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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京华魅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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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去,去游西山。”

追魂姹女兴奋地一口干了一杯酒:“租两匹小驴,玩一天或者两三天。”

“这才对呀!好现象。”

房门突然响起叩击声,而且传来一声轻咳。

“店伙?”追魂姹女一怔,事先已交代店伙,听招呼收拾,不许前来扫扰的。

“不是。”他低声说,离座走向房门。

追魂姹女脸色一变,这是李平平的房间,她的兵刃没带来,来了意外,没有兵刃是最为危险的事,心中一急立即将一双木箸塞入袖底。

拉开房门,两名大汉象凶神恶煞,粗暴地伸手将李平平推至一旁,两面一分。

随即鱼贯踏入五个衣着华丽,佩了刀剑神气万分的中年人。

领先进来穿了孔雀蓝缎子的长衫的人,生得豹头环耳,黄虬发战立,右手搓两枚练指功的铁蛋,相貌威猛慑人,魁梧的身材也够慑人心魄。

跟在身后的一个象随从,除了佩刀之外,捧着一只两尺余长宽的锦盒。

七只慑人的怪眼,在追魂姹女身上集中,没有人理会避在一旁,想询问却又心虚的李平平,似乎他这个客房的男主人并不存在。

追魂姹女脸色又变,吃惊的神情极为明显。

“费姑娘,久仰久仰,来得鲁莽,姑娘海涵。”

这人豪迈地,笑吟吟地居然主动抱拳行礼:“姑娘一代名杀手,消息灵通见多识广,咱们虽然从未谋面而素不相识,但在下深信姑娘的见识?已知道在下的来历了,呵呵!”

“你身后随从手中的锦盒,盛的是不是一根金色的两尺虎爪?”追魂姹女不作正面的答复。

“高明。”

“本姑娘午后抵步落店,冯盟主便一清二楚,委实令人心惊,难怪许多高手名宿不敢北行。”

这人,正是声威显赫,但很少公然露面,令王亲国戚与江湖英豪闻名胆寒的人物,曹家的忠实爪牙,地虎盟的盟主旋风狂虎冯先生冯益。

京都的公卿臣民,只知道冯先生是曹家的走狗,而江湖朋友,却知道他是内外功超绝的顶尖高手,旋风狂虎的绰号,足以令人闻名色变。

“费姑娘来了,不是吗?”旋风狂虎的狞笑令人心中惴惴,比那些笑里藏刀的阴笑更令人害怕:“追魂姹女的声威,比那些高手名宿的份量重得多。”

“姑娘想必心中明白,京都不怕任何高手名宿光临,却对任何稍有名气的杀手不表欢迎。”

“哦!冯盟主要赶本姑娘走?”

“不,冯某欢迎姑娘光临。”

“冯盟主的意思……”

“费姑娘将是本盟的贵客,欢迎芳驾至曦春园赏光,也好让本盟的弟兄亲近亲近,也让弟兄向江湖上超尘拔俗的名杀手致最高的敬意。”

“不敢当……”

“所以,冯某专程前来促驾。”

“费玉芬深感荣幸。”

“请。”旋风狂虎客气地向房门伸手促驾。

毫无疑问地要请贵宾立即动身,表面上客气,骨子里有如胁迫,势在必行。

摆出的阵势也一明二白,假使贵宾不识相,给脸不要脸,下一步可就后果严重了。

追魂姹女能成为江湖名杀手,当然知道情势是如何险恶,知道在某种绝望的情势下,该采取何种态度因应,当然最愚蠢的行动就是拒绝和反抗,智者不为。

“我能回房取行囊吗?”

