真实的鬼影也无法看清,针当然落空。

她并不期望真能将鬼射中,只是本能地发针壮胆而已,还打算掏第二把针,粉颈突然感到有物以高速擦过,然后噗一声响,一团小泥块在额上爆烈成粉。

“哟……”她在狂叫,以后掩住发黑的双目,不管东西南北,撒腿狂奔。

鬼是无法抗拒的,逃命是第一要务。

真要是鬼,她怎逃得掉?

夏荷与秋菊双腿发软,猛烈地颤抖,一看小姐飞逃,两人先是一怔,接着鬼啸声再起,鬼影幢幢再次跳动,幻现,隐没。

两人发出一声不象人声的尖叫,发疯似的狂奔而走。

片刻间,旷野没有站立的人。

狄大娘是清醒的,但穴道被制动弹不得。

她不怕鬼,好奇地察看忽隐忽现的鬼影。

躺在地上视界有限,头部只能稍为扭动,因此无法看清,心中大感惊讶,怎么会妖术的夺魄魔女,居然被鬼吓跑了?

她已经知道被擒的原因,武林人定力不足,最怕碰上妖术的人。

她固然定力不足,也没料到魔女真的会妖术,事有意外,精神一被吸收,便已看到了道儿,她后悔已来不及了。

终于,她看到鬼影出现在身侧。

她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心中一宽,那有什么鬼?是一个用一件衣衫顶在头上的人,只露出双目,一双衣袖走动时不住乱晃,黑夜中难怪令人吃惊。

“何穴被制?”怪人用怪怪的,带有鬼气的嗓音问,在她身边蹲下了。

“左期门,七坎,左不容。”

她期期艾艾,仍有余悸汗毛直竖。

穴在胸部成一斜线,女性可用对震穴疏解。

怪人将她翻转,轻而易举震开了她被制的穴道。

怪人到了小姑娘的身侧,扳开昏迷不醒的毒手冰心。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顽皮,就会有这种结果。”

怪人一面说,一面摘下毒手冰心的百宝囊。

“如果这家伙不将解药带在身上,谁也救不了你。”

小姑娘仍在呻吟,快受不了啦!

“是……是哪一瓶?”狄大娘蹲在一旁,注视着怪人将五六只瓷葫芦—一取出不安地问。

怪人不理她,逐一打开木塞不住用鼻嗅。

“我听说过这家伙手上的毒性,有七八成把握分辩解药?”

怪人说:“其他三成,只能靠老天保佑了。”

“把他弄醒……”

“这家伙有名的凶残恶毒不怕死,你逼不了他,他会和你们同归于尽。”

“晤!这一瓶。”怪人将葫芦递给秋大娘,长身而起,我有急事得先走,这两个家伙已经昏了,最好不要伤害没有抵抗力的人这是道义。”

“恩公……”

黑影电射,冉冉幻没。

夺魄魔女双目被尘土所震伤,双目难睁,由侍女扶着一步步返回客店,回房第一个要务是洗脸洗眼。

幸好李平平在房中等她,热心地替她料理,总算双目并没真的受伤,但眼红红地失去媚力而已,短期间难以复元。

天一亮,她们发觉狄大娘两女失了踪,偷取了行囊走掉了,不愿与会妖术的魔女拼命。

李平平一而再追问,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祸事,魔女当然不便说,要让外人知道鬼吓跑的,象话吗?

枯等了三天,追魂姹女毫无线索。

不耐烦的人,三三两两走掉了。

夺魂魔女不死心,带了四侍女亲自四出打探,找地头蛇要消息,忙得不亦乐乎。

这天傍晚他们返店,这才发现李平平已经在午间乘她午膳后外出打探时,结帐牵了坐骑走掉了。

江湖男女合则聚,不合则散,今夕缱绻,明日天涯;没有情,也无所谓爱,因此也就没有牵,也没有挂,男欢女爱,就是这么一回事,谁也不欠谁的。

也许,两人都利用男女情欲,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一时的利害结合,所以也就没有什么遗憾,没有什么恩恩爱爱。

半月后,南京徐州府东门外东乡。

这里,有几座小山,草木葱翠,大暮天郁郁苍苍。

山都小,所以称小山,在这一带徐淮大平原上,已经可以称山了。

黄河从阳山滚滚而下,经过肃县北境,流经府城东北,距城东两三里的鸡鸣山不远,浊流滚滚千里,奔向难安流入黄海。

午正,李平平出现在鸡鸣山的山巅树林中。

这是,他已经不是在京都的行商李平平,而是一个遮阳笠戴得低低的,露出鼻以下满络脸络腮泛黄大胡子的人,穿墨缘紧身两截衣,腰带上插了一把短刀,一只百宝囊,看打扮就象一个好人。

