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魅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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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贺永泰招呼,假装不认识:“他们说公平相决,我给他们公平的机会,除恶务尽,我要屠光这些混蛋,免得他们到处兴风作浪为非作歹,乱找人屠家灭庄。”
“哈哈……”贺永泰大笑,“别弄坏我的剑。”
“呵呵!”他接住剑也大笑:“那就难了,我的剑术拙劣得很,硬砍硬劈,前辈,你已经上了当,借剑给我这种人,注定了要花几天工夫磨剑,哈哈……”
剑一伸,剑发龙吟,光芒强烈,运人心魄。
“你们,三个三个上。”
他象个守南天门的神将,威风八方:“枣阳三煞,你们先出来,先出先死,除非你们比阴雷使者和天外流星官夫人,武功强十倍,暗器强一百倍,上!”
枣阳三煞往人群后一钻,拔腿狂奔。
立即有五个人追随,象是见了鬼。
任何一个能在京师扬名立万的人,在江湖上就有震慑群豪的声威。
枣阳三煞那能与阴雷使者宫夫人比?
声威武功差得太远了。
百灵丹士浑身发冷,如见鬼魅般后退。
“你敢走?”他沉叱,剑向老道一指。
“贫……贫道……认栽……”玄灵丹士快要崩演了,双腿在弹琵琶。
“你给我牢牢记住。”
“贫……贫道……”
“是你的门人找上我的,我有杀他的一千个理由。”
“这……”
“你替门下报仇,人之常情。”
“贫道……”
“你赶快回黄山,召集武道门三代门人徒众,大量聘请朋友,不论年月昼夜,必须严加提防,随时准备在下登门大开杀戒,彻底了断这场恩怨,今天我不杀你,以免贺大侠背黑锅。”
“贫道认了,不怪你。”玄灵丹士胆气一壮:“贫道只听说小徒远走京都,但并没证实,既然他是在地虎盟被你杀死的,那就各安天命。”
“你知道就好。”
“你……你不要去找我,你……
那能把所有的门人和朋友,召来在家里不论年月昼夜等死?
“那是我的事,滚!”滚字象焦雷,声震林野。
玄灵丹士打一冷颤,扭头狂奔。
片刻间,二十匹健马已奔上大道。
西面来的两人两骑,正向庄门飞驰。
※※※※※※※
北行的小径,沿一条小溪流东岸向北蜿蜒,穿过旷野,穿过丛林。
两匹健马藏在林中,两位姑娘躲在树下,不住向南跳望,似有所待。
追魂姹女显得有点焦急,坐立不安。
淑华姑娘却显得泰然自若,微笑着坐在树下编草蜢。
“会不会走另一条路去了?”追魂姹女不安地自语。
“放心啦!费姐,她一定会走这条路赶往郑州。”淑华抬起螓首笑吟吟地说:“这附近我熟得不能再熟,按他溜走的方向,非走这条路不可。这是唯一的小径,我可以给你打包票。”
“可是……”
“不要可是啦!坐下。”淑华强挽她坐下:“再说,我们仍然可以在郑州等,在魔女左近等,甚至到九灵宫去等,费姐,你怕吗?”
“如果他真是我所找的李平平,我就不怕。”
“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李平平。”
“可惜我不认识李平平。”
“我希望他就是李平平。”
“希望不大,贺小妹。”追魂姹女叹了一口气:“据我所知,李平平一年做一趟买卖,我和他是去年七月未离开的,他没有理由年底再出现京都……”
“不要失去信心,费姐。”
追魂姹女突然沉默,片刻突然向淑华凝视。
“费姐,你……”淑华感觉出她的神色变化,感受到凝视的压力。
“贺小妹,能诚实回答我的话吗?”她郑重地问。
“费姐,你知道我把你看成最要好朋友,甚至希望你是我的亲姐姐,我没有姐妹……”
“假使,我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不管他叫平平,不平,再平,你仍然将感情寄托在他身上吗?”
“费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淑华低下头,满脸通红,出身与环境的熏陶,都无法与追魂姹女这种江湖女杀手,比胆气比说话的技巧。
“我要回答。”
“费姐,今生今世,我都会把感情寄托在他身上,但我不会缠住他,更不会嫁给他,因为他并不爱我。他只把我看成一个小女孩,我邀你来,是因为你曾经与他是—一是伴侣,是好朋友,找好羡慕你。但绝不嫉妒你,我真的希望你和他能成为一双风尘侠侣。”
追魂姹女把淑华拥入怀中,久久,久久。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追魂姹女轻拍她的肩背,感到眼前朦胧:“在南京幕阜山事故之前,我从来就没有意思拥有他,否则在保定途中,我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全,而让他与魔女这种荡妇周旋。”
“费姐,别想这么多……”
“你知道,女人早晚要找一个归宿,男人也是,不论男女,绝不可能一辈子都刀光剑影中度过,象我,已经不适宜在杀手行业中玩命了,我想,你也许能帮助他,脱离这种游戏风尘的生涯。”
“唉呀!你是好……”
“你有淑女的气质;我会帮助你。”追魂姹女放开拥抱:“但你必须记住,不要勉强他丢弃他所向往的冒险生涯,时辰一到,他就会自己丢弃的,你必须有耐心,和承受打击的勇气,成败全在你了。”
“费姐,等找到他之后,再说其他的事好吗?”
