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灵之心-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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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在阿尔瓦的灵魂消散之时，有一股奇妙的讯息传入了洛雪的脑海，他就像上次一样，代入到了死去的前一刻，阿尔瓦的第一视角。
映入眼中的是枯老苍白的双手，一股活泼欢快的元素汇聚到手心，能够感觉到原主人的欣喜。在双手之下，是洛雪看到的那两样宝物。他们刻画的脉络被元素填满，绽放出了莹莹的绿光和暗淡的黑光。
这绿光与现在无异，可是黑光要比现在还要暗淡不少。
疲惫的精神传来，他颤颤巍巍地做到椅子上，缓缓闭上了双眼，从此再没有醒来。
突然画面重现，然后洛雪就被弹出了现实。
这是阿尔瓦死之前最后的附魔。洛雪环首四顾空荡荡的房间，除了这两件宝物以外，没有任何其它的东西，就像是仓促之间建造的地下室。
但是更令他感到吃惊的是，场景中黑色光芒的改变，洛雪掏出了镇魂木，仔细端详，的确和他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这个与附魔的机理不合，一个物品，一旦被附魔，它附魔的效果就不会发生改变。除非魔法阵在之后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但只能够说明，洛雪手中拿着的这块镇魂木，在阿尔瓦死去之后，发生了变化！
“难道你还活着吗？”洛雪有些惊讶，能够对一个活物附魔，绝对不敢想象，就和凡曦儿对小树苗施加的祝福一样，都是不应该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看向这块腐朽不堪的小木板，没想到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可惜的是木板现在似乎轻轻一碰就感觉快要散架，不知道能够持续多久的效果。
……
“没想到一个人的灵魂会存在那么久。”临近走出了墓穴，洛雪发出了感慨。
危机解除，洛雪心中轻快，想到了那半块淡蓝色的灵魂在消失前对他点头微笑，不由得发出了感慨。
“什么灵魂？”壳儿歪着头，疑惑得问道。
“你没有看到阿尔瓦胸口上的黑色死灵草吗？”洛雪不敢相信，那么明显的物体，壳儿居然会没有看见。
他讲死灵草的根须斩断，露出了阿尔瓦的灵魂。
说来奇怪，如果阿尔瓦已经死去很久的话，那么他的灵魂应该早已经消失不见。洛雪话刚说出口，便想到了这个问题。
一名强大的圣魔导师，就算法术对死灵气息无效，但是觉醒了势的他也不会甘落下风。就连洛雪这样一个二流的战士都能够切断死灵草的根茎。
“看不懂的人，看不懂的世界……”洛雪喃喃自语，挠了挠头。
但是洛雪刚刚的反问却激起了壳儿的脾气。
“壳儿骗你一点意义都没有！”它十分生气，扑灵着翅膀。
它一本正经的回答让洛雪一愣。
兰度是这样，阿瑟也是一样。就好像死灵草会隐藏自己的存在感，类似于覆盖了暗影斗篷的法术。洛雪听见了壳儿的话，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第二次见到死灵草的场景。
在自己的帮助下，兰度才发现了死灵草的存在。
“你要是能看见灵魂的话，所有的法师都得叫你一声老师了！”它撇过头，不快地说道。
灵魂，是魔法登峰造极的法师们毕生的追求和探索。它不可见但是又实际存在，众多操纵灵魂的法术就证明了这一切，最极端的例子就是死灵法术。
所有的法师，就连圣魔导师阿尔瓦，也无法掌握灵魂的奥秘。它不属于任何一种元素，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能量。
所以壳儿才说，要是能够看见灵魂的话，洛雪都可以开辟魔法界的一道传奇。
“我可没有那个能耐。”他挠了挠头说道，这种只有他能够看见灵魂的事情显得更加诡异。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那就是能力的觉醒。
能力的觉醒分为许多种，一种是默默无闻地觉醒，不到用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觉醒的能力；一种是在能力觉醒的同时，就能够大概地知道自己觉醒的能力。
还有最后一种，就是觉醒的能力太过弱小，被自身的素质完全掩盖。但即便是如此，它还是依然存在。
第二种觉醒是最为强大的觉醒，它觉醒出的能力大多没有废物，能够改变觉醒者的生涯。林壮大叔的儿子，林测觉醒的两种能力都是这种。这样的天才没有一个国家会不动心。