树林中央,早就有一象土村夫打扮的人,坐在一只柳条背罗上,似已久候多时。

他突然鬼魅似的出现,土村夫丝毫不感到意外,仅用冷然的目光,镇定地注视着他。

他伸左手指指天,指指自己的胸正中,双手一合,拍击了一下。

土村夫泰然站起,左手先指指自己的心口,再指指地,双手向前一伸,掌心向天。

他开始向前,在丈外止步。

土村夫离开柳条背箩,退在一旁张开手,表示双手没带有任何可疑器物,身上当然也可能有。

“已尊嘱兑换成金元宝。”

土村夫用平静地嗓音说:“市值一比六,五千两银子,折合金锭八百四十两,八十四锭黄金,请点数。”

五十多斤黄金,在背萝中所占面积有限。

如果换成银子,得增加六倍重量,一个人想休携带得动。“

“不必,我信任你。”他向柳条背楼接近两步:“周老兄,谢啦!”

“周老兄,下一次如何联络?”周兄笑问。

“半年后,燕子楼的匾额后留信记。”

“好,也谢啦!”

“不必谢我,那是你应该得的那一份,虽然你老兄一转手,就净赚五千两银子,看起来,赚得很容易,其实也担了不少风险。”

“再见!”

“再见,后会有期。”土村夫行礼退走。

他屹立不动,目送上村夫周老兄的背影去远,这才将目光收回转投在柳条背箩上。

手伸出,距背篓背带不足半寸停住了。

这瞬间,他身形半挫。

片刻,又片刻。

他丝纹不动,状极诡谲。

汗毛根根矗立,喉间有奇异的低沉微音传出,直像一头作势扑出的豹,警觉的现象毕露。

他听到了别人无法听到的可疑的声息,一种只有他这种人可以听到的声息。

附近草木苍翠,不可能有尘埃从树上掉落。

片刻,又片刻。

周老兄恐怕已到了山上了,这附近不可能有危险,何况他早来了一个时辰,躲在树上远眺,看清周老兄孤零零一个人,在山下离开小路,独自越山而来的。

周老兄是某一个黑道小集团的负责人,是他所选择的几个联络代理人之一,过去四年,曾经接受了两笔卖买,忠诚可靠从没发生事故。

奇怪,为何一无动静?