“我想,你没有我坚强,没有承受压力的耐性,只是,要来的事终须会来,不管你是否愿意承受,至少在心理上你得有所准备。”
“谢谢你的忠告和鼓励,费姐。”
左等右等,小径那一头,始终不见有人走动,不见人马出现。
※※※※※※※
轻车过河后北奔,追随的骑士不但没有增加,反而逐渐减少了。
老子姓李的人突如其来现身,五行真人太素被打成白痴,吓坏了不少人,把那些名头比不上妖仙的人,吓得末报到的人裹足打道回府,报到了的人也不辞而别,深怕被累及枉送性命。
夺魄魔女洛阳受到夺魄双面鬼袭击的传闻,也是这些人裹足或离开的原因之一,似乎,她成了不祥的化身,遭祸的灾主,远远地避开才大吉大利。
在九灵宫歇息三天,夺魄魔女不再以轻车怒马出游带了四位侍女,改乘坐轻车奔向京都。
没有明里追随的人,暗中跟来的人却不少。
南北大官道旅客络绎于途,谁知道那些人是敌是友?
※※※※※※※
五月底的京都,等于是江南的晚春时节,一过端阳,京都人士的御寒衣物,正式进箱人柜,这以后,大太阳就一天比一天热了。
这半年来,京都成为铁血门的天下。
天龙地虎死伤太过惨重,目下正在广罗羽翼,整顿内部组织养精蓄锐,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活动。
铁血门的老门主,三绝秀才在极端秘密,警戒也极端森严的秘窟,被黑豹神不知鬼不觉杀死。
新门主天骄欧良,可不想步老门主的后尘被杀,躲得更为隐秘,有了更多的化身,连他的几个心腹,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刻会在何处现身。
门主神出鬼没,但爪牙们的活动更为积极,新任的十余名重要执事人员,侦查搜秘的工作进行得如火如条,敛财陷人的不法勾当做得更为有劲。
星斗营则一直保持螫伏牡态,令外界各方人士莫测高深,实力隐藏得十分成功,连铁血门也忽略了星斗营的存在,没将星斗营列为竞争对象。
恐怕只有李平平一个人,知道星斗营可怕,也只有他才知道,一旦这些皇帝的亲宠内臣,如果发生权力斗争,任何变化,最后胜利者必定是门家,星斗营的主子锦衣卫指挥使门逵。
夺魄魔女不明时势,投入声势如日中天的铁血门。
日正中天之后,便是日影西斜了,最后,必将是日薄嵯嵫黑暗降临,魔女的车,就是从都城驶向西山的。
※※※※※※※
正阳门外的南郊,街道愈建愈多,比五六年前战火焚城之前更为繁荣,比京城内的市街热闹多多。
每天过往的旅客,多如过江之鲫,市面的治安也相对地愈来愈糟。
南城兵马司的官兵,本来治安区是皇城以南,京城以北,现在扩展出城南郊,但仍然无能为力,反而管过界乱了权责。
顺天府的巡检捕役,无权管辖京城内的治安,仅负责城外四郊的狐鼠管制,动辄得捆,被那些散往在城郊的王公大臣,压得抬不起头来,连一个家奴也不敢管。
比方说,西郊的瑶宫,就没有任何一个顺天府或宛平县的治安人员,敢走近瑶宫左近徘徊,更别想化装穿便衣混进里面踩探盘查了,如果被那些权贵豪奴所发现,保证会被打得半死。
这天傍晚,一辆轻车载来了两位年轻英俊,极为体面的书生,由两名侍女领入套间招待。
任何一位陌生的佳宾,第一次光临,必定先被领到有如花厅的套间招待,由一位年轻貌美的管事姑娘,礼貌而又亲昵地探口风。
管事姑娘满意之后,才有资格享受正式的招待。
两位公子爷是第一次光临,在套间接待的,是瑶宫三大管事之一的艳红姑娘,所穿的一身红,就是她花名的代表,不论才貌身材,都有火一般的热力和魅力。
满室生春,艳红姑娘先恭维两位公子爷一番,指使两个小丫鬟奉茶。
“两位公子爷想必是城里某一位王亲的公子,貌似潘安才华洋溢,想必目下仍在学吧?在国子监?”