“已经替姑娘收拾妥当了。”门外闪出一个中年女郎声说,举起抱着的大包囊,其中有用锦囊盛藏的剑,和中型百宝囊。

“好,这就动身吗?”她沮丧地问。

“请。”

“不要为难这位我临时结识的朋友。”她指指畏缩在一旁的李平平。

“放心,费姑娘,整座客栈的旅客,都经过严密的调查。”旋风狂虎得意地说。

“对那一些安分守己的平常旅客,以及无害的不入流混混,和正正当当的商人小财主,京师的人都会表示欢迎。”

“这位姓李的小行商,与通惠河码头的盛冒栈有往来,他早几天在燕京老店投宿,我们的人就查明他的底细了,他正是京师人士欢迎的人。”

“你们实在厉害。”她摇头苦笑。

“夸奖夸奖,假使姑娘愿意与本盟合作,便不会感到厉害了。”

“我知道,我是一个明时势识兴衰的人。盟主请。”她泰然地说,认了命。

她虽然是威震江湖的名杀手,但在旋风狂虎面前,不论声威或地位,仍然差了一大截,怎敢无礼地领先出房?乖乖跟在后面出房而去。

在房门转身了,注视畏缩在一旁的李平平片刻,无助地叹息一声,猛地调头急急走了出去。

掩上房门,李平平一言不发,重新坐下倒了一杯酒,仰面倒入咽喉,本来流露出惊恐的大眼中,突然出现慑人心魄的奇光。

一天,两天,他早出晚归,到处打听原来住在崇文街西端灯市南街,往来南北两京,搜购与贩卖珠玉的单帮客古永祥。

灯市南街有珠宝行,有贩卖日常用品的小店,应有尽有,但规模都不大。

古永祥本人没开店,往来南北两京,将搜购来的珠宝玉石卖给撷古轩,一批卖断再做另一笔生意。

这种搜购小商人为数甚多,每一家珠宝古玩商号,都有许多这种供应货源的老主户,一旦有某一位久不见面,很可能在途中出了意外,怎么查?

这位供应小商人,去年就失了踪,很可能不在人世了,数千里往返途中,出了意外平常得很。

第三天之后,监视他的人撤走了。

追魂姹女似乎也失了踪,一直不曾重临客栈找他。

象他这种正正当当的商人财主,连一个小巡捕也不愿在他身上费工夫。

他并非有意让人忽略他,只是让人认为他是无害的,让对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假使想完全不受人注意,他大可秘密地抵达,找处隐密的地方躲起来,京都附近可潜伏的地方多着呢!

他如果想潜藏,白天就无法获得所要的消息了,毕竟他仍然是一个陌生人,而京都的特务和治安密探,简直比牛毛还要多。

是时候了。

这几天,曹家的天龙地虎,路家的铁血门,门家的星营,忙得不可开交,几乎高手齐出,地棍爪牙城外眼线日夜奔忙,以京都的安全为理由,大举搜捕来历不明的可疑人物,尤其注意搜捕那些使用假路引,改名换姓隐藏本来身份另有所图的人。

积极搜捕的黑名单列有不少知名人物,最受注意的有白衣修罗,一位也穿白衣冒充白衣修罗的女人,山东的独行大盗云里飞徐刚,化名为欧阳正的江淮游侠铁金刚杨起风……

白衣修罗是超等的女杀手,绰号修罗表示可以千变万化,但先后多次被发现。

虽然都能化险为夷安全脱逃,目下不论昼夜皆不敢活动只能突然从某一处城角,乘夜爬城进入,匆匆在某一处地方瞎冲瞎撞,无所作为。

这两天,城头上加派御军巡逻,完全断绝爬墙的通路。

三丈五尺高的城墙本来就不易攀爬,能爬进城也有如盲人瞎马找不到目标。

因此,鹰犬们虽然捉不到这些人,但也没将这些人看成威胁,几个又聋又瞎的人不足为患,而将大部分精力和人手,用在三家勾心斗角的权力斗争上。

大白天,陈老总的三合院大宅经常人来人往。

街坊的人,通常称陈老总为总爷,因为据说他有军职,平民百姓把一切官兵统统称为总爷。

在铁血门,他却是地位甚高的几个执事之一,绰号叫飞天大圣陈总,身材像老猴,狡诈机警身手灵活,是门主三绝秀才陶天佐的得力助手,地位比神剑天绝要高些,是独当一面的人才。