而洛雪觉醒的能力是属于第一种，能够看见将死之人的灵魂。可是这种能力让他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感。
在法师眼中看来，它是一种专门用于魔法学研究的能力，但是对洛雪而言，它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感知到消逝的灵魂最后残存的意念，简单来说，就是免费对死去的人释放了时间回溯法术。让他能够看到死去的人的第一视角。
而且由于只能作用于单体，连当一名侦探，以此赚钱的事情都做不到。
这样的能力，顶多只能够让洛雪长长见识，对实际的战斗毫无用处，完全不会受到国家的青睐。顶多或许在一些暗地组织里有一些作用。
但是能力的觉醒就是对洛雪最大的鼓励，让他感觉到了自身的成长空间。
至于吸取灵魂的死灵草，洛雪推测。或许只有同样已经被污染的生物才能够看到这股真实。但是这样也说不通，毕竟凡曦儿绝对没有被死灵气息污染，这点洛雪敢打包票。
现在他的身上有三件宝物压制身体的死灵气息，暂时没有多大的危险。
他抱着小河狸行进，看到了出口的曙光。
“重见天日的感觉，正好啊！”洛雪扬天长叹，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发泄自己内心的痛快。
至此，能够威胁凡水镇的最大难题已经解决，洛雪也轻松了许多。
小河狸一出洞口，就迅速在附近找了一把老草，也不管好不好吃，狼吞虎咽起来，原本饿得身体前胸贴着后背，在疯狂的进食中，肚子迅速地鼓了起来。
他将小河狸送回了温暖的家，四只小河狸都凑在一起，高兴地欢呼，河狸兽看向洛雪的神色也多了更多的温和。
这些小河狸在成年之后都拥有各自的能力，洛雪想到了五枚虹血果，分明就是为它们准备的珍果。
想到凡水镇不会再受到死灵气息的侵扰，洛雪现在有了更多的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壳儿你呢，什么时候回去？”洛雪蹲下来，看见壳儿与科旺打成了一篇，听到洛雪叫它，它立在科旺的脑盖上说道：“壳儿要在这里待上几天，反正回去后也没有人陪壳儿一起玩。”
“再过几天桑蓝导师还不联系我的话，我就去找他。到那时就拜托你了。”洛雪回应道。
可是壳儿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洛雪感觉到极度的恐惧和悲伤。
它歪着头尝试理解洛雪的意思，最后问了一句：“桑蓝是谁？”
第一百一十章 深思（）
洛雪抓住壳儿的身体，对它大吼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啊！”
“可是壳儿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它紧张地说着，从来没有见到洛雪像现在这样失去控制。
原本在解决了凡水镇危机的洛雪颓废地坐在地上，这种能够让存在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的手段，洛雪再清楚不过了。
已经彻底没救了……洛雪看着壳儿跳到自己肩头，虽然什么都不懂的安慰着他，粲然一笑。
自己许下的愿望，为什么这么艰难的实现。他曾经许下了保护朋友家人的愿望，可是就在偶然间被无情地打破。
不能够放弃！洛雪的眼神凝实，对壳儿说道：“你知道桑蓝，不，御土学院学生们具体的实习地点在哪里吗？”
“如果是那个地方的话，壳儿知道它在哪里，说起来离这里比较近，就在凡水镇和守望城的中间。”它想了一会儿，用翅膀挠了挠头。
“那就好……我们走吧。”洛雪说道，起身要带着壳儿回去。
“去……去哪？”壳儿一惊，对洛雪说道。“该不会要去哪里吧？”
洛雪反而一笑，说：“我们是回凡水镇，科旺和河狸们都进不去，只能带你去看看我们凡水镇的风景了。”
“凡水镇？壳儿当然要去！”它高兴地飞在前头，为洛雪带路，可是又灰溜溜地飞了回来。它不认识路。
那个地方如果存在危险的话，他不可能对付得了。如果就连一大批的法师们和随行的精锐卫士都对付不了的话，他也绝对是束手无策。
潜在的危险就在这附近，洛雪想起了那名树人，还有神秘的牧师莱特。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吧。想到这块地域不止他一个人在奋斗，洛雪稍微安下了心。
但是至少在有一天，他也会远远在那附近探索一番。
早知道就索要一个联系方式了，洛雪有些懊恼，带着壳儿穿过丛林来到了广阔的平原。平原上伫立着一座古朴的小镇，隐隐间可以看见七彩的光罩从东门的魔法灯发出，笼罩了整座小镇。
“这里就是凡水镇吗？”在洛雪与凡望打过招呼以后，壳儿就迫不及待地飞进了凡水镇。这里的它解除了一切的束缚，甚至连暗影斗篷法术都没有施放。