艳红真会挑,挑上了没见过世面的贺淑华,拦腰一抱,暖玉肉香快要挤入她怀中啦!
“艳……艳红大姐……”淑华窘得脸红耳赤,不知该往何处躲,缩成一团期期艾艾地说:“我……我要见瑶宫仙史大姐姐……”
艳红一怔,焕然而起,目光扫过邻座的追魂姹女,追魂姹女正好整以暇,一面品茶,一面盯着她微笑。
“你们……”
“嘻嘻……”追魂姹女可是一个天所顾忌的泼辣,那象淑华那么嫩,笑得放开极了:“你向一个假货调情,你看她象不象母老虎爪下的小绵羊?”
“你们到底是……”艳红纷脸一沉,蓄劲待发。
“唷!冲我这位小妹妹,娇羞万状叫你一声大姐,你能反脸吗?”
追魂姹女一点也一紧张,翘起二郎腿泰然品茶,真有男人气概,可惜美好的脸蛋没有男人味。
“艳红大姐,我……我是贺淑华,河南来……”淑华逐渐稳定下来了:“去年,李大哥……”
“唉呀!是你!”艳红敌意全消,重新坐下一把抱住了淑华娇笑:“难怪我起疑,男人那生得那么俊呀!”
“嘻嘻!你不是赞美我们是貌似潘安吗?”追魂姹女打趣艳红:“可借再俊也是个假货。”
“你一定很泼辣,见过世面的人精。”艳红莞尔一笑:“你是谁?另一位侠女?”
“侠女?”追魂姹女也嫣然一笑指指淑华:“她才是,我是杀手行业中的佼佼者,当然比不上黑豹,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姓费。”
“哟呀!追魂姹女,咦?你还敢来京都?”
“我来了,不是吗?”
“这次……”
“陪贺小妹,找瑶官仙史讨李不平的消息。”
“哦!宫主她……”
“李不平已经潜来京都,我们是跟在他后面来的,一直碰不上头,贺小妹猜想,他可能会来找官主,所以……”
“你们来晚了,官王已经回山东去了。”艳红抢着说:“目下官主,是仙史的得力姐妹沈大姐,接手经营这处地方,以免断了许多可怜姐妹的生路,李爷没来过,我也希望他来呀!”
上次,他在秘室住了几天,魔鬼大闹皇宫紫禁城,他的事只有我和沈大姐知道,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和他亲近。”
“哦!他和你们的官主住了几天?”
“费姐,你可别误会我!”艳红笑得有点忧郁,“他根本就不曾与宫主真正相处在一起。”躲在秘室炼什么功,仅管宫主爱他爱得发疯,却也不愿有损他的英雄形象。据宫主说,与他姐弟相称,已经心满意足了,他走了,无牵无挂地走了,宫主哭了好几天。他来。我要见见他这个人间怪男人,你们何不在我这里等他?密室绝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方便吗?”
“那是当然,另有门户出入,不至于引起误会,我会亲自招待你们。”
“小妹,你怕吗?”追魂姹女向淑华问:“这种地方的确引人误会,你一个小姑娘……”
“我来过这里,我不怕。”淑华勇敢地说,但粉脸红得象是一树石榴花,为了所爱的人,下地狱她也不怕。
※※※※※※※
李平平比夺魄魔女早到好几天。
这次,他不再用假身分出现公然住店,天气暖,到处都可以藏匿,所以他找一处郊区小村躲起来。
连小村的人,也不知道村中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天,他化装易容在城内外打听消息,用各种威迫利诱手段取口供,包括掳人使用离魂大法。
晚上,他神出鬼没在必要的地方侦查取口供探线索,真正回小村睡眠的时间少之又少。
是行动的时候了,首先是安下窝弓放下金钓。
这天近夜时分,他出现在宛平县的的漂枯山。
这里,是名胜区,但游客稀少,只有一些虔诚的信徒上下,因为距京城太远,而且名胜也没有西山绮丽,游客如果步行,三个时辰只多不少。
山深处的潭柘寺,在汉就建成了,称喜福寺,唐代才改名潭柘,清代改为岫云寺,乾隆帝最喜欢来这里礼佛,所留的御书匾额甚多。
寺在山深处,后面就是青龙潭,那条孽龙,自从建寺之出,出来就不敢现形伤人。
僧侣并不多,山深林幽,李平平不信佛,但他仍然在大殿颔首为礼。然后在大殿外的巨大银杏树下,用五岳朝天式打坐行功。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毫无动静,他象是坐化了,寺内的僧人也不以为怪,似乎没感觉出是一个活人。
终于,他身旁出现一个相貌清楚,鹰目高观,年约花甲的青衫客,站在一旁象死人,注视着他久久不动。
寒气仍浓,山甚高,高处不胜寒,穿青衫实在挡不住寒气,仅管已经是五月末。
“你在等什么?”青衫客终于忍不住发问。
“等要来的人。”他睁开双目。
“谁告诉你来的?”