而神剑天绝,却只配充任门主三绝秀才的随从,当然,随从的身分是相当特殊的。

白天,飞天大圣很少在家,他这座三合院称不上富丽堂皇,但院子很大,栽了花木建了亭台。

由于没有南房,一开大院便是小街,任何一个有几斤膂力的仇家,向院子里丢石头,保证可以砸坏某些建筑或花木,因此院门外派有两个兼守御的门子,闲杂人等不许接近。

似乎,仇家已算定他今天当值返家的时间,而且算定他会带了几个狐群狗党在家中聚会。

申牌初真之间,他和四名朋友有说有笑,毫无戒心地踏入高大的院门。

两个守御的门子今天似乎有点走样,并没有卑谦的行礼迎接主人,却分站门外两侧,叉腰凸肚精神抖擞象金刚,居然有点把门将军的威风。

也许飞天大圣和朋友谈得正有味,所以忽略了门子的变化,与跟在右侧的朋友高声谈笑,泰然踏入院门毫无戒心。

门内两侧是门房住处和会客室,然后是一座四君子雕花照壁,绕过壁才能看到花木扶疏的大院子,百步外花径尽头,才是正房的宏丽大厅。

会客室本来有另两位门子,负责盘问访客,接受拜贴礼单,核定是否允许访客拜会主人。

这些负责门禁的人,身为主人的飞天大圣,岂有不认识之理?可是,他就不认识站在会客室门内的那位门子,锐利的火眼一瞥之下。

他突然住口站住了。

“咦!你是……”他伸手一指站在门内暗影处的门子,讶然询问。

“老爷,我是你的仇人……”门子欠身笑容。

飞天大圣闯了大半辈子剑海刀山,狡诈机警身灵活,一听口气便倏然一惊,本能地身形一闪,右手起处爪影乍现,布下了防卫网,身躯下缩面积突然减少了一倍,反应之快,无与伦比。

但还不够快,电光一闪,一把中型飞刀飞腾而至,奇准地从他的爪网空隙下,闪电似的贯入,噗一声贯入右肩井下方两寸,入体四寸左右。

一声狂笑,他身后的四位同伴只听到狂笑声,只看到倏忽的人影冲出,闪入照壁,消失在花木抚疏的大院子里,大白天居然难以分辨人影,更看不清面貌。

“呃……”飞天大圣向下挫倒:“刺……客……”

“追!”有一位朋友狂叫。

刀中肩井下方,必定伤肺,抢救不及时,死定了。

全宅大乱,大搜全宅每一角落捉到刺客,而刺客却象平空消失了,白费工夫。

飞天大圣没死,抢救及时保住老命。

但有人感到怀疑,刺客贴身发射飞刀,不射左胸心坎要害,岂不可怪?

铁血门人人愤怒,谣言满天飞。

三绝秀才陶天佐,京都的人都把他叫成无形恶魔,真正见过他露面的人少之又少,连他的主子路大人,也不能随意召见他。

除非出了重大事故,他从不出面处理一切债务,不与人直接打交道,包括自己人在内。

以神出虎没来形容他的活动情形不算过火。

得力臂膀飞云神龙遇刺受伤,京都的所有鹰犬人人自危,铁血门的人更是惊怒交加,当作破天荒的重大事故处理。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

