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逆袭-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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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确定,小姐。”艾希坦承道。“我已经离开坎德拉太久了,当时我在这里居留的时间太短,记不清太多的风俗。
然而根据我的猜测,坎德拉的习俗应该与您的故乡相差无几。”
安吉莉娅点点头,接着向那位泰洛王的侍从挥了挥手。
“尊敬的公主,请问有什么事吗?”凯斯用懒散的语调回答。
“你们有在丧礼中为王子举行祷告仪式么?”安吉莉娅问。
“有的,女士。”侍从回答。“就在圣彼得教堂外。下葬的仪式将在傍晚时刻举行。”
“嗯……我想去看看他的灵柩。”安吉莉娅很坚持,因为她想要看看这位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到底为什么会离自己而去。
凯斯顿了一下。“呃……国王陛下希望您能够尽快入宫,到时候他将会亲自接待您……”
“放心,我不会在灵堂待太久的。”安吉莉娅一边说着,一边往她的马车走去。
——
安吉莉娅以一种吹毛求疵的态度,审视着忙碌的灵堂,等候着凯斯和那些搬运工,替她清出一条走近棺木的路。
她不得不承认,不论是鲜花、祭品,还是那些祈祷的圣彼得牧师,都无可挑剔。
唯一令她感到奇怪的地方,是原本宽敞的灵堂内却异常的拥挤。
“这里人可真多啊。”她对艾希低语。
“人民爱戴这位年轻的王子,小姐。”她的言灵回答道,并在她的身边上下漂浮。
“这是根据报告得出的结论,他是这个国家最受欢迎的公众人物。”
安吉莉娅点头,从凯斯替她清出的通道上走过去,兰斯洛特王子的棺木,就设在灵堂的正中央,由一整队士兵守卫,让群众没法靠得太近。
随着她逐渐接近木棺,才感受到那些民众脸上真切的哀痛。
看来传言是真的,她想。人民真的仰慕他。
士兵们立即让出路来,让她顺利地来到棺木前。
棺木上刻着晦涩难懂的符文,大多是象征希望与和平的文字,并以一贯的圣彼得风格精细地镌刻在木材之上。
由上等红木打造的棺材旁,围绕着一整圈奢侈丰盛的食物,都是献给逝者的祭品。
“我能看看他的脸么?”她转身询问身旁的圣彼得牧师,一个矮小但是看起来亲切的中年男子。
“很抱歉,孩子。”牧师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
“王子的恶疾对他的面容造成了大面积的毁损,因此国王陛下特别要求,让王子在死后仍能保持贵族的体面。”
安吉莉娅不悦地点头,面对着冷冰冰的棺木。
她不确定自己对兰斯洛特是否有爱意,但此刻站在这个原本应该要娶她的死人面前……她只觉得格外的愤怒。
她努力地把这种情绪丢开,决定转身看看整个灵堂。
不论怎么看,灵堂都显得过于正式了。
虽然那些前来悼念的民众充满了悲伤,他们脸上那哀痛的表情,并不像是能伪装出来的。
但灵堂的营帐、祭品,甚至装饰的布置都显得毫无生气。
怎么说呢,就好像眼前这一切在悲剧发生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她实在很难想象,兰斯洛特这样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竟然会在短短几天内,因为不明的突发性恶疾而死。
这种事确实有可能发生,但可能性绝对不高。
安吉莉娅仍被蒙在鼓里,如果她知道泰洛王将自己的未婚夫扔到了被称为万恶之源的新格兰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在她得知这一令人愤怒的消息之前,还会老老实实地在安全的卡萨诺城待上好几个月。
不过,安吉莉娅可不会选择安分地度过这漫长而又平静的日子,在她那优雅端庄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永远不甘于平静的心。
这位人见人爱的公主,热衷于在她感兴趣的领域内搞事情。
比如将魔法修炼到圣域强者的级别——便是她那些小小爱好的其中之一。
安吉莉娅的魔法天赋或许不如兰道尔那般变态,但也仅仅是和他相比而已,稍稍逊色的天才仍然是天才,绝非常人所能企及。
“小姐……?”艾希低声轻问。“有什么不对么?”