青石地板的缝中长出了嫩绿细草，在屋檐的下方有些些许没有清理干净的青苔，是最近从各地返回的镇民们仓促清理的结果。但是这也会小镇平添了一股绿意。
“果然和大城市不一样啊，大城市的颜色都是和城墙一样的颜色，这里能够看到各种各样的颜色。”壳儿从教堂的制高点钟楼飞下来，高兴地对洛雪说道。
“原本这里更加繁荣的，”洛雪说道，带领壳儿走向了森林药坊。
“终于回来了吗？”凡曦儿在门口翘首以盼，在看到了洛雪以后，却纠结了半天，说出了不温不淡的话。
“嗯。”他应了一声，对她说道：“这是我的朋友壳儿，它能够与人交流，是一位＇奇怪＇的魔法导师。”看到壳儿并不反感的样子，洛雪主动为它进行了介绍。
“初次见面。”壳儿弯了腰，互相行了一个法师的礼仪，悄悄地对洛雪说道：“她也是一位法师吗？”
洛雪笑了笑，没有回应，指向门内的凡克爷爷，对壳儿说道：“这就是森林药坊的主人，也是凡曦儿的爷爷。”
“好像泰德爷爷……”壳儿看见了凡克，立刻高兴地飞了进去，和凡克缠在了一起。留下洛雪和凡曦儿两人在门口无言。
他们对视一眼，最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洛雪打破了这一僵局。
他咬咬牙，说了句：“那枚树叶，多谢你了。”掏出了漆黑的树叶，树叶内部有漆黑得吞噬一切光芒的黑烟在游荡。
“把它给我吧，我会把它当做树苗的肥料。”凡曦儿接过了树叶，跑进了后院。
……
有了一个讨人欢心的鹦鹉，凡克十分的开心，甚至为它专门做了一个用木棍穿起来的鸟笼。
壳儿说过：“要是壳儿回去的话，就回不来了。因为传送的节点只能设立一个，传到那头，就回不到这头了。”
被凡水镇安逸的生活迷住的壳儿不想回到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等待泰德的归来。
所以它决定等候泰德爷爷的消息，在它的脚上有一个小脚环，是泰德告诉它回家吃饭的通讯工具。
这一天不会太晚。
但是壳儿的出现让他们平淡地生活中平添了欢乐。由于魔兽数量的减少，受伤的人也有所减少，洛雪的工作不再繁忙。
就这样度过了十余天，壳儿还是记不起桑蓝的讯息。在这段时间里，在壳儿和科旺的帮助下，洛雪对抗了数量越来越稀少但也越来越强大的魔兽，获得了不少的材料。
这些材料堆积成山，甚至都无处存放，最后终于被凡克发现。
看到这里面甚至还有高阶魔兽的材料，他气愤地揪着胡子，对洛雪说道：“你这小子！为了赚钱连小命都不要了吗？”
凡克是守财奴这句话，在洛雪的嘴边只是一种调侃。虽然他辛勤的工作和别人一对比，只能得到一点小小的酬劳，但是凡克对自己也是这样的要求。
就算是没有报酬，洛雪也心甘情愿。但是这句话不知何时落到凡克耳中，他反而以为洛雪是为了钱才出外捕猎。
“需要钱的话，我给你就是啊，反正我马上……”话说到一半，凡克突然停了下来。
他低下了声音：“这样的话，我这么能够安心呢？”
听到伤感的话，洛雪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安慰凡克说：“我当然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凡水镇的安全啊！现在的我已经有能力了！“
在凡克的逼问下，终于得知了部分的事实，知道洛雪的想法的他也没有再反对洛雪，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可是洛雪能够感受到凡克的担忧。
他的内心压上了一股重任。
……
“你在干什么呢？”一天洛雪从镇外例行的探索中归来，看见凡曦儿正在凡水镇的围墙上埋下什么东西。
凡曦儿瞟了洛雪一眼，飞快地跑回了森林药坊。
最近凡曦儿都不怎么和他说话，洛雪心中有些不明白，这就像是第一次与她搭话的场景，仿佛一切回到了从前。
回到了森林药坊，他发现堆放在里屋的魔兽材料少了一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凡（）
洛雪瞬间就猜出了凡曦儿的想法，在他卸下药篓时，发现门外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出门一看是来了一名佣兵。
这名佣兵佩戴者绿色幼芽的徽章，是幼芽佣兵团的人，按照协议，他是按时来索取最后一波装备的。
也不知道凡曦儿跑到了哪里，凡克这时正忙着照顾病人，洛雪只能够亲自出来接待他。
“这后院堆放的应该就是你们的，都有好好地施加祝福！”这名佣兵听到了洛雪的介绍，说道：“这些装备的确不错，但是我受伊芙团长所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要亲自交给他。”
“有什么东西交给我就行了，我会转交给她的。”洛雪拍拍胸脯说道。