三更初,街道死寂。

除了治安人员,以及巡城御史带着五城兵马司的官兵,能在各处巡视走动之下,其他的人谁也休想在外走动。

特务密探例外,这些人是天之骄子,飞檐走壁来去自如,百无禁忌。

十二个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人,光临教忠坊大街。

街尾的一座四合院大巨宅,灯火通明。

大四合院,通常有三或四进,院中套院,耳房每厢甚多,住三五百人平常得很。

但这一座大四院,众所周知是一座充了公的空宅,没有人在内住宿。

大院门以及正屋堂都贴有封条,今晚在正厅点燃所有的灯火。

大院的南面,是整天人潮不绝,夜间空阒无人的柴市,是一处白天杂乱的大市场。

京都有许多销售特殊物产的市场,比方说:牛市,马市,羊市,花市,灯市,柴市……

柴市,市场最宽阔。

这里,也是大宋一代孤忠,万世忠烈,代表千秋正气的文信国公从容就义的圣地。

所以,这里定名为教忠坊。

大厅堂象一座神殿那么空大,三间九根大柱,堂分两段,堂上主客座有六张虎头太师椅,堂下有可供歌舞的丹池。

十八盏大型华灯,三十六盏壁灯,每一根烛都粗如儿臂,照得偌大的厅堂光明如昼。

堂上的两张虎皮交椅中,坐着两个女人。

偌大的厅堂,坐两个人未免奢华得离了谱。

客座的女人是追魂姹女费玉芬,一身翠绿衣裙,淡装不但显得高雅,也更能显露青春少妇的绰约风情,完全不沾丝毫巾帼的英气。

更没有冷酷无情的杀手味。

现在,她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名门贵妇。

主座的半老徐娘,同样美丽动人,成熟女子的盛装打扮,另有一种富贵迫人的高贵风华流露。

绯色衫裙虽然显得艳了一点,不适于高贵的中年贵妇,但美丽的女人不易看出真实年龄。

冒充青春少妇,没有人会见怪。

两人都没带兵刀,象一双姐妹花,半夜三更在宏大的厅堂谈心,未免显得怪异,甚至荒诞。

大厅堂本来就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任何一家稍有点地位的豪门,大厅堂决无女人的座位,即使来的是女贵宾,主人也不可能失礼在大厅堂接待。

全宅静悄悄,四周鬼影俱无,胆气不够的人,真会吓得胆落而逃。

“宫夫人,这里是什么地方?”追魂姹女放下茶杯,满脸孤疑不住打量厅堂四周:“如果你说这是某一位潘王的潜邸,我毫不怀疑。”

大明皇朝的藩王,成年之前,在京都的外府称为潜邸,不必每天都窝在紫禁城内。

成年之后,必须迁往天下各大埠封地,称之为国或就国。

不许在京师逗留,以免培植实力夺皇位造反,避免皇室流血夺权。

“反正是一座空宅,没有知道的必要。”宫夫人微笑答复:“很不错,羡慕吗?”

“羡慕?我怕死人。”追魂姹女苦笑:“看一眼我就感到浑身不自在,我接一百宗买卖的花红,也维持不了这座鬼宅的开销度支。”

“这是实情,只有日进斗金的人,才有拥有这种大而无当的巨宅。”

“你带我来这里,不是要我参观的吧?”

“当然不是。”

“可否透露一点天机。”

“届时自知。”

“宫夫人……”

“噤声!来了。”宫夫人笑容依旧,神色同样泰然。

“什么来了。”追魂姹女仍然一头雾水。

“人。”

“你是说……”

“届时自知,注意,不论发生什么变化,你都要若无其事冷眼旁观,只准看不准动。”

“记住,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宫夫人为笑了,美丽的面容,突然罩上了一层浓霜,红艳的面宠血色消失。