安吉莉娅向她的言灵招手,并且往她的马车走回去。“我不知道,”她快速地说。
“这里有些事情好像不大对劲,艾希。”
“您一向有多疑的天性,小姐。”艾希直截了当地说道,毕竟天性活泼的安吉莉娅可没少给他惹麻烦。
“为什么泰洛没有替去世的王子守灵?凯斯说他待在宫殿里,好像他儿子的死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安吉莉娅摇头。
“在离开巴比伦之前,我曾和兰斯洛特聊过,不得不说,他是个好人。”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艾希,我想我必须要找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噢,天啊……”艾希无奈回应。“您知道的,小姐,陛下特别嘱咐过我,要让您尽可能远离不必要的麻烦。”
第74章 初见国王()
安吉莉娅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道:“这本来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吧,我们得去见我的新父亲了。”
安吉莉娅斜倚着马车的窗户,看着精致的建筑在她眼前穿行而过,马车逐渐靠近王宫。
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想法挤开了其他的思绪,闯入她的脑海。
“我在这里做什么?”
尽管她对艾希说的话充满了信任,但她一直以来都善于隐藏自己的不安。
确实,她认为王子的死有很多疑点。但安吉莉娅非常了解自己,对这件事产生的好奇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掩盖那些自卑、尴尬的情绪。
任何可以让她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一个又瘦又高、讲话直率的女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她的青葱岁月。
安吉莉娅已经二十五岁了,她早该在成年的时候踏入婚姻的殿堂,而兰斯洛特是她最后的机会。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坎德拉王子!安吉莉娅气愤地想。
而讽刺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少——在此之前,一切配合得天衣无缝。好不容易让她遇到一个可能会喜欢上的男子,可还没来得及见面就归了西。
现在她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万恶的政治联姻让她必须依靠一位她无法相信的国王。
这些只会让人感到气馁和寂寞。
你以前也很孤单,安吉莉娅,她安慰自己。
你会撑过去的,赶快找点别的事情来思考。你有一座偌大的宫廷可以发掘探索,与其作无谓的反抗,不如好好享受这一切。
叹了一口气,安吉莉娅才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喧闹的街道上。
尽管曾在她父亲的外交团队中服务多时,有相当丰富的经验,但她从来没有拜访过坎德拉王国。
自从新格兰德城走向没落之后,坎德拉就被其他王国心照不宣的孤立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个被神选中的城市会遭到诅咒,但每个人都担心新格兰德的厄运会像瘟疫一般扩散开来。
不过安吉莉娅感到十分惊讶,因为卡诺萨城是如此的华丽,城市的街道宽阔并且维护完好。
街上民众穿戴的服饰也显得精细体面,她甚至看不到一个乞讨的难民。
而另一边,有一群穿着蓝色长袍的圣彼得牧师正安静地穿过人群,同时领着一名穿着白袍的怪人。
她看着他们经过,思索着其中透露的信息,直到他们消失在转角。
至少从她的角度上看,卡诺萨城丝毫没有表现出传言所说的那样,坎德拉在经济上陷入了困境。
马车经过了好几十间围着篱笆的宅邸,每间住宅都有着不同的建筑风格。
大多数都占地广阔,有着狭长的两翼与高耸的尖顶,具备了郁金香公国建筑的典型结构。
有些看上去更像是座城堡,它们的石墙仿佛是直接从默比修斯那些资源丰富的邻国运送过来。
这些大房子有着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华丽而且富裕。
这个国家的人民或许正在挨饿,但是卡诺萨城——这个坎德拉的帝都所在,却似乎一点也察觉不出来。
当然,扰人的阴影依旧笼罩着城市,雄伟的新格兰德城墙从远处升起,仅仅是不经意的一瞥就足以令安吉莉娅打起冷颤。
从她懂事以来,就听过无数关于新格兰德的故事与传说,讲述它曾有的神秘术法,还有那些如今居住在暗巷中的丑恶怪物。
所以不论那些豪宅多么奢华,不论街道显得多么富有,这巨大的遗迹会使坎德拉王国永远得不到安宁。
“为什么他们非要住在这里?我不明白。”安吉莉娅问。
“您说什么?小姐。”艾希反问。
“为什么泰洛王一定要把王宫建在卡诺萨城呢?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如此靠近新格兰德的城市,作为坎德拉的新首都?”
