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逆袭-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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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中到底要怎么做。他们总是穿着平整的制服就是了。”
“典型摆着好看用的守卫。”安吉莉娅说。从一排黑色的衣物里挑选着,在想着要穿着如此平板、可怕又没有颜色的衣服时,她的皮肤一阵颤抖,虽然她很尊敬地追思兰斯洛特,但她不可能再忍受穿黑色。
艾希在空中摆动着以回应她的评论。“恐怕,小姐,这些最“精英”的卫士并不能给国家任何一点保障。不过,他们倒是对新格兰德最熟悉的专家了。”
“那他们说了什么?”
艾希飘近了衣橱,然后看着她挑选衣服。“不多。坎德拉的人民不太像以前一样跟言灵说话了。我还记得古老的时候,那时人民都爱着我们。不过现在他们……很保守,甚至害怕我们。”
“他们看到你就联想到新格兰德。”安吉莉娅说,渴望地望着她从巴比伦带来的那些衣服。
“我知道。小姐,”艾希说。“不过我们跟那座城市的崩坏完全没有关系。而言灵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呀。我希望……但是,好吧,这没有关联。除了他们的沉默以外,我还得到了一些其他的资讯。似乎神之祝福选上人成为新格兰德人时,让他们不只是外表改变。守卫们认为每个人都忘记了他或是她曾经是谁,变成一种比较像是动物的东西。这听起来就像是我遇到的新格兰德言灵。”
安吉莉娅打了个冷颤。“但是,新格兰德人可以说话——有些还向你要了食物。”
“他们是可以。”艾希说。“这些可怜的灵魂们看起来不太像动物,他们大部分的人都在用某种方式哭泣或是喃喃自语着。我倾向认为他们是发疯了。”
“所以神之祝福同时影响着身体与心灵。”安吉莉娅推测地说
“显然地,小姐。守卫们还有谈到几个在新格兰德里的帮派老大。因为食物是如此珍贵,所以他们猛烈地攻击那些有带食物在身上的人。”
安吉莉娅皱眉。“那他们到底是吃什么填饱肚子的?”
“就我知道的,他们什么都没得吃。”
“那他们怎么活下来?”安吉莉娅问。
“我不知道,小姐。有可能是整个城市在一个原始的状态下,强者欺压弱者。”
“没有社会可以在那样的状态留存下来。”
“我连他们有社会都不相信,小姐。”艾希说。“他们是一群被您的神遗忘,悲惨、被诅咒的人们——而其他同为这个国家的人也在跟随他的脚步。”
安吉莉娅若有所思的点头。接着,下定决心脱下她的黑色洋装,在衣柜后方翻找一阵。几分钟之后,她穿好衣服出来等着艾希的评价。
“怎样?”她问,转了个身。整件衣服用一种厚重而金色的质料做成,看起来闪耀着金属的光芒。上面覆盖着黑色的蕾丝、男性化的高衩领口用着某一种坚挺的质料做成,和袖口一致。袖子非常宽,一如礼服的整体剪裁,使得整件衣服如同波浪向外打去,再落到地上,盖住安吉莉娅的脚。这就是可以让人觉得尊贵的那种衣服。即使是公主偶尔也需要被提醒。
“这不是黑色的,小姐。”艾希指出。
“这个部分是。”安吉莉娅指着黑色的披肩反驳着。这披肩是衣服的一部分没错,它巧妙地缝进了领子和肩上,看起来就像是从蕾丝生出一般。
“我不觉得披肩可以让它变成一个适合寡妇穿的衣服,小姐。”
“总是可以的。”安吉莉娅说,研究着镜里的自己。“要是我再穿伊芙给我的任何一件衣服的话,你大概就可以因为发疯而把我丢进新格兰德里。”
“您确定这前面……适当么?”
“什么?”
“前面的剪裁很低,小姐。”
“即使是在坎德拉这儿,我都还看过更糟的。”
“是,小姐,但她们都是还没结婚的女人。”
安吉莉娅微笑。艾希总是对她的事情很敏感。“我总得穿一次吧——我都还没机会穿它。我在离开巴比伦前一个礼拜,在郁金香公国拿到的。”
“要是您这样说的话,小姐。”艾希带着微弱的振动说着。“您还需要我去尝试找出些什么么?”
“你去过那些地牢了没?”