第四章

三座大厅门是大开的,前廊共点了八盏灯笼,光度明亮,猫鼠难隐。

第一个青衣蒙面人出现,然后是第二个。

第七个第八两个青衣蒙面人出现时,第一第二两个人已经在堂下的大桩旁屹立,监视通向两厢的朱漆厢门,厢门是闭实的。

宫夫人一直就悠闲地喝茶,对这些忙碌的不速之客,毫无介意视若无睹,甚至连安座椅内的身躯也不会挪动丝毫。

坐在虎皮交椅内,应付意外是十分不便的。

进来了八个人,厅外还有四个。

十二个人,不但全都穿青劲装,戴只露出双目的青头罩,而且打扮全同,佩的剑也型式完全一样,甚至高矮肥胖也相等。

面对这十二个身材打扮完全相同的人,真令人大吃一惊,只疑眼花,误认是妖人分身术作崇。

“唷!你们怎么啦?”宫夫人终于放杯而起,娇甜的声音柔柔地,盈盈俏立媚笑如花:“堂上坐,别客气。”

诸位似乎不信任咱们的保证,非常遗憾。我想,诸位已经搜过了,没有埋伏,没有计谋,没错吧?”

“你,什么东西?”站在堂下为首的人,嗓音充满戾气:“你不配与本座打交道,哼!姓汤派你露面,分明是有意侮辱本座。”

“你转告姓汤的,我会最快地回报他加于本座的侮辱!”

举手一挥,便待转身而走。

后堂口一声长笑,踱出带了四名随从的飞云神龙。

“汤某不相信你陶兄弟敢来,所以也避免受辱躲在后堂不便露面呀!”飞云神龙下堂,面面相对:“如果早知道陶兄弟真的亲临光顾,兄弟必定亲自迎迓。”

“近年来,咱们彼此尔虞我诈,互相猜忌,委实非常不幸。”

蒙面人拉掉头罩露出一张泛青的不健康面孔,一双鹰目似乎可以发光,阴森凌厉的冷电令人不敢逼视。

“这不是你我的事,无所谓遗憾不幸。”三绝秀才陶天佑总算气消了:“这次,阁下象是真有诚意呢!”

“呵呵!陶兄,诚意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在下以坦然的行动,来表明在下的诚意。”

飞云神龙向坐软在太师椅内的追魂姹女伸手虚引:“陶兄也许不认识费姑娘追魂姹女,贵属下必定有人认识。”

三绝秀才扭头向一名同伴打手式,同伴也回手式并且点头示意。

“你要什么?”三绝秀才冷冷地问。

“兄弟只在表明我方的人,决无对贵门不利的意图,双方虽然各为其主各显神通,但利害是一致的。”

“兄弟如果怀有异念,怎会留意动静替贵门清除隐忧后患?”

“废话少说,说你的条件。”

“听说陶兄的人,已盯牢了白衣修罗?”

“有那么一点影子。”

“陶兄不是想利用她,帮助她对兄弟不利吧?”

“我的确怀疑她是你以高价请来对付我的刺客!先在你这里闹事,让在下消去戒心,让在下认为与你无关。”

三绝秀才重新戴回头罩:“等我把她弄到手,再下定论尚未为晚。”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她作为交换条件?”

“你还没将人弄到手,有什么好谈的?”

“你是很聪明的,是不是无条件把人给我带走?”

“换了你,你会吗?”

“不会。”三绝才肯定地说。

“所以……”

“说你的条件。”

“小事一件,请不要再追查海绽萧都御史的事。”

三绝秀才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狠盯着也不住阴笑的飞云神龙。

“你的人手充足,好象什么事都抢先了一步。”

三绝秀才语气中充满不悦:“同时,你也未免太恶劣,也太下乘了。”

“怎么说?”

“什么人都可以冒充,你怎么愚蠢得冒充江湖第一神密杀手黑豹。”

“这……”

“那几声让邻居听到的豹吼,经不起行家一猜。黑豹做案,除了目标之外,只伤不杀。”

“而萧家一门老少加上亲友,还有威达镖局的擎天手和四位伙计,竟然全部失踪,你骗得了谁?这不是黑豹的手法,江湖朋友一清二楚。”

“呵呵!陶兄心中明白,谎话说一千遍,或者一万遍,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而且,黑豹从不取目标的财物。”

“我会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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