佣兵审视了洛雪一会儿后，似乎这些装备现在就急需派上用场，于是将一个小玩意交给了洛雪，便抱起装备，走出了药坊，骑上了战马，飞奔出了小镇。
看到硝烟弥漫的街道，洛雪手里抓着这个透明的水晶制品，纯洁无暇，让他想起了自己得到的无暇钻石。
在水晶制品的中央，有一颗暗淡的宝石，分外的漂亮。
差点你忘记了，洛雪若有所悟，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这枚钻石，心里想着如果把这钻石交给凡曦儿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吧！这样说不定就能够恢复以前的关系了。
壳儿这时玩累了飞了回来，它盯着洛雪手中的钻石，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这这这是无暇钻石！”它兴奋地用嘴啄洛雪的额头，表示自己的兴奋之情。
“壳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个的钻石，这东西都可以买下守望城的拍卖行了！”
要知道，一切与战争有关的东西，都十分地珍贵。现在再加上国家已经爆发了战争，能够强化一位强**师的战斗力，尤其是一名全能法师的无暇钻石，绝对是所有国家梦寐以求的宝物
这样看来，在他怀里的那块黑不溜秋的镇魂木反而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痛痛痛！洛雪用手连忙挡住壳儿的兴奋啄击，大声喊疼。
“和你待在一起，真是开了壳儿的眼界了！比在实验室里枯燥无味的生活好多了！”壳儿张开翅膀在洛雪的身边飞来绕去。
“不过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壳儿瞅了一眼洛雪另一只手上的水晶制品，这是一个半球的形状，可以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
“你知道它的用处么？”他顿时来了兴致，连忙问道。
虽然这么询问可能不好意思，但是洛雪想知道凡曦儿的一切。
“这个东西是古老魔法阵的阵眼。”它飞在空中，对洛雪说到。
“魔法阵需要阵眼吗？”洛雪疑惑得问道，在图书馆中，他从来没有见到这种说明。
“你当然是不知道的啦，这是魔法导师才有资格接触到的领域。”壳儿骄傲地说道，就像是说它就是一名魔法导师，“在阵眼上附魔，并在周围画上魔法阵，两种魔法相互配合，可以发挥出比平常数倍的威力。”
“这就是说，通过繁琐的步骤，消耗双倍的法术位，来达到数倍的效果。这是古代法术的一种表现形式。但是现在已经不使用了，因为它有个更严重的弊端，一旦被破坏了阵眼，所有的效果将会全部归零。”壳儿认真地说着。
了解到了这难得的讯息，洛雪对凡曦儿要做的事情也猜出了十之**。他也想奥凭借自己的一份力量保护这座小镇。
但是她说过自己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够主动释放法术，如果这魔法阵激活，那就算是她释放了法术。她往日制作的卷轴不算，是因为卷轴依靠涂抹在上面的材料，来提供施法所需要的元素。
如果她不愿意说出来的话，洛雪也不可能强求，他将手上的水晶制品放到了她的房中。
这时在屋内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响声，有病人的惊呼声夹杂在其中。
“凡克爷爷！？”洛雪感到了大厅，发现凡克倒在了地上，正费劲爬了起来。
“没事，是我不小心。”凡克的额头被嗑出了血迹，他连忙拿起了手上的绷带随便包扎了两下，继续投入了治疗。
“这么可能没事！”洛雪阻止了凡克的动作，对病人解释了一下，将他扶进了里屋。
好低的体温！凡克冰凉的身体让洛雪自责，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凡克的战气没能够阻止他的衰败。他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不再逞强。
原本积蓄的劳累和夜以继日的工作终于将凡克的身体击垮。
“果然永远也回不到年轻的日子了。”凡克萎靡的白胡子干枯这，虽然眼睛炯炯有神，可是已经出现了大片的浑浊。
他躺在床上，歇息了一会儿后就重新出了里屋。完全看不出刚刚是一个力气不支倒在地上的老人。
这就是战士的晚年，无论年轻时多么强大，无论曾经取得过多少功绩。虽然洛雪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战气，但是他当然不会无知地认为凡克是一个碌碌无名之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