“我去过了,”艾希说。“不过很抱歉,小姐——我没有找到任何壁龛里有快饿死的王子。要是泰洛把他的儿子锁了起来,他应该也还没笨到藏在他自己的王宫里。”
“嗯,总是该去看一下。”安吉莉娅边说边叹息。“我也不觉得你会找到东西——也许我们应该找的是带刀的刺客。”
“也是。”艾希说。“也许您应该刺探王后,说不定可以从她身上得到一些讯息。要是王子是被侵入者杀掉的话,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我尝试过了,但是伊芙……嗯,要从她身上得到资讯并不难。但是让她维持在某个话题,老实说,我实在不知道她如何能嫁给泰洛的。”
“我在怀疑,小姐。”艾希说,“这个婚姻应该是建立在经济而不是感情基础上的。泰洛原本的政府资金大都从伊芙的父亲手上取得。”
“这就对了。”安吉莉娅说,微笑地想着泰洛现在对这笔交易的想法是什么。他得到了他的钱,但是得花几十个年头忍受伊芙的叨念。也许这就是他总是对女人沮丧的原因。
“虽然,”安吉莉娅说。“我不觉得王后知道任何有关兰斯洛特的事情——不过我会继续试的。”
艾希跳了一下。“还有,我应该做什么?”
安吉莉娅停顿了一下。“嗯,我最近都在想凯特叔叔。父亲后来再也没提过他了。我在想——你知道凯特到底有没有被正式剥夺继承权么?”
“我不知道,小姐。”艾希说。“戴翁可能知道:他和您父亲工作上很紧密。”
“那就看你能不能找出些东西吧。啊,坎德拉这里可能会有些相关事件的谣言。凯特毕竟是卡诺萨城里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
“是的,小姐,还有么?”
“没错!”安吉莉娅扭了扭鼻子说。“找个人把这些黑衣服拿走——我刚刚决定再也不要穿它们了。”
“遵命,小姐。”艾希用一种痛苦的声音说。
——
当接近泰瑞依公爵的宅邸时,安吉莉娅从马车的窗内往外看。她得到的资讯显示,泰瑞依对于他舞会的邀请函发放非常随意,这点从窗外的马车数量可以得到证实。火把点亮了整条道路,而靠近宅邸的地面上更是被各种灯笼、火把还有奇怪颜色的火焰所点亮着。
“公爵可真是不节省一分一毛。”苏登指出。
“那些是什么,苏登大人?”安吉莉娅问,向那群在铁杆上燃烧着的明亮火焰点着头。
“从南方进口的特殊石头。”
“会烧的石头?像煤炭?”
“他们比炭烧得还快多了。”年轻的玫兰领主解释着。“而且这些东西非常的贵。光是点亮这条道路上的这些,大概就花了泰瑞依不少钱了。”苏登皱眉。“即使对他来说,这看起来都太奢华了。”
“卢林有提过公爵很浪费。”安吉莉娅回忆着她与卢林在王座厅中的对话。
苏登点头。“但是他是聪明的精打细算。公爵不太在意他的钱,但是通常轻浮的举动背后都有某种目的。”安吉莉娅可以看出年轻的男爵在马车停下的同时,脑筋正在飞快地轮转着,试图想要猜出先前提过的真正“目的”。
宅邸本身挤满了人群。穿着亮丽衣裳的女性,都伴随着一位穿着现今流行的男性直筒大衣的男士。客人人数没比穿急急忙忙递送着食物饮料,或是换着灯笼的白衣服务生多多少。苏登扶着安吉莉娅下马车,接着,他以熟练于在人群间穿梭的步伐,引导她进入舞会的主舞厅。
“你不知道当你提出要跟我来的邀请时,我有多高兴。”苏登和她进入房间时,他像似吐露心声般说道。一个庞大的乐团在一边的走廊底端演奏着,而房间的中央是许多对在舞步中摇摆的人们,其他人则是站在一旁周围讲着话。
整个房间因为各种颜色照耀着,而那些他们在外头看过的石头更是在房间的栏杆或是各种端点上炽烈的燃烧着。柱子上还缠绕着一串串小蜡烛,大概每半个小时就得重新补充替换一次蜡烛。
“为什么会这样?大人。”安吉莉娅问,凝视着周围光彩耀目的所有事物。即使贵为公主,她也从未见过如此富丽美景。光线、声音和色彩交织成醉人的一刻。
苏登跟随着她的目光,似乎没有在听她的问题。“谁看得出来,这个国家就在崩毁的边缘跳着舞。”他喃喃着。
这句话像是丧钟一般响起。安吉莉娅没有见过这种景象是有原因的,在这堂皇富丽之下,却是不可置信的浪费。她的父亲是个严谨的统治者,而他从不允许如此浪费。
“不总是这样么,不是么?”苏登问。“最花不起钱的人,似乎都是最笃定要散尽千金的人。”
“你是个睿智的人,苏登大人。”安吉莉娅说。
“不,我只是个尝试看见事物核心的人。”他说,领着安吉莉娅走向一旁供应饮料的门廊。
“你本来打算说些什么?”