“不必问,不可问,反正我来了。”
“不会有人来。”
“是吗?他最好是来。”
“不来就不好?”
“对,不来,对双方都不好。”
“要挟?”
“不,为了双方的利益;当然,他如果不想要利益,就会有灾祸,你希望他有灾祸吗?”
“哼!”
“他可以不要他的利益,我却不愿轻易放弃,如果没有他,就会增加我的困难,我的利益可能泡汤,所以,我希望他来当面谈谈双方利益的细节。他不来,我不甘损失,我就会逼他,把这里变成斗牛场,也把隔邻马鞍山的戒寺坛,同样变成斗牛场,老兄你,见过斗牛场吗?”
“这……”
“牛一斗就难解难分,附近一切遭殃。”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凭我的拳头硬,凭我的计谋高。”
“少吹牛。”
“吹牛?那是你的看法。”他伸手拍拍巨大的树干:“找告诉你,如果我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江湖浪人,而是一个把成王败寇观念捧作金科玉律的英雄豪霸,今年这棵帝王树,已经突发新技了。”
青衫客吃了一惊,脸色一变。
“去年冬,是你出入紫禁城?”青衫客警察地问。
“对,正是区区在下。”他拍拍胸膛,意气飞扬:“出入紫禁城,如入无人之境,宰皇帝将轻而易举,跳上龙座坐一下易如反掌。”
这株年代久远的银杏树,的确令人莫测高深。
据说,朝庭的老皇帝宴驾死翘翘,新皇登基,这株怪树就会突然长出大量新技,新技一发,就注定老皇帝死了。
所以,这株银杏树,称帝王树,这种预兆,据说十分灵验,信不信由你。
他的意思是:假使他要宰皇帝,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曾经出入紫禁城,这株帝王树,就会长新技。
紫禁城闹鬼,早已传遍京都,但有些目击鬼怪的侍卫高手,却知道是人而不是鬼怪。
“老夫却不是信。”青衫客稳下情绪,开始将青衫下摆掖在腰带上。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长身而起,走向广阔的殿前广场。
“你必须经过三关考验,证明你配见所要见的人,这人才会见你。”青衫客沉声说。
“客随主便,我无所谓。”
“很好,你知道考验的后果吗?”
“武林朋友任何一种考验,结果都大同小异,小意思,喂!你是第一关?”
“对,较量内功。”青衫客坐下,双掌徐徐前伸。
“老兄,你输定了。”他神采飞扬地在对面坐下:“练内丹的人,年过一甲子,容或火候精纯些,但精气神已失去浑雄猛烈的冲刀,与我这种如龙似虎的年轻人较量,你一点胜算都没有。”
手掌一叫伸,四只手掌贴住了。
片刻,两人宝象庄严,浑身衣物不住外张,鼓动;再片刻,青衫客的手开始颤动;再片刻,青衫客脸色渐变,汗水开始沁心。
李平平一直保持宝象庄严神态,仅呼吸愈来愈起伏增大,双手的肌肉开始逐渐收缩,象是凝结成某种紧缩聚合的物体,也象溶铁凝固,从流体变成坚钢。
身旁,先后来了两个人,一僧一道。
他的虎目睁得更大,异光乍现。
“谁胆敢插手。”
他一字一吐,声如铁锤击砧:
“我要他骨肉化泥,说一不二。”
青衫客身躯开始颤动,脸上有痛苦的表情。
“你胜了,年轻人。”年约花甲的干瘦老和尚说:“你可以调息片刻,老袖领教施主的拳掌。”
他呼出一口长气,从容收掌长身而起。
青衫客象见水的泥人,伏下缩成一团颤栗
他不敢逞强大意,从容活动手脚一番,一面调息。
“施主似已内丹已成,难得难得。”老和尚说。
“小有成就,仍在勤练苦修。”
他客气地说:“大师好象不属中原派宗,是上面观音殿的法师?”
“老和尚不但不光头,而且梳了怪异的高髻,披的袈裟虽然也是红色,但比普通僧侣的袈裟宽大一倍。
“不错,老袖正是观音殿的僧伽。”老和尚说:“百余年前,长公主在观音殿修行,皇室派来的八名活佛。在这里传下衣钵,所以与本寺的僧侣有别,老衲是最后一代的传人,今后恐怕后继无人了。”
蒙人入主中原,北平是大都,元世主忽必烈的女儿,就在这里本寺最高的观音殿出家,信的喇嘛教。
但本寺没有喇嘛的佛象,礼佛行的是喇嘛五体投地礼,数十年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