他的目光回到背箩上。

身形疾退两丈,快逾电光石火,而在疾退的一瞬间,他的遮阳帽取下,拂出。

噗一响,遮阳帽击碎了背箩。

那有什么金元宝,一箩碎砖而已。

一股怪味四溢,背多附近,虫蚁纷纷走避,死亡。

他的身形,就在这一刹那隐下。

四周草长及膝,一丛丛飞掀而起,人影聚合,枝叶摇插,足有八人之多。

原来先掘洞藏身,上面以草皮掩盖,掀开盖,人飞跃而出,八方合聚,剑气刀风慑人心魄。

幸好是八方齐起,不便发射暗器。

也许,这些人并不想和他拼命,只望着他取背箩中毒之后,再不费吹灰之力收拾他。

一声兽性的怒吼从他口中发出,一长身,形影已拉长,前扑,奇准地从一名中年人的剑侧扑入,左爪搭住那人的右肩,剑便成了废物,右爪扣破了那人的咽喉,扭身将死尸摔出。

已争取破围的机会,一声豹吼,身形再次斜扑,似乎形影俱消,扑的速度骇人听闻。

这次,右手有了短刀,刀长一尺二,柄长六寸,六寸的刀身背厚刀薄,尖锐锋利,正是杀人的可怕利器,反握时刀藏腕下不易看清一压一推,不费半分便可轻易地割断咽喉。

用来暗杀,刺胁涌肋轻快利落。

第二个倒了,第三个……

青天白日,竟然难辨形影,非常准确地从对方的刀剑空隙冒险切入,危机间不容发,刀剑似乎全成了废物,眼看刺中却又偏差那么一点点。

真所谓亡命的搏击,差那么一点点就人鬼殊途,极可能两败俱伤;短刀本来就是贴身搏命的凶器。

蹲伏、扑出,这是说,他的四肢同时用劲,比武林高手只凭双腿快得多,难怪快如闪电,目力难及。

难怪他以黑豹为号,扑去的身法真象豹。

扑出的面积小,比面面相对交手的体积小了一倍以上,加上速度和预测对方发招的的方向钻隙而入,被地方击中的机会减少一半以上。

他的左爪似乎更为可怕,毫无顾忌地拍击刀剑,沾肉即入,五指真有虎豹一抓的可怕威力。

好一场惨烈的快速大搏杀,片刻间,八个人—一倒地,有如虎入羊群,更象风扫残云。

四个人咽喉已断,另四个右肩被抓裂,鲜血淋淋,留住了性命,但已失去逃走的能力,动一动就痛人心眸;只能躺或坐在原地挣扎。

他收了短刀,拾了一把单刀在手。

四个重伤的人,看到他那黄虬须有如刺胃,毛茸茸的脸孔只看到五官而不见肉,简真就象一只狰狞的猛兽,胆已经都快被吓破了。

“我要口供。”他轻拂着单刀阴森森地接近第一个人,“招,我会去叫人救你们的;不把,我剁了你们这些混蛋狗王八。说!谁派你们来的?”

“你……你真是黑……黑豹……”这人答非所问:“并没找……替……身来,咱……咱们几……几乎成……功了。黑豹,不……不要枉费……心机……”

“你不怕死。”

“对……”

“好,我会用另一种方法问口供。”他丢掉刀,信心十足地说。

“看到背……箩的情……景吗?”

“那里面没有金元宝。”

“盛了奇……毒……”

“我知道。”

“我们……也……服了……毒……”

他一惊,急退两步。

那人呃了一声,坐势不稳仰面便倒。

“糟!毒发作了。”他顿脚叫。

转头一看,另三个也断气。

小径向府城,四通八达的从州府城官道多,小径更是分布如蛛网,这条走鸡鸣山的小人有一条,所以他选作付买卖尾款的地方。

奔下山脚,沿小径急走,突然看到路右旱沟上,露出一双人脚。

“老周完了!”他抽口凉气叫。

果然不错,是付尾款的老兄,上体栽人沟内,因此只露出一双脚。

不用检查,他也知道是中毒而死的,泛灰的大嘴,有异涎流出。

“灭口!”他咬牙说:“我会查出来的,五千两银子一两也不能少。”

在任何一座埠的偏僻角落里,都可以找到改铸金银的秘密溶铸工场。

官方也有溶铸场,钱庄业者也有,但那是合法的。

那时,铸造假制钱的秘炉更多。

这天,宿迁骆马湖畔的一座小村西南,一座秘密私铸工场炉火炽旺,二十余名几乎赤裸的健大汉,正在改铸大批金银与造假制钱。

伏路哨远派至三里外,他们不怕抓营铸的巡捕,怕来劫财抢劫的陌生人,那些人对金山银山是十分有兴味的,抢发私铸场是发大财的捷径。

工场四周,可以看得见的警卫就不少于五个。

伏路哨没发现陌生人,来人神不知鬼不觉便出现在工场的大门外。

灰脸,大八字胡、在颊着一块钱的大的长毛胎记,露出满口黄黑色的尖利牙齿,右手、握了一柄码头工人使用的尺长大手钩。

“咦?什么人。”门内窜出的一名大汉惊问。

“找你们的场主,高老八高八爷。”化了装易了容的李平平狞笑着说:“劳驾,通报一声好吗?”

最先赶到的是两名警卫,一把刀一根红樱枪。

屋内,先后涌出五个大汉,气势汹汹,全握了单刀。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见高大爷?”大汉厉声问。

“找对门路的朋友,我也姓高,是高八爷的本家,不要再盘问了好不好,我已经来了,不是吗?”

“你这家伙是怎么来的……”

“走来的。老兄,你最好别撒野。我这把钩,钩一个死一个,不死也将脱层皮,你们三五十个人,不客气地说,一钩一个要不了片刻就清洁溜溜。我一个人敢来,就不怕你们太多。”

“可恶……”

门口出现一个豹头环眼,魁梧如巨熊的中年人。

“你们退!”这人沉喝:“让他进来!”

“来得鲁莽,恕罪恕罪。”他笑吟吟地说,笑容相貌吓人,大踏步往里闯。

屋内乱糟糟,充满金银的金属性怪味,铸炉远在三十步外,烟火味也不时飘来。

“阁下象是断肠钩胡杰,怎么说姓高,与在下是本家?”这人在一排水案前,眼中有强烈的戒意:“我就是高八,阁下是……”

“八爷,请不要问来历。”

“那你……

“在下是善意来请教的,希望不要伤了和气。”

“你的意思……”“这种金元宝,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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