第106章 苏登(上)()
“不总是这样么,不是么?”苏登问。“最花不起钱的人,似乎都是最笃定要散尽千金的人。”
“你是个睿智的人,苏登大人。”安吉莉娅说。
“不,我只是个尝试看见事物核心的人。”他说,领着安吉莉娅走向一旁供应饮料的门廊。
“你本来打算说些什么?”
“什么?”苏登问。“噢,我只是解释今晚你能让我免于焦虑的原因。”
“为什么?”她问的时候,苏登交给她一杯红酒。
苏登浅笑,小尝了一口他的饮料。“有些人,因为某些原因,觉得我很……合适。她们很多人都不会想到你是谁,只会远远的站开,尝试打量她们的新竞争者。我今晚说不定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自己了。”
安吉莉娅挑起一边眉毛。“真的有这么糟么?”
“我通常得用棒子打跑她们。”苏登回应着,对她伸出手臂。
“听起来你永远都不会想结婚,大人。”安吉莉娅笑着说,接受他伸出的手臂。
苏登大笑着。“不,不是这样的,女士。让我对你保证。我对于这个观念非常有兴趣——至少是其背后的理论。然而,在这个宫廷里找一个愚蠢地叽叽喳喳而不会让我反胃的女人,可又是完全另一回事了。来吧,要是我想的没错,我们可以找到比大舞厅更有趣的地方。”
苏登领着她穿越正在跳舞的人。尽管他先前的言论如此,他看起来对于欢迎他的女人们非常有礼貌——甚至是和善的。苏登知道她们每个人的名字——光这件事就展现了他的社交手腕,也可能是教养。
安吉莉娅对于苏登的敬重,随着看到他遇到每一个人的反应而增长。没有一个人看到他是不高兴的——而且很少人对他露出在附庸风雅的上流社会所常见的高傲表情。
大家都喜欢苏登,即使他绝对算不上是活泼的人。
安吉莉娅感觉到他的名声不是来自于他娱乐别人的能力,而是因为他难得的诚恳。苏登说话时,他总是很有礼貌也很体贴,但却很直接。他的异国出身让他有权力说出别人不能说的话。
最后他们在一排阶梯之后,到达了一个顶端的小房间。“就是这里了。”苏登满足地说,领着她穿越门槛。他们在里头找到了一个比较小,却比较熟练的弦乐团。而这房间的装饰虽然看起来比较保守一点,但提供的食物却比楼下的更珍奇。安吉莉娅在其中认出了许多宫廷中的人,包括了最重要的那个。
“国王。”她说,注意到泰洛在远处的角落,穿着纤细的绿礼服的伊芙在他身旁。
苏登点头。“泰洛不会错过像这样的宴会,即使是泰瑞依大人举办的。”
“他们处得不好么?”
“他们处得很好,只是他们做的是一样的生意。泰洛的是商船舰队——穿越默比修斯海,跟泰瑞依一样。这让他们变成竞争者。”
“我怎么想都觉得他在这里很怪。”安吉莉娅说。“我父亲从不出席这种场合的。”
“那是因为他长大了。安吉莉娅女士。泰洛还在为他的权力着迷着,而且利用每个机会去享受。”苏登用锐利的眼神看了看四周。“就拿这个房间来说好了。”
“这个房间?”
苏登点头。“不管泰洛是什么时候到达宴会的,他总会选一个在大舞厅旁的小房间,然后让所有重要的人围绕着他。贵族们也都很习惯。
举办宴会的人都知道要请第二个乐团,也知道要在主要的舞会旁举办一个更小、更特别的舞会。泰洛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不想跟一些地位低下他太多的人说话——这个集会通常只有公爵和地位不错的伯爵才能进入。”
“但是你是个男爵。”安吉莉娅在他们两个走入房间时指出。
苏登微笑,啜饮了他的红酒。“我是个特例。我的家族迫使泰洛给我们称号,而其他人大多数是用乞求跟财富拿到的。我有一些其他男爵没有的特权,因为泰洛和我都知道我曾经赢过他。
我通常只会在里面的小房间花上一段很短的时间——最多一个小时。否则我会让国王开始不耐烦。当然,今晚并非如此。”
“这又为什么呢?”