“根据我的推测,主要是经济上的理由,小姐。”艾希说。
“在坎德拉北方的海岸线上,只有几座港口具有发展的潜力,而卡诺萨城正是其中最优越的一个。”
安吉莉娅点点头。由底格里斯河和大海汇流而成的海湾,让卡诺萨城拥有令人羡慕的良港,但即使如此……
“或许是政治上的理由。”安吉莉娅若有所思地说。“泰洛是在动荡的时期获得了权力,说不定他认为靠近之前的首都,能够有助于增添他的权威。”
“有可能,小姐。”艾希说。
这也许根本不是那么重要,她想。
据说,靠近新格兰德或是新格兰德人,并不会真的提高一个人被神之祝福选上的机会。
她的目光从窗外移开,看着艾希在她的座位旁上下飘移。
截至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在卡诺萨城的街上看到任何一个言灵,然而这种生物据称是古时由新格兰德术法所创造的,按理来说,言灵在坎德拉应该要比她的家乡更普遍才是。
如果她眯起眼睛,她可以勉强分辨出艾希光团中心的明亮符文。
“起码盟约现在安稳了。”安吉莉娅最后说。
“只要您人还在坎德拉,小姐。”艾希以他低沉的语调说。“至少依据婚约上的条文,只要您人还待在坎德拉,并且‘对您的丈夫忠诚’,泰洛王就必须要信守他与巴比伦的盟约。”
“对一个死人忠诚……”安吉莉娅低声咕哝着,然后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好啦,总之我得留在这里,不论是有丈夫还是没丈夫。”
“如您所言,小姐。”
“我们需要这个盟约,艾希。”安吉莉娅说。“默比修斯以惊人的速度在扩展他们的影响力。
五年前我也许会说我们根本不必担心,那些默比修斯的牧师绝对不可能影响到坎德拉。
但现在……”安吉莉娅摇头。郁金香公国共和国的土崩瓦解把一切都改变了。
“我们实在不应该在最近这十年如此疏远坎德拉,艾希。”她说。
“如果我们在十年前就和新的坎德拉政府建立深厚的关系,我也许根本不会身陷在这样的窘境之中。”
“您父亲担心他们的政治动乱会影响到巴比伦,”艾希接着说。“更别提‘大灾变’之后,没有人能够确定那些重创新格兰德人的‘东西’,不会影响到一般人。”
马车减缓了速度,安吉莉娅叹了一口气让这个话题结束。
她的父亲知道默比修斯是个危险的祸害,而他也了解古老的盟约必须重建,这就是为什么她在坎德拉的理由。
在他们面前,王宫大门缓缓开启。
不论友善与否,她终究是抵达了,如今巴比伦的安危系于她一人。
她必须让坎德拉准备即将到来的战争,一场从新格兰德倾塌后便注定发生的战争。
——
安吉莉娅的新父亲——坎德拉的泰洛王是个有着精明脸孔的纤瘦男子。
当安吉莉娅踏入王座厅的时候,他正与几名手下官员商讨事务。
在她被冷落一旁,无人理会快十五分钟后,泰洛才对她点了点头。
以个人而言,她并不在意等候,这还给了她机会,让她能够好好观察这个她将要誓言服从的人。
但她的自尊却忍不住为这样的待遇感到被小小地冒犯。
光是她巴比伦公主的身份就应该要有一场迎接仪式,就算不盛大,至少也应当有个正式的礼仪。
在她等待的时候,立刻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泰洛表现得一点都不像是个痛失爱子与王国继承人的父亲,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的哀痛,也没有那种失去挚爱亲人常见的憔悴与疲惫。
事实上,安吉莉娅无法不注意到,整个宫廷里居然也毫无哀悼的气氛。
泰洛原来是个这么冷血无情的人么?安吉莉娅好奇地想。
或者说,他是一个懂得如何抑制自己感情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泰洛王的性格是属于那种极有心机的类型。
泰洛身为坎德拉的国王,商人出身的他对一些有名的富豪恭敬有加,但对于一位远道而来的女士,可就没那么尊敬了。
他虽然地位高贵,但是许多礼仪上的行为,还是粗鲁得不行。
在她父亲的宫廷里随侍多年,让安吉莉娅变成一个分辨贵族性格的行家,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
她被要求待在房间的最后面,等候靠前晋见的允许。这让她听不见泰洛正在说些什么,但国王的动作与怪癖,给了她不少泰洛个性上的蛛丝马迹。
泰洛的语气坚定,喜欢给予直接的指示,偶尔会停下用他细长的手指戳着桌上的地图。