“因为我有你。”苏登说。“别忘了,安吉莉娅女士。你可是这房间除了国王夫妇以外,最尊贵的人。”
安吉莉娅点点头,她很习惯被视为重要人物了——毕竟,她是国王的女儿——但她不习惯坎德拉人如此强调阶级。
“泰洛的出现改变了许多事情。”她低声说道,而国王也在这时发现了她。他的眼神扫过她的衣服,注意到安吉莉娅应该穿着黑衣,因此他的面色凝重。
安吉莉娅对自己承认,也许换衣服不是个好主意。不过,有件事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在这里做什么?”她悄悄地说,因为她注意到了一个在舞会人群中的明亮红色身影,像是舞会人群中的一道红疤痕。
苏登跟随着她的目光。“祭祀主教?从他来的那天起,他就到处参加舞会了。从一开始他就在没有邀请函的情况下出现,然后端出无比重要的架子,之后就没有人敢不邀请他了。”
派拉克正跟着一小群人讲着话,他亮红色的胸甲跟披风在贵族的衣饰里十分醒目。而祭祀主教也比房间里所有人都至少高了一个头,他的肩甲两边都延伸出一个脚掌长度。简而言之,实在太难不注意到他了。
苏登微笑。“不管我是怎么想这个人的,我对他的自信印象深刻。他在某一晚走进国王的私人宴会,然后就开始跟其中一个公爵说话——而仅仅是跟国王点了个头。显然地,派拉克觉得祭祀主教的称号跟房间里任何一个人都一样大。”
“在东方,国王得对祭祀主教鞠躬。”安吉莉娅说。“而当恩诺兰本人亲临时,他们实际上还得趴着。”
“而这都是因为一个老玫兰人的关系。”苏登指出,然后为了从旁边的侍者手上换上新的红酒,而停了一会儿。这是杯比较好的葡萄酒。“我总是对你们怎么看克谢格教派的教导很有兴趣。”
““你们”?”安吉莉娅说。“我是圣彼得教徒——别把我跟祭祀主教弄混了。”
苏登抬起一只手。“我道歉。我不是有意要冒犯的。”
安吉莉娅顿了一下。苏登说艾欧语的方式就和本地人一样自然,所以她觉得他是圣彼得教徒。不过她误判了,苏登仍然是个玫兰人——他家族的人都是信——克赛教派的,也就是圣彼得跟神圣教会教派的本宗。“但是,”她说,“现在玫兰是神圣教会教徒了。”
苏登微微地变脸,看着祭祀主教。“我在想,宗师当他的两个学生——圣彼得跟神圣教会离开到北地传教时,他是怎么想的。克谢格教导的是“一致”。但是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是心的一致,如同我的人民所说的?
还是爱的一致,如同你们牧师所说的?还是是一致的顺从,如同神圣教会所相信的?最后,我想的是人类怎么可以把这样一个简单概念给复杂化。”
他暂停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无论如何,你说的是对的,女士。玫兰现在是——神圣教会教派了。我的同胞允许恩诺兰把玫兰地方的人民视为已经皈依了,这总比战争好。不过他们越来越多人也都开始质疑这个决定,因为祭师变得更咄咄逼人了。”
安吉莉娅点头。“我同意。一定得阻止——神圣教会教派的行为——他们是扭曲了真理。”
苏登停了下来。“我可没这么说,安吉莉娅女士。——克赛教派的精神就是接受与相信。而他也为着各式各样的教诲敞开大门。神圣教会教徒只是在做他们认为对的事情。”苏登的目光在说话时扫过了派拉克。“只不过那个人很危险。”
“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别人?”
“我去听过几场他的传道会。”苏登说。“他不是用心来传道,安吉莉娅女士。他是从他的理智来传道的。他重视皈依的人数,而不是信众的虔诚度。这很危险。”
苏登扫过了派拉克的友人。“旁边那个也一样令我心烦。”他说,指着一个头发金到几乎变成白色的男人。
“他是谁?”安吉莉娅有兴趣地问。
“瓦伦,迪欧伦男爵的长子。”苏登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但是他显然利用了他与祭祀主教的亲密关系当作邀请函。瓦伦以前是个出名的圣彼得教徒,但是他声称他看到特斯拉向他下令皈依——神圣教会教派。”
“女士们稍早才在讨论这件事情,”安吉莉娅说,看着瓦伦。“你不相信他?”
“我早就怀疑瓦伦的宗教信仰只是展示用的。他是个投机分子,而他的狂热虔诚只是让他声名狼籍罢了。”
安吉莉娅研究那白发的男人,担心着。他太年轻了,但是他装成自己是有成就和控制一方的男人。他的言论就是个危险的指标。而派拉克招集到越多这种人,就会让他变得更危险。