他是个性格强硬的人,安吉莉娅在心中如此断言。
对事情有明确想法,并希望事情依自己的想法去实行。这样的性格倒也不坏,至少目前来说,安吉莉娅觉得泰洛似乎是个值得合作的对象。
但很快地,她开始修改自己的想法。
泰洛王对她招手,她小心地隐藏起等待时的不悦,并以一种优雅而体面的贵族姿态走上前去。
不过对方却不吃这一套,竟然挥手打断了她进行到一半的屈膝礼。
第75章 多话的王后()
“怎么没有人告诉我你长这么高。”他大声地说。
“大人?”她抬起头说。
“无所谓,我想唯一会在意这件事情的人也看不到了,伊芙!”他粗鲁地大喊了一声,在呼唤着某人。
随后,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女人突然从房间的另一端恭敬地走了出来。
“带这个人去她的房间,找一堆东西给她,让她有事可以做。
看是要刺绣还是随便什么东西,总之你们女人会喜欢的东西。”
就这样,国王转身准备接见下一批请愿者——一整群唯利是图的商人。
屈膝到一半的安吉莉娅整个人傻住,震惊于泰洛的极端无礼,完全是靠着多年的宫廷礼仪训练,才让她的下巴没有掉下来。
泰洛叫唤来的女子迅速而低调地靠近,那是伊芙王后,国王的妻子,小跑过来搀住安吉莉娅的手臂。
伊芙个子矮小而且骨架瘦弱,带点棕色的艾欧金发已经开始慢慢变白。
“来吧,孩子。”伊芙以尖锐的音调说道。“我们可不能浪费国王的时间。”
安吉莉娅任由自己被推过房间的侧门。“众神慈悲,”她喃喃自语。“我这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
“……你一定会爱上那些玫瑰的,等那些玫瑰花一来,我就会叫园丁把它们全种满,好让你不用靠近窗户也能闻到花香。我真希望它们别那么大。”
安吉莉娅疑惑地蹙起眉头:“您是说玫瑰么?”
“喔不,亲爱的,”王后几乎没有停顿地继续说着。“是那些窗子。
你一定不会相信早晨的时候,透过窗户的阳光有多刺眼。
我让那些园丁替我找些橘色的玫瑰,因为我实在太喜欢橘色了,结果那些家伙只给我找来一些糟透了的黄玫瑰。
我这么告诉他们:‘如果我要黄色,我就会叫你们去种蓝色妖姬了。’你实在该瞧瞧他们道歉的模样。不过,我肯定在明年年底之前我们就会有橘色玫瑰了。
你不觉得那样很棒么,亲爱的?当然,这些窗户还是太大了,说不定我该让人把其中一些给封起来。”
安吉莉娅赞叹地跟着点头,不是因为那些对话内容,而是因为王后。
安吉莉娅原本以为学院里的讲师擅于发表言不及义的长篇大论,但是伊芙绝对可以让他们都惭愧万分。
王后在话题间跳跃的能力,有如蝴蝶在花丛间飞舞探幽,但却永远找不到一个适当的停留点。她的每一个话题都有发展成有趣讨论的潜力,但王后总是在安吉莉娅能够融入主题之前又迅速转往下一个。
安吉莉娅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要有耐心。
她并不怪王后,那是王后的本性。天神的教诲说,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一项值得珍视的礼物。
王后以这种漫无目的的闲聊,散发出一种属于她自己的魅力。
不幸的是,在见过国王与王后之后,安吉莉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够在坎德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政治盟友。
某些东西让安吉莉娅莫名不安,伊芙的行为不知为何有点奇怪之处,不可能有人像王后这样多话,她一刻也不停歇地持续,几乎像是因为安吉莉娅的存在而坐立难安。
经过了好一会儿,安吉莉娅终于领悟到问题出在哪里。
伊芙谈遍所有可以想象到的话题,唯独漏了最重要的一项:去世的王子。
安吉莉娅眯起的眼底闪着猜疑的光芒,她无法肯定,毕竟伊芙是个非常没有定性的人。
但以一个刚刚丧子的妇人而言,王后终究表现得太过开朗了。
“这就是你的房间,亲爱的。我们已经帮你把行李都打点整理好了,我还替你添了不少东西。
所有颜色的衣服都有准备,甚至是黄色,只不过我无法想象你怎么可能会想要穿那种东西,多可怕的颜色啊。
当然,我不是说你的头发颜色可怕。金色跟黄色是不同的,绝对不一样,就跟猪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